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再坚持坚持好像很快就要到了呢”姑娘嗲嗲的撒娇听在大个男生耳朵里,只觉得心里麻酥酥的,连忙这回去背对着姑娘半蹲下身:“要是累了就趴上来,我背你走”
“不要,人家很重啦”女孩儿扭了扭身子。
“不会我家宝贝儿一点都不重”男生回答的很迅速,没有一丝迟疑。
他的话对于女孩儿而言显然是很受用的,她娇嗔的拍打一下男生的后背,美滋滋的趴了上去:“觉得累就放我下来哦”
“不累背着你走一辈子我都不嫌累”男生嘴上这么说着,走出几步之后却分明带着一丝气喘吁吁。
这一厢一对小情侣甜腻腻的打情骂俏,那一厢有人很受不了的发出嗤的一声。
“至于不至于啊?大白天的搞得好像拍恶心巴拉的偶像剧一样,生怕谁不知道你们俩授受不亲了是不是?”走在前头的一个男生一脸不屑的咕哝着。
走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瘦削的男生,听朋友这么说,连忙扯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他:“伟铭,小点声,人家就在后面呢。”
被叫做伟铭的男生轻蔑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我敢说,就不怕被人听见一对狗男女,还怕人说?”
他的这句话声音说高不高,却足够让同行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背着女朋友的大个男生闻言立时变了脸色,把背上的女朋友往地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用力推搡那个叫伟铭的男生:“你找茬儿是不是?苦头吃的还不够是不是?”
被推搡的人和推人的都站下不走了,同行的几个人也只好都停下了脚步。
说话的功夫,一个格外高大壮实的男生一把推开瘦削男生挤了过来,拿眼睛狠狠盯着名叫伟铭的男生,问另一个:“怎么着然子?这小子又皮痒了?正好,哥们儿我手也痒痒”
被推开的瘦削男生也跟着挤过来,整个人挡在自己朋友身前,对其他两个气势汹汹的男生陪着笑脸:“肖亦然,郝鹏,你们俩消消气,伟铭他不是故意的,他今天心情不好说胡话,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邢挺君,你给我让开,不然我可就把你跟李伟铭看成一伙的了”人高马大的郝鹏边说边摘下手套,活动着手指:“坐车坐了那么久,关节僵硬,正好活动活动”
“哎呀,你们别打架啊大伙儿一起出来玩儿的,别伤了和气”一直跟在队尾的女生尖着嗓子嚷起来,一张嘴原本就尖削的脸几乎要变成锥子型。
“是啊,亦然,郝鹏,你们俩甭理他”之前被男朋友背在背上的漂亮姑娘也开口了,边说边走上前拉着自己男朋友的胳膊:“听见狗叫难道还不走路了么?咱不和他那种人一般见识”
“哼”高个男生见女朋友开口,也瞬时松开了拳头:“看在晓晓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
“谢谢你们,对不起啦”忙不迭道歉赔不是的亦然是瘦弱的邢挺君,而他身后的李伟铭则始终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挑衅表情。
确定有惊无险打不起来之后,几个人才又开始向前进发,只不过经过了刚才那么一闹,原本还三三两两闲聊的年轻人谁都没心情开口了。
走着走着,李伟铭的注意力被路边的一间小房子吸引住了。
那是一间非常不起眼儿的破旧矮屋,屋顶低到了个子高大一些的人如果想进门,头顶几乎要擦着门框才行,屋子外墙的红涂料在经年累月的雨水冲刷下变得斑斑驳驳,屋顶的瓦片也七零八落,缝隙里还有干草随着风摇摆。屋子没有屋门,却有一道高高的黑色门槛,门框上挂着一块同样破旧的木头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姑娘庙
“姑娘庙?这是什么地方啊?倒是新鲜”李伟铭一边嘟囔,一边抬脚就往矮屋跟前走。
“别进去”从方才就一直走在队伍最后头,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过的小个子女生这时候突然出了声,她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屋,对李伟铭说:“姑娘庙不能进”
“为什么不能进?什么样的庙我没见过啊?还没听说过不让人进去的呢”李伟铭并没有把小个子女生的话当回事。
女生摇摇头:“姑娘庙不同于其他,进不得里面供着的都是没等嫁人就横死的年轻姑娘的灵位凶得很还是别去招惹了”
“行了,皮兰,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神婆啊?”锥子脸女生鄙夷的睨着小个子:“在学校里头还疯不够,还要出来继续疯么?”
