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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于国庆冷笑，“你对你自己的粉丝数没个B数吗？！！和你同段位的有半个像你似的？我上辈子杀了你全家啊这辈子要这么给你擦屁股，不就一个月十几万嘛老子不要了还不行吗......气死我了皱纹都给我气出来了，一会儿微博数据那边估计都要给我打电话来！你！哪也别去！立刻马上！给老娘滚回基地来！我在你宿舍等你！听见没？！！！”
江起云惋惜的叹口气，挂了电话。
他坐在副驾驶上，司机大叔凭着这个座位和刚刚那只烟，自认两个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见这位朋友气压显然不像是刚刚上车时那么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出啥事了？”
“没，”江起云笑笑，“我把我经纪人气的长皱纹了。”
“哦......”司机大叔觉得自己理解了江起云刚刚那股子惋惜是为什么了，“你经纪人长得挺好看？”
江起云微笑：“不，恰恰相反。”
“......”
**
江起云回到宿舍的时候，于国庆正带着小赖待在里面，两个人都在打电话，焦头烂额。
江起云轻咳了声，刻意把关门声弄大了些，瞬间，两个人齐刷刷看过来。
“诶，诶好，我知道这事压不下来，对对对，您就帮我检测着舆论走向就行，我们家这位姐姐粉妈妈粉比较多，先观望着......诶行，那我回头再联系您。”于国庆皮笑肉不笑，边打电话，边用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江起云，如果眼神有实物，此刻估计早就把他射穿。
江起云摸摸鼻子。
小赖原本正听了于国庆的吩咐在和公司公关部打电话，此刻敏感的感受到放假内的冷箭嗖嗖嗖，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好苦命地拎着手机猫着腰跑去厨房，“啪嗒”关上门，蹲在橱柜前，把客厅交给两位大佬。
客厅里，于国庆挂断电话，绷着身体坐着，江起云站着，两厢对峙，于国庆先开了口，出乎意料的心平气和：“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起云摇头，很真诚的回答：“不是。”
于国庆狐疑：“真不是？”
江起云失笑，重复道：“真不是。”
“......”
于国庆沉默地盯着他，良久，移开目光，点头，“好，我相信你。”
江起云笑笑。
他真的并非故意——并非故意隐瞒，也并非故意不隐瞒，他只是觉得在那样一个时刻该做那样的事情，于是他就做了，并没有瞒着于国庆想要先斩后奏用这种方式公布恋情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走到沙发上坐下，一手撑在腿上，一手去翻于国庆扔在茶几上的数据，翻了两下，酸奶过来蹭他的裤脚，他索性弯腰抱起酸奶，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这种事你见得少？微博上一片哀嚎，还有很多粉丝不相信，这么实锤还在帮你辟谣说表演需要，”于国庆瞥了眼他，嫌弃他这一脸没心没肺的负心汉样子，继续说：“然后求锤得锤，转脸就有人把你们两人前两天一起吃饭的照片爆了出来，哦这还有牵手的......”
于国庆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边死死刷着微博上几条热门曝光的评论和关键字的新微博，过了会儿，他突然一顿，看向江起云：“恭喜你。”
“怎么？”
“微博瘫痪了。”
“......”
