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艺猛地站起身,甩开大步往外走,只是他刚才那话,让陆宇峰听得直皱眉头。
陆宇峰又喊了句慢着。
丁艺真的很怕陆宇峰,他还乖乖的站住脚步,扭头问,“军官大人,你还要干什么?”
我一听军官俩字,一下明白丁艺的意思了,他刚才说斗不过我们,一定是因为那小本子的缘故,上面写的陆宇峰身份,确实恐怖。
可陆宇峰想的比我多,他走到丁艺面前,很严肃的问,“你一直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么?”
丁艺嘿嘿笑了,摇摇头,不过随后他想想,又说了两个事,“小怡放的风筝,上面写着林林两个字,想必你们也查到了,但你们一定猜不到,林林就是我,我跟她处过对象,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她的身份,不得已把她甩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们,彭林这个不着调的东西,有药厂和奶盟这两个产业知足了就得了,却非得跟乌州附属医院有合作,购买死婴,就是因为他的大意,才让这事暴露的,这次要不是李峰这个混蛋非得要查,我们也不会败得这么惨。”
他说的也是我心中的疑团,现在一下子全解开了,只是让我纳闷的是,丁艺为何要把这些秘密抖落出来呢?难道就不明白,这都是增加他罪恶的证据么?
陆宇峰也被他这种坦白弄得直迷糊。丁艺倒不在乎这些,看我们没人问话了,他扭头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自首
奶盟案的结果绝对是我意想不到的,而且任务也就这么结束了。
我们没人跟出去看,只知道丁艺打开院门,走出去后再也没回来。我们四个静坐一会儿,面具人突然拿起手机,把风衣帽子扣到脑袋上,继丁艺之后,也离开这里。
我知道,除非我们仨遇到危险或摊上事,不然这爷们不肯跟我们近距离接触,我也再次用目光把他送别。
之后我问陆宇峰,我们是不是在炕上睡一晚,明天一早就回乌州了?
陆宇峰摇头否定,说至少在这儿住两天,算是帮丁艺一把,给他制造逃跑机会。我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仨又躺在床上睡起来,这一夜没发生其他事,我也没做噩梦,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们肚子都饿了,陆宇峰的意思,我们出个人去村里超市买点东西。
这种活儿说白了就是跑腿,要在平时我肯定不积极,但一想到我们还在屋里窝一整天,我就主动了一把,想顺带去外面透透气。
可出去后,还没买东西呢,就看到有辆警车开到村里了,下来三个民警,奔着村西边去的。
西边有池塘,是林思怡停尸的地方,我心说村里人还是没听丁艺的话,最终报警了。
我想了想,又走回住所,把所见所闻跟陆宇峰和潘子念叨一番,我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民警来了,一会忙活完验尸,肯定会找丁艺,我们怎么兜话啊?
陆宇峰挺敏感,也坐不住了,跟我们说一起去池塘边看看。
我们赶过去时,守池塘老头正跟民警做笔录呢,我们仨没急着插话,都聚在旁边听着。
我发现这老头挺能扯,把昨晚的事讲的活灵活现,甚至隐隐有种灵异的味道,说林思怡落水后,周围池面上还出现一股莫名白雾之类的。
民警也是挑着记录,并没太在意,等忙完后,他们抬头看着我们仨,问我们是谁?干嘛的?
