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知道刘氏是为了自己好，自然不会反驳。可是小莲就说了，“娘，嫂子到海边找一些海螺，弄湿了裤脚是在所难免的。再说了，若是阿哥和爹下海的话，还要脱了鞋子呢。”
刘氏的脸色微变，立即训斥道：“难不成你一女孩子家还要光着脚丫子在外面疯跑啊？”
小莲缩了缩脖子，摇摇头，“娘，不是。”
瞧着小莲这模样，玉娘笑了，冲着她眨眨眼，示意她别顶撞。而后才说：“娘，我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其实，人在海边走，难免会湿鞋，更别提已经走进海里。只不过与婆婆理论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所以还是让婆婆息息怒为好。
玉娘认错的态度让刘氏满意，脸色也好看些了，便说：“玉娘啊，不是娘对你的要求高，只是咱们不应该落人口舌。不然以后你和志清的小日子将会越来越难的。”
玉娘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娘，我明白了。”
将小海螺做了分类之后，玉娘便还是烧菜做饭。
这些小海螺可以直接煮熟了吃，也可以稍稍煮一下，待海螺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捞起来，取出一面的肉拿来炒菜。
想了想，玉娘便有了主意，将一部分的海螺洗干净，然后直接煮了。另一部分则是直接取肉炒菜。
看着眼前热腾腾的菜，刘氏三人有些愣住了，那香味盈满胸膛，让她们忍不住深深来了几个呼吸，才回过神来。
“玉娘，这就是你捡回来那些小海螺？”刘氏问道。
玉娘点点头，“娘，这些海螺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尝尝，若是可以的话，我就拿一些到奶奶家，让奶奶也尝尝鲜。”
其实，海螺她们也曾经吃过，只是这些小海螺，她们却从未注意。以前，饭桌上的海螺都是志清爹他们出海的时候捕回来的，所以，她们不曾知道这些小海螺原来也是一种美味。
刘氏尝了尝，笑容满面地点点头，“好吃。”
玉娘笑了，然后回了厨房收拾一些海螺肉，准备给老太太和老太爷送去。
小莲急忙起了身，抢过玉娘手中的活，笑嘻嘻地说：“嫂子，你忙了一上午了，我来吧。”
然后，便冲出门去。
小静也是笑眯眯地，洗了碗筷，小声地夸奖道：“嫂子，你真厉害。”
玉娘笑了，“这没什么。娘，我们还有一些海螺肉，等爹和志清回来，晚上我再炒几个小菜，让他们也尝尝。今日的鱼，直接拿去卖了，换几个钱。”
这敢情好啊！
刘氏立即笑眯了眼，“好，听你的，咱们家今日就可以多挣几个钱了。”
一家子刚刚吃了午饭，小莲姐妹便去放猪崽了。刘氏两人收拾了一下屋子，还没来得及歇息呢，田氏便骂上门来了，“老四家的，你个缺心眼的，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啊？就算我家的猪崽死了，也轮不到你家的猪崽到我家的地里拱白菜，瞧瞧你家的猪崽都干了什么好事儿啊？”
刘氏急冲冲地出来，看着田氏叉腰大骂，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三嫂，我家的猪崽吃饱喝足的，怎么会去拱你家的白菜了？”
田氏又大骂了，“你死活不承认对吧？你看看你家的猪崽跑哪儿去了？今天害得我家强子不能出海，现在还坏了我家田里的粮食，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的？”
此等泼妇，玉娘是首次遇见。
她答应做肖家的媳妇，听话的媳妇，可是不代表是任人欺负的媳妇。
“四伯娘，我家的猪崽是啥时候到你家的地里拱白菜的？我们去看看吧，若真是我家的猪崽的错，我家地里的白菜就配给你。”玉娘上前一步，淡淡道。
刘氏着急了，这孩子说什么呢？地里的那些白菜，哪能随随便便赔给别人？要知道这三嫂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今答应赔了她，只怕那一片地的白菜都得给她了。
“什么叫做若真是你家的猪崽的错？趁着我家里头准备着出海的事情，就趁机放任猪崽到我家的地里头，老四家的，你真是缺了大德了。”田氏骂着，心里头却是高兴。被吃了的那一片白菜地，白菜的长势不怎么样。但是，老四家的那些白菜地，白菜都是白白胖胖的，看着就惹人喜爱，怎能不高兴？
