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裴衣顿了顿,声音有些生涩:“你弟弟?这可不妙。。。。。。”

秋路隐哼了一声:“自然是不妙,蒲台宗敏爱玩猫捉老鼠,失手让她存了一命。我母亲可不爱这些花样,只信斩草除根方是干净。”

说罢他又笑出了声:“看你紧张得,没这么严重,我已经在母亲面前似真似假的透了点风,她自然不会再让事态发展到要灭口那一步。何况那小丫头也不喜欢我弟弟。”

蓝裴衣声音略松了松:“她太易冲动,若真喜欢上令弟,事情还真不好收场。”

王慕翎在外间,一时想到蓝裴衣初时的狠心绝意似乎另有内情,一时想到他如今已经身份有别难以再续前缘,一时想到苏顾然的直白墨砚的柔顺,一时心里对蓝裴衣的喜欢又死灰复燃。

但她终究不能再那样任性直闯,就是不顾自己,也得顾顾蓝裴衣,想想苏顾然和墨砚,几番思量纠结在心中,生生的将心疼成了一团,寸寸成灰。

她听了一阵,倒走开了几步,走到楼下,拉了个糕点铺的伙计,把盘子塞给他:“我想起件事急着要走,你拿上去送给秋掌事吧,可别说是我塞给你的,就说是你们大师傅叫你送的,我怕秋掌事给我排头吃。”

那伙计笑着应了。

王慕翎一转身,就急急的坐了马车回家。

到了院子里,看到苏顾然和墨砚还在忙着,便自己回了房,窝到了床上。她蜷成了一团,咬着被角。想起蓝裴衣修长的眉眼,水汪欲滴的瞳,时时含笑的嘴角,雌雄莫辨的妖冶风情,两人曾十指相扣翻滚在他白色的地毯上,他一动情,眼角便会嫣红,低低的浅叹声有如大提琴声。想着想着,她便愈发难过。他既并不是绝情绝意,那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她么?她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难道是因为她的任意妄为,冲动行事,才让一切糟到这种地步么?

王慕翎想着想着,全身绷紧,直紧到轻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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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四十岁大寿,办得也极为热闹,苏家在国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向又不与人交恶,上上下下的达官贵人都会给个面子。

王慕翎身为苏家长媳,自是要陪同苏顾然到场的。

一入苏家园子,王慕翎就觉得有几千瓦的灯光照在自己身上。

苏顾然的美名传遍了国都,但许多人还只是第一次看到他,他美得有如清风皎月,让众人纷纷赞叹看不够之余,又遗憾他怎么嫁了这么个妻主。

王慕翎只当没感觉到那些讥讽的目光,对苏柳眉阴沉的脸也置之不理。

倒是苏夫人和几位夫君,对她态度和气了几分,总归儿子已经嫁了,还能怎么样?

王慕翎也奉上了厚礼,总算没叫旁人看轻了去。

苏顾然被苏家人拉到内堂去说话。王慕翎便在外间随意找了个席位坐下。

刚坐下来,就被人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勉强回头一看,却是孔水笙。

王慕翎反伸过手,在她腰间的嫩肉上掐了一下,她尖笑着松了手窜开,倒引得别人都看向了这边。

王慕翎眯眯一笑,唤过位仆人,让找个没人的地方。那仆人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对这位大少奶奶也不太待见,但总是明面上不敢违备,将王慕翎和孔水笙带到小花园的一角,正有个凉亭石桌。

王慕翎和孔水笙坐下。

孔水笙一等仆人走了,就翻了脸:“你怎的来来去去都不打声招呼,我找你好几次都落了空。

王慕翎打趣她:“又看上了谁家公子?”

孔水笙却吓得直缩脖子:“快别说这话,让我夫君听到,当面不会对我怎么样,背后可会整治我。”

王慕翎倒奇怪了:“你怎么连你娘的一成本事都没学到?”

