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不起几回就得挂掉。这也是我挺不喜欢胡宗仁手法的一个主要原因,他往往过于生硬刚猛,常常直接从起因就跳到了结尾,却忽略了对我而言极其重要的

过程。
我就比较容易了,我只需要让胡宗仁撑着我,把绳子沿着通风孔的四周缠了一圈,并留下一个活结,绳子的一头延长以方便我捏在手里,这样如果真有手伸出

来的话,如果我是那个比较幸运没有被抓的人,那么我能够在第一时间收绳子,捆住那只鬼手。
准备就绪后,胡宗仁跳过了负一楼,LG层,这两层楼,直接从2楼开始,一路按到了22楼。我和胡宗仁都站在电梯的正中央,也就是说,我们俩的头顶上,就

是那个抓扯人头发的鬼手伸出来的地方,通风口的位置,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每上一层心里就会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又会变得更紧张。那是因为你知道剩

下的楼层越来越少,而这正在逐渐变少的楼层里,就会有一个瞬间,被抓扯头发。
当电梯运行到8楼和9楼之间的时候,电梯曾经有过一度轻微的晃动,并伴随着那种钢缆拖拽吱吱嘎嘎的声响。若是平常,我和胡宗仁大概根本不会在意,而此

刻我们却对这任何一点轻微的异常而紧张。电梯到9楼的时候打开了门,和之前的那些楼层一样,打开门就看到一面脏兮兮的墙和消防栓。紧接着门又关上,

我们继续朝着10楼走,就在大概快到10楼前的5秒钟左右,我右手拿着的罗盘猛然转动起来,指针因为受到外力干扰过强,而不再遵循旋转的规则,而是上下

拍打着盖子和底座。这对我传递了一个比较危险的信息,因为这意味着,此刻正有东西在靠近或是就在我们周围,而且力量是不算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头顶一阵凉意,那是因为我头上的假发正在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扯离了我的脑袋,于是我赶紧用力蹲下,借助蹲下的惯性收扯事先缠好的

绳子,这一瞬间两顶假发同时掉落在了电梯的地面上,而我手上的红绳也感到一阵阵很大力的拖拽感,紧接着我耳朵里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有点

像一个女人走在路上,被疾驰而过的车溅了一身水那种惊讶地叫声。“呀…”但是这声音显得很无力又很平静,而且有那种充满回音的感觉,但偏偏又是一闪

而过。很快手里的拖拽感也随着消失,就好像两个人拔河,结果突然对方松手了一样,红绳也掉在了地上,却已经断成了两截。
电梯里重新一片安静,我和胡宗仁都愣在那儿,任由电梯一层一层的接着上,我们却弄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断裂在地上的绳子,断裂口的并不是

烧断或是剪断的感觉,而是生生扯断的样子。这表示我非但没能抓住它,反倒让它挣脱了,不但挣脱了,它还生气地扯断了捆住它的东西。我站起身来看着胡

宗仁,他也正仔细观察着四周墙壁上,他起初画雷符的地方,原本并没有真的画上去,这时候却在他画的位置,顺着符的走势,形成了一道水雾般的东西。
我无奈地笑笑说,看样子这回这玩意还没那么好搞哦!胡宗仁却抬头看着通风口,然后对我说,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通风口那儿,

竟然垂出来一些头发,枯黄色的,并没有很多,悬在那儿,随着通道里灌进来的风,轻轻飘荡着。
我看了看表,晚上7点51分。


第六章 头发丝
这种突然的安静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我和胡宗仁都盯着通风口的头发丝,胡宗仁从自己包里摸出那台他最近刚买的小卡片机,照着头发拍了几张,随后他伸

手扯了那些头发丝,发现还挺紧实,不过稍微用力,还是能够扯下来的。
电梯继续一层一层地上着,胡宗仁把手里的头发丝递给我,让我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他自己则继续戒备地注意着电梯里的异状。我把头发丝摊在手心

里,仔细观察着。这是数缕枯黄色,却又显得油亮的发丝。值得注意的是,当初我和胡宗仁第一次检查电梯的时候,我们曾经仔细查看过这个通风口,那时候

并没有这些头发丝。只有些许微风从口子里吹出来,而在我和胡宗仁换上女人衣服戴上假发之后再进这个电梯,依旧也检查过,这说明这些头发丝是在7点51

分的时候左右才出现在这儿的。我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当时我和胡宗仁的假发被吸扯上去的时候,因为我们的挣脱而卡在口子里,从而扯断了一些假发呢?但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我看着地上的假发,我和胡宗仁的那顶,都是纯黑色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是懂行的人,我们假如需要购买假发这种仿

