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分了三趟才把物资都搬回了家,鸓鸟群再次汇聚在街区的头顶,尖锐的叫声像催命的符,丁萱听到各家各户传来的低低哭声。
丁萱没时间理会他们,抓紧时间又将战魂斧给强化了,把那颗从试炼空间里得到的黛青色宝石镶嵌上去,战魂斧登时升了一个等级,成为白色六级武器,攻击+50,力量+8。
丁萱将那根强化后的球棒给了丁妈,丁妈看着手中铭刻着怪异图腾的武器,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很快,第二次袭击开始了。
成千上万的鸓鸟撞击着每家每户的门窗,这次大家都学精了,用电器堵着,令鸓鸟们暂时受阻,但鸓鸟皮糙肉厚,一大群一大群不要命地持续撞击,金属别尖利的喙啄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孔洞,再一撞,很快破裂。铁栏杆和电器只维持了一个小时,一个个缺口被打开,四处响起惨叫,一幕幕悲剧惨剧纷纷上演。
“碰”挡住卧室窗户的冰箱被撞倒,几只鸓鸟扑棱着飞进来,丁萱一斧头砍过去,对老妈喊道:“快动手!”
丁妈握球棒的手在颤抖,眼看着一只鸓鸟已经冲到面前,她将眼睛一闭,尖叫着将球棒胡乱挥舞,虽然没什么技巧,但运气不错,一棒打中它的脑袋,甩到墙上,将墙壁都撞出了蜘蛛纹。
“我,我打死它了。”丁妈又激动又不敢置信,连舌头都捋不直,丁萱砍死一只,回头喊道:“还没死,补上一棒!”
丁妈答应一声,上前朝那躺在地上抽搐的鸟尸狠狠砸了两棒,将鸟头打成了肉饼。
0008、神兽传承
丁妈信心大增,母女俩配合起来,奋力战斗。虽然她没有多少经验,但毕竟出身农村,力气大,小时候也常在山林子里打打鸟,抓抓兔子,越打越顺手。
这样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丁妈耐力不足,很快就气喘吁吁,反应也慢了,差一点被鸓鸟啄了眼睛,虽然丁萱救得及时,还是伤了肩膀,血如泉涌。
丁萱将家里那台用了十多年的洗衣机搬过来,堵住了缺口,才稍微松一口气。
“妈。”丁萱拿着毛巾去给她按住伤口,丁妈痛得脸色发白,却摆手道:“没关系,不疼的。”
伤口深可见骨,怎么会不疼,丁萱从背包里取出一支白色生命药水:“妈,来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特效药。”丁萱见她满脸疑惑,生气道,“妈,我能害你吗?”
丁妈想想也是,拿过来一口灌下,只觉一股暖流涌入胃中,肩膀开始发痒,她拿开毛巾,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封了口,有结痂的迹象。
“这是什么仙丹妙药。”丁妈惊道,“生死人肉白骨啊。”
丁萱心中暗道,这才是白色的生命药水,以后还会有绿色、蓝色等等药水,那才是真正的生死人肉白骨。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喊:“丁阿姨,我是小李,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是隔壁李姐家的侄儿。”丁妈正要起身,被丁萱按了回去,她将神识探出去,外面除了小李之外还有个年轻女人,是他的女朋友。
“秦阿姨,求求你,放我们进去吧。”小李带着哭腔说,“您忘了吗,小丁的工作我姑妈还出了力的。”
李阿姨是民政局的,丁萱工作的事还多亏了她从中斡旋,丁妈用祈求的眼神望向女儿,丁萱冷笑一声,冲着门外大声道:“李阿姨人呢?”
小李一愣,眼珠子转了转,挤出两滴眼泪:“姑妈为了救我们,没有熬过来。”
“说这样的谎你不害臊吗?”丁萱运起体内能量,中气十足,整栋楼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刚才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把饿了一天的李阿姨推向了鸓鸟,自己带着女朋友逃了出来,李阿姨临死前骂你的话我还历历在耳,你就敢胡说八道?快滚,否则我就替李阿姨报仇,送你下去伺候她老人家。”
小李脸色一白,还想耍无赖闹腾,忽然听见身后的女朋友哭叫道:“李哥,那些怪鸟又来了!”
