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伯来侯府探望她,她就告知他她腹泻不止的原因,忠义伯听后,数落她做事太莽撞,不怪侯爷罚她,让她好好反省。
大夫人腹泻了几天,下床都得丫鬟扶着,否则腿软绵绵的,会往前栽跟斗。
她跟忠义伯说那话,是告状,让忠义伯帮着说侯爷几句,或者帮她道个歉,让她能和侯爷重修于好。
可是忠义伯却数落她,往她伤口上撒盐,甚至要她跟清韵赔不是。
大夫人很生气,然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了过去。
听到这个解释,清韵眼珠子都瞪圆了,她算是服了大夫人了,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记往忠义伯脸上贴金。
他有那么深明大义吗?
知道大夫人在饭菜里下毒试探她,竟然要大夫人跟她赔礼道歉?
不过仔细一想,清韵就明白大夫人为什么这么说了。
一来,这样的解释合乎情理,她身子差,稍微受点气,就能气晕过去。
二来,大夫人晕倒之后,老夫人曾指责过忠义伯,她这样说,老夫人会下不来台。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处罚
现在,忠义伯府被贬了,要是恢复爵位,还得侯爷帮忙呢,做岳父这样通情达理,他有事相求,侯爷这个做女婿的好意思不帮忙吗?
腹泻了几天,还被气晕了过去,还能想到这样一举两得的搪塞理由,清韵佩服至极。
不过,假银票的事,没人抖出来。
奉旨查假银票的楚三少爷就麻烦了,毫无头绪啊。
他去左相府,去兴国公府,再去忠义伯府询问,三人给的答复如出一辙,都是下人不小心,收了假银票,铺子亏惨了。
楚离有些苦大仇深,皇上交待他差事时说了,如果办不好,他也要去城北军营扫马厩。
他不想去给安郡王、逸郡王他们作伴啊,尤其兴国公府大少爷也在,万一再打起来,指不定会扫半年马厩。
楚离愁的直拽着楚彦给他想办法。
楚彦也没办法啊,要是能帮忙他早帮了,还有镇南侯府其他少爷,都在帮楚离。
毕竟是皇上第一次交给他差事,必须要办好,办的漂亮,且不说会影响将来的仕途了,连镇南侯和府上老爷们也会被人指责教子无方啊。
楚彦束手无策,这不,就去麻烦楚北了。
说来这事,楚北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纵容清韵,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事。
楚北没直说假银票出处,只提点他道,“听说黑市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买不到,你不妨去试试。”
楚彦一点就通,然后派人去黑市打听。
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制造假银票人。抓捕审问。
开始,被逮捕之人还很嘴硬,死都不承认,最后打了几十大板,就乖乖招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清风徐徐。
清韵绣了一上午的嫁衣。吃了午饭后。有些犯困,正打算小憩半个时辰。
外面,绿儿屁颠屁颠的跑进来。道,“姑娘,镇南侯府三少爷带了刑部侍郎来侯府了。”
喜鹊听着,和青莺互望一眼。
假银票的事。绿儿不知道,可她和喜鹊知道啊。
镇南侯府三少爷负责查假银票的事。他来侯府,肯定是查到侯府头上了,就是不知道是查大夫人还是姑娘?
两人有些担心的望着清韵。
清韵投给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假银票是卫驰送来的。楚离怎么可能查到她头上来,显然是大夫人啊。
方才清韵还犯困的眼皮直打架,这会儿早清醒了。便是上了床,也是两眼望着纱帐发呆。
清韵笑了笑。道,“去看看。”
清韵带着丫鬟往前院走,还离二门很远呢,就瞧见周梓婷带着丫鬟过来。
瞧见清韵,她笑道,“三表妹也是去前院看热闹的?”
