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翎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就是玩玩,爹你别操心了啊。”
李铁匠很疑惑,他闺女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呢?玩什么这么大阵仗,唉,只有努力做事,让老板多发点红包,让闺女能玩得高兴点。
不出三天,就招来了一大群人排队在王家门口,隔壁的小棠哥下工回宅子,正好看见,笑着说:“王小娘子,你不是想叫他们聚一起唱戏吧?”在他眼中,女人都是娇滴滴享福的,王慕翎白他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王慕翎在来的工人中,挑挑选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不要,脑袋四处转着打量的不要,眼神太清晰精明的不要,专挑木木讷讷的老实疙瘩。最后选了四个年青力壮的汉子。同他们签定了终身契约。这份契约是王慕翎冥思苦想出来的,大约有几个要点,首先,他们终身都要为王慕翎服务,不得转投为其他人做工。王慕翎呢,则需一直给他们发工钱,就算休假也要照发工钱,等他们老了,王慕翎每年也会给他们发例银直到他们死去。他们在王慕翎这边所做的事,要对他人保密,连家人也不许透露具体情况,违反要见官。契约需双方同意才能解除。
这几个木讷汉子,一看王慕翎给的工钱厚道,平时放假也有钱拿,甚至老了都有钱拿,不说二话,就签下按了手印。
他们都已嫁了人,家就在京城,连住都不用王慕翎包,每日来上完工晚上回家,倒省去了王慕翎的后顾之忧。
王慕翎就带着他们开始摸索,命杨尤大出城去找上几个樵夫,让他们定时送来些树皮。自己带着余下三人添了些器具,再把院子中的花园彻底给平了,用石头建了一大一小两个水坑,安置了一个露天灶,上面一口大锅。王慕翎绞尽脑汁整理了造纸过程。
大约是经过备料—切穰—踏碓—捣浆—淘浆的几道工序,具体流程是:先筛选出用清水泡过的新鲜树皮,放到石灰水里泡2-3天,然后在大锅里蒸一天一夜。待纤维彻底软化,拿到大石坑水里将石灰和其他杂质彻底洗干净后放到石碾上碾成穰,再用铡刀切碎然后用工具压成松散状,之后还要放到石缸里用石具捣,使植物纤维变得更软更细,最后放到石槽里淘浆变成均匀的纸浆,倒在小石坑中,再用飞杆在泡纸浆的水中来回搅动,让纤维均匀分布在水中,随后巧妙地使浆中的纤维覆盖在纸帘上,形成湿纸,一张张叠放于纸床上。待达到一定厚度后,用杠杆的方法把成沓的湿纸放在支点上,逐渐除去湿纸中大量水分,形成纸砖。最后再从纸砖上把薄纸一张张撕下,贴在墙上晒干。(以上内容,搜自百度百科,略微改动了一下文字间的口吻,表较真哈。)
这套程序,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不容易,手下这四个工人也是没有经验的,往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但王慕翎有耐心,自小就有无数人告诉过她,成功就是失败他妈,而且她明确的知道一定会成功,所以竟也不焦不燥的实验着。
树皮在樵夫眼中算不得什么,王慕翎给的价钱又比他们卖柴价高,因此那几个樵夫竟不再砍柴,专心的帮王慕翎收割树皮送过来。
但这比买柴高的价钱,实际也是很便宜的。工人的工钱也没多少,因此王慕翎折腾了一个月,也不过花了五两银子。
经过这一月的试验,某天清晨,王慕翎看到贴在墙上的纸,比玉元纸更白晳,更光洁,更平整,柔韧性极佳——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当下她就洗漱更衣,令人将一大张纸,裁成数张小纸,卷成一卷跑了出去。
逐家逐家的到各家书画铺子推销。
她的这种纸,比之前的纸张更好,价格却不过现有纸张的五分之一。简直是毫无悬念的被各店铺老板立马接受。京都最大的水墨斋老板,执着纸如痴如醉的看着,连声称赞:“妍妙辉光”。
王慕翎眉眼飞扬的丢下一句:“往后到京城妙水街挽月巷六十三号来提货即可。”
转身便走。自此开始了成为一代纸王的生涯。
这期间孔水笙也常来找王慕翎玩,王慕翎虽然总挂念着要造纸,但孔水笙好歹也是她最大的资助者,不得不丢下手中事务陪孔水笙出去。还好两人臭味相投,一唱一和,边吃边玩边向着十二皇子靠近。
王慕翎在旁边看着,十二皇子闷骚,而孔水笙平日里骄横,碰到十二皇子却惊慌失措,这两人兜兜转转,让王慕翎笑到内伤。
这会子王慕翎刚回到家,向四个工人下达了加强马力开工造纸的命令,马上就被孔水笙拉了出来。
孔水笙揪着她的衣袖:“昨儿晚上,大爹爹带我进宫去向女皇请安,我见到十二皇子了。。。。。。他看了我好一会,你说,他这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意思?”
