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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她的微笑就消失在嘴角。
捧着花的手好像被什么刺痛着似地,若说失望没有,那会假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念琛站在原地看她趾高气昂的捧着鲜花走进去,心里一阵烦闷,原本脸上淡淡的神色也开始退化露出了原本的情绪。
他低咒一声,转身打开了车门,发动车,奔驰而去。
像他这样的大人物,下班之后只愁应酬太多,何愁没有消遣娱乐的地方?对于何念琛来说,应酬虽多,但只要一声令下,都被挡在了助理之外,也就没能呈上来烦他。
车子开到倾城,守门的小弟就远远的看见那辆耀眼的兰博基尼,但看是何念琛一个人下车,忙跑了进去通知老板。酒吧老板还是那个胖乎乎的男人,出来的时候,念琛已经走到了酒吧门口,酒吧老板忙上去打招呼:“何总,一个人吗?”
“嗯。”念琛应了一声。
“这边请。”
依旧是为他独立隔出的一个位置。
今天的酒吧异样的热闹,喧嚣不断的DJ在耳边传绕,酒吧老板看见念琛簇起的眉,解释说:“今天是市里同性恋在这里举行聚会,所以会比较high一点,如果嫌吵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他没说话,就被念琛打断。他独自往老地方走去,对于外面的喧嚣,这里虽然也吵,但也算是好了一些。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酒吧的舞池中央,同性的禁忌之恋像是排演的舞台剧,一幕幕在他面前上演。
以往这个时候在座位外面都有人看守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居然放了两个同性恋过来。两个都是国外帅哥,又高又大,看着念琛的眼底满是同性间的欲望。
话说念琛不但在女人眼底属于极品帅哥型的,在他们眼底也是属于极其感兴趣的同性。他有时候流露出的那种阴柔美,会让人很难转移视线,就像是一颗毒罂,隔得远那么美,离得近更是痴迷的无法呼吸。
可就在两人快要一人一边将念琛包围的时候,只见不知从哪里从出来的两个又高又壮的服务生阻止了两人的行为,用熟练的法语告诉他们,这个人是他们碰不得的。
他们虽心有不甘,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悻悻而归,其中一个在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名黑发男子竟一直都淡然的喝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从头至尾,连眉梢都没有动过。
待到两人回到了舞池之后,也不知道其中一人跟另外一个人说了句什么,那人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再看向那张座位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半杯红色的液体,证明刚才的确是有人在那里呆过。
那是一起事故,或者应该说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意外,在念琛开着车回别墅的路上,车驶离酒吧后不久,就有两辆白色的车子从两个方向驶出,见他夹在中间,其中一辆车子绕道到他车子后面,猛烈的追撞着他们的车身。
忽如其来的猛烈撞击,让人措手不及。
念琛低咒了声,似乎知道对方的来历,脸上依旧镇定的神色,踩紧油门,巧妙的闪过旁边的车子,轮胎激擦地面的尖锐声音不绝于耳。虽然对方紧追不舍,但必经他开的是跑车,车速加快,又加上他自身的控车技术,终于在几个街口之后成功的甩开他们。
只不过当他开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那辆闪耀的兰博基尼已经被撞的不成样子。
他从车上下来,只觉得胳膊有些疼,低头一看,红色的血染了他白色的衬衫,看上去,好不吓人。
他皱了皱眉头,在房子外打了个电话给叶凡。
挂电话的时候正巧默苏从屋里面出来,见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假装没看见,与他擦身而过。
念琛也没理她,径自往屋子里走去。
手臂上的疼痛告诉他,手上有些严重,必须尽快的处理一下。
他走到卧室,脱了上衣和裤子,正要拿衣服去洗澡,就听见默苏的声音:“何念琛……你的车怎么被撞成那样了……地上还有血啊,你怎么……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这么衣服香艳的场景,只穿了一条小裤裤的何念琛大方的赤裸在她眼前,见她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去,只冷道一句:“又不是没见过。”
便转身往浴室走去。
默苏听见身后的声响,转身,往地上的几滴血看去,她跟迪欧都是顺着血过来的,迪欧更是已经跑到了浴室门外,伸起爪子不停的抓门。
默苏赶紧走过去把它牵回来,对着浴室门,思索了半天才问:“喂!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一生气,跑去跟别人打架吧?”