清韵轻点了下头,道,“中午吃的有些撑,顺带遛食。”
周梓婷捂嘴笑了,“我也吃的有些撑了,一起吧。”
她说着,丫鬟就道,“姑娘,大夫人过来了。”
周梓婷回头,便瞧见丫鬟扶着大夫人走过来。
大夫人穿着一身撒花锦缎,头上插在嵌玉金簪,脸上施了粉,远看气色红润,等近了,就能发现,便是施了粉,也难掩那一抹苍白。
这些日子,大夫人算是吃够了苦。
腹泻了整整八天,这两日才渐好。
周梓婷有些讶异,福身道,“外面风大,舅母身子还没复原,怎么出来了?”
大夫人见了周梓婷脸色还好,可是见了清韵,脸色就难看了。
清韵一脸牲畜无害的笑,还一脸关心的问,“母亲身子可大好了?”
大夫人气的手都攒紧了,要不是清韵,她会有那么多事吗?!
大夫人什么都没说,就让丫鬟扶着她走了。
再待下去,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清韵和周梓婷就在后面跟着,一起去了前院正堂。
上了台阶,便瞧见侯爷端坐在那里。
楚离和刑部侍郎则坐在他下首。
大夫人进屋,便柔声问道,“侯爷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说完,她便瞧见桌子上有一张画像,画的正是她的丫鬟春桃。
大夫人身子就有些不稳了,侯爷见了,脸色越加难看。
一旁的刑部侍郎笑了,都不用审问了,看安定侯夫人的脸色,就能确定,她买过假银票。
侯爷手拍着桌子,压在丫鬟的画像上道,“镇南侯府三少爷和刑部右侍郎赵大人奉旨查假银票的事,已经查到假银票出处了,这画像是制造假银票的人画的,是你的贴身丫鬟春桃,楚三少爷也去忠义伯府查过了,你曾给忠义伯府送了三万两假银票去,还有余下的十一张假银票都去哪儿了?”
侯爷的声音很冷,冷透心骨。
大夫人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楚三少爷和刑部侍郎证据确凿,根本就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就直接宣判了。
虽然春桃已经死了,可十四万两的假银票,也是要两百两银子的,她一个丫鬟根本就买不起,她连死无对证都做不到。
她能做的只有坦白从宽。
大夫人暗咬了下牙,转头吩咐丫鬟道,“去把那十一张假银票拿来。”
丫鬟看了大夫人一眼,不敢耽搁,麻溜的就去取银票了。
丫鬟走后,侯爷方才问道,“你为什么要买假银票,还给忠义伯府送去?!”
大夫人脑袋转的很快,她望着侯爷道,“我买假银票能有什么目的,我都没用过假银票,只是前些时候和大嫂在一起闲聊,无意中提起来,说京都有人能制造假银票,足以以假乱真,春桃说她知道。我就让她去买了,给大嫂送了三张去,我没说银票是假的,跟她开了个玩笑,说这三万两银票是我对伯府的一点心意,我没想到大嫂当真了,还拿去金满堂买首饰。这些日子我身子不适。也没去跟她赔礼道歉,委实不该…。”
说着,她声音哽咽。身子有些轻晃动。
刑部右侍郎笑了,“那银票我也见了,若不是存了警惕之心,估计我也会当真。只是…。”
大夫人抬眸望着他。
刑部右侍郎顿了顿,笑道。“夫人是一时起意,觉得有趣,但制造假银票,却是犯了国法的。”
大夫人脸一白。脚步一晃,要不是丫鬟扶着她,她都能摔了。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大夫人声音弱的跟蚊蝇哼似地。
侯爷敛紧眉头。望着刑部右侍郎道,“贱内犯了国法,该怎么处置,我侯府无话可说。”
刑部右侍郎有些为难了,依照国法,大夫人制造了十四万两的假银票,按理要罚一万两银子,并杖责五十。
罚钱倒是好说,可是杖责五十,以大夫人这么虚弱的身子骨,如何承受?
清韵站在一旁听着,青莺轻吐了下舌头。
幸好姑娘用假银票的事,没人知道,不然姑娘不得和大夫人受一样的罚了,就算轻一些,怎么也得罚八千两,挨四十大板吧?
很快,丫鬟就把假银票送了来。
刑部右侍郎接了假银票,挨个的看着。
随即,她眉头陇紧了。
楚离望着他,问道,“怎么了?”
