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头疼着,伸手揉着太阳穴。她哪里知道怎么办。虽然她不是真的秦知晚。可这副身躯毕竟是人家的女儿,让她见死不救她估计做不到,可是她若是回去了,又能如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转眼四天过去了。容府没有派人来找她去解毒,越郡王也没有再来找茬,知晚安心的住下,除了去了上阳村给金宝诊脉外,几乎就没出院子。
这一天,知晚在院子里逗孩子,老远的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唤,“姨姨!”
知晚瞥头,就见赵小草跑过来。手里是个风车,呼啦啦的转着,过来就抱住知晚一条腿,亲昵的唤着姨姨,知晚拍拍她的小脑袋后。小草就去逗尘儿玩了。
方氏和赵思莲也来了,茯苓上了茶,知晚笑问道,“铺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张?”
方氏眼里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铺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对了黄历,下月初二是吉利日子,就定在那日开张,只是糕点铺子叫什么,一时拿不定主意,还请你帮着想个。”
茯苓忍不住道,“不是有名儿的吗,砸郡王糕点铺,我看就挺好。”
方氏,“…。”
赵思莲憋笑,连连摇头,“这名字太招摇了,赵家门户小,可惹不起那些想讨好越郡王的人。”
茯苓想想也是,要是铺子是姑娘的,叫这个肯定没什么问题,“赵家的糕点铺,让我家姑娘取名,赵婶子乐意吗?”
赵思莲脸色有些尴尬,茯苓说的还真对,她娘还真不乐意,可是娘说要叫赵家糕点铺,这也忒俗了,大嫂二嫂倒是举双手赞同,她们打的什么算盘大家心知肚明,赵家可不止三哥三嫂,往后叫的久了,这铺子最后肯定还得到娘手里来,最后指不定就是谁的,但肯定没三哥三嫂的份。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叫这名字,她们又不敢明着反对刘氏,所以就把知晚拖出来,这铺子能开起来全是知晚的功劳,由知晚取名,刘氏要是不同意,赵老爷子肯定会敲桌子,可知晚为难了,她能取什么好名?
要她说,叫砸郡王糕点铺多好啊,别具一格不说,还高端大气上档次,配合背后的故事,一定红遍大越朝,最好是让越郡王来个亲笔提字什么的…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赵家人胆小,知晚无能无力了,最后姚妈妈站出来,“就叫美味糕点铺吧。”
铺子的事就这样定下了,方氏今天来,除了问铺子名的事,主要还是学做糕点,铺子只卖五种糕点,根本不够,最少也要十种,之前知晚就说教她,只是知晚忙着给人看病,没空教。
喝了杯茶后,知晚正要起来,忽然鼻子一耸,一股子臭味飘过来,石头一身脏兮兮的进来,茯苓骂道,“石头,你该不是掉臭水沟里去了吧,这么臭!”
石头还没回答呢,钱嫂拿了扫把就打过去,“让你跟徐夫人读书识字,你竟然偷溜出去玩!”
石头左躲又闪,还是挨了好几棍子,疼的他哇哇大叫。
姚妈妈忙过来阻拦,抢了钱嫂手里的扫把,“都没问清楚,就打石头做什么,万一他有苦衷,看你怎么办!”
姚妈妈扔了扫把,又对揉着胳膊的石头道,“有什么委屈就说,姚奶奶给你做主。”
石头委屈的看了眼钱嫂,撅了嘴道,“是徐夫子带我们出去的,李师爷和周大人被压着游街,徐夫子教我们不能做贪官,这就是下场,谁想有人不长眼,臭鸡蛋扔的不准,砸我脑门上了…我才一身臭味!”
石头越想越气闷,一大群人,就他一个挨了臭鸡蛋,还两个!
茯苓怔过后,实在憋不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石头狠狠的剜了两眼,脸窘红一片,钱嫂脸有些讪,可还是骂道,“活该。定是你不听话,跑人家跟前去,还不赶紧去洗洗,还把院子脏的。”
知晚挑了下眉头,没想到他的暗卫动作还挺麻溜的,这么快就抓了人,游街示众了,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人倒霉。
在厨房内忙活,才蒸好两种糕点,石头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大红请帖。“秦姐姐。容府姑娘求见,许不许她们进来?”