刘氏着急了，想要说话，却被玉娘拉住了。
“四伯娘先别生气。”玉娘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我们先去地里头看看损失了多少吧，这大中午的就算我家的猪崽跑到菜地里头，也不至于吃很多的白菜。”
田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什么叫做大中午的没吃多少？上午就到我家地里吃了。”
玉娘的眼神微微一变。
刘氏似乎了解了，搞搞悬着的心，也微微落下了一些。
12、缺心眼儿
更新时间:2014-9-1 16:46:51 本章字数:3552
刚刚走到一半的路程，便碰到放猪崽回来的小莲姐妹两人。
“娘，三伯娘，嫂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小莲问道。
田氏的脸色微变，又怒斥：“知道将自己的猪崽赶回来了？”
小莲被吼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愣了一下，“猪崽吃饱了我就赶回来啊，待会就要去接爹和阿哥了。”
田氏似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可是现在让她承认错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缺心眼儿？”田氏将风口转向小莲，“小小年纪不学好，一个姑娘家学着这么心狠手辣的，我看你日后怎么嫁人。”
这话，实在太过了。
小莲又是一小姑娘，何时被人这般辱骂？而且，骂她的人还是她的伯娘呢！
刘氏性子虽然软，但是也不会任由着他人这般欺辱自己的孩子，便开了口：“三嫂，你怎能这样说话？小莲只是去放猪崽，怎么就心狠手辣了？说话别这么过分。”
看着女儿掉眼泪，刘氏这心里也不好受。
没想到向来软弱的刘氏竟然这般说话，田氏更是生气了，“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把猪崽赶到我家的地里去，吃了我家的白菜，你还占理了？我告诉你，要是不将这些白菜赔回来，我让你好看。”
玉娘微怒，这婆娘简直是可恶。原本想着她是自己丈夫的伯娘，所以对她尊敬有加，所以在她指责猪崽拱了她家的白菜的时候没吱声，陪着她去瞧瞧怎么回事。可是没想到她倒是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若是说婆婆一家子好欺负，那么她陈小玉便做恶人！
“四伯娘，你可是亲眼看到我家的猪崽拱了你家地里的白菜？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午饭过后，我六妹和七妹去放猪崽，自然是一直看着猪崽的，怎么可能任由它跑去别人的地里糟蹋庄稼？若真是我家的猪崽放了错，必定会赔你白菜。你用得着这般骂自己的侄女儿吗？”
玉娘的话落，田氏的脸色立即变了。
就在这时，三伯跑了过来，怒斥道：“我说你这婆娘怎么回事？地里的白菜还让猪崽在糟蹋，自己跑到这里来闹什么闹？还不赶紧给我去将那些猪崽赶出去？”
田氏的脸色大变，没想到真不是老四家的猪崽啊。
越是想着，田氏的脸色越是难看。
玉娘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说：“三伯娘，我家的猪崽还在这里，我现在就随你去看看吧。”
三伯微微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娘自然是还原了整件事情。
刘氏冲着玉娘使眼色，可是玉娘当做没看到。哪有让人这样欺负上门来了，自己还忍声吞气的？就算今日三伯不治田氏，她也要让田氏丢脸。
三伯的脸色变得难看，怒骂道：“你这婆娘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去将那猪崽赶出去？”
田氏知道丈夫这是为她找台阶下，自然不会笨到留下来。于是，田氏转身就跑了。
田氏跑了，三伯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也转身要离开。
玉娘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家子。
实在是气不过，玉娘开了口：“三伯，既然清楚了不是我家的猪崽搞破坏，也算是还我家猪崽的清白了。只是下一次，就不要贸然行事了，不然遇到别人家，以诽谤罪告一告，只怕会有麻烦的。”
