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够勇敢么?
下一章,“第三十章,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看苏安然如何面对风无形和慕千舟之间的抉择,尽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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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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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日过去了,慕千舟依旧杳无音信。慕府里始终伴随着一种忧愁的情绪。
苏安然的状态始终有些低落,她已经不愿意也不敢去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了,无论是因为久未露面的风无形,还是因为不知身在何方的慕千舟,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很乱,似乎满满的都是思绪,却又觉得很空,空落落的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且,她总是做梦,梦见慕千舟在外面遇到了匪徒,或者梦见风无形身负重伤,夜里常常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安然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都快要神经衰弱了,有几个晚上,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好像隔壁慕千舟的房中有细微的声响,就好像他没离开家之前的时候一样。
难道自己是在想念他么?苏安然自问,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一晚,吃过晚饭之后,苏安然早早的躺在床上,闭紧双眼数绵羊,辗转反侧,在第12835只绵羊依旧不能让自己产生丝毫的睡衣反而徒增烦躁之后,她彻底的投降了,心头的烦闷挥之不散,睡意却无论如何也寻不来。
不知怎么着,苏安然此时此刻突然很想出去走走。
她不知道这大唐盛世中,长安城里的夜间治安如何,也不知道在这个还没有110的年代,万一遇到了紧急情况该向什么人求救,一个人的脑容量毕竟有限,此刻的苏安然心里头堆满了愁绪,完全没有想过那些个人安全的问题。
披上一件质地厚实一些的袍子,苏安然一个人步出慕府,入秋很久了,虽然还没有彻底进入冬天,但是夜晚的气温却已经能让人感到明显的寒意,即便苏安然身为一个北方姑娘,也依旧难以耐受。
今晚,外面凉凉的空气却让她觉得格外舒服。苏安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好像一部过热的机器,现在吹着晚风,走在静谧的路上,大脑也慢慢的得到了降温,得到了舒缓。
可是,等她终于觉得乱哄哄的思绪逐渐平静,过热的大脑终于可以恢复思考能力之后,她发现,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一个挑不出去的坑。
她迷路了。
古时候的夜原本就更加漆黑寂静,加上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漫无目的又精神溜号的一通乱走之后,苏安然已经对于自己此时此刻身在何方全无概念了。
黑,从来都是苏安然最惧怕的东西。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苏安然怕蜘蛛、怕蟑螂、怕老鼠、怕幽灵,可是她最害怕的,其实是黑暗,因为身处黑暗的环境中,苏安然总是可以把记忆深处每一个让自己怕过的鬼故事,每一个让自己心惊胆战的东西与此时此刻的处境相联系,不断的自己吓自己,让自己愈加的害怕。就像一个恶性循环。
此刻,她又一次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境况了。
更差劲的是,当理智重新占领大脑之后,她除了恐惧之外,疲惫感竟然也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找了近前一堵残破的矮墙做依靠,苏安然蜷缩着身体坐了下来,后背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砖石上,蜷着膝盖,双臂紧紧的环抱在腿上,整个人缩的像颗球,只不过,是一颗瑟瑟发抖的球,她把脸也埋进臂弯,生怕眼前会突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般。
此时此刻,安然的周遭环绕着悲伤和孤寂,她觉得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此地,她并非孤身一人。
在她不远处的黑暗中,静静的伫立着一个人,一双星目正专注的望着她蜷缩的身影。
又一阵冰凉的夜风吹过,已经缩成球状的苏安然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远处的人影晃了晃,似乎在犹豫,继而身形一晃,朝苏安然那边去了。
似乎察觉到自己照在自己身上的黯淡月光被挡住了,苏安然惊惶的抬起头,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揽进一个透着暖意的坚实怀抱中,刚要挣扎,一直被自己思念着的嗓音在耳边安慰的说:“别怕,是我。”
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苏安然在听到风无形声音的一瞬间,还是像走失的孩子终于见到父母一样的哭了出来。
“你很害怕。”风无形能感觉得到怀里的小身躯依旧微微颤抖着。
苏安然把脸埋在风无形的怀里,摇摇头:“不怕…”
“你在抖。”
“我不怕。”风无形怀里的声音闷闷的:“刚刚有点儿,但是现在不害怕了。”
“那你为什么哭?”把想要当鸵鸟的苏安然从怀里拉出来,风无形扳着她的脸不让她低下头去回避自己的目光:“告诉我。”
苏安然的脸在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纵横的泪痕,还有她眼神里藏不住的伤感和无助,风无形觉得自己的心都疼了,这些日子每天深夜里才偷偷的溜回家,还要小心的回避着不被人发现行踪,根本没有机会好好的凝视她,只在实在压抑不住思念的情绪时,偷偷的趁她睡着之后,撬开屋顶的瓦片,瞧上几眼,并且能有这样的机会,还是托了苏安然这个怕黑的小笨蛋的福,要不是她每天晚上都要在房里始终燃着一盏油灯才敢睡,恐怕他这些天就只能被思念生生煎熬了!
