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坚持称,他确实派人想要行刺谢嗣白三人,但是坚决否认在刺客失手之后又对刺客也进行灭口的行为。
可是,谁在乎呢?从袁定溪被剥去了官袍那一刻起,整个沥南县就好像开始了一场盛大的庆典,所有的百姓都喜气洋洋,一直到谢嗣白三人启程离开的时候,还有很多之前饱受袁定溪欺压却无能为力的人追着他们的马车又是跪拜又是感恩,使得出城的路变得异常拥堵。
因为押着重犯回京,他们不能像来的时候一样随性,也没有时间停下来打尖住店,只能备下干粮和水,日夜兼程的往长安赶。
谢嗣白的肩伤因为得到了及时的处理,所以并没有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可是另外一个人却莫名其妙的出了状况。
慕千舟生病了。
之前苏安然并没有留意到,一直到三个人不得不挤在同一辆马车里赶路的时候,她才发觉慕千舟真的是很不对劲。
启程的第一天,白天的时候他还一切正常,可是到了夜里,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还渗出一层薄汗,起初苏安然还以为是因为空间相对狭小所以空气滞塞所以让人觉得闷热,可是到了后来,等到慕千舟浑身开始不可遏制的发起抖来,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苏安然有点儿担忧的询问慕千舟,而他只是摇摇头,神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问着话,苏安然伸手扶了一下慕千舟的手臂,这一扶着实吓了苏安然一跳:“天呐!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像个冰块一样!”
“不…不碍事…”慕千舟勉强开口。
“屁!”苏安然见他明明就非常的不舒服不对劲还嘴硬不肯说,气急之下也不管说话文不文雅的问题了:“你整个人都像筛糠一样在抖了,这还叫没事?!”
慕千舟明白安然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浑身上下犹如掉进冰河里一样被浸透着彻骨的寒冷,而胸腹中的脏器却又好似被烈火烧灼一般,让他不得不拿出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不发出痛苦的呻吟,但是见安然为自己的不适而着急的脸庞,心里还是很不合时宜的感到宽慰和欣喜。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为何,只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苏安然让她知道。
“真的没事…”慕千舟喘息了一会儿才再开口:“可能是染了风寒。”
苏安然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放心,她虽然不是一个对历史非常有造诣的人,也依然知道,风寒在这个时代,搞不好一样是会要人性命的,想到慕千舟一介书生,想必身子骨也不会有多么强劲,这路途又条件艰苦,万一半路上撑不住…才这么一想,苏安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揪紧,赶忙打住了自己的念头,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
谢嗣白这时候开口对慕千舟说:“老夫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平素里因研习养生之道也翻阅过几本医家典籍,对初浅的诊脉还是略知一二的,不如,让老夫给千舟号号脉吧!”
苏安然忙点头表示赞同,伸手拉过慕千舟的手腕伸到谢嗣白近前。
谢嗣白闭目凝神,两根手指轻轻搭在慕千舟的脉门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见苏安然正一脸担忧和紧张的盯着自己,便慈祥的对眼前的女娃儿笑了一笑:“依老夫的判断,千舟应是染了恶寒,待我等行到前面城镇时差人去给他抓药来吃就会好转。”
苏安然似信非信的点点头,虽然她不确定谢嗣白号脉的水平是不是靠得住,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看看一旁的慕千舟,牙关紧要,脸色惨白,虽然极力克制着,依旧瑟瑟发抖,苏安然觉得心里头特别的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焦急和害怕,或许是慕千舟之前虽然总和自己斗嘴,可至少始终是个充满活力的人,而现在的他,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抖得灵魂出窍、一命呜呼一般。
苏安然靠在慕千舟身旁坐定,不理会他的微微挣扎,拉过慕千舟那双冰冷冰冷的手合握在自己的两手中,让他的重心也略微的倾向于自己这边,而不是挺直的靠在坚硬的马车的木壁上。
“你一定要好起来啊!”苏安然担忧的对着陷入昏睡的慕千舟喃喃的说:“不然的话我会觉得你这个书生很没有很废物的!不要让我看扁了你,你听到了么?”
