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笑了,“老道惊叹于侯府的冲天贵气。”
这是好话,小厮听得出来。
只是京都,权贵云集,要在一众权贵中算起来,侯府的贵气只能算一般。
“如何个贵气法?”小厮打破砂锅问到底。
然后神算子就说了一堆同不懂的话,别说小厮听懵了,清韵也没听懂。
小厮挠额头道,“太深奥了,能不能简单点说?”
神算子就笑道,“府上姑娘有帝后之命。”
小厮眼睛都睁圆了,连忙问道,“是哪位姑娘?”
神算子呵呵一笑,拿走卦帆走远,边走边笑道,“自然是和九五沾的上关系的。”
青莺看着神算子走远,道,“他怎么都不收钱啊?”
若瑶郡主笑道,“你不知道他每天都会看天算一卦,不收钱的,看人算卦才收钱,不像那些江湖骗子,算不准,还收人一堆银子。”
算卦的不收钱,无形中就让人信服了三分。
青莺恨不得追上去,让他给清韵算一卦,她道,“他说府里会有姑娘将来做皇后,还和九五有关,会是谁呢?”
好像除了姑娘谁都没有那种皇后的气度,可是姑娘跟九五没关系啊,而且她已经赐婚给楚大少爷了。
清韵勾唇浅笑,除了五姑娘沐清柔之外,还有谁跟九五扯的上关系?
要说九月出生的,只有沐清凌了,可惜她早出嫁了。
青莺也想到沐清柔了,然后撇嘴了,五姑娘做皇后?
她要真成皇后了,那封五姑娘做皇后的皇上,十有*是昏君了。
青莺很想说那道士算的不准。
只是方才若瑶郡主说他算的很准,她说这话,就是驳她的面子了。
心直口快的青莺,忍的颇辛苦。
好在这时,车夫赶马车过来了。
扶着清韵和若瑶郡主坐上马车,青莺和秋霜坐后面马车。
在清韵和若瑶郡主还没到宁王府前,沐清柔将来会做皇后的消息一阵风传遍侯府。
沐清柔高兴的合不拢嘴,当然了,谁一提这事,她就脸红跺脚道,“道士之言,怎么能信呢?”
沐清芷和沐清雪两个也不信,不过,她们是心里不信,甚至嗤之以鼻。
但是嘴上却是信的,而且是深信不疑,“五妹妹不信道士的话,那三妹妹呢,她可是做梦梦见过你将来会做皇后,还赏赐她一颗大东珠,我还记得呢,你忘记了?”
沐清芷这么说,沐清雪连连点头,“我也记得三姐姐说过这话,她说的时候,我就信了,现在道士也这么说,我肯定信啊,连若瑶郡主都说那道士灵验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沐清柔脸上笑的都能掐出水来。
但是她高兴,还远比不上大夫人。
大夫人高兴的都快坐不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道士上门,说她女儿是皇后的命。
她没有收买过道士,侯府也没人会这么做,那道士是自己来的,不为钱不为利,大夫人信了九成了。
沐清柔坐在那里,一张脸红的跟天边晚霞似地,绚烂旖旎。
沐清芷忍不住道,“五妹妹是皇后命,可谁会是将来的皇上呢,安郡王还是二皇子?”
沐清柔纠结的陇起眉头。
沐清雪则捂嘴笑,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既然五妹妹是皇后命,那还不是她嫁给谁,谁就是太子,将来的皇上?”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鸡皮疙瘩乱飞。
这也就是奉承人,要她说,以沐清柔现在的身份,安郡王和二皇子着了魔,估计才会看得上她。
像安郡王和二皇子这样的人,娶嫡妻,娶的是贤良淑德,但更多的还是岳父家能带给他们的助力。
娶沐清柔能帮他们什么,娶回家拖后腿吗?
要是三姐姐没许人,或许还有两分可能。
这两分可能还是因为她是江老太傅的外孙女。
可外孙女如何比的上亲孙女?
