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以后,我回应了胡宗仁一句“哦。”胡宗仁可能有点不爽,于是问我能不能诚恳一点,我没理他然后问他接下来呢,他说他目前也就知道这么多,对

方是学校,害怕这种事情传出去,所以不肯在电话里跟他细说。我问他这个学校在什么位置啊,新学校还是老学校啊?他说学校好像是个老学校了,但是最近

几年可能新修过,也许是什么地方动到风水了,导致成了鬼位吧。他还告诉我,这个学校就在江北五里店附近。
江北五里店?那不应该是我的地盘吗?要知道我可是号称江北小喇叭、五里店车神啊!我从小就在这一片儿厮混长大,从云南回了重庆以后绝大部分时间也都

呆在这一带,这附近我实在是太熟啦,想当年我还梳中分当小混混的时候,这附近每个学校的同学可都是被我揍过的啊!于是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我说没问

题这我的地盘儿,我跟你一块去。他说那行,那我下午出门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当天下午和胡宗仁碰头以后,他就直接带着我去了那所学校。这所学校在我们那一带算是比较老资格的学校了,差不多得有五十多年的校史,不过到我上学的

时候,可能是因为师资力量不足,后来就转型成为了一所职业中学。什么汽修啊,电子啊,数控啊,逐渐成为这个学校的招牌专业。连我父母退休前的那间兵

转民的工厂,也都有不少人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总的来说,专业是挺强的。而我的母校离这个学校不算很远,这也注定了这间学校的有些和我差不多岁数的

小孩,早年都被我欺负过。
校门口有保安,也许是我和胡宗仁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缘故,他说什么都不肯放我们进去。而当我正在跟胡宗仁吹嘘我的当年时,他已经在给学校领导打电话了

。接着学校领导给保安室通了电话,放了我们进去,胡宗仁带着我朝着他们教务楼走去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身高大约一米七,体形胖胖的男人从楼里走出

来,远远地就朝着我们挥手。
看这男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领导!
男人走到我们身边伸出手跟我们握手,然后一边把我们朝着办公室里引,一边跟我们自我介绍,他说他姓王,是这个学校的教务主任,所以我和胡宗仁称呼他

为,王主任。在我当时的理解看来,教务主任和校长之间的区别,就是总统和总理的区别而已。一个是主外,一个主内,也就是说,这个教务处长,几乎统管

了学校内部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止是学生学习,还有师资力量的调动,学生考核成绩的汇总等等。
王主任把我们带进了自己办公室后,就关上门,给我和胡宗仁一人端上一杯茶。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办公室,气派啊,房间到是四四方方的,但是办公区却在最里面的一侧,靠近门的地方就是我们目前坐的地方,一个转角沙发,一个茶机。

递过来的茶杯是青花瓷的,看得出这位王主任平日里是个有品位的人,最起码,有档次。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堆着一些纸张文件,后边是一张大皮椅子

,边上是个朱红色的书柜,书柜边立着一面国旗。透过窗户还能看见一些操场上正在运动的学生。
胡宗仁喝了一口茶以后,对王主任介绍我说,这位是我的同伴,我们俩一块来,事情能办的快一点。王主任看着我,眼神里明明是鄙夷却要装出一副后生可畏

小伙子有前途的样子。其实我们早就习惯了,他不这样我倒觉得奇怪呢。王主任搓了搓手,对我和胡宗仁说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他说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两个礼拜前,学校根据市教委的要求组织了学生职业技能评定考试,除了专业项目例如上机操作等之外,还有一部分笔试内容,而主

要学科如英语、语文、数学等,因为白天主要在考操作,这种文化科目的考试基本上就放在了晚上。而且由于是职教中心直接命题,再加上文化分仅仅是理论

考核的标准之一,学校的晚自习空着也是空着,就晚上统一考试。
王主任说,尽管知道肯定有学生要作弊,但是学校还是给每个班都安排了一个监考老师,而出事的这位老师,就是监考官。王主任说,这个老师是我们学校的

老教师了,平日里比较严格,岁数虽然不大但是专业技能非常强,是早期学校职业化改革的时候最老资格的一批教师,五十多岁,姓马。考试时间两个小时,

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他听到教室里有动静,就起身到门背后去看,打开储物间的门以后,然后就晕倒了。
胡宗仁问王主任,马老师当时看到什么了。王主任继续搓着手,然后说,当时有学生跑出教室来跟我们报告这件事,我们就赶紧派人把马老师送去了医务室,

他醒来以后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直说那个储物间里有女鬼,就这么接连晕倒了几回,再醒来的时候,精神就稍微平静了一点。王主任耸着鼻梁说,其实哪

