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薇儿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夏六则是青了一张脸,她在等着太皇太后的回答,希望太皇太后的答案不要让她失望,不然,她…
“莲儿啊,这皇上刚刚才立了后,即便你要入宫,只怕目前也是不行的,至少要过了半年。这是南夏的规定。皇帝娶后大典半年后,才能封妃的。”
宋莲儿听太皇太后这么一说,倒是放开心来了,只要她没有拒绝,那么便是有希望的。
“太皇太后请放心,莲儿明白的,回国后,莲儿会想父皇禀明的。”
夏薇儿刚想说什么,太皇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便没有再行动。
“时间不早了,莲儿先行告退。”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莲儿可别忘了,记得,在南夏这段日子,可得常进宫来看看哀家啊。”
“莲儿遵旨。”说着行了礼,便出去了。
宋莲儿一走,夏六便红了眼。
“姑母…”向着太皇太后跑去,趴在她的腿上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有点心疼她这般哭泣,但是,她亦是没有办法啊,宋国这股力量实在是强大,不将他拉近南夏,轩儿的一统大业便难以实现。
“六儿,乖,别哭了。”
夏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姑母,为何让六儿嫁入皇宫啊?姑母,你是知道六儿的心思的,为何啊?”
这是夏家最宝贝的人儿,哭成这般样子,身为下家人,又怎会不难受呢?
“母后,当真要那莲儿公主入南夏的皇宫吗?宋国一直与南夏是不相往来的,现在突然要联姻,宋帝会答应吗?”
夏薇儿身为姐姐的,自然要为着想的,可是,决定权并非掌握在她的手中。
太皇太后轻拍着夏六的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南夏与宋国为何没有往来至今,亦只是从清儿开始的,这中间的过程太过于复杂了,一两句话是道不清的。一统天下,本来就是先帝的梦想,在哀家有生之年,若没有看到南夏一统天下,让哀家如何去见先帝啊?六儿的心思,哀家都明白,只是,那莲儿公主代表的是整个宋国,地位不轻啊。”
“姑母,就是因为她是公主,所以你就要抛弃六儿了吗?姑母,我是六儿啊,你当真不要六儿了吗?小时候,你不是让六儿进宫陪伴你的吗?你说六儿说过的,等六儿长大了,你便让六儿进宫的,你说让六儿陪伴在轩哥哥身边的,姑母,这是你说的。”
夏六哭着说,控诉着太皇太后对她的欺骗,哭得那两人的心都碎了。
“母后,你不是一直都想着夏家的复兴吗?六儿若能够进宫来,对于夏家的复兴又岂不是一件好事?莲儿公主可以加到南夏来,但是,六儿一样可以入宫啊,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了?”
夏薇儿看着哭泣的妹妹,是在心痛。尽管有时候会恼怒她的任性,但,毕竟,那是自己的妹妹,她没有办法做到冷血,不理不睬的。
“薇儿啊,你知道,轩儿一直不喜欢夏家的,所以,当年才会不顾一切地将夏家整垮了,现在,再让六儿进宫的话,他必定会反驳的。而且,就算他答应了,宋国未必会答应啊,莲儿公主进宫的话,只能够为妃,六儿进宫亦是为妃,目前,最大的难关便在此处。如果此次的联姻能够成功的话,一统天下便是眼下的事了,在这紧要的关头,不能掉以轻心的。万一到时候,宋明量过联姻了,那南夏便是危在旦夕了。”
太皇太后缓缓地道着,声音中,满是疲惫。
“姑母,可以的,只要你答应,便是可以的,六儿长得不差的,轩哥哥会喜欢的。”夏六依旧抽泣着。
“母后,其实,我们可以从皇后身上入手啊,只要皇后这关过了,我们便会有更大的希望了。”
夏薇儿的话让太皇太后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薇儿,你先回去,六儿亦是先退下吧,哀家累了。”
说着,太皇太后便闭上了眼睛,似乎假寐了。跟随太皇太后身边这么些年,夏六亦是能够摸清了她的脾性,她说累了,那边不再允许别人打扰的。
两人只得退下。
带两人走后,太皇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来人。”
一宫女进来,忙问,“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到轩夕宫,让皇后来见哀家。”
宫女领了旨意,便出去了。
轩夕宫中,明瑶瑶走后,林雨夕拿着面具轩给她的玉佩,正准备换衣服出宫去,太皇太后的懿旨便到了,说太皇太后让皇后娘娘到慈宁宫。
林雨夕有点郁闷,太皇太后在这个时候召见她做什么?司徒明清没有离宫,夏薇儿便有了希望,难不成,她还真要将夏六送进宫来?
