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轻摇了下头,还是太嫩了,他都提点到这份了,他还不知道如何去做,苏总管便道,“前儿钱太医来府上给老爷诊脉,匆匆忙被请去赵府,赵老夫人缠绵病榻已有两年了,听钱太医的意思怕是时日无多了,赵尚书一直以孝道闻名朝野,皇上多次嘉奖,让文武百官以他为榜样,这两日还听说赵府为赵老夫人寻求百年血参,赵尚书为朝廷尽心尽力,总不能让他留下遗憾才对…。”
锦云听得眼睛瞪圆了,孝道也能成为她爹手里的刀,虽然有在家守孝无法为官停职留用的,可身居要职的官员一般都以朝廷为重,就怕回家待久了,在朝廷的影响力减弱,这一招用的也太…右相扫了叶连暮一眼,见他在思岑,知道他听明白了。
叶连暮无话可说了,只要皇上赏赐一支百年血参,嘉奖赵尚书,让他回家侍奉赵老夫人,也不用多久,待到赵老夫人病逝,他安心在家守孝已经是板上钉丁的事了,想来重回朝堂也是三年后的事了,那时候舅舅坐稳吏部尚书的位置,就是换个职位也理直气壮…难怪前些日子立后一事,赵尚书惹上右相,右相没说什么,皇上还纳闷呢,这不符合右相的行事作风,原本他是太后的人就要受右相打压,加上赵尚书提议让李大将军的女儿为后,结果这么些日子过去,迟迟不见右相出手,敢情后招在这里呢!
叶连暮还没感慨完,就听右相问道,“娶贤妃真是你给皇上出的主意?”
叶连暮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锦云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右相摆摆手,“他要是能想出这主意,定不会那么莽撞的娶了你。”
锦云满脸黑线,叶连暮脸一片青黑,有气出不得,苏总管在一旁憋笑,老爷明知道那主意是二姑娘出的,偏装作不知道的气二姑爷,翁婿和气说话不成吗?
锦云把令牌送到右相手里,然后道,“爹,你好生休息,女儿和相公去给祖母请安了。”
右相点了点头,锦云便同叶连暮行礼告退,等出了屋子,锦云便晃动胳膊肘,深呼一口气,见叶连暮皱着眉头,锦云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办法,这厮肯定是被打击到了,右相这一手,他就该知道他跟皇上想如愿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总算是达到目的了,只是那赵尚书,惹上她爹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锦云推攘了下叶连暮,叶连暮抓住锦云的手,轻叹一声,“我又着岳父的道了!”
锦云,“…。”
“这话怎么说?”锦云扭眉,叶连暮回头瞪了书房一眼,“方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总算想明白了,谁会冒丢官的危险去上那道奏折?他这一招不但要皇上与太后决裂,还想借太后的手把皇上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一网打尽!”
锦云,“…。”
锦云彻底凌乱了,扯着嘴角道,“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这主意是我爹出的,他的人会去上奏吧?”
叶连暮翻了个白眼,锦云没听见,他可是听得真切,方才他们前脚出书房,右相立马就亲口吩咐苏总管,让他再帮他告假几天,非但如此,还闭门谢客,这明显是不想管这事,让他跟皇上折腾去,锦云听得汗哒哒的,“然后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急
叶连暮揉着额头,“容我再想想。”
锦云也没打扰他,这要份官职还真是不容易啊,怎么做倒是知道了,可谁去做还真是个问题了,“要不写匿名奏折?”
叶连暮摇了摇头,要是可以写匿名奏折,这事就好办了,可惜大朔王朝有规定,奏折必须署名。
锦云无语,还真是落后,她记得唐太宗广开言路,其中就有不少写匿名奏折的,虽然最后发现有不少的弊端,会发现不少互相诽谤的事,可好处也不能否认了,就看皇上怎么取舍了,“规矩也是人定的,总有变通才对,你就找人写十几份匿名奏折扔皇上那里好了,我就不信奏折到皇上手里了,还有人敢去翻不成,实在不行…。”
锦云眼珠子一转,示意叶连暮附耳过来,只见叶连暮听得眼角直抽,锦云说完道,“虽然是损了点儿,可重要的是我爹的人跟太后的人没人敢要礼部尚书的位置,他们不敢要,最后还不是看皇上的意思了?”
