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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歌摇了摇头,未了又张了张口,忽然想起自己不便说话,轻轻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字:善。
作者有话要说:
☆、暖人心田【11】
冉照与卫清歌曾经从未接触过,可最近这些日子的接触,也让他渐渐了解卫清歌的脾性。倘若你对她不善,她便待你不善,你若待她好,她能待你好上十分。她如今写这个善字,是在说他对她善所以她不怪他。可他扪心自问从未为卫清歌做过什么,若不是她为自己受了那一剑,他至今都不会知道卫清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冉照深深看了一眼卫清歌,见她眸子里单纯无害,心中只觉得懊恼无比,为何从前会认为卫清歌是一个心机复杂之人。许是卫清歌因失血过多容易感到困乏,他见卫清歌趴在塌子上微闭着双眸,颇为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方才退了下去。
待门轻轻关上的那一瞬间,卫清歌便睁开了眸子,其实背上这点伤口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早在山上习武那几年,她就习惯在比武练剑中受伤,除却为冉照挡剑时她真的痛的晕过去过,卫天这次的鞭打倒是收了几分力道,毕竟她还要为卫天做事,倘若真要被打的伤残下不了床榻,又怎能为他行了方便。只是当冉照满眼的心疼见她扶到床榻时,她忽然有些眷恋。她一直渴望被人心疼关爱,渴望有人知她冷暖,如今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的刹那间,她忽然不想深究他为何会这样待自己,只想褪去所有的坚强做一刻短暂的弱女子。
卫清歌躺在床榻上,听见外屋的门被推拉开的声音,有脚步声往自己这边靠近,有人低声道:“不要进去,她方才睡下。”这声音她极为熟悉,是冉照的,那来人听脚步声,想必是被她派去闹市办事的上雪。
“我见院子里的墙壁上有血,是不是小姐受伤了?”上雪带着一丝慌张的口吻小声地道。
“我给她上了止血散,好些了。”冉照压低了声音道:“
“你主子在胭脂阁尚未出门,你去了哪里?”冉照语气无不责备道。
“小姐命我去闹市买些针线回来。”上雪回道。
“清歌到底不是卫家亲生的,又没有武艺防身,你要真关心你家主子,日后最好不要离开她半步。”冉照低声命令道。
“是。”上雪轻声道:“奴婢与主子共荣华,必是希望主子平安无事。”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冉照又低声吩咐着什么,任凭卫清歌怎样听都听不清了。不多时,便听见昌乐吵吵闹闹说着要留下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昌乐的声音也随之远去。卫清歌心下了然,该是冉照抱着昌乐离开了。
卫清歌闭着眸子,此时倒是困意来袭,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见她与母亲一起回了故里清州,有人在她们身后从雁城一直送,好不容易到了清州,那人却又骑着马掉头离开,无论她在身后怎样喊,那人却一直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她顿时急了,大声的喊了声不要走。
门忽然被人推开,她也醒了过来。上雪急色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卫清歌许久都未曾做过梦,才醒过来有些迷茫,茫然道:“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上雪听此话随即笑了起来:“小姐莫不是梦见了二殿下,这才喊着不要走?”
卫清歌有些不自在道:“你胡说什么?”
“我方才听得真切呀,你明明在喊着冉照,不多久就喊着不要走……”上雪笑眯眯的凑近卫清歌身边道:“小姐这可是好现象呢,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二殿下,连我瞧着你都像喜欢上了二殿下,那二殿下假以时日必会认为你真心待他,你容貌倾城,他又如何不喜欢你。”
上雪说完此话,满眼放着精光看着卫清歌,眸子里皆是赞赏之色。
卫清歌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方才那个梦境,难道她对冉照上了心吗?
