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那就再说错了的事。
赵婧问我,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着胡宗仁说,等这家伙再歇歇气,咱们再进屋试试,这次稍微温和一点,看看能不能唤出来。胡宗仁听到以后说,我没什么好

歇气的啊,好着呢,一点小伤不碍事。说完他把捂着脖子的手也拿了下来。我转头问赵婧说,你们净明派里,有没有招魂比较准确的法门?然后又相对耗费不

那么大的。因为我在想如果想要直截了当的话,没有任何方式比直接招魂来得简单了,但是相应的,这会对施法者本身构成一定的损耗,所以很少有人遇到鬼

事就用这招。赵婧告诉我,有是有,不过她还没学得很熟练,害怕出乱子。净明派的符咒和茅山派可谓不上上下,于是我又问赵婧,那你们门派有没有什么比

较别致的符咒能够把鬼魂制住,却有不会激怒它的吗?赵婧想了想说是有的,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这就画几道。
于是赵婧到楼下光线好的地方画符去了,胡宗仁则小声对我说,你怎么突然对这蠢女人态度变了?好像很熟,还想法子带着她办事一样。我说这也是早晚的事

,咱们就事论事,如果刚才不是赵婧帮了我们一把的话,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变成鬼了。胡宗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就是太急躁,也有点紧张,当时没

曾细想就一巴掌下去了,哪顾得了这么多。我却笑不出来,我对胡宗仁说,刚才问过善恶了,这个法子一向以准确著称,估计这个鬼魂还真不是害人的玩意,

既然这样的话,缠上杜先生这样的人,那就有别的可能性了。胡宗仁问我说,你是说这个杜先生可能和这个鬼魂的死亡有关系吗?我说只是有可能,否则一个

并非以害人为目的鬼魂出现,只是为了缠住一个人吓唬一个人,这样的几率有多小你自己想想看,别忘了有时候鬼魂可比我们简单得多。
胡宗仁点点头说,是啊,跟你认识后的这么长时间里,我算是领教了。鬼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吓唬人的时候可怕一点,但是比这更可怕的,还是咱

们人啊。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也许就藏着一个惊人城府的内心,例如魏成刚魏成健两兄弟,表面上是合法商人,衣冠楚楚,暗地里干的事,还真不是人事儿。我

笑了笑说,他们俩兄弟只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这个世上像他们这样的人可太多了,许多甚至身在高位,面子上对着你笑,没准笑里就藏着刀啊。胡宗仁叹

气说,没错啊,这都说日久才见人心,这人心啊,还隔着肚皮呢。
隔了一会,赵婧带着五张画好的符咒上楼来,一边上楼一边摇晃着手里的符咒,好让朱砂墨快些干掉。接着她分了两张分别交给我和胡宗仁,说这个是以防万

一用的,如果被鬼魂攻击的话,咱们首先要自保。然后她拿出另外两张说,这两张一张进门后我就贴在门上,另一张备用,说完她把剩余的最后一张用食指和

中指夹住说,这一张就留给自己了,我虽然没你们俩厉害,但是我还是要保护自己的。
赵婧的语气开始有点坚定,和刚才那种害怕的模样不大相同。我猜测也许是因为我测灵测了善恶以后,她给了自己一些宽慰的原因。于是我们并没有收拾先前

测灵时候留下的那堆东西,而是我和胡宗仁分站左右,赵婧站在我们身后,以一个三角形的队形站到了卧室房门外。
这次是我伸手打开了门,原本我还以为先前那个鬼魂一次狠狠的关门,会让这道门打不开,我甚至都做好了如果打不开我就暴力踹门而入的打算。谁知道门轻

轻就打开了,可能是因为先前那个鬼魂关门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门上的合页有一点松动,于是在门打开后,发出了吱嘎的一声,就好像鬼片里那些门惯用的

声音一样。
房间里依旧有臭味,并且比起先前的浓烈度丝毫不减。进门后,赵婧还是反手关上了门,接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符咒贴在了门上。净明派的符咒看上去和我们通

常写得很规整的符咒有点不同,他们的符咒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草书体,说到效果,应该比我们都厉害才对。赵婧贴好以后,就拿了另一张符,轻轻用上下嘴唇

咬住,紧随我们身后。我们的目光实则都聚集在衣柜之上,因为在场的三个人里,除了我以外,胡宗仁和赵婧都是在衣柜里找到那个鬼魂的,赵婧甚至还亲眼

看见了。所以当我站在胡宗仁身后,关注着罗盘动静的时候,胡宗仁手里却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轻轻的用一根手指,把衣柜的滑拉门给拨弄开,在衣柜门打

