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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人被外界刺激得越多,就能把潜能发挥得更加充分。”嫣儿说,“你没有经历过虎符镇的事情,还不了解他,但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以后你会看到他的过人之处。”
两人交谈一阵,黎江累了,嫣儿让他先休息,自己则负责守卫,她望着丛林,等待大拿回来。
丛林里有了动静,一棵蕨类植物后面传来沙沙声,有人撩动叶子,要从里面钻出。
嫣儿松了口气,心想大拿总算回来,但她很快发现,那只撩动蕨叶的手黝黑干瘦,一看就不属于大拿。
嫣儿飞快的蹲低,把黎江叫醒,两人躲到大岩石后面去。嫣儿手里拿出手枪,做好了战斗准备。
“吼……”岩石上忽然传来野兽的吼叫。
嫣儿抬起头,看到一只凶猛的美洲豹正俯视她和黎江。
很快,一个手拿长烟枪的印第安老头,走到了他们的视线之内,说了一句话。
他使用的是印第安语,嫣儿听不明白,黎江很快翻译:“他说的是,‘你们是不是中国人?’。他用的是古阿兹特克语。”
美洲豹纵跳到拿烟枪的老印第安人身边,低着脑袋在他身边蹭痒,那温顺的模样根本没有任何丛林霸主的姿态,就像一只小狗。
嫣儿警惕的打量一人一豹,心里已经联想到昨晚在罂粟种植园里找东西的那群印第安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又遭遇。
对于印第安老人的问话,黎江不敢轻易做主回答,毕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用意,嫣儿知道黎江的顾虑,示意他实话实话,她很清楚,如果这个印第安老人对他们有敌意的话,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
黎江用阿兹特克语回答了印第安老人的问话,印第安老人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叫长烟筒,是阿兹特克族后裔。受人所托,带我们去他的部落。”黎江翻译道。
“受谁所托?”嫣儿不禁疑惑,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他们来了这里,还特地派人来接引。
黎江把嫣儿的问话转述给长烟筒,很快得到了回答,黎江对嫣儿说,“他不肯说名字,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同时这个人也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嫣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肯定是大拿,这小子自己找到了阿兹特克人的部落,就开始偷懒了,还派个陌生人出来接我们!”
“恐怕只有这种可能了。”黎江也觉得嫣儿的猜测很正确,“他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和印第安人做了朋友。”
“你还是跟他确认一下吧。”嫣儿为了保险起见,让黎江问清楚。
黎江问长烟筒让他来接应的是不是一个叫大拿的人,长烟筒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疑惑,用手指着黎江发问。
黎江听到长烟筒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嫣儿察觉到了两人表情的古怪,感觉事情似乎不是她说预料的那样。
果不其然,黎江告诉嫣儿,“他问我,难道我不是大拿吗?”
