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的烛火把所有景致的影子逐渐拉长,宫女送上的饭菜早已冰凉,仓诺保持着这样的姿态静静的,肩膀上传来画楼的重量和温度,竟然隐隐作痛。
轻轻的将她放下,他高大的身子走进寝宫的浴室,没有叫任何人进来伺候。
出来的时候窗外竟飘起了小雨。微风轻轻的打进来,有些凉意。
他走到窗前,半关了窗子,然后上了床。
睡梦中的画楼好像很不安稳,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粉嫩的小唇,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心里一层不安的感觉让他感觉拥抱着的这个身体让他更加的安静,身体亦渐渐发热,那种炙热的体温、白皙的皮肤、黑亮柔软的头发、优美的线条、均匀呼吸的气息和带着花香的味道撩动着他。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爬上投的身体上上下摸索着。
朦朦胧胧的画楼感觉有人在打扰他睡觉,于是翻了个身平躺着。却感到渐渐的呼吸困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仓诺闭着眼睛深情的吻着自己的俊颜。
脑海里出现短暂的空白,而后又慢慢的放松下来,没有特别的惊讶,画楼缓缓的合上了双眼。虽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却告诉了那个头脑聪明的北皇陛下自己已经被打扰了,却没有拒绝他的侵入。
她的臣服,总是换来他更任性地侵略。
“我爱你……小东西,我爱你!”仓诺的声音很朦胧,他的唇一直埋在她的颈窝中,两只大手肆意的侵略她。
画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瞬间知感到浑身无力,勉强的清醒过来的意识却被他打乱。
仓诺的吻越来越霸道,整个身子压住她。
不知道这样缠绵了多久,仓诺的薄唇犹豫着离开了身下人儿那甜美的双唇,渐渐的顺着她白皙光滑的脖颈向下游走,没有任何话语,只有两个人逐渐急促的喘息声,和细细梭梭的摸索声。迷乱的气息渐渐弥漫了整个寝宫。
今晚的仓诺失控极了,甚至不止一次弄疼了她,可是她只是无限的包容,第一次主动的张开双手去配合。
彼此心里都受了创伤,如果需要安慰,也只有对方的怀抱,默契的安慰。
“……小东西,小东西。”
听着仓诺沙哑的声音,感到他有力的双臂环绕着自己。
画楼感觉到自己背上每一个吻啄,每一次疼痛但却放纵的配合,是仓诺,是自己最爱的仓诺啊……
为了他,粉身碎骨有何可乎呢?

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微笑。终于,这些日子来的逃避一下子全部迸裂,过往的伤心与痛苦也一下抛到脑后,现在的她只记得一件事,他只能听到自己心里唯一的声音:

仓诺……我真的好爱你……
静极了,只有从半开的窗户外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和窗外减小的雨滴声。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保持着这个最后由紧绷而突然松懈下来的姿势,彼此安静的倾听着对方的心跳,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有空气中弥漫的暧昧的味道还可以证明刚刚确实发生过多么热烈的战火。
画楼在后半夜醒了过来,身边已经没了仓诺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柳眉轻皱,身体上黏黏的汗珠让她很不适应,不情愿的下了床,想要去清理一下自己。
从悬崖一直到这里,她好像都没有好好的沐浴过了,她还记得北皇陛下的寝宫里有一个大的奢侈的浴室。
刚刚走近浴室的画楼便听到外面有动静。
难道是仓诺回来了么?她脸红的想,如果真的是,可千万不能发现自己在浴室,不然那个可恶的人……
轻轻的将头探了出去,画楼看见一个一身黑衣,遮着脸的人背靠着墙壁侧身走近寝宫,并且动作轻巧的吹灭了寝宫里的烛火。
画楼心一惊,连忙将头缩了回去,吹灭了浴室门边的烛火,闭了闭眼睛,以适应忽然的黑暗,耳朵已经听到门外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和渐渐清晰的呼吸声。
本能的,她能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在周身蔓延。
这个人是刺客,刺杀的对象是她?

