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晖,你就不要喝了。”叶知秋瞪了云飞扬一眼,关切道。
“哟,小一你要替他喝么?”见知秋这样,云飞扬继续起哄。
阿晖也经不住这样激,一口喝了下去,呛到自己。“咳咳咳”
“刚才你们说什么呢?”飞扬坐下,开始笑,他总是那么多笑。
“说你是个大坏蛋!”叶知秋恨恨道,看着阿晖晕晕乎乎的状况很是担心。
“啧啧,可惜了我最爱的SINGAPORE SLING。”
“小叶,我…”站起来,像是要吐的样子。
“怎么办,阿晖,你忍忍,我带你…”
“我来吧,”安亚接过阿晖,“你在这里就好,难道你要进男生的卫生间么?”
“啊?他这么不能喝?” 云飞扬问了一句。
叶知秋只是看着他,不回答。飞扬自知无趣,就只顾着吃东西,孟安却还是吸烟,不吃东西。
“味道不错的,你尝尝。”
知秋劝他。
“好。”他掐灭烟蒂,把盘子端到眼前,只吃了几口,点点头,电话忽然响起,他立刻站起身,出去接。
“怎样?阿晖呢?”安亚回来,叶知秋忙问。
“睡着了,让他在这儿休息会儿吧。”
“那?”知秋犯难。
“一个男人,我还能把他怎样?”安亚笑。
“等他醒过来,再让他走吧。”
“恩,好,谢谢你安亚。”
“不必,幸好你带大厨来,没看到我们这儿正缺一个余晖这样的人么?”
“哦?是么?”知秋很是高兴,好似阿晖的人生从此好事不断。
“那好,安亚,我把阿晖交给你了,那我也要走了,恩。”
她站起身,幸好今天有带钱来,不然阿晖这么一醉,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付钱呢。
“小秋,”刚要打开钱包,被安亚按住,“不许不给我面子的。”
“恩,好。”她笑了笑,安亚竟体贴若斯,明明是他请客,这样好像是她成全了他似的。
“外面下雨呢,我送你。”
“不必了,雨也不是很大。”
“安亚,你小看我们家小一了,她可是无敌小强!”
“云飞扬,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亚,你可不能送我,我怕被你的粉丝打哦。”让人窝心的一个笑,安亚想了想,“让沫沫给你拿把伞。”
“恩,好。”
出门,张开伞,才看到雨幕中,他就站在那里,心一颤,竟不知该说什么,雨幕中他一只手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的烟火光忽明忽暗。
“再见。”她努力说出这句道别的话。
仿佛受了打扰而惊醒,他看着知秋,只是点了点头,又把头别过去,继续吸了一口,心情似乎不如刚刚明朗。
“再见。”他低声说着,雨气冲淡了他身上的香气,反倒是那烟的味道愈加鲜明。
凉凉的雨气,没有让她清醒,反倒有些晕眩的感觉,叶知秋不知道,喝了酒,最要不得是吹风,她想着,越是吹风,就越可以想清楚,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想要想清楚什么。

第十二章:心跳

正上着自习,叶知秋被人从教室里叫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怨念重重,最近真是屡屡不顺心,眼看就要考试了,这难为人的线性代数,她还没理清楚头绪。
“叶知秋!”
“是你?”看眼前菲菲一脸没好气的看着她,叶知秋烦躁的问,“有什么事儿吗?”
菲菲没说话,只是打量着她,叶知秋才看清楚,她好像喝了点酒。
“大小姐,我可没空跟你这里耗。”想着过几天的考试,心里就觉得烦。
“叶知秋你是不是喜欢孟安!”菲菲忽然说。
“…”她倒是没话说了,喜欢孟安?孟安?喜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心里一股气就窜了上来。
“喂,你说话啊!”菲菲推着她。“你不许喜欢孟安!”
“孟安是方怡的!我不许你让方怡伤心。”菲菲张牙舞爪的要上前来,叶知秋本来不打算与她计较,可这架势。忍了又忍,挥手挡开她,“我没空跟你演偶像剧。”转身就要走进自习室。
“你给我站住,”菲菲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领子歪了半边,周围都是同学,叶知秋转身把她拉住,继续忍耐,“好,咱们一边去说。”接着便快步走到路边草坪的柳树下,傍晚光线昏暗,这里刚好来往的人不多。
“叶知秋,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去,去飞扬家了。”眼前的女孩醉意更胜
“我告诉你,欧阳菲菲,我没时间跟你们这些少爷小姐的闹什么感情纠葛,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呢!”