嫣儿明白了黎江表情古怪的原因,原来长烟筒把黎江误认成了大拿,这样就推翻了她之前的猜测,派长烟筒出来接应他们,肯定不是大拿,而是另有其人。
嫣儿让黎江跟长烟筒表明态度,如果不肯说出那位朋友的名字,他们绝对不会去长烟筒的部落。
长烟筒没有办法,说出了缘由,他其实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姓名,但这个人非常值得他信任,是此人特意派他来找嫣儿和大拿一行。
嫣儿迷糊了,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会是谁,过了一阵,她眼前一亮,隐约的触摸到了一点线索,她想到了,在他们整个的行动过程中,的确有一个神秘的中国人,一直在暗中做事。
嫣儿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也知道,在丛林里面,得到原住民的帮助,一定能事半功倍,更何况他们要去的地方,也正是阿兹特克人的陵墓。
“我们应该跟他去。”黎江对嫣儿说。
嫣儿清楚黎江的想法跟她一样,挺了一会后,说:“你跟长烟筒说,大拿现在走丢了,希望他能帮我们找到。等找到了大拿,我们很乐意去他们的部落。”
第四十三章
之后的事情就由黎江和长烟筒在谈,你来我往的交流了很多,大致的把昨晚的遭遇和大拿的去向说了一通。
嫣儿很仔细的去听长烟筒的语言,从中辨别哪些是契丹的音节,她认为就算耶律乞努的后裔们经过长途跋涉,有可能遗失了自己的语言,但不至于全都改变。
听了一阵之后,嫣儿发现,古阿兹特克语言之中的确有很多跟契丹语相似的音调,甚至可能是表达类似的意思。因为黎江和长烟筒谈论的内容,她是非常清楚的。现在黎江完全没有翻译,她勉强能够知道两人交流时其中一些句子所表达的意思。
她觉得如果有一段时间来熟悉,一定能勉强听懂古阿兹特克语言,就算是说,问题也不会太大。在学习语言上天赋,嫣儿相当有自信。
黎江把事情都说清楚,长烟筒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他接受的是带嫣儿和大拿回部落的嘱托,大拿不见,他有义务去寻找。
长烟筒拿出一截白色骨笛,吹了几声,在他身边的那头美洲豹,眼神猛地变得锐利,朝丛林里跑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而在丛林的其他地方,也传出了细微的声响,由近而远。
嫣儿和黎江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那十多头美洲豹,很显然,刚才现身的只是其中一头,还有一些隐藏在丛林某处没有现身。
嫣儿暗松了口气,长烟筒利用美洲豹来寻找大拿,这种嗅觉能力远胜于猎犬的高智商动物,在追踪方面自然要比人去找快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能有所反馈。
有了美洲豹卖力气,三人暂且在原地休息,长烟筒见黎江身上有伤,特地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给他涂抹,药膏见效很快,黎江身上的疼痛得以缓解,和长烟筒找话题交谈,他是个美洲通,对印第安文化相当了解,知道怎么跟他们做朋友。
嫣儿对黎江处世的圆滑方式不是很喜欢,尽管自己以前也曾为了完成组织任务,学会了一套说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但自从虎符镇事件后,再也不愿意用那种方式对待别人。
那其中有多少真诚,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
“长烟筒跟我说,这片丛林自前几年开始生病。”黎江指着没有多少生气的丛林说,“现在里面很多地方的动物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植被也大面积的死亡,如果再找不到病根,很有可能成为荒漠。”
“这里不像是一氧化碳的原因。”嫣儿其实也在暗暗的观察这片丛林,“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动物大规模迁移和死亡的情况很不一样。”
“这里死亡的物种涉及到了植物,而人在其中反而没受影响。”黎江点头,“越来越古怪了。”
“总有个合理的解释。”嫣儿说,“我有预感,这一切跟我们的最终目的,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是因为黄金太阳盘?”黎江忍不住问道。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嫣儿说,“越是反常,越是说明我们离它近了。”
黎江和老烟筒谈论着丛林里发生的事情,嫣儿则注意着时间的变化,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有一头美洲豹从丛林之中返回,看它的样子,应该经过了长途跋涉,走到老烟筒身前后,肚腹不停的鼓动。
嫣儿用殷切的目光望向老烟筒,后者在美洲豹头顶向后抚摸了几下,用古阿兹特克语对她说话。
黎江翻译说:“这头美洲豹一直往南到了丛林的边缘,没有找到大拿的踪迹。”
