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姒对酒水兴趣不大,笑问道,“你赢了三位世子三个请求,你有没有想好请求什么?”
沈安芙掩唇轻笑,“这要求还真不好提,四妹妹不是对东钦侯世子赞不绝口吗,他还帮你捡过风筝,对了,那风筝之前不小心弄破损了些,拿去找人照着做也有好几日了,怎么还不见送回来?”
秋菊端了茶水过来,笑回道,“做风筝的师父接了一批活,赶着做呢,所以要多等几日,估摸着这两日也该做好了,赶明儿奴婢去催催。”
安容神情恹恹的,没有接话,她知道沈安芙话里的意思,要她借着提要求,要东钦侯世子娶她呢,只是这话说出来尴尬,彼此心里明白就成了,至于风筝,正好是她和东钦侯世子相识之物,正好可以借此表明心意,安容想起前世种种就觉得浑身冰冷,恨不得亲手撕了那风筝才好。
沈安芙见她提东钦侯世子和风筝,安容都没什么表情,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以前不是一提到他就面红耳赤加跺脚吗?
楼下,噔噔噔有脚步声传来,冬儿打了帘子进来道,“四姑娘,弋阳郡主派人把酒水给你送来了,是放在楼下,还是搬上来?”
“搬上来吧。”
得了安容的吩咐,冬儿下去后,很快六个小丫鬟就上来了,酒水摆的整个桌子都是,安容微微诧异,数了数,竟然有一百种。
同一色的酒瓶,分量也是之前酒壶的两倍多,瑞亲王世子这么大方啊?
酒瓶上还贴了纸条,写明了什么酒。
沈安姒几个兴致勃勃的挑酒,一定要安容送她们两瓶,安容舍不得道,“那不行,府里兄弟姐妹多,我总不能送你们两瓶,他们就一瓶吧?”
沈安玉妒忌的看着她,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亲疏有别,再说了,有这么多酒呢,一人送两瓶,还能剩下一大半呢,你又喝不完,难不成你又要撇下咱们这些手足不送,送什么顾家姑娘吧?”
沈安玉说着,沈安姒几个也想起药丸秘方的事,用一种责怪安容胳膊肘往外拐的眼神看着她,满含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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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沈家
更新时间2014-12-22 9:40:31 字数:2398
安容心中微愠,她是不怎么爱喝酒,可是她们又几时喜欢了,要她送酒不过是习惯罢了,要回去,指不定就放在那里蒙尘,或者拿来讨好爹爹,这辈子,她最厌恶的就是替人做嫁衣裳!
可是有了好东西,姐妹之间不分享一下着实说不过去,安容咬咬牙,肉疼的答应了,沈安玉几个又后悔没要三瓶了,不管喜不喜欢,她沈安容有,她们就该有!
等她们挑好了酒后,安容就开始轰人了,“知道我好说话,一会儿又哄我送你们酒,赶紧走啦。”
沈安玉回头看着她,眼角余光却扫到那些酒瓶上,瑞亲王世子酿的酒,平常可是极难得到,便道,“你不送十瓶给娘吗?”
安容心里微冷,她还真是不见外,一开口就是十瓶,安容面色不露的笑道,“母亲又不爱喝酒,送给她也是留了给爹喝,我给爹留着呢,再不行,我送两瓶给她尝尝味道就是了。”
好说歹说,才把几姐妹给哄走了,安容挑了两瓶子叫秋菊给大夫人送去,六瓶子让芍药给老太太送去。
又派人给沈安溪和沈安淮送了两瓶子去,至于年纪小的几位少爷姑娘,平素往来不多,就送了一瓶。
海棠迈步上楼,安容正在吃蜜饯,这是方才芍药送酒去,老太太赏给她的,味道很甜,见了海棠,笑问道,“见到五少爷了?”
