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板仔细给我形容下遇到的情况,老板说,他们那里的风俗是头三天把棺材停在堂屋里,第三天晚上要把堂屋的门窗全部关好,也不让人进出,第二天推开门,准备抬棺材下葬得时候,发现供果供饭旁的香灰上,有鸡爪印,连续好几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察觉不对,于是就向些懂行的老前辈请教,才知道是鸡脚神。现在正在办的丧事已经是第二天了,害怕第三天又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听后,对老板说,你带我到办丧事那家去,让我扮做工作人员,我来看看能不能替你挡住。
当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了,不必担心的是,如果这次真是鸡脚神作怪,至少它不会在开着门的情况下进入停放棺材的房间。所以如果要想在后一天夜里让它不能得逞,今晚就必须开始准备。老板开车带着我心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停车后还步行了接近半个小时。
所以当我赶到的时候,差不多是夜里10点半的样子,时辰已经是亥时的末端了。也就是说,我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把前期一部分必须在亥时完成的工作先行做好。
还好的是我从重庆动身之前已经做了些准备,这给我降低了不少难度,争取到一些时间。去世的老人姓秦。在他们乡下,亲人去世披麻戴孝的传统依旧保持着,不同的是,他们也开始像90年代的城里人一样,把整个葬礼搞的乱哄哄的,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唱歌唱戏,跳来跳去。吵死个人,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除了缅怀逝者外似乎都找到了比缅怀更有趣的事做,我才有机会和足够的时间在棺材地下放下我包好的伏包,里边除了必不可少的红绳外,还有核桃,艾草,刻上名字的檀木牌。
我接着偷偷在停放棺材的房间的四角放了四个我特制的铁材料的小乌龟。每一个大概有拇指指甲这么大,这么做是为了如果鸡脚神第二天晚上进了屋,它就出不去了,因为乌龟和鳖另外有个名字叫王八和团鱼,而很多地方甚至直接用王八二字概括了。
我来说说为什么要用到王八吧。
王八虽然行动缓慢,但是坚硬的壳会抵挡攻击,一旦咬住,死也不放。水为阴,地为阳,王八阴阳通吃,乌龟在中国历史上也向来都是镇宅兽,我想你们各位当地的老建筑的房檐翘角上,肯定能找到王八的雕花吧?
我记得在贵阳的弘福寺里,就有一块巨大的石碑,这石碑正式立在一个石雕王八的背上。
所以师傅以前告诉我,如果你只是要吓走鸡脚神,直接放一只小乌龟在灵堂里,(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很多鬼片或者现实中,葬礼现场如果有写悼文的或者咨客,都会带着一只王八。)
当然,我可不是要吓它。我得抓住它。所以除了放下四个铁乌龟以外,我还搭着凳子,爬到悬挂在屋子中央的那个白炽灯哪里,用笔在灯泡上画了个很小的敷。忙完以后,还有几分钟就是子时,之所以要在亥时完成,因为是子时的时候,它们会在屋外来先看看,大概类似我们说的“探路”,所以不能让它发现。
第二天,我去了石沱附近一个叫“酒井”的小乡场,买了点雄黄粉,还有以瓶黄酒和一包烟。
烟留给自己抽,雄黄和黄酒用来抓鸡脚神。夜里的亥时,我以一条龙工作人员的身份,开始清场。我将前三天留在地上祭拜的人洒下的香灰扫到一起,然后混入雄黄粉。
然后分散着撒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因为鸡脚神这样的鬼怪,是踩着香灰进屋,这也是为什么香灰上会有鸡爪印。然后我取出三支香,祭拜逝者,告诉他打扰了。
随后把这三支香的香灰包起来,倒进黄酒瓶,在把混合后的黄酒淋在窗户檐。每个窗户都淋。整间灵房只有棺材我丝毫未动。然后我开灯,点上长明蜡烛,退出灵房,关上门,静静等待。