谢嗣白坐在马车的另一端,此刻也面色凝重的默默注视着昏睡过去的慕千舟。
黎明还没来到,外面的黑夜还那么沉重。
依靠在苏安然身旁的慕千舟冰冷的身躯似乎正一点一点的把苏安然身上的暖意也全部吸光。
风无形此刻生死未卜,不知道身在何方,慕千舟又突然病的如此厉害。
苏安然突然感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心中暗暗倾慕的英雄,一个是从自己流落唐朝以后一直和自己渊源最深的恩人和朋友,难道老天爷就那么刻薄,要把这两个人都从自己身边拉走么?苏安然悲哀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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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苏安然空担忧,风无形又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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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和不安的情绪让苏安然疲惫,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她逐渐转为浅眠,继而被颠簸的马车弄醒时,发现自己蜷缩着躺在马车中,身上盖着一件袍子,头枕着一条腿。
骨碌的爬起身,苏安然见慕千舟靠着马车壁坐在那里,神情虽然虚弱疲惫,但是至少此时此刻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没有牙关紧要,没有瑟瑟发抖,伸手摸摸他的脑门儿…谢天谢地,也没有冷得像冰一样!
“你刚刚的动作,算是调戏于我么?”慕千舟眼含笑意的打趣苏安然,声音有一点点嘶哑,想来,昨夜里自己的状况一定把这丫头吓坏了,回想一下她当时的表情,慕千舟心里又心疼又开心。
苏安然对慕千舟的冷笑话翻了翻眼皮,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还真是祸害遗千年!昨天晚上难受的像个可怜虫,今天刚刚有了精神就开始说些疯话!”而她此刻心里却觉得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慕千舟总是能把自己气到跳脚,但是经过了昨夜,她宁可被这个毒舌男气到跳脚,也不愿再看到他那种了无生气的样子。
慕千舟没有开口苏安然的话进行还击,苏安然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僵持着,直到另一端的谢嗣白突然出声清了清嗓子,两个人才从静谧的四目相望中醒过神来,苏安然更是夸张的腾的一下红了脸,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没什么事儿干嘛总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红脸!
谢嗣白没在意苏安然的火球脸,对二人说:“一会儿就到镇上了,我们可以停下来备一些吃食,顺便找个大夫给千舟看看。”
“晚生谢过大人厚爱!”慕千舟口气恭敬的说:“但看大夫大可不必,只是偶感风寒,差人去买些姜茶来路上喝就好。”
“喂!你这个人!”苏安然第一个表示抗议:“自己身体什么状况自己还不清楚么!又不是什么彪型壮汉,不舒服就看大夫,这种节骨眼上装什么男子汉!”
“你说的没错,”慕千舟还她一笑:“我的身子我最清楚,所以不必看大夫!”然后不等苏安然再开口便又抢白一句:“我意已决,多说无益。”
“你!”苏安然气鼓鼓的瞪他,恨不得用眼光在他身上戳窟窿才解气:“随便你!哼!反正到时候难受到可怜兮兮的人不会是我!”
“哈哈哈哈!”谢嗣白爽朗的笑起来,他这一笑,苏安然好不容易降了温的脸有红了。
“让谢大人见笑了!”慕千舟对谢嗣白拱拱手。
“哪里的话。”谢嗣白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老夫是见苏姑娘与你还未成亲就有如此深的感情,感到非常的欣慰,将来你们夫妻二人一定可以鹣鲽情深,琴瑟百年啊!”
慕千舟也哈哈一笑:“那晚生就借大人的吉言了!”
就这么着,苏安然败在了慕千舟执拗的性子面前,一路上慕千舟只是服了一些祛风寒的暖茶和草药,始终不肯看大夫,任凭苏安然骂他讳疾忌医也无所动摇。白天的时候慕千舟的情况通常都很稳定,而入夜之后依然会整个人发寒、战栗,让安然感到焦虑,但是慕千舟的理由是,风寒需要时间来调养,所以这期间依然会发作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回到长安之后,谢嗣白就带人押着袁定溪回朝廷复命了,慕千舟和苏安然使命完成,自然可以回慕府好好休养。慕千舟的风寒回到家之后似乎也有了好转的迹象,慢慢的,苏安然便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鸳鸯因为苏安然回来而开心的大呼小叫,狠狠的在苏安然耳朵边聒噪了几天之外,一切都一如从前。
唯独一件事让苏安然心里始终揪紧着。
风无形,一直没有出现。
另外一件让苏安然感到扼腕不止的事情是回到慕家几天之后,从谢大人那里捎来消息,袁定溪被下了大牢之后,对自己买官的事情供认不讳,并且透露他虽然是与他上头的那位知府大人直接交涉,但是这个知府却只是个小角色,幕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掌控全局。本来想从袁定溪嘴里头把这条大鱼给揪出来,结果这个倒霉的袁定溪,当初横行霸道得罪了太多的人,现在终于沦落成了没有任何势力的阶下囚,结果一个以前被他逼到家破人亡的沥南县百姓竟然假扮狱卒,在袁定溪的牢饭里下了毒,把他给毒死了!
