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黄表纸!她用两只手把纸掐起来,立在我的面前。我紧张得不行,我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顾美很好奇。
“她要把纸糊在我的脸上!我说,你要干什么?她说,你听过贴加官吗?这也叫雨浇梅花,很好玩的游戏哦!说完,她就把纸盖到了我的脸上,那纸硬硬地压在我的脸上,蒙上了我的眼睛,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她应该是要找水,然后喝到嘴里,再喷到纸上,这样纸受糊后就会发软,贴到脸上,我就会呼吸困难,直到死亡…这时,我听到她拿起了瓶子,喝了一口水,扑地一声,水喷到了纸上,纸软了!!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想杀你?”顾美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非常害怕。这时,灯亮了,我脸上的纸也被她扯走了,她自己也走了,走之前,她回过头说,要乖哦!!!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给我松绑,之后,一整天我都不敢说话,直到晚上你们找上门。”
“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问温红。
“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说起过。我们从监狱领完赔偿款后,林风说好要再给我一万的,钱在假马师那里,她一直无动于衷,于是,在火车上,我就满脸堆笑地求她,可是,她却死攥着钱不放。火车到土阴县的时候,我本以为会下车,可是,她却没有下车,这期间,她接了几个电话!她只是嗯嗯了答了几声,随后就挂掉了电话。她看我和她很亲近,答应到阳市就把钱付给我。傍晚时,我们吃晚饭,我们吃的是那种火车上卖的饭菜,买完盒饭后,我先去卫生间洗手,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玩手机。我吃饭,她不理我,我吃完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饭里被下了药?”我问她。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家旅店里,他只给我一万元,剩下的一万却没有给我。”
温红接着说,“对了,我还发现一件事,她很怪异,她经常独自流泪,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猜她是因为什么事而哭呢?”
“我不知道,我想,她大概是爱上你了!”温红说完这话笑了笑,“多么诡异、狠毒的女人都是需要爱情的,包括我在内。”
“你?”
“是的,我最开始喜欢老王,后来,发现他不是个东西。”
“为什么?”
“因为他和假马师住在一起。”温红笑了笑,专注地望着我,“你是不是对那个夜晚一直念念不忘?”
“哪个夜晚?”
“别装糊涂了,就是你们去马干家的那个夜晚!”
我的脸红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顾美和林蓝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蓝说,“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夜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怎么可能?”我说,“我明明记得她进入了我的房间。”
“她进入了你的房间?未必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
“什么?”
“马家到处都是摄像头!”
“那存储装置在哪儿?”
“这我不知道,还有,我始终弄不明白,我去马干家第一天夜里,地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里面有什么?”温红说完,站了起来,“我只知道这么多,事情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还需要你们继续去查证。”
我们离开时,林蓝把我送到楼下,她今晚还有个夜班,否则,她就会送我回住所。
我和她告别后,与顾美和男民警约了第二天去黑雾村的时间,之后,我就回家了。
我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家,我躺在床上便睡,第二天早晨醒后,我吃过早饭,拿出在守尸期间购买的那些户外装备带上了,顾美已经到了楼下,上车后,顾美说“又有了新情况!”
“什么?”
“据说花豹跑了,已经逃到境外。”
“啊?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只能从抓获的贩毒人员口中得知的,如果花豹已逃走,那我们还要去黑雾村吗?”
“我想最好还是去一趟,我依然坚信黑雾村还有我们未知的秘密。”我感觉自己有点固执,我希望这次会有新的发现。
八 自导自演
我们来到了黑雾村后面的山上,我找到了那天我和戚军从地道里爬出的出口。
然后,我在山上找了一棵大树,固定好绳索,开始向下了降。
过了一会儿,我正好准确地到了达那个洞口,那里就是马干藏毒的地方。
顾美和两名男民警紧随其后,我进入洞中找到了那个棺材。
之后,又找到地道口,我第一个爬了进去,顾美和两个男民警面露难色。
我说:“如果你们害怕,可以回去。”
顾美没说话,她随我爬了进去,两个男民警也紧随其后。
我和戚军发现这个地道的时候,我们不知地道的入口在哪里,只是找到了出口而已。
我们爬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我看到了一丝光亮。
等爬到尽头时,我却发现那里是断头路。
也就是说,这个地道只有出口,没有入口。
我蹲在地道尽头,我开始敲打两边的墙壁。
“你在干什么?这里已经是尽头了。”顾美说。
“我不相信,不可能,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入口,如果是断头路,那这个地道还有什么意义,马干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我学着当初戚军敲打墙壁的样子,轻轻地敲,然后,辨别声音的不同。
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样做,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却累得满头大汗。
地道里非常潮湿,加上汗水,我我浑身上下湿透了。
我想起一件事来,我问顾美:“马干家的地道清理了吗?”
