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去了学校礼堂,薛亦森被安排在了方便出行的位置,因为他要出去领奖。苏欢泽也被安排在了他旁边,不是因为领奖,而是因为他个子太高,怕影响后面学生的视线。
这所高中的学生,大多是富家子弟,很多人从小就学习跳舞、武术、乐器、声乐等等,算得上多才多艺,好些上去表演的学生,都堪称专业级别,让薛亦森这个农村出来的人大开眼界,感叹学校里卧虎藏龙。
到了颁奖环节,他提前被叫到了舞台边,旁边还有一群女生拿着奖品,礼仪小姐一样地站在旁边等候送奖品。这些女生看到薛亦森之后开始窃窃私语,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所以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的奖品放在了最后,因为他的特等奖学金,所以是单独上台的。
站在舞台上,身边就是在讲话的德育处主任,他一扭头,就看到了主任的地中海头顶,很快移开了目光,接着看到了站在他另外一边,笑得像个新郎官似的吴老师,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这次他能得奖,吴老师也会沾光,得到优秀教师的奖金,听说是几千元,刚才已经发过奖了,不过,明显现在笑得比刚才开心。
主任讲了一些对薛亦森夸奖,以及一些鼓励的话,这一讲就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颁奖却只用了一分钟。颁完奖,他下意识捏着信封就下了台,结果刚走几步,就被刚上台的主持人叫住了,让他回去。
他把接到的奖金、花、奖杯给了吴老师,转身就回了舞台。
为了合影好看,他特意穿着全套校服,此时显得有点冷,不过还是强忍着,站在正中,对主持人友好地微笑。
“刚刚我们薛同学领走了特等奖学金,这在我们学校建学以来都只有几次,而且是第一次被高一的学生领走,这你知道吗?”主持人主动递给了薛亦森一个话筒问。
“这确实不知道,不过还是觉得很荣幸。”刚刚开口,就有着比主持人还标准的普通话,以及好听到让人心口酥麻的声音,让现场的气氛一荡。
“而且我听说,薛同学刚入学不久,就被评为校草了,这点你惊讶吗?”
“这个倒是没怎么惊讶,不过,如果被评为校花,我会很惊讶。”话音一落,全场爆笑出声,主持人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反过来调侃了。
“既然都到台上来了,不如就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毕竟是校草嘛,大家都很想多看看你。”
“呃……完全没有排练过,我清唱一首歌?”
“只要你开口,我们学校的才女才子们就能给你现场配乐。”
“好。”薛亦森很爽快地答应了,知道这种场合,扭捏反而不好看,等到那些人上了台,他才微笑着开口,“这一年里,我一直特别感谢我的班主任老师,就是吴荣兴老师,他帮助了我很多,也做了很多让我感动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想给他单独唱一首歌。”
说着,回头去问那些配乐的同学:“张学友的《你好毒》调子熟悉吗?”
问完之后,再次全场笑成一片。
有人用手机找到了乐谱,很快就演奏起来,薛亦森也不怯场,压着嗓子,就好像在恶搞似的唱了一整首《你好毒》,偏偏音调很准,还很有节奏感,动作也十分自然,不夸张,不做作,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帅。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打死不肯认输,还假装不在乎。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报复!”
唱完之后,把话筒还了回去就下了台,结果刚下去就看到吴老师站在舞台边,手里拿着他的东西,笑着骂了一句:“胆挺肥啊,不怕我不给你奖金了?”
“不能,我没钱没法生活了,您不能心那么狠!”
吴老师还想骂几句,但就是严肃不起来,还是放过薛亦森了,让他赶紧回座位。回去后刚坐下,就发现苏欢泽在看他,想了想,从自己收到的花束里抽出了一朵康乃馨给了苏欢泽:“送你了。”
苏欢泽收了花,拿在手里看,微微侧头说:“你又撩我。”
薛亦森现在心情好,脸上一直挂着笑,居然没否认,对苏欢泽扬了扬眉,低声回答:“就撩了,怎样?”