皮兰冷着脸不理她,依旧不放弃的劝说已经迈腿跨进门槛的李伟铭:“你还是别进去了,万一真的招惹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李伟铭对皮兰的话置若罔闻,抬腿走了进去,大摇大摆的在里面兜了一圈,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嘴里还嚷嚷着:“什么破地方,连一个贴照片的都没有,我怎么能知道哪个是美女啊”
“伟铭,别乱说话”邢挺君胆子小,不敢进去,扶着门框小声警告自己的朋友。
“怕什么”李伟铭不在意的胡乱摆摆手,装模作样的冲四周的排位鞠了个躬,拿腔作调的说:“在下愿为宁采臣,哪位姑娘如果甘当小倩,记得夜里去云顶村寻我不见不散喏”
“走吧走吧别闹了”邢挺君见他还在口无遮拦,连忙把他拉出来,推着往外走。
其余几人看够了李伟铭的“猴儿戏”,也跟着离开了破旧的姑娘庙。
一阵风吹过,走出一段距离的皮兰觉得脖子后面直发凉,她忐忑的回头瞧瞧远处的姑娘庙,矮屋那黑洞洞的门口,就仿佛一只乌黑的眼仁儿正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
皮兰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停下脚步,面向姑娘苗苗的方向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嘴里念叨着:“各位勿怪,各位勿怪刚才那个人是胡说八道的,你们要是气不过,找他就好了,我和他不认识,和我无关,拜托拜托”
念叨几通之后,才急忙快步赶上其他几个人,边走边不忘回头不踏实的看上几眼。
几个年轻人在羊肠小路上渐行渐远,喧闹远去,一切重归寂静。
姑娘庙依旧破败的树立在路旁,风吹过,屋顶的干草随风微微摆动。一只乌鸦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落在姑娘庙屋顶的破瓦上,冲着远处扯开嗓子发出几声难听的嘎嘎声,那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显得格外响亮。
皮兰听到乌鸦叫,心里又一阵毛毛的不安感,她再次回头看看远处已经只剩下一个小点儿的姑娘庙,周身泛着凉意。
但愿一切平安,她心想,千万别因为那个冒失鬼而惹到什么事端
第二章 活不见人
成功告破乔琼那一桩案子之后,程峰说到做到,主动向上级申请,希望能把田蜜从借调转为正式的重案组警员,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焦心等待,田蜜终于得偿所愿,不再是临时过来打替补的小龙套,正式入驻重案组了。
一直以来的愿望得到实现,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呢,田蜜这段时间可谓是喜上眉梢,吃饭,走路,工作,甚至于睡觉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
按照王菲的歌词来形容,她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不过呢,现实世界中往往有一种规律,叫做物极必反,田蜜的日子过的太舒心,舒心到了隐隐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时,她的烦恼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啊?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田蜜站在程峰的办公桌前,眼睛瞪得老大:“师兄,我和墨窦两个人去不就行了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再叫那个别扭鬼了吧”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叫上他一起,又有什么问题?”程峰哭笑不得的看着田蜜的反应,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个家伙的名字还是如同定时炸弹的遥控器一样,这边一按,那边田蜜就炸毛,让人无可奈何,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合,不然凑到一起怎么就那么别扭。
他耐心的开导田蜜:“人和人个性都不同,你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像你哥那样外向喜欢贫嘴,也不可能都像墨窦那样慢性子好说话,陆向东虽然脾气比较怪,但人什么样你也接触过那么久了,怎么还适应不了呢?”