谁说这个大恶棍死不足惜,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居然被断掉了,实在是很让人丧气。
而袁定溪供出来的那个知府也在听到风声之后在自己府中畏罪自尽。自此,这个查办买官案的线索就算是彻底断绝了,只能日后从头查起。
“谢大人有没有提到风无形?”苏安然在多日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探风无形的消息。
慕千舟摇摇头,表情有点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苏安然会突然在他讲述其他事情的时候扯上一个不相干的人。
“谢大人就没说那日风无形救了他之后有没有再与他联络?”
“我不认为谢大人有必要与那位风大侠保持联络。”
“为什么没有?!”苏安然气愤的反驳慕千舟:“风无形为了救谢大人中了毒…”
“你怎么知道他有中毒?”慕千舟突然一问,苏安然顿时语塞,是啊,从头到尾谢大人只说是风无形出手相救,可并没说风无形为救自己而负中毒的事啊!
没办法,硬着头皮掰吧只好!
“我…那个…就是猜呗!”苏安然狡辩:“谢大人都说了,对刺客灭口的那个背后之人非常的狠毒…对手那么狠毒又阴险,风无形当然会有中毒的危险啦!”
“你很关心他?”慕千舟脸上表情莫测。
“我…”苏安然一晒:“我关心不关心他,都不关你的事!”说完气鼓鼓的走掉了。
慕千舟没动,一直目送她走出自己的视线,眼神中有多种情绪交错,不辨悲喜。
是夜,苏安然刚刚准备就寝,还没等酝酿出睡意,就听到叭的一声,好像是石子打在窗沿上,她没在意,接着,叭,又是一声。
难道有人在外面?苏安然心里有点打鼓,也不敢开窗去看,只能凑到窗跟前,壮着胆子冲着窗子问话:“谁在外面?”
“是我。”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答道。
风无形!是风无形的声音!安然的心瞬间狂跳起来,赶忙推开窗子,看到风无形伫立在离她的窗口几米开外的柳树下,虽然站在阴影中,但是她知道,那是风无形,心中千想万念的人,苏安然自然不会认错。
“黑侠!你…伤好了么?”苏安然的大脑被突然见到风无形的喜悦冲刷掉了大部分智商,余下的也只够问出她一直记挂的问题。
“已无大碍。”风无形平淡的说。
“哦,”听到他安好,苏安然心里觉得特别踏实,但是风无形的语气依旧那么客气疏离,又让她有点不是滋味:“那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风无形沉默了几秒,开口说:“我是来感谢你当日的出手相救。”
“你不要这么客气!”苏安然听他对自己言谢,赶忙摇摇手。
风无形也没有啰嗦,冲苏安然一抱拳,施展轻功从身旁的柳树跃上苏安然的屋顶,消失了,只留下静谧的夜。
来的毫无征兆,走的也毫无征兆,要不是苏安然此刻心跳的快要从胸口跃出来,并且神经极度兴奋,她一定以为自己只是梦见了风无形。
虽然来去匆匆,至少知道他是平安的啊!安然喜悦的想。
那一晚,苏安然迟迟无法入睡,为的就是突然见到心上人的兴奋和喜悦,但是终于睡过去之后,也因为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担忧而睡的格外踏实。
梦里头,苏安然化身成了水兵月,而他的夜礼服假面也变成了风无形的样子,两个人在星空下翩翩起舞,深情相拥。
沉浸梦乡的苏安然脸上漾起淡淡的甜笑。
此时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她的生活,即将面临一场新的突变。
究竟是什么样的突变?苏安然又要面临什么艰难的抉择?
下一章,就见分晓,请继续关注。
第二十六章 慕老夫人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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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一夜的美梦让苏安然格外的神清气爽。让鸳鸯帮自己梳好头发,哼着歌一路悠哉的晃去主屋那边用早膳。
“安然姐姐今天好兴致啊!”慕云打趣苏安然:“一早就哼唱小曲儿,有什么开心事?”