生的东西,是绝不会购买真头发制作的,一定是买那种化纤材料的假发。真头发谁能保证头发原本的主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本来就已经够糊涂了,就别再给自

己找新的麻烦了。
我们买的假发是黑色的,手里的发丝却是黄色的,这其实就是在告诉我说,通风口伸出来的头发和我们买的假发不是同一个,那就意味着,这头发是从电梯的

通风口里伸出来的,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头发丝和这个电梯里的鬼魂,必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站起身来,摸出打火机,把手里的头发丝点着了一点,稳到一股焦臭味,那种味道很像小时候调皮捣蛋,烧塑料板的味道。于是我对胡宗仁说,这头发丝应

该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那个鬼给带来的,而且,这也是假发。
此刻电梯已经上到了顶层,胡宗仁看着我点点头,说你多扯一些头发下来,别扔了。然后直接把电梯按到了负一楼,说咱们会张大姐办公室,好好再比对一下

录像看看,现在范围缩小了,应该找起来不是很困难了才对。于是我们就一路向下,中途没有停顿,也相安无事地回答了物业管理办公室。张大姐见我们走进

去之后,立刻打电话吩咐监控室拷贝来了录像,交给我和胡宗仁。
由于起初在电梯里那一次猛力的下顿用力过大,导致我身上那件黑色女装的腋下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心想也好,反正我也不愿意再回去那家租衣服的地方了,

省得再被那店老板当成是同性恋。录像里,当电梯在9楼跟10楼之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白色有点半透明的两只手,从我和胡宗仁的头顶伸下来,是缓缓伸

出来的那种。但是当手碰到我们俩假发的时候,却突然好像很用力地抓住头发往上扯,而由于我是有所准备的,立刻收绳子蹲了下来,在画面里,我能够很明

显地看见它抓扯我头发的这只手是被我的红绳给缠住了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丢掉了两只手上的假发,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红绳,并两手一块将它扯断

了。
我必须得说,它扯断绳子的方式,看上去就是那种很不爽的感觉。因为它完全可以挣脱后逃掉,却偏要泄愤似的扯断我的绳子,这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念力极

大的表现。
后边的录像就如果我们在电梯里看见的一样了,没有什么异常。而只是在我烧掉头发的那一瞬间,电梯画面出现了些微的干扰的感觉。看完以后,胡宗仁说,

这问题吧,肯定出在9楼和10楼之间。至于那儿究竟有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胡宗仁吩咐张大姐,按照业主登记的电话给之前几次遇到这类事件的女业主和那些老人挨个打去电话,由于已经是晚上,大部分人是在家里的。所以虽然没能

找到事件中的全部人,也找到了绝大部分,根据他们的口辞,当时他们能记得的怪现象,几乎都是出现在9楼10楼左右,于是胡宗仁问张大姐,这两层楼,住

了些什么人,你能够找到他们吗?张大姐说,这栋楼本来是商民混用的,9楼1年之前整层租给了一家科技公司做办公用,10层也有一家小型的美容会所,但剩

余的都是住家户了。胡宗仁说,那你所知道的这两层楼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张大姐皱眉想了想,说没有呀,好好的呀,除了9楼那个公司搬走了之外。胡宗仁说,为什么会搬走了,那现在9楼都住了些什么人?张大姐说,听说是换了个

办公场所所以这边就退租了,现在9楼整层都是空着的,之前也找过房东来,但是房东一直没能把房子租出去,空置了都快一年了。
胡宗仁和我对望一眼,我们都知道,这下范围更是缩小了一点,如果10层常常出现怪事的话,那么业主是肯定会有所传闻的。而10楼却非常太平,这说明那层

楼的人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灵异现象的惊扰,所以问题肯定就是出现在9楼的。不过这在未经证实之前,永远都是猜测,我和胡宗仁只能期盼这回没有猜错。
胡宗仁突然对我们说,这样你们等我下,我出去一会就回来。说完就开门出去了,留下我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着录像,想着破解的办法。十分钟左右以后,胡宗

仁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这说明这家伙是跑着回来的,果然他跟我说,事情差不多有点眉目了,我刚才问了负二楼的那个收费的大爷,他说一年前这楼里曾经死

过一个女人,就是9楼那家公司的副总,也是总经理的老婆。而这栋楼的电梯是能够直通车库的,所以殡仪馆的车是直接在负二楼来接的尸体,所以他才知道


我有点纳闷,于是我问胡宗仁,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是死在公司里的?因为这9楼是公司啊。胡宗仁说,看样子是这样了,那个老大爷告诉我的是心脏病发

