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不是很懂。”
秦怡显得很惊讶,问道:“你不了解股市?”
韩峰道:“没玩过,不知道。”但秦怡眼里不经意透露的嘲笑已经被韩峰看见。
秦怡笑道:“现在不知道股票的人,已经很少了,你没听说过吗?十三亿中国人,十亿在炒股,还有三亿人,都是发行商。”
韩峰道:“或许我是十三亿以外的吧。不过我还是懂一点点的。你们公司什么时候进行股改啊?”
秦怡抿嘴一笑,道:“这是最高商业机密,别说我,就是董事长也不知道啊。”
韩峰讶然道:“什么?连你们董事长都不知道?”
秦怡道:“第一批试点企业是哪几家,第二批又是哪几家,这都是由国家选定的,上市公司只需要做好股东大会和拿出股改方案就可以了啊。”
看着韩峰怀疑的目光,秦怡又笑道:“就算董事长预先知道我们股改的时间,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样说你或许不太明白吧?”
韩峰摇摇头,完全不明白,随即改变话题道:“对了,你们公司是不是每个星期都要开个会议,到时候所有分区经理都要参加?”
秦怡道:“不能吧,天涯海角,这么远,每个分区经理,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都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办,哪能每周都开会,一年能有一次就不错,有时三五年才有一次吧。”
韩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开始大快朵颐,中间和秦怡闲聊一些公司内的事。对每一位董事都详加询问,特别是另一名女董事单燕飞,她是与老董事启开华的公子哥儿启金运交往后,其商业才能才被慢慢发现的。由于启金运好逸恶劳,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公司里的事大多交给单燕飞,以至于启开华病重后,将股权交给了单燕飞。启开华死后,单燕飞与启金运感情不和,打算给启金运一笔分手费,但启金运想不通,还自杀过几次,不过都没成功。
几杯酒下肚,秦怡面色红润起来,她看着韩峰,默默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韩峰瞪大了眼,惊讶道:“你嘛?不错的一个人啊。又有才华,又有能力,还很有爱心,如果不是看见你坐在经理的位置上,我还真要怀疑你是幼儿园老师。”
秦怡不经意地掩饰了一下,假装整理自己桌前的餐巾,随后道:“我知道,其实我在你们男人心里,不是十分受欢迎的。或许是因为我太成功,所以和我在一起的男人,会觉得没有自尊。”
韩峰道:“那是那些男人不懂得欣赏。”
秦怡自顾自道:“有时我也想,就在家做一名贤妻良母,何必出来闯自己的事业?可是命运选择了你这样做,你又有什么办法?你呢?你们当警察的,一定很忙碌吧?每天都要面对危险的犯罪嫌疑人。”
韩峰道:“不啊,就是玩儿嘛,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我们的工作和那个游戏差不多,就是假枪换成了真枪罢了。”
秦怡抿唇笑道:“你真风趣。”随即目光闪烁,盯着韩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想找一名警察作为未来的伴侣,或许,是他们能给我安全感吧。你知道吗,我心里也和别的女人一样,需要依靠。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害怕,家里布置得再华美,也不像一个家,总感觉缺点什么。”
秦怡慢慢起身,一面诉说,一面向韩峰靠近,吹气如兰,淡淡的幽香直钻入韩峰鼻孔。韩峰眼珠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秦怡快触碰到韩峰的时候,韩峰手一指,道:“还有个案情,要和冷处讨论讨论。先走一步。”竟然闪身走了。
秦怡看着韩峰逃离,喃喃道:“如果命运选择了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韩峰以最快的速度逃回客房,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冷镜寒,冷镜寒笑道:“你逃什么?这样的事情,不正是你求之不得的么?”
韩峰道:“我想了想,里面有问题。如果说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施展媚术是表示爱慕的话,那么她向两个男人施展媚术,那这个女人就有问题了。”
冷镜寒笑道:“你怀疑她是受过训练的女特工啊?”
韩峰望着窗外灯光闪烁,冷冷道:“没有相互了解,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一个女人示爱,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太软弱、太胆怯,通常必有所图,而且,她还在与另一个男人交往。”
晚上睡觉前,他照例要了杯牛奶。
冷镜寒照例和李响他们进行了联系。
李响汇报完当天的情况后,欲言又止,冷镜寒问道:“怎么了?”
