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航的头脑彻底的乱了,“让我想一想好吗?”
“好的,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是和我结婚,留在这里;二是拿上这些钱走人,我不会强求你什么。我一会儿出来,希望能得到你的答复。”说完,女孩拉开了墙边的一扇门,走进了那条灯光照亮的走廊,门轻轻地关上了,她的脚步声也没有了。
于航扒到了桌子上,把头掩在臂弯里,繁乱的思绪令他头脑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梦外——
于航从桌子上抬起头,他四下一看,发现人都走光了,他望向窗外,发现路边停着的那些车辆也早已不见踪影,他想,也许他们都走了。隧道应该是修好了吧!
他正准备站起身,眼睛却被桌子上的东西死死地拉住了,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白色的纸包,纸包里依稀可见一大堆钞票,难道这梦是真实的?那梦里的一切都会是真的?
于航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钞票,心“咚咚”地跳了起来,汗珠噼哩啪啦地从额头上滚了下来,砸在桌面上,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却意外地感到自己的双手是刺骨的冰冷,于航搞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唯一的念头便是迅速地离开这里,他忽然想起了电台里主持人的预言:“大麻烦”。
于航刚站起身,这时,一个白头老太太从墙边的门里开门出来了,她的步子艰难,走到于航面前说:“吃饱了?”
于航点点头。
“吃饱还不早点上路,你还在这里等死吗?”老太太的声音变得凶狠起来。
于航吓得浑身一哆嗦。
老太太在收拾桌子上剩下的面包块和牛奶,无意间,于航的眼睛落到了那个盛有牛奶的杯子上,那个杯子哪里装的是牛奶呀?那里面明明是红色的液体啊!!
于航一紧张,手竟碰到了杯子上,杯子里的液体散了出来,液体散到了白纸包上,还有于航的手上,于航用手指摸了摸,黏黏的,而且还有点温度。
老太太双眼瞪着于航说:“你都明白了,还不快走,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老太太把桌子上的钞票塞给了于航,于航飞奔出了快餐店,直奔自己的汽车跑去,他坐到车子里,手颤抖得不连车钥匙都插不进去了,快插!快插!
那个头上有黑痣的警察正在车前面大约三十米的地方冲于航喊:“喂!你去哪儿?”
车钥匙终于插进去了,这时,于航看到快餐店里有一个白衣女子正冲出店门,直冲于航这边冲了过来,“你去哪儿?于航!我真的很喜欢你,和我结婚吧!”
车子发动了,于航的车子一下子冲了出去,警察在道中间朝于航挥手,于航也没理,径直朝那人撞了过去,那人被撞倒了,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车子终于开出了隧道,此时天刚蒙蒙亮,天边泛出一点鱼肚白,大海静静的,一点波浪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于航突然感到很恶心,便下车吐了一阵,等他回头准备回到车子里时,发现车子已不知去向。
于航走到关长所说的度假村的地址时,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游乐场,游乐场管理员告诉于航,度假村已于三个月前就停业了,他问了一下今天的日期,被告知此时已是十月。
于航回到单位,得知他开的车已于五个月前摔到悬崖下面了,具体日期是四月十四日,他失业了。
两年后,他做了一个图书馆的管理员,在一次整理费报纸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张两年前三月十四日的报纸,就是他在隧道快餐店看到的那张,报纸的第一版里并没有介绍什么黑兰地的调酒法,那里报的是一场交通事故,中间有一张大大的照片,有数量车追尾,有货车、大客车、劳斯去斯轿车……
伤亡一栏中,报死者中有妇女十五人,其中有一孕妇和一五岁的小女孩。
于航仍然听广播四台的节目,但他始终没有找到叫“梦的缘由”的栏目,他后来在报纸上得知,那一年,在麦隆海湾隧道发生过十四起交通事故,原由不明,车上乘客与司机均无一人幸免于难,隧道成了真正的“死亡隧道”。


第26章 睡在上铺的倪风 (1)
新室友倪风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向别人讲过,因为我不相信这是事实。
他是在上个学期末搬入寝室的,他个子很高,脑袋奇小无比,戴着一幅眼镜,眼睛小而明亮,神态猥琐而胆怯,像只涉世未深的小老鼠。
他给我的感觉还不错,做个室友还比较合适,但要让他睡在我的上铺,心里却很排斥。因为,我们寝室的床质量很差,晚上时常发出“吱吱”的声音,只要上铺翻动身子,整张床便像吃了摇头丸一样舞动不止,令人难以入睡。
果然,当天夜里我就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瞪着上铺的床板,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因为太静了,那家伙躺下后居然没有翻过身,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甚至有点怀疑上铺是否真的躺着一个人。
大概是午夜时分,从上铺开始传来声音,先是翻身弄出床板的声响,一下、二下、三下……后来,频率越来越高,翻身的次数越来越多,把床弄得吱吱乱响,非常刺耳。如果仅翻身那还比较正常,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我还听到了喝水的声音,咝——咝——咝——是在喝热水,因为人们通常怕烫,所以要一口一口喝,才发出这样细微的声音。喝水也就罢了,后来,我竟然听到了咬东西的声音,发清脆的“嘎吱”声,我猜测也许是水果。可是,谁会半夜里躺在床上喝水、吃水果呢?
