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天空,橘黄色的夕阳。
恩……这里是……
恍惚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她。
是牧暮流风深邃的眼睛……
天啊,她居然睡着了,还躺在他的怀里!这样暧昧的动作,这么暧昧的气氛!她慌忙坐起身,双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此时的木子依真想跳进海里,把自己给淹死!
“睡的还好吗?”牧暮流风好笑看着她在一旁奇怪的举动。他是怎么喜欢上这么个神经超级大条的女生的呢?
“恩,很好”睡在那么软绵绵又温暖的怀抱里,怎么会不好呢。木子依低着头,生怕被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
“这样的感觉真好!”牧暮流风幽幽的飘出一句话!
“恩?”木子依奇怪的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眼神里居然有她从未见过的的忧伤!
他,变的这么忧伤是为了自己吗?木子依愧疚极了!她真不的愿意看到这样的牧暮流风!
“风……这不是你噢!”
“呃……”
“我认识的牧暮流风可是一个很欠扁的家伙呢!可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忧伤了呢?生活到处都充满了快乐的,没有什么烦恼是过不去的,微笑一下,就可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呢!不管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生活不一样照着过吗?所以,还不如选择快快乐乐的生活,那样不是更好吗?”
“这就是小依依单纯快乐的活着的原理吗?”牧暮流风微笑的看着她。
“呵呵,对啊!”木子依笑呵呵的点点头。
咕噜咕噜……呃,是什么声音?还想的这么大声。
牧暮流风好笑的看着木子依尴尬的摸着她那瘪瘪的肚子。
懊恼死了,肚子居然那么不争气的响起来了!
“看来小依依很饿了噢!”
“也没……没啦!”
木子依急忙解释道,可是这时……咕噜咕噜的声音又响起来。
牧暮流风的笑意更浓了。
“哎……小依依的肚子出卖了自己呀!”
“额……”木子依红着脸。
“原来,小依依有睡醒了就吃的习惯噢!”
“……”木子依的脸更红了!
牧暮流风笑着看着身旁可爱的小佳人,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
厨房里,一个修长身影优雅的忙碌着。
门外的女孩幸福的看着这一幕。
悄悄的,她走到他的身后,突然举起手对着他的后背。
“不许动!”
少年嘴角一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微笑。
突然的一个反手,把女孩抱在怀里。
“死丫头,想吓我,还早着呢!”少年宠溺的亲吻着女孩的发丝。
“西西,我知道呢,洛成成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呢!”
木子依笑西西的说着。
今天晚上,她好不容易用尽各种不让人怀疑的理由,拒绝牧暮流风想请她吃晚饭的念头。
她知道,家里一定会有一个人等着她,那就是她最爱的洛成成。
今天洛成成执意要亲手做一顿美味的晚餐给他最爱的女孩享用。
木子依真的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极了……
如果,一直可以这样永远的幸福下去,那该有多好啊!木子依微笑的想着。
会的,一定会的!她坚信着……

第七章 刻骨铭心的承诺

清早,带有一丝冷冷的风从半开着的窗子里吹进来。
睡在床上的木子依冷不丁的睁开双眼。
窗外的鸟儿们在唧唧喳喳地叫。
蓝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
今天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不错的夏天,怎么自己还会感觉冷啊!?
木子依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想站起来,一阵眩晕让她忙的坐回了床上~!
额,她今天是怎么了啊!
"嘭嘭彭——"
一串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响起来。
"呃,这么早是谁呢?"木子依奇怪极了,"是洛成成吗?这么早,他出去干吗啊?"
嘭嘭彭。
看来敲门的人貌似很急的样子~!
"来了!"
木子依穿好鞋子,打**门,快速的走到大门口,
是谁呢?这么着急!
"吱呀!"
厚重的防盗门被打开了,
"你是!啊"
睡眼朦胧的木子依还没看见来者是谁,只感觉后脑勺突然一阵爆疼,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
黑暗……恩,好黑!这是什么地方!
昏迷的木子依刚想睁开双眼,一滴水很快的珠乘机跑到她的眼睛里。
恩……怎么脸上会有这么多水!
木子依难受的紧闭着眼睛,刚想用手去揉揉,才发现。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反绑在身后。
同电视里绑架的画面一样,她的双脚也被绑的严严的!