孔水笙叹口气:“就是说么,我娘娶了两位皇子都照样摆得平,我娶了一位皇子,后院就不安宁了。他倒是把我那几个小侍压得不敢多言,偏偏一个个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我瞧,好歹都是我宠过的,瞧了我心里也不舒坦。”

孔水笙的小侍,身份也大多是官家的庶子,并不是小倌戏子之类,就这样被晾在一边,怎么也说不过去。

她眼巴巴的盯着王慕翎,指望她能出个主意,让十二皇子不要管得那么严,独霸后院。

王慕翎两手一摊,没谱。她自家的苏顾然,虽然容得下墨砚,那也只是因为墨砚比他先入门,而且墨砚这个人,天性柔顺不惹人厌。对小郡王和蓝裴衣,苏顾然却表现得相当激烈。自家都摆不平,还怎么去给别人出主意?

孔水笙整个都蔫了,王慕翎也可以想象,她家那位十二皇子,颇有城府,行事又果决,是军中历练出来的,又有身份背景,自然不是好相与的。孔水笙这次可不是踢到铁板了么。

当下忍不住偷笑。孔水笙怒了:“你还幸灾乐祸,我看你色心比谁都大,将来内宅比我好得到那去?”

王慕翎正色道:“胡说,我再没别的心思了。”

孔水笙一愣,一双杏眼瞪得更大:“你把我堂弟往那里放?”

“谁是你堂弟?”

“小郡王,秋水湛!”

王慕翎苦笑:“怎么闹到你都知道了?”

“他知道秋路隐要来国都,怕秋路隐为难你,巴巴的派人给我送了信,叫我照看着你,要是有什么不对劲赶紧送信给他,他便要在路州城拼个鱼死网破,这可是他的原话。”

孔水笙斜睨着王慕翎,抱了臂冷哼一声:“我说你个死丫头,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堂弟,可是一般皇子都比不上的。”

她见王慕翎仍是一张苦瓜脸,凑近她耳边道:“你捡大便宜了知道么?要说,秋水湛的爹爹,我堂伯当年,可是风华绝代,风头比之现在的苏顾然蓝裴衣之流,绝不会弱了去,说起水凌澈三个字,都会让国都的女人发一阵愣。当年女皇还是皇太女的时候迷他迷得要命,但那时女皇的父君一切以她登上皇位为考虑,强让她娶了颜家的男儿,迫散了一对鸳鸯,我堂伯这才不得已嫁了秋家。这么多年,女皇一直未能忘情,自觉负了我堂伯,移情到秋水湛身上,对他宠得比自家儿子还厉害,就算女皇不待见秋家,秋水湛要什么她却给什么,不然你以为他还怎么能得个小郡王称号?”

王慕翎叹了口气:“我对他实在无意,他一番真情,我又怎么能只考虑到他的权势地位?他嫁了爱他的人,自然更幸福。”

孔水笙忍不住从下边踢了她一脚:“你无意又怎样,婚后还能不被他捂热啊?那么多男儿都听从父母之命嫁了人,照样也好好的,我府中至少有三个夫侍,在抬进来之前,我都没见过呢。更何况水湛他对你一心一意,能嫁给你他就会觉得比什么都好。”

王慕翎摇摇头:“我总要对得起顾然和墨砚。”

孔水笙自然是偏帮着小郡王:“他自幼和我投缘,你们的事他都跟我说了,你敢说你没招惹他,若不是你劫了他,他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为情所苦?又没叫你休了苏顾然和墨砚,让水湛当平夫就好了啊!”

王慕翎仍是摇头:“我答应过顾然的。”

孔水笙心中恼怒,她虽然跟王慕翎交朋友,但潜意识中还是觉得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在她看来,她堂弟愿意嫁给她,就是天大的恩赐,这样被推三阻四,连带着她也面上无光。

她站了起来一拍石桌:“王慕翎你不识抬举!我堂弟多金贵?!你就配跟蓝裴衣这种下流胚子混在一起,然后被蒲台宗敏踩到脚底!”

王慕翎脑中一轰,呆呆的望着孔水笙,她一直以为孔水笙就像她前世的姐妹淘一样,所以在她面前随意得很,完全没意识到两人的身份差别,也没想到有一日孔水笙会这样羞辱她。

她勉强的撑着桌子站起来,不让自己被打倒:“我不在乎身份,也不在乎你羞辱我,但是你不可以羞辱裴衣,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不是下流胚子。我跟你,今日断交!”

