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暮额头一皱。
第二天一早,锦云吃过早饭,没有立即就去宁寿院给老夫人请安,而是吩咐青竹准备寿礼,锦云晚上跟叶连暮商议了一番,觉得送木簪不合适,毕竟之前是叶姒瑶她们几个提起来她才买的,若是她们说几句,岂不是说她是被逼的?
青竹和谷竹两个觉得锦云多虑了,昨天才给了老夫人两万两银票,怎么会不是真心的呢,青竹瞅着锦云,“那送什么好呢?”
谷竹站在一旁,眼睛一亮,“少奶奶嫁进来之前是准备了给国公爷的见面礼,不是没送出去么?”
锦云点点头,谷竹就和青竹下去翻了,没一会儿拿了双鞋出来,是锦云亲手做的,老太太让她做的。
郡主府,妍香郡主给长公主设了灵堂,皇上下旨三天之内文武百官吃斋哀悼,所以国公爷的寿宴不办了,就是红绸都没挂,不过寿辰太重要了,毕竟一年才这么一回,等叶连暮上完早朝回来,锦云便和他一起去了宁寿院。
宁寿院很安静,四位太太没一个在的,但是叶姒瑶和叶观瑶她们都在,看见锦云和叶连暮进来,咬着唇瓣不说话。
锦云懒得管她们,和叶连暮把寿礼送上,说着祝词,祝完寿后,老夫人笑问道,“不是说今天回右相府,不打算回去了?”
锦云笑回道,“我和相公是准备给祖父拜完寿再回去的。”
国公爷笑道,“现在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吧。”
第二百零五章 偏袒(一更)
锦云和叶连暮行过退礼后便回了逐云轩,然后便直奔右相府,特地从云暮阁跟前走过,看着云暮阁前蹲着不少的人,锦云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有手有脚的一群人,不思进取,就指望天上掉银子,世上有这样便宜的好事吗?
到了右相府,锦云下了马车见到总管,问道,“我爹在不在府里?”
总管忙回道,“相爷刚回府,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锦云点点头,便迈步进去了,直接去了书房,右相正在翻看奏折,瞧见锦云和叶连暮进来,把奏折合上。
锦云恭谨了行礼,“给爹请安。”
叶连暮则作揖,“见过岳父。”
右相眼睛从锦云身上落在叶连暮身上,锦云忙把银票送了上去,“爹,这是三万两,谢谢爹疼爱女儿。”
右相看着桌子上的银票,望着叶连暮和锦云,“听说昨天云暮阁掌柜的亲自送钱上门赔罪?”
锦云轻点了下头。
右相拿过银票,翻看了两眼,“捡了个荷包,里面有块玉佩,作为答谢给了你十万两?”
锦云再点头,右相放下银票,“老实说吧,你们两个谁才是云暮阁的老板?”
锦云一鄂,瞥了叶连暮一眼,叶连暮抽了下嘴角,就听右相道,“你们两个能骗的别人骗不了我,云暮阁没开之前,两间铺子中就有一间是你的,云暮阁不与别人做生意,却偏偏将玻璃卖给安府,一块玉佩,若真那么重要,怎么会放在荷包里?被你捡到了,还被两位王爷瞧见了,他们又怎么不知道里面是玉佩?云暮阁是不是也有皇上的一份?”
右相看了看锦云,又望了望叶连暮。两人面面相觑,锦云挠着额头,“爹,你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
右相白了锦云一眼,“少拍马屁,连皇上都知道你不缺钱。我若还猜不出来,爹也枉为右相了。云暮阁是谁的?”
锦云扯了下嘴角,她爹都猜出来了,也就没必要隐瞒了,锦云据实以告,“女儿有四成股,两位王爷占一成,剩下的相公和皇上各占一半。”
右相没想到云暮阁竟然是锦云的,微微一怔,随即大笑,“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只是云暮阁那么有钱,你怎么会缺钱?还闹得人尽皆知。”
锦云苦着张脸,叶连暮回道,“钱全部用在别处了。”
右相看锦云的脸色很好。看叶连暮的脸色就差的很厉害,阴沉沉的,活像叶连暮把锦云怎么着了一样,“国公府的人怎么逼迫锦云的,你这个做夫君的都不知道吗?还是你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怎么绊倒我上?”
