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清楚,就是这个钢琴曲,我觉得这段不华丽又清新舒服的曲子,何夕
应该会喜欢。
不会这么巧吧?
我重重按响了门铃,一次,两次,三次。然后开始大力拍门。
里面的男人一开始没准备理我,过了足有五分钟,门一下子被拉开
了。
“你他妈神经病啊,找死啊,告诉过你昨天没人来过。”他龇起牙冲我
叫。
“你刚才打的那手机,给我看看。’’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说: “凭什么给你看。’’声音却已经不自觉地比
前面小了点。
“给不给?!’’我按捺不住,冲他吼道。
男人向后缩了缩,强自回道: “你脑子有毛病,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
了。"说完就想关门。
我心~一横,大不了治安拘留,打起来这村里别人多半也不会管这家
人。飞起一脚把门踹得大开,男人向后踉跄退去。
我跨步抢进门,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同时狠擂了他肚子一拳。那人
的脸立刻皱了起来。
“说,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猛摇他脖子。
剧烈的晃动让一个东西从他的衣襟里掉出来,落在地上。我一看,正
是那款崭新的诺基亚611l。
我这么一愣,男人趁机从我手中挣脱出来。
“小黄,小黄,咬他。"他大喊着。
一条黄狗从屋里跑出来,吠得惊天动地。
“叫个屁啊!”我满心的担忧和愤怒无处发泄,大声向这条死狗吼去。
那狗立刻没了声音,不过还是直向我冲过来。
我瞪着眼睛迎上去打算给它狠狠来一脚,没想到这狗竟然在我身前几
步处小碎步挪了个弯,从我身边跑过,一溜烟逃出门去。
我愣了一下,没料想这只狗这么孬种,然后才发现那个男人早就溜得
没影了。
我微一踌躇,决定不去追他,转身往屋里走。
“何夕!何夕!"我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我从一楼走到三
楼,每间屋子都推开来看过,就是不见何夕的影子。
我又从三楼往下复查了一遍,还是没有,这回我连衣橱储藏室床底下
都看过。
何夕肯定是出事了,但刚才那个男人要把一个不合作的漂亮女人从这
村子里转移走,又不能惊动村里其他人,好像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就是我
没去追那人的原因,我觉得何夕应该还在这幢房子里。
不会是……不会是她已经……
既然连她的手机都已经到了别人手里,那么各种可能性都要考虑到。
把死人藏起来要比活人容易得多。
罗二家的院子很大,我绕着房子转,注意看哪里的泥土有新翻过的迹
象。
我仔细地看着每一一方土地,却在心里祈祷着,可别真的让我看见什
么。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了个小土堆。
我猛地一.惊,又立刻放下心来。埋人不是挖洞,只有挖地窖才会把土
堆在外面。
地窖?我精神一振,东北农家一般都是有地窖的。
可是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就是没看见地窖的入口。那么这堆土是干什
么用的?
其实并不是一堆土,而是一大一小靠在一块的两堆土,旁边还有把铲
子。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慢慢审视着这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最终还是
把视线定格在土堆上。
为什么会有两堆,为什么不堆在一起?
我弯腰拾起铲子,把小土堆的土铲到一边,铲到第三下,铲头就撞到
坚硬的金属,发出叮的一声。
我赶紧连铲带扫的把小土堆挪平,下面是个圆形的铁制地窖盖子。
