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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呢?”
“还没有,只能去到你那里。”
包言诺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过来了,我会早点回去的,我跟家里说,高三开学早,然后回去找你。”
“你确定你撒谎不会有破绽?”黄允不太相信包言诺的撒谎技术。
“没事的,这个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黄允这回终于乐了,于是问:“你跟他们说的是什么时候?”
结果包言诺没回答,就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跟谁打电话呢!”
接着,包言诺就挂断了电话。
黄允拿着电话心里十分不安,却不敢打回去,他听说过包言诺的父亲十分严厉。
“这个黄允到底是谁?!”包爸爸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扔,严厉地问道。
包言诺被吓得身体一颤,接着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同学。”
“你们打电话做什么?”
“他……寒假作业不会写,问我……”包言诺战战兢兢地撒谎。
谁知包爸爸听了之后反而冷笑了一声:“你的那个狗屁高中,能有什么好学的学生?我上次听说,你比你学校的第二名高出一百多分了?”
包言诺站在一边,低着头,没回答。
“你给我站军姿!”包爸爸怒骂道。
包言诺立即站好,擒着眼泪没哭出来。
包爸爸最讨厌包言诺哭,说他根本不像个男人。
“我真是因为你丢尽了脸,平时学得挺好,一到关键时候就掉价!就你这幅样子,以后能有狗屁的出息?!我能指望你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瘦得跟个猴子似的。”包爸爸还在继续骂。
包妈妈听不下去了,走过来帮着包言诺说话:“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了?诺诺他也没做错什么,跟同学打个电话怎么了,诺诺还不许有个朋友了?”
“朋友有这么深更半夜打电话的吗?啊?这能是什么正经朋友?”
“现在年轻的孩子,有几个早早就睡觉的?”
“就你护着他,把他惯得娘们兮兮的。”
包妈妈一听,包爸爸的话是越来越难听了,直接跟包爸爸嚷嚷起来:“孩子这样还不是你吓唬的?小时候跟小朋友打闹,你干了什么?你把他从幼儿园踢回家里来的,他被你踢得路都不会走了。有几个小孩子不哭的,他一哭你就骂他、打他,他现在光听见你的声音就会发抖,你说怨谁?”
“我是为了他好!”包爸爸被说的暴怒而起,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见到父母又吵架了,包言诺再也没坚持住,抿着嘴唇哭了起来。
“又哭,又他妈哭,真要被你气死了!我说没说过,我再看见你哭就打死你?!”包爸爸说着,开始在家里寻找东西,似乎想要动手打人。
“诺诺这样都是你造成的。”包妈妈跟着他怒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孩子在学校被别人欺负、取笑,你不但不帮着自己孩子,还打自己的孩子,让他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诺诺什么都没错做!就是你一点一点把他压迫成现在这样的。”
“为什么学校里的孩子不欺负别人,偏偏就欺负他,不就是他的毛病?”
“你……你真的冥顽不灵,我告诉你,咱俩早晚得离,到时候我让诺诺改姓!”包妈妈发狠地说道。
包爸爸的话语停顿了一会,又跟包妈妈反驳了几句后,渐渐不再纠缠,而是拿着手机撒气:“手机没收!开学以后再给你。”
说着给手机关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第60章 泳裤(2017)
包言诺一直抱着自己的包, 坐在火车的椅子上,模样拘谨, 如果被小偷撞见, 估计会以为他抱着一包的钱。
周围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有人打着鼾,有人还在小声聊天。列车一直在运行, 发出规律的声响, 就像韵律不太优美的催眠曲。
平时包言诺回老家不会乘坐这辆列车, 速度慢, 停靠的站多, 还是硬座,条件很差。
最重要的是,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是凌晨。
如果不是提前逃出家里,如果不是钱不够……
他想到自己回去后, 就能见到黄允了, 就忍不住轻松起来。
见到黄允就好了, 就什么都好了。
他在火车上睡不着, 尤其是第一次离家出走, 会内心忐忑。
于是拿出书来看,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三点多, 车里有报站员报了车站的名称, 他立即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来回看了看, 确定没忘记东西, 这才朝车门走过去。
其实他带的东西并不多,就是自己的书包,还有几件包妈妈新给他买的衣服,就没有其他的了。
他下了火车,先是打车到了自己本市的家里。
打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的旧手机,还有一张卡。
卡已经有很多年了,是他平时存压岁钱的卡,他从来没动过里面的钱,这次正好拿出来应急。
找完东西,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早上5点钟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他立即起床洗漱。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生怕黄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嫌弃。
不过他现在已经忍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立即背着包出了家门,坐公交车去黄允的出租房去找黄允。
结果,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这才想起黄允白天会打工。
他背着包,去营业厅补办自己的电话卡,因为不擅长与人交流,工作人员问他问题,他都要吞吞吐吐才能回答出来,弄得工作人员多看包言诺好几眼。
他缩了缩脖子,拿到了补办的电话卡,放进手机里,坐在营业大厅里打开了手机,登陆自己的微信号码,接着用APP恢复自己的通讯录。
很快,他就找回了黄允的电话号码,给黄允拨通过去。
“喂,包包?”黄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黄允!”经过了5天的毫无联络,包言诺再次听到黄允的声音兴奋得不行。
“嗯嗯,我在呢。”黄允回答得特别温柔,“你没事吧?”