江筱才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大家闺秀,谁能娶到她,那可真是前世烧了高香了。
说她是皇后命,她会深信不疑。
第二百七十章 进宫
如沐清雪想的那样,江筱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大家闺秀。
迎娶她,是多少世家少爷的梦想,她模样端庄俏丽,才情洋溢,完全符合嫡妻的要求。
而且她家世背景,无可挑剔,娶她比娶公主还要好。
不但他前途似锦,整个家族都多了个保护伞。
然而,这样的大家闺秀,一般人都不敢上门求亲,免得被拒绝了,被人笑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尤其这会儿皇上扶持二皇子,让江老太傅教二皇子学识。
江老太傅辛辛苦苦扶持二皇子,肯定会把孙女儿嫁给他做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要是再生下太子,那江家的地位就牢不可破了。
如此情况下,谁还敢上门求亲跟二皇子抢人?
没人敢好么,只能坐等吃二皇子和江筱姑娘的喜酒了。
不过,这些天过去了,没听说二皇子求娶江筱姑娘的事,是避讳大皇子吗?
众人都猜测纷纭。
他们不知道云贵妃已经提过这事了,当然了,再她之前,宁太妃先一步向太后请求把江筱嫁给安郡王。
这一点,着实把云贵妃气坏了,好不容易皇上给二皇子夹了块肉,她非得要来抢。
太后知道云贵妃不可能让安郡王迎娶江筱,她没有答应。
云贵妃向皇上求赐婚,皇上瞥了她道,“先前是安郡王和逸郡王要娶沐三姑娘,怎么,现在安郡王和二皇子又要抢江大姑娘了?是不是什么时候钦天监又要说她是祸国之命,下旨赐死她?!”
云贵妃被皇上训的无话可说。
她之前和宁太妃、太后是一拨的,太后会的手段。她都会。
云贵妃望着皇上,娇弱可怜道,“皇上,臣妾只是看不惯安郡王处处和二皇子作对,您让江老太傅教皇儿,他就要娶江大姑娘,成江老太傅的孙女婿。”
他们那点小伎俩。皇上还不清楚。只差没写在脸上了,他有些不耐烦道,“才让江老太傅教二皇子没几天。你就非得这么心急吗?是不是朕立二皇子为太子了,你门就巴不得朕早点驾崩?!”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云贵妃惶恐道,“臣妾不敢。”
皇上把手中奏折往桌子上一丢。冷笑道,“不敢?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吗?!”
云贵妃心咯噔一下跳了。难道皇上知道安郡王派人刺杀大皇子的事了?
其实这事也不用查,用膝盖想也知道大皇子遇害,不可能是意外那么简单。
而跟大皇子有仇的,只有安郡王。
只是。就算知道是安郡王动的手,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要是查出来是安郡王做的也好。刺杀皇子这样的重罪,就算是太后。也护不住安郡王。
只是她虽然知道,却不能说,不然她就是共犯了。
她只能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和二皇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下去,”皇上语气冷硬道。
云贵妃觉得委屈,可也只能乖乖告退了。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云贵妃求赐婚不成,太丢脸,她不会到处说。
孙公公更不会说了,不然落了二皇子脸面,该恼他了。
是以这事并未传出来。
再说清韵,和若瑶郡主坐马车在宁王府前停下。
下了马车,若瑶郡主就拉着清韵往前走。
走了大约一刻钟,才到王妃的院子。
她走进院子,就问丫鬟道,“母妃在内屋?”
丫鬟忙福身道,“王妃在正堂会客。”
“谁来了?”若瑶郡主好奇道。
“瑾淑郡主,”丫鬟回道。
若瑶郡主脸微微红了,看着正堂的门,脚步不动了,像是定住了一般。
清韵捂嘴笑了,“方才一路走过来,走的那么急,怎么这会儿反倒不动了?”
若瑶郡主脸又是一红,她以为清韵不知道瑾淑郡主有意娶她做儿媳妇的事,把清韵拉到一旁道,“瑾淑郡主和母妃凑到一起,总喜欢拿我打趣,我怕了。”
清韵忍着没笑,青莺就先笑了。
若瑶郡主扭眉看着她,“你笑什么?”