于国庆起身，边收拾茶几上的东西边快速说道：“我现在要回公司开会，公关部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粉丝脱粉数实在太多的话我会酌情给你买水军和......算了，这事说了你也不懂，你跟不跟我去公司？”
江起云无辜摇头：“不了，晚上第三次任务发布。”
“行，那你留在这，先别看手机，”于国庆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回身问：“处理方面......你什么要求？”
江起云想也没想，背靠在沙发上仰头看吊灯：“尽量照顾粉丝的心情，选择能把粉丝的难过降到最低的方式——还有就是，不允许归皖背任何黑锅和脏水，一点都不行，大粉那边你也联系下，别让粉丝往归皖身上引导舆论......其他都可以，我无所谓。”
于国庆点点头记下了，“行，等消息吧。”
“辛苦你了。”
“呵，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你安安生生的吧，别刷微博别看手机，别发朋友圈！手机保持畅通，我过会儿练习你！”
“嗯。”
“走了走了，小赖快点。”
“嘭”地一声，屋内恢复寂静，江起云听话的没有去看微博上的评论，他仰着头，抱着猫，堂而皇之的想......归皖。
良久，他翻起身，拿过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第36章
江起云的影响力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江起云恋情”、“江起云上台前与女学员亲密握手”、“江起云归皖”、“江起云女朋友”、“归皖”等话题迅速膨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微博热搜的前几位, 且每条后面都跟着一个深红色吸引眼球的“爆”字。
火上加油的是，这时候导演组把归皖退赛的消息公布了出来, 投票通道关闭，且含糊其辞是由于其“私人原因”——这一桶油，彻底点炸了所有人。
这条消息出来前, 微博讨论基本以江起云女友粉唯粉骂人为主, 一群人盯着被一个大营销号爆出来的，江起云在表演前那一瞬间弯腰邀请归皖上台的图片和模模糊糊被偷拍的两人在基地内牵手的图片，展开了丰富的汉语教□□动——
【？？？这女的来干嘛的？勾引导师？钓凯子？】
【我实名diss归皖, 屁能力没有，排名那么高——不对, 谁说她没能力，勾引男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抱走我们云云, 不约】
【某不要脸女学员自己玩吧】
【呵呵, 节目组能不能别整天消费导师？有意思？祝早糊】
【粉丝是怎么把颜值吹上天的, 也没多漂亮吧......】
【专注自家】
【楼上的说过了吧......这图明明是JQY主动来拉我们女儿的哇, 现在是流行让女方背锅吗？】
【同意, 谁勾引谁还说不定好伐？】
【抱走女儿, 我们不约】
【垃圾营销，别带节奏】
【我早就说这节目把这么大一群男男女女放在一起肯定要出问题......】
【我济皖cp粉在此实名辱骂！】
【别的不说, 归皖的颜是佩服的】
【呜呜呜太好了我们弟弟终于找到女朋友了！！】
【我们弟弟不用注孤生了吗？！】
【从今天起粉上归皖！！应付我们儿子这么个直男辛苦你了！！】
【江起云姐姐粉普天同庆, 我们可算不用操心弟弟的人生大事了, 孩子长大了会自己往窝里叼肉了】
【每天为弟弟人生大事操心的睡不着的老阿姨慈祥地松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起云粉丝这么可爱的吗？！！】
......
节目组把归皖退赛的官方文件发出来后，微博上的画风被骤然扭转为：
【？？？】
【我女儿退赛了？垃圾节目组你逗我呢？】
【江起云太怂了吧】
【不是凭啥，两个人的恋情公布，我女儿全权背锅？要女方放弃梦想放弃前途来成就感情？】
【别谈了，这种男人谈个几把，能不能有点担当我艹】
【路转黑】
【太好了，某烦人精终于退赛了，除了勾搭人还会个屁？什么时候一点实力不需要也能出道了？】
【某家粉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毒？】
【节目组请给个解释，什么私人原因，到底是多大的私人原因能够让一个几乎板上钉钉出道的新人就这么放弃机会？你敢不敢说出来让我们知道？】
【节目组给个解释 1】
【出点事就跑路什么鬼啊......】
【路人，真看不懂这操作。江起云粉丝不是一直吹人品的吗？这次咋啦？】
【心疼我女儿】
......
江起云粉丝、归皖粉丝和一群自称路人的评论闹成一团，夹杂着一群济皖cp粉坚称“再也不相信爱情”的哭号，微博瘫痪了几个小时，数据工被临时拉起加班，才紧赶慢赶的恢复了微博的正常运作。
一个刚刚下班到家又强行被拉回来的微博小哥哭着发微博@江起云，说“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就不回家了......”
各种混乱，无数人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或哭或笑，然而故事的两位主人公，一个在飞机上屁事不知，一个躺在宿舍沙发上，神佛不阻的想着飞机上的人。
夜晚时分，偌大的房间没开灯，恍惚昏黄的路灯灯光从落地窗映射进屋里，照在男人刻薄凌厉的一张脸上，莫名晕出了柔情。
茶几上手机铃声大作，江起云伸手捞过来，看也没看挂在耳边，“喂？”
那边霎时传来于国庆的破口大骂：“我艹这个垃圾节目组！！！他娘的这种时候把归皖退赛的消息放出来！一心他娘的推你去挡枪子眼儿啊？！！良心被狗吃了玛德！你等着我现在就让公关那边发......嘶我说你干嘛呢？！这么大事你怎么一点反应他娘的没有？被气哑巴了？！”
江起云淡淡道：“相思。”
“啊？”
男人语气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在相思。”
于国庆气的要晕倒：“我去你......”
