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后,沈玥之名,再一次被人津津乐道,与之前那么多次不同,这一次,大家都带着敬畏和钦佩。
煊亲王府,临墨轩。
屋顶上,楚慕元躺在琉璃比瓦上,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一边饮着酒,惬意无比。
正喝着呢,秦牧在下面喊道,“爷,王爷过来了。”
楚慕元倒酒的手顿了下,他坐起来。
就见院门口,王爷龙行虎步的走过来,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父王怎么来临墨轩了?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楚慕元并为下来。
王爷早看到他了,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王爷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道,“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楚慕元勾唇一笑,“我看是有事找我帮忙吧。”
秦牧站在一旁,直扶额头。
爷这么和王爷说话,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抽。
不过要是王爷真的有事找爷帮忙,上回送纳采礼,爷求他好几回,王爷都没搭理爷,现在要想爷既往不咎的帮他…
难。
难比登天。
“先滚下来!”王爷没好脾气道。
王爷话音未落,暗处闪出来一黑衣男子,论年纪,比王爷还要年长几岁,他道,“世子爷先下来吧。”
楚慕元多看了他一眼,眉头上挑。
影子卫居然和父王一起来找他,不是小事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傲娇

纵身一跃,楚慕元就从房顶上落了地,然后把酒壶丢给了秦牧,懒洋洋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王爷斜了他一眼,迈步朝书房走去。
影子卫则道,“去书房说。”
“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还得去书房说?”
楚慕元嘴上嘀咕,脚步却朝书房走去。
等他进了书房,秦牧便将书房的门带上,然后在门口守着。
书房内,王爷坐在书桌前,随手看着桌子上的书,见是兵书,又多看了楚慕元一眼,大体是没想到他会看兵书,有些出乎他意料了。
楚慕元看着他,拧眉道,“父王来找我不会是因为沈大姑娘帮太后年轻了十岁的事吧?”
王爷把兵书放下,看着楚慕元道,“沈大姑娘摘了东平王妃的紫葵,赔她是应当的,但花十万两让太后年轻十岁,就没这个必要了,老王爷把明月山庄交给你,不是让你这么败的。”
楚慕元还以为找他是什么事呢,就这破事,他坐下来,慵懒着声音道,“流言而已,父王也信。”
“流言?”王爷脸一沉,“那可是你亲口说的!”
楚慕元失笑,“我就不能说假话骗人了?”
王爷,“…。”
说假话骗人,竟然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都是谁教他的?!
看着王爷憋青的脸色,楚慕元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这叫风水轮流转,哪能总是他占上风,便道,“父王把我和沈大姑娘想的太善良了,太后可没少在皇上面前数落我,前几日,还帮着崇祖侯府打压我,我为那老太婆花十万两,我吃饱了撑着还差不多,太后是年轻了十岁,但前前后后花的钱,不超过一百两,我还顺带得了一株珊瑚树。”
王爷,“…。”
一百两就帮太后年轻了十岁,比花了十万两,还叫煊亲王震惊。
但楚慕元说的话,他信。
虽然他不是他亲生父亲,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样的性子,他很清楚,在他眼里,太后欺负了他,那是要打击报复的,帮太后,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原本以为,为了沈大姑娘,他能忍忍性子,谁想到沈大姑娘更甚。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
楚慕元见王爷不说话,他眉头微挑道,“帮太后年轻了十岁,举朝轰动,要是知道付出的代价那么少,上门找沈大姑娘的人能把沈家挤爆,但要是有那么多的酬劳,帮上一两回,倒未尝不可。”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说了,”王爷摆手道。
“先和父王说一声,没有这么多的酬劳,沈大姑娘是不会再出手的,哪怕是老王妃。”
“随你。”
这些事,他并不乐意管,只是觉得花十万两在太后脸上,委实不值得,怕一而再,再而三,所以来说一声。
楚慕元也知道王爷不是管这些事的人,所以才坦然相告。
而且,这王府能管的了他的只有王爷。
回头老王妃和侧妃肯定会发难,就算现在不发难,回头沈玥嫁进来了也会,只要王爷不吭声,她们就是一阵风,爱刮哪儿刮哪儿,他压根就不会理会。
现在事情说开了,就没事了,楚慕元看着王爷,见他不走,就问道,“父王还有事?”