叶连暮被问的张口结舌,右相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么,能开得了一间云暮阁,会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再说了,他才上任不久,紧接着做了监考官,在官署一待就是九天,出来就是参加武举,他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叶连暮望着右相,“小婿暂时没想绊倒岳父,岳父大可放心。”
锦云站在一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右相冷着脸瞅着叶连暮,“你倒是自信我不会杀了你,就凭你跟皇上就想绊倒我,未免也太小看本相了!”
锦云抚额望着天花板,至于么,见一次面就剑拔弩张一回,不斗起来会死啊,就听右相吩咐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锦云说。”
锦云微愣了一下,瞥头看着叶连暮,叶连暮微蹙眉头,什么话没说,转身就出了书房,他知道右相不会把锦云怎么样的,不过他似乎也不担心右相会让锦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叶连暮出了书房之后,锦云好奇的看着右相,“爹,你单独找女儿是有什么吩咐吗?”
右相神情有温和了下来,“想不到皇上和他敌视为父,却非常的信任你,更难得的是你的心性机智都非寻常大家闺秀可比,若是当初我一力送你进宫,现在的情形可能要可观的多,现在既然他和皇上对太后存了心思,若是能帮,你就帮他们两个一把。”
锦云睁大了眼睛,“爹,有没有弄错,皇上可是要除掉你的,你却让我帮他们两个?”
右相轻笑一声,“你把朝廷的事想的过于简单了,皇上除掉太后对为父来说是好事,至于皇上想杀我,那是痴心妄想,除非哪一天为父累了,不想做右相了,否则那位置只能是为父的,谁也无法动摇,至于李大将军,你们也别小看了他,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告诉皇上,没有除掉太后和手握兵权之前,最好别有立太子的风波,无论是贤妃还是皇后,只要诞下皇子,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锦云嘴巴张大了,爹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跟她说这些,“那大姐呢?”
右相摆摆手,“皇上防着为父,你大姐不必担心,若你大姐真的诞下皇子,必须是太子。”
锦云汗哒哒的,右相又叮嘱了两句,才摆手让锦云出去,锦云扯着嘴角出门,揉着太阳穴,叶连暮忙过来扶着她,“怎么了?”
锦云苦着张脸,“没事,我爹让我帮他除掉太后,你说我是下毒好还是派刺客去好?”
叶连暮白了锦云一眼,“我看岳父是想你派为夫去吧,你答应了?”
锦云呲了下牙,“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凑到一起去呢,我能不答应吗?不过也别指望我能办成就是了,要是成功了,你们两个一人得付我一份酬劳。”
叶连暮满脸黑线,事情还没影呢,就想着酬劳了,“就这一件?”
锦云没好气的瞪着叶连暮,“这一件就堪比登天了,再来一件,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不过,皇上离太后那么近,尤其是贤妃,是他千辛万苦娶回来的,若是贤妃怀有身孕生下皇子,以太后的权势,十有*会被立为太子,一旦你们露了想出掉太后的心思,皇上他会如何?”
锦云脸颊绯红,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她管的实在是太宽了,竟然管到皇上生孩子的头上去了,可右相告诉她,不就是想通过她来告诉他么,让他告诉皇上,她说的话他们可能会听,右相说的话,他们两个没准会打心底排斥,锦云叹息啊,嫁进后宫干嘛,连生孩子都在算计,锦云只希望少造杀戮,尤其是那些孩子,不过锦云想,即便是怀孕了,在后宫那地方,想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谈何容易?
与其胆颤心惊,还不如暂时别生吧,等后宫安静了,再生?锦云想着,又忍不住呲了下牙,后宫会有安静的那一天吗?
叶连暮听懂锦云的意思了,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她自己不想早生孩子,难不成连皇上也不许早生了,这生孩子的事不归他管啊,叫他如何跟皇上开口,叫皇上别进后宫吗?