我忍不住从心底里升起欣喜。这铁盖子有插销锁着,为什么还要用土
堆在上面?这地方平时没别人来,想隐藏也不会用这样拙劣的方式,这样
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不让声音传出来。
没猜错的话,何夕就在下面,刚困住的时候她一定拿东西砸铁盖,虽
然砸不开,却有声响,所以那家伙才用土堆到上面。
我一把拉开插销,抓着把手移开铁盖,冲下面大叫一声: “何夕!’’
“那多!’’熟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声音里满含着惊诧与喜悦。
狂喜在一瞬间把我紧紧攫住,微微瞄了瞄梯子的方位,我就闷头蹿了
进去,半滑着下了一米多,也不管还有多深就跳了下去。
等激动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何夕紧紧抱在怀
里。
她低着头,发丝在我鼻尖扰动,这场劫后余生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瞬间
拉近了。
隔着最厚的冬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我抱着她的手紧了
紧,然后往上移,扶住她的双肩。
她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
“哟,花脸了。”我笑着,伸手给她抹脸。
何夕扑哧笑了出来,往后一让,脱出我的掌握,用手背在脸上擦了
擦。
“没想到我会出现吧。’’
“切,有什么想不到的,看到我的手机了没?’’她的嗓音略略有些沙
哑,毕竟长时间没有进水了。
我掏出手机递给她。
“我故意扔出去的,那家伙一定用了这手机吧,我就猜到你该能找到
这儿来,留个手机好提醒你,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我都急死了,哪还能不赶紧飞过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长时
间中断通信。你都有一天多没进水粮了吧,我们出去。”
“先等等,饿也饿过头了,还撑得住。我给你看点东西。”
这个地窖约有二十平方米大小,长方形。我下来的地方较高,离地面
约两米半,往里则地面向下倾。四周都是土墙,顶上铺了木板,一个光溜
溜的灯泡垂在上面,发出黄光,照亮着整间地窖。
何夕拿着一根大手电,领我去的地方,却是在这地窖的最深处,那里
原来何夕昨天上午到达前沟村,问到罗二的住处,就径自过来敲门。
那男人对她的无比惊艳起了色心,把她领到地窖里就要施暴。却不料何夕
学过跆拳道,我和那男人刚小干一架,知道他实在稀松平常,所以两个入
扭打起来,竟然是何夕占了绝对上风。
男人挨了好几下,知道不行,就逃上地面,等何夕发现不对,已经慢
了一步。在地窖里的梯子上无处借力,被男人踹了几下,硬是拉上铁盖封
了出口。估计那人准备先饿何夕几天,等她无力反抗的时候再打开盖子。
好在何夕有心,眼看自己没法冲出去,灵机一动把手机从铁盖关上前
的空隙里扔了上去。果然那人见猎心喜,把手机换了sIM卡,挪为己用,
却给我…一下子认了出来。
其实这个临时看房子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赵自强,可是他带何夕去
的地窖,却真的有些古怪。
罗二在暴死之前,打算把自家的地窖再挖得大些,没想到稍挖没多
久,就发现原来自家房子的地下,另有一片天地。
何夕带我去看的洞口,就是罗二挖出来的,是通往这片诡秘之地的入
“我猜想,赵自强到过这下面。"’何夕和我走到洞口边,下面有张竹
梯。
“下面是什么?’’我看着黑洞洞的大口,就像怪兽狰狞的嘴。
“731部队的一处秘密实验基地。’’何夕用低沉的语音回答我。
“731部队?,我失声叫起来,“日军侵华时期,那个恶名昭彰的7 3 1细
菌部队?’’
何夕已经顺着梯子往下爬去,她向我招了招手: “下来吧,你不会相
信在这里我发现了什么。’’