她倒要看看这些夏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将玉佩收进怀里,便随着那宫女往慈宁宫去。
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轻轻地卧在软榻上,似乎挺劳累的。
“夕儿给皇祖母请安。”林雨夕淡淡地请了安。
“夕儿来了,坐吧,皇祖母不中用了,这身子骨硬了,便常常感到劳累。”
太皇太后说着便从榻上坐了起来,她身边的宫女忙上前去,扶着她。
“皇祖母劳累了,便要歇着,不必过于劳累。”
林雨夕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太皇太后心底不舒服了。在她听来,这是双重意思的,深沉的意思不过是说她管的太多了,原本就老了,不该管的,就不该再操劳。
“夕儿真是体贴入微啊。”
“夕儿啊,这些天在宫中,可还住得习惯?”林雨夕还没有说话,太皇太后又说了。
林雨夕淡淡抬眸,眼中带着冷漠,看着她,“谢皇祖母关心,夕儿过的很好。”
“夕儿啊,皇祖母亦是不与你兜圈子了,今天找你来,是有事和你商量一下的。”
太皇太后似乎找不到什么话题了,便只能够进入正题。
“皇祖母有话请说。”林雨夕心底暗笑,还以为你能够扯得了多远,原来不过如此嘛。
“宋国的莲儿公主将要与南夏联姻,不知夕儿有何看法?”
太皇太后眼底深藏着一些林雨夕看不透的黑暗。
“宋国与南夏一向没有往来,这次是因为夕儿与皇上的大婚,宋帝才会派遣太子前来的,按理说,只需派遣一些大臣便可,可是宋帝竟然派遣太子前来,那便说明,南夏有了一定的实力让宋国心存畏惧的。如果是宋国事先说起联姻之事的话,夕儿认为,皇祖母大可与皇上说明。夕儿只是后宫之人,后宫不参与政事的,恕夕儿无能为力。”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变得深了,这女子不愧能够担当得起南夏国母的重任,举止大方,毫无骄躁之气,足够聪明,懂得如何自保。
“夕儿这话说得倒是皇祖母缺少考虑了,不过,亦是这样的,后宫本来便是不应该干预政事,只是,为皇帝纳妃,这是后宫的事,希望夕儿能够多费些心思。”
林雨夕淡淡一笑。“这是自然的,皇祖母请放心,夕儿必定会尽全力的。”
“夕儿啊,目前,南夏皇宫中,比起一般的百姓家庭还要冷清的,你知道,皇帝是必要要为了后代着想的,古人说,皇帝便是三宫六院的,可是,轩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想的话,皇祖母亦是奈何不了他的…”
林雨夕淡淡地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皇祖母有话请直说,夕儿听着便是。”
“皇祖母想让六儿进宫陪伴皇上,六儿与你年纪相仿,进宫与你亦是有个伴,你变不会孤独。你是后宫的女主,这些为皇上纳妃的事,原本就是该让你来的。”
林雨夕低下眼眸,半响,没有说话。
“夕儿考虑得怎样了?这纳妃仪式倒是不必了。”太皇太后看着林雨夕低下头去,便以为她同意了。
然,就在这时,林雨夕抬眸,淡淡地看着她,乌黑的眸子中,有着冷漠,甚至于司徒轩相仿的冷酷之色,让太皇太后心底不禁一惊。
“皇祖母,夕儿只想问皇祖母一个问题。太妃娘娘是夏姑娘的姐姐,而太妃娘娘是父皇的妃子,按理来说,便是皇上与夕儿的庶母,那么,夕儿和皇上都应该称夏姑娘一声小姨的,如今,皇祖母想让夏姑娘入宫,夕儿倒是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您是皇上的祖母,皇上便是要孝敬您的。可是,这称呼该怎样调和一下呢?夕儿日后改称夏姑娘妹妹还是小姨?夕儿天资愚钝,还希望皇祖母能够给夕儿指点一下。”
林雨夕这淡淡的话语,见太皇太后噎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原本她是清儿的母亲,薇儿嫁给清儿,百姓都有了说法,如今,让他们姐妹嫁一对父子?这不是给太牛吓人落了一个大笑话吗?
这丫头还真是不能够小瞧啊,这千斤拨四两的话,让她这般轻易说出来,而自己还是无话反驳的。这样的女子做了南夏的国母,对南夏不知道是益还是祸啊!
“哈哈哈,夕儿不必这般认真,皇祖母与你开玩笑呢,皇祖母又怎可让皇上给天下人落下笑话呢?”