叶连暮轻咳了一声,“这不妥吧,皇上进后宫的事为夫怎么好跟他说?再说了,皇上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
锦云翻了个白眼,要是皇上知道,有防备,右相怎么可能还会告诉她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锦云叹息一声,不管了,她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他们了,总不能她跑御书房跟皇上说吧,现在还是想办法除掉太后的羽翼,壮大自己的势力再说。
锦云和叶连暮往内院走,半道上,总管急急忙的上前,火急火燎的,瞧得锦云神色一愣,“总管,出什么事了?”
总管行礼后道,“贵妃娘娘传了话来,皇后怀孕了,让大夫人赶紧给她寻些生子秘方。”
锦云顿时望天,然后看着叶连暮,“好巧。”
总管赶紧进去禀告,锦云和叶连暮在后面慢慢走,直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早知道锦云和叶连暮来右相府了,锦云还没有行礼,老太太就伸长了手,锦云赶紧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老太太拍着锦云的手,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妈妈就忍不住道,“昨儿老太太听说了二姑奶奶的事,担心不已,要不是相爷拦着,都要派奴婢去国公府接二姑奶奶您回来了。”
老太太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传的,竟然说你见钱不还,有辱门楣,祖母的孙女儿,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外面苏锦惜和苏锦容迈步进来,给老太太请过安后,又给叶连暮行礼了,然后才挨着老太太坐下,“祖母,爹也太偏袒二姐姐了,竟然特地派苏总管给大姐送了三万两银子去,大姐在宫里被人欺负,爹也不管管。”
老太太神色有些难看,二姑爷还在这里呢,她就责怪右相偏颇锦云了,这不是告诉他,府里姐妹不合吗,老太太呵斥道,“你大姐在后宫里待的好好,也没人说她一句坏话,你爹怎么管,派人闯后宫吗?”
苏锦容脸色一僵,眼眶就有些红,她就是觉得爹偏心,偏袒苏锦云!要是大姐说缺钱了,爹会派人给大姐送三万两银票去吗,肯定不会,她一个出嫁的女儿,爹还处处护着她,她呢,将来出嫁,都不一定有三万两的陪嫁!
第二百零六章 珍珠
苏锦容想起来,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恨不得用眼神活刮了锦云,苏锦惜站在一旁,心里也满是苦涩,还以为爹会因为叶大少爷和他作对,连带着对锦云也给好脸色,结果呢,竟然是出手帮她!想起外面那些传言,安府,右相府,就连云暮阁都赶着给她送钱,万千宠爱于一身!
苏锦惜看了看锦云,又看了看叶连暮,姐妹情深的问道,“二姐姐在国公府受什么委屈了吗?你该尽早跟爹说,好让爹帮你做主。”
锦云笑的温婉,“一点小小的误会,我已经处理好了,今天回来就是特地把三万两银票还给爹的,再来看看祖母。”
老太太点点头,“有误会解开了就好,我就担心你性子安静受委屈,没事我就放心了。”
苏锦容和苏锦惜两个没想到锦云回来竟然是还钱的,她傻了吧,爹给了三万两给她,她竟然还还了回来,两人心里舒坦了不少,不过爹偏颇她是肯定的,想起来肚子里就又开始泛酸了,锦云没将三万两放在眼里,是因为她钱多,不在乎,苏锦容望着锦云,羡慕道,“二姐姐好福气,竟然捡到云暮阁老板的玉佩,不知道云暮阁老板是谁?”
锦云微微一愣,外面苏猛迈步进来,接口道,“我也好奇云暮阁老板会是谁,不知道还遇不遇的上人家掉荷包?”
锦云没好气的看着他,“二哥。别人笑话我也就算了,你也笑话我。”
苏猛大呼冤枉,“二妹妹,二哥可没笑话你,是羡慕。”
苏锦惜掩嘴笑道。“云暮阁再有钱,也经不起掉几回荷包的,哪能个个都有二姐姐的福气呢,我想他肯定都不敢戴荷包出门了。”
锦云淡淡垂眸,老太太摆手道,“荷包的事就莫要再提了,你二妹妹可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好在现在没事了。此刻科举还多亏了连暮给了你十五个烧饼,你可谢过人家了?”