王爷轻嗯了一声,然后看了影子卫一眼。
楚慕元两眼一翻,父王还知道自己在他这里没什么面子,居然把影子卫拉过来做挡箭牌,“有什么话,父王直说就是。”
先听听,再决定要不要狠狠的,一点情面不留的拒绝你。
他那点小心思,王爷全看在眼里,他眉头肃然,道,“刘军医在军中多年,更是王府的御用大夫,前几日,沈大姑娘给杨家小少爷治病的事,他听闻了后,去杨家看了,还拿了些药汁回来,给军中的将士用了后,情况有所改善,只要继续用,应该就能保住性命,他找到我,让我想办法弄到那种药,越多越好,为了军中将士们的性命,我希望你能拿到药方。”
竟然是为了这事,楚慕元多看了王爷两眼,拐着音调道,“父王怎么不找沈钧?”
你们两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连手坑我。
现在居然找我,不找沈钧,这是什么时候闹掰了吗?
沈钧貌似没有这胆量吧。
“只要父王找沈钧要,他不会不给,”楚慕元提醒王爷道。
要是可以,他不想伸手找女人要东西。
王爷眉头皱紧,看着楚慕元道,“我倒是可以找他要,但你要清楚,如果那药真的有效果,将关乎成千上万将士们的性命,一旦走漏什么风声,沈大姑娘就危险了,我只要药方,不想置她于险境,至于沈钧献上药方,获得的封赏,将来我一样也不会少他。”
要是那药真的能救受伤高烧不退的将士们性命,沈钧献上药方,绝对能够封侯。
而药方出自沈玥的手,她又能约束楚慕元,王爷自然不希望她有事。
楚慕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王爷端茶轻啜,也不打扰他,倒是影子卫站在一旁,道,“世子爷,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早一日拿到药方,就能少死不少将士。
而那些将士,迟早要交到他手里的。
这一点,楚慕元自然知道,只是他看不惯王爷那气定神闲,吃定他会妥协的神情,他有些憋闷道,“行了,我去找她拿药方。”
走了几步,楚慕元又坐了回去,“明天再去。”
“这是为何?”影子卫诧异道。
楚慕元斜了王爷一眼,“上回闯人家香闺,被父王数落了一顿,哪能不涨记性啊?”
影子卫,“…。”
王爷一头黑线,只觉得手心痒的厉害,特别想抽人。
但是,他知道,楚慕元是故意在挑衅他,这么傲娇的性子,哪点和楚家人像了,为了药方,王爷退让道,“以后你再闯人家姑娘香闺,我不会恼你,希望沈大姑娘也不会。”
楚慕元嘴角一抽,半句话没说,就起了身,出了书房。
等楚慕元走了,影子卫欣慰一笑,“老王爷总说世子爷和王爷年轻的时候很像,还真是。”
王爷脸黑成了锅底,“你方才说什么?”
影子卫轻咳一声,道,“世子爷只是嘴上强硬了些,心底还是以大事为重,等成家立业了,就稳重了,他不会辜负老王爷和王爷的期望的。”
楚家人的传统,做世子的时候,天南地北的胡闹,不着边际,一旦肩负起重任,比谁都靠的住。


第二百四十四章 掐死

再说沈玥,趴在贵妃榻上装死,多装了会儿,竟然真睡着了。
茯苓怕她冻着,给她轻轻搭上锦被,然后端了小杌子稍远了坐着,绣针线活。
绣好了一荷包,又拿了彩线来打络子。
刚坐下,只听见窗户嘎吱一响,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一身影跃进来。
要不是她强忍着,都要叫出声了。
等看清楚是楚慕元,她赶紧起身,上前见礼,“见过世子爷。”
楚慕元看了丫鬟一眼,撇头就看到沈玥睡在小榻上,眉头轻动了下,显然来的不是时候啊。
这时候,都快要吃晚饭了,她怎么还睡着呢,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睡多久了?”楚慕元朝小榻走去。
茯苓小碎步跟上,道,“有半个多时辰了。”
说着,她看了楚慕元一眼,继续道,“世子爷来找姑娘肯定有事,奴婢叫姑娘起来吧?”
