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这件事之后，少女几乎落荒而逃。
扔掉手机，躺在被子里，紧闭双眼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阳光投在眼皮上的亮度——少女心跳得极快，慌乱无措的情绪里又夹杂了一份不容忽视的兴奋，还有害羞，以心脏为起点，整个身体都变得酥麻。
她一直以为感情都是细腻漫长的，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时刻，能够让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就是这一刻，她真真正正的，为谁而心动。
好像所有的感情都从这一刻开始迸发。
在这样一个，彻彻底底的黑夜之后，一个明亮的黎明。
————
周周开始了严肃的思考。
她在想，在出现了这么复杂的感情后，自己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小徒弟.......
她可能不大具有那种，在喜欢的人面前也能若无其事的技能，毕竟现在就只是想到他，她就心情很澎湃。
少女撑着下巴，有点发愁。
柚子走过来，将手里的奶茶递给她一杯，拉开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你咋了？试都考完了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周周抬头，看她：“我恋爱了。”
柚子一口奶茶喷出来。
女人连喷到下巴上的奶茶都没来得及擦，瞪大眼睛反问:“.......啥玩意？你说啥？你咋了你再说一遍？”
“我恋爱了，”少女眨眨眼，面无表情递给好友一张纸，“单恋。”
柚子一脸懵逼的接过纸，愣愣地擦了擦自己下巴上挂着的奶茶。
擦了两下，还是没想到这人身边有啥可单恋的对象啊......皱皱眉，柚子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她：“单恋......谁啊？”
周周正襟危坐：“网友。”
柚子：“.............”
这他妈的有点劲爆。
“见面了？”
“没有。”
“对方叫啥？”
“不知道。”
“多大？”
“不知道。”
“.......”柚子深吸一口气，“那认识多久了？”
周周歪头算了算：“快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柚子摸摸下巴，问：“两个月，没让你发照片，没问你多大，也没给你发他自己照片？”
周周点点头。
“这么说的话，人应该还行，估计不是网上瞎几把钓小姑娘的中年黄牙大叔。”柚子敲着下巴，缓缓下结论。
“当然不是！”周周急急反驳她，“他人很好。”
“你知道？”柚子瞥她。
“当然知道。”瞪着大眼睛很坚定的回答。
柚子“啧”一声，直觉这事挺棘手，想了想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啊？”
........
周周脸蛋又开始烧红，“....昨天，昨天晚上。”
她说完，无意识的捏着手里的吸管捅了捅奶茶杯底，求助的看着自己“情史丰富”的好友，“你说，我怎么办呀？”
柚子掀眼皮看看她，做着精致指甲的手指轻轻捏着吸管口，悠悠在奶茶里划着圈，半晌，认真问她：“真喜欢？”
周周点头。
柚子“嗯”了声，“那就追。”
.......
她刚刚那句话说完，对面小姑娘垂着个小脑袋半天没说话，柚子还以为这小孩害羞不愿意女追男呢，正想说“要不你勾搭他来追你也成”，一直垂着头的人抬头了，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怎么追？”
柚子：“........”
女人撩了撩自己烫成大波浪的棕色长发，一脸经验丰富的样子，吊着眼角冲周周勾了勾手指。
周周乖乖凑过去。
“你刚刚说，”女人吐气如兰，“他也在上海？”
周周点头。
“那就约出来吃顿饭啊，”柚子一个指头把摁着周周脑门推回去，理所当然说道：“好不好，合不合适，总得先见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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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周周开始认真思考柚子说的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见面.......嘶，只是想一想就让人期待的事情，终于可以见到绝世美人了么？
还有绝世美人的大腿......
啪。
周周一巴掌捂住自己烧的发烫的脸蛋，晃悠两下, 半晌, 两只手食指和中指间悄悄挪出点缝隙来, 露出两条小眼睛——她在看衍神的直播。
这男人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钟爱直播，一天直播八小时，恨不得睡觉都打着直播软件挂床头上。
做为真爱粉, 周周一边美滋滋的乐在其中，一边和众弹幕大军一起, 批评星星真的越来越荡漾了。
但是此刻，周周看着屏幕里男人带着耳机认真打游戏的英俊侧脸，心情有点复杂——准确来说就是，一个个好好的良家小媳妇突然被人拐带得红杏出墙头那种。
她对不起她家星星......
