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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江丽望着严肃认真的老警察,哭笑不得,道:“算了,不跟你们乱扯了。那是侯大利吗?”
老谭道:“那是侯大利,我们的侦查员。”
关江丽走了过去,道:“侯大利,你不认识我了吗?”
侯大利道:“关姐,这是例行程序,是为了对关叔负责。”
关江丽道:“你比我小好多岁,怎么头发都白了?”
侯大利道:“少白头吧。”
关江丽知道杨帆之事,对侯大利颇有好感,道:“不管徐静为人如何,希望你们能抓住凶手,也希望你能完成心愿。”
侯大利真诚地道:“谢谢。我们要先勘查卧室和书房。”
小林等技术人员从卧室开始勘查,半小时一无所获。所有人又来到书房,站在屋中间,打量书房。小林道:“如果真有密道,不在卧室,那么书房的可能性最大,一般又会出现在书柜后面。”
一个技术人员蹲下,查看书柜。另一个技术人员用力推动书柜,书柜丝毫不动。
侯大利蹲下来观察,书柜与地面结合得很紧密,书柜板材之间无异常。小林拿起装修用的小锤,挨个敲打书柜靠墙面,没有空响声。侯大利拿过小锤,也敲打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小林道:“除非拆掉书柜,否则查不出。”
侯大利道:“那就拆除书柜吧。”
书柜被拆除。后面墙壁贴着传统瓷砖,敲起来没有空响。
两小时以后,小林检查完所有房间和通道,来到侯大利身边,额头沾满灰尘,脸上花一道黑一道,道:“大利,查遍了可疑地方,没有找到逃生通道。如果允许我们挖开地板和墙面,或许能找到。”
在这两小时的时间里,专案二组的其他同志们也没有闲着,和技术人员一起查看了整个别墅区,同样一无所获。
关江丽优雅地抽着烟,对老谭道:“这位领导,现在不需要我手掌煎蛋了。”
老谭擦掉汗水,道:“没有人强迫你用手掌煎蛋,别自找话题了。”
侯大利、戴志、江克扬、小林等人站在院子里,回望这座看上去和金山别墅区其他别墅基本一样的大房子。关江丽站在别墅门口,继续优雅地抽细烟,和一群警察对视。
“如果有逃生密道,必然有进口和出口。出口不能在院子里,否则就会出现在视频中。出口有可能是在金山别墅区,甚至有可能是在别墅区外。”侯大利眉头紧锁,和宫建民、老朱一样,在眉头形成川字纹。
老谭道:“别墅区的公共区域布置有监控视频,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出入。”
侯大利道:“我们换一个思路,另一个出口就在别墅区外,找到出口,也能解决问题。”
江克扬疑惑地道:“大利,你如此肯定有逃生通道?”
侯大利道:“我们调取了金山别墅区的全部视频,还有关百全别墅的全部视频,除了室内没有视频外,视频已经全部覆盖。23日和24日,共有三辆车进入关百全家,其中一辆是关百全的车,一辆是徐静自己开的车,还有一辆是关江山的车。23日上午,关江山的车没有进车库,在客厅和父亲谈事情以后,关江山便开车离开。随后,关百全乘车离开江州,与下属一起出差。24日,只有徐静的车开出和驶入。徐静是去医院做孕检,她的反应不是太大,所以自己开车。23日和24日两天,进入别墅区的人就是关江山、关百全、清洁阿姨、花工和徐静。四个人都可以排除,必然有外人潜入。凶手不是哈利·波特,没有魔法,要进入就得有通道,肯定有通道。”
老谭道:“我给视频大队打电话,让他们研究金山别墅外围的监控视频,看能否有所发现。”
侯大利道:“我们现在就要到外围实地看一看,主要是调查是否有关家人出现在外围,关江州是重点查找目标。”
内心深处,老谭已经将“凶手通过逃生通道进入关百全别墅”的选项去除了,只不过,侯大利素来有神探之名,如今又是省厅的人,便没有与之争辩。
老谭等技术人员撤回刑警新楼,侯大利和专案二组的人沿着金山别墅外围步行,观察周边情况。
江克扬道:“大利,你有些着魔了,这么肯定有通道?”
侯大利道:“如果没有通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够进入室内?其他方式全部排除,唯剩通道。”
江克扬道:“视频大队只是看了23日和24日两天的视频,那仅仅能证明这两天之内没有外人进入,凶手也许是在22号潜入室内,一直在等待机会。室内没有视频,潜藏是有可能的。如果有内鬼帮助,更容易实现。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徐静独自开车做孕检,凶手是否有可能藏在后备厢?”