他想也没想就将她朝着鸟群推了出去,撒腿就跑,女人被鸟喙啄了眼睛,惨叫连连,慌乱地退了两步,竟从楼道翻了出去。
这可是七楼,必死无疑。
小李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但刚才丁萱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谁还敢让他进门,他很快就被鸟群淹没,待众鸟散去,他的胸膛被撕开,内脏都被吃光了。
李阿姨的死让母女俩有些难过,虽说她嘴巴毒了些,但确实对丁萱有恩,平时对丁妈也多有照顾。
小李将李阿姨推出去只不过一瞬间的事,丁萱自己这边还自顾不暇,就算用神识探知到了,又如何能救。
沉默了良久,丁妈叹了口气说:“李阿姨有个儿子在外地,以后如果见到了,能帮就帮帮吧。”
丁萱点头。
天然气还没有停,丁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得两人肚儿滚圆。
折腾了一整天,丁妈也累了,吃完饭就回房睡下,丁萱的雷电能量用光了,需要恢复。
她所修炼的《天应心决》能够从日月之精华、万物之精灵中吸收力量,以前她一直没有感觉,但自从突破第二层之后她就能感觉到能量如同溪流一般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入,凝聚在她的经脉中,顺着她的四经八脉游走全身,最后汇聚在意识海中的那颗白色光球中。身体仿佛泡在温暖的温泉里,无一处不舒适。
修炼了数十个周天,已是天光大亮,丁萱发现妈妈正躲在卧室门缝里偷看她,她奇怪地问:“妈,你在干嘛?”
丁妈显得有些紧张,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了很久,才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重生来的?”
丁萱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她呆愣的表情坚定了丁妈的想法,她眼眶有些红:“我就知道…你三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就发现你有些不一样,我可怜的女儿,原来三岁那年就没了…”
“等等!”丁萱抬手制止她说下去,“妈,你说我三岁那年出了什么事?”
丁妈一愣:“你不记得了?”
“三岁的事谁会记得?”
丁妈盯着她看了半晌,叹息道:“你还记得城南区寻木镇的李家大宅吗?”
李家大宅在山城市很有名,据说是明朝的老建筑了,经历了六百年的风风雨雨,其间不知经历了多少有钱有势的家族,算得上是一处名胜古迹,丁萱当然去过,而且去过不止一次。只可惜这几年全国都在轰轰烈烈地圈地建新楼,很多老宅被拆迁,李家大宅也不能幸免,上次她路过时发现那里已经成了一片住宅楼了。
“你三岁那年,我和你爸第一次带你去玩儿,一进大宅的门,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总是盯着房梁看,呆呆傻傻的,问你你也不答话。我和你爸也没当回事,后来回了家,半夜发现你不见了,我们很着急,报了警,警察找了一宿。天亮的时候,警察接到了电话,说你在李家大宅昏倒了。我和你爸马不停蹄地找过去,大宅的管理方已经把你送到了医院。我们想不通你是怎么从盛安镇走到了寻木镇,晚上大宅是要落锁的,管理方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去的,只说早上工作人员去开门,看见你躺在天井的鲤鱼水缸旁,周围的草木,包括水缸里的莲花,都给烧焦了。”
丁萱像被当胸打了一拳,猛然间站起,脑中某个匣子被打开,记忆的洪流汹涌而出。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晚上,幼小的自己走在寂静无人,阴森黑暗的李家老宅。宅子正堂的房梁上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
天禄!