开的时候,罗盘上的反应明显强烈了不少,于是我下意识的把胡宗仁朝着我的防线拉得退后了两步。胡宗仁沉住气,他看着打开的门,我也看着,但是里边黑

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见。胡宗仁举起自己的双手,把胸膛完全暴露给敌人,这算是他在对那个鬼魂表示诚意,意思是说,只要你不是一个害人的恶鬼,我们是

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帮你一把而已。
几秒钟以后,我不清楚是不是那个鬼魂明白了胡宗仁的用意,罗盘上的灵动反应竟然弱了许多。胡宗仁开始缓缓靠近衣柜的门,姿势依旧维持着高举双手的样

子,看上去很像是在投降。走到门边后,他先是试探性的朝着里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回头用口型对我们说,里边真的有东西。我也开始越过胡宗仁的身子朝着

里边张望,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关系,我还真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好像是什么纱巾一类的东西,轻轻蠕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胡宗仁放下双手,从自己口袋里抓出一把米,均匀的洒在了衣柜门口,然后点燃了几张钱纸,拿在手里直到烧尽。因为帮人归帮人,咱们不能因此

把人家房子给放火烧了。接着胡宗仁又取出一把香点燃,并成一捆,在衣柜门口反复画着一个平躺着的“8”的形状,然后又念咒,做法,足足折腾了接近10

分钟后,胡宗仁突然退了两步,对着衣柜的方向说了句,出来吧。
我一惊,难不成这家伙竟然不声不响的招魂了?我再看胡宗仁的时候,发现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额头和太阳穴之间冒起了一股青筋,眼圈也有点红肿好像刚

哭过一样,看样子这趟胡宗仁是把自己消耗得够呛才请出来。一般来说,招魂的损耗大小和被召唤的鬼魂善程度和能力强弱有直接的关系,越是大的猛的,召

唤起来就越费劲。所谓的召唤,就是用自己门派的办法,一次一次对其说教,劝导,甚至威胁,以达到让它出来直接与你对话,或者谈判的目的。
果然胡宗仁说完这句话以后,咔嚓一声,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就突然抓在了拉开的门上,接着是另一只手,这样子很像我曾经看过的一部日本变态级的恐怖片里

的一个场景,于是我也不由自主的朝后略微退了一点。赵婧一直躲在我们身后,此刻我都能感觉到她在我脖子后边呼吸的声音。两只手出来以后,我看到了一

个头,准确的说,是只有头发。头发是那种末端卷曲,但别的发丝还比较直的那种发型,看上去很是时髦,估计这个鬼魂也没死多久,早几年还没这种洋气的

发型呢。它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个头,接着它开始调整姿势,渐渐从衣柜黑暗角落里,整个身子爬到了能够被卧室灯光照亮的区域,接着背靠着衣柜内壁坐着

,双脚弯曲,双膝并拢,然后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那样子就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的戒备心就减低了很多,因为我开始相信这个鬼魂的确不是害人的恶鬼。不过它的身躯略微有点透明,还有点烟雾状,就是当你看到它身体边

缘和那些真实存在的衣物相互对比的时候,你会觉得它的身子明显呈现一个虚幻的状态,这就是大多数鬼魂在死后都会展现的一种表象,生而为人,死后自然

是在极力维持自己生前的样子了。它穿着一件好像是丝质睡衣的衣服,连身的,有肩带。由于过度的苍白,以至于它呆在黑暗里也会看上去比较显眼,只要是

有点常识的人,一眼就能够判断它是鬼魂。它起初调正姿势的动作看上去就很僵硬,就好像一个跳街舞的人,似乎是关节不怎么灵活一般。此刻就这么安静坐

着,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从外表分析这个鬼魂,她的体型比较苗条,除了看不见脸,我还是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个不满30岁的女人。
胡宗仁问它,你是谁?那个鬼魂没有回答,只是机械的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把手指朝着床头的方向指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案十六】床头柜里
短短的一问一答,却让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开始集中在这个鬼魂手指着的方向。那是一个床头柜,上边放着几本书,有个小台灯,还有一些类似药片

一样的东西。于是我拍了拍胡宗仁的肩膀,越过床边走到了床头柜跟前。
这个床头柜的位置在床与卫生间之间的这个夹缝里,我走过去打开了床头台灯,拿起那寄本书,翻了一下,内容我基本上看不到,都是一些类似管理啊,什么

成功之类的话,另外还有一本满满全是英文的书。从配图来看也是不怎么好看的,我顿时开始不解为什么发明英语的家伙能够把26个字母翻来覆去的整,还整

出一本书来了。
书里面有书签,但是书签只是用这本书的腰封来替代的而已,除了对书本的介绍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写。书页里看过的内容,有一些被杜先生用红色的笔标注