青莺连忙摇头。
清韵笑道,“打趣这事,怕是没用的,你越是怕,她们越觉得有趣,下回她们再说,你就跟寻常一样,她们觉得无趣了,以后就不会再打趣你了。”
若瑶郡主重重的点了下头。
然后昂了昂脖子,迈步朝前走。
开始还有些气势,可是进屋之后,又开始怂了,连丫鬟要通传,她都没许。
丫鬟知道她们郡主害羞了,就没通传了。
然后,出意外了。
在屏风处,若瑶郡主和迈步出来的明郡王撞上了。
绣工精美的屏风差点撞倒,幸好清韵帮忙扶住了。
若瑶郡主开始还叫疼,可是等她看见是明郡王,脸腾的一下红的发紫了。
明郡王也有些尴尬。
他和若瑶郡主关系有些怪异,虽然宁太妃不许宁王妃把若瑶郡主许配给他,可是宁王妃根本就没把宁太妃的话放在心上,和母妃两个执意交换了定亲信物,但是没什么人知道…
将来他可能娶若瑶郡主,也有可能不娶。
就看事情捅出来,是宁王妃强硬还是宁太妃强硬了。
“怎么了?”宁王妃听到动静,问道。
若瑶郡主揉了揉脑袋,嗡了声音道,“没事呢。”
说着,她迈步进去。
明郡王则出了门。
看见若瑶郡主进来,瑾淑郡主一脸的笑意,再瞧见清韵,她笑意又深了三分。
不过,除了宁王妃和瑾淑郡主。沈侧妃也在。
清韵上前,挨个的见礼。
沈侧妃最先说话,她望着宁王妃道,“我见姐姐气色好转了许多,以前卧床不能动,现在都能出来走走了,腹中胎儿应该是保住了。沐三姑娘功劳不小呢。”
虽然之前一直说宁王妃身子差。胎像不稳,极有可能小产。
可是气色是遮掩不住的,而且她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一直躺着,对胎儿也不好,而且骨头都躺软了。
她一下床,大家就知道她身子是差还是好了。
她说着。清韵就看向她。
沈侧妃很美,她的美不像王妃那样端庄优雅。她更多一些娇柔和妩媚。
不过这一回看,比上回貌似难看了两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她鼻尖和嘴角一点红包引起的?
当然了。不同的容妆呈现的美貌也有几分的差距。
清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侧妃脸沉了一沉,因为她知道清韵盯着她鼻尖的红包在看。
她极其看重容貌,脸上长包是她绝不允许的。
见清韵还看。她眉头皱了下,重重咳了一声。
清韵这才回过神来。脸有些红,盯着一个贵夫人的脸看,是件很失礼的事。
可是沈侧妃脸上的红包,红的有些不正常,她不像是包,倒像是皮肤里透出一点红,就跟玉里的杂质一般。
宁王妃坐在那里,笑道,“怎么了?”
清韵忙道,“我只是觉得沈侧妃比我上次瞧见时,皮肤白了许多,气色红润,我在想有什么药丸能有这般效果。”
被人夸,总是高兴的,沈侧妃那点子怒气,听了清韵的话,早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她笑道,“不愧医术不凡,看到我气色好,就琢磨用了什么药丸,我只是服用了几粒冰颜丸,说来,太妃娘娘还送过三姑娘一盒,你没用?”
原来是服用了冰颜丸啊。
清韵摇头,有些惭愧道,“太妃娘娘赏我的冰颜丸,我只服用了一粒,就被我毛手毛脚的拿茶水给弄脏了,全给毁了。”
沈侧妃听得无语。
她可知道冰颜丸有多珍贵,就这样给糟蹋了?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冰颜丸被毁了是假,被大夫人偷梁换柱了才是真,后来她又把冰颜丸送给了忠义伯府大太太。
细数一番,也有好一段时间了。
没听说有谁服用冰颜丸出了问题,难道是楚北多心了?
