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宸,“…。”
他娶的媳妇怕不是个傻子吧?
苏锦塞过来,谢景宸刚要说话,就被她喂了鱼肉,一口咸一口淡,那滋味真是——
“好吃吧?”苏锦期待道。
“…。”
暗卫过来道,“大少奶奶,还是属下来喂大少爷吧。”
“也好。”
苏锦把盘子给暗卫,眺目远望,看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大地上。
身后,谢景宸瞪着暗卫,“大少奶奶烤的鱼,别浪费了,你全部吃光。”
暗卫,“…。”
牡丹院内。
南漳郡主食欲寡淡,一桌子美味佳肴,她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赵妈妈熬了点燕窝粥端过来,道,“郡主一整天就没吃多少东西进肚,奴婢特意熬的燕窝粥,郡主好歹吃一碗。”
赵妈妈把燕窝粥端给南漳郡主,南漳郡主舀了一勺子,还没进嘴,一小丫鬟走上前,道,“郡主,沉香轩出事了。”
南漳郡主就是被那土匪父女给气的没胃口,这会儿一听沉香轩出事,赵妈妈当即笑道,“出什么事了?”
“有丫鬟给大少奶奶下毒,被大少奶奶用银针检查出来了,下毒的丫鬟被大少奶奶吊在了树上,其他人也都受了罚,”小丫鬟禀告道。
赵妈妈脸上的笑容僵硬住。
大少奶奶吃饭之前居然还试毒,便是宫里,也只有皇上每顿饭之前试毒啊。
刚这样想,就听到哐当一声传来,她心头狠狠一颤。
南漳郡主端起来的勺子一松,青花瓷的勺子落下和碗口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身份低贱,讲究倒是不少,那丫鬟招认了没有?”南漳郡主眸光冰冷。
“好像没有,所以才被大少奶奶一气之下吊在树上的,”小丫鬟道。
南漳郡主瞥了赵妈妈一眼。
赵妈妈轻点了下头。
第二天早上,苏锦睡的正香,就被杏儿摇醒了。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苏锦睡眼迷蒙,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杏儿。
“被咱们吊在树上的下毒丫鬟死了,”杏儿急道。
死了?
苏锦一个激灵袭来,瞌睡虫跑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死呢?”她翻身坐起来,问道。
杏儿摇头,她也不知道。
苏锦掀开被子下床,杏儿帮她穿好衣服。
苏锦去看那丫鬟,结果一院子的丫鬟婆子看见她就躲着,还浑身颤抖不止。

第五十八章 栽赃

丫鬟们好像更怕她了。
这个认知——
苏锦哭笑不得。
她脑海中浮现,她一记眼刀甩出去,丫鬟们就横尸当场的情形。
很夸张,但照着这架势,很有可能变成真的。
苏锦扶着额头,朝丫鬟被吊的那棵大树走去,丫鬟还被吊在那里,双手被捆,头低着,看不清她的脸。
“把她放下来,”苏锦道。
两婆子这才去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
丫鬟掉在地上,苍白的脸,睁着的眼睛,吓的那些胆小的丫鬟直尖叫。
杏儿心头发憷,抓着苏锦的云袖。
苏锦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害怕,然后蹲下去检查丫鬟。
丫鬟婆子原就觉得大少奶奶残忍,这丫鬟死的又这么惨,大少奶奶都不怕——
没有比大少奶奶更吓人的了。
南漳郡主走过来,就看到苏锦在看丫鬟的手腕。
她眉头狠狠的皱了皱眉。
这女土匪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她哪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她的土匪小丫鬟都比她更像女人!
苏锦站起身。
见她脸色难看,杏儿有点担忧,“姑娘?”
“报官吧,”苏锦道。
杏儿连连点头,她使唤小丫鬟道,“快去报官。”
只是丫鬟没敢动,两眼睛望着南漳郡主,等她发话。
苏锦笑了笑。
她这个大少奶奶在沉香轩一点地位也没有啊。
“报官这么点小事,也要本大少奶奶亲自去吗?”