半天……回答她的只有浴室水流的声音。
默苏翻了翻白眼:“就算你生气,也没必要这样吧?虽然说你有钱,但好歹兰博基尼也是好几百万的跑车,撞成那样你不心疼吗?还有啊……你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到大,怎么会打架呢?现在受伤了流血了还跑去洗澡,不知道这样伤口很容易感染的吗?”
她刚说完,就听见浴室淋浴的声音忽然停止。
84、心软
默苏看着浴室的玻璃门上倒影出念琛的影子,半天没有动静,稍等了一下,忍不住轻声问了句:“你还好么?”
“……”
“何念琛?”
但听“唰”的一声,玻璃门被拉开,念琛黑着脸瞪着她:“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说完就径自绕过她走到床边的柜子里找来了医药箱,走到床边坐下,对着伤口擦拭了起来。
默苏看着他那笨拙的动作,明明伤的那么严重,也不知道在逞强些什么,还总是说她逞强,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跟何大少爷相处了这么久的她也知道,这家伙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脸色就会很难看,心情超级不好,要是有人识相点,就最好离这条喷火龙远一点,不然什么时候被烧着了尾巴,也是活该。
默苏其实挺喜欢自己的,唯一讨厌自己的一点就是心软,见不得有灾难的偏是她能拯救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
她走上去,一把将他手上的绷带和碘酒给夺了过来,就把他当成是一只受伤的猪拯救好了,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念琛也没有力气去挣扎,刚才在浴室洗澡就已经扯痛了手上的伤,那手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划开的,裂了一个口子,连肉都若隐若现。
“这么深的伤口是要去缝针的。”耳边只听那女人念叨道:“但是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脾气别说是去医院,就是人家医生亲自上门,说不定你也会把人家赶出去。但是别说我没警告你,这么深的伤口这样随便包扎一下是没用的,明天你还是要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
他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可就是觉得奇怪。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明明他一点都不领情的姿态让她很生气,却还是要主动跑过来帮他包扎伤口。
念琛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好像是在对待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手上的动作万分的小心翼翼。因为她垂着头,念琛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她,她的脸不是那种尖尖的,而是稍微带了点婴儿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的利落短发,如今也长长了一些,其实她长发比短发更好看,带着独特的女人味。念琛还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小时候他听别人说睫毛长的女生脾气都不好。这句话他赞同,这个女人脾气真的不好,随便说说就容易生气。不过好在气不太长,往往,她生过气后,第二天久会主动找他说话。
其实念琛挺享受这样的过程的,他就是天生的大男子主义,不喜欢主动去找别人。更何况是女人,就算是他喜欢的,也会用伎俩将她们钓上钩,从以前的被动转换成主动找他。不过这也算少数,在他碰到的女人里面,也只有眼前这个家伙让他主动用伎俩上钩。
说实话,他是挺喜欢她的,喜欢她倔强的性子和不服输的个性,但是有时候又讨厌她,在感情被背叛之后还跟袁慕西拖拖拉拉的。
依旧记得自己主动找她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初衷,其实就是看不惯她那张失恋后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神情,不喜欢她一副涉世未深单纯的样子。想要将她改变成现实中的女强人,要她看见社会的残忍,要她历练成坚强而不是逞强的样子。
当默苏好不容易包扎好,抬头想要叮嘱些什么,就对上了他凝视着自己的神情。
那是什么眼神?
默苏被他看的心肝一颤,手一抖,碰到了他的伤口,但听他倒吸气的声音。她连忙撒开了手,解释道:“那什么,谁叫你那样看着我……吓到我了……嗯……我已经替你包扎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丢下手中还剩余的纱布逃也似地往外面跑去。
念琛看着她逃跑似地背影,再看看自己手臂上包扎精致的伤口,原本没弧度的嘴角终于缓慢的勾起,淡笑的吐出了一句:“胆小鬼。”
默苏跑到楼下,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有在家里做好饭的,刚才出去是被一个电话叫出去拿快递,被何念琛一闹居然忘记了吃饭。
走到餐桌上,看了眼还温温的菜,她思索了一下,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迪欧道:“我觉得楼上的那只应该也没吃东西吧?你说我要不要叫他下来一起吃?”
