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她震撼的,还是那次楚昂来王府,进了王爷的书房,开了密室,随手就拿了几百万两的银票,给沈玥送去,随手就拿了那么多,那密室里该有多少的银票啊。
四太太也心慌的很,在王府住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要离开了,心都空了。
老王妃手攒的紧紧的,瞥了三太太四太太一眼道,“慌什么,还有半年时间才搬呢!”
三太太想说半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看着老王妃冷冽的脸,她没敢说,她知道,老王妃更不甘心。
正要说话,就听老王妃道,“既然王爷让你们搬离王府,等楚总管把银票送给你们,就给我上点心,早点把府邸给定了。”
王爷待她,没有以前那么恭敬了,也是她大意了,这些天,被王妃和世子的事气的不轻,还有楚昂在一旁气她,让她分寸大失。
王爷是个霸道的人,王府的事,不许任何人忤逆他,她一时忍不住,拿身份压人,叫他反感了。
老王妃缓缓闭上双眸,屋子里,没人敢说话。
三太太和四太太就福身告退了。
只是走到屏风处,三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王妃睁开了双眼,眸底阴狠毒辣,透着一股子杀气。
再说楚慕元和沈玥出了松鹤院,便往临墨轩走。
只是走到岔道口时,楚慕元改主意,朝蘅芜院走去。
走了几步后,王爷回头看着他道,“你不回临墨轩?”
楚慕元就道,“楚昂被罚跪祠堂,母妃肯定担心,我去和母妃说这事。”
王爷额心陇紧,“这事我会和你母妃说。”
王妃住在观景楼,虽然他也厚着脸皮每天都去,可是王妃都是忙自己的事,对他不理不睬,好不容易有了个王妃不得不和他说话的事了,还来一个搅局的。
楚慕元看着观景楼,道,“父王还忙着处理公文呢,这么点小事,我禀告母妃就成了。”
沈玥站在一旁,听得是一头雾水。
今儿,王爷也没惹到他啊,而且王爷让三房和四房分家了,这是好事啊,没道理和王爷抬扛啊。
王爷也不明白,他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和他还拐外抹角。
楚慕元轻咳一声,“明天楚昂和我一起去军营,父王打算给他安排什么职位?”
他是从九品陪戎副尉,没有比从九品再低的官职了。
楚昂那小子,他是没看出来在他这个祖父跟前,他有半点做孙子的觉悟,甚至以和他抬杠为乐,他肯定会争取在职位上压过他一筹,要真让他如愿了,难保不会对他吆五喝六。
想到那种可能,楚慕元都想先揍他一顿。
可偏偏,最近一段时间把王爷得罪了,虽然王爷让他做陪戎副尉是说他没有立军功,可他真要封楚昂正九品甚至更高,总有理由的。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觉得楚昂极有可能会和王爷联手。
他们中任何一个,他都有把握压制住,可要是真联手了,他肯定招架不住。
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楚慕元只能先出手,把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虽然楚昂也是王妃名义上的儿子,可到底王妃只是他的母妃,你们联手之前,要想想清楚。
王爷没想到楚慕元和他说的是楚昂入军营的事,眸光一动,王爷皱眉,一脸深沉道,“这事的确不好办,容我想一晚,你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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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认亲

沈玥在一旁捂嘴笑。
王爷还拿乔起来了,他这话,不明显是楚昂的职位是什么,全看楚慕元今晚的表现了么?
王爷说完,就迈步朝蘅芜院走了。
仿佛脚步都轻快了些。
楚慕元一脸黑线的回了临墨轩。
刚进院子,就有暗卫来禀告,说是王爷上了观景楼,而且吩咐人把晚饭送到观景楼上。
很明显,王爷是打算和王妃一起用饭了,而且是边吃边聊楚昂的事。
楚慕元听了,没有说什么。
吃饭而已,他还能不要王爷在观景楼吃饭了?