了,而公司里那时候又没有别的人,所以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都硬了。
于是我明白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家公司的女副总死亡的时间既然公司里没人,那么就应当是周末或是大家都下班的时间。而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

,灵异事件频发的时间差不多都是晚上7点末,这个时间段,恰好也是下班时间。所以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为按照过往的经验来说,很多鬼魂出现的轨

迹,都是和自己死亡的时辰有关系,就比如说假若有一天一个算命的老人告诉你,你将于某年某月某日死去,那么这个时间对于你而言,不管信与不信,你都

会记得它。而到了那个时间,就算你没死,你也忘不了这个日子,但如果真是死了,那么这个时间的含义,就可想而知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听后也赞同我的猜测。因为他也知道,很多鬼魂会在自己死亡的时间重新出现,不管出于任何一种目的或动机,这种出现

在我们看来都是不合理的。而造成这一切不合理的根源,那必然是它心中尚有某种念头,促使了它不肯释然而留下的原因。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问张大姐,那么这个搬走的公司其他人,你还能够联系到吗?张大姐说,他这里只有当初登记的电话,就是那间公司总经理的电话,

但是这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电话还能不能打通。
胡宗仁想了想说,那好,你把电话告诉我,我们这就去找那个总经理,争取明天之内把这事情给解决了。在我们解决之前,你暂时不要开放那台电梯,因为回

头我们还用得上呢。张大姐把号码抄给了胡宗仁。胡宗仁又问张大姐,他们以前那家公司是做什么类型的业务的?张大姐说,那家公司是专门做那种天然无害

的粉刷涂料的,当时在我们楼开业的时候还在外面的坝子上做过一次活动,他们几个老总还当着老百姓的面把涂料给喝了呢。我惊讶地说,涂料都能喝?张大

姐说,对啊,他们就是做那种天然无害的涂料的,你也知道,现在的涂料吧,这也超标那也超标,对人体不好,这才给了他们这种公司发展的机会嘛。我没再

说话,胡宗仁想了想,然后说张大姐今晚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家休息吧,说完就把假发衣服全都丢在了办公室里,带着我一块回到了平街层的坝子上。
我问胡宗仁,你干嘛不直接就在办公室把电话给打了?他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难道要我告诉他,你老婆的鬼现在还出现在这栋楼里?那他恐怕是从此以后

都不会再接我们的电话了吧。我想也是,于是问他,那该怎么办。胡宗仁说,我现在给这家伙打电话,说我要订购一大批他们公司的产品,完了争取约出来见

一面,当面说这些事,总比回头找不到人强。我说好,结果胡宗仁把电话拨好了以后,就把电话塞给了我。笑嘻嘻的对我说,你撒谎比我厉害,嘴巴也比我会

说,这种事就交给你了。
我在心里问候了他母亲以后,只能接过电话。电话是打通了的,说明对方还没换号码,可能这个号码对于他的工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电话接通后一个中年男

人的声音响起,电话那头,我还能听到电视机的声音,想来这个时间段,他也应该是在家里吧。我礼貌地打招呼,从之前张大姐那儿得知,这个总经理姓杨,

所以我还得称呼他为杨总。
我说杨总,我是从朋友那儿知道您的,你们公司现在的业务还是在做涂料这些吗?
我这么问,是担心万一人家没做公司了,或者是公司经营性质改变了,我如果不知道的话,很容易就聊不下去。他在电话里说,对啊公司主要还是在做涂料,

不过最近新开发了一些类似无害有机材料这些东西的业务。他听我这么打听,竟然直接跳过了没问我是哪个朋友介绍的。
我一听,就赶紧跟他说是这样的,我是江北区这边一个新开发的楼盘的项目经理,我们的房子都是跃层式的,因为档次比较高所以在交房的时候我们是要按照

精装房的标准来出售的,要完成粉刷并安装部分家电。但是现在我们之前合作的一家涂料公司突然谈崩了,临时得更换合作伙伴,但是这反正都要换我们就想

换个更健康的牌子,这样的话我们宣传起来也是一个卖点,对你们公司和我们公司都有好处。
就这么顺着杨总最希望得到的结果说,很快他就认定我是一个他不可丢失的大业务。语气开始变得非常客气,我看是时候了,就说这样吧,明天中午咱们一起

见个面聊聊这事。说完这句我看向胡宗仁,胡宗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杨总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以后,胡宗仁笑着说,你说明天咱们去见面的时候,他要是看见他的一个大业务变成了一件鬼事,这该收到多大的打击啊。我双手一摊把手机还给他

,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然后我问胡宗仁,咱们接下来要不把付韵妮叫出来吃点喝点吧?反正都得等到明天才能有答案了。胡宗仁却摇摇头说,别急,咱们现

