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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皖不知江导师这份自信从何而来,正想多问两句,车已经开到了基地,归皖看她姐简直要往里冲的趋势,连忙拦住:“诶诶诶你送到这儿就行,我自己回去?”
“不,”归宁微笑,“我亲自送你回宿舍。”
她把“亲自”两个字刻意咬重。
“......”
十分钟后,归宁站在归皖门前,看着江起云悠哉悠哉打开对门,瞬间气的眼珠子都疼。
她抖着嗓子问:“他他他住你对面?”
归皖正在和江起云挥手说再见,闻言老实点头:“昂。”
归宁面无表情立在原地片刻,猛地让归皖掏出钥匙开门——她要好好和归皖室友唠唠,如此严肃的情况,不加强点防备能行?
第31章
归宁拉着江流说了好一会儿话, 情真意切, 句句含泪, 从女孩子一个人太危险说到两个人一定要结伴出门, 从现在社会衣冠禽兽防不胜防说到如果有男人示好一定要警惕, 管他好看不好看。
江流前面一直是云里雾里不时偷瞄两眼一旁抚额的归皖,安静应承着,直到归宁这句话出口,她终于压抑不住地提问:“那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找的到男朋友......?”
归宁一听瞬间炸毛:“找什么男朋友?!!你们现在还这么年轻, 干什么急着找男朋友?!吃亏怎么办?!”
江流:“......?”
归皖听不下去了, “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二话不说, 直接拽着归宁的衣领子,把这个明明是姐妹偏要充当父亲的姐姐一鼓作气扔出门。
“啪”一声将人关之门外。
江流不明所以, 愣愣看着归皖双手拍灰的潇洒动作,一脸茫然的问:“你姐姐她......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 ”归皖顿时一脸同情,说:“恨嫁。”
“......”
归皖细听了片刻确认门外的人真的离开, 转身又回到客厅, 边走边问:“你感冒怎么样了, 好点了没?”
江流吸吸鼻子, 鼻音厚重, 倾身抽了两片纸巾堵住泛滥的鼻孔, 嗡嗡说:“没彻底好, 就是不发烧了, 我前几天总担心把自己脑子烧坏——话说你姐怎么这两天还要把你送回来,不怕你被传染啊。”
归皖挑眉,小声说:“因为比起感冒她觉得我不回来更可怕。”
江流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归皖起身,“家里还有没有姜,我给你熬点姜水喝?”
说起姜。
江流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一个人。
再自认而然地,联想到某件事。
啧。
江流眨眨眼,目送归皖急急忙忙要去厨房给自己熬姜水的身影,略一勾唇角,故意扬声问:“小皖,你有几个姐姐呀?”
归皖正在回忆上次的姜被丢到哪个角落了,闻言想也不想的回道:“就一个呀,咋啦?”
“就刚刚那个吗?”继续下套。
“唔嗯。”
江流狡黠一笑,随即皱起眉,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没什么,就是你昨天不是说姐姐住院了吗,但我刚刚看姐姐好像身体很好的样子,不像是刚出院啊。”
归皖心里一咯噔:“...........”
脑袋中刚刚回忆起的姜的位置一下子被清空,她滞了滞。
要怎么说?
其实这件事真想解释,“虚惊一场”四个字足以,但是......她悄悄抬眼扫了眼好友轻轻勾着嘴角的侧脸,隐秘地拧起眉头,心里十分激烈的开始了天人交战。
到底可不可以告诉她呢?
江流的话,说了也没关系的......吧?她不是八卦的人,也会为自己维护秘密,除了自己,她甚至不和别人多说几句话。
归皖吞了吞口水,试探着开口:“江流,其实我......”
江流抬眼:“嗯?”
“其实那,那天......”她磕磕巴巴,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两声。话梗在嗓子眼里,归皖挣扎了一下,还是先拿过手机。
意料之中,江起云发来的微信,只有短短两个字:【过来】
江流好奇的看了眼,问:“谁呀?你刚刚说其实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归皖回过神,收起手机,就要往外跑:“我出去一趟,等会儿......晚上,晚上回来!”
她那急哄哄的小样子,还亮着眼睛,眼底压着不容忽视的缱绻笑意,江流瞬间明白她要去见谁了。
她立马“咦”了声,跟着站起来,扬声叫住归皖:“你去哪儿呀?我陪你一起去,刚刚你姐姐特意说,让你别一个人出门呢!”
归皖磕巴了下:“......不不不不用,我姐瞎操心,我自己一个人就,就行,你身体不舒服别出去吹风啦!”她边说边穿好鞋拉开门,急急忙忙补上最后一句话:“我晚上就回来!”
