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说。
若生脾气“蹭”的一下上来了,凭什么他说走就走啊?
三年前他不打一声招呼离开,ok!她林若生不计较,谁让她爱他爱得要死,就算三年身边男人络绎不绝,她的心还是死死地定在他身上。
可是现在他们既然见面了,三年前,他欠她的解释是不是要还给她了?
可是完全没有!
她等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等的绝对不是他冷漠的沉默!
若生身上的怒气,青颜是能感觉到的,她生怕若生会失去理智做什么刺杀秦陌的行为——毕竟她等了心爱的男人三年,结果男人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的确会让人失去理智。
所以她连忙上前姐妹好地挽着若生说:“生生,有什么事去车上再说哈,现在这点打车也不容易,我们就坐秦少爷的车回去吧!”
“不用了!”若生冷冷地看着秦陌,“秦少爷的车高大上,岂是我们这种小平民能坐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
有人扯住她,她皱眉:“颜颜你别——”
待到看见扯住她人的俊脸时,她一怔,竟没反应过来。
秦陌不悦地瞪着她,道:“林若生,三年了,你这急躁的脾气怎么还没改?”
“三年了?”若生笑:“你也知道三年了。那你知道我这三年来是怎么度过的么?我周围每个人都在劝我放弃你,可是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秦陌离开我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你,好不容易等到跟你见面,你居然表现的一副没事的样子!秦陌,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是恨透了你的无情,你的漠不关心!”
因为若生的声音,这边的争执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机场穿着制服的员工走过来,礼貌的询问:“出了什么事?”
青颜连忙上前大圆场:“没事没事,两情侣在闹别扭呢!”
说完,朝诺诺眨眨眼,小家伙非常有悟性的说:“是呀,我妈咪跟爸爸闹情绪呢,叔叔你别担心,女人嘛,总是这样,等我爸爸哄一哄就好了!”
那制服叔叔看了一眼睁着一双圆溜溜蓝眼睛的小家伙,再看了眼他口中所谓的“爸爸妈咪”,心想,你当我傻呢,两个中国人怎么会生出一只蓝眼睛的小家伙?
不过既然只是两情侣吵架,他也不方便插手了,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便离开。
见他走了之后,青颜扯了扯若生的手臂:“好了宝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们回去再说,现在在机场呢,你家男神又长得这么帅,大家都往这边看呢!”
正在生气的若生哪里管得了[管得了]那么多,她现在正生着气,只想着发泄。
可她真的能将秦陌给杀了吗?
不!就算真的递了一把刀在她面前,她也会不舍得的!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甩开秦陌扯住自己的手,拐着脚往前面走。
“哎……”青颜想叫住她,这丫头三年了还是这样的倔啊!然后,她眼睛就瞪大了。
秦大少爷竟、竟、竟然当着这么多的面将若生给打横抱、抱、抱了起来,大步地往外面走去。
青颜惊的简直就是被雷劈了又劈,劈了又劈好吗!
她不可思议地问:“他们真的有三年没见吗?”
诺诺糯糯的声音回答:“应该是吧,哥哥一直都在国外呢!”
“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做这么暴力又亲密的动作真的好吗?”
“可是你们女人不是就是喜欢这种暴力又亲密的动作吗?”
“……”青颜低头俯视着刚到她膝盖的小家伙:“你真的只有五岁吗?”
诺诺:“……”他蓝色的眼睛翻了翻,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他只想知道:“所以我哥哥是为了姐姐把我跟你都丢弃在这里了吗?”
“呵呵呵,没关系,姐姐可以打车送你回去,等等——”青颜忽然抓住了小家伙口中的关键词:“你刚才说什么?秦陌是你哥哥?”
“对呀!”小家伙点点头。
“那为什么你之前叫秦陌爸爸?”
“随便叫着玩玩的嘛!”
“……”
秦陌直接将若生抱住了机场大厅。
尽管在他怀里的若生并不安分,始终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但秦陌依旧霸道地控制住她,最后在她反应太过于激烈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腰,若生疼的“啊”地叫了一声。
当她恨恨地瞪向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任性,疼的不是这一点。”虽然语气波澜不惊,但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若生愣了一会儿,才冷笑道:“秦少爷三年来什么都没变,威胁人的架势倒日渐增长嘛!”