出门的时候,我在门上栓了一个风铃。夜里子时的时候,风铃有些微摇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虽然不排除是风吹的可能性,但是我更愿意相信那是鸡脚神弄出的动静。
子时一过,我去跟秦姓老人的儿子说,明天要下葬,今晚再进去上柱香。于是借这个机会,我们开门进去了。
陪着老人的儿子,听着他们父子阴阳相隔时才能掏心置腹说出的心里话。然后,我跟老人的儿子说,你出去吧,我把这里打扫后,就封门。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地上那歪七竖八,凌乱在香灰上的鸡爪印。老人的儿子出门后,我关上房门,开始干正事。
灯泡上面画的敷随着灯光出来,已经覆盖了整个房间,我知道,此刻那个偷亡魂的鸡脚神,绝对关在我唯一没有做手脚的棺材里。时间有限,我也不方便在灵堂里呆很久,接下来我做的,或许对逝者有些许不敬,可是没办法,谁叫鸡脚神盯上了他的亡魂呢。
我拿出匕首,在棺材盖侧面的四个拐角的地方,分别刻下了四个咒。最后,我用红绳把棺材盖的缝隙封了起来。我才收起铁王八,将鸡爪印消去,然后出屋。
第二天,下葬的时候,我一直跟着。我得看着棺材入土才行。直到最后封上墓,确认鸡脚神将永无天日后,我才放心离开。
丧葬一条龙的老板支付了一半的酬金,我答应他,如果下一场丧事没出现鸡爪印,剩下的钱再结算给我。
在老板连连感谢声中,我离开了当地,返回重庆。路上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也抓了个鸡脚神。
师傅却在这时候打电话告诉我,要我立刻去昆明一趟。
我察觉师傅语气不对,于是到了重庆,立刻带好东西飞去了昆明。
第十三章 苗童
到昆明以后,我没先去酒店,就直接去了师傅家。
我看师傅显得有点憔悴,估计这次的事情让他也有点头疼吧。师傅一见我到了,连水也没叫我喝,就直接把我拉进他平常写书法的小屋里,关上门,让我放下包,才跟我说起这次的情况。
在昆明到昭通的火车半年前撞死了一个横穿铁路的11岁农村小孩,本来这种事情铁路管理处认为自己已经安抚好小孩家属,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在那条铁路上半年连续发生了四起怪诞的事情,这件事听起来很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朋友就别接着往下看了。当时撞死小孩的火车司机已经暂时停工了,想来他也需要时间自己平静一下。
但是没过多久,顶班的司机在夜里先是听到咚的一声,然后就看到哟个满脸是血的小孩从车头挡风玻璃的顶部边缘慢慢的倒着伸出头来,倒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驾驶室里的人,那个司机说当时真是吓惨了,因为那孩子是慢慢倒挂下来的,每一个瞬间都让人毛骨悚然,此后这个司机辞职了。
接下来又连续三次有其他司机看到同样的情况,最多的一次同时有4个人目击。都是在这条铁路线上,都是在夜里。但是出现的节点是随机的。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不肯散去的冤魂,没准还是报仇来了。
师傅讲完,我还真是害怕了。因为他在讲的时候,我就在脑子里想象那样的画面,当他说孩子是倒挂着出现在玻璃的顶端的时候,我当真激起一身冷。
师傅说,后来这是在他们那条线上一度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于是人人都不想分到夜班开,领导们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这么久,偶尔撞死人的事情多少都会发生,可是没有一个有这么怪异和吓人,所以他们找到我师傅,希望替他们挡劫化解。
我师傅当时已经不怎么接业务了,只是还没宣布退休,由于在当地的这一行里面,师傅的声誉还是算非常高,所以他拜托了另一个我们这行的人,替他做这个事情,同时他也知道我非但没有化解过这么重怨念的玩意,我甚至连碰都没碰到过。师傅也觉得这是一个让我学习的好机会,所以才打电话叫我赶紧来昆明,跟着L师傅和他的徒弟一起去化解。
