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老太太,大喜啊!”
是福总管的声音,他一路跑过来,满头是汗,老太太疑惑的看着他,“哪来的大喜?”
福总管连连点头,“老太太,是大喜,宫里派了人传话来,皇上认命三老爷为蕲州都指挥佥事,从三品的官呢。”
老太太听得一怔,还没来得及高兴,福总管喘息了一口气道,“还有侯爷,皇上任命他为兵部侍郎!”
孙妈妈听得一乐,长满褶子的脸上绽出花来,“老太太,您可得好好打赏我们,三老爷官升两级,侯爷升了一级,这可是双喜临门啊!蕲州离京都不远,坐马车五六天也就到京都了,骑马更快,都指挥佥事手里有实权,也能让三老爷一展抱负,可是比军器监还要好呢。”
老太太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了,没有什么比失望之后得到更好的更让人欣喜了,“赏,全府上下赏三个月的月钱!”
屋子里的丫鬟赶紧上来道贺,谢赏。
福总管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这会儿侯爷和三老爷都不在京都,任命状侯爷的等侯爷回来再领,三老爷的宫里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得了委任,三老爷交接完手里的事,肯定即刻启程,要不了一个月就回京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紧紧的握着安容的手,能让朝廷一次升了侯爷和三老爷的官,除了是瑞亲王帮忙还能有谁?
沈安溪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蕲州不远,娘住在京都也行,或者陪着爹爹住着,偶尔回来住上十几天也行,她也可以去蕲州陪他们。
这么大的消息,大夫人和二老爷二太太都听说了,第一时间来了松鹤院,看着安容的眼神很不对劲,“瑞亲王为人正直,很少举荐人,今天帮侯爷和三老爷这么大的忙,可不是小小的情面,安容,你送瑞亲王什么了?”
老太太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了,这么大的恩情可不是弋阳郡主能说服的了瑞亲王的,不由得也看了安容,“如实告诉祖母。”
安容一脸纠结,她做的是好事,怎么像是审问犯人似地看着她,就算不相信她,也该相信瑞亲王吧?
安容一脸不以为然,你们太小题大做了的表情,云清风淡的道,“就三把匕首,那天给大哥准备礼物的时候,顺带给弋阳郡主也打了一套,不信你问夏荷。”
老太太看着夏荷,夏荷点点头,“是三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四姑娘付了五百两的定钱。”
老太太倒抽了一口气,一般定钱最多只付两成,“你哪来那么多钱?”
“不是很多,”安容揽着老太太的胳膊道,“我不是看祖母心急,六妹妹一人呆着闷吗,我能帮的上忙就帮,大不了等三叔回来,让他送我一千两银子买头饰好了。”
那样,我还挣了五百两。
大夫人根本就不信,刨根问底道,“区区三把匕首就让瑞亲王这么帮你了?”
“当然不是了,”安容看了她一眼,低头道,“跟救治六妹妹一样,我还告诉了柳大夫怎么救治瑞亲王妃,瑞亲王妃帮忙说服瑞亲王,三叔回京肯定有希望,只是我才帮了瑞亲王妃,就求她帮忙,好像我是有目的的救她似地,所以我就打了三把匕首送给弋阳郡主,只是没想到端亲王连爹爹都帮了。”
老太太听得眼底有泪,摸着安容的脑袋夸她做得对,“原本就打算花三千两给你三叔疏通用,那钱就给你留着将来压箱底。”
安容脸红道,“没用到三千两。”
老太太愈加觉得安容可人疼,“真是个傻孩子,你对端王妃的恩情,用了这一回,下回再有困难,可就张不了口了,你三叔和你爹加起来官升三级,岂是三千两银子能办的到的?”
三千两就这样落到了安容的口袋里。
除了这些之外,老太太还赏赐了安容两套头饰,八匹绫罗绸缎。
羡慕妒忌的大家眼睛都红了,一个劲的缠着老太太也要赏赐,老太太今儿高兴,吩咐绣衣房给她们一人做两套衣裳。
沈安芙拉着安容道,“四姐姐,你也帮我爹官升一级吧?”