画楼紧紧贴合墙壁,在黑暗中凭借来人的声响判断位置,如果是来杀自己,手中一定会有凶器,自己毫无腹肌之力,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大喊抓刺客,仓诺 过,那样会很容易被灭口的。
她还来不及多想,一个黑影已经闪过来,一刹那,画楼将手伸向身后用力拉了一下轻纱,轻纱发出嘶嘶的响声,来人受到了惊吓,就在他扑向前的瞬间,画楼灵活的身子一闪,像一条灵活的小鱼闪过他身边,让他扑了个空。
画楼透过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隐隐见到来人手上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扑了空之后迅速的向着边闪来。
随着一道光亮划过,那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搁在她的脖子上。
“哼,妖女——”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轻蔑的冷哼,居然是一个女的!

“看来你的身体除了勾.引男人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用途?”
画楼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的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竟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刺客心一凛,刀上一划,那曾经让仓诺失神的优美锁骨干净被利落的划破,留下长长血痕。
“我真是不忍心刺穿你的骨头呢,不然有人可是会很心疼的。”充满嘲弄的笑声在画楼耳边回响。
“我真是不忍心刺穿你的骨头呢,不然冰狐以后怎么还举枪啊。”充满杀气的笑声在流川耳边回响。


第185章 朕以为你是爱朕的

又是一刀,顺着她白皙漂亮的脖间缓缓向下移,鲜红的血顺着灵光的刀片缓缓涌出。
“我真舍不得杀你呢,还想看看你怕死的表情。”
“啪”的一声,窗户忽然被风吹开,一丝光线从窗户外洒进来。
“是你?”看清那人的面目以后,画楼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异,仅仅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了然。
“你的眼神还真精。”刺客缓缓取下脸上的黑布,一张熟悉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就像欣赏猎物的猎人一样,望着强忍伤痛,眼神却依然凛冽的画楼。
“很不可思议?”她轻轻笑了一下,又自己回答 :“也对,出去潇洒了这么久怎么会想到突然有一天被以前正眼都没瞧过的人刺杀?”
“什么意思?”画楼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噢,别动。”她 :“看在你就要死去的份上,我要让你记住我。”
“哼。”
她偏头一笑,环视着七宫殿一圈:“我可是还记得贵妃娘娘当初赏给我的几个巴掌呢!原本以为你逃出宫去了便也就算了,却没想到你又自投罗网。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何陛下对你那么好,就连发现你用人偶害他都居然可以不计较,要知道,这个在北国皇宫可是杀头之罪呢!”
画楼眯起眼睛:“是你?”
“对——”她点头,拉长声音 道,“托你的福,我被你赏了几巴掌,不回些礼给你,多过意不去呢!不过你命真大,人偶陷害都能够大难不死。不过也不算是什么都没得到,至少你又失去了一个孩子,嘿嘿!”
“所以你就杀我。”
“不,我没有那么输不起。我一直关注着你,期望某一天还可以赢你。”她轻轻抚摸着手中刀上的血迹,美丽的面上充满诡异的笑容,眼睛里是嗜血而狠厉的凶光。
“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你也知道,要是陛下知道那个的话,我会死。所以,只能让你永远闭嘴了。”
“无所谓。”画楼冷冷盯着她,淡然的 。
“噢,对,你已经是流过两次产的女人了,孩子都没了,你怎么会怕死呢?”她笑了,起身慢慢步向画楼,“不过,你不怕死,我可是怕你死不了呢!其实,我看你也活的那么痛苦,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离开皇宫,离开陛下身边吗?如果你死在我的刀下,或许是一种幸运呢。”
她眯起眼睛,望着面前的面不改色,却依旧令人嫉妒的容颜,忽然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眯起眼睛,狠厉道:“这是最后一刀了!楼皇后,你死了,后宫就是我的天下了!!”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显然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以后,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狠狠朝画楼挥刀直下。
仓诺怎么也想不到,出去到回来这点短暂的时间,就会一眼眼就看见高高举起的刀和站在角落浑身是血的画楼。不到半刻的惊诧,仓诺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全速冲上前去。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速度与力气,他冲上前狠狠扑向那女人,在两个人纠缠的时候,刀借着女人刚才的力道深深嵌进仓诺的左肩,耳中传来锁骨断裂的清脆响声。
没有理会左肩的剧痛,也没有等她再有任何反应,仓诺在瞬间用右手握住神的手拔出嵌在肩部的刀,用尽全力挥向她的脖子。
刀锋划过颈项,鲜血像喷泉一般爆发,溅得仓诺满身都是,女人瞪大的双眼中瞳孔急剧收缩,尽力挣扎了几下之后,重重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起来。
终于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仓诺愣了一阵,直到麻木的肩膀上传来剧痛,才缓缓走到画楼面前,右手搂过她的头贴在胸前,轻轻 道:“没事了……”
他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轻微的颤抖。
想 些安慰的话却没有力气。
很快的,听见声响的天涯走了进来,看见里面狼藉的一幕,先是一怔,随即很冷静的开口:“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问。”仓诺淡淡道:“传我的话,李婕妤半夜行刺朕失败,意外生亡。”
“是!”
“出去!”
“可是陛下你的伤……”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是!”
天涯 完,随即转身离开。
也许是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大厅里突然而起明黄温暖的灯光反倒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仓诺将画楼整个人抱起,轻放在床上,却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为什么不喊人?”声音很冷:“知不知道你会没命?”
“你为什么要杀她?”画楼反问,负气的扭过头,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李婕妤在死的一瞬间盯着她的不甘眼神。
仓诺的眼眯成危险的半月:“把手伸向别人的东西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要忘记,她曾经害过你。”他拿出药箱,亲自为她上药。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他为救她而受伤,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他的伤势,竟是去关心一个害过她的女人。他冷哼:“你不是一直都讨厌她?她死了,你还心疼?”
“是的,我心疼!”让我心疼的是你的态度,对于一个同床共枕的女人都能够一眼不眨的杀了,她呢?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仓诺抿紧了薄唇,眼中闪过怒火,扬手。
画楼倔强地抬起脸:“你打!”
手轻轻地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变成抚摸:“我以为你会变,你没少吃过忤逆我的苦头,居然还是学不乖。”
画楼咬唇不语,眼中又矛盾又疼痛。
“朕以为你是爱朕的,画楼……朕发现,从相识到至今,朕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你,也看不懂你。”