叶连暮略微思岑了下,眸底便闪过一丝笑意,这招真不是一丁点儿的损,但效果只怕惊人,呈上奏折赞同赵尚书回家尽孝道的既有太后的人又有右相的人,虽然最后谁都否认没有写过奏折,也正因为如此,这空出来的位置就得避嫌了,谁敢要谁嫌疑大,就是保持中立的李大将军都难保会被怀疑上,三党有两党中招了,他怎么就相安无事?
而决计不会有人想到是皇上和叶连暮在背后捣鬼,温大老爷即便回来也该是在兵部,谁会想到皇上会安排他进吏部?若是这些日子温大老爷一直同兵部往来,这事就更加的逼真了。
锦云这一招既可以说是阴谋。也可以说是阳谋,在背后暗算,却也正大光明的让人知道,这就是假的,可假的又如何,谁敢说提倡孝道不对?自古王朝更替,大多都是臣子弑君夺位而来。所以提倡以孝道治理天下的居多,父慈子孝,家和国安,皇上认为有理该大力提倡,没谁敢反驳。
而且这人也不是很难寻到,因为有专门从事模仿字迹的,模仿古人画作,就有模仿的惟妙惟肖的,也有不少官员会有人代写。他读过后署名就成了,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有人代写,这事可难说得清。
叶连暮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当下重重的点了下头,握着锦云的手,锦云立马道。“道谢什么的就别说了,不痛不痒的,来点实质的吧。我要出门办正事。”
叶连暮扯了下嘴角,点头应下了。
锦云和叶连暮迈步朝前走,正要进二门,就见苏猛出来,瞧见锦云和叶连暮,便笑道,“祖母见你们在书房待的久了,让我来寻你们去,爹没训你们吧?”
锦云鼓了下腮帮子,“二哥。你明知道爹会训斥我们,还故意走的这么慢吞吞的。”
苏猛顿时头大了,直说没存这心思。然后又本着做哥哥的身份,叮嘱叶连暮,让他少欺负锦云,叶连暮那脸色臭的,谁欺负过她了?!他倒是想欺负来着,也得有机会吧!
苏猛知道锦云与叶连暮的纠葛,再见他那脸色就知道自家二妹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就不提这事了,反而惋惜道,“可惜你今儿是陪二妹妹回门,不然我到是要跟你过上几招,不过也无妨,不到一个月就武试了,到时候再一较高低。”
叶连暮点点头,锦云在一旁听得挑眉,茫然的问叶连暮,“你也参加武试?”
叶连暮翻了个白眼,苏猛嘴角抽了下,狠狠的瞪了下锦云,都嫁给他多少天了,武试在即,她尽然连他也参加武举的事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关心妹婿了,锦云被瞪的很无辜,她是不知道嘛,又没人告诉过她,见两人都瞅着她,异口同声道,“多给他准备点药膏,也好让为夫(二哥)没有后顾之忧!”
锦云扯了下嘴角,之前在书房跟她爹斗个不歇,现在又跟她二哥争上了,还吩咐她准备药膏,就不怕她往里面倒点什么,都不用比了。
锦云不答话,抬步往老夫人院子走,半道上有个小厮来将苏猛喊走了,锦云便和叶连暮两个去老太太院子了。
李妈妈领了几个丫鬟在院门口相迎,锦云问了问老太太的情况,李妈妈都笑着说好,直道老夫人听说二姑爷要陪她回门,乐的合不拢嘴,边说边领着锦云和叶连暮进了正屋。
屋子里,老太太坐在首座上,下面坐着的是大夫人,瞧见锦云和叶连暮进来,老太太是满脸欣喜,没有因为叶连暮和右相争斗的事有丝毫的隔阂,可是大夫人脸色就没那么高兴了,只是碍着当家主母的面子,硬是挤出三分笑来,“老夫人盼了许久,可算是盼到锦云你领着二姑爷回门了,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蒲团准备好。”
老太太听到大夫人这么说,脸上就闪过一抹不虞,大夫人明着是说锦云不知礼,可暗地里不是指责叶连暮不懂事,明知道他与右相不对盘,能陪着锦云来已经不错了,还提这话,老太太刚要瞪大夫人,叶连暮便道,“是孙婿失礼了,以后会多陪娘子回来的。”
那边孙妈妈亲自拿了蒲团来,锦云和叶连暮跪下给老太太磕头行礼,老太太欣喜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能见到锦云和叶连暮一起来给她奉茶,忙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一人赏了个大红包,笑道,“朝廷上的事我老婆子不懂,但你岳父脾气执拗,行事又偏激了些,我是知道的,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些事与锦云没多大关系,你能跟今儿这般待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连暮连着点头,“祖母放心,我不会亏待娘子…。”
叶连暮话还没说完,屏风处,一个丫鬟火急火燎的跑进了,来不及行礼,张口就道,“不好了,出事了…!”