老烟筒又补充了一句,嫣儿听明白他说到了一个词“河流”,可能是说丛林的边缘是条河流。
嫣儿没有放弃希望,还有很多美洲豹没有返回,它们也许能带回关于大拿的消息。没过多久,美洲豹陆续回来,都是无功而返,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连老烟筒也开始怀疑,大拿是不是曾经到过丛林里,不然的话,怎么会连美洲豹也找不到他的痕迹。
“还有多少美洲豹没有返回?”嫣儿问。
“只有一头了。”经过黎江的翻译,老烟筒很快回答。
黎江告诉嫣儿,老烟筒利用美洲豹对方圆几十里的区域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这种范围,是大拿能在丛林里活动的极限范围。如果最后一头美洲豹都带不回关于大拿的消息,至少今天,已经没办法寻找到他了。
又等了一阵,嫣儿和黎江变得很焦躁,而仅剩下的那头美洲豹,仍然没有回来。丛林里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啸声。
在长烟筒身边休整的所有美洲豹,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来,耳朵朝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的聆听。
长烟筒对黎江说了句话,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动,他身边的美洲豹们,纷纷的跑出去。
“不好,大耳朵受伤了。”黎江翻译了长烟筒的话给嫣儿听,“大耳朵,是所有美洲豹里最强壮和勇敢的一头,不会轻易受伤。”
嫣儿看到长烟筒的举动,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随,并立即示意黎江跟上。能让丛林之王受伤,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说不定跟大拿有关。
在丛林里靠听声音来辨别它传出的方向,非常困难。不过这难不倒长烟筒,他的反应,甚至比其他的美洲豹还要敏锐。在崎岖的丛林里奔跑,仿佛是动物一般,要比嫣儿和黎江快很多。
第四十四章
嫣儿和黎江追得很吃力,老烟筒对大耳朵很在乎,没有照顾他们的速度,只顾一路跑去。所幸那些美洲豹很聪明,会在一些显眼的位置做活动路标,给他们带路。
老烟筒很快找到了受伤的大耳朵。大耳朵有一条后腿被一支箭射了个对穿,它蜷锁着那条腿,靠其它的三条腿来跑动。
嫣儿赶到,见到这副情形很吃惊,箭矢的外观和材质很质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属于印第安原住民的武器,这说明丛林里至少还有另外一个印第安部落。
老烟筒让大耳朵躺下,上前用一把黑曜石匕首把弓箭切断,将其取下,随手在地上抹了一把黑泥,涂抹在它伤处,正准备去找树藤给它捆绑,黎江把医疗包打开,送上了绷带。
两人忙活一阵,把大耳朵的伤口处理完毕,谁知道大耳朵脑袋一歪,竟然四肢摊开,平躺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嫣儿仔细看过,大耳朵就后肢受了箭伤,其它地方完好,不算严重,怎么会突然晕了?
见到大耳朵晕去,老烟筒气得两眼发红,用古阿兹特克语喋喋不休,不用翻译,嫣儿也知道他在骂人。
“他提到了一个叫卢克亚亚的部落。大耳朵追踪到了大拿,但是在靠近这个部落的时候,被他们发现并射伤了。”黎江从老烟筒的话语里获得些信息,告诉嫣儿,“这个部落的人在箭伤涂了麻药,大耳朵被麻晕了。”
“看来大拿是落在卢克亚亚人手里了。”嫣儿心想难怪老烟筒不敢去碰箭头,小小的一支箭竟然把几百公斤的美洲豹给麻翻在地,药性够猛。也亏了大耳朵智商高,懂得及时用声音传讯,不然晕过去,要找到它恐怕很难。
老烟筒发了一通脾气,告诉嫣儿和黎江,大拿的确是被卢克亚亚给带回了部落,但是被抓走还是自愿去的,情况还不明确。
嫣儿反驳说大拿有任务在身,没理由会自愿去,肯定是被抓走了。她向老烟筒打听,这个卢克亚亚的部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烟筒拿着长烟枪塞了点烟叶,猛吸了几口才缓缓开口,很不情愿提及这个部落。
卢克亚亚部落,是一个和老烟筒所在的阿兹特克部落相邻的部落,从很久以前,就一同生活在这片丛林里。那是个很特殊的部落,部落里没有任何男性,全部由女性成员组成。
她们由一个女萨满带领,多名女战士保护部落,时常变更居住地,外人几乎见不到她们的踪迹。
除非有一个特殊的时间,就是快要满月的时候,她们的女战士会倾巢而出,去其他部落寻找男子,目的是抓回部落,等到满月之时,繁衍后代。
近年来,随着外部世界对原始丛林的侵蚀,各种外来人口进入卢克亚亚部落的领地附近,她们也会抓捕除印第安人之外的其他外族男子。
“大拿还有这种福气。”嫣儿听完老烟筒的讲解,不禁好笑,眼看就要满月,大拿多半是被卢克亚亚部落抓去当临时老公。
“我对卢克亚亚部落也有耳闻。”黎江神情严峻,“据说她们是丛林里的黑寡妇……”
“黑寡妇?”嫣儿的笑容陡然消失,“你是说,她们利用完大拿,会把他杀死?”