她问了一句,没人回答,她又补了一句,“行,把丫鬟的尸体带上,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苏锦抬脚就走。
南漳郡主恼怒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大少奶奶虐死丫鬟,不藏着掖着,还要闹的人尽皆知吗?!”
虐死?
这帽子扣的真好。
苏锦望向南漳郡主,只听她呵斥道,“半个月内,不罚你,你就能如此胡作非为吗?!”
苏锦脸色淡漠,问道,“母亲是在替这丫鬟抱打不平吗?”
这丫鬟给她和谢景宸下毒的事,不信镇国公府还有人不知道。
南漳郡主脸色一僵。
“就算这丫鬟该死,那你也不能活活把人吊死!”她怒道。
默了默,苏锦认错道,“母亲教训的是,我应该将她活活杖毙,那样更显得我温柔一点儿,国公府下人也不会觉得我太残忍。”
丫鬟们,“…。”
谢景宸从后院过来,正好听到苏锦说这话。
抬手扶额,浑身无力。
但要说错,倒也没有。
国公府一年少说也要杖毙十来个丫鬟,大家早习以为常了,只是吊死还是头一回见。
真算起来,半斤八两。
南漳郡主被苏锦的话噎的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话。
杏儿道,“姑娘心善,这吃里扒外的丫鬟给姑娘和姑爷下毒,姑娘还打算饶她一命,是这丫鬟太脆弱了,一般人倒着吊三天也不会死,她一晚上就扛不住了。”
“傻丫头,你还真当这丫鬟是被活活吊死的啊,”苏锦失笑。
“啊?不是吗?”杏儿一脸懵懂。
“这丫鬟是被人灭口的。”
杏儿有些生气了。
谢景宸走过来,道,“怎么了?”
苏锦望着她,道,“相公,我要把这丫鬟的尸体送去衙门验尸,证明她不是被我吊着才死的,但母亲说家丑不可外扬,那这口黑锅我岂不是背定了?你们镇国公府为了面子,就能冤枉人吗?”
谢景宸没说话。
苏锦又补了一句,“这不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谢景宸,“…。”
南漳郡主脸色铁青,她道,“这丫鬟当真不是你吊死的?!”
“我为什么要吊死她?我若是想要这丫鬟的命,我昨天直接将她杖毙岂不省事?我虽然没那么在乎脸面,但也不至于蠢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心狠手辣的地步。”
“这丫鬟,我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死的!”
“查清楚是谁栽赃我,我弄死她!”
“…。”
苏锦掷地有声,凶残无比。
南漳郡主脸黑着,望向谢景宸。
希望他能为了国公府的脸面阻拦苏锦。
谢景宸道,“一定要这样吗?”
“你也要我无辜背黑锅?”苏锦眼神不善。
“…。”
“去请大理寺卿来一趟,”谢景宸果断道。
“再顺带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苏锦补充道。
南漳郡主气的甩袖便走。
苏锦迈步回屋,一边道,“杀人灭口,再栽赃给我,如意算盘打的这么好,也不知道是打哪儿买的。”
“怎么,你想买一个?”谢景宸笑道。
“要真有,我还真想买。”
苏锦调笑。
杏儿站在一旁,眼睛眨了眨,然后转身走了。
等小丫鬟端了饭菜进屋,苏锦洗漱完,坐下。
杏儿走过来,她手背在后面,道,“姑娘,你不用羡慕别人有如意算盘,咱们也有。”
苏锦,“…。”
谢景宸,“…。”
“哪呢?”苏锦笑着,夹起一个玲珑虾饺塞嘴里。
杏儿把藏在身后的算盘拿出来,笑的眉眼弯弯。
“姑娘,你看。”
“…。”
苏锦瞥了一眼,一时没忍住,嘴里的玲珑蛋饺喷了出去。
谢景宸躲过了大半,脸上还是溅了点碎蛋饺,默默的挪到苏锦手边坐下。
苏锦咳了几声,看着算盘上刻的字——
如意算盘。
她一脸黑线。
“这是哪买的?”她问道。
“是侯爷特别给姑娘定制的,他说姑娘不爱算账,普通算盘就是压箱底的,精致的才可能让姑娘提起点兴趣,打算盘,一定要如意算盘,这几个字是侯爷特别叮嘱掌柜的雕上去的。”
“…。”
无话可说。
谢景宸让丫鬟重新上一桌早饭。
丫鬟把早饭端走,顺带把大少奶奶有如意算盘的消息散了出去。
刚吃完早饭,老夫人便派丫鬟来传他们去栖鹤堂说话。
苏锦翻白眼道,“老夫人找我不会也是为了镇国公府的面子吧?”