“早就清理过了,程朴的尸体也已经处理完毕。”
“那好,我们回去。”我们四个人又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又乘车回到黑雾村。
黑雾村已经被戒严,村口站满警察。
地道的入口在厨房,我们走了进去。
我又开始敲击墙壁,结果毫无发现,顾美看着我做着这些无用功,很生气,跺着脚,“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简单,还有,你真的认为,我们在这里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吗?就可以找到花豹?”
我转过身,看着她依然在跺脚,我突然恍然大悟,“我终于想到了。”
我推开她,然后,用力敲击地道地面,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我又找来了铲子,使劲向下挖了一阵子就碰到了坚强的东西。
顾美大喜,“这下面有情况!”
我接着把土向两边挖开,呈现在我们面前是一块黑色铁板。
我掀开这个铁板,发现,里面竟然又有一条地道,在测试里面可以进人后,我们又走了进去,地道下面竟然一间密室,密室里挂满了马干家的所有照片、物品以及真实马干妈和马师的照片,更重要是,密室中还有一台电脑,我打开电脑,发现那里竟然全是监控视频。
我点其中一个视频:那是真正的马干妈和马师,画面中马师正在床上挣扎,看样子是毒瘾犯了,马干妈正在给她弄毒品,马师拿过锡纸,拿出打火机,用力地吸了起来。
我点开第二个视频,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我在睡觉。
我和小刘、温红、假马师以及林风都在室内,我想,那是我和小刘第一次来黑雾村的情节。
第三个视频:小刘的房间,他在睡觉。
第四个视频:温红的房间,她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她很恐惧,双手始终紧握,她揉搓着双手,一会儿搓一下手。
第五个视频:假马师房间,她在坐在床上,盘腿,张开手臂,晕,她在做瑜伽,她体态轻盈,姿势优美;在这个夜里,一个女人,在黑暗中做这些动作,实在有点恐怖。她做了一会儿,完事后,她开始拿出手机,玩手机。
我又点开第二个视频,我还在睡觉。
不一会儿,假马师就开门,走了进来。
她拿起了我的手机,然后,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我手机没电,她又把我的手机充上了电,充完电,一个令我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频繁地使用我的手机和她的手机,摁来摁去,摁来摁去,摁来摁去,有时还扔上扔下,我发现她手的灵活能力很强…她的动作像东北一种游戏,叫做“嘎拉哈”,源自满语。是旧时代北方小女孩的玩具,是羊的膝盖骨,共有四个面,小女孩经常抓着一把““嘎拉哈”扔上扔下,又抓来抓去。
她做完这一切后,进入了我的房间。
当时,我仍然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我感觉很奇怪,明明记得,我当时是醒着的,怎么在监控里我是睡着的呢?
这时,假马师把我扶了起来,之后,她开始对我说话,那声音不大,奇怪的是,视频里竟然有清晰的声音:你现在没有睡觉,你睡不着,因为你在想着我,你在想着我,你喜欢我,你对我迷恋,你希望我加你QQ,你希望我来找你…她说:“我问你,你多大?”
她说:“你答,28。”
她说:“我问你,我漂亮吗?”
她说:“你答,那还用说。”
她说:“我问你,那我去找你啊!”
我说:“你说,别开玩笑了。”
…
视频里,我处于睡眠状态,但是,我的嘴却在回答她的问题。
天哪,她说的这些话都是我和她在QQ里说的话!她在干什么?
