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李响、冷镜寒三人同时道:“卢芳!”
潘可欣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查到什么了?”
刘定强肯定地点点头,道:“虽然第二代身份证还在试运行,不过每个申办新身份证的人都留有指纹备案,恰巧他们都有备案。”
冷镜寒突然暴跳起来,抓住韩峰的衣领道:“快说,你怎么知道林政的房间里会有带卢芳指纹的内裤?你到底还有多少知道的信息没有告诉我?你是在林政家就知道这内裤有问题了吧,所以你才偷偷把内裤带出来的,这一点,你敢否认么?而且,当时你已经查到林政与曲明生之间的联系,有了这样大的线索,你还要去翻查他们的卧室,你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样做的,快老实交代!”
韩峰苦笑道:“我真不知道是卢芳,这只是意外巧合而已。”
李响道:“哪有这么多巧合?你第一次猜到是卢芳,还可以说是巧合,可这次,我也不信你的话。”
韩峰道:“好吧。我告诉你们。我第一眼看到章玉玲夫人时,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谁会说她是四十来岁的女士,如果说她是六七十岁的巫婆一点都不为过。这种人阴刻、严厉,不苟言笑。我相信,不管什么男人,一看到这样的女人,吃睡都成问题,更别说一起生活了。可林政却和她生活了几十年。而林政是什么人?企业的成功人士,长得高大、英俊,绝对具备成熟男人的魅力。在海角市,有多少女性都把他当作梦中情人,又有多少女孩愿意不顾一切地投怀送抱。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政还能和章玉玲夫人相敬如宾,这不奇怪么?”
李响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只是你个人的观点而已。”
韩峰反驳道:“你看那夫人挺顺眼么?为什么她一说话你就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李响喉咙里咕咕两声,却没说什么话,心想章玉玲夫人确实面色很阴沉。
冷镜寒道:“别打断,让他说下去。”
韩峰接着道:“我第一眼看到这位夫人,马上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林政是靠他夫人爬起来的,而在家中完全是章玉玲夫人说了算。这也是他能忍受夫人容貌,还和她生下子女的原因,各取所需嘛。”韩峰顿了顿,接着道,“但是,这也是问题的症结所在,现在的林政,已经不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了,他是大红大紫的风云人物。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无法忍受夫人那丑陋的身体,可他还必须依靠他夫人,他知道,他夫人能把他扶上去,也能一脚把他踹下来。这样的可怜男人,在浪漫激情与残酷的现实之间,通常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偷情!”
冷镜寒等人都露出圆口形,发出“哦”的声音。
韩峰道:“我第一眼看到章玉玲夫人,想到了偷情。于是,我就不得不想到林政的死,是否与他偷情有关。章玉玲夫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林政几十年的妻子,她或许知道林政偷情,但却绝不会让丈夫死的,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我就想,有没有可能,是林政在无意中告诉了他的情人什么事情,而导致了他的死亡。在林政的电脑里查出重要证据后,我只是想去他卧室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要是能找到他偷情的证据,也就多了一条线索。当时,我并未抱多大希望,因为这样的男人,通常很胆小,不敢把偷情的证据带回家的。没想到林政真的带回来了,他藏得很小心,在木箱的夹层中,看来他对他的情人很是迷恋,已经痴迷到色胆包天的地步了。”
冷镜寒这次忍不住自己打断道:“等等,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他情人的东西?就因为那东西藏在夹层中么?”
韩峰道:“道理很简单,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吗?像章玉玲夫人那样的人,她所受到的教育,她宁可让你杀了她,也绝不会穿这样的内裤。所以,当我拿出内裤时,章玉玲夫人气急攻心,竟然昏厥了过去。一是没想到丈夫这样大胆,竟然把情人的东西带到家里;二是光天化日之下,有陌生人从她卧室里发现了这个东西,还一口咬定是她的,她受不了这样的误会,就倒下了。所以,当时我确实不知道这东西会是卢芳的。”
冷镜寒看看李响,道:“这样说来,确实有些道理。”
李响道:“我不明白,卢芳不是梁兴盛的情人吗?怎么又和林政搅到一起去了?”