“明知故问,”谢景宸道。
“你们镇国公府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吗?”
“…。”
“姑娘,侯爷让你不要惹老夫人呢,”杏儿提醒她。
“…。”
苏锦摸了摸下巴,道,“这逼我先下手为强啊。”
“你要怎么下手?”谢景宸挑眉。
“不告诉你!”
“…。”
两人手牵手去了栖鹤堂。
一进门,苏锦猛然甩开谢景宸的手。
谢景宸有点懵。
苏锦一脸不满。
“相公,你就别劝我了,老夫人找我肯定不是让我放弃找仵作验尸的事,哪有为了面子,不要里子的?这么明显的栽赃,长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身正不怕影子斜,谁阻难我查清丫鬟的死因,谁就是杀人凶手。”
“…。”
“老夫人,您找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苏锦一脸灿笑。
“…。”
“没什么事,就是肩膀酸疼,让你过来给我捏捏,”老夫人语气沉闷。
“…。”

第五十九章 领悟

看着苏锦甜甜的应下,走到老夫人身后,帮她捏肩。
南漳郡主脸都紫了。
一口气憋在胸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倒是没看出来这女土匪还会先发制人!
不止堵住了老夫人的嘴,还拐着弯的把她狠狠的骂了一顿!
谁要再阻拦她查清丫鬟的死因,谁就是杀人凶手——
老夫人都不说话了,她还能再吭半个字吗?!
二太太看看南漳郡主,又望望三太太,是想笑不能笑。
都说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飞虎寨和朝廷作对十几年,大少奶奶又是被土匪娇生惯养长大的,那就是不怕死的祖宗啊。
她们这回是真遇上对手了,往后不愁没热闹瞧。
站在老夫人身后,苏锦朝谢景宸瞥去一眼。
谢景宸,“…。”
他还能说什么?
难怪东乡侯敢放心她们一主一仆就嫁进镇国公府来,两个就足以把镇国公府众人压的死死的,真多来几个,他不敢想象。
苏锦用心帮老夫人捏肩,算算时辰,国公府的人应该快把大理寺卿找来了,捏不了一会儿,送上门来给她刷好感的机会不多,要好好珍惜。
只是捏了一刻钟后,苏锦双手发酸。
她眉头微皱。
大理寺的人怎么还不来啊。
她再等。
又过了大半盏茶的功夫。
总算是来人了。
一模样清秀的小丫鬟进屋道,“刑部侍郎带着仵作来国公府了。”
三太太脸色一沉,道,“刑部侍郎?国公府死一个小丫鬟,竟然劳烦刑部侍郎亲自来?”
苏锦也诧异,她望着谢景宸,眨眼道,“不是请的大理寺吗?”