戴志道:“小林勘查过后备厢,没有发现异常。我觉得大利的思路还是有道理的。”
侯大利道:“我们走一遍外围,如果确实排除通道,那就调查其他的可能性。”
仅仅是有道理还是不行,必须要找到密室和逃生通道。只要找到密室和逃生通道,就能证明关百全说谎。五人绕着别墅区走了半圈。这半圈全是绿化,有四个监控覆盖,没有出现通道的可能性。又走了一百来米,出现了一处居民区,居民区有一个自发形成的菜市场。
侯大利停下脚步,打量菜市场以及几幢楼房,道:“关百全的别墅位于金山别墅区东面,这里恰是金山别墅区东面。如果真有逃生通道,这一处的地道相对较短,而且有菜市场和住宅,正是出口的最佳位置。这里有五幢房屋,那种长期闲置的一楼房屋就有可能是关家逃生通道的出口。”
在以前的案子中,侯大利多次独排众议,找到正确的侦查方向,江克扬早就见怪不怪了,顺着侯大利的思路,道:“这个简单,找来居委会的人,很快就能弄清楚是否有空置的一楼房屋。”
戴志、张剑波和吴雪还没有完全适应侯大利如此“毫无根据”的说法,吴雪终于忍不住了,道:“大利,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神口铁算’?”
侯大利道:“这是我直觉中的第一种可能性,我们现在就是在验证这个直觉。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验证了,我们就大赚。如果我的直觉是错的,我们也是小赚,至少否定了一种可能性。破案就和解数学题一样,利用有限条件,找到正确答案。有些解法会出错,这不奇怪。”
小菜市场附近有五幢楼房,共有二十家底楼,五人走了一圈,通过观察家门口的情况,再综合电表、水表和气表的情况,锁定底楼的三家空置房屋。
江克扬在一处张贴栏上看到社区民警的电话,便直接给社区民警致电,请其核实三家空置房屋的情况。
在等待社区民警的时候,五人来到菜市场旁边一个喧闹的茶馆,要了一壶老荫茶,慢慢喝。老荫茶味道重,若是在屋内独饮时,其味道就粗糙。大家在没有空调的屋内找密道,流了一身臭汗。此时在茶馆喝上一碗老荫茶,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坦了。
十分钟不到,一名社区民警骑着摩托来到小菜市场。
江克扬走了过去,道:“老杨,我是重案大队江克扬,你还记得吗?”
老杨略有点秃顶,笑道:“怎么不记得?有一次出现场,还是我拉的警戒线。我们东城所对你们重案大队最有感情,若不是你们,老钱开枪这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克扬道:“你熟悉这一片吗?”
老杨道:“我们做社区民警的,熟悉社情,这是基本功。”
江克扬道:“我们需要知道这五幢楼房底楼的情况,这三个房间,你掌握吗?”
老杨仔细瞧了瞧门牌号,脸上显出一丝疑惑,道:“我知道有一家是空房,对其他两家情况没有太深的印象。我去找楼长问一问情况。”
江克扬叮嘱道:“注意问话方式,找个好点的理由,别惹人注意。我们在那边喝茶,你问完了情况,也过来喝一口。”
老杨笑道:“破案我们不行,论打听情况,社区民警还是有办法的。”
几分钟后,老杨带着一男一女开始转楼房。十几分钟后,老杨来到茶馆,与茶馆中喝茶的两三个熟人打了招呼后,这才来到江克扬这一桌。他这才瞧见侯大利,有些吃惊,在江克扬示意下,坐在侯大利身边。
侯大利给老杨倒了杯茶,问道:“辛苦了,有什么情况?”
老杨大口喝了老荫茶,详细讲解了三间空屋的情况后,特别指出:“以前我还不知道那间房屋是在关江山名下,这是我的疏忽,没有了解到这个情况。关江山几乎不来住,一年四季都关着门,水、电在使用,气表是被天然气公司停用的。楼长是在人口普查时才知道这是关江山的房屋,还打过关江山的电话。关江山承认是他的房屋,只是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
侯大利道:“这几幢楼先修,还是别墅先修?”
老杨道:“这几幢楼就是别墅区的拆迁户,拆迁后,全部集中在这里。”
侯大利道:“别墅是谁修的?”