"醒了吧!"
一个女声传来。
很熟悉的声音!
好不容易,木子依艰难的睁开双眼,黑暗的房间,这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一间十分黑暗的屋子,四周尽是斑驳的墙壁,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在墙上摇曳着,将整个屋子映得异常鬼魅。
不远处的椅子上正坐着的是——藤雪落!
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有一种邪恶的美丽。
而她的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光头,阴恻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最后,跟所有的绑匪一样的好笑,他们的两旁都分别站着恭敬的保镖。
只是,木子依现在笑不出来。
藤雪落一个高贵的起身,金黄色的高跟鞋随着她优雅的步伐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噔噔的声音,或许是由于太空旷的缘故,
木子依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特别刺耳。
"H大帅哥的宠儿木子依小姐,知不知道我今天请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果然是公主型的藤雪落,连说话都那么傲慢!
"为了洛成成,"木子依苦笑着看了看身上的这些枷锁,然后在抬起头很不屑的看了看一直以来在她心里能跟女神媲美的藤雪落。
"你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那么不屑的眼神,藤雪落却好不在意。
性感的嘴唇露出魔鬼般的微笑。
"我说过,洛成成对我很重要,不管是谁,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何况,你一个没有任何金钱,身份,权利的人!"
藤雪落冷哼道,
"我承认你的美貌的确不懒,只是,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光有美貌,有用吗?"
木子依笑,虽然现在的她很狼狈,她刚刚才发现原来她是被用水泼醒的。可是,她仍然在笑。
"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你口中所说的美貌,藤小姐长的这么美丽,还不是仍然对你爱的人没起任何作用?"
"你……!"
"更重要的是,我家的确没金钱,没地位,没权利可是,藤小姐,我想问你,如果你没有一个富有的家庭,你的身份,地位,又从何而来?"
在父母创造的金钱地位生活着的寄生虫,她木子依才不稀罕,她最鄙视这种人了,尤其是还那这种事情出来炫耀的人,她连鄙视都觉得很多余。
"木子依,你……!"藤雪落被气的说不出来,
这么漂亮的美女生起气来还是别一般的可爱呢!木子依在心里偷偷的想着。只是,如果她能想开点早放掉她,那就更可爱了,嘿嘿~!
"拍拍拍"
安静空旷的大房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鼓掌声。
木子依奇怪的向声源处望去,原来是那位原本坐在藤雪落身旁的光头大叔。
他还在笑,恩,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笑容,木子依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就奇怪,这个世间有什么样的女生能把我宝贝侄女给比下去。刚刚欣赏的那般场景,我终于明白过来!"那位可怕的光头大叔用里的指着自己的脑袋,笑了!
"你在我脑子里的印象很深刻!"
"……是吗?那谢谢了!"虽然木子依在心里很畏惧那个恐怖的大叔,可是表面上她还是很镇静的样子。
"你说的很对!"光头大叔起身慢慢驮步过来,"没有父母,雪落的确不上什么,可是,你亏就亏在你的父母什么都没有,没有金钱,地位,权利,弱者只能任人摆布!"
木子依一怔,他这什么意思?
转眼间又觉得,这些有钱人本来就很奇怪,在他们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会去关心别人。
幸好,洛成成不是这种人!恩!
一想到洛成成,一股幸福的感觉就蔓延在她的心头,仿佛一想到他,不管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可怕,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一旁看着木子依嘴角微微的上扬的藤雪落心里顿时疑惑不已,都什么情况了,她还笑的出来?
可是为什么她就可以笑的那么自然?而自己,从懂事开始,连笑都是那么的伪装!
女人的嫉妒心一般都很强吧~!藤雪落也是女人!
残忍的,藤雪落诡异的伸出手,指着黑暗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木子依小姐,请你睁开你的大眼,看看那边那两位是谁!恩?"
随着木子依奇怪的转过头,接着惊讶的表情,伤心,难过。愤怒!一一收进藤雪落美丽的大眼!
现在,我看你还笑的出来!?
"爸爸,妈妈!"
木子依惊呼出声。那么黑暗,深远地方,她根本没注意到居然有人!
远处被绑着的两个人似乎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很艰难的抬起头,向这边看来。
"女——儿!"