大门紧接着“咔嗒”一声,被人从外面摔上,江流一个人在房间里,噗哧一声,差点把鼻涕笑出来。
......
归皖说的出去一趟,其实也就走了三步,从这层楼的左边房间移到右边房间。担心被发现,她索性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江起云正在喂酸奶,听到门锁声立刻望过去,整整看到刚刚进门的归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清晰无奈的笑意。
酸奶还是一如既往的,看见她就要抱抱,举着两只小短腿往她身上蹦......归皖弯腰把猫抱进怀里,颠了颠,疑惑:“它是不是又胖了?怎么蹦都蹦不上来了?”
江起云从酸奶跑向她那一会儿就起身进了厨房,这会儿拿着瓶小牛奶出来,忍俊不禁地跟她解释:“它最近长身体似的,总饿,我出门它就自己去柜子里找吃的,成精了。”
江起云边说边把小牛奶塞给她,把酸奶接到自己怀里,“它现在太重了,别抱太久。”
“唔。”归皖拧开牛奶盖子,坐到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淡粉色的嘴唇上染了一圈白牛奶。
江起云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她伸出小舌尖迅速舔掉嘴角的牛奶泡,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克制着移开目光,低头逗猫。
归皖就安安静静喝她的小牛奶。
江起云逗了会儿猫,侧耳听了片刻这人小猫似喝奶的声音,终于忍不住问:“好喝吗?”
“嗯?”归皖又抿了口:“好喝呀,这个好甜。”
江起云逗猫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酸奶自己溜下沙发,到归皖脚边蹭了蹭,一个人跑去厨房扒拉自己的小零食柜,估计也想找瓶甜甜的小牛奶。
客厅里,江起云听到“好甜”两个字,眸色深了深,他笑了声,声音有点哑:“那我尝尝。”
归皖点头,十分大方的把手里还剩小半瓶的牛奶递给他,江起云接过,飞快喝了一口把瓶子磕到茶几上,扣着归皖的后脑勺就吻了上来。
归皖眯了眯眼:“唔......”
乳白色的牛奶在两人唇齿间换来换去,江起云舌尖伸到归皖嘴巴里,肆意舔舐着少女嘴巴里残留的牛奶甜香,再把自己嘴里的牛奶渡过去,强迫她喝下,又不甘地从她嘴里讨了些津液回自己嘴里,吞下,这才舍得缓缓离开......
吻得厉害,归皖嘴角又不知谁的或者两人交融的晶莹液体留下,江起云轻吻了两下嘴角,又毫不客气的把这一丝晶莹也尽数含入自己口中。
这牛奶真的很甜。
他舍不得走,把软乎乎的一个人整个窝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头接吻,亲了会儿,他唇瓣划到归皖耳边,含住少女圆润的耳垂,在她耳边哑声问:“今晚留在这儿?”
归皖被亲的说不出话,男人修长的指尖危险的在腰际盘旋。她回过神来,烧着脸摇摇头,嘴巴被亲的发红:“不行,我和室友说晚上要回去的。”
“那我去和她说你晚上不回去了。”
“......不,不行。”
江起云无动于衷,无赖似的咬了口含在嘴里的可怜小耳垂,不松口,不放人。
归皖被他咬的受不了,眼里水汽弥漫,话不过脑子就说出口:“你,你今天折腾一天了不累么,怎么还有力气......”
江起云低低笑了声,热乎乎的气喷在她耳朵后那一点私密地方,坏笑着问:“有力气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归皖说不出话来了。
“嗯?”江起云不依不饶,追问:“你觉得我要力气做什么?”
“......”归皖脸烧起来,她闷头在江起云怀里挣了两下,好不容易把自己□□,三两下跳的老远,“我回去了!!”
江起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说话,眼神笔直看着她,莫名水汪汪的。
归皖没心软,反而痛心疾首的教育道:“年轻人,注意克制。”
“......”江起云被这一句话闹得破功,无奈的扶了扶额,忍不住提醒她:“我什么都没吃到呢,克制什么,你难不成希望我姓柳?”
“......”归皖不准备和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说话了,她扭身就往门外走,还不忘顺道带上自己还剩小半瓶的小牛奶。
江起云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归皖走到门口,身后的目光实在热烈的不容忽视,她咬咬唇,终于妥协,也不回身,一连串软声说:“好好好,我明天,明天来......”
“明天晚上留在这?”身后那个混蛋憋着笑问。
“......嗯!”