茯苓上前,试图叫醒沈玥。
只是喊了一声后,楚慕元摆手了,“你下去吧。”
茯苓忙不迭的福身,赶紧退下了。
走到珠帘处,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楚慕元在小榻前坐下,伸出手去捏沈玥的鼻子。
茯苓捂嘴一笑,赶紧出了珠帘,却是没走,躲在一旁偷看。
敢捏姑娘的鼻子,看一会儿姑娘醒了不捶你。
茯苓偷看,看见楚慕元捏沈玥的鼻子,沈玥半天没醒,但是拂了他手好几回。
他又拿沈玥的头发去撩拨她颈脖和耳垂,玩的不亦乐乎。
茯苓看的醉醉的,就不能直接出声喊吗,姑娘睡的沉,这样是叫不醒的,她就想知道姑娘醒了会不会打人,迟迟不醒,她这心跟猫挠了似的啊。
正挠心挠肺着呢,然后她眼睛就瞪圆了。
只见楚慕元把锦被掀开了,一把将沈玥抱了起来,抱着就走。
猫着身子的茯苓赶紧站直了身子,几乎脱口就要喊了,你要带我家姑娘去哪儿?
可是心里嚎叫的厉害,嘴巴却像是被糯米给黏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唯有眼睛瞪的铜铃大。
楚慕元抱着沈玥,刚走到窗户处,一阵风吹来,叫沈玥打了个哆嗦。
突然离了暖被窝,原就不适应了,小风一吹,一个寒颤袭来,再困也清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在眼前放大,再放大,带着勾人的笑意,如雪上之巅,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的雪莲,美不惊人。
清风吹来,吹乱两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这一幕,极美。
茯苓眼睛弯如月,嘴角的笑也灿烂如花。
可是下一秒,嘴角的笑就僵硬住了,然后慢慢的皲裂。
只听见一阵愤怒的嚎叫传来,“谁让你叫醒我的!我掐死你!”
沈玥不是说说,一双手真的掐在了某男的脖子上。
什么狗屁的美好画面,都要出人命了。
茯苓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了,原来半夏和紫苏说姑娘起床气有点大,她原还不信,这岂止有点大啊,大的吓人了。
楚慕元也没想到,沈玥醒来就跟疯了似的,下手一点不留情,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她不会真想掐死他吧?
楚慕元连连咳嗽,但是抱着沈玥的手没动,他要一松手,沈玥保准要摔下来。
秦牧和秦齐躲在树上,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两人面面相觑,都懵了。
刚刚不好挺好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玩成这样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秦齐问道。
秦牧看着他,“你觉得沈大姑娘能掐死爷?”
这不明显是小夫妻闹着玩的吗,这时候凑上去,那绝对是脑袋被门来回挤了。
“万一呢?”秦齐有些担心。
别的姑娘,他放心,绝对掐不死爷,沈大姑娘就说不一定了啊,要是哪一天她摘了星星下来,他都不会诧异的。
秦牧嘴角抽了下,心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万一吧,要真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掐死了,那死的也不算太冤。
“老王爷说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咱们看着就是了,”秦牧死扛着道。
爷和沈大姑娘,打打闹闹,总比王爷和王妃好,相敬如宾,见面都离的好几米远,好像彼此是瘟疫,稍微站的近点就会死似的。
窗户处,某男被掐的两眼翻白了,在沈玥正用力时,他稍稍用了些内力,把沈玥的手给震麻了,她才松开。
楚慕元把沈玥放下,摸着脖子,咳了好几声才道,“你这女人,不过是睡了一觉,就六亲不认了!”