安容正在把玩头饰呢,听了她的话,头也不抬道,“求瑞亲王帮忙肯定不行了,别人我又不认识,回头我看看能不能再救个王妃,到时候再帮二叔升官了,你别着急,我要是能帮,我肯定帮啊。”
老太太听得直笑,戳着安容的脑袋,笑道,“连祖母都好奇你那医书上都写了些什么了,谁都能帮。”
安容抬眸看了老太太一眼,咧嘴笑道,“给祖母看了也没用,人家病了,你还出府去给人看病么?祖母成神医了,回头柳大夫不是饿死就是要来拜你为师。”
这回连孙妈妈和红绸她们都捂嘴笑了。
大夫人坐在那里,眸光轻闪,不知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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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此题
安容满载而归,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好似初升的太阳一样明媚璀璨,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看着安容带着两个丫鬟捧着一堆赏赐离开,沈安玉扭紧了绣帕,眸底微寒。
沈安姒看了她一眼,眸底勾起一抹笑意,叹息道,“这些日子四妹妹的变化太大了,把祖母哄的高高兴兴的,以前好东西怎么也有我们一份,如今全搬进了玲珑阁,四妹妹也不像以前那样大方了,八匹绸缎,足够做几十套衣裳了,都不愿意送我们一套了。”
沈安玉瞥了沈安姒一眼,冷笑道,“不就几套衣裳,她不送,你就没衣裳穿了不成,娘短你份例了?”
沈安姒面带羞赫,急急忙的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四妹妹待我们没有以前那么亲厚了,以前得了好东西,她最喜欢的就是与我们一起分享,可你看那医书,她就藏的死死的,我们求了她多少次,想看一眼都不行。”
沈安玉脸色冷沉,重重一哼,迈着步子就走了。
身后,沈安姒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来,转瞬即逝。
沈安芙侧过脸,嘴角也有了笑意,她这三妹妹性子活乏,不失沉稳,为人心计又深,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蝎子,危险、狠毒。
有她时不时的在四妹妹和五妹妹之间挑拨两句,五妹妹的嫉妒心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迟早会有失控的一天。
安容走在前面,心情很好的她,走路好似扶风弱柳。
芍药见了,满是羡慕道,“姑娘的腰肢最美了,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老太太赏了这么多绸缎,一会儿奴婢叫绣衣房来给姑娘量身。”
安容摘下一片树叶,头也不回道,“衣裳就先不做了,新作的冬衣还有六套是新的,穿不完,来年身量长了,搁在那里浪费。”
说完,感慨了一番,“还有七日大哥就过生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难道我要去琼山书院寻他吗?”
秋菊听了便道,“过生辰这么大的事,世子爷肯定会告假回来的。”
芍药却摇头,“奴婢觉得不会,世子爷求学都两年了,每回都是放假了才回来,无一例外,去年不是提前给世子爷过生辰的么?”
秋菊想想还真是,笑道,“估计世子爷也不乐意在府里过生辰,书院里那么多的同窗好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多自在啊,左右府里的姑娘们也不会少了给世子爷的贺礼。”
有说有笑的进了玲珑苑。
冬梅正在给大家发赏钱,冬儿小心的把银子装荷包里,笑的如花灿烂。
夏儿过来推了她一下,笑道,“今儿你过生辰,又得了老太太的赏赐,一会儿咱们去后门买朵珠花吧?”
春儿也过来道,“我也要买一朵珠花,我的珠花都破了。”
秋儿有些胆小道,“可是没有主子的允许,擅自出府,被逮到是要挨板子的,没准儿还会被卖了呢。”
冬梅笑看着几个小丫鬟,乐的卖她们个人情道,“今儿侯爷和三老爷都加官进爵了,老太太高兴,你们就在后门买珠花,不会被骂的。”
安容见丫鬟们这么高兴,心情更是好,看着冬儿,“你今天过生辰?”