老杨道:“关老板应该参加了修建。那时我就在附近社区当民警,遇到扯皮的事,还找过关老板,知道一点情况。”
如果关百全参加了金山别墅区的修建,那么修建逃生通道就相当容易。而且,在别墅区外围有一间底楼空屋是在关江山名下,简直就是为逃生通道准备的。
老杨是很有经验的社区民警,见五个侦查员在茶馆喝茶,摸不清是什么状况,讲了情况后,告辞而去。
老杨刚离开,众人又将目光齐刷刷射到侯大利脸上。
侯大利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微笑道:“那边菜市场有两个监控,谭支回去查监控,应该很快就有发现。”
话音刚落,老谭的电话打了过来,简明扼要地道:“23日下午6点,关江州的小车出现在监控镜头中。”
关江州是专案二组重点关注对象,在徐静遇害当天,其开车出现在金山别墅区外围,虽然不知道那间空置房屋是否有逃生通道,也不知关江州是否进入过逃生通道,他的嫌疑都直线上升。
戴志道:“大利的脑回路与众不同,面对同样的线索,总是能捅破大家都看不透的那层窗户纸,不服不行啊!大利,你是怎么思考的?”
张剑波感慨道:“有人说,诸葛多智近似妖,我现在深有同感。”
侯大利道:“关江州只是开车从菜市场前的监控经过,不能证明什么。我们还得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几分钟后,与勘查室小林同时出现的还有副支队长老谭。
一辆奔驰开到茶馆前,奔驰车后面是陈阳的警用便车。
关江山下车以后,隐有不快,道:“这是我的房子,很多年没有住人了。我正在开董事会,让一个人送钥匙过来就行了,没有必要亲自来开门吧。”
陈阳不紧不慢地道:“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房主过来,希望理解配合。”
关江山是知道此屋有暗道的三人之一,想起徐静之死,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他随即想起父亲所言,慢慢冷静下来,忘记了徐静之死,忘记了家里还有一条逃生通道。他的目光在侯大利脸上停留片刻,又与陈阳对视,道:“陈支队,你们要检查这间房子,有没有相关文件?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得依法办事。”
副支队长老谭亲自向关江山出示了搜查证。
按照江州市公安局工作要求,搜查证得先由承办民警制作《呈请搜查报告书》,由办案单位领导对呈请搜查的内容进行审核,再由上级审批后,办案民警才能依程序制作搜查证。这一次,搜查证流程完成得非常快,没有任何耽误。
居委会的两名同志接到电话,也来到小菜市场。去了关百全别墅之后,她们在背后议论此事,都觉得警察在别墅找密道是一个很傻的行为。又接到电话以后,两人立刻前往,主要是好奇刑警支队到底能折腾出啥名堂。
底楼房间是三室一厅结构,面积不大,客厅尤其小。小林等侦查员直接进入卧室,挨着墙壁、地板敲打,寻找空心之处。与关百全别墅一样,墙壁和地板没有空响的地方。移开所有家具,也没有发现可以修密室的地方。
侯大利一直在观察关江山的表情,想从其细微表情中观察到破绽。关江山进屋以后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停地接打电话,表情随着电话内容变化,没有理会四处敲墙和搬家具的侦查员们。
老谭来到侯大利身边,皱着眉头,道:“大利,确实没有什么通道和密室,你可能错了。”
小屋和别墅一样,没有开空调,室内温度至少有三十三四摄氏度。侯大利浑身大汗,衣服已经湿透。他自言自语地道:“谭支,我错了吗?”
老谭抹了把汗水,道:“也许吧。”
侯大利拿过吴雪递过来的矿泉水,一口喝了下去。
在徐静案现场,凶手没有留下指纹、足迹以及生物检材,说明他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最终暴露天机的是手腕上胶带缠过留下的痕迹,以及徐静身体里留下的安眠药,特别是后一点显示凶手很有可能在国外居住过,或者有渠道购买还未进入山南的进口药。
凶案现场,房门、窗以及别墅周边痕迹都不支持“暴力”进屋,凶手是和平进入房间。如何进入和离开现场是个谜,解开这个谜,凶手就会露出水面。
侯大利坚信:凶手不是神,一定会利用某些看起来复杂,其实捅破窗户纸以后却是很简单的方法进入现场。
丁丽案之后,江州老板习惯在别墅内修建密室或者密道。侯大利在高森的别墅就建有密室,密室有一道门通往屋外,如果遇到特殊事件,进入密室,能迅速逃到屋外。田甜住进高森别墅以后,他还特意利用密室和田甜玩起了游戏。在场所有警察,唯有侯大利对江州老板的密室有直接体验和深刻认识。
侯大利来到关江山身前,道:“关总,电话打完没有?”