过。除此之外书里并没有夹着什么别的东西。我又看了看那些药丸,其实都是一些帮助睡眠或是维生素一类的常备药品,没什么稀奇的。我又把那个台灯稍微

端起来了一点,想看看是不是底下压着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发现,我甚至把床头柜朝外移动了一点,心想大概有可能这个鬼魂指着的东西是掉落到背后之类

的,但是在那背后,我除了看见一张因为不小心掉落到里边的药品说明书以外,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我开始有点不解,转头看着那个鬼魂,它依旧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手依旧指着我的方向。于是我开始猜测,是不是在说这床头柜里有能够表明它身份的

东西?可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里,现在雇主又逃…买水去了,我们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翻他的床头柜吧,因为按照大多数人的习惯,包括我在内,床头柜里都放

的是一些私密的东西,要不干嘛要个柜子呢。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觉得这是职业操守的问题。于是我退回到胡宗仁身边,大致上跟他说了一下,估计这个鬼魂是要我们打开床头柜,但是在那之前,我

们说什么也应该先跟那位杜先生知会一声才是。胡宗仁点点头,即便是他这样的浑人,也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于是胡宗仁对赵婧说让他给那个杜先生打电

话,说我们大概要翻找一下他的床头柜,看他是同意我们直接开始找呢,还是等他回来后亲自找给我们看。胡宗仁这句话说得就有点搞笑了,杜先生当然不会

回来。
赵婧打电话按了免提,她非常不爽的问了杜先生一句,你去什么地方买水了,这么久,香港吗?杜先生却跳过了这个问题,说有什么事吗?于是赵婧向他转述

了胡宗仁的话,当然我们略去了之前测灵和招魂的步骤,反正他知不知道也都无所谓。杜先生先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他说里头有一些自己的东西

,弄乱了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弄丢了。完事后还补充了一句,你们会对你们工作保密吧?我抢着回答说一定会的,不会外传,也不会写成小说。
挂上电话以后,我就再次走到床头柜跟前,把上下三层柜子都一股脑的抽出来铺在了床上,我猜想这个杜先生一定是一个平日里非常整洁的人,因为连床头柜

这种只有自己才能有机会看到的地方,他也依旧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里边有面膜,有香水,还有一些保险套。男人嘛,又是单身,这个我倒是完全理解。除此

之外,还有手机充电器,平板电脑,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信件之类的东西。而当我把柜子抽出来的时候,那个鬼魂本来一直僵硬指着的手指却垂放了下来,于

是我判断,我找的地方找对了,这三个柜子里头,一定有能够说明这个鬼魂身份的东西。
我首先排除了一些,例如保险套和面膜,这些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无关的,不过我注意到保险套的盒子是打开过的,也就是说曾经被使用过,我对于我这种窥

探他人隐私的变态心理感到沾沾自喜。剩下的两个柜子里,装的多是一些内衣裤,鉴于杜先生是个男人,翻找他的内裤我觉得还是有点恶心的,于是我把那个

柜子递给了胡宗仁,说两个人找起来更快,你就找这个柜子吧。胡宗仁很老实的开始找起来,不过他很快在那堆内裤里,找到了一条女人的内裤。
在跟轩辕会约定的二十四个案子里,第一个案子我们也在吉他的共鸣箱里找到了一条脏脏的内裤,而胡宗仁此刻的表情竟然和第一次一样,他双手拉着内裤的

弹力松紧,一边对我露出那种变态的笑容。我没理他,继续翻找第三个箱子。那个箱子里就比较空了,除了有几瓶高档香水之外,还有一个用精美盒子装起来

的名牌手表和戒指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是一种赠品,所以我觉得是有可能和这个鬼魂有关的,因为直至此刻我已经基本上确定这个鬼魂留下来的原因肯

定是和这个杜先生有关的,我们只不过还没能够找到一个确切的关联点罢了。于是我把那些东西先收拾到了一边,以便待会进一步排查。除此之外,这个柜子

里还有几副眼罩,一张杜先穿着学士服和几个老外伸出大拇指合影的照片,过塑的,以及一个长条形硅胶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张照片我想来对于杜先生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把照片放在了最底层,并且用了个纸口袋给装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在国外念大学毕

业时候和老师的照片,因为照片上的杜先生看上去比现在青涩了许多,那厚厚的眼镜镜片应该和他的学识是成正比的。基于以前曾经有过照片闹鬼的先例,所

以我还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几个人都是男人,背景里也没有任何女人,所以我很快也排除了是照片的可能性。
事到如今,杜先生的床上就被我分成了两堆东西,一堆就是那些完全没可能的例如手机充电器之类的,另一堆则是香水、手表、戒指、一堆信件,以及一条被