三伯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开。
刘氏送了一口气，转头看看玉娘，神色有些古怪。
“娘，我们回去吧。”玉娘也不管刘氏怎样的神情，淡淡道。
其实，她的性子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虽然遵循着这里的一些规矩，但是她心里头还是有底线的。如果那些人真是要欺负上门来，她定会让他们好看。
回到家，刘氏叹息一声：“玉娘啊，下次就不要这么冲动了，那到底是你的伯娘。”
这话中含带着淡淡的责怪，玉娘心里头也不大好受，有些郁闷。这婆婆就是软弱，所以田氏在知道自己庄稼地里的白菜被猪拱了之后，就立即找上门来大骂。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下次上门破口大骂的就不仅仅是田氏了，还会有其他。
“娘，人活一世，若是一直软弱着，只会让自己的家人受伤。今日是六妹七妹受了委屈，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志清受委屈，再下一次或者是你和爹二老受委屈。既然我是肖家的人，那么就有义务去守护肖家的每一份子。我不会去欺负别人，但是也不会容忍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来。”玉娘的神情淡淡的。
其实，她并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心酸。因为在这个年代，女子注定要作为牺牲品，注定是一种悲剧。正是因为刘氏一直被人压着，所以软弱着。
可是她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产物，自然不会遵循着他们这一套法则。
刘氏微微一口叹息，心里也是酸酸的。对于玉娘这一番话，心头闪烁着淡淡的震惊。可是，即便如此，又怎样呢？
玉娘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说得通的，还是需要费一些时间。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也是时候出发到海边迎接归来的人了。
海岸边上已经挤满了人，家家户户都出了门，迎接家人，又或者是前来买一些新鲜的鱼。
远远望着回来的船只，玉娘心中小小的兴奋，原来这就是出海啊。
“嫂子，待会你瞧着吧，我们家肯定是可以满载而归的。”小莲也是一脸的兴奋。对于这个，她可是有把握的。因为，每一次出海，家里的船肯定可以满载而归。
刘氏也笑了，“待会儿我们娘儿几就将这些鱼带到集市上卖了。”
玉娘点点头，直直地看着回来的船只。
果然，满满的海鲜还是活蹦乱跳的，真是神奇啊。
“累不累？”玉娘笑眯眯地看着志清。
志清满满的兴奋，摇摇头，“不累。”
就在这时，原本在收拾海鲜的小莲突然喊了一声：“啊，好大的蛇。”
13、黄鳝
更新时间:2014-9-1 16:46:51 本章字数:4372
玉娘一瞧，顿时乐了，这哪里是什么蛇啊，分明就是鳝。
黄鳝，那可是好东西啊！
“不用怕，这是好东西。”玉娘笑眯眯地说道。
刘氏等人满脸惊恐，这蛇还是好东西啊？又不能吃的，而且还这么吓人。
这一条黄鳝起码有三斤吧，补血的好玩意儿呢，只是现在是炎热的夏天，不然还能送到好的酒楼去卖了，还能换下不少钱呢。
“志清，把这一条鳝放在篮子里吧。”玉娘笑眯眯地吩咐着，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这么好的宝贝竟然让她碰到了。
“玉娘，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放掉啊。”刘氏惶恐地说道。
“娘，别担心，信我，这真是好东西来的，不是蛇。”看着志清将黄鳝放在篮子里，玉娘便解释道，“娘，你看，这就是黄鳝，而且啊，这黄鳝可正宗了，金灿灿的颜色，补血的好东西啊。”
刘氏向来怕蛇，根本不可能看。
而小莲随了刘氏的性子，也捂住了双眼，不看瞧一眼。可是，小静却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有些神奇。
瞧着玉娘一副得意的小模样，志清不禁失笑：“玉娘，先把这篮子放在一旁吧，把这些鱼分类了，马上要拿到集市上卖。”