“没事……我回来了,我在你家附近。”
“回来了?”黄允的语气都不太对了,很快就在话筒那边笑了起来,“你在我家门口等我,我马上回去。”
“等等,你不工作了吗?”他急切地问,他可不想打扰黄允打工。
“你都回来了,我还干什么?”
“得赚钱啊!你学费怎么办?高三了,最关键的一年!”
“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赚钱,行了,我回去了。”
包言诺并没听懂话语里的内涵,脑袋里全是即将重逢的喜悦。
挂断电话,包言诺立即兴奋地起身,背着包再次到了黄允的家门口,站在楼道里等黄允,在狭窄的楼道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包言诺就探头看过去,很快看到黄允快步跑了上来,看到他之后就一个恶狗扑食,用力抱住了他。
“想死我了。”黄允抱住他之后感叹了一句。
包言诺靠在黄允的怀里,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眼眶发红,却硬忍住没哭,伸手抱住了黄允:“我也想你了,特别想,每时每刻都在想,想得不得了。”
黄允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钥匙来开了门,将包言诺抱进去。
关上门后,黄允就提着包言诺的腋下,将包言诺举了起来:“让我看看,我家包包胖没胖?啧……怎么还瘦了?”
包言诺扶着黄允的脑袋固定身体,特别自然地回答:“想你想的!”
“嘴变甜了,来,让我尝尝。”黄允放下包言诺,伸手拿下了包言诺身上的包,抱着包言诺进了屋,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小别胜新婚,更别说热恋期的两名少年。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问这几天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就安心下来,整颗心都安稳了。
拥抱跟亲吻,互相碰触。
他们就像两块橡皮泥,被揉捏成一团,互相融入对方,在此时撕扯开他们,就算真的分开了,身上还会留着对方的颜色。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才停止,包言诺的衣服也被黄允脱得差不多了,却也不在意,趴在黄允的怀里问:“你最近都看书了没?”
黄允环着包言诺的腰,低下头又咬了咬他的嘴唇:“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一张口,就问我这个问题?”
“很重要啊!我们高三了。”
黄允没回答,而是问包言诺:“上次你挂断我电话之后怎么了?我都联系不上你。”
“我爸爸发现我跟你打电话了,还批评了我一顿,没收了我的手机。”包言诺委屈兮兮地说,却没说具体。
“现在放过你了?”
包言诺摇了摇头:“我趁我父母不在家,偷偷跑出来了,用口袋里最后的钱买了车票,坐火车回来。去我本市的家里拿了旧手机,又用身份证补办了电话卡。”
“你这是离家出走吗?”黄允震惊地问,他完全不会想到,包言诺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包言诺立即缩进了黄允的怀里:“我太想你了,一想到你联系不到我,会担心我,我就忐忑得不行……”
“所以是为了我逃出来的对不对?”