韩峰道:“你没见过卢芳,她本人的魅力比照片上更吸引人。上次我见她时,她穿的乞丐装,我都被她吸引住了。这样的女人,就是狐狸精转世,专门为勾引男人而生的。像林政这样自命风流,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那还不是一勾就被勾住了。”
第二部 高智商律师和神秘工厂浮出水面


第五章 深夜来袭 拜见丁律师
冷镜寒道:“卢芳,她到底在这个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呢?先是梁小童,然后是梁兴盛,最后是林政?看来她就是串起整件事的关键人物。”
李响悟道:“我明白了,这个阴谋的设计者就是卢芳。”
所有的人都看着李响,听他有什么高见,李响道:“卢芳…卢芳,卢芳在整个案件中都有出现,不是她是谁?”
冷镜寒道:“应该这样推论,这是起精心设计了两年的案子。首先,卢芳打听到梁小童在孤儿院,随后她去领养了梁小童,而后再接近梁兴盛,通过梁兴盛与林政的关系,色诱林政,说服了林政把百分之五的恒福银行股份转让给梁兴盛。随后将林政和梁兴盛都杀死,这样一来,梁兴盛得到的股份就到了她手中,完美的计划啊。”
潘可欣不解道:“梁兴盛的股份怎么会到卢芳手中呢?”
韩峰笑道:“如果父亲死了,他又没有立遗嘱的话,他的财产由谁继承呢?”
潘可欣道:“家人啊。”
韩峰道:“如果继承者年纪太小,该怎么办呢?”
潘可欣道:“呃,通常是法定监护人代管吧。”
韩峰道:“那你还是不笨啊。”
潘可欣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这样说,你们都认可卢芳就是幕后凶手了?”
韩峰道:“我可从来没这样说过。”
冷镜寒道:“为什么?”
韩峰在卢芳的资料前重重一点,道:“你们相信一个初中文化的打工妹有能力调动几十甚至数百人来完成一个无懈可击的计划?”
李响道:“你的意思是?”
韩峰道:“卢芳是工具,充其量就是公关小姐,用来打通关节的。策划者另有其人。他必须拥有几个条件:第一,他是了解林政和梁兴盛,并且知道他们的关系的;第二,他熟悉梁兴盛的家务事,知道梁兴盛的人品,也知道他老婆和儿子的下落;第三,他必须有自己的一群手下,不然无法完成如此精密的计划,人员从哪里来呢?他要么有自己的保安公司、物业、建筑工地,不然就是黑社会。也就是说,他在海角市很多年了,有一定的产业,和梁兴盛与林政接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些条件,卢芳一个都不具备。”
冷镜寒道:“那那个人会是谁呢?”
韩峰道:“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林政为什么会走老国道,他的车是怎么爆炸的,他为什么要把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梁兴盛?他们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唉,问题太多太多,而那个凶手是谁,倒不用紧张,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冷镜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韩峰道:“凶手和梁兴盛与林政都有密切联系,只要我们不断深入调查梁兴盛和林政的社会关系,他迟早会浮出水面。”
“哇,太酷了!”潘可欣蹲下,举相机道,“来,笑一个,大侦探!”
“我回来啦!”龙佳一脸笑容站在门口。韩峰刚摆好姿势,眼睛突然一亮,冲上去就抱了龙佳一下,高兴道:“你回来啦!”
龙佳猝不及防,被抱个正着,等她回过神来,韩峰已经放开了,看他的高兴劲,似乎没有特别用意。其他的人也都用奇特的眼光打量着韩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高兴,殊不知,这是韩峰特有的手段,看似无意的身体接触将越来越多,直到把猎物捕获。韩峰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带回来的信息,将让幕后凶手浮出水面。”
龙佳疑惑地笑道:“我不知道谁是凶手啊?”
韩峰道:“不用急,慢慢来,把你打听到的消息都说出来,让我们先听听你带回的有用信息。”
龙佳在办公桌旁坐下,端起水杯道:“我先喝口水。”
刘定强继续研究那煤渣去了,其余四人围着桌子坐下。
龙佳又喝了一大口水,才道:“梁兴盛的公司破产后,被法院查封了,定在下个星期举行抵押拍卖,这家银行正是恒福银行。梁兴盛是二十年前来到海角市,当时他…”
韩峰打断道:“说有用的。”
龙佳白了他一眼,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寻访了梁兴盛公司的工人,他们是个器械生产企业,对钢材进行加工处理。而几乎所有的工人都说,在公司宣布破产前一周,他们都还在进行正常生产,而据说,去年的效益还不错。而那些工人,也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公司,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呢?”
冷镜寒看看韩峰,道:“这件事是有些奇怪。”
韩峰问道:“你调查到有什么线索吗?”
