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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以为小艺不找男朋友是因为她眼光太高,直到前几个星期,我才知道,原来不是眼光太高,只不过是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我这个朋友真是做的很失败,小艺对我那么好,我却从来都没试着去关心她,了解她。”
轻晚听到了沉重的喘息声,却仍旧继续说:“你别看小艺她表面上那么坚强,其实这个傻丫头,还没我勇敢呢!自从小时候被你嘲笑过之后,她再也不敢向你表白了,一直把喜欢放在心里,看着你跟别人谈情说爱,她只能默默的站在背后看,甚至连嫉妒都不敢。最傻的是,因为你喜欢我,她看着你跟我在一起,实在是忍受不住,就一个人跑到世界各地去旅游。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孩子?”
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噎着,她只有用力的抓着自己的手掌心,才能防止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可是不是说老天都爱笨小孩么?为什么这么早就剥夺了她的生命?你知道今天小艺是带着什么心情去见你的吗?你知道今天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这样子的打扮,真的很美,大眼睛,长头发,是汤芃喜欢的类型。”……她一定很喜欢你,为了你,一向大咧的她都不介意打扮成淑女的样子。我看着她做上死神的末班车,还在向她微笑……是不是很喜剧?”轻晚在流着眼泪忍耐哭泣,“只是可惜了,你没看见小艺最美的时刻……以后也看不见了吧……小艺她好狠心,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真的很狠心呢!”
近似崩溃的轻晚是被身旁的人紧紧的揽在怀里,唇瓣被人捂住,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嘶哑的放声哭泣。就像是二十二岁那年生日一般,哭的撕心裂肺,不同的是那个抱着她安慰着她的女生此刻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毫无生气。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不知道终有一天,一场意外将永远地夺走了一个好友短暂的生命。
命运好幽默,总是爱开这么大的玩笑,当年如笙离开的时候,她痛不欲生,是她在身边陪伴着自己。可是如笙终于回来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幸福了,她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小艺,你真的好残忍。
依稀是大四那年,她们站在老地方——寝室楼顶,看流星雨。网上已经不只一次说今晚有百年难得一见的狮子座流星雨,在凌晨两点,只有她们两个傻傻的抱着被子站在楼顶期待流星雨的出现。
看流星,许一个愿。
“我希望有一天范如笙能爱我爱到撕心裂肺!而我对他不屑一顾!”她记得当时自己许下的愿望是这个。她转头问她,“小艺,你呢?”
“我?”她呆了呆,貌似玩笑的说,“我希望包子永远找不到女朋友。”
那个时候苏艺正和汤芃闹矛盾,至于什么矛盾她不清楚,不过当时她就笑笑说,“小艺,这个愿望真毒。”
只是,那晚,别说是流星雨了,连半颗星星都没有。
愿望实现不了,换来的是第二天两个人都得了重感冒。
场景转换,毕业之后苏艺单独背着行囊去旅游。机场,她跟她告别,她说,“轻晚,无论你身在何处,也希望你善待自己,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个人也要快乐。”
心一紧,脚下的瓷砖固然像传送带一样,将两个人向不同的方向生生的分开。
那时候也曾以为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爱情
“不——”
凄惨的尖叫在一声巨响之后,轻晚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的手抓着另一个人的手,心跳加剧,额头满是冷汗。
“乖……不要怕,只是一场梦。”熟悉的男声在耳边轻喃。
天空一阵巨响,她吓的往后一缩,缩进了他的怀里。
“如笙……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她哽咽的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揉成难看的褶皱,却是她唯一的救赎。
“我不离开。”如笙的声音略带沙哑,轻声诱哄着,“听话,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
她乖乖的任由他将自己放倒在床上,双手缠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眼泪却止不住的在流。
如笙拥抱着她,像是在哄婴儿一般,手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轻晚是真的累了,鼻息间是他的气息,浓浓的安全感环绕在周围。此刻,什么都不要想,有他呢……他说过,会好好爱她,所以她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她是幸福的。
睡觉真好,她知道小艺并不是残忍的想要离开,她纯净的笑容一如花季时期,如果看到她现在哭泣的样子,大概会说,“轻晚,别再哭了,本来多好看的一姑娘,哭多了就变丑了。”
她蹭了蹭眼泪,不想哭泣,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她说——
小艺,我答应你,不再哭了,可是你要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忘天忘地,忘包子,也不会忘记你。”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很好的朋友,即便是现在,你在另一个世界也不可以忘记我。
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依然在做梦,梦到了过去,年少时青涩的爱情,和那已经稍纵即逝的友情。只不过梦中的她没有再哭泣,因为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再为她加油打气,“宋轻晚,你要是真是我苏艺的好姐妹,就不要再哭哭啼啼!”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流泄进来的时候,轻晚从梦中醒了过来,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如笙站在窗前。
或许是光线太过于明亮的缘故,轻晚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寂寞,直直的刺入人的心脏,让人心疼。他似乎擦觉到她的视线,回头,逆着光,她看不见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来,坐在床边俯下身,唇瓣轻轻的落在她的眉心,带着残留的烟草气息。
“如笙……”她想要开口说话,声音却是沙哑的,许是真的哭多了的缘故,她问,“你一整夜都没睡吗?”