李响道:“没,没什么…”便戛然挂机。
同时,丁一笑对着电脑屏幕,输入字符道:“C计划重新启动,现在开始向海角市警方施压。”
电脑另一头打字道:“好的,暂时不用制造太多事故,让他们感到紧张就可以了,现在我会将韩峰他们牢牢拖在天涯市的。看来那家伙除了搞搞阴谋,耍点小聪明,什么都不懂,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看来他们想岔了,我打算在天涯市多拖延他们几天,这对我们的计划非常有利。”
丁一笑看了阿八一眼,打字道:“不要玩火,我们不应该在最后阶段出现疏漏。”
电脑道:“你总是太胆小,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难成大器的原因。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我们的新工厂是否已经投产?”
丁一笑道:“是的。”
电脑高兴道:“好极了。你应该感到骄傲,这是为我们未来的事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丁一笑冷哼一声,打字道:“我对你的事业不感兴趣,我只要我该得的那份。”
电脑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第三日,早餐之后,冷镜寒把韩峰拖上车,要再去看看乔明刚。韩峰道:“乔明刚如果回来了,就说明他没有怀疑的嫌疑;如果他没回来,我们再去有什么意思呢。你做事不动脑筋,瞎忙活。”
冷镜寒不理韩峰,接起了电话,道:“有线索了?好,好,飓风车行,好的,知道了。你们要加紧调查力度,不仅要快,还要仔细,绝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在这里,你要和他说话吗?哦,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好的好的。”
冷镜寒挂机道:“龙佳打来的。”又对司机道,“先不去南郊,先去飓风车行,知道在哪里吗?”
司机道:“不知道啊。”
冷镜寒道:“哦,是汽车城,在汽车城里。”
韩峰道:“为什么不把手机给我!她说什么了?”
冷镜寒道:“还记得夏末他们调查的那辆被火烧毁的汽车吗?就是深夜袭击我们那辆。”
韩峰道:“记得,那台发动机的编码查到了?”
冷镜寒道:“是啊,他们终于查到了,发动机是法国原装的,在国内组装成车,就是天涯市汽车城里的飓风车行卖出去的。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先看看有什么线索。”
汽车城里,各式豪华名车看得人眼花缭乱。飓风车行的推销员是个年轻小伙子,看来是汽车发烧友一族。冷镜寒道明来意,那小伙子拿出厚厚一本,翻阅良久,道:“是这里了。三年前买的,你们看吧。”
冷镜寒和韩峰将头凑拢一看,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登记本上写得明明白白:“乔明刚,上蔡家村三组。”
冷镜寒笑道:“用你的话说,一件巧合是巧合,几次巧合就是预谋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异议?上车吧!”
韩峰挠头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如果能见到乔明刚,哼,会知道真相的。”
山路荆棘,二人总算又到了上蔡家村,这次他们见到了乔明刚。乔明刚道:“昨天听说有公安同志找俺,俺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家里坐,家里坐。”
韩峰只看了乔明刚一眼,此人敦实,皮肤黝黑,便对冷镜寒道:“我就不进去了。给你十分钟,你就可以和我回去了。这人绝没有可疑之处。”
冷镜寒把他们查到的资料拿出来,对乔明刚道:“你看看这个。我们是海角市刑侦处的,我们正在查一个案子,案子的凶手使用的手机号码和他驾驶的车辆,都是你的名字,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你将成为第一嫌疑人。”
乔明刚急道:“俺可没有,俺可什么事也没犯啊!俺是守法的好公民,这全村人都可以作证的,俺长这么大,还从来未离开过天涯市呢。”
冷镜寒将他们收集的材料递给乔明刚看,乔明刚看了老半天,那身份证复印件确实是他的。他敲着头,想了老半天,恍然大悟道:“俺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的,前几年,不是政府有个什么规定吗?就是要上本地车牌照,得有本地身份证,那时,有很多人租用身份证,二百元一个,俺的身份证就是那时候借出去的。哎,又不只俺一个人借了身份证,我们村好多人都借过啊,你们干吗就调查俺呢?”
冷镜寒大失所望,又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还记得借你身份证的人长什么样么?”
乔明刚叫道:“啊!俺们早就记不得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时来借身份证的人挺多的,如果不是一个身份证只能办一个牌照啊,我都借出去好几回了。”
冷镜寒叹息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由于你的行为,使我们走了多少弯路。你不能走,必须随时接受调查,明白吗?”