王慕翎心里正在寻思,工人是不是不够,看来还要签几个。
就被她一顿乱摇扰乱了思绪,顺手在路边揪下了一朵花瓣繁多的小野菊递给她:“人和人之间啊,都是由月老暗中牵定了红绳的,要知道他喜欢不喜欢你,你就撕着这花瓣数:一片是他喜欢你,两片是他不喜欢你,三片又是他喜欢你。。。。。。。。到最后一片,你看看是他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这就是天意了。”
孔水笙激动紧张的接过花,觉得很有道理,咽了口口水,眼睛瞪得老大,伸出了纤纤玉指,十分慎重的开始数起花瓣来。
王慕翎又暗自出神。两人正站在路边,远远的一辆通体雪白的马车慢慢驶过来,一般来说,京城里的公子们,都喜欢用白马,衬得人风流俊雅,但没有人家的车厢也是白的,因为马车奔袭在外,白色极不耐脏,一般都会用暗色调。
但这辆马车前头的两匹马通体雪白没有杂色,后边的车厢也是白得一尘不染,格外冷清,冷清到显眼。这马车在王慕翎的眼角一出现,王慕翎不由得也注意去看。
正巧风吹起车窗的布帘,露出车里人的半张脸来。
王慕翎不由得如遭雷击,天下竟然有这样清丽俊秀的男人,细长的眉下寒玉一样的眸子,淡到无色的薄唇,清冷的脸部线条,仿若谪仙一般的人,感受到王慕翎的视线,他半侧着脸,漠然的扫了一眼过来,布帘落下,遮去他无波无澜的样子。
王慕翎捂着胸口,心跳得极快。
秦琉馆老板那样妖美,她还能有一分神智,但这样谪仙般的男子,却正好是她最喜欢的类型,缓过一口气,连忙去拉孔水笙:“这是谁?我一定要知道!”
一拉之下却拉了个空,回过头一看,地下只有一只残花骨,和一地的花瓣。。。。。。
第 9 章 秦琉馆初夜竞价
孔水笙此人,颇有点神经质,此刻她突然不见,王慕翎也只当她发神经了。自己正神不守舍,也就不把她给放在心上。
王慕翎雇了辆马车,命车夫跟着前面那辆白色的马车,那马车十分显眼,车夫毫不费劲的当上了古代的首号特务,一路跟踪。
王慕翎满心期待的从车窗里探头出去看着,白色马车驶入了主城区,嗯,这一片都是达官贵族世家住宅区,谪仙一样的公子,显然不是寻常百姓家的人。嗯?这路怎么越来熟悉?王慕翎心里隐隐有个可怕的念头,又不敢确认。
最后马车停在了苏府门前,门口正站了一堆人准备迎接,苏柳眉一声娇笑:“大哥可算回来了。”
谪仙公子弯腰下了车,既使见了很久不见的家人,神情依旧漠然,只眼里略有些温和,朝家人点点头。
苏府的人早知道他的性子,苏夫人上前一把抱住他:“唉,然儿,你可算回来了,往后就好了,再不用跟那和尚受苦。”
苏范然略皱了皱眉,不惯与人如此亲近,也不喜欢被人说他的恩师,但还是没说什么,任苏府一群人把他迎了进去。
王慕翎远远的看到苏府大门关闭,她的嘴却合不起来,心碎了一地,苏府对她的仇恨,只怕是不死不休啊。。。。。。苏柳眉都娶了好几房夫侍了,苏夫的大公子,八成,不不,一半,也可能嫁人了吧?难道这次回来就是回娘家的?她不敢想下去,她要学咆哮马,为什么让她短短时间内见识到两个许看不许摸的极品美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伤心愤恨之余,命车夫把车驾到了秦琉馆前,到了之后才醒悟,现在还只是傍晚,并没入夜,秦琉馆还没开门。但来都来了,就丢了几个铜板给车夫,下了马车。