卫清歌忽然的沉默让上雪误认为她对当前的局势没有信心,在她身旁又道:“二殿下如今也是十分在意你的,方才他跟我说让我多留心一些卫青莲,想来他对卫青莲必是有所怀疑了。只可惜他对卫青莲终究还是有些感情,否则依他的性子,必是早就对卫青莲翻脸了。”
上雪说此话时无不惋惜,卫清歌却若有所思道:“二殿下与卫青莲相识数十载,倘若因为一个认识不过数十天的女子而断了昔日情分,那只能说明他是薄情之人。”
“可他确实为了你跟卫青莲闹了不愉快,方才我经过假山时,见青连红着眼眶跟大少爷站在一起。大少爷还在安慰她呢。”上雪疑惑不已,只将方才看到的情景一一道出。
卫清歌叹了一声:”二殿下岂是能轻易被你我改变的主儿,他在此刻与卫青莲闹的不快,不过是不愿看见青连与我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罢了,他的心仍是偏着卫青莲,所谓由爱生厌,由爱生怖,由爱生恨。”
卫清歌所言极是,上雪只觉不无道理,先前的信心满满顷刻间消失不见,垂头丧气道:“那我们仍是输给卫青莲了,如今太子对她倒是情真意切,听她院子里的侍女说,太子可是陪着她在荷院坐了很久才离开。”
冉基替圣上处理朝政可谓日理万机,如今肯腾出时日来陪伴卫青莲自是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卫清歌心中只觉的有一阵说不出的难过,想起他来胭脂阁时说出的那番话,冉基并非毒舌之人,若不是触及到他在乎的人,他必不会专门捡些难听之词。卫清歌轻声叹了叹,低声道:“谁能抵得住她的温柔美丽呢,若不是你我了解她,知道她人面下藏着怎样的皮囊,也许你我都会被她蛊惑。这世上不缺温柔之人,也不缺美丽之人,缺就缺两者都占的女子。她那般聪明,从开始就选了一条最容易俘获男子的路走,是我自己要选一条最难的路,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上雪察觉出卫清歌心底的失落,似是想要找些话来安慰她,然还未说出口,便见她对着自己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暖人心田【12】
卫清歌握住上雪的手柔声道:“这世上没有捷径可以选择,起初越容易日后走的便也越艰难,她再想夺得太子的更多的好感可谓难上加难,日后能不能成太子妃都还未可知。”
上雪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有些担忧道:“只怕她日后万一真成了太子妃,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我与她万般不和,我们的好日子便也到了头了。”上雪如是说,卫清歌听之却低低笑了几声道:“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发现卫青莲并非他心中所想之人,她如何能成为太子妃?”
上雪双眸紧盯着卫清歌问道:“莫非小姐已是有了妙计?”
卫清歌点头道:“妙计自然是有,只是时候还未到。”此话说完,她又转而问道:“我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上雪面色有些不自然,良久才道:“都办好了,只是一定要这样吗?”
上雪性子直爽,有一说一,卫清歌见她难得这样犹豫不决,在她身旁轻声道:“凡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我愿为你报仇,你怎还反倒一副不情愿了?”
卫清歌晨起时吩咐她到闹市上乔装打扮散播谣言,造谣她与男子整日厮混在一起,刻意去人多热闹的茶馆里喝茶,将卫清歌的画像装作不经意的落下。她在暗处看着那些坊间男子捧着卫清歌的画像两眼放光。又花些银两雇了两个乞丐,在闹市上宣称卫清歌卯时必会经过万花巷。上雪不知卫清歌要她做这些与她她报仇有何关联,却也明白卫清歌不会做无用的事,故而一一将她做的事做了下去。
上雪有些底气不足,如今卫清歌虽有武艺,她却要在众人面前瞒了起来,那有没有武艺都无多大差别。万花巷日间是集市,到了夜晚便是雁城富家公子出门寻花问柳必经之地。上雪满眼担忧的看着卫清歌道:“我若真想报了仇,大可以下毒杀了他,小姐何须这般大费周折,我不想因为你为我做了什么事而受了伤害,我们之间不过是主仆罢了。”
卫清歌因她这番话稍稍有些楞在原地,若她真的将自己只当主仆,大可以在自己别天苑昏迷不醒后一刀杀了自己,卫天少了一颗棋子,必是会重新挑选新的棋子来顶替她的位置。卫清歌从第一眼见到上雪就知道,她的美貌毫不逊色与自己,又聪明知分寸。倘若自己被杀,她必是会接替自己的不二人选。思及此,她缓缓叹了一声道:“你就权当我是为自己考虑吧。”
上雪在衣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似是想上前为她盖好被子,却终究站在原地半晌不肯动弹。卫清歌知她心中的挣扎所在,她们都是细作,对彼此之间不能有任何的疼惜,因为不确定的未来里,极有可能有一天她们成为彼此杀戮的目标。可是她心软了,她在该杀自己的时候没有下得去狠心。
卫清歌趴在塌子上温柔道:“也许我们可以做姐妹的。”
上雪神情有些动容,良久道:“早些年我倒是有个跟你这般的姐姐,她待我是极好的,只是后来……一场战事下来受不住颠沛流离,死在异乡了。”
上雪若无其事的说完这番话,转身欲要走出门去。卫清歌在她身后叫住了她,上雪闭上了眸子片刻后方才转过身看着她,只见卫清歌满是认真道:“以后在没人的时候,你便喊我姐姐可好?”