“就是因为接触过那么久,才更想躲开呢,你想啊,如果你闻到臭豆腐的味道,恶心的想吐,你还会没事跑去闻,找自虐么?”田蜜一肚子理由。
“闻着臭,吃着香呢,你还需要对他加深了解。”程峰被田蜜的比喻逗笑了,心里替陆向东叫屈,好歹也是一个英俊惹眼的青年才俊,到了田蜜这丫头嘴里,竟然沦为了臭豆腐,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退让,由着田蜜的:“之前乔琼那个案子,向东不是帮了很大的忙么?忘了?让你跟他多接触,是希望你能借机多学些东西,你要是实在不想和他去,也行,我叫安长埔和墨窦去,以后就让墨窦多跟着陆向东学习学习。”
田蜜咬着嘴唇瞪着程峰,明知道他在对自己用激将法,偏偏就没有胆点头同意他的提议,陆向东的个性她是头疼的不得了,但他的水平和头脑也的确是让她想昧着良心否定都做不到的,如果说把这样的机会白白丢给墨窦,她可不愿意。
倒不是说她对墨窦有什么不满,实际上无论是工作中还是平时,墨窦这个人都是非常好相处的,除了有点抠门儿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只不过,田蜜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她的概念里,自己和墨窦是几乎同期进重案组的,墨窦顶着射击高手的资格光明正大的站住脚,而自己却是靠陆向东的帮忙,以及程峰的支持才挤进来,这样的差距让田蜜感到有些沮丧。
她是谁啊?是坚信巾帼不让须眉并且一心要做现代侠女的田蜜啊即使没有人去比较,她还是在心里把自己和墨窦放在了跑道上,自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接下来怎么可能不奋起直追呢?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田蜜作为一名刑警,一名重案组刑警,绝对是名至实归的。
心里已经妥协了,嘴上田蜜还是忍不住小抱怨几句:“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那个案子,陆向东他有多过分明明早就有所发现,却什么都不肯说,遮遮掩掩的,总是藏私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学习对象啊”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程峰摇摇头,不认同田蜜的说法:“向东他的确很早就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是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不是警察,也没有证据去证明那些理论上的东西,所以他只能提示,不能把自己没有足够依据的观点告诉别人。另外,我觉得他这种方式更有利于你的提高,什么都摆在你面前未必是好事,有时候经验需要自己去发掘。”
田蜜扁扁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问:“好吧,我听你的,可是,要是那个怪胎他闹别扭不肯去呢?”
“这个嘛,就看你的水平了”程峰抱怀,笑了。
田蜜沮丧的离开程峰办公室,拿了棉衣往外走,在门口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安长埔。
“田蜜,干嘛去啊?喲?怎么了这是?嘴巴嘟的都能挂油瓶了”安长埔一进门就看到田蜜垂头丧气的样子,感到很纳闷儿。
田蜜把自己接下来的艰巨任务告诉安长埔,安长埔听完也为难的挠挠头:“这个还真不好办,陆博士犟着呢,他自己要是不想做的事,谁都别想勉强要不这样,你尽量劝,他要是不同意,我去跟峰哥说说情儿,让他换别人去跟我手头那个案子,我陪你和墨窦一起去云顶村”
田蜜点点头,对安长埔的安慰并不抱太大希望,垂头丧气的走出大门。
赶到J学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时间也接近了下班,田蜜一路走的急匆匆,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让陆向东先一步开溜了。
来到陆向东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因为走的急,田蜜略微有点喘,浑身热烘烘的,鼻尖凝着细细的汗珠儿。
笃笃笃,她抬手敲了敲门,轻轻推开了一个门缝朝里面看。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向东一个人在了,听到敲门声,他抬头看过来,见是田蜜,也没打招呼,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
“有事?”对于田蜜的到来,陆向东似乎没有任何惊讶,在她走到自己桌前停下脚步的时候平静的问。
田蜜点点头:“有个案子,一个大学生和同学一起自助游,结果失踪了,所以…”
陆向东抬起手示意她不用继续说下去,他的动作让田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哪儿?”结果,停顿了几秒,陆向东的问题却出乎田蜜的预料。
“在一个挺偏僻的地方,叫云顶村。”田蜜回答。
“可以,我答应了。”
第三章 不速之客
“你不是耍我吧?”田蜜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陆向东:“以你的别扭个性,连案子到底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就同意了?”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不同意?那我可以改变主意。”陆向东淡淡的说。
“不不需要”田蜜听他这么说,连忙见好就收。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知道了,”陆向东点了下头:“你可以走了。”
田蜜准备了一肚子话,结果一句都没用上,事情顺利的让她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搞定了,那她也懒得在这里耗着,更何况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