沈玥气红了眼,“谁叫你闹醒我的?!”
楚慕元一头黑线,“就是喊你醒而已,就算恼火,也不用谋杀亲夫吧?”
之前,也不是没叫她起床过,也没这么大脾气啊。
这样脾气大的媳妇,能要吗?
沈玥有些抓狂了,她坐回小榻上,想到被打断的梦,心里就跟长了杂草似的,烦的她忍不住大叫,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顿时,楚慕元就觉得自己捅了大篓子了。
沈玥坐不住,又站了起来,一脸的抓狂。
楚慕元眉头拧成麻花,见沈玥恶狠狠的瞪着他,楚慕元走过去,伸了脖子道,“还没泄气,让你再掐一会儿。”
沈玥看向他脖子,方才她是真恼了,下了狠手的,都掐出青红印子了。
沈玥恨恨的瞥过头去,问道,“你方才是要带我去哪儿?”
楚慕元嘴角抽了下,她都气成这样了,打死都不能说实话。
要是知道他是看她睡的太熟,怎么都闹不醒,打算看看把她抱去卖了,她是不是都不会醒,这要是说了,绝对是火上浇油,再掐他几回啊。
“看晚霞,”楚慕元脸不红气不喘道。
沈玥心一哏,怒气顿时消了大半了,想到被搅合的梦,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这一瞪眼明显没之前那么大的杀伤力了,楚慕元看着她,道,“你梦到什么了,火气这么大?”
沈玥磨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她正火大,还敢问。
偏偏她还不能说。
“你来找我应该不止看晚霞这么简单吧?”沈玥岔开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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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两成

楚慕元多看了沈玥两眼,对她梦到什么更感兴趣了,为了一个梦都要掐死他了,那梦能比他重要?
他怎么觉得心里老大不痛快。
“你先说,你梦到什么了,”楚慕元坐下来,大有不弄清楚就不走的架势。
沈玥好想一脚踹他回煊亲王府,她磨牙道,“我梦到我表妹了。”
表妹?
楚慕元眉头拧的更紧了,“不是表哥?”
一股子醋味,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酸的沈玥牙疼,“表什么哥啊,我没事梦他们做什么,你赶紧说正事。”
楚慕元眉头松开了些,道,“父王让我来找你的。”
沈玥身子一怔,“煊亲王?”
煊亲王居然让他来找她?
煊亲王有什么事需要他找她的?
沈玥一下子慎重了起来,先前的怒气也抛诸脑后了,望着楚慕元问道,“煊亲王让你找我什么事?”
看沈玥那慎重,还有些小紧张的模样,一双碧波流转的眸子闪着光芒,叫他移不开眼,他道,“你上回救了杨家小少爷,父王想要一点那种药,看看能不能救军中将士。”
“就这事?”沈玥呢喃一声。
“…不是这事,父王还能找你有什么事?”楚慕元反问道。
说的也是,有什么事是煊亲王办不到,需要他来找她的,估计也就和医术有关的事了。
只是他方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他肯定是故意的。
沈玥抬眸,暗瞪了楚慕元一眼,结果被他逮了个正着,他望着她,沈玥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却听他道,“如果那药能救将士们的性命,父王许诺岳父大人侯爵之位。”
听到这话,沈玥瞬间又转了回来,无比震惊,“不是开玩笑吧?”
怎么感觉跟天上掉馅饼下来了,砸的她脑袋晕乎乎的。
楚慕元一脸古怪的看着沈玥,不懂她怎么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这事有什么地方好开玩笑的吗?
