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九满脸厌恶之色,挥手道:“知道就行,少罗嗦,快走吧!记住,这个女人不是你们能碰的,谁要是爪子痒,就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滚!”
一群小混混带着昏迷的白潇仓皇逃去。
“嘿嘿,小九啊。”小九身边的老三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说这么一个绝色的火辣美人就在手上,那帮人渣能忍得住吗?”
“那就要看他们的脖子够不够硬朗了!”小九冷笑,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在意,不会就这么看上人家了吧,啧啧!”老三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上下打量小九,“兄弟,你脑袋清醒一点吧,那位大姐可是男人变过来,真是特殊的爱好啊,不愧是我们最独特的九爷。不过,你既然舍不得,怎么还让那帮人渣把人给带走了呢?”
小九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舍不得了?要绑人,给唐贤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是你说的,不能让美人被损,失了价值,也是你说的,你还要怎么样?”
“嘿,不是这样啊,小九,你说老头子这次是不是有点奇怪?他对信顾的小妞言听计从,偏偏又把白潇的事情给压了下来,老头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不可琢磨了。”
“阳奉阴违,三哥你的心思也很难琢磨啊。”
“嘿嘿,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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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学校的破烂网络又断了,12点以后才接上,郁闷…
这章算昨天的,恩,今天不会缺,握握手,各位朋友。.。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四回:惊吓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四回:惊吓
白潇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她睁开眼睛,绕过身前影影绰绰的几个人,眼珠转动,四顾下来,将所属环境尽收眼底。 天色阴暗,不到二十坪的老砖屋里挂着个昏黄的老式灯泡,而她自己被扔在地上,双手被粗麻绳反绑在身后,右脚脖子上更是夸张地套了一根小指粗的大铁链,铁链紧紧绕在小口子的铁窗条上。
白潇忍着全身的酸痛,正要挣扎着起身,脸前就是一阵风刮来,有人向她重重地扇起了耳光。 白潇眼中厉色一闪,偏头躲过这记耳光,腰肋处却狠狠受了一脚重踢,整个人被撞在墙上,痛得五脏六腑一起翻腾。
“好啊!还不叫嚷,挺硬气的嘛。 ”一人怪声说着,在白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她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白潇早受了伤,人又被绑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将头蜷着,埋在双臂间的空隙里,尽量减少受到致命打击的几率。
“好了,六哥,再打就出人命了!”有人将发疯一样踢打的那人拉开,然后又怪笑,“嘿嘿,原来我们六哥对美色的抵抗力这么强,一点也不怜香惜那个什么。 ”
白潇将脑袋从痛楚不堪的双臂间稍稍移开,悄悄观察绑架自己的几个人。 这些人个个痞相十足,不但是混混,而且还似乎是有组织的那种混混。 再联想到那个突袭者那身高强的鹰爪功夫,白潇地心就像落入了无底洞一样。 一径一径往下沉,沉不到底。
“我是得罪了什么黑道强人吗?”白潇思索着,总觉得摸不着头脑。 这些人绑架她,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可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他们了?如果知道恩怨,还能对症化解,可未知。 却让人恐慌了。
然不待白潇多想,那个六哥弯下腰。 猛又抓住了她半长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往后一提,一张粗糙平板的脸靠近来,狞笑道:“小妞,滋味怎么样,老子我虽然不会杀你,不过有的是法子让你比死了还痛苦!”
白潇的脸被强行仰了起来。 她既不叫痛,也不发怒,反而淡然一笑——虽然这笑在被扭曲地脸上显得很诡异。
“既然不杀,那就是留着有用,你要我做什么?”
“呦呵…”黄头发的六哥将手一甩,松开白潇地头发,站起身来,满脸嘲讽地从头到脚打量她。 “你这小妞不一般,胆量足,脑筋也转得挺快的嘛。 不过我他**不是要跟你玩脑筋急转弯,老子玩的就是你!”
他抓起旁边一只铁桶,像发了狂一般,又是一桶冷水泼出去。 将白潇全身淋了个透!
然后几个混混集体呆住了。 这桶冷水跟第一桶不一样,泼的不只是白潇的脑袋,更是她曲线迷人的身体。 水湿得她一身宽大的衣物都紧贴在了身上,凹凸有致,惊艳夺魂。
先是咽口水地声音,然后有人低声嘀咕:“娘的,这小妞,谁能忍得住不去动她?”
“闭嘴!”那六哥一巴掌抽过说话之人的嘴巴,自己又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更是幽幽地冒着狼一样的光。 然而他并没有靠近白潇。 反而是带着身后几人又退远了些。 才阴恻恻地说话:“小妞,你认得我是谁吗?还有我旁边这个。 鸡头,你认不认识?”