还没等我们回答,这老头又抢先说话了,把我们身份给扒出来了,说跟丁艺一起来的。
我真想把老头拎小房里抽一顿,让他以后别这么长舌,但与此同时,我也暗暗头疼,不知道怎么跟民警绕话好了。
没想到民警倒是先给我们来个“惊喜”,其中一个说,“丁艺?你们仨还什么都不知道么?他今天早上自首了,交代了一切,堂堂的刑警队长,竟是奶盟的幕后黑手,啧啧。”
其他两个民警也啧啧起来,大有替丁艺惋惜的意思。
我是愣住了,没想到丁艺会办出这种事来。陆宇峰也是诧异连连。
不过我们没跟民警多说啥,闲聊几句就告别了,用最快速度赶到瓦方店警局。
陆宇峰的小本子又发挥威力了,我们跟一个刑警问了经过,按他所说,丁艺不仅交代一切,还把一切罪恶都扣在自己脑袋上,连林思怡的死,都被他说成是自己杀的。
我们趁空来到审讯室,站在门外往里看几眼,丁艺很冷静的在里面坐着,这把我猜测的唯一可能给否定了,他精神没病,这一切真都是他自愿的。
我是彻底搞不懂这个丁队了,他为啥要折磨自己呢?尤其他把所有罪都揽下来,有什么意义?这下连蹲牢子的希望都没有了,保准是个死刑。
我们仨交流下各自想法,陆宇峰和潘子一样想不透。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没啥能做的了,只好闷闷出了警局,陆宇峰还当我俩面,给李峰去了个电话。
我能猜到,这次奶盟案,其实是李峰最先有动作的,换位思考,从他的立场分析,奶盟跟敌方势力有关的,他这么做,无非是要想把这个敌方羽翼剪除掉。
李峰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到,反正最后打完电话,陆宇峰叹口气,说奶盟案只是单纯的当地人犯罪,并没预料中那么复杂。
我认可这句话,相比之前的案子,圈套圈、局中局的,这次简直是小儿科。
我以为这下我们该回乌州了吧,但陆宇峰提个建议,说刚破完案,也都来到瓦方店了,我们何不借此放松几天,去旅个游呢。
想想也是,很早之前我们哥仨就想偷空旅游了,却一直搁浅着,这次赶上机会,虽说大旅游做不了,但在瓦方店附近玩几天,还是可以的。
瓦方店挨着海,有个哈神岛挺有名,我们一合计,就去那吃住三天吧。
我们也是说走就走,打车去码头,买了三张船票。只是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期,没几个游客,这一条大船上,坐席空荡荡的。
我们无聊,都溜达到围栏旁,放眼欣赏海景。潘子这缺德兽又上来兴趣了,非得摆各种姿势,让我给他照相。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就他用手一做V,大嘴一咧,压根就没一张上相的,但看在都是兄弟的份上,我全力配合他。
就在我专心拍照时,手机左上角出现了陌陌图标,表示有给我留言了。
我纳闷,因为我陌陌没好友,谁能找我呢?带着疑问,我把陌陌打开了。
只瞧一眼,我跟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竟然是金沙佛,给我发来一个问号的表情。
按之前猜测,金沙佛不是林思怡就是丁艺,但他俩不是一死一自首了么?根本不可能聊陌陌。
我脸上很不自然,被潘子留意到了,他凑过来一瞧,也同样色变,还对着远处的陆宇峰喊,“快过来,陌陌有事了。”
陌陌这两个字,绝对很有杀伤力,周围其他旅客,全拿出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我们。我心说得了,这帮人一定以为我们不正经,用陌陌搞破鞋呢。
我不在乎他们咋想的,等陆宇峰赶来,我们仨毫不顾忌的一同看着手机。陆宇峰稍微琢磨一下,跟我说,“你探探话。”
我随后找了个笑脸的表情,给金沙佛回过去了。
但过了好半天,金沙佛竟发来一个让我们哭笑不得消息,上面挂着一个链接,说招聘兼职人员,只要努力,日收入百元不是梦。
这种消息很常见,都是骗子广告,潘子最先发表看法,说这陌陌号是不是被盗了?
我和阿峰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尤其金沙佛还是奶盟群的群主,这种黄色群往往是骗子盗号的首选目标。
我叹口气,心说原来是一场虚惊,又把陌陌关了。他俩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我们继续坐船,上岸后,立刻开始了游玩。哈神岛真是个奇景连连的地方,尤其还跟瓦方店隔海相望,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能让人嗖的一下忘掉所有烦恼。
等到晚间,我们去了岛上唯一一家酒店,这酒店有特色,是看海下菜单,也就是说,当天在海里能捞出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我们仨赶得真好,今天酒店捞到大海蟹了,一个螃蟹就七八两,虽然买的很贵,一百块一斤,但我们为了尝鲜,都不考虑钱。
另外这酒店也挺怪,用的都是小彩灯,整个饭厅都有些昏暗。这样吃饭多多少少有点抹黑的感觉,我们仨很想建议老板弄个大灯照明,但望着其他几个饭桌,都是一对对小情侣,我们话最终没说出口,毕竟这种昏暗环境,适合他们约会。
我们仨一顿胡吃海喝,最后看脚底下,全是啤酒瓶盖子,等我们全靠在椅子上舔大肚子休息时,陆宇峰对着服务员摆手,说了句结账。
服务员屁颠屁颠跑过来,当场算价,最后来了句,“一共消费298元。”
我们听得一愣,潘子正喝茶水解酒呢,还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全喷回茶杯里去了。
服务员看我们的表情,他一脸不解,笑着问,“三位先生怎么了?嫌贵么?”