可是得寸进尺,这四个字,王爷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按理,吃完了晚饭,聊完了楚昂被罚跪祠堂的事,也该走了吧,可王爷非但没有走,他还让暗卫把他的公文从外书房搬到了观景楼上。
他在观景楼看兵书,看公文。
这要是以前,楚慕元绝对会去见王妃,然后就在观景楼上捣乱,直到王爷离开为止,可是明天楚昂不是要去军营了么,王爷好不容易掐了楚慕元的七寸,知道他不会来,所以死赖在观景楼不走了。
楚慕元骂了一声不要脸,就摆手让暗卫退下了。
当晚,王爷睡在观景楼上。
嗯,准确的说是观景楼的贵妃榻上。
看着公文,王爷就“疲乏”的在贵妃榻上睡着了,他为国操劳,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孜孜不倦,都累的在小榻上睡着了,王妃身为皇上的堂妹,怎么也会劝他保重身体下楼睡觉吧?
想的很好,然而王妃见他睡着了,拿了两本书就自己下楼了,别说喊他一声了,连个披风都没给他盖。
窗户大开,夜风吹进来,还真有点冷。
王爷的心拔凉拔凉的,怎么感觉一晚上在观景楼上待着,王妃都没察觉到多了他这么个大活人?
他的存在感就那么的低吗?
王爷很挫败,可是既然在小榻上睡着了,还睡的那么熟,只能继续睡下去了。
然后,王爷就在观景楼睡了一宿。
王爷还以为他受伤了的身躯,吹一晚上的夜风会伤寒,谁想第二天醒来,和往常一样,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精神好的,想装病都装不了。
王爷苦笑一声,就下楼洗漱,然后上早朝去了。
走之前,还几次回头看观景楼,这么多天来软的,王妃一点感化的迹象都没有,这是逼他来硬的啊。
可偏偏观景楼被楚慕元的暗卫给包圆了,他要敢来硬的,楚慕元绝对会出来搅局…
这是一点路都不给他走啊。
王爷头疼的紧。
再说沈玥,和往常一样起床,吃了早饭后,楚慕元就骑马去军营了,她则去蘅芜院给王妃请安。
陪王妃小坐了会儿,便回了临墨轩。
彼时,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她便带着紫苏出门。
在大门口,便见到了楚昂,一身锦袍,风华无双。
没有多说什么,沈玥上了马车,楚昂则骑马走在前头,朝西平街赵家而去。
西平街离王府很远,但离沈家很近,就隔了一条街。
从沈家门前过要快一些,但她的马车从沈家门前过,却不进去,实在不像话,所以从西望街走的,等给赵家少爷治病了,再回沈家。
谁想这一走,竟凑了回热闹。
马车驾的好好的,秦风突然勒紧了缰绳,当时紫苏正在给沈玥倒茶,马车突然一停,茶水都倒在了紫苏的手背上,疼的她倒抽气。
沈玥眉头一皱,正要问出什么事了,却听外面有尖锐刻薄的说话声传来,“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敢来我们林家攀亲认戚,也不打听打听,我林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沈玥掀开车帘,就看到林家大门前,一姑娘倒在地上,背对着她,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身形窈窕,柳腰不盈一握。
那尖锐刻薄的婆子手里拿了个包袱,随手往地上一丢,道,“我们太太好心,赏你些衣物铜板,以后还敢来,我叫人打断你双腿!”
那姑娘估计是被摔出来的,疼的她都起不来了。
沈玥见了蹙眉,只见楚昂走过去,走到那姑娘身边,本是要扶她起来的,却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赶紧把那姑娘扶起来,然后才回头看着那府邸。
阳光下,鎏金的匾额闪着耀眼的光芒,赫然两个大字:林府。
楚昂看着林家匾额,嘴角泛起冷笑。
他知道林姑娘来京是认亲的,如今这场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楚昂扶着林姑娘,那边,林家有人出来,见楚昂扶着林姑娘,身子一怔。
楚昂京都认得他的人不多,可是认识楚慕元的人太多了,他有个孪生弟弟的事,更是人尽皆知。
这位,莫非就是煊亲王府刚认回来的世子的孪生弟弟?