上雪未曾应她,脚步走的极快出了门。门被她关上的那一刹那,那些从来未曾敢去回忆的往事顷刻间都涌了上来。战火流离的岁月中,姐姐染上重病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临死前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便成为她后来的日子里再也不敢去回想的面容。
上雪紧紧靠在墙壁上,也许卫清歌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她身边,可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听从卫天的安排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信,当初听闻卫清歌下山回府,她心下好奇站在假山后远远地看着她到底是何模样,细作天生警觉性极高,当她被卫清歌发现后,卫清歌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让她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姐姐。
姐姐,上雪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脚步沉重的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1】
卫清歌受了伤,在胭脂阁小住几日未曾离开半步,冉照每日来胭脂阁必是逗留几个时辰方才离去。昌乐软磨硬泡要留下来来陪伴卫清歌,皆被冉照眼神制止住。卫清歌见昌乐在门口眨巴着眼睛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将她唤到自己身边。昌乐虽是个孩子,却自小在宫中练就了一副看人说话的本事,见只要是卫清歌允许她做的事,冉照就算不同意也只是沉着脸色不说话。昌乐低着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小跑到卫清歌的身边赖在她怀里撒娇道:“好姐姐,前几天我就想来找你,但是二哥说你受伤了不便打扰,可是今天我瞧着都好的差不多啦。”
昌乐正说着话,冉照便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她紧紧抓住卫清歌的衣衫不依不挠道:“我就是要留下来陪着她嘛。”
昌乐可怜兮兮的瞧着卫清歌,卫清歌从塌子上坐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道:“想留下就留下罢,我正巧得了空,教你背诗念字如何?”
昌乐除了在冉基与冉照二人面前一副孩子气模样,在其他人面前十分乖巧听话,若是他人说什么,昌乐一概点头应允,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而现在昌乐却撅着嘴一副商量的口气道:“整日在皇宫不是四书就是五经,乏味极了。你可不可以只带着我好好玩。”
冉照正欲开口拒绝,卫清歌却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冉照只好作罢,见卫清歌笑眯眯的看着昌乐道:“在我这里,只有看书念字,你是选择回去看还是留在这里看。”
昌乐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回去的,仰头看向她道:“在这里。”
卫清歌住的地方环境优雅安、闲适静谧,胭脂阁又没几个人来,昌乐呆在此处既可以安心看书,还不必看宫中那些兄妹间的脸色,对她来说自然是好的。冉照见昌乐趴在卫清歌的怀里笑嘻嘻的样子,皱着眉头道:“清歌身子才好,仔细她的身子。”
昌乐听此话欲要离开卫清歌的怀抱,卫清歌却将她在怀中搂紧了三分,朝冉照问道:“最近圣上身子如何?”
卫清歌与冉照之间的交谈从未谈及过圣上,卫清歌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冉照愣了一下,好在他反应极快,点了点头道:“一直都老样子,有我的药为引,病情倒是不曾恶化,只是如今仍是不便处理朝政,好在老大勤于政事,为父皇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冉照提及冉基,眉眼间皆是骄傲之色。
卫清歌怀中的昌乐听到他们在谈父皇,不禁有些酸楚,声音微弱道:“父皇没病之前都未曾来母妃这看我们一眼,病了之后彻底把我们都忘记了。母妃死的时候还念着他的病,他却一点也不伤心我母妃的死,母妃才死了不到半月有余,就有新的嫔妃娘娘入了宫……”她声音越来越小,卫清歌也不知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感到心口处有些潮湿。自古以来帝王最是无情,昨日与你花前月下,明日便可与她人夜夜笙歌,卫清歌微微叹了叹,知她是在自己怀中哭了,也不安慰她,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冉照对这些事倒是放得开,只是见昌乐哭得这般伤心,也不知怎样劝慰,只开口道:“莫要再哭了,否则我便带你回去。”
若是回了宫去,昌乐又要做回那个没有欢声笑语、礼仪端庄的公主,她万万不想在冰冷的宫殿里多待哪怕一时半刻。她憋着哭忍了许久,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笑容。卫清歌见她变化的这样快,心中不由替她感到有些难过。若不是很早便学会在人面前掩饰一切,她怎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冉照碍于卫清歌前些日子所受的伤,担心卫天又会误认为他与她有染,故而起身欲要离开。卫清歌从塌子上起来出门送他,昌乐喜欢看他们二人在一起,躺在床榻上偷偷地笑。
卫清歌一直将他送到门口,冉照见这时无人打扰这才问道她的身子可有感到异样。卫清歌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他心下安定便转身离去,然才走了几步远又折回来,从衣袖中拿出一直做工精湛的金步摇,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前两天出门时见有人在卖这个,顺便买来给你。若是不喜欢……”
这金步摇上所刻之物栩栩如生、花式美丽,怎是随意就能买到的饰品,卫清歌不待他话说完,便将金步摇拿在了手中,轻声道:“我哪里有说不喜欢,还未曾有人给我送过饰品呢。”
卫清歌拿过金步摇,似是有些害羞,急忙转过身进了屋子。
冉照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原来她竟有这样可爱的姿态,他满面春风的离开了胭脂阁。
站在不远处林子里的卫青莲将先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她的手紧紧抓住粗老的树干,似是找不到地方可以发泄,狠狠打在了树桩上。为什么冉照要对卫清歌这么好,金步摇是女子的首饰,这样私密的物件怎是一般人可以送得?难道就因为卫清歌救了他一命,他就喜欢上了她?