谢景宸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丫鬟便道,“大理寺没空,小厮报案之前,东乡侯府往大理寺送了十几具尸体,大理寺抽不开身,便让小厮去刑部报案。”
苏锦,“…。”
谢景宸,“…。”
“不愧是亲父女,步调都这么一致,”三太太阴阳怪气道。
“…。”
南漳郡主脸寒如霜。
小丫鬟肩膀直抖。
刚刚小厮领着刑部侍郎来,偷偷告诉大家,大理寺都怕了大少奶奶,听他说是大少奶奶报案,就直接把他往外推,“别逮着我大理寺不放啊,京都查案的衙门也不少,人命大案,归刑部管,去祸害刑部去吧,离的不远。”
小厮被塞了一两银子做车马费,然后就被轰了出来,衙差把住门,说什么也不让小厮报案了。
刚刚,总管都感慨,只见过报案的给衙门送钱的,还没见过衙门给报案的塞银子的,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然后小厮就去刑部报案了。
刑部侍郎就是这么来的国公府。
谢景宸抬手扶额。
京都这些衙门都怕他们父女了。
苏锦收了手,乖巧道,“老夫人,我先回沉香轩,等忙完开铺子的事,日日来给您捏肩。”
老夫人觉得浑身骨肉都酥软了,笑道,“去吧。”
苏锦福身告退。
等出了门,杏儿就道,“侯府哪来那么多尸体往衙门送?”
“应该是出事了,”苏锦担忧。
“姑娘,你别担心,遇到侯爷,肯定是别人出事了,”杏儿道。
“…。”
“我也这么觉得。”
“…。”
可怜谢景宸见苏锦担忧,准备安慰两句,话才到嘴边,就被苏锦主仆的对话堵的没影了。
小丫鬟跑着去栖鹤堂禀告的,苏锦和谢景宸往沉香轩走,正好在院门口和刑部侍郎碰上。
谢景宸迎上去,道,“有劳陈大人跑一趟了。”
“谢大少爷客气了,”陈大人笑道。
苏锦福身见礼。
陈大人笑了笑,谢景宸领着他和仵作进院子。
被吊的丫鬟还躺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身上多了一层白布。
仵作把白布掀开,丫鬟还保持之前从树下掉下来的状态,连眼睛都还是睁着的。
仵作粗略的检查了下,道,“丫鬟确实不是被吊死的,具体死因,还得再查,我需要一间屋子。”
院子里,四下都是丫鬟,他要当场开膛破肚,只怕这些小丫鬟得吓的晚上做噩梦不可。
谢景宸让人把丫鬟的尸体抬到偏屋去。
苏锦和杏儿在门外守着,谢景宸和李总管在屋内。
约莫一刻钟。
小丫鬟的死因就查出来了。
要小丫鬟命的是一根短针,直插小丫鬟心口,伤口小,不易察觉,但这是致命伤。
仵作查出丫鬟的死因,还苏锦一个清白。
大夫来了之后,苏锦又让他检查从春兰枕头里搜出来的小药包。
大夫仔细闻过后,道,“一包是泻药,另外一包是毒药,但不致命。”
“怎么个不致命法?”苏锦眼神不善。
她就不信大夫会不知道这是混合毒药。
说些无关紧要的,看来是来的路上被人敲打了。
大夫忙道,“服下不会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是不是就跟包子馒头似的,服下不仅不中毒,还挺扛饿?”苏锦一脸我懂。
随即,她又来一句,“它为什么叫毒药?我看它应该改名叫面粉才对。”
大夫,“…。”
谢景宸,“…。”
刑部侍郎,“…。”
大夫背脊发寒。
苏锦转头看向刑部侍郎道,“看来这大夫是个庸医,我去砸他招牌,为民除害,不犯法吧?”
刑部侍郎,“…。”
他说犯法,大少奶奶您就不做了吗?