“也算是吧……”
包言诺也不想留在家里了。
他不想跟父亲待在一起,因为包爸爸看到他,就没有几次是好脸色。
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他抬不起头来,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出房间。
为了少跟包爸爸碰面,他甚至会少喝点水,这样就会少去厕所。吃饭的时候也是匆匆几口快速吃完。
跟包爸爸坐在一起,都会有种窒息感。
“没事,我疼你。”黄允捧着包言诺的下巴,在包言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接着说道,“一会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别让她担心你。”
“我不敢……”包言诺第一次做叛逆的事情,心虚得不行。
“你还有家人能联系呢,我……”黄允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生死未卜的父母,又沉默了。
包言诺拿着手机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去阳台,给包妈妈打了电话。
无论包妈妈性格多好,在包言诺离家出走后也会担心,批评了包言诺一顿之后,表示会给包言诺汇生活费,还会在过阵子回来,把手机给他带回来。
叮嘱最多的,还是让包言诺别松懈,好好复习,学习要紧。
挂断电话,包言诺终于轻松了许多,笑着回到了黄允的身边。
黄允还等着包言诺继续跟他叙旧,就听到包言诺特别开心地问他:“黄黄,我们一块学习吧?”
黄允需要用意志力,才能保持微笑。
“既然你回来了,我打算带你出去玩两天,在迎接高三之前,我们先去散散心,怎么样?”黄允主动提出来,同时去掏自己的口袋,“我这些日子也赚了钱,正好够用。”
“学费呢?”包言诺问。
他知道黄允的身世后,最怕的事情就是有一天,黄允突然上不起学了,自己还帮不上黄允什么。
“这些高一的时候就交得差不多了,每学期交的学杂费很少。”
“是吗?”
“嗯,是啊,你的手续都是你家里人给办的吧?”
包言诺点了点头,抱住了黄允:“我也有钱,你不够了就跟我说。”
“你离家出走能有多少?”黄允翻了个身,拿出手机计算。
“我这么多年的压岁钱,能有十几万吧,动之前需要跟家里说一下,不过帮你无所谓。”
黄允突兀地扭过头看向包言诺,感觉他跟包言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两个人凑在一块,计划了这几天去哪里玩,还特意查询了这几天的天气。
他们最后选择了一间山间泳池的民宿,在那里住两天,在他们俩生日当天,会去游乐园玩一天,这也是包言诺要求的。
决定了之后,两个人直接动身,直接出门去买些需要带的东西,还特意去买了同款的泳裤。
黄允的喜好比较骚气,买的泳裤十分花哨,包言诺迟疑了好一阵子。
“那里的泳池是单独的,私密性很强,只有我们俩。你从窗户看出去就是大山,没有其他人能看到你这条泳裤。”黄允继续诱惑包言诺。
包言诺最后还是同意买了,结账的时候包言诺都会害羞。
黄允特别兴奋地买完了泳裤,出来后左右看了看,直接大步走向一家成人用品店。
包言诺并不知道这里卖的是什么,还跟着走了进去,进去后看到橱窗里放着的道具,微微蹙眉,下意识觉得不对,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第61章 生日(2017)
两个人准备稳妥了之后, 拖着行李箱一起去了民宿。
民宿的所在地很偏,在临市, 并且靠近荒郊野外,高速附近。所以他们下了大巴车后, 打车都很难,毕竟车很有可能空车回去, 很多司机都不愿意去。
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附近的停车场, 给民宿打电话后,那里派来观光车接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拎着行李上了观光车,面对面坐着。包言诺左右看沿途的风景,黄允则是笑呵呵地拿着手机, 对着包言诺拍照。
今天的阳光很好,微风吹动包言诺稍长的头发,刘海在额头前来回摆动。
他的皮肤很白,在阳光下有些扎眼, 却意外地好看, 就像泛着荧光的奶酪布丁。
可能是因为包言诺脸小,所以他十分上相, 随便拍都不会显得难看。
包言诺看向黄允,也不畏惧镜头, 只是对着黄允微笑。
黄允移开目光, 不再看手机里的包言诺, 而是看向包言诺本人。回头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后, 探身在包言诺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被亲了后, 包言诺也探头看了看司机,确定司机没有注意到,接着微笑,有种偷偷吃了糖的喜悦。
民宿听起来没有酒店上档次,其实环境非常好。
一家民宿几乎独占一片山域,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设计感,窗口对着不同的风景。
这处民宿一共只有十九个房间,人并不多,来的大多是情侣。
喜欢来这种地方的,大多是文艺气息比较强、喜欢安静的人,所以不会显得十分喧闹。
两个人回到房间后,在独栋的小楼里看了看,包言诺指着浴缸问:“在窗户前面洗澡吗?”