白潇心跳骤然一紧,一个恐怖的念头电闪而过。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六哥和鸡头,心里头瞬息又是千念生。
这两个人,分明是她还是白夜之时遇到的那三个混混中的两个!虽然遭遇时间短,那时候天又暗,但这两个人,她又怎么会记不住?
“难道他们竟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白潇心跳如擂鼓,连被暴打都丝毫不动地脸色,在这个时候却刷地惨白了,“他们知道吗?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抓我,就是为了报复?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真的知道了?他们怎么会…”
知道?不知道?疑问如雷吼,声声炸响,轰隆隆地连串回荡在她脑海里。 白潇头脸湿漉漉的,全身都湿漉漉的,不知是冷水多些,还是冷汗多些。
这一片属于城郊,算得上半个贫民区,也是这个城市治安最乱的地方之一。 然而不知是世事的嘲讽,还是光与暗总黏乎得不离不弃,就在离乱城区不远地城北公园对面,却是连片的高级度假山庄。 此时山庄公路一边,正停靠着一辆高大的越野车,越野车四门紧闭,后座一道帘子将整个空间隔得密不透光。
幽闭的后坐空间里,两个年轻人靠在一起坐着,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些奇怪而精巧的仪器,仪器的最上面,是一面9寸大小的液晶显示屏。 他们单耳戴着耳机,眼睛望着的屏幕里却正显示着一出明显是绑架现场的场景。
“嘿,这哥们真硬朗,被揍成这样都不吭一声。 ”一个年轻人低声嘟囔着,看好戏的神色愈来愈重,“可惜了,她要还是个男人,就冲着这份少见地硬气,还不把小九你手下那帮霸王花给迷死啊。 ”
“好汉子!”小九地声音低沉有力。
“嘿,她也有弱点嘛,你看,她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很有趣啊,看来她以为自己地秘密被这帮人渣知道了呢。 ”
“你可不可以少说几句,我们不是在看戏,是在保证她不被侵犯的。 ”小九的目光冷冷扫过身边的同伴。
“嘿嘿,小九,你小子也会怜香惜玉了。 ”
“无聊…”
老砖房里的白潇紧紧盯住眼前形象可憎的几个人,上齿紧咬住下唇,目光却凶恶狂暴,一时间,竟给人一种凶兽附身,随时欲择人而噬的感觉。
那六哥又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向着白潇逼进一步,阴笑着,带着极猥亵的目光道:“小妞,你那死鬼哥哥废了我一个兄弟,上次兄弟们追捕一个叛徒,你又跟一个小白脸一起坏了兄弟们的好事,你说,这笔帐要怎么算?”他骨瘦骨瘦的一个爪子扬起,又在半空中撮着,意味莫名。。.。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五回:绝地中的生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五回:绝地中的生
如奔雷狂啸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白潇才知道,这世上原来有的是比生死之间走一遭还要来的骇人的事情。 生死一线在这面前竟已不算什么,九死一生的情景白潇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只是在竭力深藏的秘密将被人生生凌迟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那坚硬温润,以为如玉的心,也不过是一跌就碎的脆弱。
宁为玉碎,不仅是气节,又何尝不是一种懦弱?
原来,慨然赴死也不过是悍勇凡夫,敢于直面生的惨淡才是真的豪杰!
“小妞,你说,我是把你扒光好呢,还是扒一半好呢?”被称为六哥的混混满脸都是浑浊猥亵的笑容,但白潇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却反而在悄悄地往后挪。
这混混不敢靠近她?还是不能靠近她?为什么?
“你要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白潇问,惨白的脸色也渐渐淡漠下来。
“哼!”那六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兄弟们,这小妞不好玩,咱们找乐子去!”
几个混混有些不舍地望了望白潇,那神态间,除了渴望,竟还隐有几分畏惧。 白潇不知道,在几个混混出了这砖房不远,就有人向为首的六哥抱怨:“六哥,你说这什么意思嘛,准看不准吃?”
“滚一边去!”六哥呵斥一声,又带着几分得意地扫过身边的小弟们,“这叫杀威棒。 一群没文化地东西,懂不懂?”
几个小混混睁着茫然的眼睛,很有自知之明的摇头。 离他最近的鸡头挠着有些稀疏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六哥,什么叫杀威棒?”