一个人忧伤的立在一边,如同化石一般看着秦琉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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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裴衣支着头,看着手里的一卷书,整个人随着车子一摇一晃的。突然外边的侍从探进头来说:“主人,外边有位小姐定定的看着咱们秦琉馆,不知道是不是来生事的。”
蓝裴衣用手里的书挑起窗帘,往外看了眼,他天生记忆力极佳,每一个秦琉馆的客人,只要有半面之缘,相隔数年,他也可以记得起来,满面笑容的迎上去叫出对方的名字。秦琉馆位居京都小倌馆之首,与此也有莫大的关系。何况他一月前才见过王慕翎一面,沉吟了片刻,叫侍从停了车。自己下车走近。
缓缓问了句:“小姐在看什么?”
他的嗓间低沉诱人,蛊惑人心。王慕翎答道:“在看美人啊。”
蓝裴衣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得这么直白,上小倌馆的人,在他面前,再怎么掩示不了炙热的目光,嘴里还是要用诗词歌赋掩示一番,好像不是来嫖的,纯粹是来欣赏的。
当下低笑一声:“是么,我怎么没看到。”
王慕翎不屑:“我也不过误闯,才见了一面,刻在了心里,此美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你当然看不到啦。”
说罢回头来看这个贸然搭讪的人。小眼一下睁大,呆在原地。
蓝裴衣今天玉簪束发,一身紫色的迤地长袍,绣花的领口和袖边露出里边一截月白色中单,更显艳丽,此刻笑吟吟的看着王慕翎。王慕翎不由得怀疑这是幻觉,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蓝裴衣挑了挑眉:“小姐看来是想光顾秦琉馆,不过离开门迎客还有一段时间,小姐不如同蓝某进去先喝两杯清茶,等到晚间,再叫相熟的公子作陪,如何?”
王慕翎求之不得的点头,蓝裴衣笑了笑,转身朝秦琉馆侧门走去。王慕翎随着他上了四楼,站在那房间门口,有些踌躇的止步不前。蓝裴衣回身露出个疑问的神色。
王慕翎道:“地毯太过洁净,我怕踩脏了。”那地毯一寸厚的白毛,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人工皮草,怕是真的动物毛,王慕翎不敢下脚。
蓝裴衣愣了愣,淡笑:“再洁净,也不过是被人踩的,无需介怀。”笑容里略有丝黯然,一晃消失不见。
王慕翎仍是脱了靴子,只着布袜走了进去。蓝裴衣看了她的脚一眼,也不再劝说。
小厮进来奉上了茶,两人便隔桌而坐。
蓝裴衣端起茶,靠在榻背上,神态慵懒,骨子里一股媚气。
“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啊。。。。。。我姓王名慕翎。”
蓝裴衣略点了下头:“王小姐喜欢那一位公子?”
王慕翎很想说喜欢你,但终不敢说。只道:“墨砚。”
蓝裴衣泯了一口茶,笑道:“这样看来,还真是巧,今天是墨砚十五岁生日,晚上便会举行他的初夜拍卖会,王小姐若有兴趣,也可以竞价。”
小倌馆的公子,十五岁之前不能正式的接客云雨,要到了十五,方能拍卖初夜,度夜资会比往常高出十倍以上。王慕翎这一月忙着操办造纸的事情,竟是没有来过,不然墨砚也是会通知她这个消息的。
当下听了,也不知作何感想,她是觉得墨砚乖巧可爱,但也只是觉得乖巧可爱而已,并没有要独占的心思,也没有处男情节,打破了头去争得一夜,做个冤大头,实在没什么意思。
但是蓝裴衣含笑的眼神看过来,含了万千的内容,仿佛在说,咦,王小姐,你这样小气?咦,王小姐,你不是喜欢墨砚?咦,王小姐,你如此薄情?