“你!”菲菲抬手就要打她,叶知秋捉住她的手臂,“你什么你,这里是学校,希望你自重!”
“叶知秋,你站住!”菲菲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本来见方怡心情不好,孟安这次的坚定,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方怡和孟安的未来,本以为来这里教训一下这个小妮子,可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诺诺的叶知秋竟有这样的一面。
“叶知秋,你平时在孟安面前装可怜,有让他知道你这样的一面么?”装“可怜”?叶知秋无奈的苦笑。不再理会,转身离开草坪。
“你给我站住!”
说着就揪住了知秋的头发,本来菲菲哪里是叶知秋的对手,可她对一个女孩子,实在没办法动手,菲菲又喝了酒,借着酒劲,便像极了路边的中年妇人一般扭打在一团。柳絮乱舞,沾了一身一发。
“菲菲,你怎么在这里!”听声音,她知道是安亚,叶知秋住了手,菲菲趁机挠了她一把,她没闪躲开。
脸上火辣辣的疼,叶知秋一个闪身,扭住了欧阳菲菲的胳膊,“安亚!”菲菲失声就要哭了。
“小秋!”肖敏也赶了过来。
“小秋,你的脸!”看着满头树叶,狼狈不堪的叶知秋,肖敏竟然有点想笑的冲动,“小秋,赶紧松手吧,要不然她的胳膊肯定断了。”
“小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菲菲这一回吧。”安亚赶过来扶住菲菲。
叶知秋刚要松手,“啊!”
叶知秋猛地松手,安亚拦在了前面,“小秋,我替菲菲跟你道歉,她今天有点醉了。”
“我!”脸上伤口倒是没有怎样,但这手被咬的生疼,幸好是左手。
“小秋,手没事吧。”肖敏赶紧过来,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天色本来就暗,还带着一副墨镜,她生怕叶知秋被欺负了,壮着胆子喝道,“你是谁啊,是那女的的靠山?黑社会?告诉你这是学校!”
“叶知秋!”菲菲又要凑到前面来。
“菲菲,好了!”安亚呵斥了菲菲一句,菲菲就蔫儿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人越聚越多,安亚的身份本来就特殊,叶知秋拽了拽肖敏,“没事,小伤。”
“好了,我也没有要拿她怎样。”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叶知秋拽起肖敏便走。
“小秋,谢谢你。”安亚微微一笑。“菲菲的话,请你别介意。”
“我不会被不是朋友的人伤害的。”留下这句话,叶知秋转身离去。
“肖敏,你说,我招谁惹谁了,上来就让人给挠了,你看看,又被人咬了,我真是倒霉!”叶知秋愤愤道,转头看肖敏憋得不行,更加不爽,“连你都笑我!”
“哈哈哈,哈哈啊哈”肖敏蹲在地上,“难得你也有这样的时候,让我先,先笑够了再说吧。”
“孟安,快点,不然就晚了。”
“对了,今天菲菲不在,小一跟我们去吧!”云飞扬止不住笑的看着她,“虽然你这脸…”
“我不去,我要回学校上自习。”脸上被菲菲挠的一道,吃饭的时候就被他笑话了好一会儿,这要出去,还不定在别人面前怎么损她呢。止住他的话头,叶知秋赶紧推脱。
“快点,我们去打球,没人看怎么打?!”云飞扬就把她的包抢了过来,丢在车上。
“一起去吧。”孟安淡淡然说了一句。
“哦。”她不再推辞。
“小一你坐后面。”
“好。”叶知秋规规矩矩坐在车上,欣喜难抑的看着车里的一切,车里有股淡淡的清香,她才注意到,是自己放上去的那瓶风之恋。
“喂,小心你的口水!”抬头却看他从后视镜看过来,“哼。”她哼了一声,视线放到车外,不再理他。
“孟安你快点!”云飞扬冲正在接手机的孟安吼道。
不知怎的,一见到他,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紧张起来,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只是闻到他的味道,身上的血液仿佛被点燃,这样的情绪,怎可能不让他瞧出端倪,于是,每每见到他,便噤声不语,没有人知道,平静的脸庞下面有一颗已然沸腾的心。
“小一,”飞扬叫她,她恍惚了一下。
“就算第一次坐我的车,也不必这么紧张啊,我不会开很快的。”他笑的夸张。透过后视镜,他看得清楚那双握紧的拳头。
“恩?切!”她不屑的笑,能开多快,不怕警察抓么?
可下一刻,叶知秋第一次失声,“啊!”闭上眼睛,心突突的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云飞扬!!”