“有啊!”苏安然笑嘻嘻的捏捏慕云的脸蛋:“见到你这个鬼丫头我就开心!”
慕云不买账的吐舌头:“才怪!安然姐姐好不诚实!”
慕老夫人伸手点了一下慕云的额头:“你这个不饶人的丫头,快放你安然姐姐用膳吧!一会儿娘还有事情要和她还有你大哥商量呢!”
“哦!”慕云痛快的答应了一声,顺便用瞥了瞥苏安然,眼神里带了那名点儿暧mei,让苏安然感到莫名其妙。
等慕千舟也坐定之后,四个人一起吃完早饭,过程中,可能是因为慕老夫人的交代,慕云异常的安静,没有像以往一样没完没了的和苏安然笑闹,因此,这顿早饭苏安然也吃的格外有效率。
四个人都吃好了,慕老夫人说:“千舟,安然,你们随我去书房一趟,有事和你们商议。”
苏安然用眼神无声的询问慕千舟,得到了一个同样茫然的无声回答。
“娘,什么事这么郑重?”慕千舟眉头轻皱,不明白慕老夫人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一会儿就知道了,随我来便是。”偏偏慕老夫人不愿意早早揭开主题。
两个人也只好满腹狐疑的随慕老夫人一路来到了主院的书房里,这里是慕千舟的父亲在世时每日消磨时间最多的地方,平日里家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也会把家人召集到这里,自从慕老爷仙逝之后,这里就冷清了许多,今天慕老夫人突然要他们两个人来这里议事,苏安然或许只是疑惑,慕千舟心里却是疑惑中多了一点点了然。
慕老夫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所以三个人进了书房坐定下来,就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你们二人随谢大人私访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安然,你可有休息好?”
“我休息的很好!”苏安然忙回答。
“千舟,你的风寒调养的如何了?”慕老夫人转向自己的儿子。
“回娘的话,已经痊愈了。”
“好!”慕老夫人高兴的一拍手,吓了一旁的苏安然一跳:“既然你们两个都休养的差不多了,那就筹备筹备,挑个日子,成亲吧!”
“什么?!”苏安然犹如一不小心坐到了榴莲上一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您开玩笑的吧?!”想来自从打发了李碧儿的那个指腹为婚之后,慕老夫人虽然提过要他们尽快成亲,但是被慕千舟挡下来之后,并没有再提及,以至于苏安然以为慕老夫人和自己一样,把这档子事儿给忘的差不多了,直到刚才老太太的话一出口,苏安然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对她来说,自己和慕千舟当初只不过是互相帮忙的互助关系,可是对人家慕老夫人来说,那可是自己唯一儿子的终身大事,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安然,你是姑娘家,害羞是正常的,”慕老夫人笑吟吟的看着苏安然:“不过成亲这样的大事,我怎么会拿来说笑。”
“这…”苏安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向慕老夫人说明这个事情,只能求助的看向另一边的慕千舟。
慕千舟并没有回望她。
此刻,他的俊颜上似乎笼上一层灰云,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娘,成亲之事岂是儿戏!我的婚事,我自己还没表态,请娘不要强求。”
“混账!”刚刚还一脸喜滋滋的慕老夫人听到儿子这么说,没想到他竟然又想拒绝,不禁怒道:“当初李家小姐要你履行指腹为婚的约定,你不肯,说是不能娶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这次呢?这次你又有什么理由?!安然是你自己中意的姑娘,是你把她带到娘的面前说要娶她为妻的!现在你怎的又说是娘强求于你!”
慕千舟脸上的神色转为漠然:“此一时,彼一时。彼时中意苏姑娘,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时过境迁,此时我已经无意与她成亲了。”
虽然在慕老夫人开口要他们成亲的时候,苏安然心头一惊,急着想推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坐在那里,听着慕千舟说出这些话,她竟然觉得心里头闷闷的,很不舒服。听他说自己根本无意于她,苏安然心里一阵阵的发酸,特别的不是滋味。一定是女人的自尊心在作怪,甭管自己的心意如何,有异性当着自己面说对自己不来电的时候,就相当于对自己女性魅力的一种否定,所以才会觉得心里不痛快吧!苏安然给自己下了这样的诊断。
啪——。
苏安然心里头千回百转的时候,慕老夫人这个一贯的行动派已经气冲冲的来到自己儿子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慕千舟被这一个耳光打的偏过脸去,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说话。
慕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不孝子!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咱们慕家,我和你死去的爹送你饱读诗书,难道就是为了你成一个斯文败类!一个男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对一个姑娘家说娶就娶,说厌旧厌!这次娘不会再由着你胡闹了!你必须给我娶安然过门!”