乔明刚道:“俺…俺知道错了,俺保证不再犯了,俺保证。”
冷镜寒一言不发离开乔明刚的家,韩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那条路行不通,看来是他们故意让我们绕弯路呢。还是听我的,明天我们去成安钢材厂看看胡银信。”
冷镜寒道:“你怎么一眼就断定乔明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韩峰道:“呵呵,种地的人总有种地的痕迹啊。人家皮肤黝黑粗糙,指节粗大,手心布满老茧,脚板龟裂,一看就是长期在田间劳动的结果。人家总不能一边每天扛着锄头在地里劳动,还一边心里默想着:我怎么才能把冷镜寒这个老东西扳倒。哎哟。”说着一脚踩入了泥田里,冷镜寒一笑,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们赶着车,先回飓风车行,询问是否还记得来办理购车手续的人的样貌,结果飓风车行的老板都换了三个了,哪里还有人记得那时候的事。他们又赶车到卖手机的老板娘那里,自然也没有结果。
下午回到酒店时,二人更是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疲惫,更多的是案情完全没有进展而心中疲惫。在房间里,冷镜寒洗了把脸,灰心道:“现在只有成安钢材厂一处可去了,如果在那里我们仍然查不出什么线索,我准备明天就回去。”
韩峰叫道:“别介啊!难得出来一次公费旅游,好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呢,好多东西我都还没吃过呢。”
冷镜寒冷冷道:“要留下来,你自己留下,我反正要走了。海角市还有一大摊事没有解决呢。”音乐响起,他摸出手机,道,“喂,我是。什么!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里面连自杀的工具都没有啊,他怎么死的?撞墙!”
韩峰蹑手蹑脚准备开溜,冷镜寒淡淡道:“韩——峰——”
韩峰展露一个笑容,站在门口道:“我在这里!”
冷镜寒道:“洪阿根死了,你知道吗?”
韩峰眨眼道:“是吗?我不知道啊!”
冷镜寒一拍桌子,道:“最后和他见面长谈的人就是你,你会不知道!监视的人员说,正是与你谈话之后,洪阿根的情绪才变得很不稳定,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撞墙死的!”冷镜寒知道,所有自杀的方式中,撞墙而死需要最大的勇气和力量,因为撞墙不同于其他死亡方式,它是靠自己的身体与坚硬的物体相碰撞而死,往往第一次力度把握得不会很好,常常需要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撞击两至三次才会完全死亡,那需要多大的决心!
韩峰舔舔嘴,道:“就算他不自杀,也是难逃一死嘛,他枪杀了三条人命,还有制造公众事端,绑架人质,击打警务人员,随便一条都可以判他死刑的。”
冷镜寒道:“可是他为什么会走这么极端的路?你和他到底谈了些什么?”
韩峰跳出门外,道:“我们就是话话家常,人死都死了,我哪里还记得谈了些什么!”说完跑了出去。
韩峰回头看看楼上,扪心道:“还好,老乌龟没有追根问底。”不知不觉,已经下到二楼饭厅,闻着各式爆炒小菜,韩峰流着口水,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实在是垂涎欲滴。
一名女子从饭桌上起身,向门口走来,韩峰眼睛一亮,拉长了声音叫道:“美——女——!”
人家不理他,从他身旁经过时,他就撮起嘴吹口哨。这四星级酒店内,不少中外游客,韩峰这么一吹,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这时,与那美女一桌的一名男子站起身来,韩峰还以为那人要找自己麻烦,但那男的激动道:“燕飞,你不能这样!爸爸已经把什么都给你了,你不可以离开我!”显然不是对韩峰说的。
韩峰看着那叫燕飞的美艳女子,燕飞却连头也没回,在韩峰面前停一停,冷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懦弱,烂泥扶不上墙。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你就不要跟来了。”说完,竟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峰一眼。
韩峰自然不会怕和人对眼,一时手痒,竟然在燕飞经过时在她身上肥厚处大力拍了一下。燕飞横眉道:“别以为你是冒牌警察,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果有第二次,我就让保安把你抓起来!”
韩峰笑道:“美女,何必那么认真呢,玩玩儿嘛。”
燕飞冷哼一声,掉头就走。那男子全看在眼里,追了出来,趴在二楼雕栏上大叫道:“为什么?燕飞!为什么别的男人都可以随便碰你,你却对我始终冷冷淡淡,为什么?”
韩峰走过去,拍拍那男人的肩膀,道:“兄弟,天下美女如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这样做,就是看透了你得不到她所以才更在意她。”
那男人转过头来,一口酒气,喷在韩峰脸上,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韩峰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是富豪子弟,可惜现在已经没落了,以前青睐你的女子,也都离开了你。你什么都害怕,不敢大胆地表露自己的情感,你没有什么专长,总认为自己一无是处,你害怕孤独,无法独自生活,你的童年受到了过多溺爱,在你父亲去世后,你孤苦无依靠,精神很空虚。想过自杀吗?还是害怕死亡?”