迪欧瞥了她一眼,没吭声,径自的趴在地板上睡觉。
“你这样的举动是让我不用上去叫吗?”默苏在心底自我猜测,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碗筷,自言道:“也是,他有没有吃饭关我什么事。反正饿的人又不是我。”
说完就夹了口菜往嘴巴里塞。
吃了一会儿,她又像是不放心似地,忽然放下筷子,站起身,吓的一旁的迪欧也一把从地上蹦了起来。
“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还是叫他下来吃饭好了。”说完就往楼上跑去。
敲了何念琛的门,他没锁,说了声“进来”。
默苏便将门推开。
房间里因为关了窗帘的关系显得有些暗,床头开了一盏台灯,念琛正躺在床上,手上拿了本宗卷在翻。见她推门进来又不说话,便问,“有事?”
“噢……”默苏回神,道:“我刚才弄了晚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何念琛挑眉,有些讶异。
她又说:“如果不想吃就算了。”说完就带上门,如第一次一般匆匆离去。
直到回到了餐桌上,她才敢摸摸自己跳动异常的胸口,怔怔的。
她是怎么了?怎么连何念琛躺在床上看书的姿势都会让她看的走了神?
85、你这个女人真狠心
耳边传来脚步声,她望去,但见念琛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恍然回神,对了!她为什么会走神?亮点就在睡袍上!怎么没有人跟她说过,男人穿睡袍也能性感成这样子的?高大的身材,因为腰间系了根带子而更显得独特的休闲。念琛平时就给人一种懒散而冷淡的感觉,如今一看,就连下楼的动作都慵懒的到位,有种特别吸引人目光的独特优雅,莫名的说不清楚。
何念琛走到她面前拉出椅子坐下,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的眼神,问,“看什么?”
“没、没什么。”她连忙撇清,颇有做贼心虚的感觉,低头装作吃饭的样子。
念琛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心情忽然大好,拿起筷子,在菜里夹了一口放进嘴里,道:“不是叫我下来吃饭么?”他指着面前桌子的空位,“我的饭呢?”
就好像他吃不吃饭对她有什么影响似地,默苏撇撇嘴巴:“饭在电饭煲里,你自己不会去盛么?”
“手疼。”他颇为怨念的说。
她心中一软,没说话,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添了碗白白的米饭递到他面前。看他扬起的嘴角,知道大少爷心情恢复的不错。
可谁知道,才吃了几口,他竟像小孩子似地将筷子一扔:“怎么都是青菜!不好吃。”见默苏望着自己,他嘴角一勾,“我要吃肉!”
哦!她忘记了他是大少爷了,餐餐都丰盛的大少爷没有肉怎么行?“可是现在菜市已经关门了,我刚刚去买菜的时候卖肉的早收摊了,所以只买了点青菜过来。”默苏解释。
但见他忽然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到厨房里巨大的冰箱门前,对着她道:“把门打开。”
默苏碍于他手受伤,听话的打开,结果冰箱里满满的食物占领了她的眼,只要是能说的出的蔬菜和肉类,里面基本上全有。她有些诧异,回头就见念琛微笑的神色,问:“你平时都自己做菜么?”依照她的想法,像他这样的人若是会做饭就奇了。可是不会的话干嘛要买这么多东西放在冰箱里?“还是……这是搁着很多年的?”
念琛放开她,伸手将一个用保鲜膜封住的肉递到她面前,上面标签上显示的日期是今天。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今天买过来的。
“你没事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她简直哭笑不得,“该不会每天冰箱里的东西都会更新吧?”
“嗯。”念琛点头。
“这会不会太奢侈了?”她太知道这些有钱家的大少爷,冰箱里的东西必须是当天的,如果是隔天的,就算是新鲜的,他们也不会吃的。
“我奶奶要这样我也没办法。”他说:“但也不算奢侈,如果是隔了夜得东西她会叫人运回去,自己还有家里一些佣人一起吃。”
“这样听起来,你很不孝哪?怎么能让老人吃你不吃的东西?”
念琛耸耸肩膀:“冰箱里的东西通常最短都能保持一个星期的保鲜,从我在外面住开始,她就这样做,这是她的习惯,老人家喜欢怎样,我也不太管。只要她开心就好。不过——我也赞同你的想法,所以如果你觉得这样太奢侈,你可以每天做饭给我吃,我不介意的。”
他不介意,她介意好吧?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她干嘛要每天都做饭给他吃?