想到此处,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有些瘆人。
侧耳谛听,其他室友已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惟独上铺这个家伙不老实,没想到白天沉默寡言的人到了夜间竟如此大动干戈,搞得我睡意全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说:“倪风,你可不可以小声点?”
他的名字叫倪风。
大概因我的语气重了一些,上铺瞬时安静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我心里有点惭愧,是不是自己语气太重了,起码人家也是第一天住这里,怎么不给人面子。
我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爬到上铺,倪风的脸正对着我,熟睡着,被子直拉到脖子下面,他的吉它挂在墙上,看不出任何喝水、吃水果的迹象,难道我刚才听错了?
我回过身,正准备躺下,看到旁边有一个黑影正对着我,吓得我差点喊出来,仔细一看,是室友纪德,他直直地盯着我,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难道你也听到上面的声音了?”
“是的,我一直没睡。”纪德在冷冷地说,我能感觉到他在黑暗中冰冷的目光和他内心的恐惧。仍然可以听到轻微的鼾声,可谁也无法辨别鼾声的真伪,这鼾声会不会是某位室友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而装出来的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此时整个寝室的六个人都在睁大双眼,忍受着新室友制造出的恐怖声音?
我躺下来,盖上被子,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怪事
不知何时入睡的,醒来时看到倪风正在吃力地擦地,寝室长在窗前边刮胡子边督促他。
寝室长说:“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我们值日的顺序,每人负责清理一个月的室内卫生,我们都已经值完了,今天是1日,所以,就轮到你了。”他讲话的时候,倪风仍然一声不吭地擦地,很认真,没有表现出气愤和反抗。谁都可以听得出,寝室长是在欺负他,是故意为难他,我想,寝室长昨天晚上肯定和我一样,听到了那古怪而突兀的声音。我并不赞成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毕竟真相尚未查清。
倪风擦完地,又准备去倒垃圾,我瞟了一眼他的背影。由于个子高,他有点驼背,身子向前倾斜,感觉软塌塌的,好像没有骨头。
倪风走后,我想提起昨天的事,发现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我也没有讲,当然,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女友。
女友是一个极具好奇心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时常搞得我绞头烂额,有些事情是没有结果的,告诉她昨晚的事,简直是自寻烦恼。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先提到了倪风。当然,她不知道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倪风。
我和她站在图书馆的书架旁边,四周人很少,她对我说:“昨天我看到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我说。
“有人走路像促迷藏一样。”她翻出一本村上春树的书,双手将书抱在胸前,“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我从女生浴池洗澡回来,走到学校网络教室旁边的,看到不远处的树下蹲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挺令人怀疑的,所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强烈,管不住自己,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远远地观察他,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他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脑袋小得可怜,戴着眼镜,左顾右盼一番后,猫下腰,先是躲在矮树后面,见四下无人,便‘嗖’地窜了出来,跑到另一棵树后,然后,又飞快地跑到寝室楼下,消失了,四周的人都像怪物一样看着他。后来,我跑到他原来蹲的树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女友说着瞪圆了眼睛,咧着嘴,故作惊恐状,她一向这么夸张。
“看到了什么?”我说。
“一个洞,有一只鼠标那么大,黑洞洞的,你说那人对着那玩艺看什么?”女友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死掐着我的胳膊,望着我身后,张着大嘴。
她这人就是这么夸张,我说:“故事讲完了吧?”
“就是他,我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她张着嘴结结巴巴地说。
我转过身,看到倪风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看书,很专注的样子。我看到倪风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他对我点点头,站起身,看样子要过来打招呼。
“他认识你?”女友说。
“他是我的新室友,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说,倪风走了过来,和我打了招呼,看了女友一眼,认真地点点头,好像他已经听到了女友和我的谈话。
他走后,我转过身,发现女友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她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说:“我好害怕。”
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知该对她说什么,但我知道应该亲自去查明真相了。
恐怖的寝室
过了几天,寝室里没有出现喝水声、咬东西的声音。不过,大家对倪风的报复却从未停止过,甚至变本加厉。寝室里所有的活都由倪风一个人干,既使擦厕所、倒洗脚水、买东西这些他也一并承担下来。他对我们言听计从,毫无怨言。他总是一幅卑躬屈膝的样子,从不发作,这令寝室长十分懊恼。其实谁也心里都明白,这个寝室不欢迎倪风,他是一个令人讨厌而危险的人,这样对他,只是希望他知难而退,早点离开。事与愿违,倪风总是一忍再忍,他为什么不走,到底在等什么?
谁也不知道。
欺负别人的事情我从来不干,对于倪风的遭遇我一直默然处之,不参与也不劝阻,我觉得倪风的忍奈不会持续太久。
终于有一天,在梦中被笑声惊醒,我才明白,倪风的行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睡得很死,那天,我被笑声惊醒,是那种阴森恐怖的笑,笑声来自寝室长,宁静的夜晚,那一阵瘆人的笑声显得异常尖锐、突兀。寝室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断断续续地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有笑声,而且还有哭声,是来自其他室友的号啕大哭,凄惨、悲恸、伤心欲绝的哭,听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头顶凉飕飕的。
那哭声、笑声好像被人操纵着一般,此起彼状。而我头顶那个家伙却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声不响,我怀疑是不是倪风在操纵着这一切呢?难道是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操纵木偶一样把我们这些人弄得哭笑不止?