她说完,简直不敢回头看他,拧开门闷头就走了。
**
可惜第二天她并没有来。
原因无他,作为基地里为数不多的健康人,最终也壮烈的被传染上了流感。
她下午发了烧,跟江流借了两片药来吃,吃完还是头晕眼花。摸索到床上,拉过被子刚要闭眼睡一会儿,手机响了。
江起云的声音在耳边朦朦胧胧,带着笑:“小朋友,来喝小牛奶吗?”
“......”
“归皖?”
“......”
归皖迷迷糊糊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和自己的床头光一样柔和,投进屋子。
等等......床头光?
归皖不甚清醒的大脑停滞片刻,咔嗒咔嗒扭头看向床边——江起云正侧身坐在那里,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服顺的贴在头皮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见她醒来,眉头一松,立刻低声问:“醒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江起云?”
“嗯,喝水吗?”
归皖一边任由他往自己干裂的嘴唇里喂温水,一边迷迷噔噔的问出了一个非常操蛋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第32章
归皖一边任由他往自己干裂的嘴唇里喂温水, 一边迷迷噔噔的问出了一个非常操蛋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江起云神色自若,端着水的手连抖动都没有, 稳稳当当地回答她:“敲门, 江流放我进来的。”
!
心中最坏的猜想被男人云淡风轻的证实, 归皖猛地瞪大眼, 要不是因为发着烧体力不足差点从床上蹿起来, 剧烈动作让她一下子头晕眼花, 江起云变了脸色, 连忙起身摁了她肩膀让她躺好, 低声喝道:“还在烧, 别乱动!”
归皖因为发烧整张脸都没什么血色, 被冷汗打湿的鬓发贴在脸颊, 她听话的重新躺好,缓过那一阵头晕眼花,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确认:“那江流......”
江起云啼笑皆非,高烧昏睡半天刚醒,第一件事居然担心的是这个。他俯身把归皖身上的被子拉高, 故意问:“江流什么?”
“就......我们的关系, 她是不是知道了?”
“嗯,”江起云没瞒她, 点头,“知道了。”
“那她怎么说?”
“什么?”
“就是她是特别惊讶, 还是生气, 就生气我瞒......”她说到一半, 又把话吞了回去,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算了算了,问你白问,她生气也不能跟你生气......”
“......”江起云看她一脸愁到不行的样儿,一手摁住额角,犹豫两秒措辞了下,正准备称她虚弱神志不清把江流其实早就对两人暗渡陈仓的事情了如指掌,口没开,江流先从外面推门进了来。
她像是怕撞上什么不该撞上的,先是轻轻推开一小道门缝确认屋内安安静静,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声音,才放下心推开门,端着热水和药片走了进来。
“哥,我嫂子什么时候能......”她话没说完,猛地看见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少女,两人对视一眼,江流步伐毫无防备地一滞。
江起云:“......”
空气一时寂静地像在深海,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撞破中保持沉默。
半晌,归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咔嗒咔嗒转过脑袋,深度怀疑是自己耳朵瞎了:“哥......哥?”
江起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归皖烧的迷迷糊糊的大脑像是被人强制打扫出一片清明来,疯狂开始运转,从相识到现在的一点点蛛丝马迹无比清晰的涌上心头:
“性冷淡,大龄单身男青年。”
“我突然困了,正好和你们一起回宿舍去,没问题吧,周济?”
“他不需要你同情。”
“没事,她贿赂不了。”
“你只有这一个姐姐吗?!不像是刚刚出院的样子啊!”
以及。
江起云,江流。
“...............................啊!”归皖恍然大悟,她缓缓“啊”了声后,紧接着立马闭上嘴,室内又恢复到一片诡异的寂静。
江起云皱眉,担心她因为自己的隐瞒生气,抿抿唇,起身接过江流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正准备开口解释,一直保持诡异沉默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归皖像是终于回过味来似的,脸上震惊的表情碎裂掉落,下一秒,在所有人有所动作之前,猛地掀起被子,一头扎了进去!
“?”
江起云伸手去掀被子,不确定的叫:“归皖?”
“呜呜呜你别叫我!!”
听声音应该没哭,但江起云还是慌了,手上加劲去拽被子,奈何里面的人突然天生神力,死死拽着被子不放,整个人都滚成一个球。江起云无奈,也顾不上江流还在,低了声哄:“怎么了?生气了?出来说,里面空气不好,你还感着冒不能......”
归皖觉得丢死人了。
她昨天和江起云出去约会,告诉江流出门看她姐,前面也是,每次她费心尽力找借口出门找江起云的时候人家都知道!!