海棠笑着点头,“见到了,奴婢去的时候,五少爷正在学吹箫,许是刚学,五音还不全,听说姑娘给他送了酒,还是瑞亲王世子珍藏的,一定要尝一口,三姨娘拗不过他呢。”
安容一听沈安淮学吹箫,还五音不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就笑了出来,“我是没有箫,不过大哥好像有好几支玉箫。”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有说话声,“早知道你看中了大哥的玉箫,我就不费心思去挑什么礼物了。”
听着这醇厚熟悉的声音,安容身子一怔,鼻子当即就酸成了一团,眼泪就出来了。
海棠站在安容跟前,见她眼泪说来就来,吓了一跳,好好地姑娘怎么哭了?
安容下了小榻,迎上前去,眼泪没来得及擦干,把沈安北吓住了,虎着脸问,“谁欺负你了?”
安容鼻子更酸,她只是好几年没有看到过大哥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大哥的音容笑貌,她感激上苍的怜惜。
安容笑着摇摇头,暗暗握紧拳头,在心底发誓:这辈子大哥的悲剧绝对不会再上演!
“没事呢,就是听到有礼物高兴的,大哥,你给我的礼物呢?”安容迫不及待的问,眸底悲色不再,而是兴致勃勃。
沈安北眸底带着疑惑,他一个月会回来两三次,以前也没见到安容这样哭啊,沈安北皱眉道,“是不是靖北侯世子欺负的你,明儿大哥去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安容破涕为笑,拉着他坐下,“你是我大哥,还不了解我么,欺负我的,我什么时候好脾气过,祖母也会帮我的,不说这事了,我的礼物呢?”
沈安北这才从袖子里拿了两个锦盒出来,一大一小,安容打开一看,眉头轻挑,眸底露出一丝疑惑。
前世,大哥该明天回来的啊,送他的礼物是他新得的一只狼毫玉管笔,不是一对珍珠耳坠和一串糖葫芦啊!
安容扭眉看着沈安北,“大哥,你的狼毫玉管笔呢?”
沈安北猛然一怔,四妹妹是怎么知道他原是打算送狼毫玉管笔给她的?
碰触到大哥质疑的眼神,安容心咯噔一下跳着,忙补救道,“我听说琼山书院举行比试,彩头就是狼毫玉管笔,大哥才情非凡,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又素来最疼我,肯定会送我的。”
沈安北尴尬的脸红了红,“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大哥没能得第一,下次,下次我一定把彩头赢回来给你。”
安容眸底微闪,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忽然想到什么,忙问,“大哥,得第一的是谁啊?”
“他跟我一样姓沈,叫沈祖琅,”沈安北笑道,只是笑容里有些惆怅,“他是齐州解元,俊朗如辰,来琼山书院求学,明年参加春闱,应该会是一甲之列。”
听到沈祖琅三个字,安容的脸色微沉,眼神冰冷一片,沈安北纳闷了,叹息道,“大哥确实不如他有才,大哥可以承袭爵位,不用与他比。”
安容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告诉大哥比较好,便看了看秋菊几个,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秋菊几个以为他们兄妹有悄悄话要说,福身便退出去了。
沈安北见安容这么慎重,脸色还冷着,越发不解,就听安容问道,“大哥还记得祖父为什么从军吗?”
沈安北点点头,这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曾祖父是前朝御史,前朝皇帝昏庸无道,不听谏言,抄了曾祖父的家,幸好祖父外出游玩躲过一劫,这事我记得呢。”
安容捏了捏拳头,坚定的看着沈安北,“有些事大哥不知道,我却知道,当年曾祖父风光的时候,齐州沈家处处巴结,后来曾祖父遇难,齐州沈家就急着撇清关系,祖父逃难到齐州求庇佑,结果他们非但不帮祖父,为了表示对朝廷的忠心,把祖父绑了要送官…。”
安容愤怒的说着,顿了一下,神情缓和了三分,“幸好有人相助,祖父才得以逃脱,后来祖父从军,打到齐州的时候,手底下的兄弟得知齐州沈家寡情薄义,要替祖父报仇,杀了两个沈家后辈,还烧了沈家正堂,把齐州沈家的当家族长给活活气死了,你知道他是沈祖琅的什么人吗?”