 


[ 置 顶 返回目录 ]


解谜(1)
(本章字数:2597 更新时间:2006-12-15 19:43:17)


在日伪时期,关东军建造了大量的地下工事,整个东北平原的下面纵
横交错,其中大部分的地下建筑,至今仍然安静地躺在地底,没有被人发
现。
而73l细菌部队的总部就在哈尔滨,当时他们的触角遍及整个伪满洲
国,建立了许多实验室,抓来大量中国人,用人体来实验什么样的细菌病
毒最适合做生物武器。其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最终获取了大量的实验资
料,以至于战后美国都想要向日本购买这方面的实验成果。
731部队是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战后日本人也对这支部队讳莫如深。
大量关于这支部队的情况都没有曝光,而其中有许多的秘密实验,由于当
时撤退命令下达得太过仓促,只来得及把研究员撤走,而有些实验器具和
重要资料来不及销毁,就永远地留在了这片黑土地下。
何夕和我现在通过一支手电的微弱光亮摸索着的地方,就是一个这样
的实验基地。
塌陷洞口的下方,是一间极其凌乱的工作室。何夕下来过好几次,手
电电池的电力已经不足,要不是上面地窖里的那盏灯透过洞口还能洒些光
下来,只靠手电还真不行。
淡淡的光圈在四周缓缓扫过,坍塌的土石,倾倒的橱和木架子,玻璃
容器的碎片,歪斜的桌子和半拉开的抽屉,飞得到处都是的纸张和本子。
这一切慢慢地显现在暗黄色的光环里,又再一次在黑暗中慢慢隐去。可以
想见当时这里的日本研究人员撤走时,是如何急促与慌乱,那种绝望的情
绪,远隔了超过一甲子的岁月,又在这阴森的地下缓缓浮起。
我拾起一张纸,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示意『可夕把手电照过来。
“你懂日文吗?”她问。
‘‘不懂。”我说着把纸重新扔在地上。
何夕的手电光柱在一个地方停住了。
“你看那里。”她说。
她照着的那个角落,放着一排十多个木箱。
我走过去,发现这些木箱都是打开着的。何夕走在我的身边,她把手
电对准了其中一个箱子。
“这……”我蹲下身把箱子里的东西抓出来。
“太岁?”我转头看何夕,她点了点头。
“这里的环境几近密闭,这些太岁从诞生之日起就没有再长大过,可
能还略有萎缩,但肯定还是活的。”
在这昏暗的手电光下.手里的太岁呈偏黑的褐色,触感和莘景苑里发
现的太岁差不多,约四五斤重,样子却和之前两个都有所不同。
再看其他的箱子里,除了一个箱子是空着的,其他每个箱子里都有一
个太岁,模样最奇怪的一个是呈弯曲的细长棍状。
太岁是有了生命的内脏!我想到了何夕对太岁的论断。内脏在基因发
生变化之后,一个个都被激活,就像跃龙门的鲤鱼,争先恐后地要挤出体
腔,让原本依赖它们存活的宿主爆体而亡。
那么这些太岁是从何而来?
这里不是73l部队的实验基地吗?难道说,他们当年在进行这样的实
验?
何夕见我注意到那个细长的太岁,对我说: “这个太岁原本是一个女
人的大肠。”
我立刻有一股呕吐的冲动。
“大肠?大肠也能变太岁?”
“肠也是内脏,木箱上贴着日文标签呢。不仅肠,还有你更想不到
的。”
“什么?”
“大脑。”
“大脑?怎么可能连大脑都会变太岁,那个东西在哪里?”
何夕用手电筒指向…个木箱。
就是那唯一一个空箱子。
“怎么是空的?”
“我想,是被赵自强取走了。”
“赵自强,他进过这里?你确定吗?”一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心就抽紧
了。
“八九不离十。我找到一些工作日记……”
“等等,你懂口文?”
“是啊,怎么?”何夕不解地望着我, “这很奇怪吗?”
“呃,没什么,你继续说吧。”我悻悻地摆了摆手说。
不知她懂多少门外语,实在是让我有一些压力……
“当时731部队进行几乎可以被称为疯狂的实验,把各种各样的细菌和
病毒投放进人体,查看人体的反应,试图找出一些最凶猛的用于生物武
器。在这样的实验中,新种类的细菌病毒不断被培植出来,而在这个实验
基地里,一个研究小组偶然培育出一种病毒,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死亡,而
且死亡时的样子极其恐怖。考虑到这样的死亡方式能极高地在战场上打击
敌方,很快整个实验基地都转向研究这种病毒。”
“范氏病毒!”我脱口而出。
不料何夕却摇了摇头: “我看了一些零星的资料,觉得和范氏病毒有
一些区别。但是殊途同归,以不同的方式,却同样修改了那一小段基因,
所以感染者的症状和范氏病毒颇为相似。最先培育出的病毒,都必须注射
进实验者体内才能起作用,并且人与人之间不会传染,这个研究基地用了
两年的时间,前后培育出数百个变种,最后终于培育出一种有强烈传染性
的病毒变种。他们做过一次传染性实验,在一百人中投放一个病人,他们
彼此之间只是一般接触,三天内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全部死亡,无一幸
免。”
“731部队……”我喃喃地念叨着。太可怕了,这比莘景苑爆发的范氏
病毒,传染性还要高。真不知道为了这个实验,当年死了多少中国人。
“幸运的是,当这个研究所开发出了成功的病毒,正要上报73l总部
时,日本战败了。”说到这里,何夕也仿佛松了口气。这样的东西要是用
到战场上,比沙林毒气要可怕一万倍。
“那么这些太岁?”
“他们搞出的数百个变种里,有少数几个变种会把实验者的内脏变成
太岁,概率相当高。甚至其中一个实验体在最后死亡时,痛苦得狠狠往墙
上撞,撞碎了头骨,然后就发现,他的大脑竞也变成了太岁。当然,那些
研究员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具有传染性的
病毒上了,只是保留下来这些太岁,以备将来有空的时候研究。”
“你看那些试管。”何夕用手电一指。
一个倒在地上的木架子上,有大量的圆孔,是专门用来插玻璃试管
的。虽然倾倒了,但还是有些试管插在上面,不过更多的试管散落到了周
围的地方,许多已经破碎了。
“那些试管里就是病毒,不同的试管里是不同的变种。死去的罗二一
定是弄碎了某个试管,当时是夏天,他穿得不多,所以肯定被玻璃碎片割
破了皮肤。”