她不知道怎的就发了豪气:“嗯,那是自然。”
回过神又在心里暗自流泪,蓝老板,不带这样做生意的啊。
蓝裴衣久经风尘,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挤兑得自投罗网,王慕翎前后神态他看得一清二楚,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只和她闲扯些话题。不消多时,就把王慕翎身家几何弄得一清二楚,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丫头,仗着朋友来潇洒几回。但蓝裴衣并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人,心里不过是替墨砚遗憾。一般小倌的初夜若被女子拍到,就算这女子有些什么特殊爱好,小倌也不会受多大伤害。但若被好龙阳的男人拍到,往往就要受些皮肉苦,在床上躺三四天算好的,碰到有些特殊爱好的,在床上躺一个月也不是奇事。
蓝裴衣心底自然还是维护自家小倌,眼看王慕翎较为单纯,又是墨砚熟客,本是最适合的,但看她银钱,恐怕不够。。。。。。
当下仍是笑吟吟的让小厮给王慕翎添茶,修长的指头挑弄着杯盖,闲闲说道:“诺,开始了。”
王慕翎挽起对空的布帘,朝下看去,楼中一层层的点起灯笼,小厮们川流着摆上酒水,秦琉馆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
蓝裴衣道:“墨砚今夜要在后台准备,怕是不能上来陪你,有没有另外相熟的公子?”
王慕翎忙道:“若是蓝老板不嫌我烦,我就在这里呆着,可以么?”
蓝裴衣点点头:“无妨,左右我也是一个人。”
王慕翎找不着话说,美男在侧,心里紧张,不停的探着头往下看。
直看到场中客人纷纷入场,秦琉馆热闹了起来,高台上先来了一场清歌伴舞。
蓝裴衣吩咐小厮,叫他唤老鸨送个竞价牌上来。
老鸨蹭蹭的上来了,笑得满脸喜庆,手里拿着个铺着红缎的托盘,里边一个号码牌写着壹百叁拾伍号:“这是小姐的号码牌,未知小姐贵姓?”
“王。”
“还请王小姐收了号码牌,放五十两押金。”老鸨将托盘送到王慕翎跟前,押金是为了防止客人胡乱竞价却不付银子所下的保证金,没有竞到,是可以退返的。
王慕翎拿了五十两放到托盘里,收了号码牌。
老鸨收了银子便退了出去。
楼下待到客人入场八成,便开始今夜的拍卖,高台下初建的时候,便埋了听声管,从各梁柱中引到雅间,所以不管在几楼,都可以听到楼下表演高台的声音。
只听得老鸨在下边卖力的引人遐思:“今儿我们这位墨砚小公子,端的水灵,惹人疼爱,各位小姐大爷们可千万别错过。”
后台上墨砚就上台来,今天他穿了一身墨云纹彩衣服,比平时添了几分动人。
台下的竞价声就一浪高过一浪,王慕翎也跟着虚抬了几次价,心里却打定主意不争到最后。
墨砚的度夜资不过五两,前几次王慕翎都是一时高兴多给了赏银。这时场上的价格很快攀升到五十两,翻了十倍,渐渐的竞价的人就少了。王慕翎也从善如流停止了竞价,到了后来场上就只剩下两个男人在竞价。
边上的小厮看了一眼,啧啧的叹了口气。
王慕翎好奇的看他一眼,他赔着笑脸道:“失礼了。”
王慕翎道:“不妨事,你叹什么气?”