那男子瞪着惊恐的大眼睛,仿佛看见了大神,韩峰接着道:“我说得没错吧?你的软弱写在你的脸上,可这并不代表你的本身。如果你自己肯努力,哪有做不到的事?”
那男子道:“我不认识你?”
韩峰道:“我也不认识你,我叫韩峰,来自海角市。”
那男子平静下来,道:“我叫启金运,上海来的。我爸爸曾是天涯市最大的金融机构恒福银行的大股东,现在他死了,股东却不再是我。”原来,这人就是启开华的独子启金运,方才那美女就是单燕飞。
“哦!”韩峰搭着启金运肩膀,道,“我们边吃边聊。服务员,上菜!”
不到十分钟,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你一杯我一杯,韩峰不断点菜,反正有人给钱,就不用客气了。
韩峰大谈人生之道,无外乎坑蒙拐骗,吃喝嫖赌:“…男人为什么在家里也是老大?就因为钱,要从你手上过,你有钱,你走到哪里都是老大,你没钱,你看着老婆也只有低着头装孙子!”
启金运喝得舌头都大了,道:“兄弟,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喝得这么痛快过!以前父母在时,他们老管我,什么事都替我操办顺当,结果我什么都不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告诉我那些道理,才是真道理。做哥哥的我,这些年都白活了,你说怎么不叫我早碰到你呢。”
韩峰道:“话又说回来了,你父母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怎么会把公司的股权转让给单燕飞呢?”
启金运道:“她是我父亲给我找的对象,也不知道父亲从哪里找来的。她刚来的时候,确实对我父母都非常好,在公司业务上也是父亲的得力帮手。我记得父亲曾说过,燕飞是个人才,他要留住她,或许就是为了宽她心,暂时将股权的名字做了更改。他或许是想着,日后我们结了婚,怎么说也算夫妻共同财产,可他竟然走得那么快。”
韩峰道:“那她对你呢?她起初对你也一定非常好吧?”
启金运道:“好什么!她什么事都要管着我,和我父母差不多,就跟那学校里老师似的。”
韩峰问道:“你父亲怎么死的?”
启金运道:“得癌症死的,我妈前年去世的,我父亲去年,都是得癌症。我父亲脾气不好,但身体一直很好,没想到说病就病了,还是不治之症。唉,最没想到的是,父亲一去,燕飞,那,那婊子,她对我竟然完全变了!”
韩峰道:“你父亲一直脾气不好么,是很容易动怒吗?难怪你的性格如此优柔寡断。”
启金运道:“是啊,他就是一火爆脾气,不然也不会在他死后,灵柩上被人贴上暴怒的字条了。”
“什么!”韩峰大喝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韩峰按捺不住道,“你是说,你父亲死后,灵柩上被人贴上了暴怒这两个字?”
启金运道:“是的,是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的,当时送灵柩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谁贴上去,多半是公司里对父亲有意见的人贴的。”
韩峰道:“你说你母亲也是死于癌症?与你父亲前后相隔不到一年?”
启金运道:“嗯,而且,都是很奇怪的癌症,我母亲得的是叫什么肾上腺内分泌癌?”
韩峰道:“肾上腺神经内分泌癌。”
启金运道:“对,我父亲得的呢,更稀奇,医生都说,是一种新的癌变,以前没见过的。你知道,上海的癌肿治疗在全国居首位,他们都没见过。而且发病真的很快,从发现到死亡,还不到一个月就…”
韩峰道:“你和你父母是住在一起的吗?”
启金运道:“以前是,不过燕飞来了后,他们很放心我,我就和燕飞搬出来住了。”
韩峰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你们什么时候搬出来住的?”
启金运道:“我认识燕飞,有三年了吧?半年后我们就搬出来独住了。”
韩峰道:“对于你父母的死,你就从来没怀疑过?”
启金运傻乎乎道:“怀疑?怀疑什么?难道癌症,还可以下毒使人得癌症?”
韩峰独自喃喃道:“让人得癌症的方法,太多了。”再低头看启金运,他已经半醉不醒了,也没听见。
韩峰摇醒他道:“你父母住的地方,没有被变卖吧?”