随后师傅给了我L师傅的联系方式,让我第二天就去找他。
当晚我给L师傅打了电话,他说他正等着我呢,我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你?他说明天再来,来的时候记得先去我师傅家借一下师傅的琉璃蟾蜍。
在酒店胡乱睡了一晚,一大早给师傅打了电话,去他家借了蟾蜍,师傅还给了我6枚铜钱。师傅说,你看着就好,别逞强,别做任何超过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仿佛是听到师傅在关上门后叹息了一声,如果是错觉倒也罢了,如果是师傅真的在叹息,到底是在为什么呢。
我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我不会问我师傅,他也不可能说。
师傅对我来说,除了授业立本之外,更多的时候像个深邃的长辈。总能够用一些简单的话语让我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如果不是遇到师傅,我现在可能依然在重庆街头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或者情况好一点,顶多也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日复一日的机械的重复着每天的工作,下班就想回家,回家就想睡觉,睡醒了,日子还得在重复一次。
饥渴地期待着周末,周末加班犹如晴天霹雳,心境也许平凡,但绝不平静。
我感激师傅带我成长的那些年,尽管我们从事着相对比较阴暗的职业。我跟着L师傅和他的徒弟一起去了铁路管理部,我们的委托人神神秘秘把我们迎进屋,锁上门,才开始跟我们说起情况。
闹鬼的情况我们是清楚了,不过委托人却跟我们说了下他们安抚家属时,无意间得知的一些情况。
小男孩家里是苗族人,幼年时父亲去世,母亲发疯,于是跟着祖母生活。祖母是个非常地道的苗人,汉语懂得不多,这个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周围的邻居提起他也都是夸奖。祖母岁数已经很大了,孩子常常帮着他的叔父分担些家里的负担,出事的那天,他只是抄近路想去对面的乡镇上背点煤炭回家。
谁知飞来横祸,年幼的生命就此终结。听着委托人口述这些,让我对这个孩子有了些可怜的想法。但是这仍然没办法解释他成为冤魂,而且还以那么可怖的样子出来吓人。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所以我们当下决定,再去一次小孩的家里,看看是不是能够多打听到点情况。
委托人也觉得我们去的话,或许这个事情能够圆满解决。于是我们起身去小孩家里。小孩家住在昭通附近一个叫“念湖”的地方。名字听起来,很是诗情画意。
除了好听,也有些许哀伤。那是个水库吧我猜,据说每年有不少黑颈鹤在那里过冬,带来温暖和思念,所以叫念湖。
小男孩的家就在湖边不远的地方,由于他的死于非命,他家里人虽然过了半年但是仍然非常悲痛。
叔父是个老实耿直的苗家汉子,这个家因为一次次悲剧,就还剩下叔父夫妻和年迈的祖母与年幼的孩子了。在带给他们部分慰问的钱以后,我们渐渐才彼此卸下防备。
在和叔父夫妻聊天的时候,于是一个令我们意想不到的线索浮现了。叔母说,他们当地的风俗,没满14岁孩子死了都叫做夭折,小孩是死于非命,最终尸体都只找到上半身,下半身早就成了泥。
下葬的时候,叔母在小孩的嘴唇间,插了一小根稻草。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中国地广人多,各地风俗都有差异,有些是守着一些老规矩一代一代往下传,有的却是以讹传讹导致渐渐偏离正统,虽然不清楚叔母往孩子嘴里含稻草是出于何故,但是我们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个事情的关键。