苏猛忙朝叶连暮作揖,叶连暮送考生烧饼的事,老太太早就知道了,苏猛回来就问了一番,得知那些食物都馊了,十五个烧饼撑了两天。老太太当即就让人送了三千两银子去国公府,当然了。全部记录在册,这几天,老太太和苏猛都听说了那些钱用于何处,心里都钦佩不已,之前道谢可以说有些漫不经心,这一回苏猛是真心的。
叶连暮自然要客套一番了,怎么说他也是锦云的二哥啊,整个国公府,估计就苏猛与锦云的关系最为亲切了。苏猛知道老太太和锦云有话说,叶连暮一个大男人坐在这里有些为难,便拉着他出去切磋了。
屋子里就剩下老太太还有锦云三姐妹,除了苏锦容偶尔夹枪带棍,苏锦惜绵里藏针外,此次回门还算愉快。
吃过午饭后,锦云便和老太太告辞了。老太太知道安府给锦云送了两万两银票去的事,她既然把她爹的钱都还了回来,安府的怎么可能会留?这么懂事知礼的孩子,难怪安府会喜欢。
只是锦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四姨娘,锦云很是诧异了一番,四姨娘的脸色很憔悴,也没有见到她的大肚子,锦云愣愣的看着她,“四姨娘你?”
四姨娘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二姑奶奶看的没错,孩子没了。”
听四姨娘说起来,锦云才知道,四姨娘的孩子是半个月前没的,不小心在花园里踩了一粒珍珠摔倒了,孩子就没了,四姨娘说起那粒珍珠,牙关都咬的紧紧的,眸底迸发出一抹冰凉的恨意,锦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得道,“四姨娘保重身体,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
四姨娘望了望周围,瞧见叶连暮站在不远处,笑道,“二姑娘好福气,二姑爷长的一表人才,又对二姑娘疼爱有加,不过二姑娘出嫁前,三姨娘跟二姑娘说过夫人的事吧,二姑娘难道就不想替夫人报仇吗?”
锦云微微一愣,三姨娘的确跟她说过安氏死因蹊跷,那时三姨娘知道自己被大夫人害的没法怀孕,才跑来跟她说的,看来是受了三姨娘的意,锦云不相信,大夫人会防着三姨娘,不防着她,锦云问道,“三姨娘的确跟我提过,不过她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我娘又过世许多年了,想查出来谈何容易,三姨娘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直接告诉我。”
三姨娘凑近锦云一步,“你可以试着从二太太那里下手,上次在花园里,我无意中听到她们两个的谈话,二太太在逼大夫人帮她做什么事,不过大夫人并不怕她,似乎这事两人都有份。”
锦云神色微敛,看三太太的样子似乎没有说谎,她没有必要欺骗她,锦云点点头,让青竹拿了千两银票,锦云亲自塞到四姨娘手里,“好好补补身子。”
三姨娘看着手里的千两银票,神情有些恍惚,忙福身道谢,然后退走了。
青竹望着锦云,“少奶奶,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奴婢知道二太太和大夫人不对头,难不成真的捏着大夫人的把柄?”
锦云眸底闪过一抹寒意,若真是狼狈为奸,她一个也饶不了,“派人去查。”
叶连暮迈步走近,见锦云脸色很差,皱眉问道,“怎么了?”
锦云望着叶连暮,“我二叔和我爹在朝堂上关系如何?”
叶连暮愣了一秒才回道,“似乎不怎么融洽,我才上朝几天,就见岳父回驳过苏尚书的提议,还曾见苏尚书与太后一党的人一起走着下朝过,谈论的很高兴,好好的,你怎么问起这事?”
锦云笑着摇头,“有些好奇,所以问问,走吧,去安府。”
锦云今天去安府的巧,太巧了,锦云去的时候正巧看到虞家送聘礼上门,长长的队伍送聘礼进门,锦云的马车离安府很远就停了下来,等了急了些干脆下来步行,锦云也是安府的常客了,安府总管远远的就瞧见锦云和叶连暮走过来,忙丢下送聘礼的人上前迎接,“表姑娘,表姑爷来了呢。”
一边吩咐下人道,“赶紧去通知老夫人。”
虞家送聘礼的人站在那里,尴尬的不行,他们送聘礼上门也没见总管这么殷勤,这表姑娘是谁?虞总管问一旁的小厮,“这两位是?”