黑寡妇是一种会在繁衍过程中吃掉雄性的蜘蛛,如今已经成为了凶恶女性的代名词。
嫣儿明白黎江所指,这个叫卢克亚亚的女性部落,利用完男人会将其杀死,就跟黑寡妇一样。这或许是源于一种自我保护,以防有关自身的消息泄露,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种传统。
既然是传统,就没有人再会去追问它当初为何会产生。
现在大拿落到她们手中,如果不尽快去解救,那么大拿将会很危险。
一个拥有制服美洲豹麻醉剂的部落,一群敢于捕猎男人的女人,本身就极其危险。
“我也是听人说起而已,很有可能是谣传。”黎江见嫣儿很担心大拿,出言安慰。
“问问长烟筒就清楚了。”嫣儿说。
这句话让黎江很佩服,嫣儿没有因为担心而乱了分寸。
黎江向长烟筒询问,很快,长烟筒就验证了黎江的话。一旦有男人被卢克亚亚的女战士抓住,将不会再有生还的机会,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长烟筒所在的部落,就曾有不少勇士被卢克亚亚部落的人抓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而这种情况,同样会发生在其他部落或外部世界的男人身上。至少,以长烟筒的所知,还没有人能够逃离卢克亚亚人的魔掌。
嫣儿当下最关心的是怎样把大拿给找回来,长烟筒及其族人,是否能提供有用的帮助。
当长烟筒听到嫣儿的要求,犯了难,
他向嫣儿和黎江进一步说明了情况。
原来,如果卢克亚亚的女人生了男婴,她们会把他送到其他的印第安人部落抚养。这也是其他印第安部落对卢克亚亚部落恨之入骨,但又无法真正对其铲除的根本原因。
历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印第安勇士,流淌着这个部落的血。他们之间,早已经纠缠不清。
长烟筒说到这些的时候,吧嗒吧嗒的抽烟,脸上满是无奈。
“长烟筒的意思很明显了。”嫣儿听完长烟筒的话,对黎江说,“他没办法帮我们救大拿。”
“我看两个部落之间的关系,并不像长烟筒所说的那么简单。”黎江赞同嫣儿的观点,“可是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没有能力救回大拿。”
“大拿一定要救回来。”嫣儿笃定的说,“没有长烟筒及其族人的帮助,我们也要自己想办法!”