他哪里知道沈玥怎么想的,药本来就是拿来救命的,只要需要,她不会不给,现在却要送她一个侯爵之位,虽然不是给她的,是给沈钧的。
但沈钧是她父亲啊。
“王爷能轻易许诺侯爵之位吗?”沈玥轻声问道。
拜将封侯,那是皇上的权利啊。
看到沈玥一脸不信,楚慕元真是拿她没辙,他望着她,问道,“你对煊亲王府了解多少?”
他怎么觉得她好像对煊亲王府一无所知似的。
既然都要嫁给他了,好歹对煊亲王府多少了解一点吧。
别说,他这一问,还怎么把沈玥问哑巴了,她对煊亲王府了解多少?
她只知道煊亲王府是太祖皇帝赐封的异姓王,富可敌国,煊亲王手握重兵,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再加一条,他告诉她的,煊亲王府不能随便纳妾。
除此之外,还真不知道了。
楚慕元听得摇头,这是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事,不能算知道,他得给她好好补补了,“煊亲王府,不仅仅是富可敌国,权倾朝野,历代煊亲王,还拥有提拔官员的权利,四品官以下,无需经过皇上同意,就能提拔任免,其他官员,只要举荐,皇上都会慎重考虑,基本上就没有拒绝过,而且历代煊亲王,都拥有一次给百官封侯的权利,继位之时,皇上会给一道空白封侯圣旨,王府如今有好几道了,从未有哪代煊亲王用过,父王许诺岳父大人封侯,绝不是一句空话,为了岳父大人好,父王会禀明皇上,由皇上赐封。”
告诉皇上,算是给皇上面子吧,毕竟不通知一声,就封侯,皇上肯定会郁闷小半年。
而且,对岳父大人前程也不利,煊亲王封的,几乎就是昭告天下,那是煊亲王的小跟班了,靠山很牢,但皇上见了,肯定不痛快。
楚慕元一番话,颠覆了沈玥对王爷两个字权利的理解。
还从未听说有哪个王爷有给臣子封侯的权利,除非皇上驾崩,摄政王当政。
这是什么太祖皇帝,居然给煊亲王府这么大的权利,虽然不至于说凌驾于皇上之上,但添的堵也太大了点儿,这要是遇到小人挑拨一下,皇上分分钟想干掉煊亲王啊。
不过,当今皇上貌似就很想干掉煊亲王。
只可惜,想了好多年,还在想…
煊亲王府到底有多大权利且不说,总归,煊亲王许诺的侯爵之位,不是一句空话就是了。
既然不是空话,那就是手到擒来。
药是用来救将士们的,而战场上将士们伤亡,除了被敌人一刀毙命,其他的多是伤太重,流血不止,不治身亡。
再不,就是伤口处理不当,感染而死。
估计死于伤口感染的将士们人数能占一半以上,要是有药能治,论功,足以封侯了。
“什么时候封侯?”沈玥问道。
看着沈玥期待的目光,楚慕元眼皮子都跳了下,“药有用才行。”
要是药没用,还谈什么封侯啊?
沈玥看着他,笑道,“放心,保管有用,王爷如此大方,我也不会小气了,再送几个管用的方子给他,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沈玥就起身,出了内屋。
楚慕元没有跟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起来。
小半盏茶喝完,沈玥就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包袱,直接放到楚慕元跟前。
楚慕元见了就问道,“这里面装的就是治病的药?”
外面早把这药传的神乎其神,叫它神仙水。
楚慕元还真好奇它长什么样子,将包袱打开一看,没差点吐了。
一张脸黑成锅底色,带着质疑看着沈玥,问道,“这真的能救命?”
他怎么觉得这东西给人用,更能让人早死?
虽然知道流言不能信,可也不用差这么多吧?