应该是了,冰颜丸是宁太妃送给她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嫌疑最大,她不至于敢在送她的药丸上动手脚。
可惜了,那么珍贵的药丸,最后便宜了忠义伯府大太太。
宁王妃见清韵脸上有肉疼的表情,她笑道,“虽然冰颜丸很珍贵,不过你们都是妙龄姑娘,便是不用胭脂水粉都极美,用冰颜丸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沈侧妃听得心里又不舒坦了,不过王妃说的是大实话,岁月无情,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她笑道,“看我,怎么就说起冰颜丸了,若瑶请三姑娘来王府,应该是给姐姐把脉的,等把完脉,再说不迟。”
宁王妃看了沈侧妃一眼,她不是很想当着她的面把脉,可是她不走,还一个劲的催清韵帮她把脉,她也不好推辞。
“有劳三姑娘了,”宁王妃拂起云袖道。
清韵上前,帮宁王妃把脉。
只是手还没搭在宁王妃手腕上,她鼻尖一动,眉头就皱了下。
她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好像是从王妃身上散发出来的。
清韵鼻子又嗅了两下,脸有一瞬间的冷冽。
宁王妃没看见,但是瑾淑郡主瞧见了,她心颤抖了下。
温婉端庄的沐三姑娘怎么会流露出那样骇人的表情,出什么事了?
可是眼睛一眨,又好像方才那都是她的错觉。
清韵帮宁王妃把脉,然后道,“胎儿脉象很稳,王妃保持心情愉悦就可以了,之前服用的药丸可以不吃了,回头我调制些养身药丸,王妃每日服用就可以了。”
宁王妃欣喜不已,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的格外温和。
屋子里。就宁王妃腹中胎儿,聊了几句。
然后若瑶郡主就拉着清韵出去了,等走远了些,问道,“母妃胎儿真的很稳吗?”
清韵点头,“很稳。”
说着,她问了一句。“对了。王妃颈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
“护身符啊。”
若瑶郡主随口答道,她还笑道,“清韵姐姐。你鼻子真灵,那护身符,我使劲嗅,才勉强闻到一丝香味。隔着好几层衣服,你就闻到了。你这鼻子是怎么长的啊…。”
若瑶郡主声音说着说着就没了。
因为清韵脸色很沉重,沉重的叫她害怕,“护,护身符有问题?”
清韵点了下头。“一会儿把护身符拿给我,最好是不惊动人。”
言外之意,就是拿别的护身符偷偷换下来。
若瑶郡主拳头攒紧了。问道,“若是我母妃一直戴着护身符会如何?”
清韵手拍着她肩膀道。“别太担忧,王妃身子很稳了,又****服用安胎药,如果不是强烈的打胎药,不会小产的。”
清韵这么手,若瑶郡主这才放心。
因为沈侧妃一直在,所以若瑶郡主一直找不到机会跟王妃单独说话。
午饭,清韵和瑾淑郡主都是在王府用的。
用了午饭后,还尝了王府买的冰淇淋,当然了,王妃只吃了两口就不敢吃了。
若瑶郡主“笨手笨脚”给王妃夹菜,结果掉王妃裙裳上了。
若瑶郡主轻吐了下舌头,等王妃吃完饭,就扶她回去换衣服了。
那时,瑾淑郡主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改日再来看你。”
不仅她走,她还让清韵陪她一起。
清韵给若瑶郡主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和瑾淑郡主一起走了。
还没到二门,若瑶郡主就追了过来,把包裹着护身符的帕子给了清韵。
她还要送清韵和瑾淑郡主出府,被瑾淑郡主拒绝了。
走到无人处,瑾淑郡主让丫鬟退远一些,她望着清韵,道,“三姑娘,方才你帮王妃诊脉前,我见你神情并不好,但是你却未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韵低头不语。
瑾淑郡主就道,“我和王妃情同姐妹,你有不便和她说的,和我说无妨。”
清韵想了想,抬眸道,“有一种药物,它不会导致滑胎,但是它会导致腹中胎儿畸形。”
瑾淑郡主身子一晃,脸色惨白。
要不是清韵扶着她,她估计都能摔了。
“王妃她…,”瑾淑郡主的声音都颤抖了,透着浓浓的无力和恨意。
他们就这么容不得人吗?!