丫鬟如此莽撞,老太太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李妈妈更是喝道,“混账,二姑爷和二姑奶奶回门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
那丫鬟话才说到一半呢,李妈妈一呵斥,吓的她双腿一哆嗦,立马就跪了下来,浑身打颤,大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眉头一皱,这不是锦容身边的丫鬟吗,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想要问可是苏锦容出事了,可丫鬟方才那冒失却是在叶连暮跟前丢了相府的脸面,她负责管理后院,面子上也是无光,当即喝茶道,“冒冒失失的,平时的规矩都学哪里去了,一会儿去领二十板子!”
那丫鬟不敢求饶,忙磕头道,“奴婢知错了。”
这一空档,老太太已经让锦云和叶连暮起来了,本来还想听听叶连暮保证不会让锦云受委屈,现在怎么还说的出来,老太太看向大夫人的眼神带了指责,大夫人暗自咬牙,恨不得再罚丫鬟二十板子才好,再听丫鬟一声知错便没了下文,害她心里白白担忧着,不由得眼神也狠了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丫鬟急着来禀告的,可是李妈妈一说那话,她哪里还敢说啊,正心急着呢,万一四姑娘有个好歹,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会儿见大夫人主动问及,忙道,“四姑娘和三姑娘在厨房里做糕点,不小心被油溅了手,脸上,脸上也…怕是要请御医…。”
听到这话,大夫人一惊,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再顾不得叶连暮在场了,“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怎么让她去厨房那么危险的地方!”
老太太也吓着了,被油溅着了,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毁了容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要是传扬出去,让人知道苏相府的姑娘因为做糕点烫伤甚至毁了容,还怎么出去见人,锦容和锦惜还没许人家呢,忙吩咐李妈妈道,“赶紧去请太医来瞧瞧。”
李妈妈忙福身下去吩咐了,大夫人心里记挂着苏锦容,也跟老太太告退下去了。
锦云坐在那里,有些叹气,方才多好的气氛啊,全给搅没了,苏锦容和苏锦惜竟然也会进厨房,还真是稀奇了,想着老太太心里肯定担心着,锦云劝慰道,“祖母,您别担心,四妹妹肯定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摆摆手,叹息一声没说什么,转而问起锦云在国公府过的如何,锦云一一回答,屋子里倒也和乐。
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苏锦惜来了,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进门先给老太太行礼,再就是给锦云和叶连暮行礼,方才对老太太道,“二姐姐出嫁难得回来一趟,我和四妹妹想亲自做些糕点给祖母和二姐姐尝尝,没想到一时心急,就出了事…。”
锦云听苏锦惜的话,眼睛越睁越大,她和苏锦容亲自进厨房做糕点给她吃,还因为她出嫁难得回门一趟,机会难得?锦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她们关系几时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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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烫伤(二更)
昨天还在遂宁公府上讥笑她连糕点都不会做,锦云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丝了然,怕就是因为她不会做糕点,今儿特地做了糕点上来,好奚落她的吧,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糕点没能呈上来,倒是自己先被烫伤了。
锦云直勾勾的看着苏锦惜,想看看她空口说白话会不会脸红,苏锦惜却是面不改色,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不过,糕点做给锦云吃的确是事实,只是目的不是姐妹情深罢了,
老太太眉头轻皱了下,摆摆手道,“有那份心就好了,也得量力而行才是,太医瞧了,怎么说的?”