没力气的声音就算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听起来还是那么的遥远。
木子依的爸爸妈妈被分别绑在十字型的木桩上,无力的身影看起来像是被绑了很久的样子,唯一还剩点力气的只有木爸爸,而妈妈则是垂着头,宛如毫无知觉的人一般,木子依心好痛,仔细的看着他们,他们身体上居然有被鞭打过的痕迹。
木子依恶狠狠的盯着依然美丽动人的藤雪落,只是现在,在她的眼里。她是最可恶的巫婆。
"你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哼~!"藤雪落一个冷哼,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木小姐!"光头一个得意的声音响起。"今天,我就要教你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道理,弱肉强食,你懂吗?"
木子依懒的理他。
"没有金钱,地位,权利,就像你父母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木子依觉得听他说话都恶心。
光头一个手指,指向木子依的爸爸,这招很有效,立刻又引起木子依的视线。
只是木子依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远出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的爸爸。
"放了他!"
木子依一愣,转眼看着上面那个阴险,可怕的人物。
一阵稀碎的解绳声,被放下的木爸爸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爸爸,爸爸……你没事吧?"木子依试着想爬过去,可是手上和脚上的绳子随着她的挣扎只是越来越紧!
"别激动啊!"光头邪恶的声音传来,"把他抬过来!"
"是!"
远远的看着,可怜的父亲被几个黑衣人毫无怜悯的抬了过来。
木子依浑身不自禁地颤抖着,
她好想叫他门轻一点。,轻一点就好,不要弄疼他啊?
“放开我,放开我。”她奋力挣扎着。
"放开她!"藤雪落冷漠的声音响起,
木子依一怔,只是,她并没有感激的心,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不是么?
一获得自由,她就立马想冲到她父亲身边,问问她哪里受伤了,疼吗?
可是——
"站住!"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木子依不得不站住,并不是因为那个声音的慑服力有多大,只是,他手上那只黑洞洞的抢口正直直的对着木子依可怜的父亲。
"木小姐,"光头淡淡的说,"并不是我们有意针对你们一家,只是,你的存在对我们藤氏集团来说仅仅是一种灾难!你不死的话,我会很伤脑筋的!"
木子依冷冷的看着他瞪着他。
光头冷笑的一挥手。木爸爸被无情的放下来,拍的一声摔在地上,
"爸爸!"木子依尖叫着,"你们这些人渣,到底想做什么?
光头没理她,只是走向跪在地上可怜的木爸爸。
"木先生!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洛成成,为什么会看上你的宝贝女儿吧!"
猛然她的身子感到一阵颤栗,是恐惧,也是不安,仿佛将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那把手枪被递到木爸爸眼前,
"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做!"
……
木子依愣愣的看着他可怜的爸爸艰难的站起来,颤抖的拣起地上的手抢,缓缓的,就像刚才光头直直的对准他一样,对着木子依。
"爸——爸~!"木子依瞪着双眼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爸爸居然用抢对着自己?
木子依无声地颤抖着,看着爸爸那消瘦颓废的模样,心头一片冰凉。那本是宽阔的肩膀单薄而瘦弱,那本是健硕的胸膛跟着他的呼吸,隐约能看到肋骨,那本是古铜色健康的肤色,现在却是苍白如血,
身体上无数条被鞭打过的痕迹刺痛了她的双眼,木子依心如刀割!
她止不住眼泪呜咽着,这样也好,只要她死了,他们就会放过这一对可怜的夫妇吧!
缓缓的。只见木爸爸的手抢渐渐指向离他不远处的光头。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
"放了我女儿!"
"叔叔!"藤雪落惊呼。
"爸爸"
木子依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她知道,她的爸爸一定不是真的想杀她的,一定是这样子的!
光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杀了我,你们就能安全的离开?"
"那你就试试!我数3下!放了我女儿!"
"1——"
光头笑……
"2——"
光头仍在笑!
只有木子依和藤雪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扣动扳手,
"3……彭"一个巨大的响声划过天际。
"啊——"藤雪落吓的捂住嘴尖叫起来。
木子依眼睁睁的看着缓缓倒下去的爸爸,脑海里一片空白!
"老家伙,凭你,也想杀我?"光头残忍的讽刺声响起。
天际,一声闷雷猝然响起,雨,落下来。
“不!!”木子依肝肠寸断地悲鸣,她凄厉的哭叫声与猝然劈响的雷吼交织成一片绝望的哀鸣。
爸爸死了!