小厮低声回道,“表姑娘是当朝右相之女,表少爷是祁国公府大少爷,当今皇上的表兄。”
虞总管听得腿微微一软,他自然是知道安府有个女儿嫁进相府的,可是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还挡了人家的路,待锦云和叶连暮上前,忙请安,锦云微微一笑,“来的正巧,碰上虞家上门下聘。”
虞总管笑着点头,然后苏总管就请锦云进去,另外找人招呼虞总管把聘礼抬进府,走到半道上,安若溪就笑嘻嘻的迎接上门了,行过礼后就揽过锦云的胳膊,“表姐,你来的实在是巧的不行。”
锦云也感慨巧,寻常人家送聘礼都是在上午,没料到愈加竟然吃过午饭才送聘礼来,问过才知道,这些聘礼是从上虞用船运来的,在路上耽搁了些功夫,所以晚了一个多时辰,今天是送请期的好日子,错过今天还得等七天,等不及了,不就送来了。
安府一派喜气,安老夫人是眉开眼笑,二太太看着五十四抬的请期礼,心里也很高兴,虞家很看中这门亲,虞砚她也见过,很不错,只是想到一个月之内就要把女儿嫁出去,心里就很是不舍得,至于安若涟么,锦云根本就没见到她,此刻的她正安稳的待在闺阁里绣嫁妆呢。
二太太忙着招呼虞家的人,叶连暮找安老太爷商议借粮的事,锦云则和安若溪陪着安老夫人坐在屋子里,安若溪瞅着锦云,好奇的问道,“表姐,是谁成心诋毁你,说你捡钱不还的,还闹得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大太太责怪的看了眼安若溪,然后看着锦云,“如今流言也澄清了,还是云暮阁亲自澄清了,没事了就好,今天上午云暮阁还派人来传话,说什么玻璃增加两倍,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锦云挠了下额头,有些茫然的开口,“我不清楚啊?”
大太太嗔怪了锦云一眼,她就知道跟锦云有关系,原来锦云与云暮阁老板这么熟,云暮阁老板都给她十万两银票,难怪会在那么多商家中挑中了安府,这些天,那些玻璃雕刻了不少物件出来,深受欢迎,还有之前锦云留给安府的酒方子,让安府几乎垄断了整个京都的酒生意,谁要想那样浓烈的酒,都得在安府的酒铺子买,却没想到她却缺钱,安府上下都过意不去。
锦云把银票拿出来还给安府,大太太当即就黑了脸色,“怎么?你是安府的外孙女儿,给你两万两银票还分得这么清楚,你随手帮一下安府就不止两万两了,赶紧把钱收好,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安若溪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你不知道那些玻璃制成玻璃,大家有多喜欢,云暮阁没有多少可卖的,几乎一摆出来就全部卖光了。”
第二百零七章 推脱(一更)
锦云还能说什么,只好把银票收好了,大家就在屋子里闲聊,两刻钟后,二太太进来了,送上虞家送来的聘礼单子和请期的日子,安老夫人看了看,道,“虞家不错,若涟嫁去我也放心,就是路途稍稍远了些,回来一趟要半个月呢,这一旦嫁出去,想回来一趟就不容易了,若溪的亲事就就近了挑吧。”
大太太连连应是,二太太在一旁,眼眶微红,“嫁的远点儿我倒不在乎,就怕她被人欺负,要是若涟跟锦云一样被人欺负,看我不去虞家闹的她们不得安宁!”