之后,她又起身,爬到我床上,站在我面前;她说:你开始脱我的衣服,之后,你在和我做爱!你在和我做爱…她念念叨叨一会儿后,她又下了床,站在我的床边:
她说:“我说,呵呵,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和活人做爱好,还是与死人做爱好?”
她说:“你答,当然是活人。”
她说:“我说,未必吧!死人也不错,更美。你不是刚刚试过了吗?”
…
做完这一切后,她把我的手机放在枕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民警搜查了整个密室,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一瓶药,瓶子上是英文,经过鉴定,那是一种麻醉药,叫阿米妥钠,是一种催眠术专用药物。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和小刘去马家,马干妈给我们倒茶水,是马师把水递给我的,难道说,那水里就有阿米妥钠?
我站在密室里回想一切——马师,马师,这个困惑我近两年名字,原来,只是梦一场。还有,我想起,我第二次去黑雾村时,我潜入马家的房子,当时,马干QQ好像一直在线观察着我,也许当时林风就坐在这个地下室中,看着我,上着QQ…顾美看出了我的心事,“齐警官,自从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件事时,我就十分质疑,一个人民警察,怎么会和一个罪犯家属发生关系呢?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又有违警察形象的事情呢?作为一名新参加工作的民警,你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你是一个善良而正直的人,只是有的时候,过于自我,你会按照你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行事,现在的情况看,假马师对你使用了麻醉药物,之后,又对你进行了催眠;你手机里的QQ信息和聊天记录都是她自己设进去,你的QQ是自动登陆吧?”
“是的,那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这样做,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她为什么?”我十分不解。
顾美笑了笑,“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在整个事件中,你没有做错什么,你的思绪却被她而影响,也就是说,你被情所困。”
“也许,现在,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答案?”
“未必吧!从案件的分析来看,她与这次贩毒集团关系并不大,当然,我说这些,也有点武断。”
“现在,关于马师的问题,我想还有几个疑点没有解决:一是她与老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住在老王家里;二是在领完赔偿款后,马师把温红的钱夺走后,最终的钱,她交给了谁,她是自己独吞了,还是交给了林风?三是温红第一天到马干家时,她听到地道里的奇怪声音是什么呢?四是真的马干母女是怎么被人转移的,又是被谁转移的?五是虽然黑雾村的贩毒案件被侦破,但花豹所领导的贩毒集团,是否只有这么一个黑雾村,是否还有其他省份、其他地方也被他所领导、控制?”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仅局限于黑雾村的侦查?”
“是的,这是一个大案,贩毒人员本身就是狡兔三窟,诡计多端,行踪不定,隐藏其深,也许黑雾村,也许只是一个开始,冰山一角而已同,真正催毁这个以花豹为首的集团,还需要时间…”
这时,警察终于有了新发现,在密室出口的地道口,再往前,大约二十米的地道底面,又发现了一个地道口,那个地道口类似天桥的地下通道,从地道入口进去,垂直下去三米左右后,就是平面直走五米左右,再往上走三米,就是我们刚才进去通往悬棺的地道,也就是马干藏毒的专用通道。马干因为自己的贪念,卷入了贩毒集团,弄得家破人亡,自食其果。
顾美的电话响了,是支队打来的,她接完电话,高兴得跳了起来。
“怎么了?”
“支队来电话,花豹抓到了!”
“在哪儿?”
“在南方边境。”
“能确定吗?”
“基本上吧!”
“太好了!”我说,但我仍然不相信花豹这么快就落网。
九 特殊晚餐
当天中午,公安机关派车将送我回了省城。
林蓝给我打了电话,她今天休班。她问我今天做什么,我说有公事。
她说她也有事,我们约好第二天见面。
下午,我回到监狱管理局,向局长报道,汇报了工作,他对我的表现给了高度评价,他说要批我一个月的假期,我谢绝了。
离开局长办公室时,我向局长郑重敬礼,局长也回礼。
走在监狱局机关的走廓里,我感觉身心非常放松,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完成了任务。
新监狱长?又是谁呢?