是平静了,是人都给吓软了。第二天就跟学校提出了辞呈,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任教了。
王主任接着说,马老师是学校的一块招牌,我们对外招生的时候都会把师资力量专门做一个宣传点,马老师可算是我们学校教师队伍中的领头羊啊。他这要是

一走,学校里其他老师肯定就觉得没啥混头了,到时候我们再招生,就困难了。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表示他还是认同王主任的顾虑。王主任接着说,后来学校几次三番去跟马老师沟通,动用了几乎各种攻势,加薪,升职,优化退

休福利,连之前的老校长都跑来帮着说情,这才勉强让马老师答应留了下来,但是他却非常强硬地要求,自己说什么也不再带那个班了,以后这个班的课也必

须换老师,他不教了。
胡宗仁打断王主任说,这就是说,其实尽管马老师留下来,他心里还是有阴影的,而这阴影跟学校或是班级没关系,问题就出在他当天晚上监考的那间教室,

对吗?
王主任苦笑着说,可不就是这样吗?这马老师好说歹说才肯留下,好要求校方出面,找人来查清楚这里究竟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这不也没办法才把二位

请到我这儿来,起码也得做个样子给马老师看到吧。可是你这无凭无据的东西要怎么查啊?单靠马老师这一句有鬼,咱们就认为真的有鬼了吗?当天除了马老

师以外,就没任何人见到什么鬼啊。我估计啊,还是马老师最近太过于辛苦,思想压力大,疲劳过度产生幻觉了吧,你们二位,待会就随便看看吧,给我个说

法,我也好跟马老师那儿对付过去。
听到这儿我有点忍不住了,于是我放下茶杯,问王主任说,不是…王主任,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主任笑笑,没回答我,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胡宗仁接过我的话说,照主任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们装神弄鬼一下,好把马老师糊弄过去吗?等于是你自己根本就没相信人家马老师的话,找我们演戏来了是

吗?
王主任大概是听到胡宗仁语气有些激动,我真替他担忧。因为胡宗仁这个疯子可是有蛮力分分钟把他给撂倒在地的。王主任似笑非笑地说,我们是学科学的地

方,怎么会相信这些鬼怪之说呢,学校请二位来,也是为了让马老师今后能继续安心教学,说直接点,丢出些钱,让你们二位赚了,不声不响的,不也挺好?
我站起身来,踢了胡宗仁一脚,说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走吧,在这里浪费时间,还做生意,你做个蛋啊!
胡宗仁不但没站起来,反而翘起二郎腿,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冷笑着说,王主任,双份酬劳,这事儿我们给你做个妥妥当当,让你见识见识。


第十一章 一声叹息
起初我并没有明白胡宗仁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我就明白这小子肯定是气不过那位王主任鄙夷的态度,想要出下风头。王主任听到胡宗仁这么说,脸色马

上就不好看了。真是可笑,在我和胡宗仁跟前,你摆官架子给谁看呀?
王主任说,年轻人,你们不要以为赚钱有这么容易,学校都已经把态度说的很明白了,这点钱我们还能承受,也不要你给个什么很专业的结果,让你做做样子

,就把这钱给赚了,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要知道我们可是能够另请高明的。
胡宗仁笑着说,这样吧,王主任,待会我和我的同伴就去看看,如果果真如你所说,你们学校干净得很的话,我立刻答应你做场戏给马老师看,但我一分钱不

要你的。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们又对付不来的话,我反倒给你钱,双份。但是真有,而我们也弄干净了,还证明给你看了,这双份酬劳,你再拒绝我

觉得就小气了,你这么大的办公室,那面国旗摆在你边上也不如你伟岸,这点钱都舍不得花,你办学的诚意在哪里。
胡宗仁就是这样,平时嘴巴不怎么能说会道,但一旦刺激到他某个地方,迫使他要急切去证明的时候,他那脑子转得比我还快。
王主任一副领导模样严厉地说,那怎么行,我们这次本来就是当冤大头,主动花钱买个上当受骗,你们得寸进尺我就不能答应你们了。胡宗仁开始有点不爽了

,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果真这家伙快忍不住了。他瞪着王主任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俩是骗子?骗你这点钱来了?王主任不回答,只是喝茶。我伸手按住胡

宗仁的肩膀,那意思是说,你先别发飙,要发飙也等这事弄完了咱们好好羞辱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胖子。胡宗仁才算冷静下来了,我侧眼看着王主任,这