她呆呆地看着它,那只木刻的神兽竟然动了,它从梁上一跃而下,身子暴长,如同虎豹。它迈着优雅的步子,带着自己来到鲤鱼水缸旁,天空中有一轮宛如铁钩的血红新月倒挂,将天与地都染上了一层妖异的血色。
神兽抬起头,对着那一轮新月长啸,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戚。它抬起前爪,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猛然间将血肉撕开,伸进去掏了一阵,捧着一颗尚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出来,缓缓举到丁萱面前,它那双苍色的眸子如同两颗宝石,熠熠生辉。
“吃下去。”它开口说,声音低沉黯哑。
她受了蛊惑,看着那双眼睛发呆,手不知不觉地伸了出去,接过心脏,这生命之灵滚烫,像一团火,灼烧着她的皮肉。
“吃下去。”它催促。
四目依然相对,她无意识地张开嘴,将心脏猛地塞了进去。
丁萱倒抽一口冷气,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腥热生内脏入口的感觉仍停留在口中,胃里一阵翻腾。
“呕——”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差点把昨晚的晚饭都吐出来。
0009、大地震
丁妈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将她搀扶住,自责道:“都怪我,好好地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萱萱,不管你是谁,妈妈都当你是亲生女儿。”
“妈,我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百分百原版。”丁萱苦笑道,“我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丁妈还有些将信将疑,丁萱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血月、天禄、心脏,吞食,一切就像一场仪式,或许正是因为这场血淋淋的仪式她才得到神兽的传承。天禄为什么要这么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它若不是新时代的圣人,就是另有图谋。
但她一个平民女孩,要什么没什么,有什么好图的?
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她挑起窗帘看了看外面,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这些都是被闯进屋中的鸓鸟逼得无路可走,逃出来的,只可惜等待他们的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零星几只鸓鸟停在它们的身上啄食内脏,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丁妈叹息道:“要是有收音机就好了,现在到处都在停电,国家一定会通过电台发布消息。”
丁萱心中一动,她记得两条街外就有一家书店,里面有卖各种带复读功能的收音机。何况她也想去买一本《山海经》,大学时买的那本在毕业时卖给收旧货的小贩了。
刚开始丁妈不同意她去冒险,丁萱好不容易才将她说服。换上一套方便的运动装,戴上鸭舌帽,她提着战魂斧就出了门。
小心地避开到处啄食的鸓鸟,这一路倒是走得十分顺利。
在街角找到那家书店,里面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书墨香,她贪婪得吸了两口,想当年她的梦想就是能有家自己的书店,可惜如今横行,市中渐渐消失,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再也闻不到这样的墨香。
且慢,这屋中似乎还有一股血腥味,她进屋查看,发现有几个书架倒在地上,各类书籍散了一地,地面上有一摊血迹,书浸泡在血泊中,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她仔细看了看,发现血有黑有红,却没有尸体,看来这里曾有一场血战,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
《山海经》还算是比较大众的书,几乎每个书店都有得卖,丁萱没费什么劲便找到了一本,还是精装插图版的,又从玻璃柜里拿了两台最新型的收音机,刚想离开,忽然看见一只白狐在街道上施施然而过。
没错,那是一只白狐而不是蠪姪,它通身雪白,只有一颗头颅,一条尾巴。
但是,它的背上有一层鱼鳍。
丁萱立刻冲到书架后躲起来,等那怪狐狸过去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冷汗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
那怪物并没有多大的能量波动,但她就是觉得恐怖,仿佛落入了冰天雪地之中,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立了起来。
这是什么兽来着?她翻动手中的书,一张插图出现在她的眼前。
《山海经·东山经》:又南三百里,曰耿山,无草木,多水碧,多大蛇。有兽焉,其状如狐而鱼翼,其名曰朱獳,其鸣自訆,见则其国有恐。
这种叫做朱獳的怪兽,一旦现世,就会发生极为恐怖的事情。
耳边忽然想起轰隆隆的声响,她惊异地抬头,看见四周的书架都在震动。那震动越来越激烈,一本本书册跌落下来,天花板上有灰尘簌簌而下。
地震!