玉娘点点头，将竹篮子放在一旁，然后迅速干活。双眼亮唰唰的，终于有了主意。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这不，一会儿他们家就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玉娘瞧了瞧周围还在忙碌的人，冲着志清丢下话：“先等我一会儿。”
然后，提着一旁放置的空篮子，朝着别家跑去。
刘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眉头一皱：“玉娘干嘛去了？”
志清想了想，眼底一亮，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意图，便说：“娘，你和六妹先把这些鱼带回家，今天我和玉娘去卖鱼吧。”
志清爹从船上下来，听了志清的话，也开了口：“就让他们两人去吧，玉娘总是要学会卖鱼的。”
于是，刘氏也只有同意。
志清直接寻了玉娘，瞧见她捡的不亦乐乎，不禁觉得好笑，“你要这么多干嘛？”
玉娘小脸红扑扑的，双眼亮晶晶，“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啊，别傻站着了，赶紧帮忙。”
志清有些无奈，也不好打击她，便帮忙捡黄鳝。
这种海蛇，总是捕捞上来之后，大家都会放走的。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是好东西，为何玉娘就这么兴奋，觉得是好东西呢？
两人捡了满满的两篮子之后，终于完事儿了。
玉娘累得差点趴下，可是那亮晶晶的双眼说明了她的兴奋。瞧得志清心头痒痒的。
“把篮子给我，我们要赶紧回家，待会还要去集市卖鱼。”志清接过玉娘手中的篮子，冲着她一笑，说道。
玉娘点点头，伸手擦擦汗，然后说：“好吧，那我们回去吧，给我一个篮子，我能提得动。”
可是，志清怎会让她一起干苦力活儿？
“我力气大，我来就好了，娶来的娘子不是干这样的活儿的。”
这话不小心冲出了志清的嘴巴。
志清愣了。
玉娘也愣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小脸越发红了。不过，还是非常勇敢地看着志清，笑眯眯地说：“那娶来的娘子是干嘛的？”
志清红着脸，没说话。
“说嘛。”玉娘软声问道。
“阿磊哥来了。”慌乱中，志清瞟到了旭磊朝着他们走来，便扯开话题。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可是也不妨碍玉娘高兴，这男人实在是有趣啊。
“志清，待会一起到集市去吧。”旭磊挑着担子，喘着气说。
志清应下了。
俞氏看到志清手上的篮子里的东西，不由呼了一声：“志清，你怎么捡了这么多的水蛇？”
玉娘差点笑了出来，瞧着这一个两个都是惊慌的模样，她便觉得好笑。不过也难怪，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黄鳝的好处，自然是担心。再说，估计这里的人从未吃过这玩意儿，每次捕捉回来再放生而不是杀了直接扔了，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善良。
“阿磊嫂，这不是水蛇有个可爱的名字，叫做黄鳝呢，不用担心，这是好东西来的。”玉娘解释道。
饶是玉娘如此的解释，俞氏还是不敢靠近，而且旭磊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
玉娘觉得挺好笑的，不过，她也明白，要让他们一步步接受这玩意儿，还需要一些时间。
大家都挑着鱼担子出门，那重量，玉娘看着心惊。要知道挑着这么重的担子走一个多时辰的路途，可是很辛苦的。
然而，带志清解释了，玉娘才明白过来。原来卖鱼的集市并不是之前他们所去的集市，而是另外不远的一个地方。而那一个地方的集市，仅仅是卖鱼。
汗，虽说不远，但是也需要半个时辰的路途，玉娘还是觉得有些劳累不堪啊。
闹哄哄的集市，充斥着海水的味道，让玉娘想起了在外婆家乡的集市，鱼街上也是这么一副模样，似乎比这个要热闹一些，又似乎没有这个热闹。
“想什么呢？”志清忙活着，抬头的时候发现玉娘正在发呆，便笑着问道。
玉娘回过神来，摇摇头，瞧着志清熟练地把秤，然后招呼顾客。
“这里真是热闹。”玉娘由衷感叹。
