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之活体贩卖者 作者:戴西

内容简介
《女法医之活体贩卖者》所讲述的案件均由真实事件改编,数起重大凶杀案,就发生在你我身边。为避免对号入座,地点和人物均为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繁华的都市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犯,他喜欢杀人之后把**器官一一摘除,高价拍卖。他为什么喜欢这样做?是有特殊嗜好,还是受过某种刺激?
***、男扮女装的碎尸凶手、奸尸后吃掉部分尸身的变态等,诸如此类的案件从未在媒体公开,其实,真正的内幕永远比你想象的更变态,更重口味!
她是中国最优秀的女法医,精通解剖学,智商极高,性情冷酷。就在警方一筹莫展之时,她临危受命,将要以一己之力独自挑战近年来最变态、最凶残的凶手,并一刀一刀解剖十宗罪凶手的扭曲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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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可怕现场

  房子外屋是一间狭小的厨房,章桐没见到炊具,只有冰冷油腻的灶台。空中不断地飞舞着嗡嗡作响的大苍蝇,这是尸体腐烂后的第一个访客。透过口罩,章桐仍能清晰地闻到里屋飘来的让人头晕的恶臭。同样全副武装的助手潘建拍了拍章桐的肩膀,示意尸体肯定在里面,她点点头,继续向里屋走去。

  仲夏的天长市,天气异常闷热。尽管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人们流汗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弱。大家匆匆忙忙地往家赶,没人有心情欣赏落日余晖的美景。似乎只有待在凉爽的空调间里,才能暂时逃避几乎能让人窒息的酷暑的威力!

  偏偏在这样的日子里,天长市公安局的中央空调出了问题。大楼里所有办公室中正在忙碌的人们都大汗淋漓,早已弃置不用的电风扇被搬了出来,连灰尘还来不及清洗,就被迫不及待地插上了电源,“呼呼”作响,极不情愿地工作了起来。

  就在此时,公安局的玻璃大门被一个中等个头身材肥胖的男人用力推开了。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进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掏出手帕猛擦额头上的汗,边擦还边嚷嚷:“我要报案,我老婆失踪了!谁管这事儿啊?”

  大厅保安见此情景,赶紧把他带往接警室,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周围忙碌着的人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多么严峻的考验。

  在天长市的另一端,有一个“城中村”。所谓“城中村”,就是指一些正在快速发展的城市中还未来得及开发的一片老城区,这里住的是这个城市最早的居民,房子一般都是自建的,比较凌乱。很多房子都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租给了外来打工者,所以,“城中村”的人员非常复杂,治安方面的案子层出不穷,让人颇为头痛。

  此刻,“城中村”的一间出租屋门口,房东赵先生正在用力拍打着房门,一边拍一边有些生气地大叫:“快开门!里边有人吗?”原来,早已迁居另一个区的赵先生有几间旧房子在这个“城中村”出租,他拍打房门的这间正是他的资产之一。已经有好几天了,住在隔壁的房客老是投诉说这间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天气越热,闻起来就感觉越恶心。

  没办法,赵先生今天下班后特地赶过来看看。租住在这间屋的房客是个生意人,经常不在家,房钱给得倒是很爽快,一次性一年付清,还是现金。赵先生作为房东,可不愿意失去这个有钱的房客。但是他敲了好久,房内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异味却越来越浓,旁边看热闹的人不知谁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烂在里面了吧?”赵先生的心里更急了,但是由于房客爽快地付清了房租,他一时大意也没留下房客的联系电话,再说又禁不住房客的要求,总共三把钥匙都交给了他。

  当时心想也不会出事,谁想到才过了一个月,他就不得安生了。于是,他敲门更用力了,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敲门演变成了捶门,最后变成了踢门,但门好像还是跟他过不去似的。可怜的赵先生又急又热,旁边有好事之人就拨打了110。没过多久,“城中村”派出所就来了两个值班警察,他们仔细核对了赵先生房东的信息,并登记下来,接着打电话叫来了开锁匠。经过了十多分钟的等待,这把老式却又极度牢固的锁终于被打开了。

  赵先生长长地松了口气,一边推开门,一边正要向他们道谢,一股刺鼻的恶臭却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正端着晚饭看热闹的几个人当场就呕吐了。人们惊恐地四散分开,见此情景,两个警察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凝重,其中一个点头示意赵先生一起向房间里走去,另一个守在了门外。职业的敏感使他们觉察到眼前的情况不对劲儿!