沈安北默然一怔,直勾勾的看着安容,安容闭眼道,“沈祖琅是齐州沈家嫡脉,被祖父气死的是他的太祖父。”
沈安北如遭雷击,安容苦笑道,“这些年齐州沈家一直休养生息,没有什么人入朝为官,就是忌讳祖父,如今祖父过世了,当年知道这事的人又不多,祖父留下遗训,要沈家成为世家名门,就是怕齐州沈家的报复,你知道国子监祭酒是沈祖琅的什么人吗?”
沈安北脸色苍白。
“是他的表姑夫,”安容掷地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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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刚刚责编问我想啥时候上架,是一月一,还是二月一,不用说,我当然希望一月一了,一天一章的更,心塞啊,但是,上架有个要求,就是,要更新到十二万字,这是最少。
咱这字数离十二万有点远,这本文一直2000+一章,现在为了上架,要更三千才行,好吧,我这人有些强迫症,一堆两千公众里蹦三千出来,很不和谐,所以我决定,隔一日加更一章,或者连着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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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委屈
更新时间2014-12-22 19:14:12 字数:2883
沈安北的脸色又苍白了三分,琼山书院的院长是国子监祭酒的好友,难怪会对沈祖琅多加照拂,赞不绝口。
如同沈安北所说的,他是世子,并不一定非要参加科举,承爵就可以了,只是又是世子又有功名在身,仕途会通畅一些,可是明天春闱之前,大哥被污蔑妒忌沈祖琅,给他下药,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了!
也是那时候,老太太才告诉他们这些事的,这一世,她一定要大哥长点记性,别被他们害了都不知道。
安容见沈安北的神情,撅着嘴道,“大哥是不是不信啊,这可是我无意中听到祖母和孙妈妈谈话提起的,这些年,祖母一直关注着齐州沈家呢,是不是与沈祖琅一起进京的还有一个少年,比他小一岁,叫沈寒川?”
沈安北还怀疑什么,妹妹连沈寒川都知道,只是那小子性子飞扬跋扈,他不喜欢。
安容见大哥一提到沈寒川就拉长了脸,也忍不住叹息了,事情果然还跟前世一模一样,“大哥,你知道当年救祖父一命的人是沈寒川的什么人吗?”
沈安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安容点点头,“是他的祖父。”
顿了顿,安容又道,“其实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飞扬跋扈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除了大哥没能参加考试外,沈寒川同样没有,最后父亲念着救命之恩,保举他入了军营,只是后来战死沙场。
沈寒川能进京,入琼山书院,是齐州沈家怕他们阻拦他们入仕,故意让沈家念着沈寒川的恩情呢,等到时候利用完了,一脚踹开,真不愧是祖父说的,薄情寡义。
偏自己大哥什么都蒙在鼓里,喜欢沈祖琅,不喜欢沈寒川。
沈安北一脸的窘红,觉得自己忘恩负义,给祖父脸上抹黑了,“我今儿回来之前,还跟他吵了几句…。”
安容有些话没敢说,齐州沈家绝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在祖母心里,压根就没想到齐州沈家会揪着几十年前的恩怨不放,更别提派人盯着了。
安容笑了笑,“这些事若不是我偷听到的怎么会知道啊,大哥可别在祖母跟前说漏嘴了,害我挨骂,至于沈寒川,祖母说那小子人很好,为人直爽,又有才情,和大哥你对着干,估计是想气走你,厌屋及乌,离沈祖琅远点儿吧,这是一番好意,回头陪个礼道个歉,他也不好意思再和你对着干。”
沈安北点点头,一脸庆幸,“幸好你偷听到了,不然祖父在九泉之下也该恼我了。”
“不知者不罪,祖父怪你做什么?”安容拿起糖葫芦,咬了一口,换了话题道,“方才说起玉箫,大哥不是有几支玉箫吗,正好五弟学吹箫,你就送他一个吧。”
沈安北讶异的看着安容,什么时候她对庶弟这么好了,“也好,一会儿回去我就叫人送给他。”
说着,眼睛瞄到桌子上的美酒,瑞亲王世子的藏酒,名誉京都。
安容见他渴望的样子,推了他一把道,“你自己去挑吧,留一半给爹爹就行了。”
既然安容都说话了,沈安北也不客气了,挑了三十几瓶,叫丫鬟送他院子里,才吩咐完,安容就拿了张纸给他,沈安北疑惑的接过。
看了看之后道,“方才在祖母屋子里,祖母说你有惊喜给我,莫非就是这个?”