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全然不知自己的鼻梁刚刚才躲过一劫,因为我和胡宗仁打架一般都先冲着鼻梁去。这一点,我是了解他的。
胡宗仁吁出一口气后,伸手到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他的八卦麻袋。他的麻袋是邢崖子早年为他特别制作的,全称是玲珑八卦袋,背面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装米的

,旧旧脏脏的麻袋,正面有道印和一个太极。之所以叫做八卦,是因为这个袋子展开是个圆口的,代表着一个阴阳相隔。进入这个袋子里的东西,和阳间是全

无交集的。内侧有八个卦位,分别是一个加缝上去的小口袋,就想衬衣前胸包那种。每个小袋子上都有对应的卦位,按照瑶山道法的规矩,胡宗仁收鬼之后难

免会遇到戾气过重,而无法安然超度的,这种情况下就会把魂收集起来,置入袋中,以鬼魂本身的熟悉,选择最为对应的卦位。每隔3天换一个小袋子,以此

循回八个袋子,称之为“一周天”,此处的“周天”并非指的是人体经络,但也有一定的关系。总之就是说,这“一周天”以后,自当戾气消除,能够安然超

度的意思。
所以胡宗仁的袋子里常常装着鬼魂,这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当他拿出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要干嘛,于是我抄着手微笑着准备看好戏,果然胡宗仁对王

主任说,王主任,您不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吗?我这里有个破袋子,这袋子里装了个男鬼,死于吸毒过量,临死的时候产生了很多幻觉,我偶然碰到就给收了,

此刻还没过完一周天,但戾气也剩下不多了,我说这些,你是不是也不信啊?
王主任微笑着摇摇头,一副无稽之谈的模样。胡宗仁继续笑着,然后把袋子解开,手捏指决,对着袋子口比划了一阵。然后舒出一口气,对王主任说,主任啊

,我挺喜欢你的领带的,能不能取下来给我带带?
王主任有些不开心了,他大概是发现了胡宗仁正在耍他。于是他冷冷的说,小伙子,你们今天到底想干什…
这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王主任的领带突然变了个方向,朝着背后飞去,王主任也出现那种突然受到惊吓,然后脖子被什么东西给勒住,呼吸不畅的感觉。领

带直勾勾的扯着,就好像是有人站在王主任的身后,伸手用力朝后扯他的领带一样。这一下王主任可吓坏了,我估计此刻的他也相信了,即便是不相信,那也

开始有点害怕胡宗仁了。于是我摸出罗盘来,笑嘻嘻地走到王主任面前,把盘面凑近他,确保他即便此刻大脑缺氧也能看清指针的疯转,我说,主任啊,看到

了吗?这就是你不相信的玩意。
胡宗仁拿着袋子站起来,走到王主任身后,好像罩床单似的将袋子罩了下去,这就是把鬼魂给收了,王主任也因此松了口气,他咳嗽起来,面带惊恐地看着我

和胡宗仁。他此刻应该非常后悔当初让我俩进门后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胡宗仁依旧痞兮兮地笑着对王主任说,那就说定了啊,两倍酬劳。
尽管我个人本身并不赞同胡宗仁这种粗暴的做法,但事实证明,这也是要分人的。遇到这种类型的客户,即便是不赚什么钱,也不能输了这口气。
王主任最终还是答应了胡宗仁的要求,尽管我觉得那根本就是被逼的。但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并开始相信一点这些了。那

个时候是下午4点多,很快学生们就要下课去吃晚饭了。晚自习才会回教室,我们和王主任商量好,说等到学生们都走了以后,我们再去检查那间教室。
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王主任带着我们下楼,越过操场,就走到了那栋教学楼。这栋楼看上去还挺新,应该是才修建没多长时间。我依稀还记得我小时候调皮

捣蛋,也曾混进过这个学校,但是目的却是为了对某个小朋友下暴而已。而那个时候,却还没有这栋教学楼,当时的楼很老旧,看上去随时都会垮塌的那种,

王主任在路上告诉我们说,出事的那间教室就在二楼,这没层楼有五个教室,我们要去的就是顺着楼梯上去第二间。
这已经是我离开学校以后,不知道多少次以不同的理由重新走进教室了。说不怀念那肯定是假的,虽然我念书一直都不是那块料。课桌虽然没有摆放的很整齐

,但桌子上总堆着一些课本和铅笔盒。讲台是高出来的一阶,那意思应该是老师会比学生高人一等。以此鞭策学生们好好学习,讲台上放着白板笔,我印象中

小时候的黑板配粉笔的组合已经不见了,黑板变成了白板。而真正的黑板则在教室的后面一面墙上,上边有同学们制作的黑板报,还有班级成绩表以及学校活

动的照片等等。现在的学生条件都挺好,我念书那时候,夏天天热想开开顶上的吊式风扇还得经过老师的允许,现在的教室里,可都装上了柜式空调了。
王主任指着讲台一侧的教室门,说那门背后就是当天晚上出事的那个储物间,马老师就是因为打开了这个门以后,就晕倒了。我和胡宗仁顺着王主任指的方向