志清笑着说：“今儿个还不是最热闹的，最热闹的时候，这一条路上全部都是卖鱼的人。很多人都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买鱼，一路上塞得满满的都是人。”
志清这么一说，玉娘倒是有些好奇了，不过，想象着那样的清静，心情瞬间好到了几点。
天已经摸黑了，玉娘两人才到家。
刘氏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问，“志清，今儿个卖了多少？”
志清掏出钱袋，递给了刘氏，“娘，今天有一百二十个铜板呢。”
刘氏笑开了眼，没想到今日的收成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一个月里面也就只有那么几天可以出海，但是每一次有这样的收成，她是非常开心的。
看着婆婆如此开心，玉娘忍不住失笑。
想着捡回来的黄鳝还没处理，玉娘立即忙开来。
刘氏收起了钱，然后蹙着眉头说：“玉娘啊，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的，还是不要了吧？”
一整个下午，她和女儿都不敢靠近那一片地儿，就担心里面的海蛇会钻出来。虽然玉娘说这是好东西，可是她见多了，从未见过谁家敢吃，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啊？
玉娘笑了，解释道：“娘，你别担心，这真是好东西，可是用来烧菜，可以用来泡酒，用处大着呢。而且，这东西补血最好了。”
说着，玉娘便指使志清帮忙。
刘氏还是不认同玉娘的说法，所以，一听说玉娘要现在用这东西烧菜，吓得脸都白了，连连说：“不行不行，这东西不能用来烧菜。”
玉娘无奈了，只有将说服婆婆的重任交到了志清的身上。
14、被占便宜
更新时间:2014-9-1 16:46:52 本章字数:4240
“娘，这真是好东西，不用担心。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平日里没吃过的东西，玉娘总是有办法将其变成美味的菜肴的。”在妻子的期盼下，志清自然需要当起重任。
玉娘立即笑眯眯地说：“娘，还没做饭吧？我先去做饭，让你们也都尝尝这些鱼。”
说着，又冲着志清爹说：“爹，我中午在海边挖了一些海螺，咱们今晚就吃一顿好的。”
说着，立即回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对于玉娘所谓的美食，刘氏还是有些担心，不由嘀咕道：“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好吃的，瞧着多吓人啊。”
志清爹倒是没刘氏这么多忧虑，相反的，他倒是觉得这儿媳妇的胆识倒是不错。
“好了，既然玉娘说这是好东西，咱么就要信她一回，若是真的不喜欢，下一次不吃不久得了嘛？再说了，志清不也说这是好东西吗？难道你还不相信儿子的话？”志清爹倒是站在玉娘这一边。
刘氏支支吾吾的，倒是没多说什么。志清爹倒是提醒了她一下，她是应该相信儿子的。
小莲也插上嘴了，“娘，咱们要相信哥哥和嫂子啊。”
刘氏轻叹一声，点点头，也只好作罢。
有了志清做扳手，玉娘做饭速度刷刷的。
很快地，三菜一汤便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爆炒黄鳝，黄瓜鳝鱼段，炒青菜，海螺肉青菜汤。
刘氏等人惊呆了，似乎无法想象自己家的饭桌上，竟然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有如此的美味。
最后，小静哇一声，赞叹道：“嫂子，你烧的菜闻着真香。”
如此可爱的家人，逗乐了玉娘。
“快吃饭吧，已经很晚了。”太晚了吃饭对身体不好。
刘氏没想到让自己害怕的黄鳝竟然变成了如此美味的菜肴，这真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志清爹连连夸奖道：“玉娘这手艺真不错，比很多酒楼的大厨都要好。”
小莲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父亲的话，可是嘴巴一直没能空着说话。
“嫂子，真好吃。”小静腼腆笑着称赞道。