关江山抬起头,道:“打完了。”
侯大利道:“这个小区是还产房,关总为什么有这里的房子?这不合规定。”
关江山道:“我不是犯人,有权保持沉默。”
侯大利目光炯炯地盯着关江山,道:“我不管这间房子的来源,但是,我知道这间房的用处,这是逃生通道的另一端。”
“做人留一步,日后好相见。我很尊敬侯叔的,他对我多有提携,你何必步步相逼?”关江山刚刚与侯大利对视,便觉得被火灼烧一般,努力坚持,没有移开目光。
侯大利道:“一码归一码。徐静是你爸的妻子,怀有身孕,这是关家的血脉。于公于私,我们都要抓到凶手。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除非,另有隐情。”
关江山道:“你们随便查,我很配合,还要怎样?”
侯大利道:“如果希望破案,就要提供真实信息。”
关江山道:“我们提供的就是真实信息。”
侯大利没有再说话,走到窗前,望着西面别墅区高高的围墙,下定了决心,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别墅和这间明显没有人居住的房屋之间有一条通道,调一台挖掘机,往下挖。”
关江山用奇怪的眼光瞧着侯大利,嘴唇张了两下,终究没有说话。
侯大利发了话以后,江克扬便过去安排挖掘机。
居委会的同志问老谭:“那位年轻人是谁啊?你是支队长,也要听他的。”
老谭道:“他是上级领导。”
居委会的同志道:“听他一口江州话,我还以为就是我们江州的公安。这人长得倒是很帅,就是满脸严肃,不让人接近。谭支,你们把院子挖开,谁来修复?”
老谭道:“谁挖开的,谁来修复,你们放心吧。”
老谭来到侯大利身边,低声道:“地质队有那种探测仪,可以探测地下的建筑。我马上派人去借,比挖掘机更快捷。”
侯大利道:“那就同时进行。”
地质队的探测仪全部在野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十来分钟,一辆挖掘机开了过来。侯大利下定了决心,让挖掘机沿着别墅和楼房的直线往下挖。
挖到一米的时候,没有发现有通道。
挖到两米的时候,仍然没有发现通道。
江克扬低声道:“大利,挖不出来,怎么办?”
侯大利道:“先挖深,再扩大,如果挖不出通道,那么就是我错了。我错了,也是收获,至少否定一种设想。你别愁眉苦脸,挖开地面,最大的代价就是恢复院子。这是很低的代价。”
江克扬道:“我们是省专案二组,其实不必冲到第一线,出出主意,才可进可退。现在我们冲到第一线,赤膊上阵,赢了还好,输了很没面子。”
在省专案二组,侯大利和江克扬是老搭档,关系最好。在侯大利面前,江克扬历来是有话就说,从不藏着掖着。侯大利明白江克扬的好意,道:“我现在还没有到前怕狼后怕虎的年龄,事事考虑周全,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人年轻,还有输的资本。既然我判断有通道,那就一定要证实。”
挖到三米时,仍然没有发现通道。
挖掘机驾驶员停了下来,伸出头,道:“还挖不挖?”
侯大利用力挥了挥手,道:“挖。”
当挖掘机出现的时候,喜欢看热闹的人便围了过来。大家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仍然看得开开心心。
大约挖到三米五时,挖掘机停了下来,驾驶员伸出头,道:“挖到硬东西了,不是石头,应该是水泥。”
侯大利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一闪即逝。江克扬和戴志各自拿着铁锹,小心翼翼地滑下大坑。挖去浮土以后,一个两米宽、不知多长的水泥建筑便出现在面前。
老谭走进屋,对仍然在打电话的关江山道:“关总,屋外地面有个建筑,应该是一个通道,你知道这个建筑吗?”
关江山挂断电话,站起来,拍了拍被汗水打湿的屁股,道:“什么建筑?我不知道。”
老谭道:“不知道?那就去看一看吧。”
关江山轻轻地叹息一声,道:“看一眼吧,不管是什么鬼,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陈阳过来找他时,关江山找机会给父亲打了电话。
关百全接到大儿子电话,直截了当地道:“别管这些烂事,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关江山道:“我需要配合他们吗?”
关百全道:“如果不配合,他们就有另外的法子,配合吧。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关江山道:“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关百全最信任的是大儿子关江山,已经认定其为关家产业的接班人。但他最疼爱的其实是老三,只是老三不争气,做了许多蠢事,让人失望。打断骨头连着筋,老三再蠢,也是他的小儿子,他不希望老三一辈子关到监狱里。
来到屋外,关江山看了一眼被挖出来的通道顶部,问道:“这是什么?”
老谭乐了,道:“我正要问你,这是什么?”