她心里有别的美人儿了。
少女吸吸鼻子, 狠心一闭眼，关了直播。
这份感情算不得突如其来，可她依旧为之兵荒马乱，她现在需要一点时间，还要一点空间, 来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学校已经考完试放假了，周周不想回家, 索性直接搬到租的房子里。柚子不放心她一个人，十分仗义地说要留下来陪她。
所以她现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关了直播，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手又去摸手机，然后打开微信....
那个大树头像赫然挂在微信最上面，耀武扬威的。
周周默默看了会儿，控制住了没去点，手指划到下方，点开自己个人主页，用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把自己用了两年的微信名改掉了。
顶着个别的男人小媳妇的id，还怎么下手追啊....
结果她刚刚把微信名字改掉，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发了微信语音通话过来。
周周一惊，手不自觉一松，手里握着的手机唰的下落，然后......砸在了她的大脚趾上。
......
周周一下子疼的泪花都出来了，“嗷”了一声迅速蜷起身子握住无辜被砸的大脚趾，咬着牙抖了两下，好不容易忍过那阵钻心的疼，捡起手机，划了接听。
“......喂？”疼的声音还在抖。
“你怎么了？”听她这声音，男人把原本要说的话吞下，问。
“没事，”周周坐起来，“没抓稳手机，掉下来砸脚了。”
“.......”季衍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帕金森晚期啊”咽了下去，因为他猜测小姑娘估计不喜欢这种话.....想了两秒，拿出了他唯一的哄人办法：“打游戏吗？”
.......
周周一怔，脑袋里不仅开始想，打游戏就要和他絮絮叨叨好几个小时，估计到时候她紧张得说话都要磕巴，然后打得很菜，然后被嫌弃......少女一抖，毫不犹豫的拒绝：“不，不了......”
季衍皱眉：“怎么？”
“没，就是......”周周挠挠头，“累了，这几天考试，有点累。”
周周说完，立马一巴掌拍自己脸上，在心里脏话连篇的暗骂自己没出息。
季衍“嗯”了声，没再强求，过了会儿，才开口问她：“你怎么把微信名字改了？”
语气很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显得不那么在意的疑惑。
其实这才是他的来意，在看到她改掉了微信名字之后，想也不想的就过来问。
周周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心一提，没想好怎么说，只能闪烁其词，“就想改就改了啊.....”
少女咬咬嘴巴，觉得自己再这么跟他别扭说下去估计要大脑缺氧，闭着眼随便找了个“我朋友叫我吃饭”这样的鬼理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跟他说了拜拜明天见。
挂掉电话，周周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
但是......她看看手机，忍不住“嘭”的一声把脑袋撞进胳膊肘里。
你怎么那么怂啊......
微信电话啊，多好的交流感情的机会啊.......
你居然还主动给挂了......
周周趴在胳膊肘里，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欲哭无泪。
......
而SJ基地里，被她一激动挂了电话的人，此刻正握着电话，眉头紧锁。
季衍抿抿唇，心情变得不大好。
突然改掉微信名字就算了，还拒绝和他玩游戏；拒绝和他玩游戏就算了，居然还挂他电话。
想干嘛？
男人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一抬手扔了手机，烦躁的粑了粑头发，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厨房里去了。
基地众人面面相觑。
旺仔小声开口：“老大.......咋啦？”
这几天不是都荡荡漾漾的么，咋突然又像个疯狗似的，浑身充满着想瞎几把咬人的气息？
键盘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过了会儿，厨房里的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盒插了吸管的旺仔牛奶。
众人：“？？？”
旺仔：“！”
少年瞪他，老大又偷喝他牛奶！
男人无视他愤怒的眼神，面无表情喝着牛奶，走到电脑前，搁下牛奶，带上耳机，面无表情开始排位。
排了两把，恰好排到了键盘——键盘看着自己队里那个再熟悉不过的id，立马一震，生无可恋的闭了闭眼。旺仔见状望过来，瞅见键盘旁边的那个id名字，瞬间了然，分外同情的看了键盘一眼。
键盘回以一个虚弱的微笑。
季衍自然也注意到了，并在双方选英雄时，说了这一个多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键盘，拿狐狸。”
“啊？”键盘瞬间垮下脸，“为啥啊？”
“这英雄在这个赛季很强势，而且下把我们对DQDG，这英雄很适合压制对面中单，至少能让你在前期对线不丢人头，你以为你最近冒进得跟疯狗似的我不知道？”男人抬眸看他一眼，“你不总说自己是英雄海么？拿下试试。”
键盘只好苦着脸锁了狐狸。
季衍则拿了卢锡安。
游戏加载时，季衍又面无表情喝了口牛奶，残忍地扔出一句话：“前期对线丢一个人头，今天晚上就别吃饭。”
“.......”键盘瞬间哭着脸精神抖擞。
这句话一出，加上这英雄前期弱鸡的特性，键盘整个对线期都老老实实怂在塔底，偶尔走出去两步清兵，清完又立刻躲回塔里怂着。
.......