“我听你的。”黎江分析各种可行性,最终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只好把问题抛回给嫣儿。
嫣儿坐下,把玩着手枪,陷入了沉思。
第四十五章
对付一个熟悉丛林生活的部落而言,绝对没有可能以武力征服,智取是唯一的方法。关键是智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黎江,你跟长烟筒先离开这里。”嫣儿想了一会儿,对黎江说。
黎江愣住,“你打算一个人来解决?这绝对不行。”
“你受了伤,没办法帮我。”嫣儿说,“离开反而能让我放开手脚。”
黎江顿了顿,对长烟筒说明了嫣儿的打算。
长烟筒答应先带黎江回部落,之后会向族长说明情况,看能否帮上忙。
嫣儿表示了感谢,但心里没对长烟筒抱什么期望,她很清楚阿兹特克人有极大的生存压力,有着自身难保的意味,没理由为了她和大拿两个外人,与卢克亚亚人这种世代为邻的部落交恶。
其实,嫣儿决定孤身营救大拿,而把黎江安排去阿兹特克部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很想看看,那个神秘的中国人,会不会做点什么。
毕竟此人的目的,是要长烟筒待会她和大拿,没理由会放任她和大拿的生死于不顾。当然,只是一次试探,神秘人屡屡布局,嫣儿觉得是时候反击一次。
长烟筒等着大耳朵清醒后,带着黎江离开,在走之前,不忘交代嫣儿,如果遇上卢克亚亚人,最好不要杀害她们,否则有可能会遭致她们部落严酷的报复。
嫣儿自然是点头答应,她想长烟筒肯定是见识过卢克亚亚人的手段,所以吓怂了胆,连招惹的勇气也没有。
经过长烟筒的说明,嫣儿大致知道,卢克亚亚人就在附近的丛林之中聚居,但丛林里大树太多,环境复杂,往往走上几步,所见的就是一个别有洞天的世界,要找到卢克亚亚人,并不容易。
长烟筒没有带走所有的美洲豹,它们是擅长隐藏自己的猎手,潜藏在嫣儿周边的区域里,但嫣儿还是能够感觉到它们存在。
不管长烟筒留下它们的用意是什么,嫣儿至少不会感觉到太孤单。毕竟一个没有任何活物的丛林,着实让人毛骨悚然,有美洲豹陪伴,心里头反而舒服一些。
此时的丛林热得像一个火炉,气温高得离谱,嫣儿小心翼翼寻找卢克亚亚人的聚居地,不时停下来休息,随手擦拭汗水。
附近的一头美洲豹发出一声低吼,随即快速跑动起来,嫣儿听到动静,下意识躲到了一棵大树后,紧接着她感到一个影子晃过眼前,她抬起头去,看到大树上,竟然有一个印第安女战士,在树杈上跑动,手里拿着弓箭,对准某个方位,连发数箭,动作酣畅淋漓,没有一丝停顿。
嫣儿心知要不是刚才那头美洲豹起到了吸引火力的作用,一定不可能躲过弓箭攻击。
卢克亚亚女战士朝美洲豹放了很多箭,箭落在美洲豹的身后,把它惊走,随后,这个女战士吹了声口哨,相同的口哨声,从丛林的某个地方传来。
嫣儿静静的守候,不敢有任何动作,现在她确定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卢克亚亚人的领地,这里的卢克亚亚人数目不少。
过了一会儿,一群赤裸上身,黥面纹身的女人出现,她们每两个人一组,抬着一个捆绑手脚的男人,一共有五组。这一次她们收获颇丰,抓了五个男人回来。看这些男人的装扮,像是丛林冒险的游客,他们的装备,都被女人们当战利品背在身后。
不管是冒险者还是游客,从踏入原始丛林寻访古迹开始,其目的就不会是赏玩沿途的风景那么简单。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奔着财富而来,因为传说中,有着金字塔的印第安故地,往往伴随着黄金和古董。任何一样,都是外来人进入原始丛林的原动力。
每一年,都有很多人在打着游玩的名头,进入原始丛林寻找宝藏。
那五个被卢克亚亚女战士抓来的游客都是男人,而且都是白色人种,一个个都胡子拉碴,风尘仆仆,应该是在野外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衣服之上都沾满了污秽。
嫣儿猜测这五个人就是寻找印第安宝藏的其中一批,但她没有发现枪支,看样子这些男人不是明目张胆的武装分子,不过,他们和卢克亚亚女战士之间有过博斗,双方都有负伤,男人们受的伤比较严重。现在这些男人都很顺从,没人敢说话,神色惶恐,肯定是在女战士们手下吃了苦头。
这也可以看出,在原始丛林,女战士们完全有着压制性的优势。
嫣儿跟在女战士们身后,她们抓捕到了男人,肯定是第一时间赶往部落聚集地,这省去了嫣儿四处抓瞎寻找的力气。只要跟着这些女战士,就能找到大拿。
没过多久,女战士们就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部落成员夹道欢迎,一个个都很开心,眼睛里放着光。