  房间里一片漆黑,赵先生拉下了电灯开关,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灵魂都险些出了窍!他先是傻傻地愣了两秒钟,然后“嗷”的一声惨叫,撒腿就往门外跑去。一到门口,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和他一起进去的年轻警察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勉强挣扎到门口,冲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同伴大声叫了起来:“快!快!快通知刑警队,有谋杀案……”

  现场调度电话打来时,章桐正准备换衣服下班。今天整个法医室的人出奇得多。章桐不是单指那些没有生命的人,而是包括一些找借口来坐一会儿的同事。整栋大楼的中央空调都坏了,光靠那为数不多的几台电风扇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而法医室由于工作性质特殊的缘故,空调系统是独立的,所以也就成了这次“机器罢工”的唯一幸免者。平时冷冷清清的法医室居然成了很热门的地方,听着真一句假一句的夸奖,章桐和值班的主任唯有无奈地苦笑。

  总算熬到下班的时间,电话铃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章桐皱了皱眉,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包,接起了电话:“你好,这里是法医室。”

  “章法医,云罗区发生凶杀案,请您即刻赶往现场,地址是云罗区‘城中村’甲字四十五号。”调度机械化的声音在章桐的耳边显得很刺耳,没办法,案子是不会按规定时间发生的。章桐记下地址后,提起了放在工具柜里的铝制工具箱,匆忙推门走了出去。

  当章桐在门口准备上车时,迎面碰到了正来上晚班的助手潘建,听说有案子,他顿时两眼放光,主动要求和章桐一起去。由于拗不过他,另一个开车的助手就无奈地让出了位子。

  由于交通拥挤,当法医通勤车赶到“城中村”案发现场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小时。好奇的人们把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章桐真是不明白,明明知道是让人恐惧的凶杀案,却还是有那么多围观者,不过还好无孔不入的媒体没在现场出现,要是他们在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远远地就能看到王亚楠脸色很不好,站在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章桐心里猛地一沉,她的出现,意味着这个案子不简单,肯定是重案,不然调度是不会通知身为队长的王亚楠的。再一个,那就是神情,因为合作这么久以来,章桐从没在她的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章桐感觉到右边太阳穴在阵阵反射性地跳痛。

  王亚楠一看见章桐,眼中一亮,赶紧站了起来,走到警戒带边,一边登记一边对章桐说:“你来接这个案子真是太好了。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章桐一脸狐疑地瞪着她,不知道她为何感到庆幸。

  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恶臭扑面而来,章桐心里清楚,屋里肯定有一具高度腐败的死尸。于是,回头示意潘建马上穿上防护服,然后才进入现场。

  章桐和助手潘建戴上口罩,穿上连体的白色防护服,把头发塞进了连衣帽子里,还各自套上了鞋套,以免一会儿在尸体周围留下脚印。接着,章桐就小心翼翼地第一个走进屋内,左手提着笨重的工具箱,右手的指尖滑过冰冷的墙面。

  房子外屋是一间狭小的厨房,章桐没见到炊具,只有冰冷油腻的灶台。空中不断地飞舞着嗡嗡作响的大苍蝇,这是尸体腐烂后的第一个访客。透过口罩,章桐仍能清晰地闻到里屋飘来的让人头晕的恶臭。同样全副武装的助手潘建拍了拍章桐的肩膀,示意尸体肯定在里面,她点点头,继续向里屋走去。

