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道:“为什么?”

  血奴道:“因为我认得血鹦鹉。”

  王风道:“你见过它?”

  血奴道:“当然见过。”

  王风道:“它也给了你三个愿望?”

  血奴道:“它没有。”

  王风道:“为什么?”

  血奴道:“因为我是血奴。”

  王风也笑了。

  他开始笑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腰肢是多么柔软纤细,她的腿是多么修长结实。

  血奴并不想避开他的目光,反而迎上去,道:“你看中了我?”

  王风在叹气。

  他不能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值得一个男人付出他毕生的积蓄。

  他又想起了那个坐在油腻柜台后的老人。

  血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应该知道我很贵。”

  王风也承认:“我看得出。”

  血奴道:“你带来什么?”

  王风道:“你也应该看得出。”

  他带来的是口棺材。

  血奴又笑了:“来找我的人,好像是没有用棺材装银子的,你倒是第一个。”

  王风道:“我也不是。”

  血奴道:“不是?”

  王风道:“这口棺材里,连一分银子都没有。”

  血奴道:“棺材里有什么?”

  王风道:“有个人。”

  血奴道:“死人?”

  王风道:“不知道。”

  血奴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王风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所以我就忘了。”

  血奴嫣然,道:“你至少还应该知道一件事。”

  王风道:“什么事?”

  血奴道:“今天晚上,是你留下?还是他?”

  王风道:“这有分别?”

  血奴道:“有一点。”她笑得更甜:“只要是活人,就得付钱,死人我免费。”

  王风道:“如是个已经快死的人呢?”

  血奴想了想,道:“如果你已经快死了,我可以考虑半价。”

  王风道:“不能免费?”

  血奴道:“不能。”

  王风叹了口气,道:“这么样看来,好像只有他留下,我出去。”他说走就走。

  血奴却又拦住了他:“你想到哪里去?”

  王风道:“在外面等。”

  血奴道:“现在还没有到晚上,你又何必急着出去?”

  王风看着她赤裸着的半边身子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若不出去,我身上就有样东西出去了。”

  血奴眨眨眼,道:“什么东西?”

  王风道:“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只不过是颗宝珠而已。”

  如果你是个男人,如果你到了妓院,看见了个能让你动心的女人。

  如果让她知道了你身上有颗珠子,如果这颗珠子也是能让她动心的。那么你如果还想保留这颗珠子,你就一定是个猪。

  王风的人没有出去,他的珠子飞了出去。

  飞得很快。

  晶莹圆润的明珠,世上有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的?

  没有。

  血奴用两根春葱般的纤纤玉指,拈起了明珠,眼睛里就发出了光。

  美丽的珠儿,和她的眼波正相配。

  王风静静的站在她身旁,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仿佛想看看她,是不是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血奴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看不出,真的看不出。”

  王风立刻问道:“你看不出这颗珠子的来历?”

  血奴道:“看不出你这样的人,身上居然有这样的宝珠。”

  王风笑笑道:“我本来就没有,这是偷来的。”

  血奴嫣然道:“偷来的更好,我最喜欢偷来的东西。”

  王风道:“为什么?”

  血奴道:“因为偷来的东西,通常都是好东西。”

  王风也笑了。

  他不能不承认这句话很有点道理。

  血奴用赤裸的半边身子依偎着他,柔声道:“现在你已经可以留下来了。”

  王风道:“我的朋友呢?”

  血奴道:“如果你想要他留下来,我也不在乎。”

  王风道:“屋子里摆着口棺材,你在不在乎?”

  血奴道:“只要有人肯送我这样的珠子,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让他觉得满意。”

  王风看着她,忽然发觉那老掌柜的确没有说谎,这女孩子实在又可爱,又可怕。

  今天晚上,在这奇怪的屋子里,他是不是也会遭遇到同样能令他毕生难忘的经历?他不敢想。他怕自己心跳得太快。

  硬底的皮靴,摆在一个精致的,雕花的木架上。

  “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用来踩人的。”

  带刺的皮鞭,挂在皮靴旁。

  “这是用来抽人的。”

  床顶上挂着发亮的银钩,王风却不敢问这是干什么的了。

  血奴在笑,笑得又温柔,又甜蜜:“有很多男人都喜欢脱光躺在地上,让我用皮靴踢他们,踩他们,用鞭子抽他们。”她看着王风:“你呢?”

  王风道:“我只喜欢踢人。”

  血奴的眼睛里又发出了光:“只要你真的喜欢,我也可以让你踢,让你踩,让你用鞭子抽我。”

  王风的心已经跳得很快。

  他忽然发现她简直就是个妖怪,虽然可怕得要命,却偏偏又能激起男人心里一种最野蛮,最原始的欲望。

  王风道:“你为什么要在墙上画这些可怕的图画?”

  “因为我喜欢要人害怕。”她吃吃的笑着,说:“害怕也是种刺激,常常会刺激得男人们发狂。”

  王风道:“这些妖魔在干什么?”

  血奴道:“在庆贺魔王的寿诞。”她伸手指着那温文英俊的年轻人:“这个人,就是魔王。”

  王风道:“魔王为什么这么好看?”

  血奴道:“对女人们来说,本来就只有最好看的男人才配做魔王。”她的眼波欲醉,身子贴得更紧,嗄声说道:“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魔王。”

  王风心跳得更快,赶紧又问道:“这只鹦鹉怎么会是红的?”

  血奴道:“因为它本就是用魔血滴成的,围绕在它旁边的十三只怪鸟,就是它的奴才,叫做血奴。”

  王风道:“你为什么也叫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