胡宗仁丢过来的女式内裤。
我示意胡宗仁,你可以继续对这个鬼魂提问了,于是胡宗仁问道,你的身份在这堆东西里吗?鬼魂点点头,但是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只是让我们看到了它点头

的动作。胡宗仁又问,在其中的哪一堆里。鬼魂的手指再次机械的一指,这一次精确无误的指向了被我单独分出来认为有可能的那一堆。
于是胡宗仁走到我身边,对那个鬼魂说,我现在一样一样的拿起来,拿到你所说的东西后,你的手就放下来。鬼魂不动,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听懂了我

们的意思,只能碰一下运气了。接着胡宗仁就开始挨个拿起了那堆东西,先是香水,因为如果女人送男人东西,一般来说,香水,领带,打火机是比较常见的

。但是鬼魂的手依旧死死的指着,接着是那些手表,还是没有反应,直到胡宗仁拿起了那堆信件,鬼魂的手虽然依旧直直地指着,但是却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伸出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过度的关系,变得有些不成形的扭曲。
于是我对胡宗仁点点头,心想这堆信件里也是特别有可能的,那叠信件大概有二三十封,其中大部分是一些国外寄来的信函和信用卡账单或者保险单一类的东

西,其中有几封信是用最寻常的牛皮纸信封包装的,但是上边却没有贴邮票,甚至没有写上收件人。
在选到这几封信的时候,那个鬼魂的手终于垂放了下来,于是我们就锁定了范围,这些信封里信件的内容,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

些信封都是封好的,而且信件这种东西,我就算再没文化也知道偷看别人的信件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当我正想要跟赵婧说,要不然你再打电话问问那个杜

先生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
胡宗仁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作为杜先生这样一个商务金领男来说,他可以选择的通讯方式可以有很多,打电话,发电邮,甚至是随便上个什么稀奇古怪

的聊天软件,就可以很轻易地找到对方,自从网络开始变得发达以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开始逐渐缩短,在如今这样一个科技环境下,我才意识到我忽略了

最基本的问题,就是杜先生这样身份地位和经济实力的人,为什么会选择用寄信的方式,并且还是封好的,未署名的信件。
胡宗仁说,衣柜里的这位,一看就是才死了没多长时间,并且穿着打扮也都是咱们当下这个年代的人,它自己又确认了这些信件和它是有关的,甚至能够说明

身份,那么这些信如果不是它写给杜先生的,那么就一定是杜先生写给它的。
我用手指捏了捏这些信的厚度,大部分只有大概两三页的信纸,但是其中一个比较厚,而且有点硬,好像是照片。于是我问胡宗仁,那不打电话了?直接撕开

看吗?
胡宗仁说,打个屁啊,撕!担心个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案十六】私阅信件
于是我哗啦一声撕开了信封,而就在我撕开信封的同事,那个鬼魂开始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双腿之间。我把撕下来的信封封口丢到一边后,吹了几下让信

封的口子蓬开,接着把里边的东西都倒到了手上。
果然如我想的那样,里边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看着好像大学生的女孩子,齐头帘的刘海,微卷的发梢,如果没错的话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就应该是此刻衣

柜里的那个鬼魂,只不过照片上的头发似乎没有现在这么长,并且照片上的女人,笑得非常腼腆。不过尽管有些伤人,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说,这个姑娘长得真

是不好看。
我觉得我还算是一个客观的人,所以我通常对于别人的长相一般不会纳入我对此人的评价当中,但是人毕竟是有审美的,而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审美又并不相同

。例如男人,顶多只有帅与不帅的区别,而女人,除了漂亮与不漂亮以外,还多了一个丑。不过分的说,照片上的这个女孩虽然身材看上去还不错,但是脸长

得还真是不好看。从左脸的额头开始,应该就有一块颜色较深的黑色胎记,不过由于刘海遮住的关系,所以对于额头的部分实际上是我的猜测。而这块胎记面

积很大,几乎遍布了她的整张左脸,除了嘴巴以下的位置是光滑的。而右脸上还有一道疤,那道疤从眉骨开始,划过眼角,到达颧骨的位置。说到颧骨,女孩

儿的颧骨也好像挺高的,原本这并不是什么确定,甚至很多我们行里的人颧骨都不算低。不过这整张脸搭配起来,显得和她的发型体型非常不符,并且她的嘴

巴有点大,即便是在微笑,我也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她有点豁出来的门牙。
幸好这张照片是我先看到,如果是胡宗仁的话,他大概会用一些很恶毒的语言来形容。因为我是领教过他的那张贱嘴的,早前曾经和他一起经手过一个案子,

