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要给他制造一些障碍。”貂蝉立刻就明白了小明的意思,满心要找老公的狂热情怀并没有影响她的判断力。
“不是一些,是很多的障碍,巨大的障碍。”小明阴险地笑着。
貂蝉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
“放心,一切交给我。”小明举起手拍拍貂蝉的肩膀。手感不错,他心里想。
“是在担心他啦。”貂蝉狠狠瞪了小明一眼。
这天夜里,吕布等到了第二个烧饼。
小明拿着烧饼敲吕府的大门时,心里还在想,这一次那家丁见了他,不知会送上怎样舒心的马屁,没想到门一开,是两眼赤红的吕布。
“你终于来了,怎么样?”
“我见到貂蝉了,她就住在司徒府,我也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
“司徒府,司徒府,要不要先去门外看看,恩,你都怎么说的?”吕布心里一团乱麻。
“我说有一位全洛阳全长安少女眼中的如意郎君很喜欢你…”
“唉呀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哪有这么好,这个这个,姿态太高了,那样高贵的女子,就像神仙一样,万一听你这么一说,觉得我太高傲,这可如何是好。”
“你可真猜中了,她说全长安少女眼中的如意郎君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吕布急得团团转,什么内功修为都不顶事,脑门儿上已经冒出汗来。
“别急,我立刻也改了口风,说你是如何如何仰慕她,希望她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她,她怎么说?”吕布脑门儿上的汗已经结成汗珠。
“她说如果要成为她的如意郎君,需要经过一些考验。”
吕布大大舒了一口气,昂首挺胸道:“没问题,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小明,你真是好样的。”
小明一副那是自然的神色,接着说:
“但貂蝉又说,如果光听我这么说,就给你考验,未免太过儿戏,至少要看过你的决心你的诚意,足够的话才有资格接受考验。”
“我这就上司徒府去。”吕布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小明哪里追得上他,眼看吕布眨眼就没影了,心头大急,话才说了一半,这家伙怎么如此熬不得啊。
还好吕布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急切地说:“司徒府在哪里啊,我不认识。”
小明心里暗喜,道:“你这样过去是不行的,诚意不够,而且今天天色已晚,貂蝉说了,如果你能…”
吕布弯下腰来,小明在他耳边说了许久,吕布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露出坚定的神情,狠狠道一声:“拼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位密探脸上挂满汗珠,向董卓呈上一份情报。他实在是不想做这样的事,但这份情报实在太过重要,不及时呈递,整个密探团都会遭殃,而作为通过抓阄方式选出来的倒霉鬼,他只好一边在心里向满天神佛求救,一边在董卓低头看情报的同时,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同时提气凝神,运起向同伴临时抱佛脚学来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时刻准备着。
听着董卓越来越粗重的鼻息声,密探先生终于盼到了他等待的一刻,狂怒的董卓展现出无比的破坏力,桌椅飞舞中,密探先生被一脚扫到,喷血飞出三丈外立时不省人事。
等到董卓发作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整个议事殿除了坚固的立柱依然挺立外,已经找不到什么完好的东西。
董卓内力消耗完毕,于软脚软心发慌,这才稍微冷静下来,等想到要找那密探问详细情况,才知那位已经被送去急救,生命无碍,会不会落个残废就要看自己造化了。
密探团内举行了第二次抓阄活动。
董卓再看了一遍情报中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代表了吕布最高的文学水平。
亲爱的蝉,你好吗?反正我很好,从来未曾如此好过。那天晚上你偷走了我的心,请你把它还给我,连同你的心作为利息,或者你再来偷一次,把我的人也偷走吧。你是怨得不能再怨的怨女,我是痴到不能再痴的痴男,这世上还有什么力量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呢?
“今天早上,吕将军扛着写了这些字的大木牌出门,在长安城里绕了一大圈,一个半时辰之后又回到府上。一开始他只是扛着牌子走,可是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走到西市的时候,围观者达到上万人,其中以少女居多,许多少女惊声尖叫,并且大声痛哭,吕将军见实在无法前进,就跃上屋顶,一路在屋顶上跳跃而行,除了其间发生过一件小小的意外,就是有一个屋顶没铺瓦片而铺的茅草,吕将军失足摔进一名四十岁寡妇的澡盆中,坏了人家的名节,被要求以身相许纠缠了一会儿之外,吕将军很顺利地回到了府中。不过目前仍有上千名示威少女围在吕府前,要求吕将军说出真相,交代蝉到底是谁。”
“那蝉到底是谁?”董卓问。
密探乙面露难色:“这…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女子,时间紧急,还未曾…”董卓狠狠一个巴掌甩过去,把密探乙打翻在地,怒道:“快快去查,肯定就在洛阳城,挨家挨户也要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骚蹄子!”