 


[ 置 顶 返回目录 ]


解谜(2)
(本章字数:2251 更新时间:2006-12-18 19:09:42)


“你怎么连他被割伤都能肯定?’’我奇怪地问。
¨如果他弄碎的试管里装的是这座研究所最后的研究成果——具有高
传染性的病毒,你觉得中国现在还会这么太平吗?’’
“谢天谢地。’’我庆幸地说, “那么,关于赵自强?’’
“昨天我从那个家伙的口中了解到,这座房子在空着的时候有人进来
过,但没少东西。联想到赵自强曾到这里进行调查,应该就是他。这个人
虽然讨厌,但智商的确不错,而且细心,所以不可能没发现这个地方。更
重要的是,这儿有几个橱里放着极完整的实验记录,每一个变种都有专门
的记录,可是,关于最后那个高传染性的变种记录却不见了。’’
我刚想说话,何夕却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听她说。
“你觉得可能是研究员撤离时带走了吗?但我从一个研究员的工作日
记里了解到,实验成功后他们在向总部汇报时,已经做了副本一并交到
731总部。而且这里少的不仅仅是那一个变种的记录,其中关于极易产生
太岁的几个变种的记录,也不见了。你想,他们撤离时连这些太岁都没有
带走,却怎么会单单带走这砦文字资料?’’
“这么说来,只有赵自强了。"我点头说。
“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其他的太岁都不拿,单单只把那个大脑变
的太岁取走。”
“这有什么难猜的,’’我说, “其实他是每个都想拿走吧,不过文字资
料已经很重了,这里每个太岁又都有些分量,如果只能勉强拿其中一个的
话,是你你会选哪个太岁?"
“大脑。’’何夕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脑的结构毕竟要比其他器官复杂
得多,由大脑变成的太岁,研究价值也比其他太岁大得多。’’
“这不就结了?"我说, “只是,他们究竟为什么这样看重太岁?’’
何夕摇了摇头。
“我敢打赌,他们对太岁的研究程度,要比你们海勒国际那个专门研
究太岁的实验室深得多。"
“可能是我对那个实验室知道的太少吧。”何夕的语气里带着黯然。
她已经发现,对海勒国际,她不了解的还有许多。
我不想继续这个会令她不快的话题,再一次扫视这个工作室,说:
“我好像看见那边有通道,通向什么地方去的?’’
“你想去看看吗?’’
我跟着何夕,小心地绕开那个周围都是试管碎片的地方。虽然我现在
穿得很厚实,不过……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这是条甬道,狭且矮,我们只能弯下腰前进。
走过约十米,前面是个比刚才的工作室大得多的空间,足有上百平方
米大。这里被铁栅栏一隔为二,栅栏后面,赫然倒卧着十多具白骨。
“这是一个观察间,注射了没什么传染危险的病毒的实验者就被关在
铁栅栏后面。再往前应该是些封闭的实验场所,不过甬道塌了,走不过
去。"何夕说。
我看着这十几具受难者的尸体,默然了几秒钟,对何夕说: “回去
吧。"
那段苦难的历史已经过去很久,但每个流着中华血脉的人都不能将它
遗忘。
回到工作室,何夕告诉我另一条甬道也走不通。这些年来这里经历了
好几场地震,每一次都可能堵塞这些地下空间。
“那我们上去吧。’’我说。
“再等一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何夕把我领到竹梯边,用手电近距离照在土壁上。
是两行用锐器刻的字。看翻出来的泥土划痕,应该是近几个月才刻上
去的。

 

“弼马温般的模样,梁士彦帐下听命。”

 