潘子哇哈哈笑起来,摆手说,“我说老弟啊,我们不是嫌贵,只是你看这一桌子螃蟹壳,光这玩意,298就下不来吧?你是不是算错了?”
服务员挺较真,当我们面把菜单读一遍,而且这哥们脑袋正经好使呢,读完了就速算出价格了,又详细重复一遍,“一共596,但三位先生很幸运,老板指名给你们打五折。”
这不是买地摊货呢,三五十块钱的东西,打五折没俩钱,老板一松口,一下少赚小三百块。
我们都好奇,陆宇峰还问服务员,“老板认识我们?”
服务员摇摇头说不,又解释,“我听老板说,今天是他朋友祭日,他朋友外号叫老三,所以能来酒店吃饭的,还是三位一起的客人,他都会搞活动,打个折扣。”
我们这才明白咋回事。虽然这次打折是因为老板朋友忌日,听起来有些不得劲,但我们不在乎了,也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结了账又去开房休息了。
第二十三章 诡异旅店
房间在三楼,刚一进去时,我们仨看着屋子全愣住了。
不得不说,这跟一般的快捷酒店不一样,整个房间特别大,有一张三人床,还有彩电、空调、沙发,以及一个面向海边的大凉台。
现在就是没开窗户,不然真都怀疑,在夜深人静时,能不能在凉台上听到潮声。
我们仨表现不一样,我是直奔着凉台去的,站在外面好好欣赏一番,陆宇峰却四下打量,看整个屋子的格局,潘子的想法最另类,竟对空调感兴趣。
我看陆宇峰盯着一个角落突然皱起眉头,还把背包打开,从里面翻出一卷白色胶布,撕下一块,又搬个凳子去墙角,把胶布黏在一块看似很不起眼的地方。
我纳闷,也就凑过去问怎么了。陆宇峰笑了笑,说他怀疑这里有针孔摄像头。
这不是特例,有些酒店确实干过这种不地道的事。要是阿峰真猜对了,我们拿这事闹一闹,至少能把住店的钱免了。
不过这样一来很啰嗦,也不能愉快的旅行了,另外酒店老板刚给我们吃饭打五折,我们再翻脸挑理,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一合计算了。这时候潘子找到空调遥控器了,他屁颠屁颠跑过去,对着空调摁一下。
估计空调好久没用了,我相信自己没看错,在出风口刚打开的一刹那,里面还顺带喷出一股烟来。
这明显是灰尘,我气得损了潘子一句,说这屋里也不热,他开什么空调嘛。
潘子嘿嘿一笑,说反正店钱都花了,不用白不用。
我们仨坐在沙发上闲聊,这时有人敲门,潘子过去开门后,进来一个服务员,他端着一大盘花生毛豆,还夹着三瓶啤酒,给我们放在茶几上了,又说老板特意送的。
我看这小子说话期间还拿眼睛瞟了瞟,方向正是阿峰黏胶布的地方,心里全懂了,心说那里真有摄像头,酒店看摄像头黑了,不知道啥毛病,就让这服务员过来探一探。
我连说带笑,话里有话的问了句,“咋了哥们,你看啥呢?”
服务员被我说中小心思了,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但没正面回答,一转话题说,“三位先生,你们早睡,明天一早,哈神岛有活动。”
潘子问活动是啥,服务员还跟我们卖关子,一转身退了出去。
我们才不信他的话,尤其这种旅游地点的活动,弄不好就是变相坑客人钱,我们明天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自行出去玩。
潘子把电视打开了,但里面没频道,想想也是,这种海外小岛,怎么可能有信号呢,但它底下还有个影碟机,潘子说旁边抽屉里一定有DVD,我们不如看个电影。
我和阿峰都点头同意了,尤其现在还有花生毛豆,我们一边看一边吃,也挺惬意。
我趁空还把啤酒打开了,放在茶几上,但潘子这个缺德兽,真不让人省心,他起身走几步,就碰了茶几一下,让一瓶啤酒倒了,全浇在花生毛豆上。
我看着这一盘吃的,心里暗叫一声可惜,被啤酒泡过,味都变了,肯定不能吃了。
潘子蹲在抽屉前选影碟,我和陆宇峰没少等,我这一支烟都吸完了,电影还没放上呢,我就问潘子,“你行不行了?”