他知道,她不好过,因为偷看她的那几次,她在睡梦中的样子也并不安详,甚至有一次,她突然的哭着惊醒,吓的屋顶的他险些滑落下去。
即便如此,看着思念了许久,此刻就近在眼前的脸庞,风无形还是为她脸上的憔悴儿心疼和内疚,他不禁在心里偷偷的想,她的憔悴,会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杳无音信的离家出走么?
没错,包裹在黑色劲装和面具里面神秘侠客风无形,他的另外一个名字,正是负气离家的翩翩书生——慕千舟。
是的,慕千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他会武功,甚至可以说是武艺超群,只是,这个事实,除了他的师父之外,无人知晓。
多年来,化身风无形行侠仗义,慕千舟从来没有后悔过,除了遇见苏安然。无论这一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自然而然的发生,遇见这个女子,救了她,带上她,熟悉她,继而爱上她,慕千舟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可以因为一个姑娘而变得柔软和温暖。他知道,娘和妹妹都期盼着自己能够迎娶苏安然,他又何尝不愿!于他而言,或者说对于任何一个男儿来说,能够拥有自己心中的佳人,这是何等幸福的事情,而娘她们之所以急切,是因为那个“救命娘子”的说法。
而这,正是他拒绝这门婚事的真正原因。
慕千舟并非不信那个老者的话,恰恰相反,在许多事情都得到了印证之后,或许对那一番话最坚信不疑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吧。别人或许可以把“救命娘子”、“横祸”、“死于非命”这种种事端当做无稽之谈,或者觉得夸大其辞,只有慕千舟自己心中清楚,因为他拥有另外一个叫做“风无形”的名字,这就注定了,他随时都可能身陷险情。若自己只是一个文弱书生,那么做他的救命娘子或许是安全的,可是,给“风无形”这么一个刀刃上舔血的江湖人物做救命娘子,就真的是很要命了!
太清楚嫁给自己之后,苏安然可能会要承担起什么样的风险,所以慕千舟纵使惹恼家人、激怒安然,也要阻止这门婚事。
苏安然不断的深呼吸,以此来平息痛哭之后的抽泣以及被暗恋之人拥在怀中而引发的激烈心跳,她并没有发觉自己依靠的胸膛中,心跳也是同样的快速而剧烈。
被风无形拉着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苏安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注视着身旁的男人,忐忑的问:“黑侠,你…觉得我是个惹人讨厌的女人么?”
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风无形、也就是慕千舟坚定的摇摇头,反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没有为什么。”安然幽幽的说:“就是突然之间,有点儿自暴自弃。”
风无形没有说话,他是懂她的,此时此刻,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倾听她心事的人,而他,乐于充当。
果然,苏安然并没有索求他的回答,只是停顿之后继续自己的倾述:“小的时候,别的孩子总是父母到学校来接他们放学,只有我,永远是年迈的外公等在那里。我好羡慕他们的。我经常问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带我回家?我也猜想过,如果我考试得了双百,他们会回来表扬我么?失败之后,我又想,如果我发高烧到医院打吊瓶,会不会他们就会来看我,然后我就趁外公外婆睡了跑到卫生间洗冷水澡,然后打开窗子吹冷风,第二天就果然发烧了…可惜,他们太忙了,还是没空来。”说到这里,安然自嘲的呵呵笑了几声,虽然是笑,声音里却满是悲伤。
虽然听不懂苏安然口中的“双百”、“医院”、“吊瓶”等等是什么意思,可是聪明如慕千舟,依然可以从其他话语中听懂梗概。听到安然说起小时候为了能让父母陪伴自己,小小的年纪竟然冷水洗浴,还吹寒风让自己生病,他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收紧手臂,把苏安然再次拥在怀中,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极力的用肢体语言给予她抚慰。
再次被自己仰慕的英雄拥抱在怀,苏安然心头猛的一跳,她忽然想起自己劝慕云要勇敢去面对感情时说的话,此情此景之下,心里竟油然升起一股勇气,一时间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一般。
苏安然仰起头,认真的看着风无形,深深吸气,开口问道:“黑侠,我喜欢你…你呢?”