“那明天早上到公安局去找我们,不要迟到啊”田蜜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你要是敢放我鸽子,你就惨了”
陆向东冲她挥挥手,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耐烦,田蜜当然不想招惹他,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走出J学院大门的时候,田蜜脑子里还盘算着如果陆向东真的放了自己和墨窦的鸽子,那样会不会更好,直接有了不和他一起查案的理由,一个只顾低头走路兼在心里打自己小算盘的人,自然没办法留意到周边的事物,冷不防,田蜜一脚踩在路上一片光滑的冰面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后仰过去,结结实实的跌坐在地上,屁股差一点被摔成八瓣儿。
她这突然的一摔,把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也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伸手帮忙把田蜜从地上拉起来。
借着路边黄橙橙的路灯光,田蜜站起身,拍拍衣襟和裤子上沾着的残雪,抬眼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笑着对她道谢:“阿姨,谢谢你啊”
“没事,”中年女人也对她笑了笑:“路滑走路小心。”
再次道过谢,田蜜朝校门外的公交车站走去,走几步,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跤摔的还真是够实成,现在屁股感觉火辣辣的。
坐在公交车上走神的时候,田蜜忽然觉得刚刚帮忙拉自己起身的中年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很快,这个人便又被她丢在脑后了。
明天还要去山里办案子,这是她第一次被派出去,想一想,还真有些小兴奋呢。
另一边,陆向东就没有田蜜这样的好心情了,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安静的看书,仿佛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一样,一直到值夜班的保安过来敲门,询问他是否要离开,再不离开就要锁楼门了,他才合上书本,舒展一下筋骨,套上大衣和围巾,关灯锁门离开办公室。
走出大楼,一推开门迎面就是一股冷风吹过来,冰凉的空气钻进鼻孔里,陆向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把大衣的衣领竖起来以抵挡寒意,抬脚顺着石阶走下来。
“向东”
陆向东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那声音,他不需要回忆也能够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听到了熟悉的呼唤,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悄悄的加快起来。
“向东,你慢点走,路滑,我跟不上。”
那个声音变得急切了许多,中间带着喘气声。
陆向东头也不回,置若罔闻。
噗通。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便听到一声女人的低呼:“唉哟”
陆向东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打量着离自己不远,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相的中年女人。
女人见陆向东停下脚步看着自己,也停下了动作,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看着他,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
嗤。
陆向东扯动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女人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想要用苦肉计,下次记得提前计划好,设计好,排练好。”陆向东鄙夷的把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开:“临时起意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的。还有,怕摔疼,就别用苦肉计了。”
说完,他就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原本跌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见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清理身上沾着的脏雪,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陆向东,伸手拉住陆向东的手。
“向东,你别走,我们谈谈,好不好?”女人两只手死死的拉着陆向东,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语气充满了祈求和讨好的意味。
陆向东被她拉住,这才不得不站住,并且极不情愿的扭过脸,近距离的面对着一脸哀求的中年女人。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口气却比地上的冰还冷上几分。
“你总是不肯见我,所以我…”女人唯唯诺诺的回答。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陆向东又问。
女人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回答:“我自己打听出来的。”
“别抬高自己的能耐。”陆向东很不给面子的戳穿女人的谎话。
女人一窘,欲言又止。
陆向东没打算等她的答案,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给了他多少钱,让他提供给你那么多信息?”他半质问半嘲笑的对女人说:“或者说,你是下了多少血本儿,才让他肯去向其他人打听我的地址?我恐怕要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这一次投资注定是笔赔本买卖,赚不回来的。”