我的心都快崩出来了,我跳下床去推寝室长,想弄醒他。突然,哭声、笑声戛然而止,寝室里又静了下来。
我叫醒了寝室里所有的人,他们惊谎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你们又哭又笑,他们说,你是神经病,我们只是做梦而已。
如果真的是做梦,那为什么大家每日都会噩梦连连,而且会大致相同的呢?


第27章 睡在上铺的倪风 (2)
女友一天约我见面,对我说了她做的梦,她梦见一个黑乎乎的圆东西,总是跟着她,不远不近,看不清是人是鬼。
寝室长向我说了他的梦,他梦见一个黑乎乎的圆东西,总是跟着他,离他很近,像个人,又像猫,看不清脸,那东西总是在追上他的时候咬他一口,然后又退得远远的,接着又跟着他,然后再咬他……如此反复。
我梦见一个黑乎乎的人跟着我,他走在我旁边,总要我抱着他的一条腿,结果我却发现那腿是一条灰色的大尾巴。
三个梦有重叠的地方,但又无法解释,也许只是梦。
一条大尾巴
倪风被人打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肿得像桃子,眼镜被打丢了。
他的挨捧有几种传闻,有的说他在学校里乱走,撞了女生,被人家男朋友打的,另一种说他男扮女装潜入女生浴池,结果被棒。两种都有可疑之处,没有人追究。他回到寝室的时候,没有人问他的伤情。
我对其它几位室友说起夜里的哭笑声,他们都不以为然,我不知道如何劝他们。寝室长一直沉默不语,夜里,他哭笑不止,我千方百计想弄醒他,但都无济于事。
这天夜里,我刚入梦乡,便被“吱吱”声摇醒,倪风那家伙又在不停地翻身,声音出奇地响,好像因为痛苦而挣扎,又像在做什么仪式。我聚精会神地盯着上铺的床板,猜想着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倪风这家伙在到底做什么?我想看,却又感觉时机未到,翻腾的声音过后,上面发出刺耳的尖锐物体划动被子的声音,接着,又一是阵咬东西的声音,这次的声音不清脆,而是闷的,带点吸吮的声音,像是在吃肉,想到此处,我的脑中蓦然想起血淋淋的场面。
这时,我突然听到寝室长沉闷地哼了一声,我慢慢地走向床,告诫自己所有的恐惧都是自己的臆想,大着胆子爬到了倪风的床头,倪风背对着我躺着,被子整齐。我真想一把掀开被子,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玩艺,我预感秘密就藏在被子里。
但我不敢去掀,我怕一旦掀开被子,倪风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我牺牲了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无法收场。
回到床上,刚要睡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上铺啪地掉了下来,我定睛一看!
一个又粗又长的东西从上铺掉了下来,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我以为那是一条大尾巴呢,其实,那只是倪风被子的一角。
第二天,寝室长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踝在流血,被子已湿了一大片,伤口处有两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我叠被子的时候发现床角有一块被咬过的苹果核,上面有牙齿的痕迹,脏兮兮的——这证实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这事件非同小可,我决定告诉女友。
可见到女友的时候,却又被她抢了先,她神秘地说:“我知道是谁打了倪风。”
“是谁?”我说。
“你们的寝室长,那天,我目睹了全过程。”女友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打开后,发现是一只破碎的眼镜。我很惊讶:“这不是倪风的眼镜吗?”
女友点点头,讲出事情全过程。那天中午,她看到寝室长在学校的一角和几个人说话,说话的时候,寝室长目光惊恐,他说实在受不了那个东西的折磨了,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就动手把倪风胖揍了一顿。打得也不严重,充其量是学生群架的那种轻伤。
女友说完,又告诉了我另一件事,她从来没有见过倪风上课,经常看到他躺在学校的长椅或者草丛里呼呼大睡。
说到这里,我和女友都沉默了,因为我们已经猜到了真相,那就是到底什么东西夜里又喝水又吃东西,而且白天却呼呼大睡呢?难说得……
这时,女友紧紧地拉住我,焦急地说:“你们寝室长是不是被什么咬了?他很危险!”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三个梦吧?”她说,“那三个梦就与我们三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
“我们梦到的那个黑东西就是倪风,我的梦中,黑东西离我远,伤害不了我;你的梦中,抱着一条尾巴,结果你真的看到了尾巴;寝室长的梦中,被黑东西咬了,结果真的被咬了。”她说,“你我对他没有伤害,而寝室长不同,他总是以高人一等的样子欺负倪风,情况就会变得严重起来。”
“那我们怎么救他?”