 

 

第三十一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二)

一瞬间,慕千舟几乎本能的想要开口回答她——“我也一样”,幸好及时克制住因听到心上人表白而充斥整个心房的甜蜜感,继而,他又感到了一种酸涩,苏安然刚刚的称呼让他明白,此时此刻,她表白的对象,是风无形。
慕千舟藏在面罩后面的俊颜上挂着苦笑,他终于知道,原来人真的很会和自己过不去,就好像现在的自己,不就正为安然爱着另一个“自己”而吃醋么!
他知道,自己是必须要拒绝的,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不着痕迹的松开怀抱,拉开与安然之间的距离,沉默。
在有些时刻,一个简单的动作或者寂静的沉默往往也能被视为一种态度的表达。所以,对于风无形的动作和他的沉默,看在苏安然眼中,已经将其当做了他对自己的答复,凄然的一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为了不娶我,慕千舟那个混蛋宁愿离家出走,还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而你,我就更高攀不上了…”
慕千舟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自导自演这一场为了逃婚的“离家出走”,他有他的苦衷,而最根本的缘由,却并非躲避苏安然。
事实上,打从沥南县回来到现在,他每天都承受着被剧毒侵蚀心脉而带来的巨大痛楚。那日救下谢大人之后,虽然他冒险到苏安然的房中寻求帮助,安然也不负所望的勇敢的帮他取出了体内的暗器,可是那暗器上所带的毒,却是罕见并且毒性猛烈。在他们三人返回长安的路途上,慕千舟第一次毒发,幸而他内功深厚,并且在中毒之后尽快服用了师傅给他的九天续命丹,才没有丢了性命,回家之后,他更是每天白天在书房中查找各种医书,试图寻找能够克制这种奇毒的解药,毕竟会武功这件事在家中也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慕千舟没有办法大张旗鼓的去找寻解毒之法。
遗憾的是,虽然查了很多记载着珍惜草药和比较常见的毒药特性的书籍,慕千舟始终没有发现其中有与自己身上所中之毒相类似的例子。随着中毒的时间越来越长,毒发时的痛苦也变得愈加难以忍受,这毒每天晚上必会发作,发作时,慕千舟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周身发寒,脸色青紫,同时体内五脏六腑却又犹如被烈焰烧灼,一冷一热,同时加诸于体表与体内,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自裁以求解脱了。恰在这个时候慕老夫人提起婚事来,于是慕千舟就借题发挥,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脱离家人的视线,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做会让家人又急又气,但是恼他逃婚,总还是好过为了他身中剧毒而忧心。
这些日子里,每天慕千舟毒发的时间都在延长,他不得不躲到少有人迹的地方运功调息,挺过毒发的痛苦难关。这些都不要紧,只是他放不下苏安然,对她的思念充斥整个身心,他想要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所以才屡次三番的溜回家去悄悄探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今夜一路尾随着她走来这里,还在半路上偷偷摆平了两个对孤身一人的苏安然起了歹意的贼人。若不是她瑟缩成一团的身影让自己太过揪心,他也不会按耐不住现身在她面前。
算是他自私吧,虽然理智上很清楚,自己不能够为了一己私情就应允了与苏安然的婚事,把她卷进危险的漩涡中来,可是他又无法毅然决然的与她划清界限。甚至,在他内心深处,他也有着一份贪念,似乎有这么一桩悬着的婚事做媒介,他和苏安然之间,就仍旧有着一丝牵连,即便这种牵连再薄弱再虚无,至少也可以用来慰藉心中对她的渴望。
他多想告诉她,她很好,好极了,好到让他牵肠挂肚,好到让他日思夜想,她没有配不上他,是他,没有资格去拥有她,陪伴她。
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为了大局,慕千舟硬是把心一横,逼迫自己用极冷的口气无情的说:“姑娘请自重。你是怎样的女人,与我无关,如果你觉得自己惹人厌恶,就请勤于自省。”
一句话,听在苏安然的耳朵里,如同一道闪电当头劈了下来,她想过,想自己这样的一个平庸女子,恐怕无缘那种传奇式的爱情,她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自知,对于这样的局面,也必然能够坦然,可是当她听到风无形说出冷淡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后感到一阵阵头重脚轻的晕眩时,她才明白,了然和坚强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联。即使料到了最坏的结果,等到真正需要面对时,痛苦并不会变少。