再见马车停下,林家老爷赶紧上前赔罪,道,“实在对不住,耽误楚少爷出行了。”
楚昂瞥了他一眼,望着林姑娘道,“这就是你要找的林家?”
林姑娘双眸红着,眸底还有眼泪,她没有说话。
楚昂举目四望,没见到有人,便问道,“昭郡王就让你一个人来林家,都没派人护送你?”
林家老爷听得怔住。
楚昂话音一落,暗处出来两个暗卫,行礼道,“十三少爷。”
楚昂嗯了一声,瞥了林家,问道,“这就是昭郡王帮忙找到的林家?”
暗卫点头,“是。”
楚昂就看着林姑娘道,“他肯定是找错人了,我让他重新再找,哪有父亲不认女儿的,除非是良心被狗吃了,你先安心在昭王府住下,你就拿昭王府当自家,不用客气。”
说完,又吩咐暗卫道,“好好护送林姑娘回昭王府,现在事情闹大了,回头难免有阿猫阿狗上门认亲,都给我乱棍打出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暗卫异口同声。
楚昂嗯了一声,回头看着林家老爷,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昭郡王找错人了。”
这认错,认的林家老爷头皮都发麻,不知所措。
这丫头怎么会认识昭郡王,还和楚少爷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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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攀亲

楚昂吩咐暗卫把林姑娘送回昭王府,昭王府的暗卫不敢怠慢,就送林姑娘离开。
林家老爷看着他们走,嘴巴张着,想喊住她,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楚昂道过歉了,他还赶着去赵家,就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沈玥就问道,“那就是林姑娘?”
她没有下马车,只透过车帘,隐约看清楚了林姑娘的容貌,模样标致,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叫人忍不住怜惜她。
楚昂点点头,边往前走,一边和沈玥说起林姑娘来。
林姑娘,闺名诗语。
从小在青州静慈庵长大,和奶娘相依为命,吃斋念佛,除了没有落发之外,和静慈庵其他尼姑还真没什么区别。
那天,他从东齐办完事回来,路过青州,在青州最大的酒楼吃饭,无意中听到几个男子在说话。
本来聊的是青州最大的青楼花魁,可是聊着聊着就聊到林诗语身上了。
她模样出尘,从小吃斋念佛,不食人间烟火,论容貌,远在青楼花魁之上。
其中一男子随家母去静慈庵上香,无意中瞥了一眼,就魂不守舍了。
然后一群狐朋狗友起哄,说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要去静慈庵看看那勾的人三魂少了七魄的林诗语,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
楚昂当时听着,也没怎么在意,天大地大,也没他饿了吃饭事大。
可是吃着,他忽然想起来他的曾舅祖母是青州长大的,因为从小住在尼姑庵,即便后来做了昭郡王妃,甚至是昭王妃,背地里还有人说这事,他当时就想,这时候,曾舅祖母没准儿还在尼姑庵里。
虽然他记得的曾舅祖母已经老了,甚至印象模糊,可是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
楚昂心有所动,就骑马去了静慈庵。
然后,就看到几个纨绔子弟在他跟前调戏他曾舅祖母。
楚昂上去就是一脚,踹的那几个男子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本来楚昂也没打算把林诗语带回京,她和昭郡王什么时候相遇的,楚昂不知道,他不想插手这事,便恐吓了那几个男子,不许他们再来招惹林诗语,英雄救美完,他就回去了。
当时天色已晚,他一路从东齐回来,都在赶路,这一放松,反倒疲乏了,就找个客栈住下。