一把下来，键盘身心俱疲，好不容易眼看着把对面高地推掉，少年正想欢呼，电脑下一刻就弹出了自家老大的双排邀请。
“..........”键盘扭头，欲哭无泪，“老大！”
被叫的人纹丝不动：“后期爆发力不够，再练。”
键盘只好接受，然后就这样，被迫玩了一晚上狐狸——他擅长玩激进型英雄，前期对线期就可以单杀的那种，所以狐狸这种猥琐型英雄算是他的软肋，不愿意玩，也玩不好。
现在为了比赛，倒是不得不练练。
两人玩了六七把，季衍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过了，交代键盘自己练清兵，然后站起来，扣扣桌子，问：“下面，谁要？”
一呼百应，所有人都举起小手，眼巴巴看着今天突然大发慈悲要下厨的自家队长。
季衍嫌弃的扫了他们一眼，边嘟囔着“知道了一群懒鬼”，边进厨房下面去了。
从橱柜里掏出五包某师傅方便面，开锅，加水，季衍退后一步，半倚在冰箱上，眼睛盯着锅里逐渐沸腾的水，脑海里一遍遍演练着明天的战术。
想着想着，脑子里演练着的战术慢慢褪去，换成了某个眼睛圆乎乎的小姑娘，还有她今天下午莫名其妙的躲避——季衍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小姑娘今天是刻意在躲他，还带着某种像偷了他钱似的心虚。
想到这，男人“啧”了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变坏，修长的手指一袋袋撕开方便面塑封，也不管水开没开，直接面无表情全部扔进水里，洒调料包，盖锅盖，一气呵成。
想了想，打了个鸡蛋进去。
几分钟后，面好了，男人一碗碗乘出来，找了个托盘装着，端到训练室。
先把手里带蛋的一碗放到键盘面前，“今天辛苦了，奖励你个蛋。”
键盘受宠若惊。
一边旺仔正开直播，季衍这句话一出口，弹幕瞬间刷屏。
【我们官配】
【啊啊啊麻蛋好甜啊——给所有人下面就为给你加个蛋】
【对你偏爱~爱】
【咦!报警了！】
【我衍神只有在他家小中单面前是个有人性的大佬】
【旺仔宝宝别看了，你没有蛋蛋的】
【“衍键”大旗举起来！】
【大佬的偏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
季衍送面送到旺仔时，顺道扫了眼弹幕，一想到满屏的“在一起”说不定就有那一条是那小姑娘刷的，愈发烦躁，直接针对罪魁祸首。男人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下面某处，捡了条弹幕断章取义：“啧，你没有蛋蛋？”
语气又骚又轻蔑。
旺仔：“......................！！！”
.......
弹幕空白了两秒，像是被谁摁“暂停”了似的。
然后爆炸。
【报警了】
【.....衍神这下骚的，我想报警】
【手机已拨好110】
【哈哈哈哈衍神你和键盘恩恩爱爱去就好了啊！干嘛欺负我们小旺仔！】
【你好毒】
【啊啊啊啊啊啊啊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衍神刚刚这句话性感的爆炸吗？！！！】
.......
男人满意看着弹幕内容，“呵”了声，端着已经空掉的托盘，扬长而去。
————
而其实那个看似拔.吊无情的人，这一下午心里边又是后悔又是心虚，又是兴奋又是不知所措的，跟演了部七十集家庭情景剧似的，翻江倒海。
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死了.......一会儿美滋滋的开始幻想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她要穿啥，不由自主开始逛淘宝，逛着逛着，脑子里又开始思考人家会不会压根不喜欢她，压根半点这意思没有，她说要吃饭人家会不会根本不答应？
这么患得患失俩小时，少女终于受不了了，索性一咕噜爬起来，开电脑，决定写她的小黄文冷静冷静。
少女面无表情开始写，写着写着，脸开始红，慢慢的，耳朵也跟着红，再然后是脖颈，到最后，整个人都红的要冒烟！
周周噼里啪啦打字的手指毫无预兆的停下，下一秒，整个脑袋“啪”的磕到了桌子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带入啊......