苏安然藏起眼底受伤的神情,抬起头逼自己勇敢的直视眼前这个让她心动又让她心碎的男人,他的眼睛那么有神,即使只有幽暗的月光,也同样熠熠闪烁。安然对自己心中的英雄挤出一个微笑,口气状似嬉笑声音中却带着细微的颤抖:“知道了!至高无上的风大侠!把话讲得这么明白,真是让我原形毕露,连装都装不下去啦!”说罢,趁着自己的伪装还没有垮掉,站起身,顾不上什么礼节,大步走开,她只想快点逃,远远的从他身边逃开,即便是再神经大条的女生,在被深爱之人拒绝之后,总还是会感到情何以堪,逃离,虽然懦弱,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站起身的一瞬间,苏安然已经感到了一阵眩晕,连日来,她没有一夜安眠,每顿饭吃的也都味如嚼蜡,刚刚又经过了那么大的情绪波动,现在整个人脆弱到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将自己吹倒在地一般。疲惫感、无力感如同潮水一样从脚底下一直涌上头顶,将苏安然深深的淹没,但是自尊心支撑着她继续迈步向前。
慕千舟看着苏安然起身独自离开,只见她没走出多远脚下的步子就不稳的打了个趔趄,赶忙起身追上她,大手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这才使得她没有栽倒在地。
苏安然刚走出多远便觉得眼前发黑,等到在风无形的搀扶下终于从眩晕感中解脱出来,站稳身子,缓缓睁开眼睛,抬眼正撞上风无形探究的目光,他微微蹙紧的双眉让她有一种他在为她心疼的错觉。
终于,没能继续掩饰下去,两行清泪从苏安然的脸颊滑落下来。
一滴泪,滴落在慕千舟扶握着苏安然胳膊的手背上,眼泪在滑落的过程中,已经被晚风吹的冰凉,打在慕千舟的手上却让他觉得犹如沸水一般滚烫。
面前的苏安然,一言不发,一双圆圆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眼泪顺着她的面颊一直流一直流,她却既不抽噎,也不擦拭。
这花面,像是一块通红的烙铁,狠狠的戳在慕千舟的心口上,吱吱作响,让他揪疼。看着她盈满泪水和悲切的双眼,慕千舟的冷静和理智一点一点从大脑中褪去,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轻柔的拭去苏安然脸颊的泪痕。
苏安然一怔,把自己的小手附在风无形的手背上。
安然冰凉的小手抚上自己手背的一瞬间,慕千舟的自制力溃散了,他无暇思考这么做的后果,也无法顾及所谓的大局,这一刻,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顺应自己的心意。
轻轻的掀起面罩的下沿儿,慕千舟心如擂鼓,血液如同潮水一般冲刷着自己的骨膜,他慢慢的朝安然低下头,把自己的嘴唇轻轻的贴向苏安然粉嫩的红唇。
苏安然觉得自己刚刚恍惚的一瞬间,一定是昏过去了,不然怎么会做起了这样香艳的梦!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风无形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再放大,然后她感到他微凉的唇柔柔的贴了上来,专属于他身上的那种混杂着草药香的气息把自己包围其间,让她不由的羞红了脸。
亲吻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慕千舟感受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他的心里充满着喜悦和满足,苏安然身上淡淡的馨香和柔软的双唇让他心旌摇曳,让他想不顾一切的拥有她,一辈子守着她,永不分离。
这样的念头只产生了一瞬间,慕千舟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袭来,紧接着便感到五脏六腑仿佛一瞬间被焚烧起来。体内的毒,发作了!
毒发带来的痛苦,像一根钢针,猛的刺进慕千舟的大脑,打散了他所有的虚妄念头,一下子清醒过来。自己充满危险的双重身份,以及身上日益加剧的奇毒,这样的自己,怎能和她厮守一生!
犹如一盆冷水,生生的浇熄了慕千舟原本火一般的热情。他突兀的松开苏安然,踉跄的朝后退开几步,一面极力克制着毒发的煎熬,一面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挣扎,嗓音嘶哑的对苏安然说:“方才…抱歉…你,走吧!”
苏安然觉得自己恍若从云端失足坠落一般,美梦一般的甜蜜来的突然,竟然去的也如此迅速,刚刚还以为老天爷终于眷顾了自己,才一眨眼,自己已经被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异常的憋闷,憋闷到无法呼吸,于是她拼命的深呼吸,深呼吸,那种窒息感却没有任何减轻的征兆。
接着,她眼前的世界,如同舞台剧谢幕时一样,慢慢变暗,慢慢变暗,终于全部暗了下去,什么也看不见了。
苏安然昏倒了。
在她昏倒前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风无形急切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安然——”
她好想回答他的呼唤,可是却没有力气开口,她好累,好累,好想睡,好想睡…
终于,苏安然感觉到她的世界变得一片宁谧,她在这无边的静谧和黑暗中,沉沉的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苏安然离魂,算命仙指谜(上)

昨天小莫断更了…小莫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之所以断更,是因为小莫住的这个区有一个电站着火了,整个区停电长达近24个小时,小莫在这期间一直处于没有电、没有网、没有手机可以用的状况…所以,小莫断更的缘由着实属于不可抗力,还请各位亲爱的读者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哦!