L师傅提议,去村子里,跟别的老人打听下。于是我们辞别孩子的家人,继续在村子里边走边问,几个小时下来,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
在死人嘴里含稻草,是源自一个当地很老的传说,说是一些不该死的人死去了,人们对他的死很难过,于是心里希望他并没有真的死去,甚至觉得他还会活过来。
于是在嘴里插了根稻草,意思是到了地下还能呼吸到上边的阳气。因此活转过来。
从那时起,我们就觉得,肯定是这个习俗导致了后面闹鬼的发生。L师傅说,这次的事情麻烦了,咱们可能要偷偷在坟边挖洞了。当下我吃了一惊,我虽然见过不少离奇的事情,刨坟还真是从来没干过这么阴损的招数。
L师傅解释说,不是刨坟,而是在旁边挖个洞,好让化解的东西能够进到坟里去。
于是我们开始分散收集那些必需品,这次动用的东西中,还有好几样是我见都没见过的。
例如我师傅那尊琉璃蟾蜍和铜钱,以及L师傅的那个好像法海手里拿着的铜钵,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当晚凌晨,我们按着叔母说的地方,找到了孩子的墓。
虽然家里穷,家人还是好好把墓弄得稍有气派。我和L师傅的徒弟开始斜45度由墓碑的一次开始挖了一个手腕大小的孔,挖出来的土,L师傅装了满满一钵。
L师傅把钵放在洞口约半米的地方,然后让我把我师傅的蟾蜍拿出来。我拿了出来,还把那6个铜钱,L师傅看到铜钱,愣了一下。
然后对我说,你师傅当真大善,这6个铜钱是用来超度那只鬼的。我才算明白,师傅是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孩子灵魂安息。
我不懂琉璃蟾蜍该怎么使用,所以我只能看着L师傅做。L师傅取出红绳,他的绳子比我的还要细,让他的徒弟将其中一头拴在自己的中指上,中间拴住蟾蜍的两只后腿,把蟾蜍嘴朝着我们挖的小洞。
取另一段红绳,拴住蟾蜍的前腿,然后穿过6粒铜钱,围城一圈,均匀地分散在洞的四周。L师傅开始喊魂了。向来他知道,这样的魂喊出了未必是好事,但是不喊就一定要出坏事。
我在一旁自己看着L师傅的做法,这也是我出师以后,难得再跟前辈学到新东西。L师傅的徒弟,则拿着一根刚扯下来的核桃树树枝,L师傅开始一边念咒,一边把6个铜钱一次放进洞里,他的方法和我师傅不大一样,但是本宗是同宗。
直到6个铜钱都放进去以后,L师傅的徒弟开始触电般的颤抖。师傅这时候迅速扯出洞里的6个铜钱,连着绳子把徒弟捆了一圈,然后大声对我说,快用核桃枝抽他的腰!
我马上抢过徒弟手里的核桃枝,向他腰间打起,L师傅喊到,重重打!打轻了出不来的!
于是我恨着心使劲抽,就这么抽了大约有2分钟,徒弟开始很清醒的喊了一声痛,L师傅才叫我住手。我很担心他是不是被我抽伤了,就撩起他的衣服点着打火机看,除了最后一下喊痛的那根红印外,再也没有其他伤痕。
我很是感到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驱鬼的。我战战兢兢的问L师傅,是不是驱走了。L师傅告诉我,核桃树在冬季的时候,会枯萎得连一片叶子也不留下,但是它却是活着的,而且冬天的核桃枝对这种复仇的冤魂是很有用的。
至于蟾蜍,是因为L师傅一早知道孩子是苗人,苗人敬他们的五神,蟾蜈蛇蝎蛛,用蟾蜍是为了镇住它们让它们产生畏惧。
用力的拍打使得孩子的魂离开了徒弟的身体,但是并没用消散,说罢这些,L师傅又开始念咒,他们驱邪的方法和我们不同,但是后来他也曾告诉我,那不叫咒,而是念口诀。
超度亡灵后,我们封上了挖出的小洞。
L师傅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大汗淋漓,不过好在是替委托人了却了一件麻烦事。姑且不去讨论孩子死的冤不冤,也不去计较它是否有理由回来吓人。问题的关键在于,死了的,就不该再留在这里影响别人,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而这个孩子的故事,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常常反思,到底是什么带走了孩子的生命,是火车?是他自己横穿铁路?还是我们对待安全原本就不够重视的恶习?