他轻应了一声,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轻晚安静了半晌,抓着他的手,把玩着,低低的念着,“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抬眸看他,眼波闪烁,“如笙,如果说生离死别是人生中不能避免的事情,那么在有生之年我都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要一辈子抓住你的手,我们一生一世都不分离。就算是彼此之间任何一个先离去,另一个都要很快乐,我们会生很多孩子,最后彼此都离去的时候,让他们把我们合葬在一起,好吗?”
如笙看着她,薄唇微翘,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温柔而宠溺的说了一声,“遵命,老婆大人。”
……
苏艺的葬礼基本上都是汤芃在一手操办,按照苏妈妈的意见,能有多简单就多简单。有时候想想,人都已经去了,还办的那么风光做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伤心么?苏艺的骨灰洒在坟墓里,成为宇宙间最细小的微尘,有一部分被洒在晨风里,随风飘扬,无处不在,可以到达任何地方。
那天来了好多人,连陈娇娇和徐分都从江苏赶了过来,还有很久没见的青春痘,轻晚记得,苏艺最喜欢听他讲的冷笑话。让她意外的是,以前在餐厅打工时候的所有人包括“弥勒佛”经理都来了,其中也包括在法国快要结婚的小凡。她说,“苏艺师姐那时候经常往店里跑,基本上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有时她会请我们大家一起吃饭,和我们打的火热,总是嚷嚷说在学校遇见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她这个当师姐的帮忙。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她对我们那么好都是因为想让我们多多照顾你。想起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苏艺师姐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爽朗大方。”
轻晚知道,自己听到这里的时候大概是想哭。
幸得陈娇娇和徐分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娇娇说,“大学的时候真的很嫉妒你们的友谊,我知道苏艺她不喜欢我,那时候我就总是跟她抬杠,她不喜欢我嗓门大,我就偏大给她看,她不喜欢我老提研究生男朋友,我就总提。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很幼稚,不懂事的时候才会炫耀自己。”
陈娇娇的事轻晚是知道的,大学一毕业之后她就跟研究生男友结了婚,那时候也以为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爱情,可结了婚之后才发现,他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完美,男人有钱了就会作祟,有一次竟被她当场抓到他在办公室和别人亲热。有人说过,这世上谁都可以惹,但千万别惹女人,尤其是像陈娇娇这样的女人,别忘记练九阴真经的周芷若是怎么对付张无忌的。陈娇娇当然没练九阴真经,但她将丈夫所在的单位闹了个天翻地覆,那被称作为第三者的女人因为行为不检革去了公务员的身份,她老公也好不到哪里去,降职了不说每天都得面临单位同事的指指点点,陈娇娇更是火上加油的要离婚,任由他如何悔过认错都不变心意。最后她打赢了离婚官司,得到了可观的财产。
徐分毕业了就到游戏公司工作,大学时她可以说是打了四年的网络游戏,如今已经是大型游戏公司的总监,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她家男人是她的顶头上司,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徐分就在他身边打工,算是苦尽甘来。
掌心的温暖
几个姐妹聚在一起,在酒席上的时候喝的天花乱坠。
最后陈娇娇喝的趴在轻晚的肩膀上流眼泪,“还记得最后一次聚餐的时候是你的生日,我们也是这样喝,怎么现在就成了她的忌日了呢?”