雇主家的女儿深度昏迷,原本就长得不好看,昏迷后的样子就更加让人觉得奇特。于是胡宗仁说人家的牙齿长得像挖土机,或者说人家从石器时代就已经停止

了进化等等。我继续看照片,照片上女孩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部,手里好像是拧着包,但是由于相片尺寸的问题我就没看见她的包包了。背景有些虚化,但

是依稀能看得出是个篮球场,因为即便是模糊我也能看到后边正在投篮的人。而这种虚化的程度,显然就是这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的单反相机的效果。天气似

乎不错,阳光明媚,虽然姑娘长得不好看,但也掩不住那种青春的气息。
于是我猜测,这个衣柜里的女鬼,生前是个大学生。不仅是因为那篮球场的关系,还有她那傲人的胸围。于是我把照片递给了胡宗仁和赵婧,顺便提醒他人家

就在这儿呢,积点口德。胡宗仁拿着照片脸色痛苦的看了很久,然后对我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无颜鬼了。
我明白胡宗仁的意思,他大概是在说,这个姑娘太丑,而她自己也深知自己长得不好看,于是因为某种原因死掉了以后,刻意去回避自己的面容,变成了无颜

鬼。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是稍微有点牵强。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个学期和班级里,基本上都有一个这种类似的女同学,她们或是因为长得矮,或是因为长

得丑,或是因为长得胖,甚至有些是因为头比较大的关系,在班上都会收到别的同学的排挤,我记得我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女孩儿是农村来的,皮肤很黑,满

脸雀斑,又是属于那种死读书爱告状的班干部,所以班上的同学大多都不爱和她玩,只有一个女孩子常常把她带在身边做朋友,而那个女孩儿长得也算不上很

漂亮,但也不差了,到我辍学之前没多久,我才知道,那个她们俩玩得好,其实只是因为长得比较漂亮的那个女孩想找个衬托,做个对比罢了。
所以我对于这类的人群向来不会有歧视,甚至是充满同情。除非她是属于玉凤姑娘那种本身其貌不扬,却又胡话连篇的大炮嘴。这类人群,通常会比较自卑,

比较孤僻,如果硬要因此和无颜鬼扯上关系的话,这种自卑孤独的心理,大概更加能够说得过去。
胡宗仁问我,那信里写的是什么?这儿有照片的话,大概是这个鬼魂寄给杜先生的吧。我却不以为然,因为如果是这个女鬼生前寄来的信件的话,那为什么信

封却是崭新的?如果杜先生看过这些信件的话,又为什么要重新找个信封来封好?于是我打开那叠起来的信纸开始阅读这封信,结果却让我有点出其不意。
信的开头是称谓,称谓则叫做“张虹”。这显然是个女人的名字,所以我以此判断这封信并非是这个女人写给杜先生的,反而是杜先生或者其他人写给她的,

而且我也知道了,此刻正在衣柜里靠着内壁蜷缩坐着的那个女鬼,它的名字叫张虹。继续往下看,信的内容开始出现了一些激昂的话,但是这些话大多比较正

面,也都是鼓励的话,内容大概就是给张虹加油打气,说什么要考试了,记得注意自己的营养健康,不要熬夜学习什么的。又或者说是别人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你要做好你自己之类的。我打赌如果早年我念书的时候有个女人成天这么写信给我鼓励的话,我大概也不会辍学,更加不会阴差阳错的走上猎鬼人的道路。

通篇下来,语句流畅,字迹苍劲,末尾还非常装逼的写了一大段我看不懂的英文,但我估计那意思大概是某个遭遇和张虹类似,但后来因为战胜困难而成为名

人的人说的一段话,例如海伦或霍金之类的。
于是我把信递给了胡宗仁,开始陷入疑惑中。假设这封信是杜先生写的,那么这满满的正能量,再白眼狼的女人也不至于因此而缠着一个如此鼓励自己的人吧

?趁着胡宗仁他们在阅读的时候,我又撕开了另一封信开始阅读起来,信的内容也是差不多的,通常都是开篇来一段肉麻的问候,然后简单说一下自己最近的

情况,接下来的内容都是在给张虹加油打气。从这一封信的内容来看,在介绍自己最近情况的时候,提到了国外的大学,所以我这时候才确定这些信件的收寄

双方,正是杜先生和张虹。接连读了好几封,内容也都差不多一致,我没读完一封就递给胡宗仁一封,并且让他把信件按照落款的时间顺序排列起来,在我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