第186章 自古帝王皆薄情,但是她让他动了心。
“你这样,会让朕发狂的。”
画楼咬着唇,幽黑的眸明灭成绝世的爱怨,倔强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 他看不懂她,相对的,她也看不透他。
即便是千年前他们之间就有了牵扯不了的关系,但是那毕竟是跨越了千年,此刻的他是北皇陛下,不是魔王,而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并不是当初的七宫之主。
她不敢轻易的 出爱这个字,那是一种内心的不安全感,好怕一 出口,一切的平静都会消失。
心里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能告诉他你的爱,否则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声音像是一道魔咒,牢牢地将她困住,她无法反驳,无法抵抗,无法逃开。
寝宫里,几盏烛火随风摇曳,偌大的空间里,他轻轻的替她疗伤,谁都没有开口 话了,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画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略显冰凉的小手颤抖的爬上他的肩膀:“你受伤了。“

他不语,表情甚至没有任何起伏。
她知道他在生气。
伸手从医箱中拿过药水和绷带,她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抓在手心你:“我的伤不碍事,倒是你,伤的很严重。“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她的手微微的凉,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告诉我,在想什么?”
她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告诉我,你是否还想离开我?”他情急之下想要抓牢她,由于动作过猛,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他抿着唇,痛的冷汗直冒。
“小东西……”他虚弱的低唤。
“不要动,我帮你。”她打断他,强迫的挣开他的手,视线避开他的脸,她怕自己会心软,将心中早就藏好的答案脱口而出。
寝宫里,又变得异常的安静。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始终躺在地上的女人和那把与她一样冰冷的刀,锋利的刀口在烛火下透着森冷的光芒,那鲜红的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她的亦或是他的。当刀深埋在他肩膀里的那刹那,她的心也在同一时刻冻结。
那是一种比自己死去还要可怕的心境,只有她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小东西,告诉我,你不会再想着离开我。”沉默片刻后,仓诺朝着正在清洗纱布的她 道。
“……”她不言语,拧干手中的纱布,擦拭着他冒出来的冷汗。
仓诺黑眸直直的盯着他,口气因为心急而不耐烦:“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如果你真的要的是我的皇位,真的想要我在皇位与你之间做出选择,我可以放弃,只要你不离开我!”该死的,他恨死了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她手停了停,坐在床沿继续擦拭他额头的汗。
他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期许她给他回复。
她斜睨他,现在的他毫无王者的威严,在他的身上她找寻不到他丝毫的霸气,他身上只有孤寂和萧瑟。
她在心里暗叹着,他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
“陛下。”她轻叹了一口气,是该下决心了。
他黑色的眸子立刻染上一抹欣喜,就像是讨到了糖果的小孩子,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画楼心,猛地一揪。
“你刚才不是 你不了解我吗?”她突兀地 道。
仓诺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一问,那俊颜上的茫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了解我。”她替他做了回答,见他想张口反驳,她打断他继续 道,“你爱我什么,我的容貌,我的脾气,还是我的身体。”
“不,我爱你,我不是爱这些。”孩子气的眸子瞬间迸射出怒意,但到底爱她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是爱,是真正的爱。
在她没有出现以前,其他的女人确实让他快乐过,可是这世间有许多事情都能让他快乐!