孔水笙从小骄纵惯了,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身边多是马屁奉承的人,就算被她骂了,也照样贴过来。

对王慕翎,她确实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没有人跟她这样百无禁忌的说话。虽然她无法明言,但已经隐约感受到王慕翎给予的平等的友情。刚刚那一番话一出口,她看到王慕翎的脸色一瞬间凌厉,就感到有什么被自己打破了,但她仍是昂起了头:“断交就断交!”说罢一甩水袖,走了出去。

王慕翎站在这个角落里,这些天一直阴郁的心更阴郁了,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走过来,轻轻的拥住了她。

出现在眼角的那一抹月白色衣袍,和漫入鼻端的淡淡清香,告诉她这是苏顾然。

但她仍然没有动弹。

苏顾然把她的头按入怀里,吻了吻她的头顶,他不善言辞,此时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别难过。”

那仆人带王慕翎她们来的这角落,离苏家人聚会的小园子,只隔了一堵花墙。

开始众人见她们过来,不约而同的住了声,想听听这两个草包搞什么名堂。

听到后来便颇有些尴尬,涉及到皇家密事,众人更不能出声了。

再到后来两人翻脸,苏顾然便要起身,顾正君忙拉住他,王慕翎这时颜面扫地,大家装作不知道最好。

但苏顾然学不会这些花花肠子,执意的绕了过来,他此时,就只想抱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迟了几日没有更新,抱歉,唉~卡了卡了
写标题也好累啊不写了

王慕翎伏在苏顾然怀中,伸手搂住他的腰,低低的笑了声:“不必担心,我没有事,方才只是一时情急。”

苏顾然心里微微的疼起来,他记得,那次看到王慕翎在河边的暗影里躺着,不肯回话的时候,心里也疼。她似乎几次让他心疼,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苏顾然第一次看不清自己的心。他一直活得很直白,不想应付的不去应付,不喜欢的不理会,厌恶的拒绝,多年青灯古佛相伴,也让他并没有太强的情绪波动,但此时,他厌恶让王慕翎伤心的蓝裴衣,却隐约明白王慕翎只有得到蓝裴衣才会快乐。厌恶小郡王的纠缠不休,却也看得到王慕翎对小郡王有几分怜惜。纠结的他,面无表情的环着王慕翎,两人一起发呆。

直到苏夫人步了出来,轻咳了一声。

两人一惊,连忙分开。

王慕翎勉强笑了笑:“娘。”

苏夫人微微一笑:“翎儿,就要开宴了,我总觉着身上这套首饰不合衬,这些男人那里会看,眉儿向来和我眼光不同,还是你来帮我看看换一套。”

王慕翎连忙应是,随着苏夫人绕过花廊,进了内院厢房。

说起来王慕翎虽然身为苏家长媳,但她一向不受待见,苏家内院她还真没进来过。

这里比之外院,又有不同,家具都用的有些年头了,多了几份温馨。

苏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摊开了几套首饰。

也无怪她为难,这个世界的女子,最不济也能娶几个农夫,衣食不愁,没得出来做丫环的,所以近身服侍的清一色全是男仆。男子自然不够细腻,要从中挑一两个会搭配服装,梳头配饰的男仆,更是不易。

王慕翎暂时放开了心情,一眼看过去。

苏家虽然不是顶贵之家,苏夫人这几套头面倒也不差,一套水头十足的翡翠首饰,一套白玉的,一套缠金掐丝嵌着红宝的,一套祖母绿的。

王慕翎比了比苏夫人身上的衣服,只道:“这套缠金掐丝嵌红宝的,我看极合适,又喜气,又贵气,今儿刚好。”

苏夫人把身上那套嵌金刚石的首饰取了下来,斜斜的簪了只红宝钗上去,钗头的百灵嘴里含着小拇指大的红宝石,金灿色和艳红色交相辉映,倒真的显得人容光焕发,她点点头,一面戴上耳环、项圈、手镯和指环,一面若无其事的道:“蒲台宗敏你惹不起,秋郁芝你也惹不起,所以小郡王和蓝裴衣,你最好不要再想。”