启金运道:“没有,卖了我住哪里去?还在上海市郊。单燕飞这个婆娘,她躲在天涯市和情人鬼混,以为我不知道,我从上海巴巴地赶来,只希望她看在我父亲对她的栽培上能回心转意,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绝情。”
韩峰问道:“你怎么知道在这里能找到她?”
启金运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酒楼是他们银行投资修建的,他们公司高管住这里不付钱,搞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不都在这酒楼里么。”
韩峰又愣了半晌,若有所思,对启金运道:“今天我们谈得很高兴,以后就照着我给你说的那样做,肯定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你的手机暂时放我这里,你要走的时候与我联系。”说着,他把人家的手机拿了。
启金运道:“我…我送,我送给你。这点钱哥哥还是有的。”
韩峰掂量掂量手机,道:“我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只是你记得住这个号码,好与我联系。你要回去,一定要告诉我,因为这不仅关乎你父母的死因,还与你的性命有关!”
韩峰回到房间,冷镜寒又端了一桶面霸,韩峰先道:“马上通知龙佳,把林政和卢芳的照片传真过来。”
冷镜寒疑道:“传照片做什么?”
韩峰一把抢过他手中面桶,道:“打了再吃。”
冷镜寒打开手机,拨号,韩峰又道:“你们怎么每顿都吃方便面?一点营养都没有,这营养跟不上,头脑就不好使,难怪总是破不了案,就算为了百姓安居乐业,我们也该天天山珍海味呀。”
冷镜寒接通电话道:“龙佳吗?我冷处,把林政和卢芳的照片准备好,传真过来,对,韩峰他要,不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
韩峰一把抢过手机,道:“拿来吧,你。喂,龙佳吗,照片,找快些,我这边电脑已经打开了。好,好,马上发过来。”“喀嚓咔嚓”打印机打出二人相片。
冷镜寒道:“那个洪阿根——”韩峰已经拿起纸冲了出去。
前台服务厅,韩峰假冒警察身份,又拿出林政的照片,问道:“认识这两个人吗?”
服务小姐笑道:“林经理和他情人嘛,常常到我们酒店来温馨回味蜜月的,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韩峰道:“他们都什么时候来?”
服务小姐道:“他们每个周末都来一次,不过,已经有两个月都没见到他们了。”
韩峰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服务小姐道:“有一年了吧?他们来的时候还怕人发现呢,每次都是林经理先来,把房间找好,那女人要等十分钟才进来。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韩峰道:“后来怎么又知道不是了呢?”
服务小姐道:“那是于经理,有一次无意说破了,我们才知道他们不是夫妻。”
“于经理?”韩峰问道,“是恒福银行的客户经理吗?”
服务小姐道:“对呀。不知道他和林先生有什么过节,那次醉酒后,嚷嚷着要把林经理杀了呢。”
韩峰马上道:“你还记得当时于经理怎么说的吗?我要原话。”
服务小姐回忆了半晌,道:“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大致就是这样说的吧,我记不清了。”
韩峰满意地点点头,他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
回到房间,冷镜寒面色阴晴不定,韩峰先交代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洪阿根的事,而是告诉了你你也不明白。”
冷镜寒道:“不是为了洪阿根,刚才李响他们又来电话了,海角市的情况很不好。李响他们对丁一笑的跟踪也非常困难,已经跟丢了好几次了。”
韩峰由喜转忧,问道:“怎么了?”
冷镜寒道:“昨天李响和我通话时,我就发觉不对劲。那小子,今天才告诉我,说我们离开后,海角市的治安就开始混乱起来,警方人手不够,不得不再抽调监视丁一笑的人员,现在监视丁一笑的人,已经不足十人了。”
韩峰道:“治安混乱?怎么个乱法?”
冷镜寒道:“还要我将李响的话重复一遍么,那好,你听好了。响谭子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六死十七伤;天马街连续两日发生入室抢劫事故,死了一人;星光河街发生械斗,五死九伤,其中三人重伤;安居小区发生强暴事故;临康小学附近连续发生抢劫小学生事故;还有…还有很多,反正就是到处都在发生事故,特别是刚才他说的,林教授的女儿也被人绑架了。”
韩峰道:“林教授又是什么人?”
冷镜寒道:“就是我们市的科研专家、中科院院士、工程院院士、国家特级津贴享受者,研究计算机工程的,他的新理论将改变计算机的核心技术。他可是我们市的重量级人物,他打个喷嚏,全市的专家级医生都要失眠好几天,你说,现在他女儿被人绑架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