“好吃那就多吃点，以后家里的饭，我来做就好了。”上一辈子，她热衷研究饮食，但是却不爱在厨房里打转。但是这一辈子，家人如此捧场，她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来，你也多吃点。”志清为她夹了菜，淡笑着放在她的碗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玉娘立即作出表示，为志清夹了菜，叮嘱一句：“这些鳝挺好的，对身子也好，你也多吃一点。”
瞧着这两口子的互动，刘氏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小莲终于吃饱了，直接定了下一顿：“嫂子，我们明天还是吃这样的鱼吧。”
玉娘乐了，立即答应下来。
饭后，小莲姐妹收拾碗筷。玉娘则是拉着志清尽快处理这些黄鳝。
如今是六月天，若是直接杀了的话，必须要大量的盐腌着，否则将会发臭变味，这些黄鳝也就浪费了。可是，若是不杀了腌了的话，也不可能活到明天啊。
玉娘有些发愁了，皱着眉头看着志清，“这可怎么办？”
其实，她挺想直接腌着的，可是这个年代，盐比任何东西都要昂贵，不划算啊。
志清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把活着的鳝放到渔网里，然后拿到海边去，挂在岸上，有海水的冲刷，绝对死不了。剩下的应该不多，按照你的说法，直接杀了，然后用盐腌着。明日太阳起来了，就可以直接晒了。”
志清这个法子是不错的，这样也不会浪费太多的盐。
于是，两人分工合作。
玉娘将死了的黄鳝挑出来，而志清把刀杀鱼。
刘氏想要帮忙的，可是虽然吃了那么多的黄鳝，瞧着黄鳝这模样，心里打怵，完全不敢下手。
玉娘笑了，劝说道：“娘，你赶紧歇会儿吧，我们很快就可以忙完的，不用帮忙。”
确实很快，不一会功夫两人便忙完了。
到了下盐的时候，刘氏心疼了，“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下那么多盐啊？”要知道，这盐可是十五文钱一斤啊，和猪肉一个价格了。
玉娘知道刘氏心疼，所以之前才这么为难。可是没办法，这些黄鳝若是浪费了，更是不值啊！
“娘，腌了这些鱼，明日便可以晒干了之后，就可以卖。这黄鳝是好东西，大酒楼里面都吃着东西呢。”玉娘知道刘氏心疼银子，所以让她不心疼的办法就是让她知道，花出去这些小银子，是为了赚大银子。
刘氏怀疑地看着玉娘，眉头紧皱着，“这东西还都别人吃？”
其实，玉娘根本不清楚别人吃没吃这东西。在她的记忆力，其实人们吃黄鳝已经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所以，她才会用那样的借口。再者，就算她知道酒楼里面有人吃这东西，也不知道人家的价格如何。她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猜测，为了婆婆放心。
“娘，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哪里能与京城那些地方相比较啊。就说镇上的小酒楼里面的东西，很多也不是我们常见的，更别说常吃的。咱们晒了这些鱼干，过一段时间我和玉娘就找个地方卖掉，绝对会让家里赚点银子的。”
人家都说，女人必须要遵从三从四德，养儿是为了防老。这就说明了儿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
若是说玉娘的话是有道理的，那么志清的话就是绝对正确的。
听着儿子这么说，刘氏便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看着刘氏这一脸心疼的模样，玉娘竟然有些不舍了。哎呀，早知道她就拿一点来泡酒啦，这样也不会浪费。
腌好了之后，志清便挑着担子要出门去，玉娘自然是随着。
呵呵呵，虽然是黑灯瞎火的，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夜里行走，兴奋还是有的。
玉娘就这样随着志清的身边，伴随着月光，两人很快到了海边。
呜呜的海风，如泣如诉，听着有些吓人。
在志清去摆弄黄鳝的时候，玉娘就站在沙滩上，深深一口呼吸，笑着说：“果然是这个时候的大自然好啊，没有任何的污染。”
“汪汪汪…”玉娘的叹息声落下，一旁竟然传来一记小狗的吠叫声。
回头望去，只见一只纯白色毛发的小狗，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月光折射出它眼中的亮光，瞧着让玉娘的心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