石头说完,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容清絮和柏香,不由的脸一燥,“谁准你们进来的!”
柏秀扯着嘴角,“我是想告诉你,你那字也错了…。”
石头守门,闲得无聊,就看书,或是在地上写字,谁想到竟然被人抓了错处。石头气呼呼的转身走了,临走前,把名帖拍柏香手里了。
知晚净了手就出了厨房,问道,“容姑娘怎么来我这儿了?”
容清絮嗔了知晚道。“叫我清絮吧,你与我年纪一般大,往后我就叫你知晚了,今儿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我大哥的寒症。”
知晚请她坐下,问道,“你大哥又病发了?”
容清絮摇头,“那倒没有,大哥每日浸泡温泉,十天半个才会发病,只是那日你说要解我大哥的寒毒,要银线蛇,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一点消息也没有。”
茯苓帮着倒茶,闻言道,“怎么会没抓到呢,容府不是张贴了告示,我还瞧见了呢,不少人都去抓蛇,怎么会没有呢?”
柏秀摇头,“倒是有不少人送蛇上门,可就是没有银线蛇,这才五天,就有三个人因为抓蛇丢了命,昨儿夫人无奈,已经把赏钱提高到一千两了,今儿送蛇上门的多了一倍,就是没有银线蛇。”
茯苓听得咋舌,没想到这才过去五天时间,就有三个人为了抓蛇换赏钱丢了命,这真是要钱不要命啊,可是没有银线蛇,姑娘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让姑娘去帮着抓吧?
容清絮今天来,就是想问问知晚有没有别的办法解毒,哪怕多花些时间多花些钱都行,这一天天的拖着,容清絮心里急啊,也不怪她,今儿容夫人身子不适,让人去请大夫,就是以往常给她瞧病的大夫,谁想他才四十多岁,竟然突然暴毙了,知晚又是个胆大的,能为了钱不要命,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嗝屁了,好不容易容景轩有了三分希望,要是知晚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还怎么活?
知晚体谅她们的心急,可是那寒毒能用别的办法,知晚怎么可能不用呢,这不是没办法吗,知晚扭眉,“就没有一丝银线蛇的消息?”
容清絮摇摇头,柏秀却道,“听说越郡王那三个温泉处出现过银线蛇,可是不少人去抓都没抓到。”
有,但是抓不到,知晚转悠着茶盏,神情微敛,半晌后,吩咐茯苓道,“拿笔墨来。”
茯苓诶的一声就进屋端了笔墨纸砚来,知晚写了张方子,柏秀瞅了两眼,她也识字,可是这方子怎么都是木材啊,有一张是药材,只见知晚把两张方子给容清絮,“一张方子是用来制香的,一张是用来制解蛇毒的,你让人抓好送我这里,我找人去抓蛇。”
容清絮讶异的看着知晚,“能抓到吗?”
“有九成把握。”
容清絮听得面上一喜,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让人准备,一会儿给你送来。”
说完,容清絮赶不及就走了,方氏出来,听到知晚说抓蛇,方氏问道,“是要赵和帮忙吗?”
知晚点点头,叹道,“之前还劝他别为了抓蛇丢了命,没想到我会要他帮忙抓蛇。”
方氏知道知晚的性子,不会白让人帮忙的,“不是给他准备了解蛇毒的药丸吗,你有九成把握,赵和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回去,我跟他说一声。”
知晚笑着点头,“让他明儿早上来。”
又做了两种糕点,柏秀就送了香木药材来,晚上,知晚忙到半夜,姚妈妈有意见了,这给人治病是好事,可也得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吧?