密探乙吐出五六颗牙,说话已然漏风:“系系,系系。”
“系系你个头啊,跟我念是。”
“系!”
“是是是。”
“系系系。”密探乙脸都黄了。
“算了算了。”董卓一挥手,“快去查。”
密探乙连滚带爬就要出去,却被董卓叫住。
“我看民心可用,你们好好注意发挥民众的力量,那些围着吕府的,很好,就是人还不够多,还有光围着有什么用,想办法让她们也一起找。”
密探乙大感佩服,应声道:“系。”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管是长安城的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一个叫“蝉”的女子,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交头接耳者,已经有数十个名字里有“蝉”字谐音的女子被查了出来,成为批斗的对象。经过分析,初步排除三名六十岁以上者四名十岁以下者,还有一名四十五岁一名五十三岁者需要观察。


第5章吕布的爱之表白(5)
密探们的行动并没什么进展,至今为止没有获得进一步的确切消息。但期间查明了另一件事,那个要求吕布负责下半生的塞妇实际上是个阴谋家,当天早先时候她观察了吕布运行的轨道。
判断出其很可能会行经自家的屋顶,所以连忙把自家屋顶的屋瓦统统掀去,换上茅草,还盖上和屋瓦颜色相近的布作掩饰,然后就脱光了在澡盆里等着吕布,其问换了三盆热水,终于如愿以偿地等到了吕布。
三天后,吕府的大门外贴出一张告示,大意是说其实那天他牌子上所写的“蝉”并非某位女子,而是夏日里树上四处可见的蝉,因为蝉这种生物,化身飞上枝头一季就会消亡,而变作卵在地下却要深藏数十年之久,数十年的等待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飞上枝头引吭高歌,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又所谓能忍方为大丈夫,再所谓磨刀千日用在一时,总之蝉的精神非常值得学习,为了汉室的兴旺人类的发展,吕布以这种方式号召大家向蝉学习,希望大家不要误会,认清形势,分辨善恶,和他吕布一同和蝉一样,向美好的明天大踏步前进,云云。
少女们为自己误解了如意郎君而感到羞愧万分,一窝蜂地回家研究蝉的精神去了,而先前成为众矢之的那些人,则趁势而起,纷纷声称自己是蝉之精神的身体力行者,受到众人的拥戴。形势转变之快,让人不由叹息连人性也是盲目的。
虽然群众很盲目,但董卓并不是这般好糊弄的,他对于吕布。的声明颇有些怀疑,但密探团至今为止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为了这件事就和吕布翻脸,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只好责成密探团暗地里继续调查,但却没有限定时间。所以对于密探团而言,这个任务的主体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时不时搞点小成果,好多要些资金。这些密探在此方面都是专业人士,做起来得心应手得很。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吕布焦急地等着接受考验,而小明则忙于制造考验,或者说,忙于制造障碍,制造巨大的障碍。他费了无数的脑细胞,并且专程跑了一次烧饼学堂。这次他弄明白给他锦囊的老头叫左慈,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这次交流的结果,就是左慈专门从烧饼学堂拨出一名学员,对小明接下来的计划提供直接支援。
“这是一柄利器。”左慈远远地指着那名学员对小明说,“利器的意思,就是用之不当反为其所伤。”
“去去就回来啦,你们不要太挂念我。”利器对夹道欢送的学员和教职员工们说。
“多玩几天啊。”回答震耳欲聋。
小明有些明白,原来烧饼学堂已经被那柄利器伤得很厉害了。
“你这算是在帮我吗?”小明问左慈。
“这…你就把他当作是考验的一部分吧。”左慈笑得很诡异。
“他…他到底是谁?”