冬儿连连点头,笑起来还有颗小虎牙,煞是可爱,“今儿奴婢满十三岁了。”
安容从荷包里拿了二两银子,丢给了她,笑道,“给自己挑对耳坠,剩下的银子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人买朵珠花,放你们半天假,出去玩吧。”
冬儿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道谢。
其他丫鬟羡慕的看着冬儿,珠花最贵的也才五十文钱,她至少能给自己买一两银子的耳坠,她这生辰过的也太幸福了吧?
这些丫鬟一个月也就两天假,今儿不但得了赏钱,还有四姑娘赏的珠花,还额外放了半天的假,一群丫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要去哪儿玩。
安容放了玲珑苑上下的假,身边就没人伺候了,谁留下来伺候她是个大问题,没人愿意单独一个人出去逛街。
海棠性子最沉稳,笑道,“我就不出去了,留下来伺候姑娘,不过珠花可得给我留一朵最美的。”
芍药一脸你最好的表情,“放心放心,我帮你挑,回头两朵,谁便你拿。”
秋菊和冬梅则道,“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海棠笑着点头,一群丫鬟你拥着我,我拥着你出去了,恨不得府里天天有喜事。
玲珑苑一下子走了那么多丫鬟婆子,这事难免惊动老太太。
孙妈妈笑着端茶上前道,“玲珑苑的丫鬟恨不得府里天天有这样的好事呢。”
老太太接了茶,脸上的笑就没淡过,“这样的好事,一两年能碰上一次,我就能含笑九泉了,哪敢奢望天天,既然玲珑苑都放了半天假,告诉大夫人一声,明儿府里上下都放一天假,让大家好好高兴高兴。”
孙妈妈不赞同道,“侯爷和三老爷升官这么大的事,知道的人肯定会上门道贺,这时候让丫鬟出去,到时候怕招呼不过来。”
老太太温和的用茶盏盖拨弄茶水,“我知道明儿道贺的人多,只是侯爷和三老爷都不在,那些道贺的人还是先不见的好,倒是瑞亲王府,送了咱们这么大一好处,这谢礼该送些什么好?”
孙妈妈思岑了一下,就笑了,“奴婢可想不出来送什么,四姑娘送给瑞亲王的是削铁如泥的匕首,那是送到瑞亲王心坎里去了,咱们要送,只能投其所好送酒了,可是瑞亲王有什么酒没喝过?”
老太太也是为这事犯愁呢,“只能先给弋阳郡主送份礼物了,至于瑞亲王那儿,等侯爷回来了,让他拿主意。”
海棠把绸缎放箱子搁好,出来时,安容正一边吃糕点,一边翻书。
翻书的速度极快,她才走了几步路,就见她翻了四五页了。
海棠有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从腰间拿了个小竹筒,趁着安容翻书的空档,放了上去。
安容看了看小竹筒,瞥头看着海棠,“这是什么?”
“小七飞回来了,脚上绑着小竹筒,奴婢就给取了下来,”海棠回道。
她之所以没有出去玩,就是因为这小竹筒,感觉放在身上不安全,万一丢了怎么办,可是当着那么多的丫鬟,她又不敢拿出来。
与人书信来往,往严重了说可是私相授受的事,与四姑娘清誉有碍,可她又怕耽误了什么事。
现在四下无人,她胆子也大了不少。
安容把小竹筒里的信拿出来,看了两眼,眉头陇紧。
只见信上写着:
今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四,问物几何?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解出此题,《秋窗易读图》就是你的。
安容先是一愣,又瞬间惊喜,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乐的她差点没跳起来。
第五十章 珠花(求首订)
《秋窗易读图》乃是前朝名师柳山居士所画,相传他流传于世的名画只有三幅!
她记得前世这幅图在周太傅的手中,他视若珍宝,最后被他的孙子周少易偷偷拿出去送了人,据说差点把老太傅气的中风。
周太傅何许人啊,琼山学院上上任院长,国子监祭酒是他门生的门生!