若是有一天冉照发现卫清歌的在她面前都是伪装的呢,若是他知道卫清歌不仅会武功,而且心思也觉不比她单纯半分,那他是不是就会厌恶她?卫青莲满脸的恨意盯着胭脂阁,良久才转身离去。
有卫清歌的陪伴,昌乐心中十分开心,央着卫清歌陪她念书写字,念累了就要她给自己变戏法,卫清歌因是在山上无聊,倒也经常变戏法消遣时光,遂将在山上所学的戏法皆变给昌乐看,惹得昌乐高兴不已。昌乐本就是个孩子,再胭脂阁又蹦又跳,在加上念书念的累了,很快就犯了困在案桌上睡了过去。
卫清歌走到昌乐身旁,轻声唤了两句见昌乐毫无反应,这才轻轻地将她抱到了塌子上。上雪站在门口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你还是不要去了……”
卫清歌虚了一声,示意她出了屋子。待二人来到院子里时,卫清歌开口道:“祝常生欺你在先,你又是我的人,我若不还回去,日后入了宫让其他女子知道了,以为我们是个好欺负的。今日若不出了这口气,我们往后不得安生的。”
卫清歌话已至此,上雪也找不到可以反驳她的理由,半晌才道:“那你小心。”
卫清歌朝着她微微一笑,朝胭脂阁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2】
卫清歌看着天色,以离卯时不远了。她穿过万花巷到一家铺子买了些东西,再回到万花巷时斜阳已是落了下去。卫清歌只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嘴角微微勾了勾。故作未曾察觉的朝前方走去,身后那人脚步渐快追上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卫清歌故作惊慌的回过头去看,来人果然是祝常生。此人谗言美色到了极致,若是不叫他得了手他必是不肯甘心离去的,在万花巷已等了她数日,想必就是为了此刻的垂涎。卫清歌心中对其厌恶不已,面上却十分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祝常生平日欺压民女已是常事,卫清歌此时犹如惊弓之鸟让他玩心大起,他哈哈大笑起来,只将卫清歌往怀中带去。
卫清歌惊吓不已,仍做镇定道:“你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没有南梁的国法?强抢民女是重中之罪,你要坐牢的!”
“什么是国法,什么是坐牢,爷我从来没有听过。”祝常生凑近卫清歌的耳边道:“你既是跟了这么多男人,再跟着我又何妨?”
卫清歌脸色煞白,举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满脸怒气道:“你竟敢如此污蔑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祝常生是祝家独子,在祝家被人惯的无法无天,哪里挨过别人的巴掌,他一脸阴沉不悦,举起手就想朝卫清歌脸上打过去,手停在半空中却生生的止住了,眼前的美人是卫清歌,他若在她脸上留下了什么巴掌印子,万一她爹追究起来,倒是很麻烦的事情。思及此他将手放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你不就是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卫清歌么。”
卫清歌不可置信道:“你既是知道我是谁,还敢这般轻薄我,就不怕我爹……”
祝常生听此话又哈哈大笑起来,调戏道:“你都跟了多少个男人了,还在乎在跟我一个?”祝常生对着身后的人又道:“将人给我带走,爷今天还就强了她了。”
卫清歌虽是不能在人面前用武,却不代表她要为人鱼肉,她抬脚狠狠踩在欲要带她走的仆人身上,那仆人被踩的生疼想也未想抬手就给卫清歌一巴掌,走在最前面的祝常生猛地回头,见卫清歌脸上有极深的巴掌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只见卫清歌愣在原地,两行泪就落了下来。祝常生张扬跋扈惯了,也见过美人落泪,然此刻卫清歌满是愤恨的泪眸盯着他看,竟让他觉得她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只可惜这女子已是残花败柳,何必还端着一副不食烟火的仙子模样。祝常生心生歹念,总之人也打了,她回了卫府必是要向卫大人告状,莫不如此刻与她成了好事,日后再收她为妾,卫大人许是看在自家父亲的份上不怪罪于他。思及此,他走到卫清歌身边笑道:“爷看上你了,就不要再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待我回家挑个黄道吉日自会娶你进门。”
卫清歌满脸泪痕,拔下鬓发上的钗子放置心口间,悲怆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便自尽于此。”
祝常生冷笑道:“给你台阶你不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祝常生一把抓住卫清歌的手腕,痛的卫清歌手腕一送钗子掉在了地上。
祝常生本就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只将卫清歌拦腰抱起朝离他最近的酒家走去。卫清歌双眸含泪,正欲开口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求救,忽觉脖颈处被人狠狠砍了一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上雪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心里一直担忧卫清歌会不会出事。正在徘徊时卫邙忽从大门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
卫邙眯着眼看了上雪,见她眉色间焦急不安,猜测是卫清歌出了什么事,沉了几分语气道:“卫清歌现在在什么地方?”