王慕翎一愣,看了看镜子里苏夫人笑得极清淡的脸,苏顾然和她果然还是有两分相似。

点点头,应了一声:“翎儿知道。”

苏夫人清淡不到一刻,就破了功,笑得跟朵大菊花似的,仿佛刚才那样清淡的人不曾出现过:“我并不是要你只守着顾然一人,大家同是女人,我自身也是三夫四侍。不过,想要齐人之福,也得有命在是吧?”

她一面说,一面朝王慕翎送了个你我明白明白的眼神,站起身来,抓着王慕翎的手兴冲冲的往外走。

王慕翎错愕不知如何反应。

顾正君正在门外,对着王慕翎点点头:“你娘这个人,成日里跟唱戏似的,一会一个样,你不必放在心上,时间久了你自会知道。但方才她说的话,你还是要记住了。”

王慕翎连忙应下。

她随着苏夫人到了宴厅,陪侍在她身边,一波接一波的恭贺迎面而来。

王慕翎只觉着烦不胜烦,苏夫人却乐在其中,同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一面把王慕翎介绍给对方。

众人心中皆有些怪异。苏顾然婚前失身这事,虽然很隐秘,但苏家也有几个老仆知道点影子,国都有权有势的人家,也扑了点风。到了后来举行婚礼,苏家人恨不得把这事藏起来的态度,和对王慕翎的不待见,也有目共睹。怎么这时候,苏夫人倒待王慕翎格外亲热了?

王慕翎在国都也小有名气了,若古代有网络,她定然是同春宫,苏顾然,蓝裴衣三个关键字绑定了。

场中各人心里自发自动的想出了许多趣事,但一个个都老油条,面上仍是不露半分,亲热不过的同王慕翎寒暄两句。

王慕翎平日里爱笑,但此时却笑到脸上快僵了,好不容易苏夫人落座开宴,她才得已揉了揉面颊。

王慕翎食不知味的吃完饭。又留着陪苏家人送了客,这才和苏顾然坐马车回家。

王慕翎一上马车就扑上了苏顾然的膝头,搂着他的瘦腰。

苏顾然低垂着眼睫,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心中纵然有些不快,但看到她跟只猫似的蜷在自己膝头,暂时也就把一切抛到一边。

面上泛起两分柔色,今日娘亲和爹爹,该是对她亲近了两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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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家,从马车上下来,家中前后屋檐上已经点上了灯笼。

王慕翎一进屋,便去寻墨砚,见他正在书房的灯下对着册账,蒲台家已经把这一期的红利送了过来。

王慕翎过去,挤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勾着他的肩:“吃饭了没?带回来的寿桃足可以吃三天。”

墨砚抿嘴一笑:“吃过了。”

王慕翎心中怜惜,便蹭了蹭他:“别看了,伤眼,明天白天再看,去洗漱一下,我们歇吧。”

墨砚顺从的合上了账册:“好。”

王慕翎待两人洗漱完,便缩到床里。

墨砚把床头的蚊帐放下,细细的掖好。这才躺下。这时虽然已经是秋天,但秋老虎的余热还在,屋子里放了两盆冰块,墨砚还拿了一柄蒲扇轻轻为王慕翎摇着扇。

王慕翎想起今天白天,自己陪苏顾然回夫家,墨砚一人呆在家里,也不知道是怎番心思。他一直太柔顺,从未听他有过任何意见,自己倒是疏忽他了。

想着便问:“墨砚的娘和爹爹呢?还记得么?若还记得,我也陪你回去看看,好教他们放心。”

墨砚摇扇的手停了停,低声说道:“那年家乡发了洪水,流乱的途中,娘和亲爹早已不在了,到了国都,五爹爹就把我卖给了秦琉馆,现在过去多年,只怕见了面,也不认识了。”