周太傅三年前就致仕归隐田园了,据说就住在琼山书院后面的竹林中,每日抚琴弄曲,品茶作诗。
竟然只要她解出来一道题,这幅画就送给她了?
安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不是在做梦!
海棠睁大双眼看着安容,“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安容赶紧下了小榻,穿着鞋子去了书房。
这么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她不接着她傻啊,只是没想到她救的鸽子竟然是周太傅的。
安容提笔在纸条背面写道:
三人同行七十稀,
五树梅花甘一枝,
七子团圆正月半,
除百零五便得知。
写完后,小心翼翼的叠好,然后绑在小七的腿上,放飞了它。
放飞完了,安容又后悔了,忘记问是不是去琼山书院取画了。
一刻钟后,小七脚腕上的信筒被取下,有古泉声传来,“这周太傅真是个妙人,一边写了问题,一边又把解题法子写上,这是耍我们玩呢?直接把画给我们不就好了?”
另一只伸过来,看了看纸条后,眼神微凝,随即嘴角划过一抹淡笑,“把纸条再送出去。”
一个时辰后。海棠又拿了张纸条过来。
安容还以为是同意了,谁想纸条上写着:
小子才思敏捷,堪当大才。老朽还有一疑。
归龙山高几许?如何丈量?
安容看着信纸很无语,老太傅是不是闲的发慌了。竟然对山高有兴趣,山多高跟他有关系么?吃饱了闲的慌,没事可以爬爬山,别出怪题为难人啊!
可刚刚好,她的确知道怎么丈量。
提笔写道:
正午时分,人影同长。
然后绑在竹筒里,放飞了出去。
一刻钟后,有惊呼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军师,太厉害了吧?”
“小七认识的,”男子盯着树荫缓缓低笑。
安容站在阁楼上,望眼欲穿,可惜直到夕阳西下,小七都没有回来。
怅然若失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画,只求大哥能拜他为师?
傍晚的时候,出去玩耍的丫鬟婆子都回来了,头上都带着珠花。笑容满面。
秋菊手里还拿着风筝,进来时,安容有一阵的神情恍惚。
心。疼痛弥漫。
秋菊没有发觉,径直把风筝递了上去,“姑娘看是不是与之前的一般无二?”
安容搭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攒紧,眼睛闭上,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撕毁了它,若不是这只风筝,她不会认识苏君泽,她想毁了它,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这么反常。它只是一只风筝而已,没有多余的意义。“放箱子里收好,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拿出来!”
秋菊笑着应了,她以为安容是喜欢风筝,好东西当然要放在箱子底下收着了。
只有海棠眸光轻闪,姑娘似乎厌恶了风筝?
正想着呢,忽然眼前多了两朵珠花。
海棠脸一热,回头就要打芍药,“叫你让我挑,一模一样的珠花,我还挑什么啊?”
两朵珠花都是蓝色的。
芍药左躲右闪,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明儿府里放假,到时候咱们再出去买就是了。”
海棠还不知道明天还有假,高兴的合不拢嘴,“明天谁留下照顾姑娘?”
“你们两个都留下,”安容一锤定音。
秋菊、冬梅默然,姑娘怎么不留下她们,忙道,“今儿海棠就没有出去了,要不我们两个留下吧?”
安容笑了笑,道,“也行,回头我再给你们放一天补上。”
第二天侯府的丫鬟一波一波的出去玩,每个院子只留下几个丫鬟伺候,安容则拿着绣篓子去了松鹤院,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在暖和里绣针线,就连午饭都在那里用的。
吃过午饭,老太太休息会儿,几个姐妹就在暖阁里玩。
夏荷打了帘子进来,笑道,“四姑娘,弋阳郡主给你送了信来。”
安容伸手去接,结果沈安玉快她一步,把信抢了过去,转过身子就把信拆开了。
安容的脸沉了下去。
忍着没有发作。
沈安玉念道,“安容姐姐,你送的东西被大哥和父王刮分了,下次有好东西,务必偷偷的送我,父王办事不利,我帮你瞪了他好几眼,父王答应有机会就帮你三叔回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天我宴请了顾家大姑娘,她确实和传闻的很不一样,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认错了人,那些诗她看过后,惊叹不已,还说要我誊抄一遍送给她,你老实交代,那些诗从何而来?速回。”
沈安芙听完,看着安容,问道,“什么诗?”