自从我的孩子出生,我很感慨。我常常看着他的脸,想象着这是一个多么纯洁的生命。
而我们最初也都是这样,可为什么到现在我们不是了呢?我想我能为孩子做些什么,那就是善待自己,让孩子的童年幸福,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第十四章 梦魇
今天就说说鬼压床吧。看到好多朋友都在问了。我想你们绝大多数经历过“鬼压床”的朋友,细节上可能会不完全相同,但是大致上都是下面的情况:晚上睡觉,然后猛的醒了,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动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眼睛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有部分人眼睛能睁开,还能看见些奇怪的东西。
好久之后终于能够动弹了,却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没错吧?鬼压床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除了医学上解释的睡眠质量不高和精神压力过大等,人家也没说谎。
鬼压床有两种最常见的情况,一是家里有亲人过世,二是遇到路过的糊涂鬼。
而这两种情况以后者居多,糊涂鬼魂也不会害人,只是行为怪异,多少吓到人而已,你们有谁听过鬼压床把人压死过的吗?
2010年的夏天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就是遇到了鬼压床,虽然平淡无奇,我还是说说吧。那个孩子已经16岁了,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发生这个事后,她爸爸打电话给我,说是孩子告诉他,头一晚睡觉到半夜,想起身上厕所,但是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手脚也动不了,喊又喊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瘫痪了似的,这还不算最糟的,最糟的是她还感觉有东西在她身上轻轻按来按去,摸来摸去。
这才吓坏了,第二天就告诉了他爸爸,他爸爸急匆匆地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忙,还说女儿睡觉遇到色鬼了。
当我知道他说的情况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鬼压床”的时候,我告诉她父亲,这情况很普遍,不要担心,让她下次睡前喝个牛奶听听音乐什么的,放松就好了。
她父亲显然不信,一定要我去他家一趟。我拗不过他,只好去了。到他家后,我把小女孩叫到跟前,翻开她的下眼皮看了看,有点黄,还有些血丝,典型的过路鬼。
为了让他们父女安心,我取了点露水(每天都会收集)蘸了些涂在小姑娘的两个下眼睑上,然后教了她一句口诀,告诉她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在心里重复念这句口诀,然后用舌尖抵自己的上颚,就会没事了。
(有类似经历的朋友可以试试,包管用。口诀如果是佛教徒就是阿弥陀佛,道家就是急急如律令,藏传就是六字诀。)
父女俩知道我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加上关系不错,所以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当晚又被压,小姑娘按我教她的法子做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
在所有鬼魂当中,有一种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胸有成竹的时候,我一般是不碰的,那就是自杀死去的人。
因为这类人死去后,会把诸如悲伤、绝望、愤怒、哀怨等负面情绪带给自己的灵魂,若是混沌期无法开化,便极有可能变成我们常常说的“厉鬼”。
虽然这一类数量不算多,偏偏我在去年上半年就遇到了一个,也正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让我打定了金盆洗手的主意。
这次的事情来得很蹊跷。去年偶然一次我听一个在南坪开茶楼的朋友说起,说是有一个茶客在喝茶时跟人聊天的内容让他给听见了,所以他觉得这事应该是我管的,就给我打了电话,也没提钱的事,我是对这个事情感到很奇怪。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茶客的老婆晚上带着孩子搭轻轨回家,孩子还很小才几岁,由于是末班车,快到站的时候妈妈看见有人在打扫车厢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在扫地大婶经过的时候替孩子捂住了鼻子,不让他吸入灰尘。
这时候孩子的一句话让妈妈吓得不轻。孩子说,妈妈,车上这么多人怎么都不捂鼻子啊。他妈妈自己本身比较信这些东西,吓得赶紧下车带着孩子就开跑。