苏锦惜轻摇了下头,“四妹妹脸上都起了水泡,手也肿了,太医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除非,除非有雪痕膏。”
老太太端茶的手滞住,眉头陇紧,雪痕膏是贡品,除了皇上,就只有太后有了,老太太依然端起茶盏,外面丫鬟进来道,“二姑奶奶,四姑娘想见您。”
锦云一鄂,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真想说不想去,可是苏锦惜说的那话,任是谁都听得出来,苏锦容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她要是不去或是迟疑了,只怕要受人数落了,锦云暗耸了下肩膀,就知道这门不是那么好回的,锦云望着老太太,“我也想着去探望下四妹妹,那我就去了。”
老太太点点头,锦云便随着丫鬟去了苏锦容住的院子,锦云进院子没十几步。就见个丫鬟亲自送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出门,很显然,这就是那个说要雪痕膏的太医。
锦云心有些忐忑,不知道苏锦容脸伤成什么模样了。要是真那么惨到要雪痕膏,不得在心里记恨死她,虽然她不认为她把脸伤了关她什么事,可她毕竟跟苏锦容几个姐妹住了十几年,性情都了然着,迁怒这事,她们又不是第一回干了,这一回关乎到她的脸,就更严重了。
锦云迈步进去,在屏风处就听见屋子里嚎叫声。“娘。我脸疼。要真毁容了怎么办,我宁愿死也不要脸上有疤痕!”
大夫人抓着苏锦容的手,轻声道。“别碰脸,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再然后,就听到有丫鬟禀告的声音,“大夫人,二姑奶奶来了。”
锦云走近,就瞧见大夫人望着苏锦容的手松了,转而看着锦云,还有苏锦容也从侧过脸来望着她,锦云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眨巴了两下。怀疑自己又得近视了,烫伤到必须要雪痕膏才能痊愈了,离得只有三四步远,她怎么都没瞧见她脸有红的?
锦云稳稳的迈步朝前走,离的一步近,这才瞧见苏锦容脸上的伤,锦云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呐呐道,“四妹妹的脸伤的…可真严重!”
锦云话音才落,苏锦容就炸了起来了,狠狠的剜了锦云一眼,然后怒道,“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给我拿纱巾来!”
大夫人狠毒的眼神瞥了锦云一眼,然后道,“才上的药,要通通风才好。”
苏锦容憋着嘴,又狠狠的剜了锦云一眼,那边苏锦惜走进来,“四妹妹别担心,雪痕膏皇宫里就有,你只要说一声,大姐姐肯定会给你送来的。”
苏锦容磨了下牙,嘟着嘴道,“你以为雪痕膏是大白菜呢,想要就有,徐太医都说了,只有太后和皇上手里才有,大姐手里可没有。”
锦云听得甚是无语,这多大点的伤,就非得雪痕膏不可了?寻常的药涂个七八天,保准瞧不见一丁点儿受过伤的痕迹,忍忍不就好了,非得麻烦人做什么,更奇怪的是把她找过来,难不成就因为她受伤了,不好去老夫人屋子里骂她,所以把她喊来跟前受她贵眼两记?
她有那闲工夫,她可没有,锦云朝大夫人轻福了下身子,然后道,“大姐姐疼爱四妹妹,只要派人去说一声,肯定会送来的,你受了伤,好生歇养着,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便要转身,苏锦容立马装不下去了,喊住锦云,“谁准你走了,我话还没说呢!”
锦云脸一沉,眸光微冷的望着苏锦容,大夫人瞪了苏锦容一眼,还没指责她,苏锦容就撅着嘴道,“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娘跟她饶一百圈她也不见得懂。”
说着,就把脸对准锦云了,“你也别讥讽我,我脸确实没伤的那么严重,可我就明说了,我要雪痕膏!要不是因为你碍事,大姐早登上后位了,我要什么没有,偏偏因为你,大姐在后宫里受尽窝囊气,现在又要来个贤妃,还因为两瓶子香水得瑟成那样!”