林雨夕在心底已经将这些人骂了前几百遍了,可是脸上还是得带着笑意,尽管是淡淡的,还是不能够消失的。
“夕儿便知道皇祖母是开玩笑的,皇祖母一声为了南夏,必定不会做这般糊涂之事的。”
太皇太后脸上一阵尴尬,但是,很快便掩了去了。
“那是,夕儿啊,祖母有点劳累了,你先回吧。”
林雨夕站了起来,轻轻地弯了下腰,向着要行告退礼,没想到,刚才放在怀中的玉佩掉了出来。
太皇太后一看到那个玉佩,眼睛都直了,嘴唇都发抖了。
“夕儿,这,这是轩儿送你的?”
林雨夕有点好奇地看着她,这是面具轩送的,彼轩飞此轩啊!可是,为什么她脸上的神色这般奇怪?好像对这玉佩很熟悉?这到底怎么回事?
“夕儿,这是不是轩儿送给你的?”
太皇太后能够不惊讶吗?这是南夏皇帝的相传之物,出了皇帝之外,别人是没有权利看的,尽管是皇后。她是无意中,在先帝处理公文的时候,在御书房中看到了样板。不过那是画在纸上的。先帝没有隐瞒她,告诉她,这是历代皇帝的相传之物,更是三国人虎视眈眈的开启宝藏的钥匙。但是,先帝亦仅仅与她说饿了,她并没有看到实物。
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让她仅仅记住了那块玉佩。没想到,既然会在这女子身上,轩儿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队他来说,究竟是多么的重要?
“是轩送给夕儿的,怎么啦?”
看着太皇太后这不大正常的神色,林雨夕只得承认这是轩送的,但是,是‘轩’而不是皇上。
“这玉佩有什么用处,你可知道?”
太皇太后的脸色告诉她,这个玉佩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块玉佩,应该还有其他用处的。可是,当初面具轩将玉佩叫给她的时候,只是说,这是见他的政务,只要拿着这玉佩到‘夕字号’找他的话,便能够找到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玉佩仅仅是见面具轩的信物!
无奈,林雨夕只得点点头。
太皇太后的脸色有点苍白,轩儿竟然和她说了!这是轩儿对她的爱!当年她问过先帝的,但是,先帝告诉她,这是作为皇帝的秘密,她一女子,不应该掺和的。她一直本着后宫不干预正是为本,一直安安分分死活着,她便以为先帝对她的爱,是无人能及的,因为,先帝告诉她,就算是他最宠爱的那个女人都没有见过这玉佩的,所以她的心平衡了,她相信了,那个男人是爱她的,无人能及的。可是,轩儿对眼前这女子的爱,才是宠啊!
“皇祖母,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林雨夕捡起玉佩,放入怀里,上前去,扶着那刚刚因为过于激动而站了起来的太皇太后,坐下。
“没想到,轩儿会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予你。”
看着她失落的神情,林雨夕在心底有点难过,她这种落寞,不是因为这玉佩,应该是因为其他的,似乎是爱!
“皇祖母…”
林雨夕轻轻地唤了一声。
“夕儿,你先回去吧。哀家要休息了。”
说着,太皇太后便缓缓地躺下了,缓缓闭上眼。
林雨夕见此,只得退出。
门口,青衣等候着,见她出来,便上前去扶着她,缓缓往轩夕宫的方向走。
为什么,太皇太后的神色如此奇怪?这玉佩究竟是谁的?如果是司徒轩的,那么面具轩又是谁?如果这这司徒轩便是面具轩,那么,八年前那紫衣人又是谁?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青衣,回轩夕宫。”
青衣回头看着她,她的杀气很浓,谁得罪她了?
“是,小姐。”
“待会,到御书房让司徒轩马上回来轩夕宫见我,若是不回,告诉他,后果自负。”
林雨夕冷冷的两句话,让青衣明白了,原来,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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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臣弟接到消息,明帝病重,正传消息到京城,让明子乔回明国。”
司徒靖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上,是那般的唯美。
司徒轩懒懒地靠在龙椅上,眼睛微闭,嘴角微微翘起,冷酷的脸庞,线条分明。
半响,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司徒靖。
“靖弟认为,此番宋国会有何举动?”
司徒靖微微蹙着眉头,“宋明两国一向不和,为了徒弟之争,已经有了诸多的矛盾。若是此次明国换了国君的话,对宋国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明子乔是明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可是,他天性温和,必定不是宋云飞的对手。”
司徒轩忽然想起了大婚晚宴那天,林雨夕看到明子乔时奇怪的表情,心底有些异样。
“靖弟对明子乔可有了解?”