秦陌没有理她,而是走到大厅外面早就候着的两辆黑色宾利旁边。
司机已经恭敬地打开了车门,秦陌淡声吩咐:“诺诺在大厅里,你们先把他带回去。”
“是的,秦少。”
那人领命之后派人去里面先将小少爷接出来。
秦陌则是将若生抱进了另一辆车的副驾驶座,关上门之后,他直接坐上了驾驶座位。
若生一被丢进车门,她下意识地就想逃出去,可车门被上了锁,她怎么都掰不开,身边的男人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发动车子,飞速离开。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若生赌气地说:“我要下车,我想到跟你坐在同一辆车里,就觉得难受!”
身边的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气话,只是沉默的开车。
这样的沉默让若生更难受,仿佛用尽了力气打出去的一拳落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秦陌,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说我不想跟你坐在同一辆车里!”
“听到了。”大少爷终于皇恩开口,“累了就休息一下,不要总是大吼大叫的。”
“……”若生简直气的血液逆流:“谁大吼大叫了!要不是你这么野蛮霸道,我会这么生气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永远都是一张冰块脸,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吗?”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有个声音想要告诉她,若生,如果秦陌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话,就不会用他三年的时间,换你家庭和睦。
其实这三年,秦陌也过得不好呢!
可是若生,你过得不好,所有的人都心疼你,但是秦陌过得不好,只有他一个人在隐忍,没有人知道。
对于若生的责怪,秦陌并没有解释,他只是沉默的开车。
也许是吼累了,也许是觉得没意思,若生也渐渐地沉默了起来,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车子停到了林家楼下。
秦陌将车子停在一抹树荫底下,抬头是弯弯的月牙,满天繁星在地上散落淡淡的光。
“你到家了。”他提醒身边一直为吭声的人。
若生回过神,下意识的掰动车门就要下车。
手刚触及把手,就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那年,若生的父母和好了之后,便在这边的小区买了一栋房子,寓意为“重新开始”。别说远在美国的秦陌,就算是青颜都不知道她换了地址。
对于若生的问题,秦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点燃一根烟,懒懒地靠在窗口,道:“如果我告诉你,只要是你的事,我都知道,你相不相信?”
她当然不相信。
若生的脑袋飞快地在运转,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都被她排除,她说:“秦陌,你别告诉我你在美国的时候还派人跟着我,呵呵……这种电视剧里才出现的套路,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而且我是你什么人?你才不会为了我花心思做这种幼稚的事。”
幼稚的事吗?黑暗中,秦陌看着若生的眼神高深莫测。
在美国的时候,也曾有人这样说过他。
那时候,张寒在电话里很兴奋地对他说:“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是太聪明了。若生真的又回se工作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吗?不过……就算是这样,你真的确定你在美国呆三年,若生肯耐心地等你三年吗?你可别小看若生的魅力,你一走,公司那些原本对她有私心的男人又蠢蠢欲动了起来。话说,你还是每天都派人在她身边么?哎……如果大家知道秦少爷居然做这么幼稚的举动,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秦陌向来就是个聪明的人,三年来,他当然不会真的跟若生失去联系。
不管是在“se”还是在若生的生活中,随时随地都会有人向他汇报若生的行程,她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若要问这三年她过得好不好,他可以回答,不好。
从他离开的初始到最后,寄过来的照片从一开始她难受不已的脸,到后面越来越麻木的表情,他知道她过得十分的辛苦。
“若生,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要做一个强大的人吗?”