“我才不要每天帮你做饭。”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用保鲜膜封住的肉,走到水池前拆开:“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私人助理好像不兼职做饭吧?”
“你这个女人真狠心。”他靠在墙上,慢悠悠的说,“跟我在一起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没想过用美食勾引我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要用美食勾引你么?可惜我做的东西只是家常便饭,算不上美食。”
她有些赌气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把自己跟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比。她当然知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在外面的女人不止一两个,话说,如果一个有心计的女人真的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什么办法想不出来?美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毕竟“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留的住他的胃”这句话也不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
谁知道他竟蹦出一句:“你这女人,真没幽默感!”
她一愣,回过头,竟见他有些负气离开的身影,她手上端着一碗肉,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何大少爷也存在过一种叫做“幽默感”的东西了?
有时候她真是猜不透大少爷心里在想什么,明明第一眼给人一种成熟稳重微带疏离之感,接触了才发现他有时候很小孩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宠出来的,有些小孩子的举动让她总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当默苏将肉做好端出来的时候,但见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念琛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迪欧就趴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场景似曾熟悉,唤起了默苏心底柔软的伤痛。
以前她跟袁慕西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这样,她做好饭出来,只要喊一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一人一狗就会纷纷跑向她。那样温馨如家的感觉,她曾以为会持续一辈子的。
她站在那里走神了一会儿,迪欧先闻到了肉香,倏地从地上跳起来朝她奔了过来,高大的身躯不停的绕着她转圈圈。默苏笑道:“这些肉可是给大少爷吃的,迪欧要是识相点,就让大少爷开恩,赐给你一些吧。”
迪欧回头,就见自家主人口中的大少爷正懒懒的朝这边走来。
86、喂我
念琛一把将她手上的碗给拿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挑了几块肉丢在了迪欧的饭碗里然后再端过来放在桌上。
默苏看见他那动作,心下不觉好笑:“你要不要这样浪费我的心意啊,我好不容易做好的东西,你给狗吃。”
“那不是你养的狗么?分点又不会死。”
听听这人的口气,哪里还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个冷淡从容的大人物了?她看了一下天花板,横了他一眼,又折回厨房里将跟迪欧特意做的食物端了出来,“你给他吃肉会惯坏它的,要肉和饭在一起才能均衡营养。”
念琛看着她将食物端到迪欧面前,然后坐回椅子上径自吃饭,津津有味的样子,自己却迟迟没动筷子。
默苏见他也不动作,只是看着她,边奇怪的问,“你怎么又不吃了?”
但见他犹豫了一会儿,指着盘子里的肉说:“这盘肉你是跟刚才那盘一起做的?”
默苏想了半天才发现他指的“那盘”是迪欧的碗里的饭,很自然的点头道:“是啊,你说要吃肉,我就顺便也帮迪欧做了有肉的晚餐,怎么了吗?”
“用的锅也是同一个?”
“……”默苏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扑哧一声笑出声,“你不是很慷慨吗?把自己碗里的肉直接给迪欧了,现在人家跟你用同意个锅你又嫌弃了么?”
那怎么一样?跟狗用同一只锅煮饭?就算是神犬,他都会介意。
默苏看着他脸上不屑的神情,轻笑。将碗里的肉夹了一块在他碗上,一边瞅着他一边道:“放心吧,锅肯定是分开的,你以为我有那么傻?不过就算不是分一个锅也没关系,就算迪欧有病毒也传染不了给你。你没听说过么?越是祸害,越是能活千年的。”
念琛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祸害?”
“我没这个意思啊,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说着她又扒了两口饭,饭早就已经冷掉了,不过她不想他那么大少爷,冷饭她也能将就着吃。
吃着吃着,才发现大少爷一直不动作,不禁又问,“你又怎么了?”
“手疼。”他回。
“都让你去医院看看了。”默苏蹙眉,有些担心,“要不,现在我陪你一起去?”
“不去。”他想都没想打断,“不过是手疼的不能吃饭而已……”
“那怎么办?”
他目光灼灼,“你不是在这里么?”
“所以呢?”
他下巴一昂,道:“喂我。”
“少得寸进尺了。”她哼一声:“我是看在你手受伤的份上才做肉给你吃了,现在还要我喂你饭,真当我是你家保姆么?”