沈玥把盖子盖上,道,“这些都是没有提炼过的,先拿来给你看看。”
从杨家回来,怕青霉素不够,沈玥又重新弄了不少,今天时间刚刚好能够提炼了。
“我晚上提炼好,明天让暗卫带给你。”
只能这样了,楚慕元点点头。
然后,沈玥把另外三张纸递给楚慕元。
那三张纸,一张是麻药方子,一张是金疮药的方子。
战场上,用的最多的绝对是金疮药,而这一张药方是改良过的,药效强,而且成本价不高。
最后一张,上面则记载着一些快速止血和抢救的办法。
楚慕元看过后,没什么大反应,他用的金疮药都是贡品,而且用的也不多。
回去之后交给王爷,王爷也没多看一眼。
但王爷交给刘军医时,刘军医露了些诧异,但没说什么。
等他依照药方上写的去做了,然后就激动的语无伦次了,不仅在军营发疯似的狂喜,还特地从军营赶到王府,拉着王爷说了一大通,王爷也没听懂说些什么,只道,“说些本王听得懂的。”
刘军医一字一顿道,“这几张药方,至少能让军中每年花的药材钱省去两成。”
每年用于将士们治伤的钱,不在小数目,而且这一笔钱,是绝对省不了的。
几张药方,就能帮朝廷省去两成开支,连王爷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刘军医激动之余,就是惋惜了,“可惜是个女娃娃,还是世子妃,不然拉军中来跟我作伴多好…。”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百四十六章 打人

楚慕元拿了药方走后,沈玥没有立刻去书房提炼青霉素,而是继续趴小榻上,想接着睡一会儿,把之前打断的梦给接上。
对沈玥来说,接着做梦比一个侯爵之位来的重要的多。
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
越睡不着,就越恼某男了,恼的是牙根痒痒。
沈玥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穿越,好好的睡一觉,也能穿到这里来,实在匪夷所思。
谁想到,竟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要不是方才做梦,她都没想起来,穿越来的那一天,她回屋睡下后,隐约记得有人说话声,她当时没在意。
方才做梦,她梦到那天的情形了。
说话的是她娘和她表妹,还是站在她床前说的。
她娘跟她表妹抱怨,她都这么大了,还不急着谈恋爱,给她安排相亲,还不愿意去,这是想一辈子嫁不出去啊。
表妹是研究古文学的,见她娘这么愤怒,就帮着劝,可是她娘哪是那么容易劝的,表妹拿了她床头柜上的荷包,道,“表姐其实挺着急的,这都求了许愿荷包了,姑母还说表姐不着急呢。”
她娘见了荷包,就道,“要是这荷包管用,赶明儿我求百十个回来,挂她一屋子。”
表妹哑然失笑。
她娘又说了几句,正好父亲在外面喊,她就出去了。
表妹坐在床边,翻看着荷包。
表妹以为她在装睡,拍了拍她,她动了动,但是人没醒。
表妹笑道,“我看你得抓紧了,再拖拉下去,姑母估计真的要急疯了,对了,这荷包里的纸条我能看吧?”
她扬了扬荷包。
然后从荷包里取出来一张小纸条。
她没有打开荷包,不知道里面有纸条,只听到表妹看过纸条后,扑呲一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小女孩才会天马行空的乱想,没想到表姐一把年纪了还…不过,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的确有好的一面,至少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挨长辈的数落,就是不知道表姐在古代,能不能混的风生水起。”
她笑着把纸条放荷包里,原样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走了。
走之前,还拍了拍她,笑道,“祝表姐心想事成。”
然后,在梦里。
门关上的刹那,她看到荷包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然后,就被一阵寒风给吹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俊美无匹,人神共愤的脸。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她就能知道原因了,却被楚慕元坏了事,沈玥能不气的掐他脖子么?
就是这会儿人在她面前,她也会扑过去掐他个半死不活。
沈玥趴在小榻上,一脸的郁闷。
看来,她能来这里,绝对和荷包,还有那张纸条脱不了干系。
也不知道是谁许的愿望,居然把她送了来,她冤不冤啊,而且一个许愿荷包,有那么大威力吗,这都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