脑海里,一个声音告诉她
爸爸死了,再也回不能关心她,爱护她了
爸爸死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爸爸死了……
她吃力的走向一动不动的尸体,好几次因为脚软而摔倒,可是她又站了起来。
她跪坐在地上,看着鲜血中爸爸的尸体,突然不再哭,也不再叫
"爸爸是睡着了吗?爸爸不要吓我噢!爸爸快点跟小依回家吧,小依要做好多好吃的给爸爸妈妈呢!小依长大了,再也不要爸爸妈妈为小依担心了!"
木子依吃吃的笑着,接着又紧皱着眉头,撒娇道,"爸爸怎么不理小依了呢?是不是小依不听话了?爸爸生气了吗?爸爸快醒醒啊!小依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好不好?爸爸快醒醒啊?不要吓我啊?"
藤雪落看着眼前瘦弱的不堪一击的木子依,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法逼木子依离开洛成成,她只是想吓吓她,只是单纯的想吓吓她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藤雪落哭了,她因为木子依的痛苦而哭了!
理智被撕裂了,混沌的迷雾蒙蔽了心智,突然木子依呆滞的眸子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视线凛冽的扫射在场的所有人,所有的人包括毫不在乎的光头都一怔。
怎么一个小女生能折射出这种可怕的目光?
大笑,突然她大笑起来,笑声呕心沥血。
最后,她再也止不住的仰头尖啸──"你们给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俸还给你们的!"
一道闪电劈过,接着巨大的雷声响起,在场所有人吓的一阵颤抖。

刻骨铭心的承诺

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听见彭的摔门声响起,木子依在最脆弱的一刻,倒在了最心爱人的怀抱里。
……
这是一间极为干净的房间,雪白的墙砖,雪白的地砖,雪白的玻璃窗户,雪白的玻璃门,只要呈现在眼中的一切都是雪白雪白的,仿若通往天堂的门扉。
一个穿着雪白衣服的女孩子静静的坐在巨大的白色大床上,天使般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如星光一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的某个地方,空洞的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雪白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年修长的身影向这边走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上女孩,消瘦俊美的容颜下是一双颇为担忧的眼神!
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柔美的长发,
“依!该吃药了!”
她没有回答,表情仍是没有的,眼睛仍是空洞的。宛若一个没有任何喜怒哀愁的瓷娃娃。
少年苍凉一笑,习惯的,从桌上的药罐子里倒出几片药,含在自己嘴里,然后轻轻的捧起女孩轻瘦的小脸,对着她单薄的嘴巴,将药送进她的嘴里。
离那天已经有一个月了,自从救出她的那天起,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人就像没有了生气的躯壳般。每天坐在同一个地方发怔,眼珠动也不动地望着未知的某个地方。除了昏沉沉的睡觉,就是自然的醒来。没有嗅觉,没有味觉,就连最基本的日常饮食都不会了!看过她的许多著名医生,都只是无奈的摇着头,一个个束手无策。洛成成只有每天喂她吃几片药,来维持她逐渐消瘦的身体。
该死!
为什么他那个早晨没有陪在她身边等她醒来?满怀欣喜的去帮她买早餐的后果就是让她心爱的女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会变成这样。洛成成至今都难以相信。
想起那天曲目舟慌忙的打电话给他,两个人冲进房子里的情景,洛成成的心,如刀割。
娇小的她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不断的尖啸,旁边可恶的一群人冷漠的没有一个人露住怜悯的眼神。
她就那么嘶底癫狂的叫着,喊着,哮着,似乎要把心里所有的悲愤全部都发泄出来。
最后脆弱的她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洛成成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她。
柔弱的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那样昏死过去。
醒后的她居然异常的镇定,但是,却被认为是植物人。
失去至亲的痛苦他怎么能不懂?
他自己经历过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还要让他最心爱的女孩也经历相同残忍的事情?
洛成成双手紧紧抱着瘦弱毫无知觉的木子依,那种没有焦距的眼神,刺着他的心好疼,好疼!
半个月前,
牧暮流风风风火火的冲进藤雪落的家里,毫不犹豫的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你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很后悔,当初居然会喜欢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立刻消失在这个城市里,滚回你的美国!”牧暮流风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吼叫着。
一旁的佣人早就吓的尖叫起来……
而藤雪落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牧暮流风。
自从那天起,她受尽良心的谴责,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她有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吗?