龙佳道:“我问过公司管理人员,据他们说,公司有一大笔欠款无法收回,最近有一笔大订单,而又有一条生产线停产了,无法按期交货,到时他们无法承受巨额赔付。而恒福银行的贷款到期,一直催促公司还贷,公司无法去别的银行重新借贷。终于,所有的订货企业都催促要货,而供货商定要见现钱后才发货,一夜之间,公司便已无法正常运作。进行资产评估后,宣布破产。”
韩峰点头道:“落井下石,这本来就是商场的常事。不过,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龙佳并不知道韩峰他们新查的线索,问道:“怎么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呢?这样谁都不能得到好处啊?”
冷镜寒也道:“不错,公司宣布破产,那是万般无奈的事,应该可以用共亏来形容。首先是梁兴盛,失去了财产和公司,恒福银行也无法收回定额钱款,一点好处都没有。最惨的还是那些工人,失业在家。这样的事,谁会故意去做呢?”
潘可欣也道:“梁兴盛公司破产,我们是去做过调查的,千真万确,这个假是做不来的。”
韩峰微微一笑,道:“可是你们没有发现么?这起公司破产事件,正是所有圈套中的一环。没有梁的公司破产,便没有梁买保险这件事吧?”
潘可欣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我们就是因为他买保险后不久便宣布公司破产,而后竟然出车祸死了,对他才满心怀疑的。”
韩峰道:“对他们的计划之精密,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那么,让我们来设想,是什么让梁兴盛的公司突然破产的吧。”
李响道:“我认为,首先,恒福银行对梁公司的大笔贷款,这就是给破产埋下伏笔,而事实上,导致梁公司破产最直接的原因,也正是这笔贷款。也可以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梁兴盛与林政,已经开始接触了,而牵线搭桥的人,正是卢芳。至于接下大笔订单,想来是计划中另一环,这里我们还未调查,暂不作说明。总之,通过一系列行动,他们成功让梁的公司破产了。梁兴盛突然从高空被抛到地狱,那种心情,自然可想而知。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念念不忘自己的情人,买的保单上填下了卢芳的名字,他一定不会想到,导致他公司破产的人,正是这个丽人。”
冷镜寒看看李响,拍拍他肩膀道:“小子,还行啊。”
韩峰摇头道:“不对,有件事无法解释。若说梁兴盛不知情,那么林政给梁兴盛那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问题,突然让冷镜寒和李响哑口无言。
韩峰笑道:“唯一的解释就是,梁兴盛是知情者,破产的计划,并不是为了让梁兴盛去买保险,而是为了那百分之五的股权。”
冷镜寒道:“具体说说。”
龙佳和潘可欣她们并不知道全部的线索,插不上嘴,看上去很是焦急。韩峰道:“还是把整个线索说出来,让大家一齐想吧。”他慢条斯理地把整个事件重复一遍,让在场的人对案子都有了重新了解。
韩峰这才道:“我说说我的想法。按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卢芳是先认识梁兴盛而后认识林政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将两人联系起来。至于她用了什么手法说服林政把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给梁兴盛,我们还没有确切线索,所以也猜不出来,只能说是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而曲明生就是帮着转让股权的人。然而,这股权是转让给梁本人,还是给梁公司呢?现在我们知道了,是转让给梁本人,因为公司已经破产了。”
韩峰在谈论案情时,一分钟会做十几个不同的手势,而且面带着微笑,显得无比自信,这时的韩峰,与那个蓬头垢面、精神不振的蔫小子判若两人。他双手扬向两边,道:“刚才我们假定,梁公司的破产是人为事故,那么破产后好像对谁都没有好处,那为什么要选择破产呢?”
韩峰将手向冷镜寒一指,道:“刚才冷处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破产后,真正受损失最大的是工人,根据受损失大小计算,先要收回损失的是银行,接着是大客户和大供货商,最后才是工人,那些工人,或许一分钱也拿不到。梁兴盛表面上看起来是直接受损者,但是和价值几十亿的股份比起来,这家破公司就算不上什么了。”
冷镜寒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忍不住插嘴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梁兴盛和林政联合起来,让自己的公司破产?”
韩峰道:“是的。”
冷镜寒道:“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韩峰微笑道:“这好处可大了。银行会把破产的公司从地皮到每一颗小螺钉都拍卖成现钱,因为是抵押拍卖,所以底价相对会很便宜。如果他们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将自己的公司全买过来…”
韩峰不说了,每个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李响不解地喃喃道:“买过来还是自己的公司,和不破产有什么区别呢?”