我听了之后,觉得是不是孩子眼界很低,看到车上有搭便车的鬼了。谁知道后来我一打听,才大吃一惊。我当下请我朋友帮我联系下这个茶客,他也爽快的答应了。
很快我就接到了这个茶客的电话,电话里他多少还是有些疑惑,于是我再三跟他保证,我不收他的钱,他才答应带这老婆出来跟我见一面。
看见他老婆的时候我愣住了,因为这么些年来,惹上鬼的人见了不少,大多愁眉苦脸,一脸带衰,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带着恐惧,她恐惧的大概不只是孩子见到了那么多她见不到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她见不到,才感到特别恐惧。
我安慰他们夫妻俩,说我就是干这个的,这次咱们也算有缘什么的,好不容易两夫妻才对我卸下防备,开始跟我详谈。
听完他们的述说,和我朋友告诉我的几乎一样,所以我还是决定,晚上做一次首班轻轨,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但是遗憾的是,我连续两个晚上都毫无收获,于是我打算上网查查看,如果那个茶客的老婆遇到了,想必也有其他人遇到。也许会有人在网上把这个事情当作诡异的事情讲出来。
查了很久,总算查到几个情况大概一致的,通过他们从自家老人嘴里得知,很多公交车或者地铁轻轨都会在收班车里安排一个扫地工,其目的也不是真的是要打扫卫生,而是用扫帚扫走在车上的鬼魂们。
因此他们在扫地的时候常常会呢喃“下车啦,下车啦”一类的话。如果真是这样,孩子看到了也不算奇怪,原本我打算回头替夫妻俩化个水当做消灾,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要拜访一下这条轨道上的收班车清洁工。
问了不少清洁工,他们都说从来都不会收班的时候打扫,都是早晨和车辆对接的时候才上车打扫,而且一次上好几个清洁工,根本没人熬到那么晚上车打扫。
我顿时头皮一麻,开始仔细回想我在轻轨上当探子的那两个晚上,我没曾感觉到车上有搭车的鬼魂,而且我也没有看到扫地的清洁工!
基本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女人看到的清洁工,也是鬼。
晚上我带上摄影机,决定再去坐一次收班车。我还是坐的那个女人坐的车厢,连位置都相同,不同的是,我这次全程开着摄影机,一边摄,一边看。
车上没几个人,看报纸的,玩手机的,打瞌睡的,也没人注意我,到了最后几站的时候,车厢门里走过来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带闪光片的女清洁工。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做过轻轨的朋友都知道,去年轻轨站的清洁工制服是绿色的,这种橘黄色带闪光片的,是我们大马路上常常被人辱骂,被车撞,被误解,却常常会好心给我们指路的最普通的清洁工人。
我放回放在身上准备抓她的工具,安静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我根本就懒得去看车上其他那些搭顺风车的鬼魂,车一到站,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猜测它的身世,这是我未经证实,胡乱猜测的,她大概每天下班回家都是坐这班轻轨吧,但是在还没上轻轨前,发生了车祸,还没来得及知道怎么回事的她就这样死去。
于是她的亡魂天天在这个时间就出现在轻轨上,拿着扫帚,机械单一的重复扫着。我原本可以度了她,可我这次真不想这么做。别问我为什么,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
所以在那以后,很多道内的朋友问我,我要怎么来区分它们的善恶?我想说的是,善是相对于恶而存在的,善者自不必说,当我们说到恶人或者恶鬼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往往会说,它如何如何坏事做尽,如何如何害人,如何如何可恶。
但是我们却一直忽略了,造成它们“恶”的根源。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的恶,世风日下我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个什么,我只知道,当我在童年时,无论我多么调皮捣蛋,但我会因为扶了老奶奶过马路而快乐一整天,有时候那些老人会给我糖,我则会很弱的敬个队礼告诉他我叫红领巾。
长大以后,师傅教我敬畏万物,心中存善,在这个过程中我因为自己的提升却对比出了我们社会的很多不足,师无师德,上课教一半,想学另一半就交钱去老师家补习;
还不如大山里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甚至薪水才几百块的山村老师。医无医德,生病住院就成了唐僧肉,明明治不好还偏偏给你点我会尽力你们要坚持治疗之类的希望,等到钱榨干了,肉也榨干了,人也死了,吃亏吗?不,吃的是良心。
看看乡下的土郎中吧,医术虽不算高超,条件也简陋,但是好歹人家还有个悬壶济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