“去!这都不懂,你们对不对得起社会的教导?”六哥摸了摸他那不存在的胡子,正想长篇大论地解释。 又发现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懂,只好胡乱说几句。 “咳,说深了你们也不明白,这么想吧,假如你他娘地抓着欠你钱的那个混蛋了,你是先跟那逼商量怎么还钱呢,还是先把他往死里揍上一顿,揍得他没脾气了再说钱地事啊?嘿嘿。 那妞脾气硬得很,不先狠狠揍一顿,等下如果有人来救她了,她还不知道感激呢。 说实话,能揍这么漂亮的妞,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
几个混混跟着会意的干笑。
白潇不知道混混们的对话,却也把他们的用意猜到了八分。
杀威棒,杀威棒。 顾名思义,就是杀人威风的棒子。 古代充军的犯人一般在被发配边镇地最开始,都要吃上一顿棒子,军中的意思是杀掉了他们的气焰,方便管理。 后来这招数延展开来,便成了心理战中最粗浅也最有效的一招。 再比如下马威。 跟杀威棒其实也就是同一个意思。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对方服软了,要提什么条件之类的,不就好说话多了么?很野蛮,也很有效。
如今白潇也成了这野蛮棒子的牺牲品,她最先想的,自然不是服不服软,而是对方的用意。
要她服软,自然是对她有所求。 而绑架她。 无非也就是求财求色。 要说只是单纯地报复,那白潇是无论如何也不信地。 求色的话。 既然到这个时候对方都没动她,那也可以排除了,剩下的,就是求财。 可是她一穷二白,哪里来的什么财?难道这就是对方先打她一顿的目的,要她不管有什么,都毫不犹豫,一干二净地吐出来?
白潇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尤其是这些混混居然没在她身上占一点便宜,这实在不符合男人地本性。 当然,她绝对没有希望被人轻薄的意思,只是从逻辑上,表示怀疑。
说起来,混混们只揍她而不敢碰她,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而这也是白潇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身为女性的弱势。 在她还是男人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会有担心被人侵犯的一天?
这是女人的悲哀,还是男人的悲哀?
这一刻,白潇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认同感,一种甚至可以称之为伟大地情绪自她胸中膨胀,渐渐胀满她地全身。
到风云变换之后,到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时候,才知道,从前对那些禁忌,看似坦然,其实不过是在逃避。 而如今,终于学会从一个全新地高度看待自己身份的时候,才知道,这种真正的坦然,是多么的可贵。
简直就像是回归了母亲的怀抱,浸泡在生命之水里,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不舒爽,无一不通透。 通透到,就连身上伤处的疼痛,都带上了生命的欢愉。
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
说到底,还不都是人?硬要从灵魂上区分的话,其实也不过是社会形态的不同。 社会分工造就了人性别意识上的差异,那么,假如,一个男孩子,从小就被当成女性教养,他还会认为自己是男性吗?反之亦然。
至少就人的品质而言,不管是坚毅、勇敢、懦弱、优柔,还是柔韧、婉约、谨慎、豪放,等等等等,它们都是可以同时在不同的男性与女性身上出现的。
豪放派的苏大胡子会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话,婉约秀美的李清照也能唱出“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慷慨悲歌;柳永整天“寒蝉凄切,冷落清秋”,花蕊夫人却敢说“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这个世界上,男孩子气的女生多了去了,娘娘腔的男人也不少,像这样,怎么给他们的灵魂分雌雄?
至于心胸、学识、气度,就更不需要强分男女了。 说到底,也都不过是人!
“我又何必在意?”白潇蜷缩在阴暗老砖屋的一脚,眼前一片破败,身上也被绑得狼狈不堪,伤处更是阵痛逼人,然而她的心中,却如有风光霁月,星河倒悬,朗朗一片,雄奇瑰丽。
眼睛不知在何时,已经湿润了,泪水混着汗水,爬满了白潇的脸颊。
这不是哀怜的泪水,不是屈辱的泪水,不是软弱的泪水,这是新生的、欢乐的泪水!
人的生命中总有流泪的时候,不哭不等于就是坚强,哭笑不忌或者是一种另类的洒脱。
“居然哭了?没意思…”不远处,四门紧闭的越野车里,瞪大眼睛望着一块液晶显示器的男子无趣地撇了撇嘴,然后将眼一闭,懒散地靠到了车椅上,“还以为有多硬气呢,结果没人的时候就一个人哭,这都同化成小女人了嘛,没意思,没意思,不看了!我睡觉,小九,你快叫唐贤来领人吧!”