“你也知道我手受伤……”他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算了,就像你说的,反正饿也不是饿你,就让我对着这些能吃又不能吃的东西活活饿死吧。”
“……”默苏瞪着眼前那个夸张的穿着睡袍的男人,什么叫能吃又不能吃啊?有必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么?
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能那样惯着他,那样只会让他骑在自己身上,以后就翻不了身了。
可是看着他坐在一旁费力的用左手拿筷子夹菜,夹了半天又夹不起的样子又觉得可怜。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都显得很笨拙,只要男人装可怜,女人心就容易柔软,完全忘记了如果真的疼的那么厉害的话,在这之前,男人是怎么用手夹菜吃的。
“算了,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喂你吃好了。”她丢掉手中的筷子,跑到厨房拿了个小勺子出来,“但是我要申明,如果你明天还不去看医生的话,我是不会理你了,就算你疼死,我也不喂你吃饭了。”
念琛挑挑眉,不置可否,就像一个等待妈妈喂饭的小孩一样将筷子放下,墨色的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默苏只觉别扭,便不看他的眼睛,用勺子在他的碗里挖了一口饭然后喂到他的嘴巴里,夹了一块肉刚要放在勺子里就听见他说:“现在不想吃肉,我要那个……”
“什么?”
“就那个啊……”
默苏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一道青菜色:“小白菜吗?”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有说,“再放点肉末在里面一起喂会比较好吃。”
“……”
默苏无语了半天,才发现何大少爷幼稚的不行。
她记得这样的喂法好像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喂自己不到三岁的孩子才会有的动作。因为孩子不喜欢吃饭,所以会在挖了一口饭的勺子上夹了美味的菜一起送到孩子的嘴里。
看着他吃的有味的样子,默苏只觉好笑,不禁问道:“你小时候妈妈都这样喂你吃饭的么?”
“小时候?”他说,“不,从来没人喂我吃过饭。”
“可是你这样……好像每个妈妈喂自己的孩子都是这样喂的。”
“嗯。”他说,“小时候我经常看见别人的妈妈喂饭都是这样喂,所以我想尝试下这种感觉。”
默苏一愣,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典故,本能的问:“那你妈妈呢?小时候不喂你吃饭的吗?”
“妈妈?”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默苏不禁想到小说和电视里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背景、家族都是藏着很深很深的故事,便没有多问,只是把心思放在喂他吃饭上。
他也不多说,只是看着她,吃了几口饭后才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刨根问底,因为她们觉得这段故事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怜悯之心。一般情况下,她们听完之后都会装成泪眼朦胧的样子告诉我说,琛,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可怜,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所以,我不是这样的女人,让你失望了吗?”默苏反问。
87、生病了的念琛
念琛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失望可能有一些,但不强烈。他一向把东西都看的很淡,况且在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有别人没有的独特个性,所以也在他意料之中。
两人吃完了饭,念琛先上楼去了,默苏洗了澡就跟迪欧一起坐在楼下看电视。差不多看到十点的时候,她就回房间睡觉。谁知道睡的迷蒙的迪欧跑在前面,走错了房间,进了念琛的卧室。
默苏低叫了一声,“迪欧!快回来。”
可是它整个身子已经跑了进去。
她只能轻手轻脚的往里面走去,昏暗的灯光证明何念琛应该没睡觉。
这家伙每天晚上睡觉好像都不喜欢关房门,她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道:“迪欧跑进来了,我是来把他带走的。”
“……”
里面半天没有得到回应,默苏奇怪的看去,但见念琛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点点,闭着眼睛,睡的很沉的样子。
她走过去,看着他宛如小孩的睡姿,许是因为踢了被子感觉到冷的缘故,整个身子缩成可怜的小虾米,她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扯过被他压着的被子替他盖上,手不经意间触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只觉烫的不行。
心生讶异,她俯身看去,但见睡梦中的念琛并不安慰,额上出虚汗,她伸手探去,高温的额头下烫的她缩回了手。
“何念琛?”她推推他,似乎将他唤醒。
他睡的不安稳,也迷迷糊糊的醒不过来。
默苏直接将卧室里的灯扭开,走到浴室,拿了脸盆和毛巾过来,回到床前,她好不容易才将念琛侧着的身体放平躺着,然后先将他脑袋上的虚汗擦拭干净,再换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