走去,把那扇门关过去,发现在门背后的拐角处,很小的区域里,有一扇小门。大概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着。王主任说,这个设施每个教室都有,是用来放置拖

把扫把这些的,因为比较潮湿,担心生霉,所以就加了个门在那儿。
我请王主任站开一点,顺便帮我们放哨别让那些路过的同学们看见了。说完我就打开那扇小门,里边果真放着拖把什么的。内壁上是直接刷上的砂浆,并没有

涂料,黑漆漆的,挂在上边的拖把还在滴水,这说明下课后,同学们是刚刚打扫了卫生的。我先是在门框的四周挂上红绳,然后借了讲台上的笔在地上画了个

很小的敷以后,再把罗盘拿出来,人站在外面,手伸到里面查看。
果然,罗盘的指针微微转动,幅度并没有很大,这意味着这里的确是有过鬼魂的踪迹,只不过当下并不是很强烈,反而显得有些微弱。此刻鬼魂并没用出现在

这里,只是残留了一些迹象让我给捕捉到了而已。
我收回罗盘,对胡宗仁点点头。他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把王主任叫到身边,再一次打盘给他看,并跟他解释,这就表示这里有鬼,但是目前还没有特别强烈

,因为你看指针不像刚才你中招的时候转得那么凶。我这么跟他说着,顺便逗了逗他,以此来提醒他,别忘了这次是双份酬劳的事。
王主任的态度依旧是有点怀疑,但是他又找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来驳斥我和胡宗仁。这时候胡宗仁走到门边,立正,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呈一个指决,剩余的指头则捏住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照我所了解的肤浅道法来说,我知道胡宗仁这是在请魂问道了。如果说我的罗盘仅仅能发现是否存在

鬼魂的踪迹的话,他的这一招,就是在敲鬼的门,告诉它,我们来了,你在的话就应一声。
胡宗仁一边捏指决一边念咒,右脚开始有节奏地轻轻跺地,当他完成这一套之后,我们在场的三人,都听到从那小格子里,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一声轻轻的女

孩子的叹息的声音:
“唉…”


第十二章 同学们的目击
由于是下课时间,周围没什么人,显得很安静。而正是因为这安静,加上教室里的回音,这声叹息虽然轻声,却非常清晰。王主任吓得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屁

股靠在第一排的课桌上,伸手朝后扶着桌子,眼睛却惊讶地望着那扇小门。
我看了王主任一眼说,主任啊,你别害怕,我绳子兜着呢,它出不来。胡宗仁没有做声,而是一直好像在思考什么。想了想然后看着我,说要不今天晚上你跟

媳妇打个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咱们今天晚上就把这事给办了?我说我看行。胡宗仁转头对王主任说,主任啊,今天大概要耽误一点你的时间,你晚上没应

酬吧?王主任赶紧摆手说道,没有,今天就把这事给办完吧,这学校里真有这些东西,那还怎么得了?
看样子,此刻他是完全相信了。
胡宗仁对我说,兄弟,劳烦你把绳子阵结死了,别待会学生回来了又弄坏了跑出来可就不好办了。我说这我可就没办法啊,我这绳子对鬼有用,但那毕竟只是

绳子啊。这学生们要是看见了,随手一扯就破了啊。胡宗仁想了想说,那好咱们就呆在教室,把这里看守好就行。王主任插嘴说,你们俩在教室里,待会学生

们不是会议论纷纷吗?胡宗仁说,没关系,我相信学生们还能给我们提供点当天事发的具体情况呢。说完胡宗仁又对我说,刚才我请魂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家

伙并没有想要害人的感觉,它也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掉,至于为什么走不掉我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咱们还是得查一查再说。
我点点头,胡宗仁也开始刨根问底,这让我很高兴。起码他现在不会动不动就扬起自己手上的雷符,劈头盖脸的打下去了。要知道,我和他的右手上,都是破

过指血,留着当初付强给我们的招雷符呢。
于是我就摸出钉子把绳子给固定好,然后乘着学生们都还没回到教室,就让王主任带着我们去学校食堂随便吃了点。吃完回教室后,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