安容打开酒瓶嗅了嗅,道,“现在只是一张纸,回头才是银子,大哥,你可别有了银子就去不该去的地方,不然回头祖母肯定说是我用钱教坏了你。”
沈安北满脸通红,狠狠的瞪了安容一眼,“你大哥是那样的人吗?”
安容咯咯的笑着,“我知道不是啦,不过多说一句又不费什么口舌,祖母和母亲也真是的,别的世子一出手就一袋银子,就大哥你紧巴巴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京都最穷的世子了。”
沈安北哭笑不得,心里却觉得还是自家妹妹最懂自己,没钱确实施展不开。
等沈安北走后,安容坐在小榻上,双手托腮,眉头扭紧,前世沈祖琅兄弟什么时候进京的她不知道,可大哥送她的礼物为什么变了?
她重生不过几日,难道做的事就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连琼山书院都改变了轨迹?
安容晃了晃脑袋,不管怎么改变,她只要大哥,爹爹,祖母,舅舅他们安好,还有那些丑陋的面孔大白于世!
因安容受了惊吓,老太太和大夫人免了她的请安,加上得了美酒,安容一时嘴馋,就多饮了两杯,睡的格外的沉。
睡得正沉着呢,就感觉的呼吸不畅,鼻子被人捏住了,安容糊弄了两下,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叮铃悦耳,犹如山泉撞石。
“四姐姐,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呢。”
安容睁开眼睛,就见到沈安溪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再看看外面的阳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责怪道,“都这么晚了,怎么都不叫我起床。”
秋菊和冬梅端了铜盆来,笑道,“又不用去请早安,姑娘胳膊还疼着,起来也做不了别的事,不如睡着。”
安容掀了被子下床,海棠拿了衣服来,芍药帮她穿鞋子,笑道,“方才五少爷也来了,姑娘没起,就没许他上楼,这会儿在院子里玩呢。”
安容拍了拍脸颊,还是有些醉酒的酡红,却更显的娇艳,瞧得沈安溪惊叹道,“四姐姐真美。”
安容脸颊微热,回头看着沈安溪道,“六妹妹年纪还小,等你再长一岁,身子大好了,比我更美。”
沈安溪听了安容的夸赞,脸上飘过一朵霞云,娇嗔的看着安容,“我长你也长,最美的还是你。”
安容低低的笑着,接了沾了竹盐的柳条刷牙,许是动作大了些,柳条断了,安容很苦恼,清颜的铺子什么时候开啊,前世用惯了她制的东西,都不习惯了。
梳妆打扮过后,丫鬟端了饭菜上来,安容看着沈安溪,“你早上用了多少饭,要不要再吃点儿?”
沈安溪摇了摇头,“我吃的不少,这会儿还不饿。”
安容也不强求她,吩咐芍药道,“去把五少爷喊过来,他年纪小,又好动,肯定饿的快。”
沈安溪坐在那里,拿起安容的绣活看着,笑道,“四姐姐的针线做的真好,等我身子好了,你也教教我。”
安容吃着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要不嫌弃,我们倒是可以一起绣,也好说说话。”
很快,芍药就把沈安淮给叫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支玉箫,玉质碧透,脸色比上一次见到红润了不少。
进来便献宝似地道,“四姐姐,你瞧这是大哥送我的玉箫呢。”
安容也不点破,父亲就三个儿子,他和大哥走的近些是好事,“那你可得好好学吹箫,回头大哥过生辰,给他吹一曲。”
沈安淮点头如捣蒜,见安容给他夹饺子,他就拿了筷子吃起来。
安容见他吃的欢,笑道,“别吃太饱,回头午饭就吃不下了。”
沈安淮点点头,沈安溪则坐过来问道,“前些日子还听大伯母说给他找先生,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先生请了没有?”