“你开慢些。”孟安难得开口。
“遵命,隋大少。”
后海,车拐进小巷,停在了一个院落的门口,推门进去,是个院子。
“好久不见,小秋。”安亚跟她打招呼。
“恩。”叶知秋笑了笑。
“孟安,你们先玩。”把球杆递给孟安,他走到叶知秋身边,“会玩么?”
叶知秋摇摇头。
“把包放在一边,我教你。”
安亚体贴细心让她暖心,“你不必照顾我,我就看看就好了。”
安亚笑,“其实我们也就随便玩玩。”
一连串的讲解,一连串的规则和解说,打底,母球,叶知秋才知道这台球的世界有多大。
飞扬一杆进洞,听不到喝彩,他不耐烦的说,“叶知秋,真是土,早知道还是带菲菲来,看球也不会看。”
“孟安,你去教她,我跟安亚打这一局。”
眼看着他走过来,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安亚接过球杆,她礼貌十足的笑,“你们玩,不用管我。”
“小秋,你该学着玩,以后可以带你那个阿晖弟弟一起来。”安亚拍拍她的肩膀,走到一边。
旁边另有一个球台,他没有顾叶知秋的反对,走过去,拿起杆,递给她,“好吧,那我就试试看。”拿过球杆,弯腰,看看旁边飞扬的动作,似模似样的摆了个造型。
一阵冷香,心一抖,手一颤,球杆歪了一些。
他俯身摆正了她的手臂,“这样才对。”手把住杆,“握住这里知道么?”
她模糊的嗯了一声。
看她还不挪动手,他握住她的手腕,放在球杆上。
“你很怕我?”靠近叶知秋身边,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她没有回答,脸上却猛地一热。呼吸紊乱,她屏住呼吸,手有些颤。
“好,保持这样就好。”耳边是他的声音,鼻息。空气里满是他的香气。
“喂,”他站起身,接电话。
她也立刻松了球杆,换一个方向自己继续。
“叶知秋,淡定,淡定!”刚刚找到些感觉。
半个小时,漫长却也短暂,“就打个台球,你怎么累成这样?真怀疑你的跆拳道是假的。”
“…”叶知秋没有回嘴。
“那就歇一会儿。”他走到一边的藤椅上,葡萄架下,夕阳洒满整个小院,好不惬意。
鼓足勇气,叶知秋走过去,坐下来,“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的院子,偶尔来玩玩。”他依旧闭着眼睛,
“地方不错,难得在这里还很安静。”
一时间,又没了话语。叶知秋肆无忌惮的看着他,这样,似乎自己也不再紧张。
他忽然睁眼,叶知秋忙把眼别到别处,
他忽然笑,叶知秋更加手足无措,“没事。”收声,嘴角却带着难掩的笑意。
这一天,贴着他,好近,她忘记了看球,忘记了一切,只记得他身上的香气,记得那天他靠近她身体时,心通通的跳着。叶知秋忽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了,就在此刻,就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看着他,真希望就这样永远的待着,待下去。

第十三章:注定

KTV包厢里,肖敏的男朋友请大家唱歌,一群人唱得高兴,叶知秋却躲在一边自己发呆。
“孟安去陪方怡去英国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竟然想自己不如就去英国读书,她一定是疯了。
“孟安说不定就不回来喽。”云飞扬无意间的话,她听进了心里,那一瞬间,想到再也不能见他,难受极了,这难道就是爱情?
“小秋,今儿你得唱,我可知道,陆明说,你唱王菲的歌最好了。”对面那个学生会体育部长葛凉大声叫着,东北男生的豪爽。
“是啊,小秋,你的声音加上我的脸,咱们可以去做歌星了。”雨娴贴过来附和道。
“切,”叶知秋打了乔雨娴一下,“您自己个儿当去吧。”
“秋,你今天可一个也没唱呢。”肖敏蹭过来。
“这几个都是给你点的,小秋,你得赏我面子哦。”徐明朗笑着递过话筒,一时间她竟成了焦点。
叶知秋点点头,笑了笑,“好,我尽量,唱得不好可不许鼓倒掌。”
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谁喜欢天天把折磨当享受
可是为情奉献让我觉得自己是骄傲的,伟大的
爱到飞蛾扑火,是很伤痛,我只是相信人总会被感动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像我那么深的爱你,为什么?