回来上晚自习了,按年龄算,他们都是16、17岁大的孩子,一个个脸上青春洋溢,其中个别女同学还长得比较漂亮。只不过职高的女生和很多普通高中的女生

比起来,多了一份成熟和市井的感觉。从胡宗仁砸吧着口水的表情不难看出,这里边有他的菜。
那些学生看着王主任带了两个陌生帅哥进教室,都是有些讶异的样子。王主任走到讲台上对同学们说,这两位是学校请来帮助马老师复课的,待会他们会问同

学们一些问题,还请同学们配合回答一下,因为马老师精神情况不大好,同学们都希望马老师能够早点回到课堂上,回到同学们中间来对不对?
“对…!”
这种具有强烈无脑暗示性的师生对白在我早年也曾无数次遭遇过,有时候当我回答“是”、“对”、“想”、“好”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听懂老师在说什么,

只是顺着老师的问题胡乱应和而已。王主任接着对同学们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同学们就自己温习吧。
说完他凑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我去给这个班今晚的任课老师说一声,要他调整一下课。然后他就一溜小跑出了教室。
我原本是不大容易融入学生这个团体的,因为这会让我浑身不自在。总感觉他们活的方式和我有太大的不同,自己在这一群青春洋溢的学生中间,显得多么格

格不入。很快大部分学生都回到教室了,有些在窃窃私语,有的在看漫画书,有的也在认真温习。坐在前排有个戴眼镜瘦瘦的男生,嘴里好像是嚼着口香糖,

一边转着笔,一边时不时打量着我和胡宗仁。显然胡宗仁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就跟着他一起走到那个男生跟前。
胡宗仁对他说,同学,你坐这么靠前,你能跟我说说那天你们考试的时候,马老师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吗。那个男生回答胡宗仁说,那天考试的时候,他很早就

做完了试卷,一直在检查。马老师晕倒的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胡宗仁说那你仔细跟我们说说吧。
男生说,当时大家都还在做试卷,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马老师在讲台上坐着,一边批改作业一边给同学们监考。但是后来考试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室里突然不

知道哪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并不大,但是大家也都能听得见,马老师就在讲台上提醒了一句,大家认真考试,不要东张西望,自己做自己的。
男同学继续嚼口香糖,转着笔,接着说,隔了一小会以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很多同学都抬起头来看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马老师就站起身来,开始在教

室里来来回回的走,想看看是不是有同学考试作弊什么的。但是马老师走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个教室门背后的储物间小门,距离这个男生坐的位置,按照成人的步幅来计算的话,也就那么四五步就能走到的距离。男同学接着说

,然后马老师就察觉到那个声音就是从教室门后边传来的。男同学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小门里边就是放的拖把扫把,平时同学们吃了零食也会把垃

圾丢到里边的簸箕里,到每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就会弄去倒掉。以前曾经有同学在里面找到过钻进来找吃的的野猫或是老鼠,所以当时马老师察觉到声音是从那

里边传出来的时候,他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又有耗子钻进去了哦。
他接着说,很多同学都听到老师这句话,于是就看着马老师,有些同学觉得马老师是在开玩笑,还笑了起来。于是马老师就走到跟前打开门,然后就叫了一声

,愣了几秒就晕倒了。说完这句,男同学就没再继续说了,只是透过他眼镜的镜片看着我和胡宗仁,然后嘴巴里继续嚼着。
胡宗仁有些无奈地问,这就完了?你都没看见那门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吗?男同学笑着说,还能是什么东西啊,还不就是扫把拖把这些东西。是这样的,马老师

这个人平日里还是挺风趣的,偶尔上课的时候还会跟我们开开玩笑,当时他打开门叫一声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跟我们闹着玩,活跃下课堂气氛呢。
胡宗仁打断他说,亏你们还是读书人,这他妈考试的时候谁来跟你们活跃气氛啊,还有啊,你能不能别吃口香糖了,我闻到这口香糖味道,就跟闻你的口气似

的。我在一边噗的一声笑出来。男同学看到胡宗仁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心想自己要是再不吐掉的话可能胡宗仁就会把他给吃了,于是就吐出来包在纸里。继

续一边转笔,一边跟胡宗仁说,当时谁也没想那么多,直到马老师直挺挺向后倒下来,大家才发觉这不是在开玩笑。我坐的比较近,所以我就上去扶马老师,

另外的同学就去报告老师去了,我当时看马老师手脚都绷直了,眼睛没合拢,但是翻着白眼,于是就帮忙掐人中,但是没有,后来是校医把马老师弄走的。
胡宗仁问,那以前呢,你们这个小门里边还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男同学说,之前没有,啊对了,有女同学曾经在里面找到过大蜘蛛,这种算不算?胡宗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