沈安淮抬头看着沈安溪,摇摇头,“本来是要请先生的,只是六弟身子不好,这些日子都在吃药呢,母亲说等六弟身子好了,再一起请。”
沈安淮口中的六弟,六少爷,是二房嫡子,今年五岁不到。
安容听得冷笑,大夫人对二房真好,委屈她爹的儿子去将就二房嫡子,也不看看五弟几岁了!
安容对二房实在没好感,凡是上辈子笑到最后的人,都有可能把他们一家子当成挡路石,她不想冤枉任何一人,但是更不愿意信错一个人!
用完早饭已经是巳时中了,沈安淮玩了一会儿就走了,沈安溪则在屋子里看书,和安容聊天。
芍药打了帘子进屋,一双清秀的眼睛带着笑,“姑娘,靖北侯夫人来了。”
沈安溪把眼睛从书上挪开,轻轻一笑,“是祖母喊四姐姐去吗?”
芍药连连摇头,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六姑娘猜错了,老太太派了丫鬟来是叫四姑娘别去松鹤院呢,四姑娘受了惊吓,得好生养着才是。”
沈安溪诧异的望着安容,安容轻耸肩膀,笑问道,“靖北侯夫人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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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雪团
更新时间2014-12-23 10:21:45 字数:2613
芍药两眼泛光,“听夏荷姐姐说,靖北侯夫人带了一只毛茸茸的狗来,据说是进贡的贡品,整个京都只有两只,一只是皇后的爱物,一只送来给姑娘玩的,说是给靖北侯世子不会送礼的补偿。”
安容惊了一下,眼底满是错愕,靖北侯夫人的狗她当然知道了,名叫雪团,前世不是送给清颜了吗?怎么送她这里来了?
“还有,老太太问起萧少爷,靖北侯夫人说他没有性命之忧,听说顾家大姑娘很好,今儿早上萧国公和顾大人已经定了口头亲呢,”芍药有些惆怅,那么好的公子怎么就便宜别人了呢?
安容笑了笑,这都是注定的事,她一点也不诧异,有了萧国公府做依靠,清颜不用再装傻充愣了吧?
沈安溪秀眉轻陇,不懂靖北侯夫人跟老太太说这些做什么,退了亲,嫁娶再不相干,这是怕四姐姐因为萧少爷救她一命,又心生倾慕,故意说这些绝了四姐姐的念头,还是说白了,好让沈家不必心存愧疚?
想到靖北侯夫人送那么名贵的狗给安容,沈安溪愿意相信是让沈家不必介怀。
安容压根就没有多想,继续绣针线。
两刻钟后,红袖抱着雪团上楼来,羡慕的笑道,“四姑娘,老太太让奴婢把雪团给你抱来了。”
安容扭了扭眉头,“麻烦红袖姐姐跑一趟了,祖母怎么会收了它?”
红袖把雪团放地上,雪团脖子上系着铃铛,哐当当直响,红袖起身回安容道,“靖北侯夫人这般有诚意的赔礼道歉,老太太也不好拒绝,就收下了。”
沈安溪早放下了书,把雪团从地上抱了起来,摸着她的毛,有些爱不释手,“好漂亮,好可爱的狗!”
安容也喜欢雪团,前世就很喜欢,高兴的让秋菊打赏红袖。
红袖高兴的拿了赏钱回去复命,老太太听说安容喜欢雪团,笑道,“那么可爱的狗,我老婆子也喜欢,只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收了总是有些心里不安。”
孙妈妈安慰老太太道,“您是多虑了,靖北侯夫人是理亏才送雪团赔礼道歉的,您莫不是担心她看上了四姑娘吧?”
老太太瞥了孙妈妈一眼,不愧是跟在她身边几十年的,就是了解她,她心里还真的这么担心,本来安容退了萧湛的亲,身为萧湛的母亲,她应该愤怒才对,可是对安容,她却是赞不绝口,她心里打鼓呢。
靖北侯世子的家世容貌都不必说,只是那性子,实在过于顽劣,安容也是个不饶人的倔性子,两人凑到一处去,那还不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啊!