王慕翎暗骂自己傻,白白提这么个伤人心的问题,一时拥紧了墨砚。

墨砚却拍了拍她:“不要紧,我现在很好,我很喜欢妻主,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王慕翎心中一酸,吻了上去,含含糊糊道:“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第二日,王慕翎起身,收拾了心情,把那些纠结放在心中一角。

过两日便是中秋,墨砚要着人打扫内宅,王慕翎便自告奋勇的接了采买一事,同苏顾然带上两个小厮,一起出门。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要买的,苏顾然陪嫁来的农庄,早早的就送了些自种的瓜果,一整头羊和十只老母鸡过来。

王慕翎不过和苏顾然闲逛逛,看补充点什么。

走到国都的老字号福鼎糕点铺,这家糕点铺是蒲台家的产业,王慕翎拉了苏顾然进去看看,也当考察一下敌情。

福鼎铺挂的招牌都是第三代女皇题的字,铺里高高的屋顶极有气势,小二一色的红色褂子墨绿色宽绸裤,围着堂中一圈四方的货台,摆着一样一样的点心。他家今年的月饼,都用四方的雕花木盒子装着,一盒八个,分了四种口味,做得中规中矩,精美细致。

王慕翎瞧着来光顾的客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心中微微一动,围着铺子转了一圈,便去了锦香楼,果然,锦香楼下的西点铺,生意极好,只听得不停的有人在叫小二:“来两盒冰皮月饼!”

王慕翎嘴边浮起一个笑容,苏顾然一看,也知道这又是她捣腾出来的,眼中也流出几分笑意,两人一齐走进铺子。

王慕翎细一看,这次西点铺是定制了圆形瓷盒,米黄的颜色,上面描着嫦娥在桂花树下起舞的图案,整个就像个月饼。打开盒子一看,里边放着冰块,冰皮月饼用锡纸包着置于冰块中间。
光这个包装就极有趣,怨不得有这么多人尝新。

王慕翎见西点铺生意好,心里也极喜欢,她看着人多事忙,也不去打扰铺中人做事,转身便欲走。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却突然急奔而来,扑倒在铺子前面。

一面脸色发青一面大呼:“不得了啦,这家的月饼吃得我肚痛,要死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女尊设定的呢,是男人养女人,一般中等和下等家庭,女人是不做事的,世家贵族有家业传承,女人在外主事的还是有不少。但也不是绝对,就像咱们现代,一般情况是男人养女人,但是有些家庭女人撑起整个家的也不在少数。小王童鞋现在就是娶了两个不能赚钱的夫君,少不得现阶段辛苦一些咯。当然啦,往后她肯定会过上米虫生活的。我是亲妈,爱情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是吧?
话说,我更得真不算慢的了,我也在追文,很多个把星期更一次的涅,月更的有之,年更的也有之。
我不过卡了两天,不要以为我就坑了啊。表催更表催更。而且点名批评jlion童鞋,你还要飘到我家来催更,这不吓人么?
第 48 章

王慕翎一惊,她一早就叮嘱过西点铺的师傅,制作的时候要特别讲究卫生,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次的月饼在节前三天才开始售卖,并且还用冰块镇着的,按说不会出现问题啊!

正在铺中买月饼的人纷纷都停了手,围观起来,有些付了银子的,也要退银子,闹将起来。
王慕翎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样混乱的状况。

秋路隐在二楼,听得嘈杂声,派了身边两个人下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状况,连忙喝了一声:“大家静一静,这人是不是吃了我们铺子的月饼出的事,还两说,我们秋家的月饼,若吃出了问题,大家买的月饼不但可以退银子,秋家还给每个买了月饼的人赔二十两的压惊银子。说得出做得到,现在还请大家静一静,好让我们查明原因。”

这次的冰皮月饼,因为特别新奇,西点铺定了个高价,要五两银子一盒,这时秋家有人出来放话说有问题就赔二十两,场中各人就静了下来看好戏。

那个中年男人王慕翎也见过几回,是秋路隐身边得力的,常跟着他,好像还赐了秋姓,叫做秋言。

这时王慕翎见他一出来,态度诚恳,语气肯定,又胆大作得了主,一下镇住了场,不由得感叹秋路隐果然不是凡人,随便身边一个人,都比她要高出几条街去,她也不过有几个新奇主意,经了些事自以为有点手段了,一比之下就见高低,还妄想在生意场上覆雨翻云,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么感叹一回,就见那秋言蹲在了那来闹事的人身边,开始问话,吐字清楚,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这位客人,您若疼得厉害,我便帮您垫了银子先看了大夫再说。若事后查明不是我们月饼的问题,您再把银子还给我,成吗?”