“他是怪叔叔的孙子。”
小明脸色有些发白,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考验”完完全全地转嫁到吕布的头上去。
怀着无比卑劣的目的,冠以高尚纯洁的理由,施以阴险毒辣的手段,对吕布的三大考验已经逐渐孕育成形。与汜水关铁人三项赛相比,区别在于,对象只有吕布一个人。
而这次考验所形成的后果,对时局的影响,却要远胜于汜水关前的铁人三项赛。
天下时局,往往并非决于阵前,而常定于幕后。


第6章不吃丝瓜和茄子的魏延(1)
太阳升起又落下,凡人生生复死死。
孙坚死了。
当日奇袭汜水关,飞骑破洛阳,逼得汉朝廷西迁长安的抬首问天功当代传人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方才升起,便已落下。
得了汉室的传国玉玺之后,孙坚星夜返回长沙。本以为玉玺到手神不知鬼不觉,谁料不几日就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和真实情况大有差距;但谣言并不在乎其准确性,只要听者有心就可。
陷入四面楚歌的被动局面,虽然敢动手的不多,但肯援手的却一个都没有,身处死局的孙坚没能支撑多久,就殒命于和刘表的战争中。尽管从局部战斗来看,孙坚的死有很大的偶然性,但他的命运,其实早已经注定。
大家都以为孙坚一死,麾下群龙无首,加之在孙坚败军中并未得到玉玺,而且传言版本过多,混乱不堪,没人知道孙坚在洛阳到底得了什么人什么物,而从孙坚如此殒命看来,那东西山无关气运,就忽略了过去。更重要的是,几乎与此同时,在洛阳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从走卒到诸侯,所有人的目光都遥遥投向那里。但凡雄心万丈抑或包藏异心之辈,都在推演接下去的变化,揣摩着自己该如何应对。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愕然发现,孙坚之子孙策孙伯符,已然统合了孙坚旧部,风采更胜其父。
还是让我们随着天下人的视线,看一看洛阳吧。
史书上通常只记载事件,而不记载原因。虽然许多时候我们可以透过最平凡的细节敲开硬壳剥出果实,但随着史官的笔,更多的“果实”都沉寂于历史的黑暗中了。
我不是史官。我说,一切皆源于小明。
小明者,诸葛孔明也,时年十二岁。
这位荆州猪猪烧饼的当代家主,远赴长安,寻找传说中的烧饼隐:七,力图学得绝技,在中华烧饼界闯出一番天地,却在长安烧饼学堂中,改变了志向,欲以烧饼济天下。为了以甲等学员的身份在烧饼学堂中学习,小明要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令烧饼学堂主动迁离长安城。而小明的手段,却似乎和他的目标并无关系:借来自异国的学者貂蝉色诱吕布,在吕布完全陷入爱情漩涡的时候。说服貂蝉欲就还推,给吕布设下三大考验。以上种种,前文已有详尽记述。
身在局中的吕布和貂蝉,自然无法明了小明此番作为的目的。
玩阴谋的第一注意事项,就是主谋者必须要隐藏在黑暗中。虽然小明从整个计划正式启动的时候,就改变了与吕布接触的方式,但毕竟运作这样大型的阴谋没有经验,所以还是有颇多失策之处。比如他就没想到别人有可能从吕布爱之告白里查出貂蝉,随后把他自己给牵连出来。好在吕布对貂蝉的肉麻称呼让他有了周旋的余地。更值得他反思的是,如果不是貂蝉见到长安城众少女们的声势如此浩大,那些被批斗者是如何惨,而对自己的处境深切担忧后主动向小明提出这个问题,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多大的一个漏洞。
幸好吕布对貂蝉的要求言听计从,立刻发表“蝉”之声明,安抚众失落少女的芳心,算是亡羊补牢。
小明也有些被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吓到,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缔造的,又不由得大为得意。当然他也注意到,这场群众运动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但到底是淮,缺少情报来源的他不可能知道,但猜到幕后人的目的,无非有二:一是制造一场混乱,一是逼出貂蝉。想制造混乱的人,其所图不小,而想逼出貂蝉的,无非是某一有势力的色鬼罢了。仔细想想,现如今长安城敢和吕布叫劲的人,还能有几个?
或许该让貂蝉和董卓见一见了?小明一念及此,立刻又打消了这个主意,现在见了变数太大,还是再等一等好。如果吕布经历千辛万苦,就将抱得美人归,再让那个死胖子横刀杀出,岂不是更有戏剧效果?