沈安玉一脸失望的看着安容,“我还以为写了什么呢。”
安容一把将信从她手里抢了回去,冷看着她,“五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沈安玉脸一阵红一阵白,沈安姒过来劝安容道,“不就看了一封信吗,姐妹之间玩闹,你怎么生气了?”
安容把信捏紧,幸好没有写李家铁铺的事,不然还有的闹,“我生错气了吗?这是弋阳郡主写给我的信,我还没看,你们倒先看上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回头你们再说漏了嘴,叫弋阳郡主知道她跟我分享的秘密,从我这里闹的人尽皆知了。你们一句姐妹间玩闹就过去了,我怎么对弋阳郡主解释?要是你们会大方的把别人写给你们的信给我看。我给五妹妹道歉!”
沈安姒脸也难看了,沈安玉咬着唇瓣,狠狠的剜了安容一眼,跺着脚走了。
沈安姒忙追了出去,劝道,“五妹妹,你别气坏了身子,四妹妹帮了六妹妹。又帮了爹爹和三叔,在祖母心里的地位岂是我们可以比的,她也不担心做不了诗词惹祖母生气了…。”
沈安玉气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侯府还没人敢那么数落她,她沈安玉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娘捧着她,她算哪门子葱,现在得了祖母的宠爱,就敢蹬鼻子上脸了,祖母年纪大了。就不信能护着她一辈子!
沈安玉眸底闪过阴狠之色。
沈安溪担忧的看着安容,她也知道五姐姐做的不对,甚至有些过分了。可是内院还是把持在大伯母的手里,四姐姐激怒五姐姐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沈安溪有些愧疚,若不是为了帮她爹,四姐姐五姐姐也不会闹成这样。
安容骂完,根本没事人一样,个个当她脾气好,想怎么玩怎么玩,今日敢抢她信看,明日就敢把信劫下来了。她受够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姐妹情,早点撕破脸皮更好。省的还要虚以委蛇。
给弋阳郡主写了回信,叫夏荷送到外院去。一般信上写了速回,都是由送信人一并带回去的。
吵了几句后,大家都没心情玩了,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老太太醒来时,孙妈妈便把暖阁里的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听得眸底微沉,“安玉确实没了分寸,弋阳郡主写给安容的信她怎么能先看,也难怪安容生气了。”
孙妈妈知道老太太疼安容,笑道,“那信上写的,奴婢也听了两句,弋阳郡主和四姑娘的关系真好,都帮着四姑娘瞪瑞亲王了,还说瑞亲王办事不利,回头还会帮着三老爷回京呢。”
老太太听得高兴,扶着孙妈妈的手起来道,“得瑞亲王的许诺,回头三老爷要想在京都谋个职位,升正三品估计难,要还是从三品,不是什么难事,蕲州离京都不远,他得了空也能回来看我,不像现在,一去就是一年,我只要隔两三个月看到他一次,他就是去天边,我也随他。”
孙妈妈连连称是,笑道,“三品到二品可是个砍,本以为侯爷最起码也还要熬上五六年,没想到就这样迈了过去,京都还有谁家姑娘有四姑娘厉害旺家,老太太可得给她挑门好亲事才是。”
老太太又是高兴又是苦恼,这么好的孙女儿,都不想把她嫁出去了,“安容听话的时候乖巧顺和,拗起来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索幸她还小,慢慢挑也来的急。”
安容回到玲珑阁,走在楼梯上,忽然见到楼梯上有朵珠花,秋菊捡起来看了看,道,“好像是阮妈妈的,之前我们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呢,她不是出去玩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安容看着珠花笑了笑,迈步上楼,先是去了内室一趟,看着早上放的绣篓子挪了位置,安容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端了绣篓子去小榻,喝了杯茶,就开始绣针线。
等阮妈妈回来后,秋菊把珠花给她时,她的脸色变了一变,见安容绣针线没说话,心平复了下,笑道,“我年纪大了,戴珠花徒惹笑话,就送你了。”
秋菊很高兴,这珠花可不便宜呢,是在街上挑的,要一百文呢。
冬梅吃醋道,“阮妈妈偏疼秋菊,我也瞧见了珠花,怎么没我的份啊?”