“带上它。”女友从兰子里抱出一只黑猫。
“能管用吗?”我很怀疑。
“应该可以,这是生物法则”女友抚摸着黑猫的毛,猫眼迷离,闪着恐怖的光芒。
倪风
我和女友来到寝室时,几个室友不明其意,女友将猫藏到了被子里。
我站在窗前,天渐渐黑了下来,还不见倪风回来。
女友觉得在男生寝室呆得太久,实在有点不便,就抱着猫走了。她走后我点后悔,我感觉倪风会很快回来。
八点多的时候,倪风回来了,他走上楼梯的时候脚步声很大,而且喘着粗气。我坐在床边,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想夺门而逃,已经来不及了。此时,我才发现其他室友早已不知去向,整个房间里剩下我一个人,我越来越感觉恐怖,我想,在门外,倪风正低着他那裹着纱布的小脑袋,托着长长的灰色大尾巴爬上楼梯——我抓起电话,发现线却被人拔掉,并且插头的地方露出了红色的丝线,看来是被人有点撕开的。
我束手无策地站在床边等待着倪风的到来,突然,门“吱吱”地开了,倪风走了进来。我悄悄打量了一下它的身后,我差点叫出声来。
尽管他没有带着灰色大毛巴来,身后却背着一个大书包,穿了一条恶心的背带牛仔裤,牛仔裤的后面和大包紧紧连在一起。
包里鼓鼓的,软塌塌的,一起一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那鼓鼓囊囊的会是什么?那一起一状的会是那条灰色的大尾巴吗???
倪风猫着腰走到我的旁边,停下了,他面对着窗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向外望着,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感觉地面软绵绵的,喘不过气来。
他说:“我要搬走了,我是来取东西的。”
“是吗?住得好好的,为…为什么要搬走?”我说。
“呵,别再假惺惺的了,我搬走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吗?”倪风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我搬走了,你就可以睡个好觉了,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说完,他开始收拾东西,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一大包,然后,抱起吉它,夺门而出。
倪风走后,我心里很难受,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蓝天愣了很久。
我很内疚,觉得我们这样对待倪风太不公平,虽然他人很怪,但没有恶意,我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呢?
倪风搬到了另一栋寝室楼,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许是他有意在躲着我们,寝室长很后悔地讲出了事情真相。
由于倪风晚上总是开出奇怪声响,弄得大家睡不好觉。寝室长就主动找他,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倪风不承认是他做的,寝室长脾气比较倔,就偏逼着倪风承认,倪风死活不承认,两个人就打了起来,结果,倪风被打得鼻青脸肿,在两个人打架的过程中,寝室长的脚碰到了遗落在地上的钉子,脚被刺破了两个洞,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与倪风打架的声,所以,一直没有声张。
直至伤口发炎,被大家发现了,寝室长仍然对此事缄口不提,使人误以为遇到了什么灵异生物。
后来,倪风住的寝室楼也传出了消息,说倪风床上总是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天,在倪风睡熟的过程中,整个寝室的人都围到他的床前,把灯打开,发现他的床上什么都没有,他闭着眼睛,嘴巴像鲤鱼一样一张一翕,大家全都明白了,那些奇怪的声音都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他每天晚上都说梦话,而且梦话的内容又都是口技,所以,就有了喝水的声音、吃苹果的声音,在那些哭声中,也有大部分出自他的口中。至于,倪风为什么说梦话会有口技效果,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切真相大白,大家才如释重负,因为在这之前,很多人都认为倪风是老鼠变的,包括我和我那神经兮兮的女友。


第28章 顾美怪谈之白校服
一、怪异的女人
晚自习后,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顾美去图书馆转了一圈,感觉很无聊,又往回走,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教室门口,她本想回寝室休息的,看到教室的门开着,却又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好像大家刚走却忘记关灯一样。空气中散着一股好闻的爆火花的味道,暖气管里发出流水咕噜噜的声音,悦耳动听,这使顾美感觉很舒服,她想,难得找到这么一块可以学习的净土,不如好好把利用起来。
她来到教室中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翻开书包,拿出书,开始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她的读的是一本关于吸血鬼的英文版小说,情节离奇,恐怖,当她读到吸血鬼吸血的那段时,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有种身处冰天雪地的户外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发觉教室里有点异样,突然,她抬起头,发现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竟然多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穿着白衣的校服上衣,校服后面有一条黑线,长发过肩,桌子上还放着那个女生皱巴巴,拴着脏亏亏流氓兔饰物的小包,她把头埋在了桌子下,好像还在打手机。
顾美突然一惊,这个女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呢?她在打手机,怎么却听不到她的说话声?
英文版小说里出现了一幅吸血鬼张牙舞爪的插图,这更令顾美有些不寒而粟,她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打手机呢?还偏偏跑到教室里打呢?还有,这么冷的天,女生怎么会只穿一件薄薄的白校服呢?白校服是夏装啊?难道她是……
顾美不敢再想了,她埋下头,接着看书,突然,她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嗒——嗒——”这声音就从她的背后传来,好像就在她后面阶梯教室的下面,在那里有一条过道,经常有情侣在那里耳鬓厮磨,如果真是情侣所为,那就不算什么了,关键是教室里根本就没有其它人,这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感觉似乎有一双毛茸茸的手在抓着她的背、她的心,令她胆战心惊,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把头像刚才的那个女生一样深深地埋进了课桌里,把手伸进包里找手机,想找个室友来接她回去,可是包里竟然是空的,她这才想起来手机正在寝室充电呢!