作这般分析的时候,小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立论的基础其实有着重大的误差,董卓的性取向使他对董卓反应灼占算完全错误。但是无论如何,他让貂蝉和董卓见面的时机延后的决定,却是无比正确的。
晚上,吕布悄悄从后门溜出来,小心翼翼,借着夜色,身形急速滑动着。目前在长安城中,能跟上吕布又不被他发现的,还没有一个。府外的那些密探虽然活动频率比前几日有所降低。对这座府邸主人的行为却还是相当关注。这些密探所属何人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也心中有数。
夜晚的西黄市十分安静,大约再过三个时辰这里就会喧嚣起来。在西市中西黄市是开市最早的,至于为什么闻闻空气中犹未散去的鱼腥气就知道。
默默算着距离,走了二十丈,吕布停了下来,眼睛在地上扫了一遍,就发现左侧的一块青石板有些松动。
内力顺着脚传人地下,那块青石板几近无声地弹了起来,跟着弹起来的还有石板下的一个扁平木匣。吕布左手一挥,木匣已经到了手中,右手作势一放一收,青石板落回原处,这次没有一点声响。内力运用之妙,已是宗师级的境界。
虽然是宗师级的境界,但吕布如今可没有宗师般处变不惊泰燃自若的心态。他本该回到府中安安心心地开匣看信,但他又怎等得了那许多时间,当即便打开木匣,展开里面的帛书观看。
月光照在光滑的帛书上,上面的蝇头小楷令吕布精神一振,原本还以为是小明写给他的,不想竟是貂蝉亲笔。貂蝉来华时日不多;纵然颇有语言天分,但汉字一时间要写得漂亮却绝无可能,所以这一卷帛书的书法着实够呛,虽然已经努力工整,却依然上不了台面,不过吕布自己的字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兼深陷爱之漩涡,情人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就是这字也看得激动万分,无比亲切。
按捺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吕布这才细细展看信的内容:


第6章不吃丝瓜和茄子的魏延(2)
奉先君:
闻君前日之举,妾不胜欣喜,君之情意深深,妾铭感于心。然君若欲与妻永结百年之好,却仍有三关要过,非诚心刁难,而是妾希望能寻到一个有勇气有爱心有恒心有智慧又细心的五好郎君。君英雄盖世,勇气自不用说,所以这第一关,就是考验君之爱心与恒心。君取信次日,会有一少年往府上。君需于七日内,独力教此少年厨艺,使其能烧出至少一道美味。君是否会是一位好父亲,经此一试便知。
貂蝉。
看着日头逐渐升高,小明盘算着,那个活宝该到吕府了吧。虽然自己常常被人称为小怪物,可是那个从烧饼学堂借来的活宝,却连他也觉得头疼。单看那个活宝的身世就知道不简单,竟然是怪叔叔的孙子。只看学堂的一干人等无比殷勤地把他推荐给自己,就能猜到这是个极麻烦的主。嘿嘿,吕布这两天的日子可要不好过了。
“砰砰砰!”吕府的大门被很用力地敲了三下。
吕布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不用家丁,自己连忙上前把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是个头发只有一寸多背着巨大包裹的大头男孩,看上去不到十岁,两条粗粗的眉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块用来砸门的板砖。
“你回来啦。”男孩用奇怪的声音说,把砖头往身后一扔,抬腿就往门里走。后面传来“哎哟”一声,一个今日轮值的董卓密探被砸了个正着。
男孩连忙跑出去,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叹了口气说:“是个男的。”然后就跑了回来。
吕布心里掠过一丝阴影,这个考验,好像比事先想象的要困难些。
吕布拦住闷头向里冲的男孩,蹲下来满脸堆笑说:“你好,我是吕布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是貂蝉姑娘叫你来的吗?”
男孩忽然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说话时口水都流了出来“貂蝉姐姐好漂亮,胸好大,好有弹性哟。”
这个小色鬼,难道他还碰过貂蝉的胸部?吕布看着他脏脏的小胖手,一阵不爽。不过他很快就纠正了自己的错误思想,要有爱心,爱心,别忘了这次考试的关键!
吕布连呼了几次,男孩才从痴呆状解脱出来,说:“我是烧饼学堂幼稚部三年五班的魏延魏文长,叫我小延就可以了。现在我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我,不要背着我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哦。”
吕布的心中闪过几个问号,这到底是哪里的台词啊?
“小延啊,你是来这里学厨艺的吧,接下来几天你可要努力哦。”
没想到魏延把大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什么厨艺啊,小明对我说,来这里吃好的住好的睡好的,就可以了,我的房间呢,我的房间在哪里?”