他这一句话说下来,倒叫周围的人觉得秋家人十分大气。

地上那汉子白着脸,一面捂着肚子,一面大叫:“怎的不是你们月饼的问题?!我早上起来瞧着新鲜,多吃了两个,再没吃别的东西!”

他说着又在地上打起滚来:“这还不认账了!没天良啊!”

秋言不急不躁的:“大七,去请大夫来!”

一边的大七听了,赶紧上前来应了。

这时边上有个人缓缓的接了一句:“我来看就好了。”

人群分开一条线,颜喻林走了进来。

王慕翎倒是许久没有见过颜喻林了,和他对上视线,两人俱是一笑。

颜喻林的医术,传自当年的医仙,不说是尊国,就是其他五十四个国家中也是有名的,他为人和气,在附近开了个医馆给人看病,不分贵贱,收的费用极低,只是他一月之中,倒有一大半时间呆在山上采药,极难遇到他在家中的时候。王慕翎倒是和他有缘,一次遇到他回家,一次派人把他请回了府。

周围人群也有许多认识颜喻林的,纷纷说道:“颜神医一出手,立见分明!”

秋言看到颜喻林,忙站起来恭敬的作了个揖:“原来是颜神医,真真有劳了。”

颜喻林温和笑道:“无妨。”

说罢便伸手去握地上那人的手腕。那人闪缩了一下,继续在地上打滚。

秋言眼中神色一闪,淡然道:“大七,这位客人疼得不行,你去抱住他给颜神医看诊,可别误了病情。”

大七本身就是秋路隐身边的保镖,长得牛高马大,憨憨的应了一声,蹲下身一手从后面圈住了地上那人,一手扣住他的手腕递到颜喻林面前。那人竟是动弹不得。

颜喻林两指搭在脉上,微微一忖,便笑道:“这位小哥,定是昨夜睡觉贪凉,没盖被子,倒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是肚子着凉了。”

颜喻林一言下了定论,谁也不能质疑他。

围观的人都纷纷放了心,道:“我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嘛。”

“秋家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啐,卖五两银子一盒,再出问题就不像话了!”

秋言朝四面作揖:“我们秋家的糕点,请大家放心食用,食材从不用隔夜的,师傅都用布巾把头发包起来,并且带着口罩,以防头发和口气染了食物,制作前都会净两次手。保证干净。并且这次的月饼不易保存,我们铺里在节前三天才开始售卖,盒面上也有写明不能超过中秋节后食用,盒里还用冰块镇着,实在是万无一失。若有了问题,秋家全面负责,并且四倍赔偿。”

地上那人见他没注意,便爬起来偷溜,秋言使了个眼色,叫大七跟在后边。

秋言安抚完众人,又转过头来对颜喻林道:“今日真是有劳颜神医。”

颜喻林略点了点头:“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来买月饼,正好遇上了,举手之劳。”

秋言马上对铺里的小二道:“快去给颜神医包上十盒月饼。”

颜喻林忙阻拦:“我不过要一盒尝新,一盒送人,那里要得了这么多?何况我自该付银子。”

秋言笑道:“颜神医送礼也不止一处,再说这月饼确实好吃,您不妨多留些自用。今日颜神医帮了大忙,再推辞倒叫小的不好向上面交差了。”

颜喻林推辞不过,秋言又叫了小二帮他把月饼送回去,他只好道了声多谢。待到要走,又看了王慕翎一眼,看到她身边的苏顾然,倒也不上来说话,只互相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秋言看到王慕翎,便道:“王小姐可是要去见掌事?”

王慕翎本来没准备去见秋路隐,但这时对他生出了敬仰之情,想向他讨教,便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