第二天一早,石头开院门,就发现赵和坐在大门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
这样听话的人,姚妈妈打心眼里喜欢,要是姑娘将来的夫婿能有他这么听话就好了,姚妈妈甚至动了心,要是知晚的婚约取消了,也就是知晚能嫁人了,嫁给赵和也未尝不可,一来他知道知晚嫁过人,有两个孩子,二来他够听话,会疼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嫁进公侯之家,整日争风吃醋,连夫君的脸都见不得,姚妈妈宁愿知晚嫁个平凡的人,姚妈妈才有这样的想法,就发现茯苓看赵和的眼神有些不同,姚妈妈笑了,把茯苓嫁给他也行。
赵和吃了几个馒头就来了,姚妈妈可是将赵和当做女婿看的,一个劲的给他夹菜,赵和又不敢拒绝,夹多少吃多少,没差点噎死。
茯苓见他那一脸苦瘪的神情,直捂嘴笑,“傻子呢,吃不下不会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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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寒毒
赵和一脸涨红,姚妈妈拍了茯苓的脑门,她这傻女儿,说话口没遮拦,一点都不讨喜,那边知晚拿了好几个瓷瓶递给赵和,“这个是解蛇毒的药丸,一般的蛇毒都能解,为了以防万一,你先服一粒,这个是引蛇香,你拿了瓮,挖个大坑埋好,把引蛇香倒进去,不用半个时辰就能抓不少蛇了,要是有熟人,多叫几个去帮忙,这个是迷香,可以把蛇迷晕了再带回来…。”
赵和连连点头,心里握着瓷瓶,心里暖成一片,秦姑娘对他太好了,这哪是让他去抓蛇啊,就是挖坑去了,赵和知道抓蛇的困难,听知晚说的这么简单,赵和心里有一些怀疑。
怕耽误知晚的事,赵和赶紧出去办事了,叫了辆马车,直奔目的地,上山的路上,遇到一群抓蛇的。
还有人被蛇给咬了,赵和纠结了一会儿,一脸肉疼的拿了颗解毒丸给人服用,救了一条命。
照着知晚的吩咐抓蛇,赵和心里忐忑呢,可是引蛇香才倒下去没一会儿,就有一条蛇游着进了瓮,把赵和给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还有刚救的梁冗。
一个时辰后,瓮里就有二十多条蛇了,瓮都差点装不下去,赵和正要去取瓮,就见一条背上有银线的蛇游过来,梁冗惊喜道,“一千两银子!咱两发了!”
赵和瞥了梁冗一眼,“那是秦姑娘要的蛇!”
梁冗表情缺缺,他对瓮很感兴趣,忙问,“你从哪里弄来的香,蛇这么喜欢。”
“秦姑娘给的。”
“又是秦姑娘,她到底是何许人,这么厉害?”
“你不是知道吗,来的时候你还夸过她。”
梁冗愣了半天,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夸过人。想了半天,梁冗惊大了嘴巴,“大越第一村姑!”
赵和扯了下嘴角,秦姑娘明明就是大家闺秀。硬生生的被人给变成了村姑。
三个时辰后,赵和回来了,还带着两个男子,一人手里拎着个瓮,告诉知晚他们抓了一百多条蛇,把茯苓和姚妈妈给吓的,这要是不小心瓮碎了,那不是要命的事吗!
知晚看着那瓮,也是毛骨悚然,好在赵和知道知晚要银线蛇。单独拎了出来,要给知晚看,知晚忙摆手,“别给我,这是你辛苦抓的。你先拿容府对了赏钱吧。”
赵和,“…。”
这不是她要的吗?怎么就成给他的了,赵和忙说不要,茯苓见他拎着瓮就上前,吓的脸都白了,“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拿蛇吓唬谁呢!”
赵和一脸窘红。招呼梁冗两个出了门,赶去容府,换了一千两银子,又把剩余的蛇拿去卖了,人家卖蛇都是一条两条,他倒好。一次卖一百多条,老板傻眼了,这些日子卖蛇的人太多,他要不了这么多蛇啊!
赵和郁闷了,这蛇怎么办好呢。以往愁抓不到蛇,现在蛇抓到了,却卖不出去了,他只会抓蛇,不会养啊!
最后只能贱卖了,总不能再放回去吧,其实老板也就是这意思,以往没蛇,那价格高是为了吸引人,现在有了,那只能物以稀为贵了,老板高兴啊,容府闹这么一出,倒是便宜了他。
赵和回来,要把钱给知晚,知晚能要这卖蛇的钱吗?肯定不会收的啊,茯苓觉得钱这东西对于她家姑娘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抬抬手就有了,治个病就有一万两了!