司徒靖想了一会,才缓缓地开口。
“明子乔曾经在南夏生活过一段时间,就是在明国与南夏的交界处。”
明国与南夏的交界处?那不是靖弟所在的封地吗?司徒轩脸色无异,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说话的人。
“那时候,臣弟还是在封地,明子乔不知道因为何事,让明帝派遣过来的,臣弟与他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但是,也仅仅是一个月,他便离开了。臣弟没有问他是因为何事而来,他亦没有说,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便没有多想。尽管多年未见,臣弟依旧一直认为他是个温润之人。”
司徒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忽然,门外有了些声音。
“小李子,谁在外面。”
司徒轩冷酷的声音让御书房门外的小李子不禁一颤,看了一眼眼前的青衣,不知道是责怪还是该如何是好。主子吩咐的,他与靖王爷在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搅的。可是,青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说皇后娘娘有事请皇上移驾,虽说皇后娘娘的要求有点不合理,哪有皇后请皇上移驾的道理的?可是,平时的观察,皇上对这个皇后娘娘实在是很好,又不能够拒绝,只得小声与青衣说稍等。没想到皇上却是发怒了。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说娘娘有请陛下。”
小李子只得战战兢兢地回答,就怕殿内的主子一个不高兴,他便要身首异处啊!
“让她进来。”
小李子忙开了门,让青衣进了殿内。
“青衣给皇上请安。”青衣给司徒轩行了个礼。司徒轩让她起了后,又给坐在旁边的司徒靖请了安。
“皇后让你过了有何事?”
司徒轩声音中已经没了刚才的冷酷,但是显得平淡。一切只是因为眼前的宫女是他妻子的侍女,只要与心爱之人有着一丝的关系,他都会有所考虑的。
“回皇上,小姐请皇上移驾轩夕宫。”
青衣淡淡地说,脸上的淡定似乎出自她的主子,没有常人看到司徒轩的害怕与不安。
司徒轩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时候,夕儿找他有何事?
“皇后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司徒靖亦是有点好奇地看着青衣,眼前的女子便是夕儿的侍女,身上有着淡漠的气息,与夕儿相似,不吭不卑的神情,不愧是夕儿的侍女。
“回皇上,小姐上午时召了瑶瑶公主进宫,聊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太皇太后派人请小姐到了慈宁宫一趟,小姐出来后,脸色变不大对劲,似乎很生气,便遣青衣前来,请皇上移驾轩夕宫。”
青衣照实说了,其实,在她的心底,很是不喜欢夏家人的,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夏薇儿,对那个夏六更是恨不得将她打个半死,别让她一直在作怪。这次小姐生气,多数优势与她们有关的,所以小姐才会这般生气。
司徒轩的脸色变了,变得冰冷无比。看来有些人又是学不乖了,招惹他关心的人,是他最近太善良了?
“回轩夕宫。”司徒轩站了起来,便往外走。
司徒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得轻轻叹了一声。
“王爷,青衣告退。”
青衣行了个礼,便匆匆跟上司徒轩,也没有等司徒靖做出反应。
轩夕宫中,林雨夕正在悠闲在在正殿的贵妃椅上,手执着书卷,细细品读着。
司徒轩一进门,便看到这样平静的她,心底一阵苦笑,她这般平静的神色,那便说明她气得不轻了。挥挥手,青衣便领着其他人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司徒轩上前去,想伸手搂住那一脸平静的女子,却让她悄然躲开了,看着空空如许的手,司徒轩脸有点黑了。
“夕儿。”
暗声叫道。
林雨夕只是淡淡地抬眸,眼神中带着冷漠,那一抹冷漠,让他有点心惊。
“司徒轩,有些事,我希望不要等我问了,你才来解释。很多时候,所有的解释都是迟来的。”
司徒俊眉蹙起,墨黑的眼珠中带着浓浓的疑惑,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不知道,她此刻心底在想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要她相信他便好了。
“夕儿,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相信我便好,别人的话,不要在乎,知道吗?”