王妃何曾有错,她的错,就错在和皇后情同姐妹,要受他们迁怒吗?!
瑾淑郡主眼眶都红了,清韵见她扶着柱子的手,几乎要抓进木头里了。
清韵叹息一声道,“现在情况还好,听若瑶说,王妃只佩戴了两日,睡觉也取下来的,所以影响还不大,要是超过半个月,就难保…。”
层出不穷的害人手段,当真叫人防不胜防。
瑾淑郡主眼眶红的骇人,她伸了手,清韵就把帕子给她了。
瑾淑郡主看着手中绣帕,握的紧紧的。
让孩子畸形,比不让他出生更加的残忍,她们的心都被狗给啃了吗?!
她迈步往前走,脚步有些蹒跚。
王府总管迎了上来,见王妃脸色不大好,眼睛还有血丝,担心她眼疾复发。
总管忙问道,“郡主没事吧?”
瑾淑郡主瞥了他道,“王爷在哪儿?”
总管忙道,“王爷应该在刑部。”
“让他即刻进宫一趟,不得耽搁!”
总管听得一愣,连忙应是,然后让人去找王爷。
瑾淑郡主出了府,坐上轿子,吩咐道,“进宫!”
声音阴冷,透着绝望。
清韵觉得,她又要招人恨了。
瑾淑郡主和皇上的感情应该很好,她的情绪应该是针对太后和宁太妃的,她如此愤怒的进宫,万一又惹怒了太后,再次被贬去封地…
清韵望天祈祷,希望是她想多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收买
清韵没有想多,但她的祈祷显然没什么用处。
第二天上午,瑾淑郡主被贬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她从郡主贬为了县主。
听到这个消息时,清韵心猛然一缩。
她有些愧疚,瑾淑郡主问她宁王妃的情况时,她应该咬紧牙关不说的,结果连累她倒霉了。
这厢清韵才刚刚愧疚,那边丫鬟就爆出来个大消息。
虽然瑾淑郡主被太后贬了,不过皇上赏了她一块免死金牌。
清韵愧疚之心,瞬间好转了许多,在她看来,郡主那些虚头衔,实在没有免死金牌来的实惠。
就算瑾淑郡主没有了长公主的封号,偌大一个京都,又有几个人敢慢待她的?
就算被贬了,也是当今皇上唯一的胞姐,是他亲自送出京,亲自赢回来的胞姐。
是大家高攀不上的存在。
尤其是现在,太后再贬瑾淑郡主,皇上上回什么都没做,这回则赏她免死金牌,可见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
就冲皇上这态度,瑾淑郡主一家子在京都横着走完全没问题。
想到这里,清韵就替瑾淑郡主高兴了。
只是还未笑出来呢,清韵又快哭了。
因为太后被气晕了,据丫鬟听到的小道消息称,太后被皇上和瑾淑郡主气吐了血…
是不是真吐血了,没人知道,但是太后晕了是真的。
几位太医照顾了太后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堪堪转醒。
清韵听得脑袋一炸一炸的,嘴角都扯不动了,她发誓,太后晕倒这事绝对跟她没关系!
可是这样想。清韵还是忍不住抬手揉太阳穴,以至于丫鬟接下来说的话,都直接从她耳边饶了过去。
直到老夫人拨弄着佛珠,有些诧异道,“皇上让宁王妃去避暑山庄避暑?”
丫鬟连连点头,“是呢,据说昨儿下午。宫里出来四位太医。去宁王府给宁王妃诊脉,都说宁王妃的脉象稳定,如果不出意外。会安然生下一位小世子,皇上听后,就让宁王妃去避暑山庄避暑了,并派了两位太医随行。如果宁王妃腹中胎儿因为闻到什么,又或者吃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产了。让太医提头来见。”
老夫人听着,眉头皱了皱,然后望向清韵,问道。“昨儿出什么事了?”