大太太也担忧,若涟的性子可不比锦云,加上就在京都里,发生了什么,要不了半天就能传遍整个京都,锦云可是有胆子让人去抓几位太太的院子里的丫鬟,不但打了板子还逼人交出卖身契,若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若溪反倒可以,她性子毛躁些,大太太劝道,“别担心,云暮阁多卖了两倍玻璃给安府,咱们把铺子开到上庸去,虞家要是敢欺负若涟,咱们就抢光他的生意,逼的虞家寸步难行,想来虞家也不敢欺负若涟。”
锦云坐在一旁,听到大太太和二太太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感触,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一但出嫁就很难再回来了,心里不舍得,又担心,安若溪坐在锦云一旁,鼓着腮帮子,“弄的我都不想嫁人了,我就在安府待一辈子多好,没人欺负我。”
大太太一听,眼睛一瞪。“胡说八道,你不嫁人,娘就把你送尼姑庵去吃斋念佛,看你觉得好!”
安若溪吐了下舌头。跟锦云诉苦,“表姐,大姐忙着绣嫁妆,娘严令不许我去找她玩,我都在府里差点憋出病来,我明天去找你玩吧?”
大太太瞪眼。安若溪鼓着腮帮子,一点也不怕她娘,锦云笑道,“不如你跟我参加狩猎去吧?”
大太太忙阻止,“你还是别带她去,她别谁都能惹事,带她去你自己都玩不尽兴。”
安若溪一张娇唇都撅的能悬壶了,“娘,我保证不会给大表姐惹事,我就跟在大表姐身边。大表姐去哪儿,我去哪儿还不成么?”
安老夫人皱眉,“皇上狩猎,不是谁都能去的,你去带上她能成吗?”
“我扮成丫鬟跟着也行啊!”安若溪立马接口道。
青竹忙阻止道,“不能抢奴婢的活。没事儿,少奶奶有单独的帖子,能带人去的,不用扮成丫鬟。”
狩猎可不是文武百官都能去的,国公府有请帖,叶姒瑶几个能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国公府不许锦云跟着,单独给她送了一份来,一份帖子带一两个人去不是什么大事,安若溪就放心了。“后天一早,我就去皇宫门口等你,我还没参加狩猎过呢,我要不要准备一张弓,可是我不会射箭怎么办?”
锦云笑道。“我们是去玩的,看别人狩猎就成了。”
安若溪精神奕奕,拽着锦云说狩猎的事,把锦云的玩性也勾了起来,原本是和夏侯安儿,清容郡主几个约好了,无聊了就打麻将的,现在锦云对狩猎多了些别的期待,锦云笑道,“放心,狩猎会很好玩的。”
安若萦站在一旁,扭着帕子,轻声问道,“我能不能也跟去?”
安若溪也望着锦云,锦云戳了她脑门一下,“自然能了,狩猎有三天,多几个人也热闹些。”
在安府待了一个多时辰,叶连暮便派人来喊锦云了,锦云便回去了,在二门处见到叶连暮,“事情谈妥了?”
叶连暮点头笑道,“非但谈妥了,就连其余的三十万担粮食也有了着落。”
锦云讶异了下,“不是说只有二十万担吗?”
“安府只有二十万担,但是虞家有。”
虞家?锦云明白了,这是通过安府和虞家搭上线了,今天来的还真是巧了,“条件呢?”
“一百万斤玻璃。”
锦云听得一鄂,随即扭眉,“朝廷借粮关云暮阁什么事,用玻璃与他交换?”
叶连暮瞅着锦云,“你不愿意?”
锦云翻了个白眼,“你都答应了,我愿不愿意有什么用,一百万斤玻璃,能卖十万两银子,三十万担粮食能卖三四十万两银子,你打算如何跟朝廷做生意?我不管,亏朝廷的也不能亏云暮阁的,这是原则问题,云暮阁是做生意的,可不是朝廷的慈善店铺。”
叶连暮望着锦云,“皇上知道你卖玻璃给安府的价格,你拿十万跟朝廷换三十万两,肯定不行,一半吧,朝廷支付云暮阁十五万两白银。”
锦云想了想,算是给叶容痕一个面子,“那安府呢?”
叶连暮捏了下锦云的鼻子,“你不是让赵扩把供应安府的玻璃提高了两倍吗,安府便将粮食抵押给云暮阁了,那些钱全部用来买玻璃的,剩下的就是云暮阁与朝廷的事了,放心,不会亏了云暮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