他不知道他揍的人是青州知州家的少爷,把人家知州府少爷打的鼻青脸肿的,还不赶紧逃命,人家知州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猜的出来。
知州的人要抓他入狱,结果被楚昂反虐,差点没把客栈给拆了。
知州派人抓他,楚昂更担心林诗语,他趁夜色骑马赶到静慈庵。
静慈庵一片火海。
静慈庵的尼姑们正在救火,林诗语却不见了。
楚昂猜到怎么回事,就骑马赶到青州知州府了。
果不其然,是他们抓了林诗语。
林诗语有难,楚昂怎能不管,京都之外的人,没几个认得他那张脸,但是他还有昭郡王的令牌啊。
大家都把他当成是昭郡王了,青州知州吓的跪在地上直颤抖,更是连连认错
打了一晚上的架,再加上着急,可不是一两句认错就算了的,楚昂一脚踹的青州知府吐血。
青州知州府被人闯了进来,还刀架在了他们家大人的脖子上,小厮赶紧去找青州指挥佥事来。
指挥佥事就带人来了。
看到昭郡王的令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昭郡王的身份,就是先斩后奏,也没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楚昂到底不是昭郡王,这令牌只是他偷来的,他没有杀青州知州,而是把他的乌纱帽摘了下来,丢给了指挥佥事,要他写奏折上报朝廷,罢免青州知州。
然后就带着林诗语回静慈庵了。
林诗语急着找她的奶娘,之前被抓时,奶娘为了救她,被小厮刺伤,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只是等他们回到静慈庵时,奶娘已经奄奄一息了。
临死之前,奶娘这才吐露林诗语的身世,并把能证明林诗语身份的信物交给她。
当年,林夫人身怀六甲,和林老爷坐马车一起回京复命,路上,马车颠簸,动了胎气,就住进静慈庵休养。
回京复命不能耽搁,林夫人又不宜再坐马车,就留在静慈庵,等林老爷回来接她。
这一等,就遥遥无期了。
林夫人在静慈庵生下林诗语,因为难产去世。
当时有丫鬟和婆子伺候,林诗语出生后,丫鬟不知道去哪里找林老爷,就只好去找林夫人的娘家人,嬷嬷则留下来照顾林诗语。
丫鬟一去,也没有再回来。
嬷嬷不敢离开,生怕一走,林老爷就找了回来,就这样,一直在静慈庵住着,帮静慈庵种菜为生。
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估计她们还会在静慈庵一直等下去。
奶娘死了,静慈庵也被烧了,现在又再加上身世问题,楚昂不管都不行了。
十五年前七八月份回京述职,又姓林的,回京述职,还会经过青州的,他查起来一点都不难,可要林诗语自己去查,待在静慈庵都被人惦记了,走在大街上,还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
别爹没找到,自己再弄丢了。
留了钱重修静慈庵,楚昂就把林诗语带进京了。
找林诗语的亲爹很容易,就算难,昭郡王如果不是确定是林诗语的亲爹,也不可能告诉她。
所以,找错人的可能几乎为零。
林老爷既然没死,也没有派人去找她,极有可能是续娶了,有了后娘,后爹还远吗?
何况林诗语只是个女儿,还是被丢在静慈庵养了十五年的女儿,一旦承认,被御史台知道,林家脸面全无,保不准官位都不保。
与林家脸面相比,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儿的生死,还真没那么重要。
楚昂当着林家老爷的面抬出昭郡王,完全是见不得林家人说的攀亲认戚。
与昭王府相比,林家算得了什么?
昭王府,林诗语都能当自己家住,来林家,是给林家脸面!
方才那一摔,他不知道便罢,知道了,林家便再没有认回林诗语的可能了。
这样薄情寡义的爹,不要也罢。

第四百二十四章 赔礼

马车汩汩朝前行驶,绕过这条街,就到赵家门前了。
马车刚停下,便有丫鬟迎了上来,正是昨天跟在赵婵云身边的丫鬟碧香。
碧香已经等了半天了,总算是盼到沈玥来了。
因为昨天瞪过楚昂,所以碧香不大敢看楚昂,头低着,“奴婢给煊亲王世子妃请安,给楚少爷请安。”
楚昂站在一旁,瞅着她请安的方向,轻咳一声,“那是秦少爷,楚少爷在这边呢。”
碧香抬头,就看到秦风一脸不苟言笑的看着她,那样子,还真有些吓人。
她脸又白又红,赶紧看向楚昂,楚昂笑了一声,道,“你家姑娘呢?”