她写的是两个人男人啊......
怎么会带入自己和.......
抬眼掀起个缝儿瞥了眼电脑上自己写的东西，文字里香艳十足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成帧播放，只不过主角会不受控制的变成她和一个根本看不清脸的男人。
.......就能看见大腿。
但是把自己带入自己刚刚写的小黄文，想象着自己被各种这样那样......周周要哭了，她还能再禽.兽一点吗......
.......
少女生无可恋的关了电脑。
她现在满脑子粉色绯绯边，不大适合做这种黄黄的事情。
往后一仰，整个人呈大字放空仰躺在床上。
半晌，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床里。
要不......追下试试？
————
季衍拉着键盘打了一晚上rank，凌晨四点才放人睡觉，下午爬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居然有一条消息。
圆周率：【.......你今天有时间玩游戏吗？】
.......
周周决定先培养几天感情——趁对方还不知道她的企图，多培养点好感......比较好下手。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直接结果就是，季衍总感觉，小姑娘这几天好像格外的.......喜欢玩游戏。
但是他最近训练很紧，除去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拿来训练，但是心里又不愿意拒绝她，所以每次只能抽一点训练结束后的时间，陪她玩。
到后来，周周听着他越来越疲惫的声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追个人把对方追得那么累的，估计她是破天荒头一个。
于是她决定换个方法。
圆周率：【我上次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YAN：【上次是你对自己行为负责】
YAN：【我又没有调戏你】
圆周率：【......】
圆周率：【那要不】
圆周率：【你夸我一句大腿好看，然后告诉我你叫什么？】
季衍：“...................”
拒绝。
圆周率：【你上次说你不是学生，那你做什么工作啊？】
YAN：【竞技项目】
圆周率：【咦？】
圆周率：【你搞体育的啊？！那每天训练岂不是很辛苦？】
季衍：“...........”
男人叹了口气。
YAN：【是】
YAN：【但是还有人每天叫我陪她玩游戏】
YAN：【导致我睡眠不足，被教练骂】
周周：“.....................”
圆周率：【......对不起！】
.......
周周趴在桌子上，挫败的和柚子说起自己最近的所做所得，柚子听完，跟听笑话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天，周周冲她呲呲小虎牙，默默端碗离开。
今天有SJ的比赛，她要去看。
到现场找到座位乖乖坐好，掏出手机准备继续骚扰她家小徒弟，结果发现小徒弟已经主动给她发了消息来。
YAN：【今天SJ的比赛，你来了吗？】
圆周率：【来了来了来了】
说完这句话，周周突然想到什么，咬咬嘴巴，低头打字。
圆周率：【你来了吗？】
男人隔了几分钟回复。
【来了】
咦？！！
周周瞪大眼，心猛地一跳。
两秒钟后，立马低头看自己——头发洗了，妆好好化了，衣服也穿得挺好看，好的，状态满分。
........其实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这个人之后，周周每次出门都是这样满分状态的，就怕哪天在大街上碰见。
心跳快得几乎连成一片，周周深呼一口气，甩甩手指，才终于吞了口口水问道：【那，哪个是你呀？】
消息发出去，少女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满脑子都是要见面了吗要见面了要见到我的绝世大美人了吗.......
男人回得很快。
YAN：【全场最帅的那个】
周周：“.........................”