小厮满脸同情:“墨砚可有苦头吃了,楼下那两人,一个是张员外,一个是姚将军,唉,上一个陪他们的小倌,一个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一个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
王慕翎听得心里一跳,探头往楼下看去,隔远了看得并不真切,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墨砚正在发抖。
场上的竞价,姚将军已经败下阵来,张员外报出了一百五十两,若是蓝裴衣这样的人去拍卖,只怕千金不止,但一百五十两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倌来说,已经是很高的了。老鸨正笑吟吟的要把墨砚拍定给张员外。王慕翎把号码牌伸出窗口,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两百两。”
老鸨愣了神之后,更是欢喜,张员外对墨砚并非情有独钟,也就罢手。墨砚成功的被王慕翎竞到。
王慕翎吐了口气,回坐在榻上,一时冲动的结果让她很害怕。
蓝裴衣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一会儿老鸨带了墨砚上来。
墨砚一见是王慕翎,眼里亮晶晶的。
老鸨恭喜道:“恭喜王小姐了,真是好眼光。”
说罢把托盘往王慕翎身前一送:“还请王小姐赏一百五十两银子。”
王慕翎干笑两声,勉强笑道:“今儿我出门,就带了五十两,容我明天再送来,成不?”她那想到有这桩事,同孔水笙出门都不用操心钱的事,应该庆幸还带了五十两,才能熬到现在。
老鸨脸一沉:“王小姐,你听说过嫖还有赊账的么?今天是不是来捣乱的?没银子乱竞什么价?
“我不想墨砚被人虐待嘛。”
墨砚看着她,微微张开了小嘴,惊讶之余又有丝莫名的激动。
老鸨神色缓了缓“这五十两恕不退返,我这就带墨砚去重新拍卖。”
王慕翎耍起了无赖:“这么多人看见他被我拍了,他上来也有这么会了,你只要再拿他去拍,我就在这大叫‘他已经被我破了处男身’。”
老鸨气得一捋袖子就要上来。王慕翎捂住了脸:“别打脸就成。”
倒把蓝裴衣给逗笑了。他眼波流转,正想给王慕翎开个例,许她明天送来。
就听得墨砚轻声说:“那一百五十两,我补上。”
老鸨讶然睁大了眼睛:“墨砚,这可闻所未闻,有替人给钱来嫖自己的么?”
墨砚坚持:“爹爹别管银子从那来,迟些我自把银子送上。”
连王慕翎也盯着墨砚看,少年身形单薄,除了平时的可爱柔顺之外,多了几分坚毅。
蓝裴衣点点头:“就这么办吧,来人,把王小姐同墨砚送入雅间。”
老鸨见老板发话,也不再多言,同小厮带着王慕翎和墨砚,送入了四楼的另一个雅间。临走时复杂的瞥了墨砚一眼,一言不发的关上了房门。
王慕翎转身看着墨砚,微偏着头:“改天我把银子给你送来,你攒银子不容易,还是好好留着,将来给自己赎身。”
墨砚乖巧的嗯了一声,看着王慕翎:“今天,由墨砚来完全的伺候小姐一次吧。”
王慕翎微微一愣,才明白他话中意思,她早有期待,笑着点了点头。
墨砚虽然只比王慕翎高上一寸,而且身形单薄,但毕竟体力比王慕翎强,一弯腰,打横抱起了王慕翎,快步走了几步放在床上。
他翻身上床,拉下了床帐,骑在王慕翎的身上,从王慕翎的脖子开始舔吻起,逐渐往下,边吻边剥开衣裳。他的口舌之技十分高明,舌尖在王慕翎胸前的粉红上打着圈,引得王慕翎渐渐陷入迷情,微微喘息。这一次他比以往更为用心的吻遍了王慕翎的每一寸,纤长的指尖探入她下身,轻轻律动,王慕翎蹙起眉,呻吟出声。墨砚感到她下边湿了一片,便置身于王慕翎的腿间,两手从她腿下绕过,托起她的臀,将早已挺立的欲望挺入了进去,突而受阻,王慕翎现出痛苦的神色。
墨砚微红的面上现出惊讶之色,不敢想王慕翎也是第一次。。。。。。他神色怪异,像是喜悦又又像是激动,又像是认命,微微俯身在王慕翎耳边道:“墨砚既有幸。。。。。。便一辈子,都是你的了。”
说罢咬了下唇,继续缓缓推进,王慕翎正痛苦和极乐相交,根本没有留心听他的话。
墨砚缓缓的律动着,让她适应他的存在。他是第一次,本来也不能坚持,但他好歹学习过一些房中术,又刻意的控制自己,只求让王慕翎第一次舒服,竟是忍得额头出了一层汗。眼睛一直盯着王慕翎的神情,直到她眉头舒缓下来,才开始加快速度,如海浪拍石般一波波全力涌上,两人同时到达巅峰。
这对王慕翎来说,无疑是个美好的体验,前戏做得足够,破处痛得也不厉害,后面更是愉悦。她满足的眯着眼,蜷着身子昏昏欲睡,墨砚嘴角挂着一丝甜笑,轻轻的拥着她入眠。