这种事后良久再来回味自己当初犯的蠢的时刻,实在是窘迫的让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好半天才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支棱着被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眼泪汪汪的问江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归皖闻言,又是“呜”一声哀嚎......江流毫不客气,啪嗒一声推开她哥坐在床边,小声说:“你也骗我了呢!”
归皖立刻说:“那我们扯平!”
“......”江流愣了愣,不太确定:“你不生气?”
“生气,”归皖理所当然,甚至还微微笑了下,虽然因为发烧的缘故这个笑显得极其虚弱:“但是不生你的。”
言外之义,有人逃不掉了。
江起云摸摸鼻头。
江流闻言,立马统一战线:“我也生他的气,都是他让我瞒着不告诉你的。”
江起云:“?”
“我也是担心人家靠脸靠流量吃饭,才犹犹豫豫不敢告诉你的!”
江起云:“??”
“都是他的错,男人没有好东西!”
“对!”
江起云:“???”
他一手摁住额角,无奈扣了两下,听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七嘴八舌数落自己的不是外加往自己身上架锅,终于忍不住出声要为自己鸣冤:“喂,我说......”
这微弱的三个字立马引起房间里相谈甚欢两名女士的同仇敌忾:
“干嘛?”
“不许说!”
江起云无奈,执着的把话说完:“我说,你们在把黑锅往我身上背的时候,是不是也酌情考虑下我在不在场?”
“......”
**
归皖平时作息健康,身体素质比较好,烧过第一天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彻底退烧了。
她懵懵懂懂睁开眼,大脑已经不像昨晚那样浑噩不清,充足的睡眠让她神思十分清醒,于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意识到自己正被人紧紧搂在怀里。
那人估计是怕她再烧,整条棉被都裹在她身上,他自己则穿着家居服,身上什么也没盖,直接把整条被子连人像条虫子似的圈着。
尽管如此,男人胸膛的温热还是通过被子传了进来。
江起云把她整个人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呼吸之间,滚烫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喷在她发旋的地方,还在熟睡。归皖脸有点热,小小挣扎两下,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男人禁锢住,身后的人仗着自己手长脚长,简直全方位环绕。
她怕把江起云弄醒,不敢再动,就像条虫子似的老老实实待在被子里,很快,头顶被人用下巴腻腻乎乎的蹭了两下,一手自然而然的探过来试探归皖额头的温度,确认不再发烧之后,男人才低低喟叹了声,嗓音还带着早晨刚苏醒的沙哑,低声问:“怎么醒这么早?”
“昨天晚上睡的早,”她解释完,想着他就这么什么也没盖的睡了大半夜,挣出一只手掀开被子,把自己睡的暖融融的被窝分享给他:“你冷不冷,进来躺会儿?”
“......”江起云猛地睁开眼。男人瞳色深了深,喉结不自在的上下滚动,哑声问:“你这是邀请我?”
“?”归皖一脸茫然。
“算了。”江起云不再嘴巴犯贱去纠结什么邀不邀请的问题,趁着归皖心软,连忙侧身钻进她留给自己的被窝,皮肤贴皮肤的搂上睡得香软的人。
被窝被小姑娘睡了一宿,加上高烧的温度,又香又热乎。
身后有东西热烘烘的抵上来,归皖浑身一僵:“你......”
“嗯,”江起云顶着克制着,一动不动,好心给她科普:“男人早上的正常现象。”
“那......怎么办?”归皖战战兢兢的挺着腰,尽量离那热烘烘的地方远一点。
江起云没立刻说话。
半晌,才哑着一把嗓子把挺着腰的人抓回来,头埋在她脖颈处:“好难受。”
“......”
“你帮我弄弄?”
归皖脸轰得一下烧了起来。
她磕磕巴巴的问:“我,怎么,怎么......弄?”
“用手?还是......腿?你想用哪个?”
“......我,我想?”
“嗯,”江起云点头,表示自己十分民主:“你选,我都行。”
“......”
“嗯?帮我?”
“......好,好。”
......
......
江流正在厨房做早餐,卧室门咔嗒一声响起,再然后,她哥浑身清爽意得志满扬着嘴角走了出来,一身餍足。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手中的活,小声吐槽:“禽兽。”
江起云没理,径直向门口走去,换了鞋就准备开门出去。
江流不明所以,连忙叫住人:“哥,你去哪啊,我做早饭了一起吃啊。”
江起云推开门,摆摆手:“马上回来,你小嫂子闹着要喝小牛奶,我去给她拿。”
第33章
江起云扔下这句话, 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门,啪嗒一声背手关上门。
江流一脸茫然。
没多一会儿,卧室门再一次有了动静, 江流抬头看过去, 这次是归皖晃荡出来了——江流有点惊讶, 说实话,她还以为归皖出不来了呢......