丁萱大骇,抬腿就往外冲,但终究是迟了,这房子本就老旧,哪里经得起这么严重的地动山摇?大门处的墙壁轰然塌陷,她不得不顿住步子,急匆匆往后退去。记得之前蜀省发生大地震,她也跟着学了点逃生知识,如果在室内逃不出去,最好是躲进厕所,她身子一窜就钻进了后面的起居室,钻进那不足三个平方的小空间。
天翻地覆、天崩地裂,只有真正经历过地震,才能了解这两个词的真谛。
丁萱心头第一次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末世来了。
原本2012已经过去,末世传言被当成了近十年最大的笑柄,连丁萱都在网上发过讥讽贴,谁知道末世竟然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来了,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丁萱身上布满了灰尘和瓦砾。她挣扎着爬起来,推了推厕所的门,它立刻倒下去,发出沉闷的巨响。
外面已经一片狼藉,书店塌了一半,落下的钢筋水泥堵住了出口,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余震,丁萱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算用自己的双手开出一条路来。
“救命…”身后传来低哑的呼救,丁萱一惊,往起居室里看了看,很快找到了那个人。他在断裂的床铺之下,上面压满了水泥板,看来地震之前他是躺在床上的,地震后躲到了床下,是床铺替他挡去了大部分石头,才幸免于难。
“你是谁?”丁萱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她的警惕性居然这么低,如果躲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异兽,她早已身首异处了。
“这书店是我家的。”那人的声音嘶哑,气息有些弱,估计是受了伤,“我的腿被卡住了。”
丁萱想我白拿了你一本书,怎么也该救你一命:“你小心点,我试试看能不能救你出来。”
升到5级之后她的力气大了不少,将压在床上的水泥块搬了几块小的,估摸着能搬动两三百斤的东西,那块大的有六七百斤,是肯定搬不动的了。
“不用勉强。”那人顿了顿,又说,“你的力气很大。”
仁至义尽,既然力有不逮,也不必逞强,她现在十分担心家里的妈妈,希望她没事。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渺茫。
书店的门被水泥铸的房梁给挡住了,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大水泥柱子肯定是搬不动的,她拿出战魂斧,想要将它砍断,但每次都只能砍出一道一寸来深的口子,而且总不能砍在同一个缺口上,砍了半天,浪费了半天的力气。
砍树是个力气活儿,也是个技术活儿,非专业人士敬请谨慎尝试。
肚子有些饿了,她从背包里拿出饭团,虽然已经冷了,但味道还不错。
“咕噜噜”,床下那人腹如雷鼓,想必已经饿了很久,看他的样子,异兽出现之后就没出过屋子,难为他不吃不喝地还能坚持这么久。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将饭团递到了他嘴边,那人沉默了几秒:“你吃吧。”
“我还有。”
那人也不矫情,他的手也被卡在床下,只能就着丁萱的手吃东西,几口就吞了下去,他温热的舌头扫过她的手指,她如受了炮烙一般缩回来,脸色微红。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很反感被异性碰触。
0010、渣男和贱女
又给他喂了点水,他休息了一会儿,声音也变得浑厚起来:“能请你帮个忙吗?”
“说。”
“你用那个水泥墩子垫在床下,然后将另一头稍微抬起,不需要太久,两三秒就够了,我能爬出来。”
丁萱计算了一下,抬个几秒还是不成问题的,便好事做到底,垫上墩子,抓住水泥板的另一头,低喝一声,猛然用力。水泥板果然被她抬起了一分,那人乘机双手在地面用力一耙,身体如同离弦的剑,弹了出去,就地一滚。几乎与此同时,丁萱撒手,水泥板落下,将床铺砸得粉碎。
“谢谢你。”那人靠着墙壁,气息粗重,丁萱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腿上被怪物抓了一下。”那人简短地说。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丁点亮光,她坐在地上休息,又问:“你把那怪物杀了?”
“没杀死,它逃了。”
丁萱想了想蠪姪的本事,普通人根本伤不了它,看来这人不简单啊。
“你有医药箱吗?我给你包扎一下。”她说。
“就在那边柜子里。”
柜子扑倒在地上,上面压着水泥块,丁萱不得不将背面破开才将药箱拿出,刚刚凑到他身边,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人竟然穿着军服。
“你是军人?”她的音调顿时变得冰冷生硬,那人皱起眉头,华夏的军人一向口碑很好,这个年轻女孩怎么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成见?
“我在山城军区服役。”
丁萱微微侧过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知道你是军人,我根本不会救你。”
沉默。
“我可以带你去安全区。”他说,“那里很安全。”
丁萱一瞬间就从他的话中抓住了重点,她猛然抓住他的衣襟,将他往墙上狠狠一撞:“灾难才降临两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建成安全区,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这场灾难?”