她彻底绝望了,怎么办?她想跑,却想到前面那个怪异的女生,双腿怎么也迈不开,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前有怪异女生,后有怪异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灯突然灭了,她抬起头,发现坐在前面的女生不见了,走廊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教室里黑洞洞的,她开始有点后悔,又回到这该死的教室。
她刚想站起来离开,却看到从阶梯教室的一侧竟然走出了一个女人,她低着头,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却看不清,她的长发在走动的过程中来回摆动,顾美吓得冒出一句:“我的妈呀?”
那个女人转过身,狠狠地说:“谁是你妈?”然后,悻悻离去。
难道是见鬼了?顾美突然想到后面发现的声音,便有一种想到后面看一看的冲动,她慢慢地走到阶梯教室的后面,当她走到小过道的时候,她惊呆了,那里竟然挂着一件白校服……
二、厕所里的白骨精
这时,灯突然亮了。
顾美看到白校服还在滴着水,地上有一滩水,最令顾美想的是,白校服上竟然有一条黑色的线,和刚才坐在她前面女生身上穿的一模一样,难道这是那个女生的衣服?
教室里有响动和脚步声,好像进来人了,顾美从后面的走道里走了出来,看到了同学林兰。
林兰是班长,她看到顾美在这里很奇怪地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顾美愣了愣说:“我?我进来的时候门开着,灯也开着。”
“不可能啊,我走的时候把灯都关了,门也锁好了。”林兰好像有点不相信顾美的话。
顾美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说:“你刚才有碰到一个长头发女人吗?”
“没有啊!走廊里什么都没有,我一直在三楼来着,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下楼!”
“什么?”顾美感觉事情有点离谱了,林兰没有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那么说,刚才走去的女人还有那个女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们真的是鬼?
林兰看着顾美傻傻的样子,说:“什么长发女人啊?你见鬼了!”
一听见鬼两字,顾美吓得当时就抱着林兰哭了起来。
哭过后,她带林兰来到教室后面,看着那件还在滴水的湿校服,林兰一声不发。
顾美想去碰那件衣服,被林兰阻止了,她说:“先放在这里吧!明天再说,也许是谁晾在这里的衣服。”
第二天,顾美来到教室,发现那件白校服竟然不见了。
这天夜里,顾美躺在床上,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上铺的两个女生在小声说话,一个女生说:“听说过白校服的故事的吗?以前,学校里有一个女生就是穿着白校服跳楼的,死得很惨,据说那件校报上有一条黑色的线,看到黑线的人都会被那个女鬼附身。”
听到这里,顾美顿时睡意全无,难道自己在教室里看到的长发女孩就是那个跳楼死的女生?她哆哆嗦嗦地把身子缩进了被子,心想,怎么这种不干净的事情也让自己碰上了呢?
上铺的两个女生还在没完没了地说着,顾美突然有点想上厕所,厕所在走廊里,她最害怕半夜上厕所,真是最怕什么来什么。
顾美小声说:“有人上厕所吗?”
上面两个女生齐声说道:“没有!”
顾美只好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她左右看看后,一个箭步跑进了厕所……
她准备出来的时候,听到厕所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她从小隔子里抬起头,竟然看到了一个长发女人,长发把女人的脸掩得严严实实,女人的下巴竟然是一块白花花的骨头……
女人走进了另一个小隔子,关上了门。
顾美打开小隔子的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当她走到走廊里的时候发现,走廊的尽头竟然挂着一件白校服,校服下面还在滴水……
三、女鬼的呼唤
顾美躺到床上依然惊魂未定,上铺的女生问她:“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白校服?”
“什么?”两个女人颤颤微微地说,停止了她们的卧谈,静静地听着走廊里的声音。
厕所的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走到了顾美寝室门口停下了,一会儿又离开了。
顾美安慰自己,刚才的只是幻觉,幻觉,根本就没有长着白骨头下巴的女人。
顾美有种感觉,这件白校服正在一步步地向她逼近,难道她真的会被女鬼附身吗?
顾美想到了自己的那件白校服,于是,马上打开衣柜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校服完全好无损地放在那里,校服的后面也没有黑线,她这才放下了心。
第二天晚上,寝室几个女生都睡着了,顾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没头没脑地想着昨天厕所里遇到人,越想越害怕,想来想去,突然又想上厕所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美再次颤颤微微地说:“有人上厕所吗?”
又是齐刷刷的声音:“没有!”
原来她以为睡了的几个根本就没有睡。
她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去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时,她发现寝室走廊尽头的灯坏了,在昏暗的走廊尽头,她好像看到那里站着一个黑影,模模糊糊的,她喊了一句:“谁?”
那个人没有答应她,只是慢慢地移动着,顾美终于看清了,又是昨天厕所遇到的那个女人……
怎么是她?顾美吓得直冒冷汗,双腿发软,一股凉风从她的脊背吹过,使她不禁一激凌!