钱,知晚不收,赵和拿着不知道怎么办好,给了二十两给梁冗,十两给另外一个帮忙的,他自己留了五两,这一千两就算是知晚放在他那里存着的,他心里既希望知晚有一天能用到,又不希望知晚落魄到那地步,整个纠结了。
梁冗壮着胆子问知晚,那引蛇香能不能卖点给他,知晚扯了下嘴角,茯苓就道,“有了钱,就该老老实实做买卖,那引蛇香太危险了,要是被用来害人,我家姑娘良心都会不安。”
赵和拉着梁冗就出去了,彼时,柏秀进来请知晚去给容景轩治病,知晚喂了两个孩子吃奶后,就跟着柏秀去了容府。
见到知晚,容夫人激动的还没说话,一旁一个妩媚妇人先说话了,“大姑娘不是说她帮着抓蛇吗,人是来了,蛇呢?”
知晚眉头一扭,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茯苓当即哼道,“若不是我家姑娘调制的引蛇香,你以为你们能有银线蛇吗!”
那妇人是容府二夫人,柳氏,听了茯苓的话,脸沉了,“用容府的香木药材,抓的蛇还来换银子,这生意做的,亏得还是医者仁心呢,这一万两银子治个病…。”
容夫人气的脸都青了,“混账,秦姑娘提景轩治病,就是花再多银子我也愿意!”
二夫人压根就不怕她,摸着绣帕道,“姐姐,如今容府当家做主的是我,一万两银子是容府大半年的花销,这些年为了大少爷治病,容府吃喝都简朴了多少,姐姐这些年,陪嫁也花了七七八八了,这钱从公中拿,我就不得不说两句,能省一笔是一笔。”
知晚站在那里,脸色青沉,容清絮气的磨牙,可现在容府管事的不是她娘,这些年,爹也对大哥的病不抱什么希望,对二弟宠爱有加,二夫人就愈发的恃宠而骄了,要不是大哥与越郡王交好,爹爹不敢忽略大哥,只怕他们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外面,越郡王迈步进来,一把玉骨扇摇的很拉风,听到二夫人的话,眉头瞥了知晚一眼,见知晚眼底有厌恶之色,叶归越吧嗒一下合了扇子,“冷风,把这又丑又老的丑八怪给我扔出去。”
冷风身子一闪,就出现在了屋内,准备去抓二夫人的,最后还是住了手,“你还是自己走吧,我的手还得给爷倒茶。”
又老又丑,丑八怪,这几个字气的二夫人嘴都歪了,越郡王嫌弃她也就算了。连个跟班也嫌弃她,二夫人气的嘴皮直哆嗦,“郡王爷,这是柳府的院子。出去的该是郡王爷!”
容清絮冷笑道,“二娘,二妹妹没告诉你,这院子如今已经是郡王爷的吗?”
其实,这院子现在是容景轩的,地契在容景轩手里,可是地契是越郡王找来的,他在这院子里放火,也没人敢说不对。
二夫人这下彻底说不出来话了,恨恨的跺着脚走了。容夫人和容清絮大松了一口气,憋屈了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舒坦,忙朝叶归越道谢。
知晚瞄了叶归越一眼,眼皮抖了下。这么直接说话轰人的,这人是她平生仅见的一个,太牛气哄哄了!
叶归越瞄了知晚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正要说话呢,冷风就先开口了,“秦姑娘。你来的正巧,郡王爷这两日身子不适,寝不安稳,食不下咽,你给帮着诊治一番?”
知晚瞥了叶归越一眼,把手伸着。叶归越很上道的把手递了过去,直接握着知晚的手,还揉了揉,知晚脸一红,一把给拍了。叶归越的脸当即黑了,就听知晚道,“我是让你拿钱!一万两!”
冷风,“…。”
叶归越示意冷风给钱,冷风凑过去,“爷,属下身上只有三千两银子了,不够给你瞧病的,要不你忍忍?”