“还有，”江起云打断他，“不用怪节目组，我刚刚打电话让他们放出的消息。”
“......”那边寂静了快十秒钟，于国庆简直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声才如期而至：“你说什么？！我艹江起云你在给老娘说一遍？！你干什么了？！！就他妈嫌自己挨骂不够多是不是？！啊？！”
“反正早晚要说的。”江起云试图安慰她。
“那你就非赶到现在？”于国庆分贝一点没降，愈发脸红脖子粗，“我艹我都感动了，关键时刻舍身成仁为自己女朋友挡枪口！这种真爱现在哪里找？江起云这边看一看？！啊？！你他妈能不能清醒一点，你那小女朋友以后不会在这个圈子里工作，你还要的，她的风评能有你的重要？”
江起云沉默了下，淡声说：“能啊。”
“......你说什么？”于国庆怀疑自己没听清。
江起云耐心出奇的好，“我说能。”
于国庆“啪”一声挂了电话。
江起云顿了顿，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头靠在沙发上面，半仰着，放松而紧绷的姿态。
他沉沉闭上眼。
谁能有归皖重要？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归皖重要。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他接过来，是导演组，磕磕巴巴的询问他晚上的第三次任务公布能否正常进行。
“为什么不能？”
“......好，好勒，您没问题就行。”
“嗯。”
他率先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快到了，整整衣服起身，顺手给于国庆发过去一条微信，通知他一会儿自己要录制，可能不能随时接收消息。
于国庆回的飞快：【行，你下节目再跟我讲，别搞事。】
江起云笑笑。
于国庆之前一直抱怨，这几年做他的经纪人都无法体会那种焦头烂额为自家艺人处理不良绯闻的紧张感，缺失了好大一部分做经纪人的乐趣，这次应该体会个够了，估计也就是这份久违的紧张感，阻止了他提刀来把江起云剁成十八块。
江起云收起手机，关了灯，离开宿舍去录播室。
他去的不早，这会儿应该所有学员都已经在录播室里聚齐排排站了，但是离得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男士学员服的人站在门口，见他来，原本抵在墙上的后背猛地直起，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江起云脚步不停，神色自若的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猝不及防被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周济一把抓住领子抵在了墙上。少年眼尾都发着红，死死盯着他，恶狠狠地问：“你他妈还算是个人？”
第37章
江起云皱了下眉, 第一反应就是去扫周围的摄像头, 有一个正对着周济的脸, 他脚步一转，用后背挡住了对方的脸。
他眉目不动，伸手把自己衣领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 冷声道：“娱乐圈里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 你的公司没教过你吗？”
“谨言慎行, ”周济一个字一个字咬念出来, 冷笑：“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然后变成一个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人吗？”
少年语气不屑, 气红了脸, 一字一句说：“我才不要！”
江起云好笑：“我怎么道貌岸然了？”
“你凭什么让归皖退赛？！凭什么用她的前途来为你们的感情买单？你作为男人的担当呢？你他妈还是算是个男人？”
江起云淡淡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周济气绝：“你......”
“周济, ”江起云正色看着面前的少年，声音低了两度却力道不减分毫：“我不知道你开始接近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现在对她的感情有没有转变，我在这个圈子待得时间久了, 懒得去猜你这些心思。但是你记住,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你最好不要插手, 任何方式任何目的, 都不行。”
周济一愣：“我没......”
“你不用多说，”江起云甚至笑了笑, “你做过的事情过了就过了, 我不会告诉她。”
“......”
“现在, 进去，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
两人前后进去，原本闹哄哄的录播室一下子寂静下来，众人看着江起云的眼神，多少有些微妙。
周济垂着头走回自己的位置，周围有人低声问他怎么了，他不甘地抬头看了眼江起云，摇摇头。
江起云进屋就过去和导演沟通这次的细节，一边对话一边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唰唰补妆，没几分钟，他拿了题词卡，开始录制。
江起云威名尚在，学员里除了周济再没人敢造次，录播室里一片祥和的氛围，然而与此同时，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归皖家里是著名娱乐世家的身份背影被扒出，父亲是早年娱乐大佬，姐姐现在正管理着一家炙手可热的娱乐公司，甚至这家公司还是《追梦人》节目最大的投资商之一。
这一个引人猜想的大料爆出，一时间，无数节奏和猜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涌现，两人粉丝和黑子在微博互掐互保自家，硬生生掀起了一场年度大戏。
【所以不是归皖勾引江某人，而是江某人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戏真好看】
【我没记错的话，归皖之前是不是说过自己没暗箱操作来着？】
【我信了】
【怪不得说退赛就退赛哦，姐姐是开娱乐公司的啥时候想出道不行哦】
【这就是粉丝一直尬吹的江起云人品？】
【年度大戏】
【粉转黑，对不起，以前是我瞎了眼，爱过，再见@江起云】
【两个人颜值都好高哦！百年好合！】
【楼上的心态真好，水军多少钱一条介绍一下我也去呗？】
【江某人真是脸大，所以是仗着人家姐姐当上了这节目导师然后还把人家拉下水是吧？】
【为了黑而黑就没意思了吧，云云上这个节目绰绰有余好吗？】
【抱走哥哥——垃圾节目组，一直消费导师，希望能有点良心，看看他为帮你们提热度做的一切吧！】
【节目组真是有意思，这种时候把归皖退赛的消息放出来——可以可以，投资商得罪不起】
【江起云小白脸，真他妈垃圾】
【楼上的麻烦去刷刷牙再来说话，好吗，乖】
......