  脚刚迈进里屋,就踩到一种黏糊糊、湿漉漉的东西,差点儿滑倒。一具已经呈现高度腐败迹象的尸体出现在眼前,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一张木椅子上,面朝北,正对着里屋的进门处,手臂扭在背后,而且被细绳绑在椅子的靠背立柱上,双腿也分别被绑在两侧的椅子腿上。身上的皮肤也因肿胀而被撑破。最恐怖的是,本应是脑袋的地方,现在却空空荡荡,脖子上是一道非常整齐的斩切口,此刻猩红的伤口就像一张血盆大口,正在朝着天空发出无声的怒吼。通过变形肿胀的尸体,章桐勉强分辨出死者的性别,从尸体娇小的形态特征,再加上尸体表面赤裸的器官——尽管上面已经爬满了各种说不出名字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虫子,章桐依旧能够肯定,面前的这位惨死的受害者是一位女性。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仿佛一幕复仇悲剧里的恐怖场景。血被溅得到处都是,似乎连房子都被殃及而血肉模糊了。尸体脚下,一地猩红,血流成河。章桐已经不会思考了。勘察过那么多的凶杀案现场,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章桐的耳边似乎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和哀求声。这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章桐找了一个干净一点儿的角落,放下工具箱,开始了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都已经静止了。当两人终于把尸体小心翼翼地塞进大号装尸袋,用担架抬出屋子的时候,屋外顿时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他们,让章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走过王亚楠身边的时候,章桐点头示意现场勘察组可以进入了。作为法医,章桐只负责尸体,现场所有的证据自然会有专门的人员采集。

  车子飞快地离开了现场,章桐和潘建都没有说话,想着后车厢里放着的那个沉重的大号装尸袋,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回到局里后,无论章桐怎么劝说,潘建都不肯去吃晚饭。确实,在目睹了刚才那么恶心的一幕后,谁还能有胃口吃东西啊。此刻,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章桐一点儿都不感觉饿,似乎周围始终散发着一股恶臭。

  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章桐才结束验尸工作。没有能够证明尸体身份的证件和物品,连头颅都已不见踪影,章桐没有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就只能提取尸体的组织样本,送往痕迹检验鉴定室进行DNA辨认。但是局里的DNA数据库还不够完整,所以对于结果章桐不抱太大希望。尸体被凶手处理得很干净。

  尸体表面聚集了很多蛆虫,可以分辨出这属于丽蝇的虫卵。一般来说丽蝇是在人死后二十小时开始在尸体表面生成的,但是为了进一步确定,章桐还是提取了相关标本,以方便确认其发展的阶段。

  尸体是残缺不全的,除了失去头颅外,章桐没有找到尸体应有的两个手掌,断腕处依旧是干脆利落的一道切口,从伤口处乌黑干结的血迹,章桐得出结论——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生生砍断手掌的。除此以外,由于天气炎热,尸体的腐败已经进入了第三期,很多表面的伤口章桐已经无法用肉眼辨别了。无奈之下,在尽可能地提取了所有证物后,章桐示意潘建可以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得到受害人的骸骨,说得通俗一点儿,就是“高温水煮”。

  所谓“高温水煮”是指,如果一具尸体实在没有办法确定它的身份,又没有相应的DNA数据库来进行比对,就只有采用提取骨架的方法。这样做可以进行面部重建,通俗一点儿说,那就是在确定骨龄和性别后,使用黏土根据头骨重建死者的面部特征。这种重建部分基于仔细的测量,部分基于重建者的想象。现在不同于以前,这些工作可以通过计算机扫描来进行分辨和重建,比人工要精确多了!虽然没有旁人的证言,法医无法判定死者的胖瘦,但是,一个大概的容貌还是可以确定的,这对寻找尸源有很大的帮助。另外,有时候,人类的骸骨可以忠实地记录下死者所受到的致命伤,比如说骨折之类,哪怕骸骨上的细小的裂痕,对于法医推断死者的死因都有很大的帮助。而面对腐尸,要想尽快取到完整的骨架,就只能够利用高温水煮,杀菌又高效,只是过程难免有些让人的心理接受不了。尽管方式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效果是很明显的。高温水煮在杀死尸体表面细菌的同时,也能尽快使骨头和肉分离。既然对尸体表面已经束手无策,那么忠实的骸骨或许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面对着整齐摆放在解剖台上的洁白的骨架,章桐仔细地察看着每一根骨头,希望从中找到能辨明死者身份以及找到死者真正死因的线索。但是,她失望了,除了得出死者的性别、大致年龄以及没有生育过的结论外,一无所获。