唱到口渴时,她拿起一只杯子,喝下去才知道是酒,入口是苦的,忽然间,讨厌起自己来,叶知秋不要这样的扭捏和焦灼,喜欢就喜欢,爱就是爱,别别扭扭,焦灼于此,有何意义?!喝下最后一口酒,心里迷乱一片,看看表,已是半夜三点种,外面的声音也渐渐静了下来。走出包厢,外面的空气也不怎样清新,眼皮有些沉,转身走向洗手间,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包厢已无来时的喧闹,间或有音乐传出,也不是撕心裂肺的嘶吼,更多的,长于抒情。谁人知道,这样的夜半,有多少人,为多少个得不到的人,歌以抒怀呢?
“是你?”
“恩?”
抬头,竟看到他,好巧不巧,心里一颤,他,不是去英国了么?
“恩,好巧。呵。”嘴角扯动,却在下一个瞬间佯自镇定,“你不是去英国了么?”
“恩,回来了。”他平静的说。
“我,去洗手间。”迅速的闪过他身边,叶知秋走掉。
关上门,洗手间里却也是音乐漫漫,“不在乎多少人,在等我的拥抱,只迫切想拥有,你的微笑,自尊丢到墙角,…你还是不看,你还是不要…”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在幻听。
从未有过的体会,却让她知道,这便是喜欢,可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却委屈酸涩多过甜美呢?难道是长大了?走出洗手间,走廊里早已没有他的踪迹,依旧是刚才的那首歌,却分不清刚刚的遇到是幻觉还是真实。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情绪便一直存在,想不清楚,看不清楚,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情,上上下下,全数不是握在自己手中,七上八下,都是别人的掌控。
不知不觉就走出了KTV,路上,很是安静,吸一口气,春夜的气息,带着冷意侵入心肺,她打了个激灵,没有拿外衣出来,还是冷了些。她还是偏爱这样的凛冽,至少让人头脑清醒。喜欢就是喜欢了,像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只是,却喜欢上那样遥远的一个人,深深叹一口气,呵呵的傻傻一笑,她比划着远处的月亮。
“月亮,帮我做个决断吧,如果,现在能见到他,那么,我就继续下去,如果不是,那么叶知秋今天就放弃。叶知秋不要磨磨蹭蹭,不要不干脆,叶知秋要勇敢,叶知秋不要委屈!”她傻傻的对着月亮说。说完这些,又笑了,这算什么呢?脑海里都是那人的影子,光洁的鼻翼,叠着的双唇,前额的刘海,垂下来时,密密的遮住了眼睛,可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大海一样,让人沉醉。
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忘记,放弃,这段还没有开始的,如野草般疯长的,不由自己控制的爱恋。
抬眼看路边的街灯,蒙着蒙蒙的光影,才觉得是下雨了,细细密密的雨丝,渐渐湿了衣服,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站在原地,叶知秋看着雨自天上落下,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每天都有梦,在心里头死掉,就让这一切,成为一场梦吧。飞蛾扑火,就让雨,在飞蛾之前,把火扑灭吧!
“叶知秋!”恍惚中,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笑,自己又幻听了。
路边,泊过来一辆车,车子在雨中熠熠生辉,灯打在了叶知秋的身上,“叶知秋!”
光洁的鼻翼,叠着的双唇,前额的刘海,明亮的眼眸,她心心念念的,注定遇到的,孟安…
他降下窗户靠近叶知秋身边,路灯下,一切蒙了一层水汽,显得很不真切。
她傻在了原地,整个身体就像过了电一般,看车窗缓缓降下来,他稍稍探出头,叫她的名字“叶知秋”,车门打开,她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自己就走进车里,坐下来,清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开了有一段了。
因为酒的缘故,她头一次在他身边却没有坐立不安,只是仿佛有些行动缓滞,车里有他的气息,让人沉醉。转过头看着车窗,车里亮着灯,这会儿才车窗倒成了镜子,外面的冷气车里的暖风,又在车窗上部分微微结了一层雾气,所以便只有半面镜子,她伸出手指,在车窗上比划着,这是他的侧脸,额,眉,眼眸,直挺的鼻翼,饱满的唇…
前面红灯,孟安转过头看着她,这个自从上车就沉默不语的女孩儿,正对着窗户比划着,他想起小时候对着窗户画画的自己,他一笑,那女孩的手指忽然不动了。
“送你回去?还是你想在外面待会儿?”他问。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长久叠着的双唇,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一瓶水递到眼前,她接过来,拧开,安静的喝水,安静的拧上瓶盖,才想起来,他问过什么,忽然忘记,既然忘记,她也不想再说话了。
握着瓶子,端详着标签,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跟自己打过一个赌来着。既然不常见到的都见到了,不常笑的他又笑了,那么,就喜欢吧。抬起头,看着他,才露出浅浅的笑意,带了些许醉意,小小的梨涡,像极了雨点在水洼里的小漩涡。
车一直泊在红灯处,他一直等她的回答,却不曾想,这女孩子,一直埋头苦思,抬起头却是那个熟悉的笑,一刹那,他愣了,又迅速回神,刚要开动,绿灯又变作黄色,他才又问,“喝酒了?”