却,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心怜心痛。一种即使是小小的牵动,都会拉扯到四肢百骸的疼惜。
自古帝王皆薄情,但是她让他动了心。“情”是虚无飘缈的一种意念,“心”却是鲜红***地裹在胸腔里。没了情的人还能安静地过完一生,没了心的人却连活都活不下去。
所以——

“我爱你!”他大叫,有些激动地颤抖,自从她离开的那段日子,他彻底的想清楚之后,他的对她的一切都变成了期待,变成了渴望,最后变成了爱恋,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子般嚷道,“反正,我就是爱你。”
她叹了口气,就是这种时不时出现的小男孩迷路的神情和霸道无理的性格,让她再无法狠下心再提离开的事。
从一开始,她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任由他欺负,却始终很不起来。
“我不会再提离开了……”她忽然下定了决定,却在仓诺露出绝顶开心的眼神时候来了一个大转折:“但是——是有条件的!”
仓诺不满意地撇了下嘴:“什么条件?”
“你只能有我这一个妻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北皇陛下,我不允许你纳小妾,什么婕妤贵人一个都不允许,我也不祈求什么皇后的身份,但是你的妻子只能有我一个人……”她定定的看着他,“如果你能答应的话,从此以后,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去哪里,我是你的人,我会遵照寻常家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媳妇准则,可以吗?”
仓诺一愣,接着欢呼一声,连肩膀上的伤也顾不得,大步上前抱起画楼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亲吻着她的脸颊,额头,嘴唇。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冲进来的天涯被这诡异的情景吓住了,呆在原地动也不动,懵了,怔怔地停下脚步,然后脸倏地红了起来。
画楼微微的笑:“没什么事。”
天涯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以为自己打扰到陛下的好事了,羞愧地欠了一礼,转身飞也似地逃出去了。


第187章 鸳鸯浴

眼见天涯离开,画楼很不客气地推开赖皮皇帝:“你够了没。”
仓诺动作停止了,他抱着她,声音闷闷的:“我真怕 出口的话依旧是那句——放我走。小东西,我真是怕你了。”
没想到北皇陛下也会有害怕的事情?画楼捂唇低低的笑。
她承认,与仓诺相处的这段时间的快乐比她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相比较以前的不快乐也可以烟消云散,其实对于留下已经是她考虑了许久的事情,并不是一时的兴起,或是敷衍他。
仓诺已经是她的皮,她的骨,她的肉,有人会割舍自己的身体么?没有,不会!