锦云望着苏锦容那张脸,再听她抱怨的话,肯定是昨天在遂宁公府受气了,沐依容有两瓶香水,太后还赏赐了沐依宛香膏,苏锦妤以贵妃之位,却什么都没有,苏锦容觉得丢脸了,肯定想找回场子,可把她找来做什么,锦云望着她,“香水是皇上赏赐的,与我无关,四妹妹就是气也气不到我头上来,我也没那个能力给你要来雪痕膏。”
苏锦容听到锦云这话,也不生气,反而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指望你能拿到雪痕膏,不过你不行,有人可以,叶大公子与皇上是表兄弟,香水那么珍贵,他都能要一瓶子给你,虽然最后是被要回去了,你让他去找皇上要,让皇上直接给大姐,让大姐派人送给我就可以了。”
苏锦容说的坦然,锦云听得皱眉,苏锦容盯着她,“这么点小事,你别说办不到,别忘了,你也是相府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姐在宫里得宠,你面子上也有光,昨儿沐依宛那么瞪你,你忘记了不成?”
锦云算是听明白了,今儿这压根就是一出戏,故意做给她看的,为的就是苏锦妤的面子,看来沐依容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进宫了,要给她给下马威,雪痕膏珍贵不输给那两瓶香水,待到太皇太后寿宴上,苏锦容完好无损的进宫,到时候大家就知道皇上有多疼爱苏锦妤了,听到她嫡妹脸烫伤了,哪怕伤痕只有饭米粒那么大,皇上都舍得将进宫的雪痕膏赐一瓶子给她!
锦云越想嘴角越冷,青竹站在锦云身后头,气的手里的帕子都扭紧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亏的她们用到少奶奶的时候能想起来这句话,以前怎么不记得,大姑娘进宫,贵妃之尊,气度比蚂蚁还小,竟然在少奶奶成亲的时候,送只小麻雀做添妆,现在竟然也好意思开口让少奶奶为了她去求少爷,还让少爷特地进宫一趟去求皇上,青竹想起来就恨不得拽着锦云走,这地儿待的人鸡皮疙瘩乱飞!
锦云也待不下去了,不过她知道,苏锦容说这话,大夫人坐在一侧喝茶,不时的望她一眼,显然她要是拒绝,肯定会有后招,便笑道,“一会儿我就跟相公说,不过皇上会不会给,我也不敢担保。”
大夫人轻点了下头,锦云这才退出去,锦云才走到屏风处,苏锦容就撅了嘴了,“看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会只是说说吧,娘,要是明儿拿不到雪痕膏,三天后我怎么参加太皇太后的寿宴啊!”
锦云顿了下脚步,就听大夫人嗔怪道,“看你下回还敢胡闹不胡闹了。”
苏锦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上通红的,嘴巴撅了起来,今儿是出了意外,雪痕膏她是想要的,不过不是被烫伤,而是在锦云跟前被茶水烫着,然后让她去要,可是想到爹是因为吃了她的糕点才病的无法上朝,她就想着借机送上两盘子糕点,让叶大公子瞧瞧,自己娶的嫡妻有多差劲,连做个糕点都不会,谁知道糕点那么难做?
苏锦容想着今儿在厨房发生的事,就气道,“以后我再也不做糕点了!”
锦云嘴角一勾,迈步出院子,走到半道上,青竹就忍不住了,“少奶奶,你不会真的为了贵妃娘娘的面子去求少爷吧?”
锦云瞥了青竹一眼,摇了下头,青竹就欣喜道,“奴婢就知道少奶奶不会答应的。”
锦云顿时抚额,“不管我求不求,爷都得去求。”
[青竹倏然睁大了眼睛,不懂锦云的子去求皇上呢,平素少奶奶求少爷思了,她不去求,少爷怎么可能会为了贵妃的面点什么事,没那么爽快就答应了啊,就像今儿求少爷出门府求到苏府才答应呢!少爷虽然是没有不答应的时候,可也求了那么半天少爷都没答应呢,从温意做看青竹那么满然,锦云也没说什么,苏锦容毁容可不是件小事,苏锦惜又把活晚的那么严重,丫鬃把她支走,苏锦惜肯定会求叶连暮的,他头一次陪她回门,表现的他毕又对她那么好就得应下来,,若真的疼爱她,为了她好,甚至为了讨右相欢心,只要有人张口而大夫人要求她做的,只是让叶连暮求皇上把雪痕膏给苏锦好罢了竟这话谁也张不开嘴不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苦衷
锦云回到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问道,“锦容情况真那么严重?”