阮妈妈笑道,“我那还有一朵新的,一会儿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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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诗会
这一天,安容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带着丫鬟去给大夫人请安。
沈安玉也在大夫人的屋子里,正缠着她道,“娘,你就让我下帖子请几个好玩伴来府里玩吧?”
“不行,”大夫人很坚定的回绝沈安玉,“要想娘同意,就给你四姐姐道歉,往后再也不许抢她信看了。”
今天已经是安容和沈安玉吵架过后的第四天,两人你不和我说话,我也不和你说话,几乎就没碰上面。
沈安玉是在等安容给她赔礼道歉。
安容则是懒得搭理她。
沈安玉撅着嘴,很委屈的看着大夫人,都带了丝哭腔,“娘,我不过就是和她闹着玩的,谁叫她那么小气了,这么小气的人,不和我说话就不和我说话,我还不乐意听呢。”
大夫人嗔着沈安玉道,“玩闹也该有点分寸,怎么能失了规矩呢,你四姐姐数落你,也是为了你好,再这样耍性子,娘要生气了。”
安容神态从容的迈步进去给大夫人请安。
沈安玉在欣赏青花瓷茶盏。
好像没听见安容请安一般。
大夫人脸色微僵,轻呵了一声,“安玉,听话!”
沈安玉这才乖乖的站起身来,给安容福身行礼,眼睛都没看安容一眼,“四姐姐,那日是我不对,不应该抢你的信,我给你赔不是,还请四姐姐你原谅我的莽撞。”
安容看着沈安玉,眼角余光看的却是大夫人,只见她笑着,不过笑意很浅,像是蒙了一层冰。
安容嘴角的笑更灿烂,像是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美丽中透着寒冷,让人望而生畏。
方才她进来,大夫人说那番话。她要是乖顺听话,就该先说不责怪沈安玉了。
偏偏她没有。
让她们母子失了脸面。
安容扶起沈安玉。一点不见外的笑道,“我那日也是气极了,我知道五妹妹没有坏心,只是我和弋阳郡主无话不谈,有些话她连她大哥和母妃都没告诉,我要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只怕弋阳郡主要跟我绝交了。”
大夫人见两人有说有笑了,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往后安容你去瑞亲王府玩,把安玉也带上,她也是羡慕你和弋阳郡主关系好,等玩到一起了,就无话不谈了。”
安容笑着应下,心底却在冷笑,说到底还是要她给沈安玉铺路,得瑞亲王妃夸赞,将来沈安玉的亲事也会水涨船高吧?
沈安玉又回头看着大夫人,撒娇道。“娘,你看四姐姐也原谅我了,我可以下帖子请她们来玩了吧?”
大夫人点点头。沈安玉欣喜若狂。
两人出了沉香院,沈安玉就道,“四姐姐要不要把弋阳郡主也请来玩?”
安容摇摇头,“这几日不行,弋阳郡主说她身子不适,不便出门。”
“身子不适?”沈安玉微微眨眼,“那你怎么不去看她?”
安容笑了笑,一脸你怎么不懂呢的表情,沈安玉脸颊绯红。转了话题聊别的。
松鹤院里,沈安芙几个都在了。听到沈安玉说邀请姑娘们来玩,都积极的下帖子。只有安容兴致缺缺。
沈安溪以前身子不适,甚少出门,是以朋友很少,便和安容坐在那里陪老太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