她简直无法呼吸了,她站在寝室门口,看到那个女人敲了几下女生寝室的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长发女生探出了头来,顾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探出头的女生好像就是那天坐在她前排的女生,怎么是她?这个女鬼竟然住在我的隔壁。
那个女生把一件衣服递给了女人,女人接过衣服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不响,慢吞吞地走开了,她好像根本就不是在用脚走,确切的说应该是飘过去的……
怎么是这样?
顾美的手握住寝室的门把手刚想开门,刚发现那个女人竟然转过身来,顾美吓得猛地低下了头,她不敢看那个女人的脸,她不敢想像那将是一张多么恐怖、血腥的脸。
顾美站在原地,汗珠辟里啪拉地掉了下来,她感觉那个女人正在向她逼近,不仅如此,女人竟然还说话了,她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
四、心跳的感觉
顾美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大喊一声:“救命啊!”
顾美使尽全身气力拉开了寝室的门,跳了进来,插上门栓,用背死死地顶住了门。
寝室里黑乎乎的,她轻轻抬起头,睁开有些近视的眼睛,发现眼前好像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她走向那个东西,伸出手,感觉湿乎乎的,再仔细一看,她差点吓晕过去,那东西竟然是一件白校服,与此同时,寝室外传来那个女人软绵绵的声音,“快开门——”
顾美简直要崩溃了,她发出一声撕破黑夜的尖叫:“啊——”
灯开了,寝室里所有女生都从床上坐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顾美。
顾美指着白校服,颤抖地说:“这是谁的?”
一个女生从床上下来了,她说:“你的呀,我刚才洗衣服,就把你的这件也洗了。”
顾美戴上了眼镜,看到白校服确实是自己的。
寝室的门开了,那个女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脸色腊黄,根本就不是白骨。
女人看着顾美,说:“我叫你怎么不停下呢?”
“你叫我停下做什么?”顾美说。
“问你是否有脏衣服要洗,我平时负责为大家洗衣服,收费的。忘记向大家介绍,我是新来的卫生员!”
“那阶梯教室和走廊里挂的白校服也都是您洗的?”顾美说。
“当然了,那天,阶梯教室的门没有锁严,所以,我就推门进去了,把衣服挂在了离暖气近的地方,阶梯教室是晾衣服的最佳地点。”
“可是,那天在阶梯教室里我明明看见了一个穿白校服的女生,她是谁?”
“是我!”上铺的林兰笑眯眯地举起手来,那个女鬼附身的故事就是她编造的,她红着脸说:“那天,看你一个走进了阶梯教室,便想吓吓你,穿了件白校服,走开的时候还顺手把灯关了,果然把你给吓到了,回来见你时,也没有穿帮。”
“那天在在厕所里你的下巴怎么是白的?”顾美指着女人说。
女人想了想,拿出了一只白色的口罩戴在了脸上,顾美这才恍然大悟。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只是一个娱乐节目,寝室的夜晚没有鬼故事那多没意思、多单调啊?其实,越胆小的女生越想编点鬼故事吓吓自己、吓吓别人,为了只是那一瞬间的心跳感觉。


第29章 关于第七根黑发的预言
乳白色的海螺是我从美国捡回来的,是我和珂亚表姐一起捡回来的,当时,她还没有死。
我本来并不打算去美国的,一个是远,第二是我的英语学的不好,还想利用暑假补习一
下英语。但住在迈阿密的大伯偏要我去,说要见见她的侄女到底是怎么样?
我父母也坚决让我去,说:“顾美呀!去美国补习英语不比在国内强得多。”我想也是有道理的。于是,办手续、买机票、上飞机,飞到迈阿密,见到了大伯一家,包括她的女儿,珂亚。开始了漫长而愉快的暑假,体会美国的生活,感觉不错!
捡到海螺纯属偶然,那天,珂亚带我去海边游泳,海浪不大,正适合我这种三流游泳技术的人,上岸时我的脚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使我略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痛,我低头一看,透明的海水中一丝红色的、像烟雾一样的东西正慢慢扩散开来——那是我的血液。
我赶快抽回脚,用手伸向我脚下的地方,俺在沙土中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一点点试着把那个东西挖出来,它真的好大呀!好像是一个海螺。
终于挖出来了,我的天哪!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海螺呀!快赶上一个足球那么大了,我欣喜若狂地拿给珂亚看,珂亚看了看,说:“顾美!这种海螺佛罗里达到处都有,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的脚吧!”
我一看脚下,发现原来那像烟雾一样血液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水中只有看到我刚才挖海螺的那个小坑。
海螺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在吸引着我,我爱不释手。突然,我发现在海螺的表面有字,我又用海水好好冲洗了一下,那表面的字变得清晰起来,写的是英文我看不懂,便把珂亚叫来给我翻译。
珂亚也很惊呀!边看边翻译,“假使你想成为一个美女,假使你的头发过肩,假使你有一定的信心,假使你有足够的胆量……那么,请照我说的做,”珂亚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颤抖着。
“在零辰二点,打开台灯,面对着镜子,开始拔自己的头发,边拔边说‘我想成为一个美女’,等拔完第七根的时候将会有奇迹出现!!”