好听的声音,故意压低的音量,就好像在苏欢泽心口飘过的羽毛,刮了他的心,让他的心口痒痒的。还想看看薛亦森的表情,就看到这货已经开始数钱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捏着那朵花,闻了闻。
回到寝室,苏欢泽单独找出了一个饮料瓶,剪开之后里面装了水,把康乃馨放进去。
这个时候,薛亦森也美滋滋地回了寝室,打开抽屉,把两万元奖学金放在了抽屉里,跟那张苏欢泽给的卡放在了一起,然后锁上。
苏欢泽看了他几眼,迟疑了一下,突然伸手,在他的头顶取下了一个亮片,应该是在元旦联欢会放彩带礼花的时候粘上的。
他抬头看了苏欢泽一眼,站起身来,看着那根孤零零的康乃馨,表示:“这花估计只能活几天就枯萎了。”说着,突然看到了苏欢泽放在书桌上的本子,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看到那一排文字,再看那“叛逆期”三个字,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欢泽还在安慰冰棍,因为冰棍很想拍飞那朵花,却被苏欢泽阻止了,听到笑声扭头去看,很快抢回了本子,合上放了回去,表情有点尴尬。
“你啊……不错啊,最近有女生喜欢你了,你可以考虑了。”薛亦森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他听了,点了点头,还挺坦然地回答:“嗯,我知道啊。”三颗粉色的心,看得清清楚楚,他从未怀疑过。
“那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
他扬了扬眉,看着苏欢泽看似冷静,却一脸紧张的模样,迟疑了一会居然回答:“如果你愿意在下面的话,我可以考虑。”
他一直都不是扭扭捏捏,矫情的人,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会弯这件事情。可是,他意识到他不想苏欢泽死,有女生接近苏欢泽的时候,他意识到他不想苏欢泽被别人抢走。
这恐怕就是心动吧?他说不清楚,他没经历过,不过他想尝试。
管他呢,男的女的也不重要,难得的是,他会有那么点喜欢,人这一辈子,洒脱最重要,何必纠结?
苏欢泽明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诧异了片刻,才回答:“这个我们再商量。”
“没得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患者:好,我在下面,你坐上来自己动。
【突然好想改书名,改叫《轻狂》,年少轻狂的意思,有人支持我没?支持我明天就找责编商量!】
第66章
薛亦森能够感受到苏欢泽此刻的激动,他被这个大个子用力地拥着,热情地吻着,对方的嘴唇都在发颤,喷吐出的呼吸暖融融的。
这个人的吻很笨拙,之所以会觉得沉醉,恐怕是因为两个人都极少有这种体验,心口微微荡漾,对方的身体触手可及,他试着扶住对方的腰,然后被抱得更紧。口中是对方柔软的舌,一点点探寻着未知的地方,下意识吞咽甜蜜的汁液,更加深入这个吻。
他觉得他还是喜欢小个子,并不喜欢亲吻时还要微微仰头的感觉。或许娇小的女生很好控制,抱着也会舒服些,不像这个大个子,身体结实,一抬手,就能触及到健硕的肌理。
他试着推了推苏欢泽,苏欢泽也不贪图,停止了这个吻,却不愿意松开他,只是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直看着他。
“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薛亦森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苏欢泽没回答,只是静静地听,就听到薛亦森继续说了下去:“我的原则很简单,就是钱最重要,心情舒畅第二重要,我可以勉强让你排在第三位。”
“谢谢你的抬举。”
“倒是不用这么客气。”他说着,推开了苏欢泽的额头,一副大爷的模样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翘着二郎腿,指着两张床开始跟苏欢泽约法三章,“我们之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分开睡,毕竟最近要期末考试,我也要准备比赛,你不能打扰到我。”
“好。”苏欢泽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了。
“在平时,我们也保持原来的样子,毕竟我们俩在一起,还是挺让人觉得意外的,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必你也知道,吴老师每次见我都要强调,不许早恋,如果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同桌肯定会分开,寝室也会分开,你懂的。”
这回苏欢泽短暂思考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薛亦森斜靠着椅子,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思考的时候指尖胡乱地敲击,思考起了其他的事情。想了半天,也只是说了一句:“反正你不许太过分!不然我们是可以分手的,虽然我不知道男生跟男生分手了,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不过……你还在试用期,知道吗?”
苏欢泽听到这里,依旧是平静的模样,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
薛亦森有点疑惑,觉得这个大个子有点太乖了吧,试探性地听取苏欢泽的心思,却什么也听不到。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大个子从他答应后,就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恐怕到现在都没回过来神。
他笑了笑,没在意,转过身取来书开始复习。
过了许久,苏欢泽才坐在了旁边的位置,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想吃点什么吗?”
苏欢泽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去给自己的恋人买一堆好吃的投喂?还是该做点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
“那……你冷吗?”