在把那些头发丝带上,去找黄婆婆吧。
我说找她干嘛?
胡宗仁说,走阴。


第七章 走阴婆
我和胡宗仁赶到黄婆婆家已经是晚上快10点的样子了,平日里这个时间老太婆是早就睡觉了的。但是我之前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稍微等我和胡宗仁一下。随后

也给彩姐汇报了一下我会稍微晚一点回家。路上胡宗仁告诉我,为什么不明天直接问那个杨总而是要现在先让黄婆婆走阴看看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确

定那杨总一定会跟我们说真话。我心想其实胡宗仁虽然五大三粗的,有时候心思还是挺细致的。而且手艺好胆子大,幸好他是我的朋友,如果是我的敌人的话

,那还真是不好对付。
我把头发丝给黄婆婆,黄婆婆依旧老态龙钟爱理不理的模样。我和胡宗仁早就习惯了。黄婆婆走阴的方法无非那么几样,要么是拿到对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要么就是得有这个人的一些东西。我无法得知那个心脏病猝死的女副总叫什么名字,具体时间也暂时考证不了,我仅有的和她相关的东西,就只有手上这扯下

来的头发丝而已。
黄婆婆接过我手上的头发丝,然后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龟壳,把头发丝丢在里面。接着她又取出自己用红布包好的牛角卦,把两卦合拢走到菩萨跟前,合

十念了一阵经,再才走过来,把两片牛角卦抛起,丢进了龟壳里。
连问三卦,卦象都是一阴一阳。我简单说一下,她的牛角卦其实是把牛角从两头剖开,圆的那面是阳卦,平的那面是阴卦,问卦的时候丢进去,若是朝上的是

两面相同的,就代表是两个阴卦或阳卦,无法合成一个阴阳,这意味着此时下阴会遇到阻力。以三卦为准,如果是三对阴阳,那表示会很顺利,这也是黄婆婆

在每次下阴之前,把自己交给她的菩萨们,所作的一个保护措施。
黄婆婆看了卦后说,运气好,此番无阻,而且这个头发的主人,甚至还是在迫切地等着有人去听她的事情呢。冤情还是隐情,等我回来了再说吧。说完黄婆婆

就打了一杯她自己每次走阴之前都要喝的特制的茶,接着开始闭目打坐。
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和胡宗仁总是要乖乖退出黄婆婆的房间,但是不会走远,就在门口附近晃悠。因为黄婆婆每次走阴都要有人呆在附近,以防止她阴下去以

后受到牵绊醒不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给她灌茶。时间已经很晚了,黄婆婆的干女儿们都已经各自休息了,这事还只能胡宗仁或是我来。
胡宗仁跟我说,虽然他跟黄婆婆之间不算特别熟,但是因为付韵妮认了黄婆婆当干妈,所以自己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自打我们结束了和刹无道的纷争以后,胡

宗仁常常会去黄婆婆那儿接付韵妮回家,从而很多自己近期遇到的麻烦事,但凡黄婆婆能帮上忙的,他也会请黄婆婆帮上一把。所以这次咱们遇到小难关,他

就直接想到了黄婆婆。胡宗仁还告诉我说,他从那个停车场老头那儿得知,这个女副总和杨总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非常融洽,因为偶尔有几次,还看见他们

俩一边吵架一边停车,然后才上电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胡宗仁要先找黄婆婆了,事实上我和他心里都明白,眼下我们遇到的这个电梯女鬼显然是有着很深的执念的,所以先拜托

老太婆问问也是好事。
时间很快就混过去了,黄婆婆醒过来后,自己喝了一口茶,似乎这一趟她来回走得还挺快的。我和胡宗仁听到响动就走到里屋去,正打算开口问黄婆婆的时候

,她对我们伸出手掌,那意思似乎是在说,你们先等一等。胡宗仁和我都闭嘴不说话只是看着黄婆婆。黄婆婆走到菩萨跟前,点香上香作揖,在作揖的时候,

一边嘴里呢喃着:“造孽哟…造孽哟…难怪你走得不好哟…吃完我的香,也是时候该放下喽…”
虽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隐隐觉得,胡宗仁的猜测估计是对的,这个女人也是个在我们看来的可怜人。
必须交待一下,胡宗仁在和厮混之前,行为确实比较鲁莽。那之前他办事的方式和我实在相差太远,他没我的耐心和习惯事事都刨根问底,从而选择一种比较