她已经默默做好一会儿她哥拎着小牛奶回来,顺手从她这拿走早餐回到卧室把门紧紧关上, 坐在床边把归皖搂在怀里一边喂粥一边酱酱酿酿, 而她知情知趣地做个好妹妹, 领着猫出去打架抓老鼠见义勇为的心理准备......
可归皖怎么出来了呢?
这么活蹦乱跳的, 她哥不行啊......
“......江江, 江江?”
江流回过神来, 发现归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来了,正仰着脑袋一脸奇怪地盯着自己叫魂——是的,归皖比她要矮一个头——她轻咳一声, 连忙转过目光:“怎么了?”
“你怎么了?”归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像极了懵懂无知的小鹿, 让江流倍感罪恶, 只听归皖好奇又八卦地问:“你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江流低头, 边检讨自己边一丝不苟的重新开始拍黄瓜拌小凉菜:“没, 没想什么。”
“......噢, ”归皖没再多问, 环顾了圈卧室没见到另一个人, 低头拣了块江流刚拍好的小黄瓜扔嘴里,随口问道:“你哥呢?”
江流头也不抬:“给你拿小牛奶去了。”
“啊?”
“你不是要喝小牛奶吗,他给你拿去了啊。”
“......”
身边久久没有回音,江流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去,只见刚刚还只是眼睛里有些水汽,嘴唇红红的女孩子,这会儿整张脸连带着脖子耳朵都红了起来,细看还有些咬牙切齿。
江流一顿:“......怎么了?”
“没,没怎么,”归皖咬着牙根子说,听上去每个字都是被她嚼出来的一样,看着都脸疼。她还要再说什么,门口有了动静,十有八.九是拿了她钥匙去隔壁拿东西的某人回来了。
归皖一静,劈头盖脸丢下一句“我先回屋”,就嗖地钻出了厨房,一路小跑回刚刚才出来几分钟的地方,“嘭”一声摔上门。
江流:“?”
这边门刚关上,那边大门就被推开,江起云手里真的握了瓶乳白色的牛奶,另一只手握着钥匙,在江流的注视下,仿佛回到自己宿舍一般自然而然的走进来,然后直接无视厨房里的亲妹妹,几步径直走到归皖卧室门前,压了下门把手,没开。
江起云一咂舌,知道这是归皖把门反锁了。他松开门把手,修长的中指屈起噔噔扣了两下门,话里带笑:“出来,喝小牛奶。”
里面一片迷之安静。
江流竖起耳朵。
下一秒,少女狂暴的怒吼穿过门板直击耳膜:
“江起云!!!!死变态!!!喝个屁!!!我不喝!!!!!!!”
江流:“......”
江起云:“呵。”
江流惊悚的一转脸,发现她哥正倚在人家门框上,抿着嘴笑的一脸开怀,像是被骂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
江流:“?”
江流觉得这世界可太他妈玄幻了,她这种不谈恋爱的正常人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被热恋冲击坏掉的大脑。
她被雷得三五不认,顶着被江起云刚刚那一笑辣坏的眼睛溜回厨房继续做自己的早餐去了。
......
江起云好整以暇的倚在门框上,继续敲门,敲三下停两下,停顿之后发现卧室里没有动静,再继续敲。
归皖躲在被子里拿着枕头捂耳朵也还是挡不住江导师耍流氓似的敲门声。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归皖气的使劲一蹬腿,猛地扔了枕头抱着被子坐起来,顶着一头乱毛气轰轰地冲门外喊:“不许敲了!!”
门外江起云从善如流的停下。
男人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小牛奶上,笑了声,直起身来。守株待兔,径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开门。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里面窸窸窣窣响起了声音,再没多久,门把手被摁下,江起云盯着那铁制的东西挑眉,归皖两只红通通的耳朵暴露在他视线里。
他笑,流氓似的,长腿抵着门:“舍得开门了?”
归皖红着脸瞪他。
他推门进屋,先没提小牛奶的事,怕再被归皖给关到门外去。屋里两个人才刚刚进行完某种运动——或者说是他单方面进行完某种国民运动——被弄脏的床单被罩已经被归皖扯下丢进了洗衣机,换了崭新的床具,空气中那股子味道却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