韩峰道:“想知道区别吗?区别就是银行的大笔贷款不见了,而他也不需要为失业的工人付出一分钱,而他自己的财产却一点损失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这个新公司可以掩护转让股权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怀疑一个破产公司的老板与恒福银行股份有什么关系。”
李响这次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经济诈骗,不是一般的人能想出来的,需要极高明的头脑,可韩峰就像是随口说出来的,好像他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一般。可他们都知道,韩峰是个穷鬼,现在李响才知道,为什么冷处时时说如果这小子想发财,随时都可以成为亿万富翁,那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韩峰道:“而梁兴盛去买保险,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做法,目的就是让人相信他真的破产了。卢芳的名字当然也是随手填的,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死,或者他还想着如何享受巨富的生活呢。如果他真的破产了,第一个离开自己的便是情人,这点相信梁兴盛这样的花丛老手会很清楚。所以,他要填肯定会填上自己的亲人,至少,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在世。”
潘可欣道:“照你这样说,梁兴盛填保单时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死?”
韩峰道:“本来这已经是一起高明的经济诈骗,可是梁兴盛和林政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落入别人大圈套的小人物而已,真正的凶手在幕后操控着全局,他的智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至于林政为什么要把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给梁兴盛,这才是我们需要去了解的问题。”
龙佳道:“还有条线索,或许对你们了解林政和梁兴盛的关系有帮助。”
韩峰道:“哦,说说看。”
龙佳道:“梁的公司虽然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但他却聘请了全市最好的律师作为公司代理事务的律师。”
冷镜寒和李响等都大惊,潘可欣更是失声叫道:“丁法官?”
只有韩峰,他常年蜗居在小木屋里,才不知道丁法官是个什么东西,他斜眼一睨,问道:“丁法官是个什么人物?”
潘可欣一听,就更吃惊了,叫道:“你不知道?连丁氏律师事务所的丁一笑你都没听说过?”
李响道:“丁法官是个戏称,因为他做辩护律师太厉害了,不管什么案子,只要你有钱请到他,那你基本上就稳胜了。因为他已经代理行使了法官的职权,所以人们都戏称他丁法官。”
韩峰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道:“哦,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冷镜寒道:“他出名时,在两年前,那时你还没有到海角市来,所以你不认识他。”因为韩峰是从另一个地方到海角市来的,而冷镜寒也是在那个地方与韩峰结识的,所以冷镜寒特意向韩峰介绍。(至于在那个地方发生的故事,将在以后的故事中有记述,这里就不详述了。)
韩峰想了想,道:“如此说来,作为本市较为有名的企业,都会请丁律师做代理律师吧?”
冷镜寒道:“虽然请他很贵,但是大抵是这样的。”
韩峰看向龙佳,道:“你是想告诉我们,恒福银行也是请丁律师做代理律师的,而林政作为恒福银行的行长和梁兴盛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从丁律师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对吧?”
龙佳点头道:“是的,我已经电话联系过丁律师了,他告诉我一些很有用的信息,并且我和他约好,明天去他事务所拜访他。”
韩峰凝眉沉思一瞬,随即道:“先告诉我,他告诉了你什么有用信息。”
龙佳回忆道:“丁律师说梁兴盛他不是很熟悉,但是林政却是他的大客户,最近几次,林政到他那里,向他咨询股权转让的合法途径和相关事宜。而就在同一天,梁兴盛也到他那里问同样的问题,所以他比较有印象。他说,事情是在一个月前发生的,与你们刚调查到的时间也很吻合。”
冷镜寒道:“从这点看来,梁兴盛和林政关系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密切,他们仍相互提防着对方。”
韩峰道:“丁律师还说了什么没有?”
龙佳道:“呃,在电话里谈不方便,所以我们只是简短地聊了几句,具体情况我没来得及询问。只有明天去律师事务所当面询问了。”
韩峰道:“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话音一落,觉得没把其他人放在话里,他环顾了一周,又笑笑道,“可欣明天也去吗?”可那脸色,分明就是说,你最好别去了。
潘可欣怎会读不懂,愤愤道:“查了这么多天,我要把资料整理一下,去事务所的人多了,丁律师一定会不高兴的。你们俩去就行了,回来把信息告诉我们吧。”
韩峰笑道:“有道理,我就是觉着,人去多了,丁律师一定会不高兴。”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也只能缄口不言了。
天色已暗,饱餐之后,韩峰拍拍肚子,道:“我回去了。”
冷镜寒一把拉住他,道:“不忙,现在我们把两个案子合并成一个案子了。你也别老回你那个狗窝去了。到时候找人都找不到。你跟我回我的单身公寓去。”
“单身公寓?你…你老婆呢?”韩峰疑惑道。
李响解释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冷处一碰到大案,就习惯一个人住单身公寓。他说要保持思路的清晰,不能受干扰的。”
冷镜寒用手纸擦嘴,道:“龙佳开车送我们去。可欣也上车吧。”
龙佳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又开车送可欣回家。韩峰眼望着北京吉普改的警车,对冷镜寒道:“龙佳挺不错的。是吧?”