“这里目前除了我们,可能就只有三个人知道,罗二、赵自强和那个
家伙,你说会是谁刻的?"
“罗二很快就死了,而且这里应该把他吓得够呛,那个家伙肯定也是
个胆小鬼,如果不是要骗你,我敢肯定他都不敢下到地窖来。只有赵自强
了,不过,他写繁体字吗?"
何夕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父亲教我们的是简体汉字,
可这两句话是用繁体字写的。但其他两个人更不可能写繁体字了,除非有
第四个人下来过。’’
“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难道你知道这说的是什么?’’
“这显然是个谜题,我记得,病毒骑士是个很喜欢这类游戏的人。”
几乎所有高智商或者自认为高智商的犯罪者都喜欢这类游戏,他们或
者按照某种神秘的规则进行犯罪,或者索性用谜语的方式暗示自己的目标
或目的。这是一种挑衅,更是一一种蔑视,他们相信即便这样做了,警察还
是拿自己没办法,这能让他们产生更强烈的犯罪愉悦感。当然,很多自作
聪明者因此而落网,但也有少数人留下的谜题从未被破解,或者即使破解
也是在许多年之后,时过境迁了。这就成为一个传奇,成为某种人向往追
求的目标。
病毒骑士就是这样一个人。
现在我开始相信,他在对上海发动恐怖袭击之前,一定会留下类似的
谜语,如果能及时发现并且破解,就能挽救这场灾难。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搞清楚,所谓“弼马温般的模样,梁十彦帐下听
命"是什么意思。
在罗二家喝了点水,我们在前沟村前拦了辆过路的小货车,给了司机
五十块,他就高兴地答应载我们回石人城。在石人城简单地吃了点,就坐
长途客车回了哈尔滨。
我们买了次日早九点回上海的机票,在哈尔滨住了一夜——当然,是
两间房。
至于那个逃跑的王八蛋,现在暂时没工夫管他。

 


[ 置 顶 返回目录 ]


解谜(3)
(本章字数:2259 更新时间:2006-12-20 19:20:01)


那两句话我们一直在琢磨其含义,可就是不得要领。这个谜语,明显
要比第一次的填字游戏难许多。
这两句话是要单独看,还是要连在一起看?
一个长得像猴子的人,在一个名为梁士彦的人手下当差?这样解释有
意义吗?
把何夕领进家门的时候我脸上有些发烧,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通常和
整洁是不会沾边的。可是何夕的两个大旅行箱在家里,她总是要来取的。
“你还住芮金宾馆吗?’’我问。
“嗯。’’她顺口回答,眼睛四下打量着,嘴角忍不住微微露出笑容。
“咳,这间是我的书房。那个梁士彦,我想上网查查,说不定有收获。"’
这样说,有一半是想解我的困窘,可是打开电脑用GOOGLE一查,
我们两个立刻大喜过望。
第一条搜索结果就是,出处是《隋书·列传第五梁士彦子刚梁默》。
梁士彦,字相如,安定乌氏人也。少任侠,不仕州郡。性刚
果,喜正人之是非。好读兵书,颇涉经史。周世以军功拜仪同三司。
关键在第一句,这个叫梁士彦的大将军,表字相如。
“梁士彦帐下听命"这句话,从文理上看本是有些奇怪的,因为“梁
士彦帐下听令"读起来更顺。为什么病毒骑士弃“令’’用“命”,这原本
就是我们考虑过的一个问题。
现在我明白了,在灯谜规则里,和答案有关的字是要回避的。
“梁士彦帐下听命’’可以有两个解释,一个顺意,即在这位梁将军手
下听命;还有另一个解释,就是“梁士彦在帐下听命’’,省了一个‘‘在’"
字,意思却和之前相反。用后一种意思, ‘‘命’’为‘‘令’’,“梁士彦”为
“梁相如",合起来就是“令相如’’。 “令’’与‘‘蔺’’谐音,这个灯谜的答
案就是战国时期因“完璧归赵”而名传千古的蔺相如。
这么说来, “弼马温般的模样”也是一个灯谜了。
我和何夕相视一笑。
这个‘‘弼马温般的模样’’单列出来是有砦难猜,但把蔺相如猜出之
后,前一个灯谜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弼马温般的模样’’就是长得像弼马温,用文言说,就是“像如弼马
温’’或“相如弼马温”。刚才已经有一个蔺相如了,只要稍有些历史知识
的,就会想起中国古代另一位名叫相如的名臣——西汉的大文学家,因为
和美女卓文君私奔而传为美谈的司马相如。
弼马温在这里的解释不是齐天大圣孙猴子,而是:司马。这个灯谜的答
案就是司马相如。
‘‘弼马温般的模样,粱士彦帐下听命’’的意思就是“司马相如,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