江起云结束录制，刚从录播厅出来，就收到了于国庆的夺命连环call——他接起来，对方噼里啪啦连打带骂把这事说了一遭，最后劈头盖脸扔过来一句：“你女朋友是投资商妹妹这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个屁！！江起云，你生怕气不死我！！”
“咳......”
“既然这样，这事就好办多了——我立刻联系归宁的公司，两家同时出声明说你们二人相恋的时候并不知彼此身份，再强调归皖退赛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全因为她私人原因，归宁是厉害角色，她不会保你，但是她妹妹一定可以保护的滴水不露！！你别他妈在这给老娘充圣母用命诠释爱情了行不？！！”
“不行。”
“江起云你他妈.......”
“不行。”
于国庆深吸一口气：“理由。”
江起云正好走到楼梯拐角，他慢慢靠到墙上，半张脸隐在黑暗中，伸手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良久，嘶哑着声音缓缓道：“我没有亲人，只有妹妹和她，我只有这两个人，国庆，我不能连这两个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好。”
“......”
对方沉默良久，手机断线的声音才终于贯入耳膜。
江起云手缓缓垂下，头一仰猛地磕到背后的墙面，疲惫而坚定的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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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皖下了飞机，拿了行李边开机边向接机口走，老远就看见一个白人小哥举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大大纸牌，亮着眼睛朝着旅客出口左顾右盼。
随即像是看到了归皖，更加热烈的晃动起他举在头顶的大纸牌。
归皖走过去，和对方礼节性地拥抱了下，双方做过自我介绍后，白人小哥热情的接过了归皖的行李，一路领着她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这个白人小哥也是教授的学生，也同样是参与他们这次研究的专业人员之一，名字叫Maria，他热情的告诉归皖，自己有个中文名字，叫做麻辣烫。
归皖坐上车才倒出时间来给江起云和家里打平安电话，她坐在后座上，一边和麻辣烫唠嗑一边摁亮手机，刚刚要用指纹解锁，屏保上微博推送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目光。
【当红流量江起云恋情曝光，疑被包养】
归皖猛地一顿。
第38章
归皖面色一凝, 飞快的解锁点开微博，热搜榜最前面几条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皱着眉头点开——铺天盖地地恶意一下子冲进眼球, 各种肆意的猜测、辱骂和嘲讽, 无数人操控着网络这一层无懈可击的保护膜，守在屏幕前, 放肆攻击着另一方莫不相识的人, 张狂大笑。
归皖迅速看了几条，眉头越皱越紧，把事情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了，她退出微博，看了眼通话记录, 一通未接电话都没有, 再点开微信, 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心里明白过来什么。
她重新登录微博，用自己现用的手机号码重新申请了微博号——之前的号码是用另一个手机号申请的——微博名字直接定成了归皖。
前面麻辣烫用英文正热情又幽默的说着些什么，她没注意听，礼貌性的附和着，实际一直盯着手机——反复思索良久, 一句话删删减减终于满意, 这才点击发送, 把一条纯文字微博发了出去。
然后她点开通讯录, 找到她姐的号码, 拨过去。
前座的麻辣烫先生注意到她在打电话, 很识趣懂礼地闭上嘴, 专心开车。
归皖手机振了两次对面就接了电话，归宁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说话间夹杂着纸张反动的声音，笑着问：“下飞机了？碰到接你的人没有？”
“......碰到了，已经上车了，”归皖顿了顿，见对方分毫没有提起的意思，深吸口气主动问道：“姐，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了吗。”
归宁心一咯噔，停下手中的笔，装傻：“没有了，怎么了？”
归皖一手撑住额心，无力道：“你跟江起云商量什么了，出这么大事你们两个人都装哑巴？”
归宁安静了会儿，才说：“你知道了啊。”
“不然呢？”归皖没好气，“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是把我当成不会上网的古人了吗，还串通一气瞒着我，有什么好瞒的，我都不用上微博手机首页直接就推送新闻给我了。”
归宁没办法，网络时代和明星效益就这点不好，屁事都瞒不住，她扔了笔，只好实话实说：“你男朋友先来找我的，说让我别告诉你让你糟心，他一个人能处理好这些问题。”她挑挑眉，“我觉得他说的比较诚恳，就同意了。”
“他傻好欺负，你就真放他出去挡枪子儿？”
“他傻，他好欺负？”归宁听这话就是一抖，脑袋里不自觉回想起那人薄凉刻薄的面相和尖锐得在业界出名的脾气，心想这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见谁都会磨豆腐，她忍不住小声嘟囔：“能不能别这么唯心主义......”