冷镜寒道:“还用你说,人家是警校的校花呢。”
韩峰问道:“那她男朋友一定很多吧?”
冷镜寒道:“说来也奇怪,她好像没有男朋友。”
韩峰脸上就像笑开一朵花,痴痴道:“不会吧?怎么我碰到的女孩子都没有男朋友的?该不会你在骗我吧?”
冷镜寒看着韩峰邪邪的笑容,他已经很了解韩峰了,当然知道这个色狼的心里在想什么。他道:“说来也奇怪,她们还真都没有男朋友,可欣是我看着长大的,拿到新闻系新闻学和经贸系金融学双学位后回到海角市,一直没见有异性朋友交往。龙佳是两年前分配来我市刑侦处的。刚来时,夏末、张艺、李响那几个小伙子都蠢蠢欲动,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都败下阵来。”
韩峰捻着下巴,虽然还没长出胡子,他叹息道:“或许是害怕过肩摔吧。”
“什么?什么过肩摔?”冷镜寒一面掏钥匙一面问。
韩峰道:“没什么。就是这里啊。”
冷镜寒道:“比你那里好一百倍。”
韩峰摇头道:“你没在那里住过,你怎么知道我那里的好处。”
单身公寓很小,一室一厅,带厨房厕所,还有个小阳台。韩峰站在阳台上,已是满天夜色。冷镜寒端来两杯冰柠檬,道:“我不喝酒的,我想你也不喝吧?”
韩峰接过酒杯,道:“怎么不买冰镇矿泉水?”
冷镜寒没好气道:“有什么就喝什么,瞧你那样,要求还蛮高的。明天去重新换一件衣服,你看你把我的衣服穿成什么样了。”
韩峰流里流气道:“哈呀,你别忘了,是你请我出来的。你不高兴,我明天就回去了。窝在被子里睡大觉,怎么也比跟着你晒太阳强。”
冷镜寒道:“算了,我服了你了。看你今天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吧,你还知道多少内容没有说出来?”
韩峰微微一笑,道:“如果一切顺利,我将知道凶手是谁,还将知道林政的车是怎么爆炸的。”
冷镜寒大跌眼镜,惊道:“你说什么!你小子,居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把这么重要的信息藏起来不说。”
韩峰沉吟道:“现在我们不知道的,就是林政为什么会走那破路,还有,他为什么放心把几十亿的股份随便送人。为什么凶手要选在这个时候下手?若卢芳两年前接走了梁小童,说明他们两年前就开始这个计划了。怎么会拖了这么久呢?还有一个疑点就是,那天他们怎么敢放心地让我见梁小童呢?是梁小童毫不知情还是别有用意,梁小童至少该知道卢芳不是他母亲吧?”
冷镜寒没有心情听韩峰说不知道的事情,他问道:“那些问题迟早会调查清楚,我先问你,你说这幕后凶手是谁?”
韩峰瞟了他一眼,懒洋洋道:“以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可以推测出他的几个特点:高学历,高智商,男性,心狠手辣,很可能练过健身,本身身体素质很佳。”
冷镜寒道:“高学历、高智商我能理解,为什么一定是男性?”
韩峰道:“男性,本身身体素质很好,因为他要命令一大批手下,要让这样一批人替他卖命,没有过人的手段是做不到的。若是女性,肯定不服众,而且,你注意没有,他能让别的女人为他牺牲一切呢,这点,通常是男性的专利。”说到这里,韩峰得意地大笑起来。
冷镜寒道:“那你说,到底是谁?”
韩峰道:“我说我将知道,并没说我已经知道,这个都分不清楚,你怎么当刑侦处长的。”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直到深夜才去睡觉。在冷镜寒不大的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后,韩峰实在睡不着,只得又起身来到阳台。以前他睡觉的那发廊,本来就是色情场所,到了晚上,时常会有小姐的娇吟声飘到他的小木楼上,伴他入眠,现在这些娇吟声变成了冷镜寒的打呼声,韩峰如何还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