当两人沉静下来的时候,仓诺突然开口:“小东西,既然朕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么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朕一个要求?”
“嗯?什么?”
画楼倚靠在他身边,把玩着他的手掌。
“朕……”他刚 一个字,嘴巴就被她的小手给捂住。
画楼瞪他:“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能称呼自己为朕,我讨厌你这样的身份。”
仓诺失笑,却是认真的答应:“好,以后在小东西面前,朕就是我,我就是朕。”
画楼满意的点头,继续窝在他的身边,发布师令:“那你现在可以讲了。”
他再一次失笑,竟不知她居然会介意这个。
“我刚刚出去的那会儿便是接到了捷报,母妃要回宫了,明日一早,我便要带领众人去朝拜,小东西,你也要去。”
“母妃?”画楼听见这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你居然有母妃?”
“小东西,你这是何话?人人皆有父母,难道只允许你有母妃,我就不能有么?北皇陛下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画楼连忙解释:“我只是很奇怪,以前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你也没问过,何况母妃性喜清净,一直都住在移宫山上,甚少出现。”
“可是你现在才跟我讲,这么大的事情,忽然要我跟你去见你的母亲,天!想想我就头皮发麻。”画楼紧张的抓住仓诺不放:“如果她比喜欢我怎么办?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婆媳之间的关系最难相处了,何况我又这么不会奉承,她肯定会不喜欢我的。”
“如果你会奉承,当初我就不会喜欢你了!”仓诺叹息:“小东西,你要相信自己,你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你的单纯。当初你那么丑的时候,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是因为你的性格,不想朝野里的人一般,复杂,勾心斗角。你从小是在南国的皇宫长大,宫中的礼仪你已经学会,要你在一个老妇人面前表现好想必不难。画楼,我答应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也就是 着皇后的位置非你莫属,要让北国臣民信服,首先就要让母妃满意。如果你连一个藏在深宫的女人都制服不了,将来又该如何面对群臣呢?”
画楼有些委屈,闷声连连:“可是我又没想过要当皇后。”
“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会没有皇后?”仓诺拂过她额前的发丝,替她整理被紧张的手抓成一团皱的衣服,安慰道:“不要怕,母妃是个安静人,而且天性恬静温柔,你放松一点,她会喜欢你的。再 ,你身边有我呢!我是她的儿子,儿子喜欢的女人,做母妃的也会爱屋及乌的。”
画楼心里稍安,疑道:“你的母妃也很喜欢你吗?”
仓诺第三次失笑:“傻瓜,有那个做母亲的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况且她的儿子可是北国的王,英俊潇洒,聪明过人,她有不喜欢的道理吗?”
虽然知道仓诺 的是事实,但是画楼还是用眼睛瞪了一下他表示抗议,这家伙,就是脸皮厚!

仓诺觉得好笑,嘻嘻道:“但是这个英俊潇洒,聪明过人的北皇陛下却被小东西吃的死死的呢!”
用手捏捏她粉嫩的脸颊,画楼这才笑了起来。
“小东西,一身的血,我们去沐浴好不好?”
“啊?”沐浴?那不是洗鸳鸯浴吗?这也太动情了!她会吃不消的。
“不要。”她害羞的拒绝,虽然她是真的很想清洗一下自己。
仓诺怎么会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叫了一声:“天涯。”
守在门口的天涯迅速的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在朕出来之前,将这里清除干净。”简洁的 完,他径自向画楼伸手。
画楼脑袋垂的低低的,怎么好意思,他却不理,张手将她抱进浴室,明白他的意图,她羞红了脸。“我自己来——”
“你的身子又不是没看过,闭着眼睛都能记清你身上任何一个部位,跟自己的丈夫还害羞什么?”不接受拒绝,仓诺硬是要她跟自己一起沐浴洗净身子。
洗完之后,彼此再将伤口处理了一遍,尤其是当看见画楼那道优美的锁骨线条的伤痕时,仓诺心疼极了,温柔而谨慎的涂抹在每一道伤口上。
一切就绪,画楼的小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殷桃,那每一道温柔指尖的抚触,都令她羞不可抑。
然后她便见他褪去长袍,钻进她身畔……
耳畔传来他的闷笑声。“你想太多了,小东西。虽然我万分乐意这么做,但是你和我的身体恐怕都消受不起,今晚还是这样就好。”
她哪还 得出话来,将发烫的小脸埋进他胸膛,再也抬不起来。
那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倚偎着,分享彼此的体温,倾听对方的心跳,可那样的温馨,却胜过千言万语,点滴缠绵。


第188章 清晨逗的她羞恼

从仓诺强壮的臂弯中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画楼瞅着眼前那张漂亮的脸,颇有几分痴迷,若仓诺身为女子,定是能做“祸水”的料。不过这个只能在脑袋里想想罢了。若是 了出来,不知道他陛下大人又要怎样小孩子气了。
伸手揉揉眼睛,不小心扯到了颈项的伤口,画楼轻吟了一声。见仓诺还在睡着,便想偷偷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想要在他醒之前将衣服穿好。
只是略微一动,在清晨显得特别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还疼吗?怎么一大早就乱动?”
画楼愕然抬头:“你早就醒了么?”
“被你吵醒的。”他轻声笑,“怀里的人乱动不醒的是死人。”
画楼被她逗的微微一笑,却不知自己那笑美的如同仙子,别有一番娇媚。
仓诺看的傻傻的,一眼不眨。
画楼笑过之后才发现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一红,羞恼的问:“喂!你看什么呢?”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仓诺难得念的如此严肃老成,画楼一愣,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