“不冷。”
“哦……”
沉默了一会,苏欢泽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开始玩游戏。
他停止复习,扭头朝苏欢泽看了一眼,突然问:“苏欢泽,你想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嗯?”
“比如你以后想做什么,考哪所大学?我以后肯定会努力考一所不错的大学,我觉得我也能考上。那你呢,到时候我们考不到一块去,到高中毕业就分手?还是说异地恋?我这么招蜂引蝶,你能放心我?”
听到他说的,苏欢泽一愣,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游戏登陆页面,背景音乐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迟疑了一下,还是关了游戏。然后从一侧拿出书来看,好半天没换姿势,书也没翻一页,薛亦森观察了一下,苏欢泽又陷入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薛亦森忍不住暗暗叹息。
说到底,苏欢泽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男生,过完年也才十七岁而已。从小养尊处优,没有过什么烦恼,恐怕最大的难题,就是他的性向,对于未来他不必担忧,因为家里早就给他铺好了后路。
薛亦森不一样,他只能步步为营,没有任何退路,走错一步,就要做许多其他的事情弥补。他没有后盾,只能依靠自己,他现在能赚一些钱,那以后呢?网红过气的速度超过明星,他只能考一所好的大学,继续提升自己的价值,让自己越来越强大。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处稳定的落脚地方,他很早就想买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让他不用再付昂贵的房租,有一个可以给他安全感的地方。可是他的积蓄明显不够,他只能继续努力。
身边都是同龄人,可是跟他有着同样的烦恼的人,又有几个呢?
他现在跟苏欢泽在一起了,心里的压力也十分巨大,他知道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他不知道能跟苏欢泽在一起多久,是不是只是高中这几年的陪伴?
他能改变苏欢泽的命运吗?他保护得了苏欢泽吗?
在他停下笔思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在看着他,他迟疑着看过去,就看到苏欢泽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随后问:“只要我努力,你不会离开我吗?”
他一怔,却很快点了点头:“嗯,那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分开。”
苏欢泽的表情舒缓了许多,伸出手来,拽了一下他肩膀的衣服,将他拽过去,随后探身过来,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
之后的一段时间,就是期末考试了。
在他们这边,因为冬天要供暖,比较消耗资源,以至于一般寒假的时间比较长,暑假的时间比较短,他们学校考试的时间,要比其他学校早一些。
考试持续三天的时间,有些小的科目,在之前一段日子随堂就考了。
薛亦森的任务却没有结束,全部考完的当天,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询问他对比赛准备得怎样了,用不用学校帮他准备些材料什么的。
他心态很好,表示自己还算稳定,最近也有在努力看书。
“这周末,周六、周日两天都是要录制节目的,这回你就要上场了,按照积分排名次,你要比其他选手轻松,至少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你就在学校里住就可以了,老师开车带你去现场,你也不用有压力,只要不是第一个出局的就行。”吴老师这样说。
“嗯,好的。”
然后吴老师话锋一转,问他:“你一般过年怎么过?”
“啊?自己过啊,打打游戏,看看书。”
“要不今年去我家过年吧,我家里有空房间。”
薛亦森立即拒绝了,不过还是表示:“我就不去您那住了,不过您把地址给我,我妥妥地过去拜年。”
“也行,除夕那天来吧,我家里能做不少好吃的。”
“嗯,如果没有安排,我肯定过去。”
吴老师交代完这些事情后,薛亦森就离开了办公室,走出去就看到苏欢泽等在走廊拐角处。他走过去,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一起回寝室。
路上,他首先问苏欢泽:“考完试你是不是就回家了?”
“嗯。”这是肯定的啊,不然苏欢泽留在学校里做什么?
“我还得在学校里住几天,周六、周日要去录节目,如果我能保留位置,下周还得录两期,估计这个月中旬才能结束。节目是春节期间播出,到时候你可以看看电视,说不定就看到我了。”
“这几天学校有供暖吗?”
“说是有,不过只有我一个寝室有的话,估计不会很暖和,实在不行我可以回家住,等周五的时候来学校,方便周六的时候跟老师一块去现场。”
“我可以让冰棍留下来陪你。”苏欢泽这样说,脑袋里的想法则是,“我留下来陪你也行。”
他一听就乐了,并没有答应:“你还是把小祖宗带走吧,不然我还得照顾它。”
苏欢泽这才沉默下来,跟着他一块闷头上楼,到了寝室里,刚进门,苏欢泽就从他的身后一个熊抱,把他抱进了怀里。
“跟我回家吧,我送你去录节目。”这句话是将脸埋在他外套里说的,声音闷闷的,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去拍苏欢泽的手,有点无奈,这大个子看着挺冷酷的,怎么这么粘人呢?