锦云扯了下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叹道,“好在四妹妹没事,这要是为了我而亲自下厨出了什么事,我也难辞其咎。”
老太太嗔瞪了锦云一眼,“你又没有逼她,出了什么事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去,做点糕点也能烫着,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回头得请了糕点师傅回来悉心教导她们,倒是你,出嫁的早,有些都还没来得及教你,往后得补上才是。”
老太太这是替锦云开脱,可不是锦云不会,是她出嫁的太早了些,出乎相府意料,没有教她才不会的,不是锦云的错,叶连暮哪里会听不出来,立马站起来道,“祖母把娘子教导的很好,不用补了。”
老太太听得很是欣慰,嗔了锦云一眼,“嫁个这么好的夫君,可得更加知礼懂事才是。”
锦云大汗,红着脸连连点头,然后小坐了一会儿,那边丫鬟就端了饭菜进来,要吃回门饭了。
锦云以为右相不会出现,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右相进来了,还有苏猛和苏蒙都在,锦云诧异的眨巴眼睛,她爹今儿可真是给足了面子啊,带病在身还陪着女婿吃回门饭。
饭桌上,有老太太在,右相倒是没跟叶连暮起什么冲突,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外人瞧见了,任是谁也想不到两人是你打压我,我要绊倒你的关系。
吃过回门饭。老太太就让锦云和叶连暮回去了,李妈妈亲自送到大门口,待马车走的瞧不见了才回去。
坐在马车上,锦云揉着肩膀。问叶连暮,“你不先去跟外祖父和舅舅知会一声?”
叶连暮伸手把锦云揽怀里,帮她揉肩膀,“先送你回国公府,我再进宫找皇上要雪痕膏,然后再去温府。”
锦云扯了下嘴角,然后看着叶连暮,“你觉得雪痕膏一事真这么简单?”
叶连暮被问的一愣,“不然呢?”
锦云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才道。“锦容烫伤了手跟脸不假。可还严重不到需要雪痕膏的地步。她们要雪痕膏的本意不是治伤,而是治沐贤妃,皇上赏赐了两瓶子香水给沐贤妃。得要一瓶子珍贵的雪痕膏来搬回局面,一会儿你找皇上要雪痕膏,让他直接给贵妃就成了。”
叶连暮听得眉头皱紧,皇上的后宫没乱,他这里倒是更乱了,“这不是坏了皇上的事吗?”
锦云轻翻了个白眼,“坏事也没办法,你答应了祖母,我又答应了大夫人。”
叶连暮想了想,都答应了。不办肯定是不行,待送锦云到国公府,叶连暮便骑马进宫了,直奔御书房,结果扑了个空,叶容痕不在书房内。
叶连暮坐在偏殿喝茶等叶容痕,结果公公回来禀告道,“皇上在御花园赏花,让您直接去找他。”
叶连暮眉头皱紧,却也没说什么,搁下茶盏就去了御花园,远远的瞧见叶容痕和皇后正听苏锦妤弹琴呢,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之前还同情他,根本不值得同情,走近就听叶容痕夸赞道,“苏贵妃的琴艺又长进了不少。”
皇后也连着点头,苏锦妤分明很得意,却故作谦虚的起身,“谢皇上和皇后的夸赞,臣妾愧不敢当。”
苏锦妤话音才落,突然一个人影从那边蹿进来,边走边嘀咕,“皇兄的品位几时变得这么低了,这么难听的曲子也说好听,还弹这么久,差点没憋死我。”
这声音说的可不算小,细细听也能听清楚,苏锦妤一张脸都气的发紫了,皇后也听见了,不过叶容顷说的是皇上,她可不敢笑,只得憋着,倒是叶容痕气的眼角都在抖,这小子就算损人,能别顺带把他也带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