刑部右侍郎把假银票递给楚离看,楚离也皱眉了。
侯爷站起来,问道,“银票不是假的?”
刑部右侍郎摇头道,“这银票是假的无疑,不过这几张银票,只有一张是春桃买的,余下十张都不是。”
万两的银票,因为价值大,数目少,所以每一张上都有特定的编号,以供辨认。
说着,刑部右侍郎笑了,“原本我们还在查另外一批大数额的假银票,一直没有头绪,想不到全在侯府了。”
侯爷一张脸,尴尬不已。
他望着大夫人问道,“你到底买了多少假银票?!”
大夫人恨不得去撞墙了,她恶狠狠的瞥了清韵一眼。
清韵好整以暇的看着,脸上还挂着笑,还有些挑衅的意味在:那些假银票是她的没错,你要是有胆量,不妨给大家解释一下,假银票是怎么来的。
大夫人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了,她望着侯爷道,“我只买了十四张银票,给忠义伯府送了三张去,余下的都在这里了。”
楚离笑道,“制造假银票的李老板也说,春桃只买了十四张假银票,数目是对的,只是假银票对不上号,倒是有些奇怪了。”
刑部右侍郎也站了起来,笑道,“夫人买的银票,算是弄清楚了,至于怎么处罚,我回刑部之后,会写明缘由奏请皇上,看能否从轻处置,我们还要去查另外十张假银票的去处,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侯爷有些羞愧道,“给两位添麻烦了。”
刑部右侍郎连忙摇头,说了几句客套话。
这哪算得上添麻烦啊,他们拿朝廷俸禄,就要给朝廷办事,不查假银票的事,也会忙别的事,没有清闲时候。
侯爷亲自送刑部右侍郎还有楚离离开。
清韵站在一旁,楚离见到她,还恭谨的作揖见礼。
他们走后,第二天,刑部就来宣布大夫人买假银票,还送给忠义伯府大太太的事所受到的处罚。
鉴于她坦白从宽,没有做什么狡辩,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加上她身子不大好,无法承受五十大板的重罚,所以刑部酌情予以减免。
最后罚了大夫人五千两银票,打了二十五大板。
至于另外十万两银票,在大夫人挨罚之后,也浮出水面了。
卫驰从清韵那里拿了十万两假银票,装在个信封里,找了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送到刑部去了。
这么做,完全是楚北不忍心楚离天天为了找那十万两假银票,弄的焦头烂额。
但他也不想清韵受罚,所以想了这么个办法。
虽然没找到是谁买了假银票,但假银票找到了,不会流到市面上去,楚离也能交差了。
皇上交待的差事,算是完成了。
皇上奖赏了楚离一番,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了。
不过大夫人身子虚,加上挨了二十五大板,又罚了五千两银子,身心受创,养了大半个月才养好。
大半个月过去,清韵也大松了一口气。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把嫁衣绣好了。
连着绣了快一个月的嫁衣,绣的清韵都不耐烦了。
嫁衣绣好的那一天,她正拿着嫁衣高兴呢。
外面丫鬟进来,福身道,“姑娘,侯爷有事让你去见他,他在春晖院。”
清韵敛了下眉头,不知道侯爷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这些天,侯府很平静,侯爷找她所为何事,她是一点苗头都猜不到。
怀揣着疑问,清韵去了春晖院。
见到侯爷一脸愤岔,清韵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心底正忐忑。
结果侯爷一脸不高兴的告诉她,她的嫁期又延迟了。
第二百四十章 离开
清韵听得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回父亲找镇南侯要延迟婚期,楚北还不高兴的找上门来,怎么镇南侯府又主动要延期了?
父亲上回要求延期,镇南侯都不怎么乐意,最后还是父亲一再强求,才勉强把婚期从五月二十八挪到了六月初六,这一回镇南侯府主动提延期,只怕要延迟个一年半载的了。
只是她出嫁延期,父亲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一脸生气模样?