知晚,“…。”
茯苓挠了挠额头,越郡王莫不是脑子有毛病吧,就见他皱着眉头打开玉扇,“白天一万两,晚上应该会降价,晚上我再去看。”
说着,还睨了知晚一眼,知晚牙齿磨的咯吱响,一旁容夫人和容清絮站在那里,急的不行,又不敢让知晚先治病,这会儿听叶归越那话,不明摆着是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知晚吗,这么大胆露骨的话他也说的出口,人家一个姑娘家,这个月就要出嫁了,清白被毁,还怎么嫁人啊!
知晚剜了叶归越一眼,妥协道,“伸手,我给你把脉,免费的!”
“咬牙切齿,一看就不是真心的,我还是晚上再去吧。”
知晚深呼吸,换上一副笑脸,一脸给你把脉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惜人家就是不买账,打着玉扇就走了,知晚那个气啊,茯苓还没劝知晚呢,冷风就先劝了,“别生气,别生气,被我家爷气死了不值得,他就是想见你了,抹不开脸而已,爷这两日脸皮有些薄…。”
知晚抚着额头,撇着冷风,“还真难想象,你家爷脸皮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冷风嗓子一噎,半晌,才道,“没准儿会赖在你那里不走…额,为了以防万一,回去记得准备个地铺,我家爷喜欢睡床…”
茯苓听的脸一红,恨不得破口大骂,这么说,越郡王是要睡姑娘的屋子不算,还逼姑娘睡地铺呢!有他这样无赖的吗!
知晚早无力了,瞥了冷风一眼,吩咐茯苓道,“给我准备一箩筐的辣椒!”
说完,知晚就出门了,留下冷风郁闷的想,她不该骂人吗,准备辣椒做什么?冷风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原来是要哭!要用眼泪淹死他家爷!
叶归越就在前面走着,看着他那背影,知晚直呲牙,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知晚迈步进木屋,就见到一屋子的画,知晚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这么多,没有一千,绝对有九百了,一幅画能卖十两银子,这就是万两啊!
容夫人让容景轩停了笔,然后望着知晚,“秦姑娘要如何解寒毒?”
知晚给容景轩把了个脉,让人把毒蛇抓来,知晚迷晕两条蛇,忍着呕心,取了蛇胆和蛇涎,又让容清絮把事先熬好的药端来,把蛇涎倒了进去,让容景轩喝下去,一屋子人看的毛骨悚然,容夫人手攒的紧紧的,景轩本来就中毒在身,这又加上蛇毒,若是解不了蛇毒,那还能有命在吗?
知晚把人全部轰了出去,只留下八宝和茯苓在屋内,当然了,还有从窗户跳进来的某郡王爷,他本来是不想看的,可是又怕知晚像上回那样,对容景轩又是看又是摸,一想到那样子,他心里就跟被人塞了鹅毛似的,痒的不行,要是他不看着,这女人一准会占景轩的便宜!
喝完了药,知晚又让他把蛇胆吞下去,容景轩硬着头皮生受了,然后躺下,知晚让他脱衣服,容景轩脸有些红,他听八宝说过上回知晚是怎么给他治病的,一想到身子被个女人摸了,他就浑身不自在,看知晚的眼神都有些飘忽。
不过还是照做了,因为他慢了一步,知晚就过来扯了,叶归越站在一旁,气的猛灌茶。
容景轩才脱了一半的衣服,整个人就缩在了一起,倒在了床榻上,知晚无语,“一个大男人脱衣服还磨磨蹭蹭的,活该让你多受会儿罪!”
八宝算明白为何知晚那么急了,原来是要帮容景轩扎穴位,减缓痛楚,没想到爷矜持了一会儿,就多受这么大的罪,忙过来帮着。
知晚帮他扎穴位,十三根银针全部插到容景轩身体内,就这样,还疼的容景轩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吼叫让人听得背脊发凉,这还是知晚帮着减缓了四成痛苦,要是没那十三根银针,容景轩还不得活活疼死过去?
半盏茶的时间,容景轩的惨叫才弱下去,不过此时的他面色苍白中带着丝青色,这是中了蛇毒的症状,知晚把了脉后,笑了笑,“寒毒解了。”
叶归越盯着容景轩,“寒毒是解了,可两种毒遇上,又变成另外一种剧毒了。”
知晚耸肩,“我只负责治寒毒,寒毒解了不就没我事了?”