那人一拳攻向她的面门,她不得不放开他,抬手格挡,两个手腕撞在一起,震得她手臂发麻,蹬蹬蹬后退了几步。
“你的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但几乎不会任何招数,也没有对敌经验,如果有名师指导,你会更强。”
丁萱冷笑道:“这场异兽灾难是你们搞出来的吧?科学实验?”
“我也不瞒你,之前国家的确得到了大灾难的消息,但也仅仅只是模糊的消息罢了,谁也不知道灾难会以什么方式,在何时降临,不可能公布给大众,那只会造成恐慌。”
“你以为我会信你?”
“怎么想是你的事。”那人看了看她手中的武器,“你是用斧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没什么可报答你,就教你一套斧法吧。我师门的武艺不能外传,所以我只能教你两招,你一定要看好。”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权充斧子,虽然腿受了伤,依然身手敏捷,出招利落。
第一招:秋扫落叶。
这一招乃攻人之下盘,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横扫一片,使人防不胜防。
第二招:斧劈华山
此招专攻敌人顶门,用十二分力气从人头顶劈下去,招式迅猛刚烈,斧法中以此为最猛之势,殊不可挡。
练完两招,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以钢管杵地才终于站稳,他似乎十分疲惫,也不问丁萱学会了没有,朝她身后指了指:“如果要出去,得往后面挖,那里墙壁比较薄。”
丁萱活动了一下四肢,开始在他指的位置搬石块。这面墙也已经塌了,石块重重叠叠,她奋力掏挖,当光线终于从缝隙里透进来时,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感。
忽然,她眼神微变,身子一缩,从缝隙里偷偷地看出去,汽车引擎声传来,从街道另一头开来两辆车,越野在前面打头阵,后面紧跟着一辆中巴。
街道对面是一家超市,俩车在超市门前徐徐停下,从越野车上跳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手中拿着霰弹枪,往超市里看了看,恭敬地冲着车内道:“老大,好消息,里面没有塌。”
“打开。”
一个喽啰拿枪朝门锁轰了一枪,门是打开了,但没人敢进去,地震刚刚结束,余震随时会来,谁都不想去冒险。
“让那些人去。”老大下令。
喽啰们答应一声,从中巴车上赶下四五个衣着光鲜的男女,当看清他们模样的时候,丁萱忍不住在心头感叹了一声:孽缘啊。
那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正是张青和他的白富美女友。
那个女人果然很漂亮,即使在逃难,依然穿着一套价值不菲的套装,衣着整洁,只是换上了一双运动鞋。
听说要让他们去超市里搜索物资,这一群人立刻炸了。白富美是暴脾气,上前去指着他嚣张地喊道:“你们是我们出钱请来护送的保镖,这种危险的事情当然是你们去,哪有让老板去的道理?你说,凭什么?”
丁萱不禁在心头骂了一句白痴,你们不过是人家带着的炮灰,异兽的储备食粮,这时候了居然还摆不清位置,简直找死。
“凭什么?”那喽啰挥了挥手中的霰弹枪,“就凭这个,我让你搬东西你就得搬东西,让你脱衣服,你就得脱衣服。”
“你!”白富美还想冲上去说什么,被张青拉住,陪着笑脸道:“大哥,我女朋友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他从兜里取出一根金条塞过去,“你看我们小胳膊小腿的,能搬多少东西,您帮帮忙。”
末世刚刚降临,金条是硬通货,比纸币值钱,喽啰拿在手里颠了颠,转头到越野车里献宝。老大拿过金条,冷冷道:“他们俩,只有一个能留在车上。”
丁萱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老大叫了声好。
两人面面相觑,白富美用祈求和希翼的目光看着张青,他眼珠一转,扶着自己的腰说:“韵儿,你知道的,我腰受了伤,别说搬东西了,就是动一动都疼。还是你去吧,等我身体好了,一定加倍对你好。”
金韵儿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瞪着他,不敢相信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五好男友一下子就变成了个渣男,还说什么愿意为她去死,如今连这么点风险都不敢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