“嗯。”黄允走到浴缸前看了看,发现浴缸就是放在了落地窗前,窗外就是风景。
从窗户往外看,就是重峦叠嶂的山林,有种幽静的感觉。
“这……会害羞的!”包言诺立即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没事,就我能看到。”
说着,拉着包言诺到了小花园,这里有一处无边泳池,旁边有两个躺椅,凉棚上面还挂着白纱,看起来十分不错。
黄允蹲在水边,用手玩了一会水,又看向林子里,对这里十分满意。
包言诺站在旁边跟着看,黄允立即站起身来,抱着包言诺放在了躺椅上,骑坐在包言诺身上,亲吻他,又很快退开,帮包言诺脱掉鞋跟袜子:“你先坐在水池边凉快一会,我去收拾。”
包言诺点了点头,走到水池边坐下,把脚放进水池里,冰凉的水围绕着他,终于让他觉得复活了。
在停车场等观光车的时候,真的是要热死了。
黄允收拾了一会后,跟着坐在了他身边,并且已经换好了泳裤,直接进入到了泳池里。
黄允会游泳,并且游得不错。
包言诺拿着手机,坐在水池边对着他录视频,黄允直接从水里出来,用手臂搭在他的腿上,问:“下来啊?”
“我……等会的。”
黄允直接将包言诺的手机拿走了,放在了一边,接着将包言诺拽进了水池里。
包言诺穿的是短裤跟白色的短袖T恤,进入水中后,衣服像绽放开的花,全部都展开。
头发在水里水草一样地摆动,他找不到支撑,只能伸手去抱住黄允,黄允顺势吻住了他。
包言诺环住了黄允的肩膀,腰被黄允扶着,在水里将他的身体托起来。
他顺势用腿盘在黄允的腿上,整个身体挂在黄允身上。
黄允停止亲吻他,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笑得狡黠。
包言诺眼镜上都是水,看不清黄允的样子,大口喘息,终于缓过来了一些,接着抬起一只手掐黄允的脸:“你又戏弄我。”
“就是想跟你在一块游泳,谁让你不下来的。”
“我有点害怕。”
“哦……”黄允拉长声地回答,接着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姿势。”
包言诺没明白,问他:“什么姿势?”
“就是……”黄允将脸埋在包言诺的颈窝里,小声说,“我在想,我们那个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这样把腿盘我身上。”
“那个?”
“嗯,我教过你的。”
包言诺终于明白了,赶紧松开了黄允,自己游到了一边,爬上岸,去擦自己的眼镜。
黄允跟着到了泳池边,看着包言诺,居然觉得包言诺身上的衣服这样半透明地贴在身上,反而让他更兴奋。
紧接着,包言诺就当着他的面,将上衣脱掉了,一扭头,把衣服蒙在了他头上。他把衣服扯下来后,包言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黄允只能爬出来,擦干净后穿上衣服,带着包言诺去吃午餐。
这里的饭店不多,有民宿自带的自助餐,两个人吃得饱饱的了之后,在园区找到了自行车。
“我不会骑。”包言诺可怜巴巴地看着黄允,似乎自己扫了黄允的兴致。
“你上学的时候没骑过吗?”
“没,小时候没人教我,我都是坐公交车自己去。”
“来,老公教你。”黄允让包言诺自己上自行车,推着包言诺的车后座,耐心地教了包言诺一下午。
包言诺很聪明,不久后就基本上学会了,只是骑车有点打晃,在山间这种上上下下的地方,控制得不太好。
后来黄允骑着车,让包言诺坐在后面,带着包言诺在院落里来回骑车。
这附近林间的小路修过,道路平整,环境幽静,人也少。骑车的时候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色,也算是这里的招牌之一。
玩到晚上包言诺累到不想吃晚饭,趴在床上耍赖。
黄允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后掰成小块,一口一口地喂给包言诺吃。
说起来,包言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跟其他人撒娇,他只对黄允才能这么放得开。
黄允见包言诺累了,也没再折腾包言诺,抱着他去洗漱,接着再抱回来,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睡着。
两个人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醒过来,在泳池了玩了整整一天。
黄允租来了一个天鹅的泳圈小舟,让包言诺坐在上面,在泳池里推着包言诺乱晃,游了好几圈。
已经入夜,包言诺扶着泳池的边沿朝外看,夜里民宿会开灯,在这里朝下看,可以看到一片灯海。
他觉得挺漂亮的。
黄允游到他的身后抱住了他,问:“累不累?”