“不知道。”关江山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
侯大利问道:“谁知道?”
关江山道:“我不知道。这只是用我的名字买的房子,我根本没有来住过。这下面是什么鬼,我真不知道。”
侯大利道:“你们家别墅真没有一条通道?”
关江山道:“我不知道。”
侯大利没有再和关江山说话,和居委会的同志核实以后,道:“那就找建委、水务或者市政局来看一看,如果不是他们的管道,那就破个洞,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坑道。”
市政局工程科最先到达,查看后,确认不是市政部门的设施。
随后是水务部门的人否定是下水管道。
再然后是建委的人,查看了图纸,从图纸中没有找到类似的附属设施。
建委工作人员离开后,侯大利道:“从这里破拆吧,打一个孔下去。”
在准备破拆的时候,小林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不让围观群众靠近。警方拉起警戒线以后,周边群众更想看稀奇,站在警戒线前,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变成长颈鹿。
老谭再次劝说道:“关总,如果有通道,那就打开。强行破拆后,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关江山冷着脸,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啥也不知道。”
破拆声响起来后,关江山背转身,朝屋里走。在门口时,他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老房子方向。修好地道以后,关江山在多年前来过两回,然后再也没有进入过。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这条通道,徐静遇害后,他没有马上想起这条地道。今天警方绞尽脑汁来找这条地道,让其警醒起来,猜到徐静之死或许与这条地道有关。能使用地道的就是父亲、自己和弟弟。想到这里,关江山的心完全揪紧。
与哥哥关江山一样,关江州得知警方发现了通道以后,一颗心如被牛魔王的巨手捏住,随时都要被捏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关百全看着失魂落魄的小儿子,跺了跺脚,走到门外,道,“百彬,这次要麻烦你了,把老三送进山里。他刚染上毒,还不算深。你捆住他,强行戒毒,不要心软,只有这样,老三才有救。”
关百全心知警方找到通道以后,肯定会把重点目标放在老三身上,老三有毒瘾,在审讯时如果熬不过,多半会招。只要招供,这辈子就完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作为恨铁不成钢又没有办法的父亲,早就策划好让老三何时走,如何走。
关百彬道:“大哥放心,那个地方偏僻,警方找不到。我一定会让老三戒断毒瘾,再让老三跟着杨道长练点呼吸吐纳的功夫。等他回来以后,肯定会好好的。”
关江州把耳朵贴在门口,听父亲和堂叔谈话。
关百全有点悲伤,道:“也不知道老三是否能够回来。你的手机,他的手机,全部扔下,不要跟我打电话,也不要跟家里打电话。让老三和以前的圈子彻底失去联系,只有这样做,才能救他。”
关百彬道:“我和他短时间内人间消失,只要自己不露脸,谁都找不到。”
关百全道:“话不多说,警方肯定监视了我们,按照上次想出的办法,赶紧走。”
关百彬扛着铝梯子,带着关江州步行上楼。
这幢小区的房屋都没有直达顶楼的楼梯,设立了一个检查天井,天井装有十个插入墙壁的铁梯子。最底端的铁梯子离地有三米高。关百彬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铝梯子,踩着铝梯子抓到嵌在墙上的铁梯,从天窗进入了顶楼。
堂叔往上爬时收走铝梯子。
两幢楼的间距只有三米五,这是经过测量的准确数字。铝梯子可伸缩,拉到最长时,搭在两幢楼之间,形成一个简易通道。关江州望着铝梯子搭成的通道,瑟瑟发抖,不敢爬过去。关百彬道:“不爬过去,就等着警察来抓你。你如果想被警察抓,那就不用爬。这个梯子结实,你别瞧地面,没事,跟玩儿似的。”关江州知道自己犯的事,咬了咬牙,还是顺着铝梯子爬过去。连爬了三次,这才从第四幢楼的天窗爬下。
刚刚在另一个楼道站稳,传来一阵说话声。关百彬靠在门口,不停地在胸口画十字。所幸说话声很快消失,关百彬和关江山乘坐电梯,一路顺利,到达电梯口。电梯口有一辆带货柜的货车,司机穿着工作服,正在抽烟。
关百彬和关江州钻入货厢,跟随货车离开小区。
一辆小车里坐着两位便衣,守在停车场内,监控关百全的两辆车。这辆货车离开,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在小区中庭,也有两名便衣蹲守在楼门洞,只要关家父子出入,必然会进入他们的视线。
另有技术人员监控关百全、关江山和关江州的手机。关江山的手机在金山别墅外围,关百全和关江州的手机都在小区里,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