清韵正要问呢,老夫人先她一步问道,“延迟到哪一天了?”
侯爷没好气道,“六月初八。”
清韵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一脸凌乱的问,“就延迟了两天?”
“可不就是两天,”侯爷语气憋闷。
想到镇南侯今儿早朝之后,把他叫住,一脸正经的跟他道,“上回你说三姑娘年纪还小,想多留她在身边一段日子,我想了想,决定把婚期再往后挪一挪,六月初八让他们成亲。”
镇南侯很忙,说了这一句,他就被公公请到御书房商议事情去了。
侯爷很高兴,他没想到镇南侯这一回这样的通情达理,不过想到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不但女儿怨他,更重要的是女婿恼他啊。
镇南侯走了,镇南侯府大老爷还在呢,他是楚大少爷的亲爹,原本亲事就该他和楚大老爷两个商议才对。
侯爷笑道,“老侯爷如此体谅我,我都觉得之前要更改婚期有些不该,其实也不用往后挪一年,三五个月就可以了。”
楚大老爷当时就笑了,笑的欢畅肆意,笑的侯爷一头雾水。
正纳闷呢,楚大老爷就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道,“老侯爷说的不是明年的六月初八。是今年的六月初八,你不要想太多,他没那么好说话。”
侯爷,“…。”
当时。侯爷的脸就涨红的发紫了,他咬了牙道,“就延迟两天,有意义吗?!”
楚大老爷轻叹道,“我也觉得没什么意义。可老侯爷说那一天好像不合适三姑娘和北儿成亲,有预感要下暴雨,要往后挪两日他才安心,我就想不明白了,现在距离六月初八还有小一个月呢,他怎么就预料到那一天可能会下雨,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为了北儿和三姑娘好,才要往后挪两天,他老人家高兴。还不就随他的意了。”
不过,老侯爷昨儿去了栖霞寺一趟,今儿就提延期的事,指不定是慧净大师说了什么,才延期的。
侯爷那叫一个憋闷,直说觉得六月初六不合适他们成亲就行了,为什么要打着他想多留女儿在身边的幌子?!
楚大老爷见侯爷憋屈,宽慰他道,“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否则会被气死的。看开点。”
“怎么看开点?上回我要延期,老侯爷死活不同意,还是楚大少爷帮着说了句话,他才答应的。现在他要延期,说延就延,什么预感下暴雨,成亲大事,不是儿戏,一旦定下。风雨无阻,岂能随意更改?”侯爷不满道。
楚大老爷又拍了拍侯爷的肩膀,朝他投去钦佩的目光,“说的好,一会儿老侯爷出来,你就这样跟他说。”
他说完,一旁楚二老爷过来了,道,“安定侯,你可别上我大哥的当,他是想你惹毛了老侯爷,半个月之内就把三姑娘迎娶进门呢。”
一群狐狸。
侯爷可斗不过镇南侯府这些老爷,这不,带着一肚子邪火回府了。
老夫人听得直摇头,笑道,“镇南侯是大忙人,不至于闲的无聊,无缘无故的就要把清韵和楚大少爷的婚期往后延两天,许是真担心成亲那一天会下大雨,楚大少爷的身子骨毕竟不大好,受不得凉,这么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说着,她望着侯爷,说起另外一件事,转移话题道,“瑾淑郡主好像要不了几天就回京了,她离京六年才回来,侯府要不要送份礼去道贺一番?”