友善的方式来对待鬼魂,他更直接粗暴,但是和我在一块混久了以后,我发现他也开始渐渐懂得去包容和同情,而非图省事而直接下手了。
说实在的,我还是很欣慰的。
黄婆婆拜完之后,对我俩招招手,我们就随着她走到了外面的客厅里,然后坐下。黄婆婆说,她刚才下去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个女人。她说,这个女

人42岁,姓翁,全名叫翁某某,是贵州人。年轻的时候没念过多少书,于是就到临近的重庆来打工。因为自己好学,为人也精明,所以很快就积攒了不少人脉

和经验。90年代的时候,因为受到金融风暴的影响,自己之前呆的那家公司因此而无法继续运营了。老板召集员工吃了散伙饭,公司说没就没了。而在那个时

候,翁女士已经不算年轻了,都快30岁的人,因为之前一直忙于工作,错过了很多追求者,加上自己年轻的时候吃过苦,所以在各方面都显得相对比较强势,

许多男人对自己也有些望而却步的感觉。
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我明白她是有感而发。黄婆婆虽然单身了一辈子,但是终究也是个女性,情感比较丰富,容易代入到别人的遭遇里。黄

婆婆接着说,翁女士眼看着自己岁数一天天大了,本来做得好好的事业也突然之间崩塌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没了着落,一度还非常低迷。却在一次朋友的

介绍中,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当时还是一家化工企业的小小销售员,岁数比自己还小两岁,那就是杨先生。黄婆婆说,翁女士告诉她,当初翁女士看他老

实,而且上进肯吃苦,于是觉得还很有好感,来来往往间,两人很快就变成了恋人关系,在那期间,翁女士没有工作,靠吃老本过活,杨先生当时的收入也不

高,但是两人还是精打细算地过起了日子。
翁女士说,就在交往了2年后,他们两人就领了结婚证,但是由于没钱操办婚事,所以也就只在双方家里小办了一下。杨先生的父母起初对翁女士有些不满意

,因为她比自己儿子岁数稍微大了几岁,但那并没有影响两人,因为杨先生是重庆区县的人,却在主城区工作,平日里见到父母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就没在

意。这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在翁女士的帮助下,杨先生的工作很快就开始有了起色,于是两人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自己当老板,自己开公司。
黄婆婆说,翁女士是个精明的女人,于是他们两口子花了几年时间,翁女士主内管财务账目,杨先生就负责跟客户洽谈生意,他们硬是从只有两个人的代理商

,变成了拥有自己专利技术产品的公司,公司的员工也从最早的夫妻二人,发展成办公人员数十个,工人上百名的上升潜力很大的企业,而这一切,仅仅花了

不到10年的时间。
翁女士告诉黄婆婆,而在这期间,虽然事业顺风顺水,钱也挣到了不少,身价和地位都有所提升,但是他们夫妻俩过得并不快乐。因为翁女士因为天生生理上

的缺陷,导致她和杨先生,始终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黄婆婆有些感触地说,这翁女士原本就比杨先生岁数大,加上自己还不能生孩子,尽管杨先生一直都

在说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但这反而让她有很强烈的负罪感,她开始懊恼自己没办法给杨先生一个完整的家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杨先生

渐渐就把起初自己的那份承诺给忘记了。
胡宗仁打断黄婆婆说,他怎么个忘记法?从他的语气来听,这家伙好像是有点发怒了。黄婆婆说,这男人嘛,尤其是商场上的男人,有几个还能到最后记得自

己的糟糠之妻。到了2008年开始,这个杨先生就有点管不住自己了,起初还只是喜欢泡夜店,因为那时候他有钱,而且也成熟,所以很招那些小女生的喜欢,

但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进一步发展成什么肉体上的关系,翁小姐也时常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虽然没有实际行动,但是已经开始喜欢流连夜店。起初她

还是把这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责怪自己天生不是完整的女人之类的,于是也就对丈夫的作为听之任之了。但久而久之,杨先生的胆子开始变得大了起来,见

自己老婆都放任自己了,也就当成是默认了自己所作的一切。他渐渐开始夜不归宿,时不时就找个借口出差,说是去谈生意,这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最早还知

道打个电话回家,到后来,说走就走,电话都懒得打了。
胡宗仁突然说,干妈,快把你的茶给我喝一杯。我问他你要干嘛,他说,我要冷静一下。


第八章 好戏将演
我白了胡宗仁一眼,然后到里屋倒了一杯给他。黄婆婆接着说,这翁女士既然在商场上如此成功,这就说明这个女人最起码是不蠢的,其实丈夫的那些乱七八

糟的恶心事,她心里都知道,只是一次次容忍,装成不知道,丈夫回家后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照顾丈夫的生活。但是有一次,杨先生说自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