第10 章 痴墨砚心神皆醉
王慕翎睡到自然醒,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头顶陌生的雕花床顶,和身上泛着香味的红色锦被,让她一时回不过神来。好半天才想起这是那里。
门吱呀响了一声,她侧头看去,却是墨砚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他见王慕翎醒了,脸上略有些羞涩。
走近了床边坐在床侧,轻轻柔柔的道:“王小姐,来喝碗鸡汤吧。”
王慕翎坐起,牵动下身,除了有点麻居然一丝痛感也没有。
她笑嘻嘻的:“往后不该叫我王小姐了吧?嗯。。。。。。都这样亲密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慕翎就好了。”
墨砚的大眼睛扑闪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慕翎见他样子可爱,不由得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才接过鸡汤喝起来。
喝罢把碗递还给他,,舔了舔唇:“还没想到秦琉馆的厨艺也这么好呢。”
墨砚微微瞪大眼:“真的吗?是我熬的,王。。。。。呃,慕翎喜欢,我下次再熬给你喝。”
王慕翎应了声好,就起身穿衣,穿一层里衣下了床,就露出床上一抹血红,她勾住墨砚的脖子:“墨砚真好,我一点也不疼。墨砚的砂印呢?全消了么?”
墨砚乖顺的笑笑,解开了衣侧的系带,扒开前襟,让王慕翎看他左胸口淡淡的红砂印。
女子自有处女膜,男子却没有先天可辩识的标记,所以男子自出生,便会在左肩点上守宫砂,破处后并不会马上消失,而是在两日之内逐渐淡化。
王慕翎把头凑上去,在他的砂印上亲了一口。
再直起身子:“我一夜没回,我爹怕是会着急,现在得赶紧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嗯。。。。。。我会把银子带来的。”
墨砚看她一眼,咬了咬下唇:“慕翎只要来了便好,银子不妨事,不要给我了,你留着。。。。。。便可以多来几次。”
王慕翎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真可爱,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走了。”
墨砚帮她把外衣穿上,送了她出去。再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几个熬了一夜的小倌自他身后经过,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拍他的肩:“墨砚,昨天听老鸨说你贴了银子给人嫖自己,怎么这样傻?谁都不可靠,只有银子最亲啊~”
墨砚微微笑:“都困得站不稳了,赶紧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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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翎回了家,李铁匠早已经上工去了。
四个工人来汇报,说昨天接了一堆订单,日夜开工也赶不及。
王慕翎便让他们先做着,自己又去招工。
这次她站在铁匠铺门口,见一人前来,直接便问话,觉得行了当场就签下。
小棠哥去送货回来,略有些惊讶,两人笑着点点头,各忙各的。
王慕翎这次也只招了四个,人太多鱼龙混杂,她怕顾不过来。就让这四人,跟着原先那四人,一对一的打下手,慢慢学会。待他们学会了,往后再逐渐加人。
她把他们带到了家里,直接说了几句,就让他们跟着各自的师傅上工了。她在边上进行总指挥。
第一次她急于赚钱,也对自身的生产力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所有的单都接了,而且许诺出货的日期也订得太短,现在只有安抚工人,给他们多些赏钱,日夜开工。
一时间忙得晕头转向,李铁匠见了心疼,每天下了工,就来给她帮忙,他不懂得纸的价值,只不过王慕翎要做的事,他是盲目的支持。
稍后,当他知道几个工人的月钱之后,提出了建议:“翎宝,你这个生意很赚钱吗?”
“嗯,利润挺高的。”当然高,就算只有原先玉元纸五分之一的价格,以树皮的原料来说,也是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