林雨夕没有看他,淡淡地一个转身,往内殿走去,到了梳妆桌上,拿起了她之前一直带着的玉佩,转身,琉璃目中满是失望地看着随后进来的司徒轩。
“司徒轩,你是时候给我解释一下了。”
司徒轩看到那玉佩,心中一惊,原本等一切稳定一些,再与她说清楚的,现下这种情况,让她自己来问,便不是什么好预兆了。
“夕儿,你听我解释。”
司徒轩此刻的语气中,有点惊慌。
林雨夕缓缓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才淡淡地说。
“司徒轩,不是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有着解释的机会的。亦不是什么人都会给你机会解释。”
司徒轩急了,忙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拉住她的小手,钢线解释。可是,她冷冷的目光盯着她那被抓住的小手,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心中的惊恐更是大了。
就算以前父皇母后将江山交给他,丢下他一人独自在冰冷的皇宫中,他都没有此刻的惊慌。此刻的他不是惊慌,而是惊恐,他感觉到眼前女子的冷漠,疏离。日前看着她日渐接受自己,便开心着,却又担心着她的离开。尽管此时的他是皇帝,在面对这个女子,却是毫无办法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等着她,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慢慢接受自己。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他司徒轩堂堂一国的君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是,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女子,深深牵动着他的心,让他记挂了这么多年。
当年淡淡的一抹微笑,早就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便是无论怎样,都是不能够拔掉的。所以,他想着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是心甘情愿的,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而不是仅仅一个美丽的躯壳。
“夕儿,你听了什么?我司徒轩什么时候有负于你吗?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
听着他带着悲痛的声音,林雨夕有点呆呆的,这么多年来?这么说,八年前那个人,便是他了?可是,怎么可能?
“机会只有一次,司徒轩,你很幸运,你能够有一次解释的机会,我希望你把握。”
司徒轩脸上一阵兴奋,只要她肯听他的解释,那便好。
“夕儿,还记得八年前,在苏城时候,救了你的紫衣人吗?”
林雨夕点点头,依旧淡漠地看着他。
“那便是我。”司徒轩在她身边坐下,缓缓地说,“或许你会不相信,但是,那确实是我。那时候的我刚即位不久,朝野还不稳定,尤其是夏家的人,蠢蠢欲动,勾帮结派,但是,我那时候还小,尽管是继承父皇的皇位,手中的权力亦是不大的。所以夏威更加是不会理会我的,他的行为便更是嚣张。加上三皇叔和四皇叔在那个时候进京了,对于我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的。我的身边,仅有你父亲林政其和魏光两人最值得我信任的,可是,他们手上的权力几乎是没有的。要想与夏威对着干的话,更是不可能的。夕儿,其实,那个时候,我很想你的,多么想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是,你身在远离我千里之外的苏城,我无法见到你。”
司徒轩笑笑,看着微微蹙眉的林雨夕,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头,示意她不要蹙眉,便继续说。
“三皇叔与四皇叔带着靖弟到京城来,他们的目的是很明确的,但是,毕竟他们手中没有兵权,不敢轻举妄动。我让你父亲收集夏威的罪证,可是夏威做得很好,没有露出多少破绽,要想办他,还得需要很多的力的。”
林雨夕心底有点软软的没看着眼前的男子,过去的他,吃了很多苦吧!十岁便登基了,还将权倾天下的丞相的权力全部夺回,那得付出多少努力,多少心血?
“那,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司徒轩将凳子向着林雨夕的身边移了下,伸手搂住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皇叔是父皇最敬爱的哥哥,而靖弟是大皇叔唯一的儿子,是大皇叔最疼爱的儿子,小时候,我们紧紧见过两次面,可是,靖弟的淡漠让我很喜欢。靖弟的性子淡,我不想他留在偏僻的封地,更向着,这是我父皇的兄弟的儿子,便亦是我的兄弟,在这冰冷的深宫中,我亦是需要一个人陪着,尽管是堂兄弟,亦是可以的。所以,我便让靖弟留下来。没想到,靖弟亦是向着与我这个哥哥结伴,便留了下来。就在靖弟留下来的那晚。我在锦信宫设宴,为的是款待三皇叔和四皇叔,并宣布,靖弟以后留在镜中伴驾。当场反对声很大的,最为激烈的便是夏威了,只是,人在愤怒的时候,最是容易出错,夏威说了他不该说的话,我便以饶了他为由,只是削了他的兵权。”
林雨夕瞪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这还是一个腹黑的主。得了司徒靖的帮助,还能够削了夏威的兵权,又怔住了三王爷和四王爷,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的皇位又得到了保障。不得不说,这妖孽的斯,还真懂得如何一箭多雕啊!
“可是,夕儿,这个时候,我是很开心的,但是,你却在那个时候,生命危在旦夕。夕儿,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中毒的那一刻,我便想毁了整个世界,让我的人受伤,不管是谁,都没有那个权力的!”
“东风他们是你的人?”林雨夕没有挣开他的拥抱,只是放松了身体,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
司徒轩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的变化,嘴角上的弧度更是迷人。
“是的,他们没有保护好你,便是该死的,但是,曾经属于你的人,你便有掌握他们生死的权力,所以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们一下。再让他们到宋国取回解药。”
原来是他救的,难怪当时问师父的时候,师父亦只是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解释,当时她还以为,是师父的医术高明,救了她的。可是,但是他在京城,她在苏城,他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苏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