轻晚听着,眼眶更红了,泪水像脱了节一样,狂流不止。
朦胧中,她看见人群中一个孤寂的背影,自从苏艺离开之后,他变得很沉默。
许多年后,当我们都白发苍苍了,G市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那个年轻英俊的翻译官一直到老都没有结婚,有很多版本的流传,最接近的一个版本是,他所爱的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离去,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即便是年轻的时候身边有女伴,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
转眼间,五一节到了,轻晚打电话回家说自己不回去了,电话那头宋妈妈没少提交男朋友的事情,轻晚就干脆说男友已经找到了,等再过段时间就带回家给二老看,宋妈这才放过了她。
挂了电话,瞥见阳台上如笙直立的背影,淡淡的烟味从外面传进来。
最近如笙的抽烟抽的很频繁,女人的第一直觉告诉她,如笙心里有事。
她将膝盖上的小猫放在沙发上,径自走向阳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如笙微僵,灭了烟头,转身将她搂在怀里。
夏日的风轻轻的吹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更早的时候,当她一个人常常站在这个位置时,就想,若是有一天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紧紧的相拥,什么事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抱着,看着日出日落,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如笙抱着她,声音从头顶传来,“轻晚,明天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里不是家么?轻晚反应迟钝,后知后觉才知道如笙说的家是哪里。
“好啊。”她双手叠在他搂着自己腰间的大手上,“那你也找个时间跟我回家吧,我爸妈想见你呢!”
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相视而笑。
如笙在四年前就在G市买了一套房子,在市中心,交通很方便。原本是考虑到要将范母和如萧都接到家里来,所以房子很大,可最后范母仍旧执意要住以前的房子,说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住在那么空旷的房子里反而会觉得可怕。
如笙自然是尊重她的选择,她苦了一辈子都没有想过什么福,如今如笙和如萧两人更是孝顺的不得了。
来到那个老房子的时候,轻晚真感觉有一股时光倒流的错觉。
这一带的房子依旧是那么低矮,走过那条有些阴暗的小巷子时,轻晚扯扯如笙的袖子,说,“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你送我去坐公交车吗?那个时候为了讨你开心,我就讲了一个黄色笑话,然后你就很严肃的教训我……”她故意板起脸,学起如笙的样子来,说,“宋轻晚,是究竟是不是女生,竟连这样的笑话都说的出口!”
“那个时候你真的很冷,每次跟你说话,我那脆弱的小心肝啊,都要被冻僵。”
如笙看了她一眼,“谁让你那时候那么缠人。”
“……”轻晚讷讷,“谁叫我那时候那么喜欢你。”
如笙笑出声。
轻晚朝他做了个鬼脸。
来到老房子的时候,老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老房子还是有变化的,比如说墙上斑驳的痕迹被油漆重新粉刷了一遍,又比如家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换了新的。
时光流逝的太快,再细微的变化也是有的。
阳光大大的从窗外照了进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午饭。范母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不过好在气色很好,许是对于当年的事情仍抱有愧疚感,对待轻晚特别的好,好的让她有些尴尬,但是却不好说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如萧也带了男友来,算的上是编辑部的骨干主编,也是如萧现在的负责上司高飞,轻晚给予她的评价就是,“博学多识,言语风趣”。当他第一眼在家里见到轻晚的时候还着实吃了一惊,“跟你同事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你就身后是如萧经常提起的大嫂,要早知道,我这女朋友就得重新考虑了,让我这么大的人喊你大嫂,以后到公司不要做人了。”
如萧在一旁猛翻白眼,“现在还没怎么着呢,你要分手也来得及。”
高主编在公司的时候就经常能博得女士们的欢心,到了如萧面前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笑嘻嘻的说,“我开玩笑的,如果真分手了,你要我去哪里找温柔体贴,我生病了还会照顾我的未来老婆来?你说是吧?”
“无赖是你的专长!”如萧哼了一声。
轻晚笑着看着,悲痛过后,在这样温暖幸福的气氛里,竟然让她有种不敢开口的感觉。
这时,一双大手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她抬眼看去,如笙温柔的笑容漾上心头,他漂亮的眼睛宠溺地凝望过来,掌心的暖意停留在肌肤上,那热力仿佛能直达人心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幸福的依恋感。
午饭过后,如萧和高飞出去玩了,本来想要拉着如笙一起去的,可是如笙最近工作都很忙,好不容易放假了电话也是不断,眉宇间有明显的疲惫,轻晚就替他拒绝了,范妈妈去教堂做祷告去了,老房子里最后就剩下他们两人。
轻晚拉着他走到他以前住的房间坐下,轻抚他的眉毛心疼的说,“你睡一觉吧,瞧你好像好累的样子。”
如笙半依在床头,眼神慵懒,“那你呢?”