他闭上了眼睛,神情仍是忿忿的,仿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玩具,还没玩够,却发现那玩具跟以往所有的玩具也没什么不同,于是意兴阑珊,甚至还委屈不平。
小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仍然是盯着那块小小的显示屏,若有所思。
老砖屋中的白潇却渐渐感到一种自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疲倦,摒弃了一切身体上的不适,竟在又湿又冷的地上安详地睡着了。
一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白潇被饿了醒来。
又饿又冷又累,被打伤的筋骨皮肉更是疼得仿佛要从身体上撕裂出去才甘心,白潇此刻的狼狈,也终于算是达到了那六哥所谓的杀威标准。
黄头发的小痞子大剌剌地坐在屋中一把矮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卷烟,烟雾一喷一大口。
“小妞,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朋友啊?”
白潇抿着嘴唇,心里恍然,原来果然还是求财。 只不过,这小混混的手段和心计却有几分悍匪的架势,不像是一般的街头混混使得出来的。
“呦呵!还不吭声,鸡头,再给老子泼一桶水过去!”
鸡头提起一桶冷水,哗啦啦又淋了白潇满身。 白潇只觉得,全身骨骼都快散架了,肌体僵硬得仿佛积年冻尸。
她不是不说话,只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而新的疑问又涌上了她的心头,与这几个小混混之间的仇怨,也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他们既然到现在还能找到她,那对她的家境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她一穷二白的,有什么绑架的价值?
“我…”强提起一口气,白潇苦笑道:“你们要多少钱?”
“爽快!好!我喜欢!”六哥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对着白潇晃了晃,“这是你自己的手机,现在我已经打开了通讯簿,你就选一个人吧,说,这个电话我要打给谁?嘿嘿,老子也不多要,勉勉强强三百万赎金也差不多了。 ”
他眼睛斜吊着,望着白潇,眼光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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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六回:决断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六回:决断
找谁来救,这个问题,从被绑架起,白潇就考虑过无数遍了,虽然最开始,她想的是如何自救。 但脚上的铁链和栓铁链的铁窗条将她这个想法自然打消了大半,在这样的环境下,自救显然是一件可能性非常小的事情。 何况就算有自救的可能,她也得做好两手打算。
“小妞,快点!老子耐心有限!”
这混混头子的话让白潇心中恼怒不已,她提起力气,才带着暗哑的声音,吐出了三个字:“时浅浅…”
“什么!”六哥声音高扬,面目狰狞了起来,“时浅浅?这是什么人?很有钱吗?”别人不知道,这看似凶恶的绑匪其实正在心中叫苦不迭,这个时浅浅是何方神圣,他根本就不知道啊!照上头的吩咐,白潇只有找沈错或者唐贤的可能,如果白潇找沈错,他就以对方不接电话为理由让白潇换人,而如果白潇找唐贤,那他就顺水推舟,方便得很。
可是,这个时浅浅又是谁?
“时浅浅,很有钱,只有她…咳咳…”白潇将身体蜷得更紧,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伤得本来就不轻,又饿着肚子在湿冷的地上被绑了一夜,这时候双颊酡红,仿佛醉酒,实则是发烧了。
然而这样狼狈的白潇竟比舞台上仙姿翩然之时,还要来得艳丽无俦。 看是人染桃红,倔强桀骜,偏又楚楚可怜。 当真,怎么看,都是禁断的诱惑。
男人,一般渴望征服这样地女人。
六哥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猛地冲上去对着白潇的软肋就是一脚重踢,砰然声响,白潇后背撞在砖墙上。 五脏翻滚,然后气血上涌。 哇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
腥甜的血从她喉间涌出,流过泛着不正常的暗紫色的唇,流过白皙皎洁的下巴,斜斜划过修长优美地颈项,从凸起的锁骨上滚过,滑入衣内。
艳色逼人,惊心动魄!
白潇垂下眼睑。 遮住了眼瞳中洪荒凶兽一般狠厉狂暴地光芒。
她的样子,看在其他人眼里,却更显得透明如水晶,脆弱可怜。
“**!你耍老子是吧!”六哥恶狠狠地叫嚣,“时浅浅是什么人?听都没听过!哼,从星城演播厅里出来,你好意思跟我叫穷!好哇,你耍老子!”他狂乱地喘息着。 身后的小弟们一个个也都眼睛通红,仿佛恶狼一般死盯着蜷缩在地上的白潇。
“六麻子!”六哥的耳朵里猛然响起一个阴冷恍死九幽传来的声音,刺得他浑身一寒,“你胆子不小嘛,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脖子够硬朗了?”
六麻子在空中嚣张挥动地双手蓦地僵硬了下来,他涨得通红的脸也瞬间变得青惨苍白。 无线耳机里声音的主人。 在他的认知里,那是阎罗一般的存在,一句话,足以冷冻他心中所有的yu火。
“我哪里错了?”他心里反复想着,“我没碰她啊,只是揍一顿,不是你吩咐了要揍的吗?这小妞不就吐了口血嘛,死不了…死不了…”当然,也只是想想,他不敢置疑。 不敢反问。
六麻子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又退得离白潇远些,打起了精神。 向白潇干笑:“小妞,你通讯录里名人挺多的嘛,陈诺,安华生,沈错,唐贤,啧啧,有钱人成堆啊,时浅浅算老几,你耍我是吧?”