自从上次因未能保护好卫清歌被卫邙一番教训后,上雪深知卫清歌在卫邙心中地位,此刻让卫清歌一人去那寻花问柳之地,卫邙必会让她受皮肉之苦,她不敢去看卫邙的眸子,只低着头道:“小姐去了万花巷……“
上雪的话还未说完,卫邙已是气红了眼,一脚踹在了上雪的腿上,上雪受不住疼痛生生跪了下去。卫邙阴狠地看了上雪一眼道:“若是清歌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全家的命来陪。”卫邙心里放心不下卫清歌,形色匆匆离开了胭脂阁。
卫邙在雁城生活已有些年头,在雁城自是有他的眼线,到了万花巷便迅速让线人去打探卫清歌的下落。有一人来报,卫清歌被祝家掠去了香暖酒楼。香暖酒楼乃雁城富家公子寻女子行好事的场所,卫邙心中怒火难消,若是卫清歌被祝常生玷污了去,他必要取那人狗命!
卫邙一路奔至香暖酒楼,穿过歌舞升平的大堂,顺着楼上的房间一个个的寻了去。被扰了好事的客人见是卫家公子,虽有怒意却不敢显现出来。卫邙不敢再耽误时辰,抓住酒楼的掌柜问祝常生在什么地方,卫邙一向沉敛,何曾这般怒火冲天,掌柜哆哆嗦嗦指着最里面的房间。卫邙一把松开了掌柜,朝着祝常生的房间走去。
卫邙一脚将门踹开,只听里面有人怒道:“滚出去!”
卫邙面色不悦,只狠狠看了一眼那人,讥讽道:“怎么。清歌被人玷污了身子,你就不喜欢了?”
冉照面色铁青,却紧紧护住怀中柔若无骨的佳人,满面怒气道:“你是她大哥,怎能说出这番话叫人伤心。”
他说什么话了,卫邙嘴角噙着笑看着冉基道:“祝常生能有这么大的狗胆动清歌,跟你没有半分关系?雁城将她传成放□□子,与男子厮混,这都是因谁而起?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你假惺惺为她说话,害她至此的人是你!”
卫邙欲走上前将卫清歌接回家,卫清歌却在冉照怀中闷闷地说道:“大哥,二殿下来的及时,我并未被人侵犯。”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恶少【3】
卫邙脚步一顿,知道卫清歌仍是清白之身,心中只觉异常轻松,还带着一丝欢愉。他声音不自觉的柔了几分道:“那大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卫清歌有气无力道:“清歌暂时还不想回去,爹若是知道了,必是又要罚我了。”
卫邙查出她有所异样,继而问道:“清歌怎么了?”
冉照眸中闪过一丝犀利,冷声道:“软骨粉。”
身中软骨粉之人浑身软绵无力,毫无任何招架之力,那祝常生为人好色淫邪,为了寻情趣时常用些下三滥的伎俩,这卫邙也是知道的,却未曾想到有一天祝常生敢用到清歌身上。卫邙握住玄色铁剑道:“祝常生在何处?”
冉照虽与卫邙接触不多,只知这人藏得极深,甚少将喜怒哀乐表露出来,而此刻满脸急躁愤怒,似是一旦知晓祝常生在何处后就要将那人灭口。能让卫邙如此的人正是怀中的女子,冉照思及此搂紧了怀中的女子,有意当着卫邙的面向卫清歌示好道:“即是不想回家,那我在此陪着你如何?”
卫清歌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冉照见状心情颇为愉悦,看着卫邙道:“老大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