叶归越,“…。”
八宝一张脸哏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哪有大夫跟她一样治病,顾头不顾尾的!
知晚扑哧一声笑了,“说笑的,之前让你们准备的大澡桶呢,赶紧拎热水进来,把你们少爷煮几回就没事了。”
八宝,“…。”
茯苓问,“煮几回,那不把他煮熟了?”
知晚瞥了容景轩一眼,“煮个半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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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卦三铜板
八宝默默的出去让人拎热水进来,知晚拿了吸铁石把打在容景轩体内的银针吸出来,然后让八宝扶着容景轩进铁底木桶,然后加柴火,叮嘱八宝道,“煮够一柱香。”
茯苓见知晚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背脊一阵阵发凉,这可是煮人啊,一个弄不好是出人命的大事,姑娘怎么说的那么轻巧呢?
半柱香后,容景轩脸上就有黑色毒液了,那一大桶的水也开始泛着黑色,一炷香之后,八宝和冷风把容景轩扶起来,可怜容景轩一个翩翩公子,彻底被煮成了个红人。
知晚继续把脉,彻底松了口气,吩咐八宝道,“每天煮一炷香时间,下锅之前服用一剂药,十天后,容府就可以把钱给我送去了。”
八宝咽了咽口水,秦姑娘说话真直白,又是煮,又是下锅,他家少爷是人,又不是大米,说的好渗人。
冷风站在一旁,瞅着知晚,提醒道,“十二号是这个月唯一的一个吉时,秦姑娘应该也是那天成亲,那时候秦姑娘应该不在小院了,不知道送去哪里?”
今天是初三,还有九天,知晚就该出嫁了,冷风这么说不是提醒知晚,是提醒他家郡王爷,再不赶紧下手,就没机会了,王爷就算再疼他,准他抢人家新娘,但绝对不会允许他去抢人家少夫人的!
知晚不知道冷风怎么想的,只是心里很憋闷,这暗卫管的也太多了吧,不说,她都没想起来,这是逼她搬家啊,不然又得第三次背负逃婚罪名了!
叶归越面色不善,拽着知晚就出去了,知晚傻愣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外面阳光刺眼才想起来。忙拍打他,“你要干嘛,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知晚用力挣脱不得。叫疼时叶归越才松手,知晚揉着手腕,咬牙道,“麻烦郡王爷有话直说行吗!”
叶归越嘴巴微张,可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反倒耳根子红了,瞧得知晚眼睛睁的圆溜,她一定是看花眼了,怎么可能会脸红呢,知晚凑上去看。某郡王爷的脸由红变黑,咬牙道,“我想娶你!”
知晚,“…。”
知晚下意识的瞄了眼太阳,是朝西边落下去的。按理应该是从东边出来的,没跑错位置才对啊,可这厮怎么忽然就想娶她了呢,难道有自虐的倾向?自己打晕了他两回,觉得那滋味儿还不错,值得回味?
知晚重重的一咳嗽,瞄着叶归越。“你应该没喝酒吧?”
叶归越气的想掐死知晚了,“你绝对是我想揍的第一个女人!喝没喝酒你闻不出来吗?”
知晚呲牙,“没喝酒,你说什么胡话,你要娶正妃侧妃,我要嫁人。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我可以不娶!”
“…可我不想嫁啊!”
知晚嘴上说的快,可是感觉身子冷冰冰的,一抬头就见一双冒火的眼睛,知晚呐呐声改口,“我是说我配不上你。我是真的配不上你,你看郡王爷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这个就不说了,提起来我就想扔刀,你再看我,穷就不说了,模样,也算可以,可我是村姑啊!”
叶归越脸色缓了很多,“穷不是理由,没钱了,爷可以去打劫国库,模样,虽然是有些差强人意了,但也算看的过去,我不嫌弃你。”
知晚那个气啊,你妹的求婚,还差强人意,你还敢嫌弃我,明摆的是我嫌弃你纨绔喜怒无常不好伺候好么?!
知晚努力挤出来一丝笑,“郡王爷你还是…嫌弃我吧!”
“你越这样说,我越不嫌弃你。”
“…那你喜欢我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