现在奉上今天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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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苏安然在自己面前软软的倒下去,慕千舟顾不得自己真承受着毒发时的痛苦折磨,惊呼一声:“安然!”身形一闪,及时将昏厥过去的苏安然搂在怀中,因为之前刚刚运气想要压制一下体内的余毒,现在被安然的突然昏倒吓到,加上心里焦急,一下子真气乱窜,竟然呕出一口鲜血来,让他不得不把苏安然暂时安顿在身边,自己原地打坐,调息运功,努力护住心脉不被侵蚀。
等到锥心蚀骨般的折磨终于过去,慕千舟已经是冷汗涔涔,他也不顾上自己还有些虚弱,趁着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抱起依然不见清醒的苏安然潜回慕家,将安然送回卧房,安顿好,这才疲惫的回到自己房中稍事休息,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考虑天光大亮之后,要如何向家人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归来。
苏安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昏了过去,一天不见她完全康复过来,慕千舟就一天没有办法离开她身边,虽然不敢奢望与她相伴终生,但是他却想要用尽全力,去确保她一切安好。
慕千舟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安然只是一时体虚,说不定休息了一晚,早上就会自己转醒。可是他躲在房中,一直到听见鸳鸯焦急的跑去找慕老夫人,嘴里嚷嚷着说怎么都叫不醒小姐,他的心也跟着一沉,显然,他的希望并没有实现。
顾不上什么出现的时机是否适宜,慕千舟重新换上自己平素的衣衫之后便来到苏安然房中,见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依旧保持着自己前一夜送她回来时的样子,这意味着,她丝毫没有清醒过。
慕千舟的心头犹如压着千斤重的巨石,他坐在安然的床边,把她凉凉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心疼而又焦急的凝望着苏安然昏迷中的脸庞,心里有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躲出去这一步棋,是不是走错了?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离开,使得安然郁郁成疾?
慕千舟这边守着苏安然思绪万千,门外面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慕老夫人在慕云和鸳鸯的搀扶下,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群人涌进苏安然的房间,一下子看见守在床边的慕千舟,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但是紧接着,床上无知无觉的苏安然便让她们无瑕过问慕千舟的突然出现,毕竟眼下确定苏安然的状况才是第一要务。
“快差人去请大夫来!”慕老夫人焦急的吩咐身边的一个婆子,那婆子得了主子的吩咐,急急的奔出安然的厢房,找家仆请大夫去了。
慕老夫人来到苏安然窗前,摸摸安然的额头、脸颊,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尝试着轻拍苏安然的身体,嘴里唤着:“安然呐,安然,快醒醒!”
苏安然依旧是毫无知觉,除了微弱的呼吸,再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的生命依旧在延续的征兆了。
不一会儿,大夫被请来了,来到房中,为苏安然细细号脉,反复几次之后,无奈的摇摇头,对慕老夫人说:“夫人,恕老朽愚钝,老朽行医数十载,诊治病患无数,但是现下实在是不知这位姑娘究竟为何昏睡不醒!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慕老夫人等人一听,只好谢过大夫,付了赏银命仆人送大夫回医馆,并且差人再去请其他大夫来,不管怎样,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昏睡不醒,总是要知道缘由才行。
结果,长安城点得出名字来的大夫,接二连三的,几乎都被慕家请来看过诊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出个明确的结论来,而苏安然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相反,她的脉象还有转弱的迹象,到了第5天的时候,一个长安城里拥有响当当的名号被人称为赛华佗的名医在为苏安然号脉之后,捻着白胡须无能为力的摇摇头,对身旁急切等候消息的慕千舟等人说:“这位姑娘从脉象看来,已经是回天乏术了,请几位节哀顺变,早些开始给她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慕老夫人眼一黑,险些也昏了过去,幸好身旁仆人搀扶着才避免晕倒在地的危险。慕云急的红了眼圈儿,手里的手帕都快要被她绞断了。慕千舟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坐在苏安然床头,目光胶在苏安然的脸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