“恩,”她点点头,把头舒服得靠在车座上,软软的,让人放松,“喝了一点点酒。”像是偷偷在告诉他一个秘密。
“今天肖敏的男朋友请大家出来玩,唱歌来着,唱王菲的歌了。”
察觉她有一些醉意,他只能顺着她的话继续应和着,“你最拿手的?”
“恩,”她点点头,笑,“扑火…”
“可惜没有唱我最喜欢的《eyes on me》,”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
“你喜欢?”他问。
“恩,游戏里面是那个MV很好看,”她想起那场舞会,片子里的男女主角忽然换成了自己和他,然后就小声哼唱起来,
Darling , so there you are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As if you’re never hurt
As if you’re never down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ture
If frown is shown then
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某一瞬间,他的脑子闪出了同样的画面,他记得她的紧张,颤抖的手,闪动的睫毛,抿着的双唇,紧张时露出的酒窝…
人真是奇怪,奇怪的跟自己打赌,奇怪的遇到他,奇怪的现在竟然跟他坐在车里兜风,想到这里,自顾自的咯咯笑了起来,笑完了,又自己遮住脸。
“笑什么呢?”他有些好奇。
“没有。”她摇摇头,“咱们这是在哪儿?”
“长安街。”
“哦,”叶知秋看着外面,“这算开车兜风么?”
“恩,”他想了想,“是吧。”
夜里的北京,因为一场雨的洗刷,一切变得清爽起来,长安街上的灯也变得好看起来,一切都让人愉快。
“好了,谢谢你,放我在这里下车吧。”她爽然的笑着。
他在路边泊车,纳闷看着在□硬要下车的女孩,她利索的下车,又回转身,探身进来,“我刚决定的,要看今天早上的第一抹朝阳,早上的升旗仪式,一定很好吧,我还没有看过呢。”
他迷惑。
“不要告诉我你也没见过!”叶知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孟安点点头。
“要不要一起?”
他犹豫了一会儿,叶知秋又打开门,“好了,好了,走,一起去!”
伸手拉起他的胳膊,假作不在意,他才说,“好。”
黎明前的春天,这会儿酒气早就散去,冷的让人忍不住要发抖,叶知秋来回跳着脚,才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暗自给自己打气,“叶知秋,加油!”
“这是你的取暖方式么?”他自身后走来,问,“加油就可以燃烧?”
叶知秋笑,点点头,“是啊,我的小宇宙在燃烧呢,很热呢!”
没有回答,却把外衣披在她身上,心头一暖,看着他,吸吸鼻子,“似乎是比我的小宇宙稍微好点。”他听了,亦是一笑。
看清楚早上的升旗时间,再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怎么人这么少?”
“最近非典,大家很少出来。”他回答。
“那你,”她想了想,“不怕?”
他摇摇头。
“你去英国,又回来了啊。”
“恩。”
“会被传染么?传染了就会死掉么?”学校里的传闻也是越发的严峻,说是下个星期就可能封校了,小超市里的方便面牛奶零食被抢购一空,她有时候也会想,真的这么严重了么?
他低头看着叶知秋,“没事的。”
“恩。”她点头,仿佛这一句没事的,就真的没事了,她就安心了。
“就算有事,只要跟他一起,就足够了。”心里想着,就这样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当早上第一抹朝阳还未探出身影时,国旗班的卫士已经步伐齐整的走了出来,叶知秋沉浸在庄严肃穆的气氛里,看国旗缓缓升起,她忽然想起了“伟大”这个词,脑子里空白,填满,又空白,只剩下这首国歌,天地之间只有他和她,朝阳,国旗…
谢谢你,月亮,谢谢你,朝阳,谢谢你,孟安,谢谢你没有留在英国,让我可以继续喜欢你。也许我这一生,不能做什么伟大的事情,可是,勇敢的喜欢你,也许,算是我的伟大爱情吧!

第十四章:渐渐

“小一,今天的饭菜还不错。”
“谢谢,云大少爷难得这样看得起小女子!”叶知秋俏皮的回嘴。
“是啊,我能不夸你么,要不然再给我加点料,我可是回味悠长啊。”他乐得与这女孩吵架。
孟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要不是早就认识云飞扬,肯定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双生妹妹。
要是飞扬有个妹妹,他独自陷入难得的臆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