他忽然提出的问题,让若生有片刻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点头:“记得……”
只要是有关于他的事,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还记得自己信以为真,然后傻傻地去看了许多女强的小说和电视剧,只为让自己变得强大,那种疯狂让青颜和张寒他们曾经一度以为她中了邪。
“我还对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是啊,他曾经这样对她说过,可是她只是以为他在开玩笑而已,从来都没有信以为真。
“若生,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说变就变,有时候快的会让人措手不及。我希望你能变得强大,是希望你在没有我的时候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很多事情我没跟你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是你要相信,这三年来,我从没有放弃过你。”
“没有放弃过我?”若生不相信地摇摇头:“可是你当初走得那么突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等你吗?秦陌,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跟白浅夏走进安检口的时候,我在心里诅咒你,我诅咒你,如果我们有一天能重逢,我爱的你绝对不可以比我更幸福。”
“你这样诅咒我,我很开心。”
若生愣愣地看着他。
看着他熄灭了烟,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鼻息间,甚至还能闻到那淡淡的烟草味。
“我不幸福没关系,可是我希望你幸福。”他轻轻地说,“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我希望你每天开心的就像你刚认识我的时候那样,我更希望这三年,你身上所有的痛,我都替你承担……如果可以的话。”
若生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坏的,每一件说出来都会成为你的负担。其实我没有那么自信,若生,如果我真的那么有把握的话,就不会让人守在你身边,每天都向我汇报你的近况。”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让人想掉眼泪,他说,“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异性,我也曾担心你是不是会跑掉,不等我了。我担心的很多,不过幸好,我的若生依然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我。若生,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万能的,就像我不能时刻的陪在你身边有我的理由,你能理解我吗?”
若生没说话,此刻因为秦陌从未有过的温柔而当机,他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的脾气一点点的消失,当他询问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所以别生气了,我会心疼的。”他说,然后俯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乖,回家吧,晚安。”
他揉着她的发,宠溺的语气像是在疼爱他的宝贝。
若生怔了一会儿,忽然扑上去抱住他。
秦陌微僵,便任由她抱着。
若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想要告诉自己此刻不是在做梦,她抱着的是秦陌,是真的秦陌,不是那个只出现在她梦中的秦陌。
所以……
“秦陌,你真的回来了对吗?”
只要你回来了,就算你没有理由,我也可以原谅你,就算你不吭一声离开,我也从未想要放弃过你,谁让我那么那么喜欢你。
夏日的夜晚,草地里隐约有蛐蛐的叫声。
她抱着她最喜欢的秦陌,没有脾气没有恨,只是这样抱着他,那样的坚定,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仿佛他们会这样抱着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直到地老天荒,沧海桑田也不放手。
第16章 这三年来,我从未放弃过你
那晚,若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很多的梦,都跟秦陌有关,都是不好的,甚至她醒过来都是被梦惊醒的。
她坐在床上,一身冷汗,下意识去拿手机拨通那个熟悉万分的号码,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她顿住了,怔了两秒,放弃了。
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勇气再拨打那个号码啊!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昨晚的噩梦都抛在脑海,反复地告诉自己梦都是反的,不要想太多。
准备下床的时候,意外地踢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尚未看清,便听“啪”的一声,软软的东西掉下了床,接着便传来“唔”的一声难受的童音。
若生看过去,便见穿着白色小睡衣的诺诺从床底下爬了上来,大概是还没有醒,他爬爬爬,爬到床上抱着一旁的枕头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若生看了只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啊……
笑了一会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小家伙怎么会在她家,还在她的床上?
她立刻抬头张望了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在告诉她,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家,并且这里是……秦陌的家!
所以秦陌也在这里吗?
“噢,姐姐你醒了呢!”这时,身边传来诺诺糯糯的声音,但见他已经从床上爬了下去,眼睛依旧是迷糊的,他说:“昨天哥哥有说姐姐醒来的话,就直接带姐姐去吃早餐的哦!”
“什么早餐?”
“哥哥做的早餐呀!”诺诺迷糊地说:“唔,姐姐昨晚一直抱着哥哥不松手呢,所以哥哥只好把姐姐带到自己家里来了……我记得哥哥在美国的时候,也有喝醉的女孩子借着醉酒想抱着哥哥呢,结果哥哥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开,啧啧,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但是哥哥对若生姐姐真的不一样呢……”
若生:“……”这真的是一个五岁孩子说出来的话吗?