“你别那么说,向东,你这么说,我心里流血啊”女人松开一只手,只留下一只死死拉着陆向东,另一只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脸痛心疾首:“你这么说话,太伤害我了。”
听她这么说,陆向东笑了,那笑容非常灿烂,让人几乎完全忽略掉了他眼中的寒光。
“不用惺惺作态,我对苦情戏一向不感冒,你还是省省吧。”陆向东试着挣脱女人的拉扯,没有成功,这让他的脸上笑容顿时隐去:“松开手”
“不松你今天不答应和我好好谈谈,我就死也不松手”女人又变成两只手同时拉住陆向东的姿势。
陆向东点了点头:“很好。”
说完,他用另一只手解开被女人扯住的手套搭扣,把手从手套里用力脱出来,又顺手扯下另一只也丢给中年女人。
“弄脏了,我不要了,如果你喜欢,就留着吧。”他说完不理睬呆立在原地的女人,大步走开,走出几步,又侧过脸对女人说:“以后不要让我在这里看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忘了告诉你,我教的学生,后来变成了变态杀人魔。”
中年女人瑟缩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陆向东越走越远,几次想抬脚追上去,又放弃了,只是站在远处揉捏着手中的皮手套,一直到陆向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四章 失踪
一晚上,田蜜的心里都在一直忍不住猜测,第二天早上陆向东到底会不会如约而至。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倾向于哪一种。
如果说陆向东说到做到,真的来赴约,那就说明自己还要和这个别扭的要命的男人继续共事,这种经历不能说糟糕,但也绝对不算愉快。那就希望他爽约,压根儿不出现?这样的事情,陆向东绝对做得出来,可是田蜜一想到自己可能又被他糊弄一遍,就忍不住已经开始提前冒火了。
她的这种纠结,被田阳笑称:“女人真是自相矛盾的动物”
第二天一早,田蜜和墨窦做好准备,在办公室里等着陆向东的到来,时钟的指针指向八点整的时候,陆向东还没有出现,田蜜半无奈半赌气的对程峰说:“师兄,你看到了,天地良心,我昨天去J学院找他的时候,他可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又不出现”
程峰也吃不准陆向东会不会真的愿意一同去,虽然他身上肩负着J学院委派的合作任务,可是那个家伙就从来都不是一个遵守纪律的人。
“算了,你们先出发吧”想了想,程峰下了决定:“向东那边我去确认一下,如果他改变主意不愿意去的话,我就让嘉逸顶上”
“头儿,新婚甜蜜期还没过呢,你舍得么?”田阳在一旁打趣。
程峰笑得一脸幸福:“有什么办法,我是她老公,学术是她情人,这女人贪心得很,老公情人一个都不能少”
拿着简单的行李包,田蜜和墨窦离开重案组准备启程,云顶村虽然属于C市地界,但地处偏僻,一来一回路途上就要浪费掉很多时间,即便不提那边的情况如何,就是一来一回,一天之内完成都有些困难,所以小住是在所难免的。
两个人走下楼,刚一出楼门,眼尖的墨窦一眼就看到门外花坛边站着的人:“哎?那个不是陆博士么”
田蜜一瞧,像个电线杆一样戳在花坛边上的不是陆向东还会是谁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脸拉得老长,一副被人欠了八百吊钱一样。
“你昨天和他起冲突了?”墨窦之前见识过田蜜和陆向东犯冲的样子,此刻一看陆向东的脸色,立刻先入为主的做了联想。
田蜜白他一眼:“谢谢你高看我一眼就凭我这种刚入门小精怪的实力,能气到他那个黑山老妖?”
“那他怎么了?”墨窦纳闷儿。
“谁知道呢他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田蜜推推墨窦:“你去叫他吧我上车等你们懒得一大早就看他的臭脸色”
“成交给我”墨窦拍拍胸脯,豪气的一口答应,把车钥匙递给田蜜,就过去叫陆向东。
田蜜一个人晃到车边,开门做到后排。
不一会儿,车门打开,墨窦坐到驾驶位上,陆向东却没有如同田蜜预期的那样做到副驾驶位置,而是做到了自己身旁。
“你干嘛不坐到前面去?”
“我不愿意扭头说话。”陆向东回答:“你是不是应该在途中把那边的情况介绍一下?”
“对哦,我还没跟你说清楚呢”田蜜这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在J学院陆向东问都不问便一口应下来,到这会儿,云顶村那边的情况他还一概不知呢。
提到正事,田蜜立刻就把刚才的小情绪抛在脑后,把自己掌握的信息统统说给陆向东听。
其实严格说起来,田蜜他们知道的情况也算不上很多,只知道C市某大学一群大学生自助游跑去偏僻的云顶村,其中一个学生不知所踪,算上今天已经失踪足足五天了。本来这件事交给当地派出所就可以,但是失踪大学生的父母在C市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也只有那么一个独生子,听到同学打来电话说自己孩子好几天不见人影,便托着关系绕了一圈,希望能由市局派出能干的警察直接介入。
这种任务被派到重案组的时候,失踪大学生的父母是想要指名交给享有C市神探美誉的程峰亲自处理的,但程峰拒绝了,因为在事态没有清楚之前,自己手头也有其他要案,他不可能仅凭对方的社会影响力就放下一切工作迁就别的。
加上对田蜜在之前乔琼案子里表现的肯定,这个工作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也就是说,这个大学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音讯?”陆向东问。
田蜜点点头:“而且,据说一起跑去云顶村旅游的其他几个人都吓得不轻,没有一个认为失踪的那个人仅仅是失踪那么简单。要不是这样,我和墨窦也不会被派过去,一开始师兄对派来的这个案子特别生气,不打算接手的,后来就是听说其他几个学生都人心惶惶,正巧我和墨窦也没什么任务,就派我们来了,一则看看情况,二则也算是安抚一下那几个不经事的年轻学生。”
田蜜故意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很成熟的人一样,力求自己看起来和那些在校学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