“算了,吴老师也是一片好意,别让他看出什么来了。”
苏欢泽虽然松开了他,却依旧不开心。
肯定会不开心,刚开始跟自己的心上人交往,就到了期末,先是心上人要认真复习,苏欢泽不能打扰。然后就是假期了,如果薛亦森也正常放假,苏欢泽还能让他去自己家,不愿意,绑回去也行。
但是薛亦森偏偏有事要做,苏欢泽要做一个乖巧懂事的恋人,自然是要支持的,可是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舒服。
他转过身,看着原本就凶神恶煞的大个子,阴沉着一张脸,他竟然觉得心情随之好了起来。按着苏欢泽的肩膀,让苏欢泽靠着门,自己则是主动凑过去,在苏欢泽的嘴唇上咬了一下,随后有点宠溺地哄着苏欢泽说:“别闹,老公要去干正事呢,等我这边完事了再宠幸你好不好?”
苏欢泽垂着眸子,痴痴地看着怀里笑得狡黠少年,总觉得他无论什么情况下,就好看得无可救药,让自己意乱情迷。
苏欢泽抬手抱住他,不情不愿地回答:“那我今天晚上陪你。”
他越发觉得自己家这个大个子可爱了,怎么看怎么顺眼。抬手拿下了苏欢泽脸上的眼镜,随手丢在一边,然后凑过去,跟苏欢泽吻在了一块,手也顺势拉开苏欢泽外套的拉链,手掀起毛衣,伸进去轻轻抚摸那结实的身体。
他的手很凉,让苏欢泽的身体打了一个颤,却没阻止,温暖的身体暖了他的手,让他突然感叹,男生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差嘛……
第67章
录制节目的时候,薛亦森依旧穿着校服,他特意在前两天洗过,确定自己的形象足够整洁。吴老师还想让他剪剪头发,总觉得他的头发有点长,影响学校形象。
他照着镜子,觉得自己的头发还好,只是很蓬松,软软的搭在头顶,略显慵懒,就好像轻浮的富家公子。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整理,而是在早上用风筒吹了吹头发,吹了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发型,脸上涂了一些东西就出门了。
最近城市里到处都是雾霾,他这次出行也遭了秧,车子堵在了路上,路面可视范围很小,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靠近,主任着急地打电话给电视台,确定不止他们迟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拿出背包,想拿出一本书看看,结果摸到了一个口罩,是专业防雾霾的口罩。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知道是苏欢泽偷偷塞进来的,不由得暖暖地笑了。
到了录制现场,主任负责道歉,吴老师则是带着薛亦森找到了他该去的地方,跟其他选手一块准备。
角落里有一个男生,一直在念念有词,也不知是在背诵什么。坐在他身边有个女生正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什么,估计也是在看杂七杂八的资料。
他有点无聊,潜意识进入系统,用快于常人三倍的速度,在系统里跟着看书。
不远处,吴老师双手环胸看着薛亦森,跟主任感叹:“哎,安慰了这小子几天都没用,你看他,都紧张成痴呆的模样了。”
“我们学校的薛同学外形还是很不错的,这点倒是可以给学校提升形象。”主任一直对薛亦森很满意,品学兼优,长得也不错,人也算聪明,整日里笑呵呵的,看起来性格很好的样子,之前的表现一直很不错。
“我就觉得他的头发应该剪一剪。”
“还行,这样也行,会显得我们学校跟那些老古董学校不一样。”
“家长不一定会喜欢这种……”
“家长也看脸。”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薛亦森他们就入场了。
这一回参加比赛的是10名参赛选手,舞台呈现一个圆形,放着十个数码的答题台,薛亦森是1号位置,站在正中间,位置直对摄像头。
他的个子高,这样站着答题,要比其他人高出很多来,根本看不出来他只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尤其是外形显眼,让摄像师总是忍不住多给薛亦森镜头。
这一回的节目流程不再是一题淘汰制,而是累积积分,先是必答题,再是抢答题,后期倒数5名的参赛选手要选择复选主题问题,回答选择的题目,最后成绩累积倒数第一名跟倒数第二名被淘汰。
第二天的录制跟这一天差不多,后期是后4名选择题目回答,淘汰的是第七名跟第八名。
下一周的周末,则是淘汰五名跟第六名,最后一期的节目,就是最后四名选手角逐前三名了,不再淘汰,只有一人没有奖品。
节目开始录制,主持人开始介绍选手,薛亦森是1号选手,自然是第一个被介绍的,当听到介绍词有XX学校校草这个称呼,他差点破功,这是噱头啊噱头!如果弄不好,是要被黑的!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地对着摄像头打招呼。
必答题题目过后,薛亦森跟另外一名4号选手全部回答正确,并列第一名,位置很稳定。
一直跟主任坐在台下,紧张兮兮的吴老师,差点高兴得跳起来,跟主任一块分析:“一会20道题,薛亦森只要抢答对3道题,就能通过这期了。”
“嗯,不错,挺给学校长脸!”主任也这样表示。
结果,到了抢答环节,薛亦森只抢到了一道题,回答正确,一下子掉到了后五名,吓得吴老师一脸苍白。好在后来,他选了世界题目,三道题全部回答正确,保住了位置,排名在第六名。
回去的路上,吴老师还心有余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问薛亦森:“我说你怎么不抢答呢,最开始可是第一,后来成第六了,这跨度也太大了!”