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刚好打开了,我急匆匆走了进去。
电梯里,还站着一个人,他五十多岁,穿着便装,面容和善。
他望着我,上下打量一番,若有所思。
我也发现眼前这个人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说:“我也好像见过你。”
我搜索脑海中所有遇到人物的头像,显示“查无此人”。
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他眼中露出惊喜的目光,“你在省城第N监狱服过刑吧?”
“当然,你是?”
“我曾经是省城第N监狱监狱长,我记得,我们还谈过话,在你刚入监的时候。你是局长的表弟。”
“啊?你怎么知道?”
“你入监前,局长给我打过电话,他说表弟服刑,让我照顾一下。”
我点了点头,“谢谢狱长关照!”
“我现在不是狱长了!”
“那您?”
“我已经离职了,现在是调研员,小伙子,出狱后,可要做守法公民啊!”
“是的,狱长,我一定会重新做人的。”
说完,他走出了电梯,我走在他后面,我和他走出监狱管理局大门的时候,一辆令我熟悉的SUV停在了我们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林蓝戴着茶色眼镜,笑着对我说:“齐警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来接我?”我很惊喜。
林监笑得前抑后合,笑得我不知所措,她说:“齐警官,见到未来岳父,也不知道开个车门?真不会来事?”
“未来岳父?”我说。
“齐警官?”省城第N监狱长说。
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爸,他就是我和你说起的我的男朋友齐枫,监狱系统十大杰出青年!!”
“齐警官,这是我爸,你潜伏监狱的原监狱长!”
“潜伏?你不是犯人,是警察?”
我点了点头。
“既然遇上了,今晚,你就去我家吃晚饭吧!”林蓝说。
“今晚?”
“是啊!一起去吧,我亲自给你下厨!无官一身轻嘛!”林蓝爸笑了起来。
“好的,叔叔,只是我没有什么准备!还是改天吧!”我心想,起码也要有点见面礼才对。
“还需要准备什么,人去就行了!”林蓝爸打开了车门,我上了车,感觉浑身上下都紧张得不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事也太巧了吧?
这天的晚餐令我今生难忘,狱长、政委为两名狱警亲自下厨,林蓝的父母都很热情,很合善,她妈妈是某监狱政委,她妈妈热情地说,以前林蓝总夸你,这次一见,真是一表人才。
我也乐得合不拢嘴,我想起在镇政府工作时,相亲被拒绝,被挖苦的情景,百感交集。
第八章 永生不死
一 这不是偶然
第二天,我回到了监狱,监狱面貌真是焕然一新。
监狱门前的花香四溢,监狱机关楼和综合楼粉刷一新,监狱门前,还加派了武警哨兵。我第一件事就是到政治处报到,之后,政治处主任带我去见监狱长。
政治处主任敲开门后,我拉了拉警服衣角,立在门口,敬礼,“狱长同志,监犯监区民警齐枫前来报到,请指示。”
监狱长站了起来,他走了过来,和我亲切握手。
“您当监狱长了?”
“齐枫同志,你辛苦了!”这位新监狱长就是之前,曾亲自和我谈话的政委。
“谢谢狱长!我希望尽快回到病犯监区工作。”
“病犯监区,你是回不去了!”政治处主任说。
“为什么?”我很吃惊。
“为了科学管理,我狱已取消病犯监区,病情较轻的病犯已划归监狱医院管理,病情较重的罪犯已移交省病犯监狱。”
“那我?”我没想到,执行任务不到一年,自己的单位就被取消了。
“鉴于你的出色表现,经监狱党委研究决定,调你到狱内侦查科工作,负责狱内耳目布建工作。原来,党委想让你去政治处做宣传干事,但是,经过党委成员研究考虑,你更适合从事狱内侦查工作!!”