轻咳一声。
刑部侍郎道,“这事,不归我刑部管。”
其实有卖身契的丫鬟被打死,不过是草席一裹,扔乱葬岗就算了,像大少奶奶这么较真,请仵作来验尸的极少见,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看来镇国公府其他人镇不住大少奶奶。
顿了顿,刑部侍郎也补了一句,“其他衙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苏锦瞥向大夫。
杏儿轰人道,“你可以走了。”
大夫脸色惨白,忙道,“这毒药是不致命,但毒药会藏于体内,三年不散,事后服用马钱子,即可成为致命剧毒,大少爷体内有毒,一经服下,两个时辰之内,必定会毒发。”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杏儿瞪眼道。
“…。”
“来的路上,两个小丫鬟路过,说了一句,不该说的少说,才能活的长久,我以为是说给我听的。”
不是以为,就是说给他听的。
小丫鬟说时候,还瞥了他一眼。
苏锦心下冷笑。
还真的是被人给敲打了。
只是两个丫鬟路过闲聊,也算不得公然威胁,没法深究。
大夫说完,颤巍巍道,“大,大少奶奶,我可以,可以走了吗?”
“走吧。”
大夫如得了特赦令一般,拎了药箱赶紧跑了。
刑部侍郎也告辞,苏锦和谢景宸送他出府。
李总管欲言又止。
等出了二门,李总管忍不住道,“家丑不可外扬,今儿之事,还望陈大人和仵作…。”
“我懂,”陈大人一脸了然。
苏锦淡淡一笑,“陈大人,你没领悟李总管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这事无需替国公府隐瞒。”
李总管,“…。”
大少奶奶,我不是这意思啊,你领悟错了。
陈大人一脸错愕。
家丑不可外扬,不是这意思吗?
苏锦继续道,“李总管对国公爷忠心耿耿,相公又是国公爷最疼爱的长孙,国公爷不在,相公差点被人毒害,这事传扬出去,才能让下手之人投鼠忌器,不然相公再出什么意外,等国公爷和大老爷回来,肯定会追查到底,还有我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镇国公府一定会天翻地覆,家宅不宁。”
“与这么沉重的后果相比,区区一点面子算的了什么?”
说完,苏锦望向李总管,“我领悟的没错吧?”
李总管,“…。”
他还能说什么呢?
“大少奶奶说的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有劳陈大人了。”
“…。”
陈大人点头,笑道,“这回我是真懂了。”
镇国公府大少奶奶是个妙人。
镇国公府她说了算。

第六十章 厉害

刑部侍郎出了国公府,就给身后的跟班使了一记眼神。
跟班去闹街上一走。
熟人就过来问,“在哪儿办差回来啊?”
跟班就把镇国公府查丫鬟下毒被灭口一案告诉他。
一传十,十传百。
等传到南漳郡主耳朵里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变了味。
南漳郡主听的是勃然大怒。
她拍了桌子,盯着传话小丫鬟道,“你再说一遍!”
丫鬟颤抖着身子,道,“外,外面都在传,是郡主您指使丫鬟给大少爷、大少奶奶下毒,事后还杀人灭口…。”
南漳郡主气的身子不稳,她咬牙道,“把大少奶奶给我叫过来!”
丫鬟头低着,弱声道,“大少奶奶回门了。”
“大少爷呢?!”
“大少爷陪着一起的。”
南漳郡主脸都气紫了。
那女土匪嫁进门才几天!
她有老老实实在国公府里待过一天吗?!
平常三五天都难得出一次门的大少爷,居然和她形影不离!
南漳郡主气的吭哧吭哧。
这时候,马车刚在东乡侯府前停下。
谢景宸站在马车旁,准备扶苏锦下来。
苏锦从马车内钻出来,手刚伸出去,结果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出来。
谢景宸,“…!!!”
苏锦鼻子舒服了,谢景宸的脸黑成了炭。
东乡侯府的守门小厮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苏锦连忙拿帕子帮谢景宸擦脸,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谢景宸走到一旁,没再扶苏锦。
杏儿忙着搬东西,顾不上她。
然后苏锦就站在车辕上,不知道怎么办好。
守门小厮惊呆了。
姑娘嫁人才几天,就变的这么矜持了?