丫鬟禀告的事,显然是瑾淑郡主为宁王妃打抱不平惹出来的。
瑾淑郡主回京许久,虽然极少出门。但是宁王府却是去过好几回的。
以前都相安无事,昨天清韵和她在宁王府相遇。碰巧清韵又是去帮宁王妃诊脉的,然后就出事了,显然和清韵有些关系。
想到太后被气晕,老夫人就心有余悸,她迫切的想知道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了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老夫人望着清韵,眸底有一抹不容置疑。
清韵心里有些发苦,她望着老夫人道,“祖母,这事和我没关系。”
她说着,周梓婷就笑道,“太后晕倒这事,非同小可,兴国公府有肚量太小,外祖母也是怕侯府会被迁怒,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有所防备。”
她都这样说了,清韵还能不回答吗?
万一兴国公府对侯府发难,侯府再被贬,岂不又成了她的错?
清韵望着老夫人道,“这事怪就怪清韵鼻子太灵,嗅出了宁王妃脖子上挂的护身符里被人动了手脚,未免宁王妃多心,清韵都没告诉她,只让若瑶郡主偷偷把护身符拿给我就算了,只是清韵嗅到护身符时,因为过于震惊被瑾淑郡主瞧见了,后来出府时,她问我为什么流露那样的表情,让我告诉她,清韵不敢拒绝,就说了…。”
“瑾淑郡主和宁王妃亲如手足,看宁王妃被人一再伤害,她怒不可抑,然后就让王府管事找了宁王一起进宫,为宁王妃讨公道,再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护身符做的极好,用香熏的,一般的大夫根本就闻不到药香味,可是她的鼻子,天生就好,就上这么多年,用药熏养,堪称狗鼻子。
下手之人也是倒霉,遇到了她。
不过也是不长脑子,明知道她们在香烛里动手脚被她嗅了出来,还故技重施,一样的手段用两回,蠢成猪啊。
老夫人听着,手中佛珠拨弄着,问道,“护身符里动了什么手脚,会让瑾淑郡主如此生气?”
瑾淑郡主回京那么多天,都不曾进宫过一回,能让她为了宁王妃进宫,可见有多生气了。
等她听清韵在她耳畔嘀咕了两句,老夫人身子一怔。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她,眼睛都睁圆了,不敢置信,“你没有弄错?”
她也希望是她弄错了,然而事实摆在那里呢,清韵回道,“护身符被瑾淑郡主带进了宫,要是清韵说的不对,受罚的就该是清韵了,又哪来后面这么多事?”
周梓婷站在一旁,清韵在老夫人耳边说的,声音很小,她听不见。
但是从老夫人惊骇的表情来看,那护身符里下的绝非是一般的毒药,她甚至觉得,要不是老夫人自持身份,都要骂一声牲畜了。
而且护身符…
周梓婷忍不住道,“那护身符是不是若瑶郡主口中很灵验的道士给的?”
清韵点头,“可不就是那道士给的。”
周梓婷,“…。”
如此心狠手辣的道士,和宁王妃无冤无仇,竟然下这么狠的毒手,简直枉为人啊!
不对,道士和宁王妃无冤无仇,不会冒险去害宁王妃,显然是被人收买了。
道士被人收买才去害宁王妃,那道士来侯府说什么侯府会出一位皇后,还和九五有关,甚至矛头直指五表妹,不会也是被收买的吧?
周梓婷想到这上头,老夫人也想到了,屋子里其他丫鬟婆子都想到了。
老夫人脸黑如锅底,握着佛珠的手攒的紧紧的,破口骂道,“歪门邪道!”
骂完,她想到什么,连忙问清韵,“那道士人呢?”
清韵知道老夫人在担心什么,道士要是把他被人收买,来侯府跟前装聋作假的事说出来,侯府颜面荡然无存,会沦为京都的笑柄。
她望着老夫人道,“昨天从宁王府出来,我就让暗卫去找那道士了,碰巧让暗卫给找到了,经过暗卫询问,收买道士来侯府说那一番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妈妈,而且那妈妈像是…。”
清韵说着,就停了下来。
因为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脚步声很熟悉,是大夫人和沐清柔的。
她们饶过屏风,正巧听老夫人问道,“像是什么?”
清韵嘴角轻弧,道,“像是已经过世的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