  章桐叹了口气,看着静静躺在面前的骨架,喃喃自语:“你是谁?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你为何会遭此厄运……”

  此刻,一脸疲惫的王亚楠也正苦恼地盯着面前解剖台上的这副无名氏骨架发愁。她的脸色比在现场时好了点儿,但是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问题却让她更加头痛。凶手的残忍手段在天长市的历史上可以说是独一无二,无孔不入的媒体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很快就会把天长市公安局围个水泄不通。见过现场的人,哪怕只是看过现场照片的人,都会很容易地感觉到那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良久,王亚楠才艰难地抬起头:“有线索吗?”

  章桐很无奈地说道:“很少。凶手的手法很干净,尸体上没有任何遗留物。”

  “直接死因?”王亚楠追问道。

  章桐感觉到王亚楠的声音就像汽车突然刹车时发出的声音那么刺耳。她伸手在尸体脖颈断口处比画了一下:“干脆利落,一刀致命!”

  忽然,章桐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来到工作台前,取出放大了的尸体相片,伸手指着脖颈处整齐的切口,说道:“你看,根据断口处遗留的黑色血迹,表明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斩去头颅的。”

  把相片放回去后,接着,章桐又来到冷冻柜前,取出冷冻之后死者切口处的肌肉样本,转身递给了王亚楠:“凶手的刀非常特殊,而且异常锋利。我取下了这些切口处完整的肌肉样本,希望能在资料库中找到匹配的线索。”王亚楠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章桐却叫住了她:“亚楠,找到她的头颅后,请尽快通知我!”

  章桐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在江滨公园的湖中找到了死者的头颅,看样子,它已经漂浮在那儿有两天了。当她在现场打开包裹着头颅的黑色塑料袋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凶手太残忍了!

  此刻,王亚楠正站在一旁,询问发现死者头颅的钓鱼爱好者。他们的脸色早已被吓得煞白,其中的一个小伙子更是脸都发绿了,浑身颤抖,而惊恐的眼神还时不时地朝这边瞄着,仿佛死者头颅会随时爆炸一样。

  章桐相信他们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不会再去钓鱼了,而做噩梦肯定也是免不了的事。不过还真得感谢他们的好奇心,虽然在现场还无法确定手中这已高度腐烂的头颅属于哪个不幸的人,只能依稀判断出这是一个女性,但从她死后,脑袋被人像一袋垃圾一样扔到这湖水里的结局可以断定,她身体其余的部分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章桐低下头,仔细地审视着面前这个无名头颅,长长的头发就像稻草一样缠结在一起,毫无光泽可言。脸被浸泡得严重变形,部分皮肤已经有脱落的迹象。死亡和湖水的浸泡已经使这张脸变得足够可怕了,但是更恐怖的是那两个黑黑的死死瞪着人的眼眶,里边没有眼球。

  章桐戴着手套翻遍了整个塑料袋,也没有找到死者的眼球。塑料袋被结结实实地打了好几个结,这说明眼球不可能是被鱼吃了或是掉到河里了,于是可能性只剩下了一种。想到这儿,章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双手捧着头颅,把黑黑的眼眶对准太阳底下仔细查看,果然,从接近腐烂的眼部组织残余肌肉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干净利落的刀痕。

  虽然章桐对眼科并不怎么精通,但是她已经能够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死者的眼球被干干净净地摘除了,就像从树上摘一个果子那么利索。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想到昨天所见到的那具恐怖的无头女尸,章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尽管此刻还未到中午,但气温已经明显高过了人所能忍受的极限,章桐大汗淋漓,头发都湿透了,而头顶的树荫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感觉就像抱着个大火炉。现场围观的人却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议论纷纷,章桐弯着腰蹲在那儿仔细勘察,后背感觉人们那道道射向自己的目光,像针一样扎着。