我的心狂跳不止,珂亚把海螺塞给我,说“不信这上面写的东西,说不上是哪个无聊的人写上去的,大概只有黑人和爱斯基摩人、傻瓜才愿意这么做吧!别多想,也别照她的那么做,拔头发很痛的。”
珂亚又用沙子把那些字掩盖了起来,之后,我们一起回家。
半个月后,我带着这个巨大的海螺回了国,不久,学校便开学了,爸爸妈妈谁也没有看到我的海螺,因为我把它包得太严了,但我对海螺上的字却一直耿耿于怀。
周末,布娃娃、乐妍、派派几个人到我家玩,无意中布娃娃发现了我的海螺,乐妍派派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抢来抢去,海螺上的英文她们也发现了,乐妍正要考托福,外语当然比我强得多,把海螺上的英文翻译得和珂亚的翻译简直是一模一样,布娃娃说这有点像预言,我说这只是工艺品而已,是在市场的小商贩那里买来的,我并不敢说是捡回来的。下午时,我们一起看影碟,可我却发现她们的脸都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乐妍哭了,说她喜欢的男孩爱上了别人,因为她不是美女,我说不是美女没有问题,我们都不是美女,不一样过得很好吗?
她们走后,我父母就回来了。吃饭时,电话暴叫起来,是我爸接的,打电话来的是我美国的大伯,爸爸的表情一点点严峻起来,“怎么搞的,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我爸哭了,泪流满面,我着急了,怎么回事?是珂亚姐姐吗?她出了什么问题?她出事了吗?
事情令人不可思议,但结果是珂亚姐死了,警察是在迈阿密的一个海滩发现她的,初步断定是自杀,她先是失踪了一个星期,可是在这一个星期中,她还每天给大拍打电话,电话中她一直是哭泣,她说:“爸爸,救救我,我不能见你,我永远都不能见你了!您救救我呀!”打的电话还总是在不同的地点,奥兰多、坦帕、杰克逊维尔,最远的电话还到过塔拉哈西,警方怀疑是绑架,可是绑架为什么要变化这么多的城市呢?
可是怎么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迈阿密呢?再者,珂亚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只不过有一点,她死的时候脸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可她的脸并没有丝毫的损伤,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漂亮。
她的死像个迷一样地在迈阿密传开了,大拍每天都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他那里的情况,报纸电台都在吵作这件事,还经常有记者到他家,因为他们怀疑大伯和大伯母虐待珂亚姐,因为大伯母是美国人。
正常上课,大家都为北京申奥成功而高兴,男生逃课踢足球说是庆祝北京申奥,而女生逃学难道也是为了北京申奥吗?
这不,乐妍就没能来,她的座位空空的,老师告诉我们下个月月考的事,我想我应该把这件事通知乐妍一下。
晚上,我给乐妍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不下十遍乐妍才来接,我问乐妍:“怎么了,今天没来上课?”
乐妍说:“顾美,我不能见你,我永远都不能见你了,你救救我呀!!”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我忙问怎么回事。
乐妍迟疑了一会儿,说:“顾美,我按照海螺上的说法做了,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一片盲音,我再打就已经打不通了,可能是乐妍把电话线拔下去了,她的父母出差,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危险呢?
次日,我打电话告诉乐妍我要去看她,她听后吓得要命,说:“顾美,你千万不要来看我,我会吓死你的,真的,不要来看我,让我慢慢地死掉好了。”
我越听越着急了,我决定去看她。
第二天是周末,我独自坐车去c区去看她,在路上总是塞车,还有一辆辆的红色救火车叫嚷着开过去,好像怎么回事似的。
离乐妍家很远的地方,我就看到了一排排的救火车还有滚滚的浓烟,我再看那浓烟冒的方向正是乐妍家的窗口,我拼命地往前跑,喊着:“乐妍!乐妍!”
可消防队员却拦住了我,我问怎么回事,他说有可能是煤气引起的火灾。
我问他:“看到房子里出来女孩了吗?”
他说:“即使是有也不行了,我们正在尽全力救火。”
火停了,消防队员冲进了屋子里,等他们下楼时,我问那个人女孩怎么样?
其中的一个人冲我摇了摇头说:“她死得很惨!”
大火把乐妍烧得面目全非,屋子里的一切都化为灰尽了,她死得真是很惨!
我晚上回到家时,妈妈交给我两封信,要我看一看。
我拿过信一看,我不禁惊呆了,不可能,我怎么会收到这样子的信呢?难道?
一封信是来自美国的,我一看字体竟然是珂亚表姐写的,可她已经死了呀!另一封是乐妍,可她不是也……
乱了乱了,整个世界都乱了,我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无数的乌鸦开始在空中飞、飞……
海螺从大海中飞了起来,海螺的里面吐着黑烟,黑烟变成了云,一块块黑色的云压在天空上,我坐在客船上,巨浪一阵阵扑来。黑云变成了魔鬼,变成了风,要把我们这条开往美国的客船打翻,可风一会儿又变成了我珂亚表姐,变成了乐妍,她们也变成了魔鬼……
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上学,可是派派和布娃娃都没有来,我忽然感到恐慌,我走在校园里,有很多人都在议论关于海螺的事,关于拔第七根黑发会如何如何?