瑾淑郡主触怒太后才会被贬,这一次能回京,完全是她病重,恐有失明的危险,不然太后也不会松口让瑾淑郡主回京治病。
太后对瑾淑郡主态度不好,可皇上对瑾淑郡主却是极好,之前,忠义侯府大少爷和明郡王打架,皇上可是贬了忠义侯府为伯府,还贬了其他几位大臣的官爵为明郡王立威,告诉大家,明郡王和瑾淑郡主在他心底的分量很重,不是太后贬了瑾淑郡主,就能被慢待的。
明郡王回京的这一个多月来,皇上隔三差五的就奖赏明郡王一番,留明郡王在御书房用膳更是家常便饭。
这一切的种种,都是在给明郡王造势啊。
皇上为谁造势,谁的势力就会跟雨后春笋一般飞涨。
老夫人有预感,皇上很后悔六年前让太后贬了长公主,还被贬去封地。
此番瑾淑郡主回京,皇上肯定会尽力弥补她,十有**常留京都了。
侯爷若有所思,他未说话,大夫人便道,“上回侯府办宴会,明郡王帮了我侯府不小的忙,我侯府也算是和瑾淑郡主府交好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道贺一番。”
大夫人语气有些急,好像有些怕侯府不愿意给瑾淑郡主送贺礼似地。
老夫人眉头皱紧了下,她知道大夫人这么心急是为了什么。
忠义侯府是因为大少爷和明郡王打架才被贬的,要是有瑾淑郡主帮着忠义伯府在皇上跟前说好话,皇上肯定会恢复忠义伯府的爵位的。
大夫人去送贺礼,肯定会求瑾淑郡主的。
她才回京,一堆事忙着呢,加上眼睛还不适,她这时候求瑾淑郡主,不是上门招人嫌吗?
老夫人想了想,道,“我也觉得应该送份贺礼去,不过这贺礼,侯爷去送更合适些。”
大夫人脸上的笑慢慢僵硬,尤其是侯爷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闻言,大夫人直扭手中牡丹绣帕,牙关紧咬,却没再说什么了,侯爷都决定亲自去送了,她还劝阻,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然后,屋子里便聊起别的来。
清韵听着无趣,起身望着侯爷道,“父亲,你让丫鬟找我来,除了告诉我的婚期延迟了两天之外,可还有别的事?”
侯爷正端茶轻啜呢,听清韵这么问,他放下茶盏道,“还真有一件事,今儿我回府的路上,越国公府大老爷拦下我,说他听说你医术高明,能治好太医们都医治不好的定国公府大少爷的腿疾,越国公的右手大拇指早些年受过伤,有些失灵,有时候连笔都拿不了,都是越国公府大老爷代为执笔的,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你死马当成活马医,看有没有办法帮越国公治下,他拉着我,我若是不答应,就不让我走,我实在没辙,只能答应他让你试试,你要能帮,就尽量帮个忙吧。”
清韵嘴角微抽,治病哪是喝茶吃饭那么容易啊,她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怎么知道是能医治还是不能?
虽然她医术还算不错,可也没父亲你这样自信的啊。
就算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没有这样医的吧?
见清韵神情古怪,侯爷又加了一句,“若是治不好,不必勉强。”
老夫人听得直摇头,“怎么就传的清韵医术高明了,都是谁传的,越国公的手那是陈年旧疾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你让清韵怎么治?”
侯爷笑道,“定国公和越国公关系不错,十有**是他告诉越国公的,不然外人传,越国公府不一定会信。”
清韵望着侯爷,问道,“我要见到越国公,看看他的手才能开药方。”
侯爷点头,“这事不着急,大皇子去前州赈灾,写了奏折回来,说前州官员贪墨赈灾银两,皇上震怒,派越国公去查了,要治病,也得等他办完差事回来再说,这些日子,你有空多翻翻医书。”
清韵睁大眼睛,大皇子真的去前州了?