  在做完所有现场必需的工序后,章桐把头颅连同黑色塑料袋一起放进了装尸袋里,然后提上了法医现场车。关上后车厢门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昨天,也是同样的车、同样的装尸袋,一具肿胀变形的无头尸体好不容易才被塞了进去,而今天,袋子显得很空荡,就一个头颅。章桐不知道这两天的发现是否冥冥之中有着联系,但是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心情沉重极了。

  面对无头尸体,章桐可能会束手无策,但是一个头颅,却容易辨明死者的身份。除去“颅面呈像法”以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提取死者的牙髓进行DNA检验。人类的牙髓中保留着完整的DNA链条,从而在系统已知数据库中进行检索对比,确定她的身份的方式就多了一种可能实现的途径。

  章桐深感庆幸的是,死者的牙齿很完整,所以提取工作非常顺利。在送走相关检验样本后,开始进行进一步的检验工作。

  她提取了死者牙齿的釉质,转身来到工作台边的仪器上进行碳同位素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死者年龄在二十四岁至二十五岁之间。接着章桐又仔细观察了死者头颅的X光片,让章桐深感愤怒的是,死者的颅骨表面有两道很深的伤痕,伤口呈奇异的圆锥体状,虽不致命,但也足以使死者陷入昏迷状态,严重的话,也会导致脑死亡!死者的鼻梁骨也被打骨折了,左面颊骨粉碎性骨折。放下手中的X光片后,章桐看着眼前摆放在解剖台上的这颗孤零零的头颅,因为肿胀变形而张大的嘴仿佛被牢牢地凝固在了死亡降临的那一刻。章桐摇摇头,不忍再看。

  王亚楠还没走进解剖室的大门,沉重的脚步声就已经传进了章桐的耳朵。章桐完全能够理解她目前的心情,宛如一只在风箱中受困的老鼠。来自顶头上司李局的压力和媒体的不断狂轰滥炸,让她连喘气的精力都没有了。接连发生两起凶案,凶手的手段极度残忍,王亚楠此时的心情能好才怪。

  果然,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来,还没开口,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来到章桐身边,朝解剖台上的头颅努了努嘴:“情况怎么样?”

  “我还在等痕检组的DNA鉴定报告。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通过保存完好的牙齿,检验得知死者是一个年龄在二十四岁至二十五岁之间的女性。死前饱受了非人的折磨。”章桐拿出了那张X光片,透过头顶的光线,向她指出了伤痕所在地。章桐看到,王亚楠紧闭着嘴唇,一脸前所未有的凝重。

  接着章桐又指出了两个深感困惑的发现,她走到解剖台前,伸手指向头颅脖颈处的断口,说:“亚楠,你看死者颈部的切口,你是否感觉到了什么?”

  王亚楠两眼死死地盯着:“太整齐了!”

  “对,要知道切人脑袋可不同于切一块豆腐,轻轻地不费吹灰之力就行了,即使断了,也会有明显的参差不齐的创面。但是这儿没有。”章桐感觉声音冷酷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这把刀太快了!”章桐最后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王亚楠突然皱眉说道:“昨天发现的尸体上也是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刀!”

  “对!我已经把断口处的取样送往痕检组了,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章桐的声音越来越低,心情也变得很沉重。

  “还有别的发现吗?”王亚楠的口气变得很急切。

  章桐点点头:“目前我还不敢肯定与这件案子有关联,但你来看!”章桐来到解剖室墙上挂着的灯箱旁,打开了灯,指着那幅头颅断层扫描图,向站在身旁的王亚楠解释说:“你看,在中脑前丘和丘脑之间,本有一个豆状小体,那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松果体’,我们每个人都有。它能合成、分泌多种生物胶和肽状物质,主要具有调节神经的分泌和生殖系统的功能等。通俗一点儿说,就是我们大脑的最中心也是最重要的区域。但是,”章桐神色严肃地回头看着王亚楠,“她的松果体不见了。或者说,是被摘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