薛亦森笑眯眯的摆弄着手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回答:“这样给我的镜头多。”
吴老师气得差点从副驾驶解开安全带,去打坐在后面的薛亦森,嘴里则是嚷嚷着:“下回不许这样了!”
“好好好,不了。”
回答完毕,就在云聊上给苏欢泽发消息:你家老公凯旋归来,快来亲一个。
等了一会,苏欢泽才回复:等你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看着这句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结果回到寝室,看到苏欢泽坐在里面玩电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小子又跑回学校来了。
他掐着腰,看着苏欢泽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叹了一口问他:“我们去吃什么?”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嗯……麻辣小龙虾。”
“好,我们走。”苏欢泽说完就穿上了外套,跟他肩并肩往楼下走。
薛亦森一边下楼梯,一边抱怨:“你早说你回来了多好,我到楼下给你打电话,我就不用爬七楼再下来了,好吗?”
“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个屁啊,要是我们住2楼,我就觉得挺惊喜,但是我们住7楼,我只想打你。还有就是,如果我直接吃完饭上楼的呢,你岂不是要白等?万一我直接回家了呢?”
苏欢泽似乎也觉得有道理,随后点了点头,表示:“那下次我跟你说,你节目录的怎么样?”
薛亦森说起了今天的题目,还有一些过程,苏欢泽听得一脸懵逼,然后一副:“哇,我家媳妇好厉害,居然知道这么多”的表情。
到了店里,他才发现,苏欢泽根本不擅长吃辣,刚试着吃了两三个小龙虾,就进入了一种放空自己的状态,茫然地盯着小龙虾,最后点了两份炸年糕蘸糖吃,算是勉强吃饱了。
“你不喜欢吃辣为什么不说?”薛亦森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换了几个一次性手套,一边吃,一边问自己的小男朋友。
“因为是要带你来吃东西的。”苏欢泽回答的时候,舌头都有点大,不过没有太在意的模样,只要薛亦森吃得不错,他也就开心了。
薛亦森拿这货没辙,也没再说什么,笑眯眯地吃完之后,就领着苏欢泽去吃冰激凌了,算是安慰一下这个甜食控。
两个人刚刚吃完饭,到了冰激凌店又点了一个冰激凌火锅,看着色彩鲜艳的冰激凌,薛亦森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相片留念,储存相片的时候,苏欢泽已经开动了。
他跟着吃了一口,只觉得是冰火两重天,吃完麻辣小龙虾之后再吃这个,胃估计都会受不了,于是他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个冰激凌球,又吃了几个草莓,跟两块猕猴桃。
吃完之后,他无所事事地四处看,发现在这里吃冰激凌的大多是情侣,或者是几个聚会的小女生。像他们俩这样单独出来约会的男生,倒是很少见,还有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仔细去听,就能听到“攻”“高颜值受”“肯定是基佬”这样的关键词。
“一会我带你去买眼镜吧,别总带着这么一副。”薛亦森没再理会那些议论,跟苏欢泽说了之后的安排,看一眼手机,刚刚晚上七点钟,应该还来得及。
“好啊。”苏欢泽吃着冰激凌,心情格外好,什么都同意。
结果薛亦森突然凑过去,故意压低音量小声说:“就当是老公给你补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