楚昂没打算进赵家,他还赶着去军营呢,而且,赔罪这事,在大街上做最好了,显的他心诚。
只是这话听在碧香耳里,却是楚昂怪罪赵婵云没出来迎接他们,一时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管怎么说,煊亲王世子妃来赵家给他们少爷治病,这是多大的脸面啊,别说她家姑娘了,就是赵家几位老爷出来迎接都是应当的。
沈玥见她拘谨,便道,“不先请我进府吗?”
碧香反应过来,赶紧道,“煊亲王世子妃,这边请。”
沈玥迈步进赵家,往前走了十几步,赵婵云就迎了上来了,不止她来了,还有赵二老爷和赵二太太。
赵婵云是赵家二房嫡女。
忠武将军是赵老太爷。
昨天赵婵云回来说煊亲王世子妃会来给她二哥赵子陵治病,赵家非但没人信,还笑话她痴心妄想。
直到楚昂偷人荷包被传的满城风雨,赵家才相信她了,为此,赵二老爷特地告假在家。
赵二老爷惶恐,本来沈玥和楚昂来,他们是要在门口迎接的,如此慢怠,别惹恼了煊亲王世子妃才是啊,可是派了小厮在街头等候,怎么都没回来传口信?
不知道沈玥什么时候来,赵二老爷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赵家大门口翘首以盼,他们都在正堂坐着等候,等小厮回来禀告,他们从正堂到大门口,迎接的时间掐的刚刚好,谁想到小厮没传消息…
赵二老爷给沈玥赔不是,沈玥笑道,“无妨,本来我们就是登门赔罪的。”
赵二老爷连忙道,“不敢担。”
赵二太太在一旁附和,诚惶诚恐。
楚昂见了叹息,见惯了煊亲王府的霸道,这样的诚惶诚恐还真不大适应。
这两位可是他的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啊!
以前,他可是连外祖母的面都没见过,反倒是看到他娘在外祖母的忌日时,偷偷抹眼泪。
没想到他不但见到外祖母了,连外曾祖母的面都见着了。
权当是代替他娘尽一番孝心吧。
楚昂回头,暗卫就把两木匣子送上。
楚昂接过,递给赵婵云,很恭敬有礼道,“昨天,我无意冒犯,还请你原谅。”
赵婵云脸一红,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像昨天那么冒犯过,更没有今天这么正儿八经的赔礼道歉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赵二老爷要说话,结果楚昂先一步道,“赵二姑娘莫不是不原谅我?”
不收,就是不原谅。
赵家根本就不敢怪罪他,哪里谈得上原谅两个字?
赵婵云被逼着伸手接了楚昂递过去的匣子。
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赵婵云以为很轻,谁想到接在手里,沉的她都拎不动了。
楚昂嘴角抽了下,有那么沉吗,便把匣子递给了碧香。
道歉完,赵二老爷请他进屋喝茶,楚昂就看着沈玥道,“茶我就不喝了,我还要赶去军营,我就先走了。”
有暗卫在,不怕沈玥出什么事。
见楚昂迫不及待的要去军营,还兴奋的两眼闪光,沈玥就在心底默默的替楚慕元默哀。
有个时时想压他一头的孙子,又占着孪生弟弟的名头,两人一起历练,有热闹看了。
她都想去军营围观了。
沈玥点点头,楚昂就朝赵二老爷他们告辞了。
多么懂礼的少年啊,怎么会做出在街上偷荷包的事来呢,真是匪夷所思。
楚昂走后,赵婵云就请沈玥去内院,给她二哥赵子陵治病。
才到赵二少爷内屋前,就听到一阵咳嗽声传来,那咳嗽声,仿佛连肺都要一并咳出来了。
沈玥听着,迈步进屋。
屋子里,赵二少爷坐在床上,正咳嗽不止,丫鬟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托盘,刚煎好的药,还冒着热气。
赵婵云心疼自家哥哥,喊道,“二哥。”
赵二少爷想起身给沈玥见礼,谁想到一起身,又是一阵咳嗽。
沈玥就道,“你就安心坐着吧。”
紫苏搬了凳子来,沈玥坐下,示意赵子陵伸手,她要给他把脉。
赵子陵脸微红,把手伸了出去。