嫣儿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因为女战士抓到的男人越多,这意味着来年,部落将会更加庞大,任何一个民族,活着说任何一个种族,一类生物,都有着繁衍子孙、壮大部族的本能。这是所有生灵的天性。
嫣儿不敢离卢克亚亚的聚集地太近,只能远远观望。她觉得自己该耐心等到夜晚,黑夜能给她很好的掩护。
一个老女人从小屋棚里走出来,她身边跟着三个女战士,嫣儿从她们的恭敬态度可以知道,这个老女人就是部落的核心人物,长烟筒提到过的女萨满。
女战士们完全不把抓来的男人们当人看,就像扔已经杀死的猎物,随意的放置空地上。缴获的背包等物品,则扔到了附近的一个大坑里,那里面堆满了厚厚一层物品,大部分都是文明社会的产物,不少已经腐朽变坏。
女战士们各自守着自己的战利品,等待着女萨满说话。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挣开脚上的绳索站了起来,用肩膀将离他最近的女战士撞翻在地,再一脚踹倒另一个女战士,跳到了女萨满身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抓拿一把匕首,将女萨满制住。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连嫣儿也没有料到,还有人能够反抗。
女战士们反应很快,很多人扬起了弓箭,那男人迅速退后,拉着女萨满躲进了小棚屋里面去,这让所有女战士的弓箭都成了摆设,她们围堵到门口,一个女战士冒然冲了进去,但很快又退了出来,对周围想要冲进去的其余女战士说了几句话。
听完她的话,所有女战士都不敢再进去了,焦急的围着小棚屋,一阵骚乱。
嫣儿听不懂她说了什么,但可以大致猜到,里面的男人做了什么,让她很忌惮。
突然的变故,让整个部落的气氛显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小棚屋上,可惜谁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嫣儿甚至怀疑,那男人是故意让女战士抓住带回部落来,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对付女萨满,或者说,对付整个卢克亚亚部落。
会是那个神秘的中国人吗?
嫣儿瞬间有了这个想法,但又不是很确定,因为那个抓住了女萨满的男人,是个白种人长相,当然如果是精通易容,改变了面貌,那就另说了。
卢克亚亚人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应对起来非常的混乱。
嫣儿没有时间继续观望,这个变故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机会,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她就可以去找大拿。她飞快的靠近,开始搜索一间一间的棚屋,大拿最有可能是被藏在某个棚屋里。
一连找了四五间,嫣儿都没有发现大拿的踪影,在某一个小棚屋里,她遇到了一个正在哺乳的女人,所幸那个女人全神贯注的拍打着怀中的小孩,并没有发现嫣儿。
嫣儿吐了吐舌头,继续寻找,她有些遗憾自己不会说印第安语,不然还可以向这个女人询问。
棚屋并没有多少间,嫣儿耐着性子一间间找下去,不时观望下卢克亚亚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冲突情况,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变化。
嫣儿暗暗祈祷,希望那个男人能为她多争取一些时间。
又过了十多分钟,外围的棚屋被嫣儿翻了个遍,只剩下中央部位的几间,她基本可以确认,大拿就在这几间屋棚之内。但她不敢冒然靠近,因为所有的卢克亚亚族人都围在这附近。一旦不小心被发现,这些满腔怒火的族人很有可能会把她撕成碎片。
嫣儿放慢了行动,暂时躲在一间棚屋里,寻找机会去往下一间,两间棚屋中间的一小段路,在她眼中仿佛是一道天堑,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正当她小心谨慎的守候机会,她忽然发现那名抓了女萨满男人的其他四名同伴,趁乱背靠背的簇挤到了一块儿,也在寻找机想要解开绳索,不过他们没有之前那名男子的能力,怎么都解脱不了。
嫣儿回头在棚屋里寻找,很快找到一柄小石刀,她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第四十六章
嫣儿顺手拿过小石刀,这小石刀也不知道是割过什么,上面沾满了油腻,她有些厌恶,用块麻布包裹住,对准那四个男人抛过去,然后缩回棚屋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