人生就如同一场游戏
“我看一会儿电视,发发呆什么的。或者待会儿就有睡意了。”
“那你陪我睡。”
他的语气像极了家里的那只懒洋洋的小猫咪。
轻晚哭笑不得,最终不忍心见他那么疲惫的样子,乖乖的应了一声,
两人倒在床上,如笙固执的拥着她,轻晚的小脑袋不断的转动啊转动,如笙不满的睁开眼睛,“别皮了。”
“不是……”轻晚解释,“如笙,这样很热呢!”
他沉默,却仍旧没放开抱着她的手。
“如笙……”她仰头看他,轻唤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沉稳的呼吸声,告诉她,他已经熟睡了。
陷入睡眠的他,有着一张如孩子般惬意无害的脸,凝望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她心疼有丝丝隐疚和疼惜划过。
前些日子她又因为小艺的事情,忽略了他。
在她悲痛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安静的给予她怀抱,什么都不说,也不问,给她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将一颗心放在他身上。
待到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她才发现他的眉宇间的刻纹愈加的深刻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猜测。
忽然一阵铃声让她心思收回,是如笙的手机。
她急忙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走到房门外,生怕将床上的人吵醒。
当瞄见手机上闪动着“茉落”两个字的时候,她心莫名一紧。迟疑的将它接起,“喂。”
“是……轻晚?”
“是。”轻晚应了一声,问,“如笙在睡觉,茉落姐有什么事吗?”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才开口,“你帮我问问如笙,我让他跟我一起去美国的事情,他想的怎么样了,我下个星期就要走了,让他尽快给我答案吧……”
挂了手机,轻晚脑海里一片茫然,美国……怎么又是美国。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如笙这几天的烦恼,就是因为这个吗?
有些事始终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她保持鸵鸟心态,不敢问他与茉落之间的关系,是害怕自己的感情会添加上她接受不了的过去。
如笙和茉落之间的关系对于旁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神秘,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数个问句,比如说,茉落总是无条件的对他那么好,比如茉院长从小的培养与扶植,比如如笙是G市唯一一个不用从基层工作开始直接坐上的院长位置,比如四年的美国之旅……
可轻晚却始终告诉自己,有些事,如果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就要什么都摊开来说,没有单独的私人领域吗?
她想,自己也许应该选择相信他,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范如笙,他不会背着她乱来。
可是脑海中却有个邪恶的声音在说,宋轻晚,难道你忘记了五年前,你是如何相信他,而他是如何伤害你的吗?
黄昏的时候,范母跟着如萧和高飞一起回来了,是高飞专门开车去教堂接的,一进门,如萧便钻进了厨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说是要做她的拿手好菜。
高飞很有兴致,拉着如笙要下象棋,嘴上还在抱怨,“如萧在我面前老拿我跟你这个哥哥比,说你如何如何聪明,今天我们来杀一盘,看究竟是谁聪明。”
一盘象棋就能比的出谁聪明?轻晚笑出声,对如笙解释,“高主编是我们公司的象棋大王,没事的时候总是拉着别人陪他下棋,这年代的年轻人会下棋的真是少,公司有个新来的实习生一开始被他叫上的时候还受宠若惊,之后的几天,基本上是看见他拔腿就躲。因为他这人特变态,输了的人要吃五个花椒。”
“这才有趣好不?”高飞反驳,“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不是憋死就是闷死,我可受不了。”
轻晚说,“其实你就是想逗人家女孩子开心,故意调侃人家老实人。”
“宋同志!你是想要我饭后被罚跪键盘么?”高飞笑看了厨房一眼,如萧正在认真的切菜,他掉转头,挤眉弄眼道,“可别说我向你老公告状,范兄,你这个老婆可不得了,有时候对着电脑就能发一整天的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晚“哼”一声,“我是在想专题怎么做。”
高飞挑眉,“想专题怎么做,会想着想着就笑的春心荡漾?难不成专题在电脑里跳草裙舞?”