沈玥给他诊脉,然后询问他的病情,再端起药闻了闻,又让人把赵二少爷服过的药方拿给她看。
赵二太太都一一回答和照办了。
赵子陵的病,赵家也是费尽了心思,给他找的大夫不下二三十了,方子厚厚一摞。
沈玥一张纸翻着,眉头紧锁。
庸医误人。
这些药方不是把赵子陵当伤寒医治,就是治咳嗽的。
可是他现在的病情,根本不是咳嗽那么简单,他这是咳嗽变异性哮喘。
这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哮喘,只不过表现为咳嗽,不对症下药,吃的药再多,也收效寥寥。
起初药方沈玥还看的慢些,后面几乎扫一眼,就不看了。
赵婵云见了,就问道,“我大哥的病…。”
沈玥不看药方了,递给她道,“既然我来给你大哥治病,有多少本事,我就用多少,有些话,我先和你们说了,你大哥这个病很特殊,他不是简单的咳嗽,而是哮喘。”
听到哮喘两个字,赵二太太惊呼,“怎么,怎么会是哮喘呢?”
她的惊呼只是惊,没有不信任沈玥的意思。
沈玥的医术,连太医们都不敢随便质疑,何况是什么都不懂的她了。
赵二太太只是震惊。
沈玥就道,“哮喘这病,你们多少也了解一点儿,极难痊愈,但是治疗得当,能恢复良好,甚至和一般人无二,但是要远离过敏原…也就是远离那些让他哮喘复发的东西,比如花粉,尘埃之类…。”
沈玥想不通,赵家虽然门第不高,但也不至于让赵二少爷一个简单的咳嗽治不好,最后变成哮喘吧?
这到底请的什么样的庸医啊,不过也有可能不是大夫的问题,内宅的事,说不清的。
沈玥不便随意猜测,便把赵子陵得哮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让他们自己去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之后,沈玥才去开药方。
虽然沈玥说赵子陵的病难痊愈,但是能恢复良好,甚至和一般人无二,他们就别无所求了,总比现在这样一直咳,日渐消瘦强吧。
沈玥写了两张药方,丫鬟就赶紧拿下去抓药了。
沈玥还叮嘱了不少话,赵婵云都用心记下。
忙完了,沈玥就告辞了。
赵婵云送沈玥出府,然后才折返回赵子陵的院子。
等她进屋,就听到有诧异羡慕声传来,“这是煊亲王府楚少爷送给婵云的赔罪礼?”
熟悉的声音,叫赵婵云皱眉。
赔罪礼是给她的,她都没看,竟然叫别人先打开了。
她眸底闪过一抹不悦,她快步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两个小匣子,都被人给打开了。
可是一眼望去,她就怔住了。
那小匣子里摆着八颗大东珠,圆润剔莹,光泽无瑕。
另外一匣子,则装了不知道多少颗的小东珠,圆润如耳垂。
看到她震住,赵二太太就道,“煊亲王府怎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赔罪…。”
只是偷拿一个荷包而已,就算那荷包是五两银子买来的,可一颗小东珠都不止五两了,何况还是一匣子,还有八颗大东珠。
他们都知道煊亲王府有钱,富可敌国,可没有赔礼道歉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吧,这要换成旁人家,赔礼道歉个两回,就差不多能倾家荡产了。
何况,因为荷包的缘故,煊亲王世子妃还亲自来赵家给赵子陵治病,赵家只有感激的份,哪敢责怪?
离的近的赵大太太眼尖,道,“大东珠下面有东西。”
赵二太太赶紧把大东珠拿起来,从底下抽出两张银票出来。
银票叠着的,打开一看。
赵二太太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两,两万两…。”
赵大太太站在一旁,看的眼热,她道,“一匣子大东珠,一匣子小东珠,还有两万两银票,我可从未见过这样的赔罪礼,楚少爷不会是看上婵云,有心求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