心惊胆战等孩子降生似的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句话，周周一下子泄了气，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磨磨牙，言辞不善。
圆周率：【瞎胡说】
圆周率：【全场最帅的明明是我家星星！】
对面没回。
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少女冲手机呲呲小虎牙。
收起手机，把目光放到赛场上。
二十分钟后，队员依次入场，灯光打到季衍身上时，男人微抬头，完美的五官暴露在灯光下，周周能听到周围压抑的尖叫声。
男人穿着宽松的黑色队服，下身穿着条紧身牛仔裤，一条大长腿显露无疑；头发被理发师精心打理过了，很蓬松，脸上化着淡妆，好看的像是要去街拍的模特。
全场最好看的人。
亦是全场最强的人。
有的人，生来就注定要享受所有狂热的目光。
男人和对面AD点头示意，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队员继续一个个入场，直至全部坐到对应椅子上，测试道具，比赛开始。
今天这场比赛很有看头，除去季衍这样一个本身就是景色的人，双方中单之间的对弈也是很多人想看的。
SJ队中单这些年日益崛起，不论技术还是意识，都是能够打进LPL前三中单的人物，甚至很多时候和季衍一起打比赛，中路可以打出完全不输于下路的经济来，算是SJ战队除季衍外另一张王牌——很强，前期单杀毫不留情，后期经济爆发，几乎无懈可击。
而DQDG的中单擅于游走，不像正常中单选手会常规在中路激进或是猥琐发育，反而像是战队里另一个打野，前期吃光兵线后就和打野一起，上山下海，疯狂带节奏，跟着打野一起反蹲对方中路选手。
因此，键盘只要有一点冒进的倾向，就很容易被对面中野二人组抓到。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方中单的打法，是压制键盘的。
但是作为职业选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绝对固定的打法，而想要打破这种固定，是一个极其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所以所有人都非常好奇，SJ战队会如何保护这第二张王牌。
直到键盘掏出狐狸来，全场哗然。
前期必须猥琐发育，就算偶尔激进也有大招位移用以逃生，双重保护，被抓住的几率会变得很低。
连解说都十分激动：“这是赛场上键盘选手第一次掏出这种类型的英雄！让我们拭目以待！”
“理论上来说，狐狸确实是压制HUA选手最好的选择，希望键盘选手能够把理论变成现实！”
比赛开始。
前七分钟，对面中单HUA果然如以往一样，跟打野四处游走，支援上下路，只是一次都没有抓到过SJ队中单。
平时第二波兵就恨不得打出优势来的人，这时候清完兵就老老实实回塔里怂着，绝对不会离开防御塔三步远。
第十五分钟，第一波小型团战爆发，双方一换一，旺仔辅助带走对面一个carry中单，SJ在经济上开始领先，中路优势建立。
第十八分钟，季衍双杀对面AD和辅助，旺仔收入两个助攻，SJ下路优势建立。
经济差拉大到三千。
第四十八分钟，SJ中下路齐齐爆发，滚雪团一样，一举推下对方高地。
第一局，SJ获胜。
中场休息，双方队员回到休息室，键盘在低声抱怨：“狐狸好用我下把也不拿了，打得太难受，前期急的老子差点去打野。”
本来就是抱怨一下，没想到走在前面的人居然同意了。
季衍：“下把不用拿狐狸了。”
键盘一愣：“为啥？”明明这把玩的这么好。
男人看了他一眼，解释：“被你这么一搞，下把HUA一定不会再游走，你再拿狐狸反倒会被他压制。”
键盘皱眉：“那我拿什么？”
“什么厉害拿什么，”男人嘴角勾了勾，“下把中单的ban位应该献给狐狸了。”
键盘嘿嘿笑。
第二把开始，键盘掏出了自己擅长的英雄，而对面的中单果然没有再游走，老老实实在塔里清兵。
第九分钟，键盘单杀HUA。
第五十二分钟，SJ战队再次推上高地。
获胜。
按照比赛惯例，胜队要走到败队座位前握手，SJ一队人走到DQDG选手席去握手时，季衍抬眼，目光在上次她待过的座位附近巡视，果然在自己原本座位处后面不远，扫到了一个小小的嫩黄色身影。男人脚步一顿，淡漠的瞳孔里溢出点点笑来。
这小傻子。
结果他这一笑，把正跟他握手的对面中单吓得够呛，季衍感觉自己手一抖，回身就看见自己面前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满脸惊恐。
季衍：“.......”
男人和善笑了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打得不错。”
......啊，啊？
刚刚在赛场被杀得怀疑人生正准备去厕所找个坑哭一顿的小伙子顿时一脸懵逼。
————
周周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因为直到比赛结束，她也没有见到心心念念好几天的人，微信也没有回复，完全不想理她的样子。
心情低沉的回到家，柚子正在沙发上刷剧，看她回来，指指厨房说有刚点给她的外卖。
周周应了声，隔空飞吻一个，屁颠颠去厨房拿外卖出来吃。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周周含着勺子就去拿。
YAN：【带你上分？】
周周心一轻。
咧咧嘴，大眼睛眯着一道小月牙，咬着勺子打字。
圆周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