慕千舟兀得站起身来,看也不看苏安然,只冷冷的朝自己的娘甩出一句:“若你那么喜欢她,你来娶。”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
慕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苏安然见状,赶忙扶她坐下,给她倒茶顺气。
缓了半晌儿,慕老夫人终于感觉好了一些,放下手里的茶碗拉过苏安然给自己揉胸口的手,语气带着自责的说:“安然啊,是我教子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没有啦!”苏安然赶紧摇摇头:“您快别这么说!感情的事确实不能勉强…”
不听她为慕千舟开脱,慕老夫人自顾自说道:“你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任由那个混小子恣意妄为!我一定会让他娶你过门儿的!”
苏安然真不知该怎么去向慕老夫人解释:“不是的…您有所不知…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千万别因为这事去难为慕千舟就是了!”
“你不必多说!”慕老夫人强硬的表态:“我慕家的媳妇就只能是你!如果他要是敢不娶你,我就赶他出我们慕家的大门!”
哎呦!苏安然万分头痛的抚着额,为眼前的一锅粥似的局面感到十分的无力。
这下可好了!自己从当初的帮手,现在已经成了祸根!如果自己不嫁给慕千舟,他就要被他老娘扫地出门。
哎呦喂呀,老天爷,你这是跟我开的什么玩笑啊!苏安然懊恼的想。
第二十七章 另有隐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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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慕老夫人扶回房里休息之后,苏安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慕千舟的卧房找他,一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二来她终究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虽然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现在慕千舟母子俩闹的这么僵,她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抬手敲敲门,片刻之后,慕千舟从里面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欣长的身躯刚好把拉开的空隙堵的满满的。他看着门口有点局促的苏安然,脸上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苏安然再怎么神经大条也终究是个女孩子,心思还是比较细密的,在慕千舟拉开一条门缝又自己堵在那里的时候,安然的心里就莫名的觉得不舒服,她感到慕千舟对自己存有一种戒备。可是问题在于,戒备什么呢?!自己又没有什么不良居心!
“那个…”苏安然被慕千舟这么沉默的盯着,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我想跟你谈谈…”
慕千舟皱了皱眉:“谈什么?”
“谈谈那个成亲的事…”
没等苏安然继续说下去,慕千舟忽然伸手示意苏安然打住话头,脸上很不耐烦的对她说:“不必多言,我不管你现在打的什么主意,都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苏安然觉得自己有种被人当场是魔法石化掉的感觉,大脑当机,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但是石化只维持了几秒钟,当她的大脑终于消化了慕千舟的意思之后,头脑中轰的一下犹如被引爆了一枚炸弹,把她的理智和情绪全炸的片甲不留。
“我苏安然在你眼里原来是这么个形象!”苏安然怒极反笑:“好好好!慕千舟,我今天总算明白了!真要多谢你的高看啊!”
慕千舟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终究没有忍住,把自己的眼光转向一边,逃避苏安然那愤怒中又带着受伤的眼神。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打心眼儿里从来没有对苏安然有过不好的看法?难道说其实自己多么想对母亲的要求点头?难道说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的沦陷在了她的身上,却不得不说出伤害她的话?
他想,却不能这么做。
苏安然冷笑几声,那笑声比哭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慕千舟先生!要让你失望了!我苏安然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眼光,有自尊!你这么博学多才、‘柔弱娇嫩’的白面书生,我无福消受!所以这辈子嫁猪嫁狗,我也不会想嫁你慕千舟的!请你放心吧!”说罢,扭身就跑。
慕千舟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拦住她,扳过她的脸看看上面有没有泪痕。多谢他那该死的自制力,让他最终还是定住了身子,压制了心中的渴望,只是站在门里,默默的看着苏安然离去的背影。
伤心好过伤身不是么,丢了面子,也好过丢了命吧!
救命娘子,天知道这救命娘子能救他的命,需不需要搭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