我突然想起那两封信,我想信中会说出真相的。
我回家先拆开珂亚表姐的信——顾美表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表姐已经坐上了开往迈阿密的火车上了,杰克逊维尔(佛罗里达州北部)不是我的家,我不能死在那里。我照着海螺上说的做了,凌辰二点,当我拔到第七根头发时,奇迹真的出现了,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美丽无瑕的脸,我真的变成美女了。真的!可是,不到二分钟,情景却突然的变了,我发现我的脸变得扭曲、头发开始变白,而且在一根根地脱落,我的脸开始腐烂,无数条虫子爬满了我的脸,长着恶心的嘴咬。我尖叫,我喊救命可怎么喊也喊不出,声音好像被什么抓住一样,就是喊不出来,怎么办呀!我活不下去了,你千万不要照海螺上说的做,千万别那样!真的!珂亚……
我的手颤抖着,几根黑发从信封里掉了出来,缓慢地落在了地板上,一共七根。
乐妍的信写得很少——顾美:海螺上的预言是真的,它会令人在变成美女后迅速老去,而且皮肤裂开,派派和布娃娃也要试,快拦住她们,快去,快给她们打电话呀!!
我抓起电话,打给派派和布娃娃家,可是都没有人,我告诉爸爸要出大事了,我说派派和布娃娃有危险,爸爸问我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预感。
第二天,我上学,便听到有人议论派派和布娃娃,说她们两个都疯了,真的疯了,大喊大叫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抓着自己的脸。记者来到学校问情况,学校只字不提关于海螺的事,可学生中却把这件事传开了,外界称派派和布娃娃的疯是学习压力过重的缘故,需要心理医生。
我知道她们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应该是我,海螺是我拿回来的,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见到派派和布娃娃是在医院里,派派被几个医生按在床上,可她仍然抽动着,喊叫着:“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见到我她有点安静了下来,我坐在她床边,她看着我咧着嘴,眼泪无声地留了出来,突然,转过头,双手捂着脸,说:“我会吓着你的,你快走吧!”
我摸着她的头发,搂过她的肩,她扑倒在我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很丑不是吗?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什么事都能想出办法,帮帮我。”派派哭着。
我发现她的脸基本上一点变化也没有,根本就没有珂亚姐和乐妍说的那么,头发变白,脸皮裂开,而且流血。
“你真的那么做了?”我问派派。
“是的!”
“可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呀!你没能变丑!”我说。
“不可能?”派派说。
我拿来镜子,她一看到镜子又开始大声地叫起来,四脚乱动,使颈地用手抓着脸,像一只受了惊呀的猴子。
后来,布娃娃睡了,而且睡得很香,大夫说给她打了安定剂才好些的。
我回到家,拿出了那个海螺,我轻轻地用手擦拭着它,我真的不明白,难道它真的有魔力?我又想起了派派痛苦的样子,派派也许就是那样的一种幻觉,认为自己是丑到了何地步,一定是的,她看到的应该是幻觉,对,是幻觉!
我开着台灯,屋子里其他地方一片黑暗,慢慢地睡着了,海螺放在台灯下,睡了不知多长时间,抬起头,灯依然开着,头沉沉的,一看钟,已是零辰。
海螺内壁被台灯照得好像是半透明似的,亮亮的,那螺旋状口像洞穴一样,我透过那个口,往里边看,里面的壁被灯光照成了菊黄色,好看极了。
我突然发现,在那菊黄色的壁壳内,好像有东西,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我把海螺放在台灯的正下面一看,里边果然有一排黑色的小点,好像有字,对,是字。
次日,我把海螺拿到了一个亲戚那里,他那有电剧,他把海螺纵向剖开,里面果然有字,是一排整齐的英文,也许这就是可以救派派和布娃娃的方法了吧!
我没有请任何人帮我,我查字典,一句一句的翻译,终于翻译出来了:幻觉!幻觉!假使想解除幻觉,请照此方法做——依然拔头发,可这次边拔边说的是‘我喜欢我原来的样子’拔到第七根的时候,奇迹就会出现了。
派派爸爸打开电话,说派派几次要跳楼都被他们拦住了,不管海螺里的字是对还是错,这也许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了,来得及,还有半个小时才到零辰二点,我连夜赶到医院,告诉了我的方法,医院里,拿来了镜子,派派和布娃娃安静地坐在床上。
零辰二点到了,她们俩开始一根根地拔头发,嘴里说:“我喜欢我原来的样子”
第七根头发拔完了,派派和布娃娃都不动了,我问她们:“怎么样?”
派派摸着自己的脸,灵了,我的脸还原了,还原了,真的还原了!!
她和布娃娃都高兴得欢呼起来,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其实自始至终她们的脸都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们和乐妍的父母一起站在她的墓前,我、派派、布娃娃都哭了,出了墓地,我们三个坐上车来到了江边,我带着那个海螺,江水奔涌着,我使尽全身力气把海螺扔了出去,海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入了奔涌的江水中。
我们相视而笑,其实我们长得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变成美女呢?每个人都有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这张脸,不论美丑,她是我们自己的,我们难道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吗?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正在江边洗脸,夕阳暖暖的照在他们的脸上,也照在了我们的脸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