“还好……”他回答。
……
老司机们话不多说,关键词【泳池】
……
黄允赶紧退出去,低头去看,发现床单上星星点点的,有好几处血迹。
他突然想到包言诺说要裂开了,原来……真的有这么夸张。
黄允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将包言诺翻过来看,看到那里的血迹只觉得眼前一黑。
“我叫救护车……”黄允赶紧拿来手机,却被包言诺拦住了。
“没事,就是有点……疼。”
“都流血了!”黄允惊慌地说道。
“我不想被别人看……我休息一会就好。”包言诺说完,又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不过眉头微蹙出卖了他。
估计依旧在疼。
黄允后悔得不得了,他知道包言诺惯着他,没想到包言诺疼成这样还能任由他撒野,气得直抽自己嘴巴。
他不敢再碰包言诺了,去投了毛巾,帮包言诺擦干净。注意到包言诺睡着了,他才穿上衣服出了门。
住在民宿的不方便就体现在这里了,交通不是太方便。
夜里没有司机帮忙开车,黄允只能打听了地点之后,骑着这里的自行车,到最近的村子去买药。
村子里的药店晚间不营业,黄允砸了半天的门人家才开,骂骂咧咧地给黄允开了药,黄允又骑着自行车上山。
上山的路明显比下来的时候困难多了,黄允怕包言诺夜里醒过来,发现他不在着急,依旧在奋力地骑,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晚上3点多了。
他回到房间,发现包言诺还在昏睡着,这才打开药,给包言诺涂药膏。
涂药的时候触碰到了伤口,包言诺又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别来了……”
“嗯,不来了,我都不舍得再碰你了。”
“别再这么凶了就好了。”
“嗯。”
之后包言诺又睡着了,黄允帮包言诺处理好伤口才安下心来。
其实伤口不算严重,就是他刚才看到流血慌了神。
他这次有点太急了,明明有润滑油却没好好用,还第一次就这么粗暴,简直是下半身动物。
他一个人坐在旁边郁闷了好一会,接着拿出手机,默默地给房间续了时间。
明天估计去不成游乐园了。
躺在床上,看着躺在身边的包言诺,他又伸手拨弄了一下包言诺的头发,看着包言诺白皙的小脸,在他的额头又落下了一个吻。
这一天,他们俩成年了。
这一天晚上,他们俩也“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这是最好的成人礼物。
他翻了一个身,从包里找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来,戴在了包言诺的手指上。
这是一款一生只能买一次的定制戒指。
黄允将这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给了包言诺,他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爱别人了。
第62章 高三(2017)
因为包言诺表现出来的样子, 总是很柔弱似的,让黄允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以至于这次害得包言诺受伤,让黄允内疚了好久。
然而包言诺并没有黄允想得那么柔弱。
刚刚结束后,包言诺的确虚弱了一阵子。第二天起床后,包言诺就好了许多, 只是走路不太方便, 不太敢坐, 甚至不敢吃什么东西,只吃了一点流食。
他们俩又在民宿停留了两天, 在园区里走走, 出去看看风景,包言诺就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时还得包言诺主动安慰整日里垂头丧气的黄允。
两个人回去后, 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开学了。
到了高三, 学习的力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就算这所高中的升学率很低, 却也不会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每天早自习就开始上课,全天都是在教室里, 直到晚自习下课。
像平时的体育课, 还有去实验室的课基本上都没有了。
班级里有特长生,在高三开学后就不见了踪影, 听说是到别的地方特训去了。
高三就好像一场无声的离别,大家都很有默契, 知道步入这一年会面临什么。
或许毕业分手是一种必然。
可在毕业前, 他们依旧忐忑地爱着, 不肯分手,依旧相信,他们以后也会在一起。
包言诺也是这样。
他自己在不停复习的同时,还总会回头看一看,黄允有没有在看书。
有几次看到黄允趴在桌子上偷懒,他还很“凶”地训了黄允一顿,黄允只能乖乖听话,跟着看书。
回到寝室后,黄允也很老实。
黄允似乎有点怕了,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怕自己忍不住再弄伤包言诺一次。
包言诺坐在桌子前,写了一会题,把一张卷子推到了黄允面前,特别严肃地说道:“你把这个答了。”
黄允躺在床上玩手机,特别不情愿地回答:“我上了一天的课,脑袋直疼,回寝室了就让我歇一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