这要是以前,这会儿估计都跑到二门了。
赶紧过来帮着拿板凳,苏锦这才下来。
苏锦走到二门处。
一只雪白的狗朝她飞奔过来,看见狗,杏儿就激动,“姑娘,是小黑!”
苏锦,“…。”
谢景宸,“…。”
那只狗跑上前,冲着谢景宸直叫。
谢景宸,“…。”
东乡侯府的一只狗都对他有敌意。
杏儿把小黑抱起来,摸着它脑袋瓜道,“这是姑爷,是咱们的人,以后不能对他叫,不然姑娘就拿你炖汤喝了。”
苏锦,“…。”
谢景宸,“…。”
要命的,这话很管用。
小黑顿时很乖了,杏儿把它放下来,它非但没再冲谢景宸叫,还围着他转了一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锦袍,表示欢迎。
谢景宸无话可说。
青云山上的一条狗都成精了。
苏锦走到哪儿,小黑就跟到哪儿。
苏锦好奇,“明明是只白狗,为什么给它取名小黑?”
“小黑的全名是小黑点,”杏儿回道。
“…。”
“它除了前脚处有指甲盖那么大的黑点外,其他都是白的。”
“…。”
“后来不知道怎么喊着喊着就变成小黑了,现在喊它小黑点,它都不知道是在喊它,”杏儿惆怅。
“…。”
一路往前,杏儿得意道,“小黑可厉害了,它咬过左相。”
苏锦,“…。”
谢景宸,“…。”
有点好奇了。
苏锦问道,“为什么咬左相?”
杏儿就把小黑咬左相的经过告诉苏锦。
苏锦救了皇上后,带他们上青云山,不是熟人,小黑就冲皇上叫,被杏儿抱起来,就和刚刚似的,告诉小黑,不许冲皇上叫,不然就拿它炖汤。
后来,左相在青云山四处溜达,观察地形。
小黑冲他叫。
左相威胁它,“再叫,我拿你炖汤喝。”
这话,苏锦他们威胁管用,外人威胁那是挑衅啊。
一下子就把小黑惹毛了。
然后——
左相就被咬了一口。
“那天,皇上笑的可开心了。”
“…。”
“姑娘,咱们把小黑带国公府去吧,看谁不顺眼,就让小黑去咬她,”杏儿道。
“…。”
苏锦扶额。
镇国公府不是东乡侯府,也不是青云山。
真带进府,她唯一的丫鬟就要形影不离的跟着这条狗了,以免稍不留神,就被人逮去炖汤。
想着丫鬟跟着狗还不安全,有可能会被一起灭了,少不得她也要跟着。
苏锦,“…。”
“等我们彻底霸占镇国公府了,再带小黑去,”苏锦搪塞道。
“那姑娘你可要快点啊,”杏儿催道。
“…。”
谢景宸一脸黑线。
往前走了十几步,苏锦就看到唐氏走出来,苏锦快步迎上去。
“怎么回来了?”唐氏笑道。
“听说侯府往大理寺送了十几具尸体,女儿不放心,回来看看,爹呢?”苏锦问道。
“你爹进宫告御状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唐氏笑道。
“…。”
谢景宸扶额。
没见过把告御状说的这么轻松的。
苏锦讶异,“娘,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事,昨晚上,崇国公派了十八名刺客来灭我东乡侯府,最后一个活着出侯府的都没有,你爹让人把尸体拉去大理寺报案,大理寺说证据不足,你爹气不过,去告御状了,”唐氏道。
“岳母大人确定刺客是崇国公派来的?”谢景宸问道。
“刺客为了让你岳父死的明白点,亲口说的。”
“…。”
最后东乡侯没死,刺客全死了。
谢景宸无话可说。
苏锦则道,“证据不足,皇上也没法给咱们侯府做主啊。”
“你爹知道,这不是听说臣子受了委屈,皇上一般都会给点赏赐以示安慰,你爹等了半天,迟迟不见赏赐送来,怕皇上忘记了,进宫提醒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