归皖不理她，直接说明来意：“我用归皖的名义建了个微信号，发了条微博，算是解释，你打电话让节目组官博转发一下，不然没人看见。”
归宁皱眉：“你干嘛，英雄救美？”
“嗯，”归皖没心思跟她姐调笑，一只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拄着玻璃窗撑着半边脑袋，含糊说：“我之前说过，要保护他的。”
“啊？”
归皖没说话，车窗外人车嘈杂，过去某一个夜晚，她信誓旦旦跟这人说过的话屏蔽所有杂音这一刻无比清晰的贯入脑海。
“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您站在您的角度上考虑，觉得让自己的女朋友为自己受委屈是很不能接受的事情，宁愿自己掉粉被踩；但如果我是您女朋友的话，我也同样会想要保护您，比起让你因为我而掉粉影响事业，好像我自己受点委屈才是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恋爱中，男女平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归皖微微眯起来，和江起云待在一起的回忆让她轻轻勾起嘴角，不自觉声线都温柔了下来：“你别多问了，照做就是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拎得清。”
这点归宁当然相信，她叹了口气，任命的开始找节目组总导演的联系方式，一边找一边不死心的做最后的劝说：“你不怕被骂啊，我跟你说虽然你姐我是做娱乐公司，但是我也不能完全......”
归皖语气很轻松：“如果让一群莫不相识的人在网络上说几句难听的就能保护自己超级喜欢的人，我不怕啊。”
因为超级喜欢，所以我有超能力，我才不怕。
归宁叹口气，彻底放弃劝说，挂断电话，让助理找到导演的电话，亲自打了过去。
成效显著。
没一个小时，归皖发的那条微博已经转发评论上万，江起云粉丝一蹦而起，像是在这疯狂压抑的时间里，终于找到了扬眉吐气的理由；公司那边也没想到，关键时刻江起云这位女朋友居然会站出来，一下子给出了比所有公关都要有影响力的说辞。
那条微博只有一句话：
【归皖：如果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那该就是我见你的第一眼@江起云】
粉圈再次因为这一句话掀起轩然大波，之前所谓的“江起云见势就爬”的言辞被疯狂打脸，除了几个不死心的黑粉依旧在叫嚣之外，江起云被包养这种不靠谱的传闻几乎无疾而终——归皖的颜值也是得到大家肯定的，俊男美女谈个恋爱，除了江起云一些激烈的女友粉和硬拽着江起云为师不尊往死里骂的黑粉之外，形势比之前好转了不知多少。
一些江起云姐姐粉亲妈粉在群里边抹泪边普天同庆，两个人甚至因为这一句话和师生恋这样禁忌而吸引人的微妙关系，生出了一大片cp粉。
与此同时，江起云归皖cp粉群里有个人突然弱弱问道：“我记得之前有个跳的挺厉害的归云cp粉来着，这次咋没动静了？”
“那个人不是披着归云cp粉的归皖唯粉吗？”
“不是吧，他微博简介是归云cp粉啊，咱现在用的不少图都是他P和发出来的。”
“但是他完全为归皖说话啊，除了两人cp消息外，关注的全是归皖——这人我知道，当时我们粉群骂过还，感觉他就是归皖粉吧。”
“是吗......”
粉丝讨论的激烈，然而当事人一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