没有……无数个声音回答她,没有,这是她的报应!
就连一直爱着她的曲目舟也不愿再见到她。
而她爱的洛成成只赐给她一句痛彻心扉的话,“永远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对你做出什么!”
从他们闯进来的那一杀那起,她就知道,她的世界也随着那个大门一样被撞的粉碎,一片一片,在空气中消失。
从懂事的那个时候开始,有哪一天,她是真正开心,快乐过?
人人都羡慕她美丽的无懈可击的外貌,可是有谁能知道在这人人都羡慕的脸孔下有多少的千苍百孔?
因为一场车祸,自己的父亲为救待他如亲弟弟般的洛雄伟,而去世。母亲因为伤心过度而早早的尾随而去。
公主般的她一夜之间变成失去双亲的可怜孩子。
为了藤氏企业的发展,从小叔叔便对她极为严格,要求她必须各个方面都是第一。
嫁给洛家的继承人是她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目的。
每个人都可怜木子依,可又有谁可怜过她呢?
她不是超人,不是冷血,她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甚至,伪装的坚强常常让她掉入寂寞的万丈深渊。
可是有谁真正明白她?
她只是也同样和木子依一样深爱着洛成成,这也有错吗?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替木子依着想?一开始就认定她是妖精,她是恶魔?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雪最初掉落下来的倾城美丽,到后来融化后的无人问津。
……
巨大的客厅里,每个人都不敢发出多大的响声。
藤小姐是藤氏集团唯一的大小姐,有人居然敢打她,佣人们各个吃惊不已。
白皙的皮肤因为太久没得到阳光的滋润而显得苍白毫无血色,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如海藻般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美丽的让人屏息。
只是她的表情是木然的……眼睛穿过牧暮流风,空洞洞的。
这个世界,伤心的,不止木子依,可怜的。也不止木子依啊!
牧暮流风看着眼前的藤雪落,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看上去,那么的陌生,没有了平时的半点高贵与骄傲。
他看着她,没有再说话,灰色眸子里却涌动着无尽的苦涩。
晚上……
外面已经是无尽的黑夜。但是雪白的房间里在灯光的照射下依然如同白天。
自从那天以后,木子依唯一的反映就是关掉灯后,黑暗对她的恐惧。
尤记得关掉灯的那天,一直麻木着的木子依突然疯狂的尖叫,残忍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紧闭的嘴巴被狠狠的咬出一排排血色的牙印。要不是洛成成急忙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直至电源被打开,木子依才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也许正是这个反映,洛成成才敢确信。,她是有知觉的,一定有的,不管她的知觉被她藏的多深,他一定会把她给挖出来!
只是,自此之后,洛成成再也不敢让她关灯睡觉了……
今夜,床上,木子依安静的睡着,毫无血色的的小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更苍白了,嘴唇上的牙齿印仍隐隐可见。一旁守护着她的洛成成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瘦小的手,另一只手心疼的为她拂过沾在脸上的发丝。
一直以来都用厚厚的盾牌抵挡感情的他,真的好害怕,她会离开他的世界。
从5岁失去母亲之后,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冷漠与不屑。
既然这个世界遗弃了他,他就不需要认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
上天让他遇上了她。
一个对生命充满希望的女孩。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单纯微笑着的女孩。
从他见到她的微笑的那一杀那,。他就爱上了她,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他不在乎。
他也不奢望这个世界能给他多深刻的爱。只要她能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就很满足了!
可是曾经一个那么活泼的女孩,却因为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心,好痛!
"依这一个月真的好安静啊,害我都没有可以欺负的人了!"洛成成宛若一个孩子般诉说着自己的苦恼。
"依不是说有依在就会让洛成成天天都开心吗?怎么依现在都不说话了?还不理我了!"
"依是不是在生气我那天没陪在你身边,所以才不理我了?"
"我向依保证,以后我一定不离开依。可是依要快点醒来,好不好?"
"洛成成爱木子依,不管发生什么事,洛成成都会陪在依身边。依,你听到了吗?快醒醒~!好吗?"
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洛成成声音里居然有一丝的哀求!也许这时的他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