意识到让这个魏延对学烧菜感兴趣是考验的第一步,吕布一边把魏延领到他的房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哄哄他。
安排给魏延的房间离吕布的卧房很近,原本是贴身丫环的住所,但现在那些未来的丫环们还未选出,这里自然闲置着。昨天夜里紧急动员仅有的几个家丁打扫了一遍,现在已经收拾得整洁干净,地上还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织毯,是西北马家给朝廷的贡品,全到了董卓那里,吕布处因而也有不少。
无视织毯上精美的图案,魏延鞋子也不脱就跑了进去,感觉到脚下的柔软,魏延跳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该先把鞋脱了。”从门口跟到这里的一名家丁忍不住出言提醒。
“哦。”魏延答应一声,双脚一蹬,布鞋向两个方向飞了起来,左边的那只往上飞去,碰到屋顶后落在离魏延不足两尺的毯子上,另一只方向迥异,直直向门外飞去。
吕布闪身躲过,后面的家丁可没那身手,正砸在鼻子上,“哎哟哎哟”痛叫起来。谁让魏延是吕布的贵宾,苦果只能自己吞下。
魏延哗啦一声抖开大包裹,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上,全都是玩具,有木马风车风筝拨浪鼓之类数十件,居然还有半只油油的烧鸡和几块碎松饼,毯子上立刻就脏了一片。那家丁昨晚亲手把毯子铺上去,此刻见了脸苦成一团。
魏延一手抓着烧鸡往嘴里送,一手拿着木马在地上作势腾越。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叫着“驾驾”,突然一块鸡肉从嘴里喷了出来。落在地上,魏延连忙把嘴凑上去,猛力一吸,鸡肉应声被吸回嘴里,只是织毯上又脏了一片。
把鸡肉吞下肚,魏延抬头望向门口呆呆看着他的两个人,道:“你们怎么还没走,是想一起玩吗?好吧,不过这个这个这个…我要玩的。”魏延东抓西抓,几乎把所有的玩具都抓到自己面前,只剩下几块又旧又脏的积木,很大方地说:“这些给你们玩。要好好待他们哦。”
吕布的额上已经冒出汗珠,他隐隐觉得,这一次的考验好像很难,很难。
魏延又咬了口鸡肉,一两道粗粗的眉毛挤在一起,来回扭动了几次,勉强又咬了口烧鸡,抬头对吕布说:“我,我肚子好痛哦。”
“快,快去请医生。”吕布忙对家丁说,家丁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看魏延居然皱着眉头还要吃鸡,吕布一手夺过,闻了闻,果然有点馊。
“先别吃了,这鸡布问题,今天午饭有许多好吃的,现在吃饱那时就吃不下了。”说着,吕布伸手去搭魏延的脉。
由脉象可知,魏延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人间题,可看他的样子,痛得连汗都出来了,小孩才来这里就出事,要真生了什么大病,自己怎么在貂蝉面前交代,不用说这考验就砸了。
吕布心里担心,问:“你哪里痛?”
魏延的巴掌捂着一个地方,说:“这里。”
那是胃。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都痛。”接着把整个胸以下连小鸡鸡的地方都比划了进去。
这是什么病?
“怎样的痛呢?”吕布问。
“布雷布雷的痛。”魏延有气无力地说。
“布雷布雷的痛,那是怎样的痛?”
“恩,嗯”魏延想了半天,又说,“就像一百只大象咚咚咚咚踩过去那么痛。”
大象?吕布未去过南疆,也从未见过大象这种生物,但听起来,总是很不妙的。
“完了,我要死了,不行了。”魏延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开始扭来扭去。
怎么医生还没来?吕布大急。
魏延已经倒在地上,身体像条蛇一样扭动得很厉害,那啃了几口的半只烧鸡被压在身下,在毯子上蹭来蹭去,已经不成鸡形。
好在这个时候,家丁拉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老者,快步跑来。
“啊,啊,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魏延从地上挣扎着起来。
“我要去大便。”
吕布身子晃了晃,闭上眼睛,全身骨骼一阵响,等家丁和那可怜的郎中跑到跟前,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你去吧。”
“可是我不知道茅房在哪里。”


第6章不吃丝瓜和茄子的魏延(3)
“将军,我把医生找来了,还来得及吗?”家丁喘着气问。
吕布摆了摆手,用微弱的声音说:“他要去大便,你领他去吧。”说完扭头离开,左手扶着门框的地方一阵木粉落下,已被他捏出一个大洞。
家丁张大了嘴,远远听见吕布的声音传来:“等他完事了,带到我房里来。”
家丁在茅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见到魏延提着裤子,满脸轻松地走出来,忙把他领到吕布的房中。
过了这许多时候,吕布已然收拾好心情。家丁告退后快速地跑了出去,吕布刚要说话,却又见魏延皱起了眉头,双腿夹紧来回蹭着。
还没等吕布开口问,魏延说:“等我一会儿,我尿急了。”说着冲出门去。
“你刚才就不会一块儿解决吗?”吕布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但魏延已经跑得没影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魏延居然还没有回来,莫不是认不得回来的路了?也难怪,这庭院够大,小孩子迷路也很正常。吕布决定去找魏延。
出了房门,吕布跃上屋脊,除了几个被挡住的死角,整个将军府一览无余,他很快就找到了魏延。在离大门不远的花园小径上,魏延正在和一个女子说话。
“奇怪,我府里什么时候有女人了?”吕布心里纳闷着,向那里走去。远远就听到魏延和那女子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