当若生跟着诺诺走到客厅时,就看见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环顾四周,却没见秦陌的身影。
“哥哥今天一大早就被爸爸叫到公司开会去啦,所以你现在是看不见他的。”
诺诺好心地解释道。
“哥哥?”若生下意识地问。
“是呀!秦陌哥哥呀!”诺诺歪着头,眯着困困的眼睛解释:“其实我是哥哥的弟弟啦!是爸爸娶的第二个外国老婆生下的孩子!”
若生在心底汗了一下,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人用这种方式介绍自己的出生的……而且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
等等……小家伙说的这话,也就是说秦陌没有孩子?
对的!秦陌离开了三年,就算他真的有小孩的话,也不可能三年能长到五岁!是她之前先入为主误会了秦陌!
她真是傻啊,鲜明的事实摆在面前,她没有仔细分析,反而误会了秦陌……
想起自己先前对他发脾气,大吼大叫,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但随后她又想,谁让秦陌自己不说明的,而且三年前不管什么原因,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本来就有错,她等了他那么久,见面的时候发发脾气又怎么了?
是的!想到这里,她更理直气壮了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林若生你没有错你知道吗?我可告诉你,三年后,你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没志气!不能让秦陌骑在你头上了!
就在她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屁孩忽然兴奋道:“对了!哥哥不在的话,我就可以喝两杯牛奶的哦!”说完,他原本困困的蓝眼睛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姐姐你要不要喝牛奶呀?我泡牛奶分你一半好不好呀?”
若生正想说自己不喜欢喝牛奶,就见诺诺已经轻车熟路地跑到了厨房里,搬了一把小凳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桶牛奶。
那熟络的样子,表明他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即便如此,若生看着他笨拙的动作依然怕他会摔跤,连忙走上去帮忙。
当她将一杯泡好的牛奶递给诺诺的时候,他抱着杯子满足地喝了一大口,然后笑眯眯地对她说:“谢谢姐姐。”
若生看着他抱着牛奶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一样的满足表情,只觉得好笑:“你喝慢点,小心烫哦!”
“嗯嗯。”诺诺虽然这样应着,但还是抱着杯子不撒手,那速度好像慢喝了一秒就会有人跟他抢似的。
直到他将杯子里的牛奶都喝光光了之后,他将杯子放在一边,朝若生小大人一般的勾勾胖乎乎的手:“为了表示对姐姐的感谢,我偷偷跟你分享哥哥的一个秘密哦!”
若生看着他嘴巴上一圈牛奶泡沫,脸上却一副小大人般神秘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微微的弯下腰,很配合地问:“什么秘密?”
“你等等我!”
诺诺说完,就转身跑跑跑,跑到秦陌的房间里去。
诺诺离开了之后,若生渐渐收起了笑容,打量着这间许久都不曾来过的地方。
这里曾经有她的欢笑,她的哭声。
三年的时光里,她经常一个人走到这里,站在别墅的外面,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里面,仿佛只要看多了,总有一天他会从那个屋子里走出来一样。
有时候在工作上遇见了烦心的事,她会在这里独自坐着很久,什么也不做,仿佛只要在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坐上一段时间,就不会心烦。
是谁曾写过这样的一首词: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秦陌,秦陌。
无数次想你想到失眠夜晚,我就是这样念着你的名字,幻想着你能从我梦里走出来,站在我面前,只是这样想着想着,我就可以让自己变得坚强,非常非常坚强。
“姐姐,姐姐,我把哥哥的宝贝拿出来啦!”
在若生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诺诺的声音,她转身,就看诺诺嘿咻嘿咻费力地将一个巨大的比他个头还大盒子给推了出来。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
诺诺将盒子放在地上推到若生面前,说:“你打开看看嘛!”
若生仔细看过去,这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黑檀木盒子,盒子的上雕刻着细致的花纹,精美无比。
别说里面的东西,就光是这一个盒子就价值不菲。
若生的确是很好奇秦陌会用这个昂贵的盒子装什么秘密。
她将外面的锁打开,轻轻的翻起盒子盖,她本以为里面该是类似珠宝什么的,却没想到里面只装着三本相册。
她看向此刻正在喝第二本牛奶的诺诺,问:“这些就是你哥哥的秘密?”