城北军营,马厩。
安郡王、逸郡王,还有兴国公府大少爷在清扫马粪。
三人衣着光鲜,用白绸缎捂着鼻子,那模样,哪里像是扫马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扫珍珠。
可是扫着扫着,兴国公府大少爷就和逸郡王打起来了。
手中扫把乱舞,马粪乱飞…
敢扫的马厩,就又被他们弄脏了,甚至比之前更脏。
马厩打架,是城北军营每天都会发生的事,负责马厩的官兵早习以为常了,好在没几天,这几尊大佛就要移驾了。
安郡王虽然没参加,但是一旦打起来,谁也不能幸免。
这不,他胸前一坨马粪,还是兴国公府大少爷不小心弄飞上去的,躲都躲不开。
安郡王瞬间脸青了,他手中扫把握的紧紧的。
就在他要爆发的瞬间,一命黑衣男子骑马过来,跃身进了马厩,在安郡王耳畔低语了几句。
安郡王脸上的怒气散去七分,转而眉头皱紧了。
他望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点头,慎重道,“属下怀疑大皇子还在京都,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第二百四十一章 纳妾
大皇子什么时候离京的,去了哪里,根本没人知道。
找了大皇子两天,才发现大皇子在驿站留了书信,说他敬仰皇上,皇上在成亲之前,就为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他长这么大,也就跟着皇上离京过一回,他想在成亲之前,为朝廷做些事,加上前州发生水灾,他去帮忙赈灾了。
到这时,他们才知道大皇子去了前州。
那时,安郡王就派了人往前州方向追查大皇子,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前州和京都,还有途径的几个驿站,以及必经之路上,都有安郡王的人把守,凡是从前州送进京的人和信件,都过一一盘查,无一遗漏。
前州是有奏折送进京,可那都是请功的奏折,说赈灾进行的很顺利,那些灾民对皇上,对朝廷感恩戴德。
说白了,就是些宽慰皇上,顺带邀功请赏的奏折。
在他们防备又防备下,大皇子还把前州的灾情,写了奏折送到了皇上跟前,是他们办事太不利了吗?
暗卫不信,这不想了法子拿到了大皇子上奏的奏折,经过查实,奏折的确是大皇子写的无疑,不过那奏折用的纸,却出了些问题,那纸只有京都古墨轩才卖,虽不是宣旨,却比宣旨要昂贵的多,安郡王就喜欢用那种纸。
而且那纸的味道有些独特,他去古墨轩查问了,那纸五天前才售卖。
五天,除非大皇子长了翅膀,他才能飞到前州,又飞回来。
所以。暗卫断定大皇子还在京都。
安郡王听暗卫禀告,眼神晦暗,蒙着一层寒芒,寒芒中透着不解和困惑。
既然大皇子没有出京,为何要撒谎说去前州了?
难道他大皇子当腻味了,喜欢偷偷摸摸的做个普通人,脑袋被门夹了?
还送了封奏折回来。这显然是要告诉大家。大皇子人就在前州。
安郡王站在那里想着,逸郡王和兴国公府大少爷打的是不可开交。
两人没硬碰硬,只用手里的扫把打架。还离的有一丈远。
没办法,这样打架,不会伤及对方性命。
要是真动手,气头上。打的对方缺胳膊断腿都大有可能,要真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好玩的,打架,也是要拿捏分寸的,谁也不想一直扫马厩。
安郡王站在那里想事情。暗卫在一旁,帮安郡王抵挡飞过来的牛粪和稻草。
也不到过了多久,逸郡王和兴国公府大少爷都打累了。又有人出来劝架,逸郡王重重一哼。然后跃上马厩,倒在马厩顶上粗喘气。
劝架的是个将军,他过来道,“安郡王也歇会儿吧,要不去换身衣裳?”
安郡王将手里的扫把一丢,转身便走。
暗卫亦步亦趋的跟着,问道,“郡王爷,要不要属下派人在京都寻找?”
安郡王抬手,道,“京都,天子脚下,不可轻举妄动。”
“容我想想,再行后事。”
“是。”
再说清韵,从春晖院出来,在花园小逛了一刻钟,然后才回泠雪苑。
她迈步上台阶时,喜鹊正从回廊走过来,手里拿了个药瓶子,道,“姑娘,药调制好了。”
清韵接了药瓶,打开轻嗅了嗅,道,“很不错。”
听着清韵的夸赞,喜鹊脸有些红。
清韵把药瓶子塞好,迈步进屋内。
进了屋,远远的,清韵便瞧见楚北坐在桌子前,端着轻啜。
青莺见了,瞟了喜鹊一眼,脖子一昂,写了三个大字:我赢了。
喜鹊朝她翻白眼,赢了就赢了,有什么好得瑟的,她又不是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