“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老太太无奈的笑了笑。
玲珑阁。
安容逗着雪团,喂她吃的,摸着她雪白的绒毛,几个丫鬟围着,笑闹着。
忽然传来海棠的请安声,“见过五姑娘,七少爷。”
围着的丫鬟忙退后两步,安容这才看见一身散花如意云烟裙的沈安玉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进来。
沈安玉容妆精致,腰间系着蝴蝶结,简单的发髻没有太多的头饰,只有两支蝴蝶簪子,长长的头发有如瀑布一般垂到腰间,正好走到窗户处,风一吹,三千发丝飘散开来,美不胜收。
她牵着的小男孩,小小的脸,上头嵌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张扬,眼仁漆黑如墨,明亮纯澈,闪人耀眼的光芒。
正是大夫人所出的七少爷,沈安孝,今年三岁。
进来瞧见在安容手底下撒欢的雪团,就错不开眼睛了,松开沈安玉的手,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直接把雪团扑倒,抱在怀里。
笑的很灿烂,说的话却很霸道,“我的!”
安容手里正打算喂雪团的食物也被他摇晃之中给打的满地都是,安容眸底一丝厌恶忽闪而逝,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看着沈安玉。
沈安玉一脸笑意,袅娜多姿的走过来,瞅了瞅勉强能抱起雪团的沈安孝,雪团在他怀里挣扎嚎叫,叫的几个丫鬟心疼,可是从七少爷怀里抢雪团,还真没人敢。
安容眉头稍蹙,眸底闪过一抹不虞,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安孝,望着沈安玉道,“孝哥儿也满三岁了吧,我记得淮哥儿三岁的时候见了我会规规矩矩的叫四姐姐,想不到我这个四姐姐还不如雪团在孝哥儿眼里来的重要,见了雪团连四姐姐都不会叫了。”
沈安玉脸色微变,竟然把孝哥儿和个庶子相提并论,四姐姐也太过分了,可是她说的又不错,孝哥儿确实没有行礼,再见她说话带笑,根本不像是贬低孝哥儿,反而是抱怨自己不如雪团受宠?
沈安玉朝沈安孝招手,“快给四姐姐请安。”
沈安孝抱着雪团,雪团挣扎,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沈安玉,沈安玉脸色也有些难看了,歉意的笑看着安容,“四姐姐,孝哥儿还小呢。”
安容走到一旁坐下,笑道,“我知道他小,我还能跟他置气不成?”
安容端茶轻啜,眼角余光扫到雪团,眸底笑意更深,雪团什么性子,她前世可是领教过的,温顺的时候很温顺,怒起来也怪吓人的,怕雪团受折磨,安容提醒道,“五妹妹,孝哥儿可是你带来的,雪团虽然温顺可爱,可她却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狗,你可得仔细照看着点孝哥儿,要是被雪团吓着了,我可担待不起。”
沈安玉不以为然的看了眼雪团,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挣扎着,笑道,“雪团是进贡来的宠物,是给后妃们玩的,怎么会不温顺,有丫鬟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冬梅端了茶来,沈安玉接过啜了两口,又道,“孝哥儿不知道听谁说了府里有只可爱的狗,缠着闹着娘也要一条,这样的狗,京都只有皇后有了,母亲疼孝哥儿你是知道的,奈何他不得,就让他来四姐姐你要呢。”
“所以进门便抱着雪团说是他的?”安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沈安孝是嫡子,是大夫人的眼珠子,有什么好东西,只要他看中了,无论如何最后都会到他的手里,小小年纪便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以前父亲和大哥送了她什么好东西,沈安玉很想要,提过两句被她回绝了之后,就去央求大夫人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若是没有的话,就是沈安孝出马了。
他年纪小,缠着要的话,大夫人便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孝哥儿年纪还小,你是做姐姐的,就让着他一些吧,借他把玩几天,等玩腻了,就给你送来。”
安容自诩是好姐姐,即便再舍不得,也会让出来,只是从来就没有还回来的时候过。
安容抬眸看着沈安玉,她一脸得偿所愿的笑,压根就没有觉得不对,反而揽着安容的胳膊道,“四姐姐,孝哥儿还小呢,现在天气还冷,娘都不许他出门玩,在屋子里待着无聊呢,难得他这么喜欢雪团,你就借他玩些日子吧,等玩腻了,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