“你才笑的春心荡漾!”轻晚瞪他,“小心我把如萧没来公司之前,你泡公司MM的秘史爆料出来!”
“太恐怖了,这个姐姐好坏哦。”高飞作惊恐状,拼命的啃自己的小拇指,一点都没主编的样子。
围着桌子吃晚饭的时候,高飞尝着自己女朋友煮的饭菜时,那才叫笑的一春情荡漾。跟没吃过菜一样,一连“嗯”了好几下,“未来老婆做的菜太好吃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我家冷漠的哥哥就是被嫂子这一招给收服的,我当然好好好学习!”如萧暧昧的朝自家哥哥眨眨眼。
如笙敲敲她的头。“长大了,连哥也敢调侃了?”
如萧忙躲在轻晚的身后,“嫂子救命,哥哥对我使用暴力!”
轻晚凝望过去,正巧对上如笙的眼睛,眉梢微扬,给她一记无声的微笑。
看着一室融合,她忽然觉得人生就如同一场游戏,有人玩的精彩,有人扑朔迷离,在无垠的浩瀚的宇宙之中,我们实在太过于渺小,记得有谁说过,“人这一生,活的时间很短,死的时间却很长。”她不能确定当自己离去的时候还能跟相爱的人手牵手坐在一起,彼此给彼此一个宽慰的微笑,所以趁现在还能拥有对方的时候,就不应该为了无所谓的琐事去怀疑,丢失了原本的信任,和本应该到手的幸福。
喜酒
范母想要添饭的时候,轻晚刚好回过神,主动接过她的碗,说,“伯母,你坐着就好,我去盛吧。”
高飞嘴巴又不老实,“还伯母呢?是不是要改个称呼了?跟哥哥我学着,叫——妈……”
如萧噗嗤一声,差点将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轻晚赠给他一个巨大的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呢!”
说完,转身就去盛饭了。
……
五一的第三天,是小凡和她的法国男友来中国结婚的日子,如笙和轻晚都在被邀请的名单中。
轻晚终于看见了那个曾在她脑海里够了过的法国男人,高大英俊,轮廓很深刻,小凡亲切的叫他大卫。大卫只会说一句中文话,就是,“你好。”当小凡在跟嘉宾做介绍的时候,大卫微笑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凡那深邃的蓝眸子映出的是说不出的宠溺。
那时候她觉得,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不过是无论站在哪里,身边都有个高大的身影为她遮风挡雨。她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影子,有人说,被如笙爱上是最幸福的,爱常常是占有,嫉妒,猜疑,吵闹,而他们的爱情,不是如此。如果要用一个东西形容他,那么她会说,如笙是毒药,碰了,便再也戒不掉。
意料之中的,曹洲他们也一起前来道贺,大家热情又客气的打了招呼。
缀满娇艳玫瑰的鲜花拱门,粉红色的气球,通往幸福的红地毯。当巨大的礼炮响起,漫天飞舞的彩带中,小鸟依人的小凡挽着大卫的手走向牧师,彼此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仿佛弥漫了全世界,这一刻,不管是站在上面的新人还是坐在下面的宾客,脸上露出的都是真诚的笑容。
轻晚低下头,看见与如笙交缠的无名指上,那对银白色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做新娘子真幸福。”穿婚纱是每个女人都憧憬的事情,她也不例外。
“你想做?”如笙转头,应着她的话。
“哪有!”她嘴硬的否定,哪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想要结婚的,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嗯……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如笙轻笑了声,也不说话。
轻晚有些小小的失望,为什么他不继续追问下去?她的年龄也不小了,到了现在他都没向她求过婚呢!
有些小委屈,她张口欲叫,“如笙,我……”
手机却震动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
茉落。
微微蹙眉,迟疑,他对她说,“轻晚,我先接个电话。
她咬唇,心忽的咯噔了一下,原本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勇气霎时消弭。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起身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是什么电话,连她都要躲着……
又是,又是……
措然心悸,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明明阳光那么大,那么明媚,可是为什么她却越来越看不清楚他的样子,那不快的涟漪,开始狂乱地在心底层层荡开。
胃又在此时不听话的痛了起来,一阵阵痉挛。
“你的脸色好差,手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