他不再多话,而是直接从白潇地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然后按下拨出键。
“沈错不接你电话啊,小妞,好像你跟他关系不怎么样嘛。 ”六麻子冷笑一下,挂了电话。
白潇烧红的脸仿佛微微白了几分,但她闭眼沉默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哼哼…”六麻子瞥她一眼,从通讯录里另找出一个号码,又继续拨出,过得一小会,他神色变换,竟咧开了嘴,一副陪笑的样子,“唐先生啊,哈哈,我是谁啊,我是白潇的朋友,是的,是的,她就在我旁边,您跟她说几句话么?”
六麻子走到白潇身边,蹲下来,将手机放到白潇耳边,而他紧紧盯着白潇地脸,神色阴冷。
手机里传来唐贤那一贯来优雅动听的男中音。
“小潇儿,你居然让另一个男人拿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很不符合你的作风啊…”他话语有些轻佻,似乎心情愉快的样子,“不过看在你主动找我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啦。 ”
白潇睁开眼来,目光已经平静下来,看不出对六麻子行事的愤怒,也对唐贤轻佻的称呼没什么表示。 她只是沉默了好一会,沉默到唐贤都开始催问她了,才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唐贤,我被绑架了。 ”
那边沉默一下,然后传来唐贤的闷笑声:“小潇儿,你开什么玩笑呢,当然,如果你是想见我地话,我非常欢迎,万分欢迎。 好吧,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救你!”
“没有玩笑,我被绑架了。 唐贤,救我。 ”白潇说完这句话,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地。 如果可以,哪怕是找陈诺帮忙,她也绝不会愿意找唐贤,只是这个绑匪,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认准了唐贤了。
而在白潇地心里,说出向唐贤求救的话的同时,也许下了回报的承诺。 无论如何,她都将欠上唐贤一大笔人情债和金钱债,偏偏还债是如此的困难,所以她向唐贤说出“救我”二字的时候,几乎是带上了壮士断腕的心态。
这种惨烈,不外露分毫,可谁又知道其中包含的决断与苦痛?
六麻子干笑着将手机从白潇耳边拿开,然后与唐贤交涉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屋外,很明显,他不打算让白潇听到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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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明天要交论文,所以今天的只有短一些了。.。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七回:尾行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七回:尾行
楚天阁高高的圆顶酒店之上,沈错与唐贤相对坐在水晶塔的一角。 将手机收起,唐贤向着沈错耸了耸肩膀,然后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的意味笑了。
“我的小女朋友尽有些希奇古怪的念头,呵呵,连撒起娇来都与众不同。 ”唐贤向沈错解释刚才的电话,神色间除了宠溺,竟还带上了几分炫耀的味道。 他站起身,一手优雅地搭在椅背上,很含蓄地笑望着沈错,“沈兄,连我这个花花公子都快定下来了,你何时给我找个弟妹呢?”
“看缘分吧。 ”沈错淡淡地笑了笑,也站起身,“唐兄喜事可期,沈某就先恭喜了,大婚之日一定备上厚礼,恭祝唐兄喜结连理。 ”
“哈哈,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唐贤大笑,非常开心的样子,“沈错的厚礼,那绝对非同凡响,我这就期待着。 看来,这个婚礼是越早举行越好啊!”
沈错淡淡地望着他,微笑不语。 唐贤的言行举止,向来最有古典贵族矜持优雅的调儿,而像他此刻这样的大笑,虽然看起来爽朗,其实却有些失态了——唐贤会失态?
沈错表情很平静,目光却显得很幽深。
唐贤不笑了,他的表情在一瞬间阴沉下来,又在下一瞬间恢复优雅从容,然后仿佛此前什么变化也没有一般轻勾嘴角,带着几分风流轻佻道:“沈兄,在下这就与小女朋友约会去啦。 关于那个东西,我们约定好了,具体协议就到那边再谈,怎么样?”
“可以。 ”沈错点点头。
一直到唐贤的身影消失在楚天阁圆顶,沈错才摇头笑笑,也走向电梯间,离开圆顶酒店。
“北城乱街。 带了五个人?”走出楚天阁地时候,沈错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皱了皱眉头,向着打电话过来的人吩咐,“小心跟着,别被发现了,不管他们要做什么,看着就好,不可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