“谢谢领导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我感到非常意外,在监狱工作,从监区进机关是需要竞岗的,一般都是需要笔试、面试等,从监区去机关,比登天都难。因为,在机关工作,不仅提职快,而且夜班少,与犯人接触较少,更多的是从事管理工作。
“主任,宋涛同志的丧事安排得怎么样了?”狱长问政治处主任。
“葬礼定在明天!昨天,我们已经去了宋涛家,看望了家属。”
“上午开完党委会,我们全体党委成员都要去他家看看。”
“宋涛?您说的是老宋吗?他不是得了结核病吗?”我问。
“是的,他的病治愈后,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由于,监区缺乏一线民警,他连续值了三个夜班,突发疾病,牺牲在工作岗位上。”政治处主任说。
老宋?我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的日子,我也应该去看看他。
从狱长办公室出来后,政治处主任就带我去了狱侦科,主任向吴科长介绍了我的情况,我被吴科长分配负责耳目布建工作,并安排了办公桌和电脑给我,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坐在椅子上,回想起老宋,蓦地,黯然神伤起来。
“小齐,怎么发呆了?”有人喊我。
我抬起头,是田小乐,“田科长?”
我站起来,他也走过来,抱住我的肩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上次见面还是在黑雾村!”
“是的,后来,单位又安排我参加保外就医考察等工作,就没有参加行动,我一直为你的安全担心。”
“老宋牺牲了!”
“嗯,今天下午我们去他家吧!”
“好的。”
“小齐,狱侦科下午也将去看望老宋家人,我们一起去吧!”吴科长说完,就拿着对讲机走了出去。
“老宋是个老警察了,他工作认真负责,他的结核病刚好,就要求回到工作岗位,不光是因为累的,还有心里压力!”
“是监管安全的心理压力?”
“是的,我们监狱患心脏疾病的民警比较其他疾病要高,就是你们这个吴科长,他也有心脏病。”
“哦?”
“你听我说。”田小乐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吴科长是个命大之人,五年前,他还在监区当副监区长的时候,那时他就患有心脏病,有时有发作。有一天,他带犯人去市区的大医院看病,就在医生给犯人看病的时候,他的心脏病犯了。”
“然后呢?”
“迅速抢救,医生后来说,如果再晚五分钟,他就牺牲了!”
这时,吴科长进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田小乐坏笑地摇了摇头,“我办公室就在你对面,有空来找我!”
下午,我们看望了老宋家属。
次日,老宋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三百余名监狱领导、民警参加了葬礼。
老宋的爱人和女儿哭得痛不欲生,工作人员在悼词的时候,都哭了。
我站在第三排,遗体告别议式后,我帮着把花圈搬到车上。
之后,我随车到达火葬场,老宋火化后,我们护送他的骨灰到存放骨灰的房间。
站在骨灰间门口,我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骨灰盒,密密麻麻。
我迈进入了放骨灰盒的房间,这时,我看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女孩背影走进了骨灰间的深处,她的背影很美,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老宋的骨灰盒放置完毕后,我发现那个女孩还没有出来。
于是,我就坐在骨灰房间的门口等她,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她出来。
我又进去了,发现骨灰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而且骨灰间的另一面,还有一个门。
我走到那个门口,看到黑衣女孩的身影从墙角闪过。
我追了出去!
二 祭扫
那个黑衣女子好像发现了我,她越跑越快,出了火葬场的大门,穿过街道,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这时,一辆警车停到了我的身边,田小乐大喊:“快上车!”
我开上车。
“怎么了?”他问我。
“追上前面那辆出租车!”我掏出电话,打给顾美:“马师,我看到马师了!”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顾美随即挂掉了电话。
前面的出租车越来越快,我们的车,有点跟不上他。
“再快点!再快点!”我催促田小乐。
“在市区,这个速度已经是最快了!”田小乐说,“你看看,这还是我们守尸时用的破捷达,不过,下个月就要换车了!”
我们大概追了半小时,出租车一直向南开去,这时,顾美打来了电话,南城收费站已经安排警力堵截,辖区巡逻警车也出动了。
突然,我看到出租一拐,进入了一条街道,我们追到时,发现出租停下了。
我们下车一看,车上没有乘客,出租车司机说,女孩已经下车走了。
我抬起头,看到面前是一个商贸城,人山人海。
马师被我弄丢了!
这个区域却被警方包围了,顾美坚信,马师插翅难逃。
结果,搜了一天,没搜到马师。
傍晚,我和田小乐还在商贸城那里,希望可以听到抓到马师的消息。
在商贸城后面,不远处就是林蓝家,我给林蓝打电话,她手机关机。
我想,也许她在值班,我坐在警车里睡着了,顾美敲着车窗玻璃,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