“嗯嗯嗯。”诺诺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点着头,“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诺诺知道哟!”
“呃……这样的话,看应该不大好吧。”若生迟疑,虽然她对秦陌的秘密的确很感兴趣。
“有什么不好的呀!”诺诺歪歪脑袋,想了一会儿:“哦,你是怕哥哥回来怪你吗?木有事情的啦,你就说是诺诺给你看的!”
若生看着小家伙拍拍胸脯一副我会罩着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还是摇摇头:“不行,这种秘密就像是日记一样,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对的哦。”
诺诺皱着脸很苦恼的样子,最后他仿佛下了偌大的决心,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还有半杯牛奶的杯子,走上前,从盒子里抱出一本相册,在若生面前一边翻开一边小大人似的念叨道:“哎,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成年人怎么想的,谈恋爱谈的这么费劲,要是换成是我爸爸妈妈的话,也许我到今天还不能出生呢!”
若生:“……”
在她无语间,诺诺已经翻开了相册:“你看哦,哥哥的相册里面全都是姐姐的照片呢!”
若生看过去,可不是么?
她一页一页翻开,直到将三本相册都翻完了,才发现这些照片都是拍的她三年中的生活照,她在办公室上班时,她下班回家的路途上,她和朋友在一起的样子,每一张照片都在记录这三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记得昨天,他说:“如果我告诉你,只要是你的事,我都知道,你相不相信?”
他还说:“这三年来,我从未放弃过你。”
若生捂着心口,有片刻疼得厉害。
秦陌,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得不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若生以为是秦陌回来了,有些激动地昂头看去,在看见来人的时候僵住了。
是白浅夏。
三年了,她把往日的卷发变成了大直发,身上风尘之气全无。她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门卡,看见若生的时候也是一愣,然后自嘲般地笑了笑:“果然秦陌一回来就找你。”
对于这句话若生并没多想,她心里的小酱油啊、醋啊什么的在看见白浅夏有秦陌房子的门禁卡时又涌上来,哪里能仔细听出白浅夏话中的内涵。
白浅夏朝诺诺招招手,小家伙便跑跑跑、跑到她身边,甜甜地叫了一声:“夏夏美女,你来啦!”
“没礼貌!”白浅夏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带着喜欢和宠溺:“诺诺先上去换衣服,待会我接你回家好吗?”
小家伙点点头,他说:“可以,夏夏美女你给我亲一下,我就自己去换衣服。”
白浅夏失笑:“你知道你秦陌哥哥有多正经么,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小不正经的弟弟。”
小家伙才不管她怎么说,抱住她的脖子,“吧嗒”一声亲了一下。
亲完还没忘记跟若生挥挥手:“姐姐我先上楼了,你不要太想我哦!”
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往楼上跑。
唯一能解决尴尬的小屁孩走了之后,若生将相册放进盒子里盖起来,将盒子抱起来搁在桌上。
白浅夏已经走了过来,她看着若生手上的盒子,道:“介意谈谈吗?”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温和的声音跟自己讲话,要不是眼前的人跟白浅夏长得一模一样,若生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她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不介意谈谈。
白浅夏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她说:“你一定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秦陌家的卡吧?我是来接诺诺回家的,门卡是秦阿姨给我的。”
若生“哦”了一声,神情淡然。
白浅夏凝视她良久,道:“这三年,你变化不小。”
“……”
“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写在脸上,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你喜欢秦陌,他就该属于你的样子。”
“……”
若生笑了笑,倒是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在白浅夏面前,居然是如此嚣张的模样。
是啊,过去的自己,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许所谓的长大,就是学会掩饰所有的情绪和心事,用沉默和简单的“嗯”字表达自己所有的想法吧?
所以千万别长大啊,它是一个陷井呢!
“时间每天都在走,谁都会变化。”若生看着她说,“你的变化不也挺大的吗?”
“是啊,我老公比较喜欢我现在这样子。”她微微一笑。
若生一愣,便听见她解释:“哦,忘记跟你说,我结婚了,当然,对象不是秦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