谁知道潘子来一句,“咋没小电影呢?”
我对他这种禽兽作风打败了,心说仨个大老爷们,这时候看小电影?真要看激动了可咋办?
我不想让他找碟了,也凑过去翻了几张。正巧有“风语者”,我对它有印象,虽然忘了具体演啥的,但绝对是一部很好的战争片。
我指着它,说放这个。
潘子听我话,把碟推进去了,我们仨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这部电影时间很长,看到一半时,陆宇峰就熬不住了,说让我俩继续看,他睡觉去。
我隐隐有种感觉,陆宇峰倒不是不爱看,反倒是看的伤感了,为啥能有这效果,我心里不清楚。而且邪门的是,我脑袋也隐隐不得劲。
但我能熬下来,这样一直到半夜,我俩才把这电影全看完。潘子是还没看够,跟我说换一张碟接着看。
我脑袋有些沉,摆摆手说算了,又让他自己折腾,我爬床上陪陆宇峰去了。
潘子又蹲在抽屉前好一通翻找,最后还传出吱吱声了。
我本来闭眼躺着,一听这声,又抬起头,心说找个影碟,咋还挠起抽屉了?
而且他一点要停下来的架势都没有,我忍不住了,下床来到潘子身边问他干嘛呢?
潘子嘘了一声,又抠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没包装盒的光碟来。
我挺惊诧,顺势盯着抽屉瞧瞧,发现光碟原本藏在一个暗格里,没想到竟暗有乾坤。
潘子举着光碟问我,“怎么样,小电影来了吧?”
我可不信潘子的猜想,觉得这光碟里或许有什么秘密,我不想睡了,催促潘子放碟。
我俩也没坐回沙发上,就这么蹲在电视旁等起来。
正式播放后,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房间,有一男一女躺在双人床上睡觉,光线很昏暗,画质也很渣,一看就是偷拍的。
这场景经常在小电影里出现,潘子一下乐了,对我一抖眉说,“咋样,我猜对了吧,好戏马上开演了。”
我是真不想看,不过心里稚一口气,想接着看它到底是不是小电影,如果不是,我也能损潘子几句。
可这画面把我俩雷到了,足足十分钟,一男一女还在睡觉,我俩蹲的腿都有点发麻。
我跟潘子说,“这样下去不行,要是他俩一直睡到片子完结,咱哥俩就逗比了,快进吧。”
潘子也赞同,拿着遥控器调起来。这样又过五分钟,我都想让潘子把碟退出来时,画面变了。
潘子赶紧调到正常播放速度,我俩看起来。
从房间门口偷偷进来两个人,他们站在床前打量这对小情侣,又都拿出刀子,对着两人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一股股血喷出来,把床和墙都染红了。只是这两人是菜鸟,男子一刀没被毙命,还跟他俩搏斗几下。
看的出来,这男子懂身手,这俩杀手折腾好小会儿,才把一男一女都解决了,有个杀手还累的抹了抹脑门。
他也真行,走到房间另一头,把空调打开了,想吹风凉快一会儿,但这空调刚打开瞬间,噗的一下喷出一股烟来,让这杀手骂骂咧咧几句。
我和潘子看到这儿,脸色全不对了,虽然画面里的场景跟我们住的房间不太一样,也没沙发和茶几,但这东西是可以随便挪动的。
我俩很默契,一起奔着我们住的三人床冲过去,还一起推床。
陆宇峰其实没睡太死,他被我俩弄的睁眼了,问了句咋了?我让阿峰自己看光碟去,我和潘子继续把床推开。
虽然这里被处理过,但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颜色不一样的墙体大白,还有墙面上留下的浅浅的打斗划痕。
我和潘子全严肃的坐在床边琢磨起来,陆宇峰聪明,看了几眼光碟就全明白了。
他也凑过来坐在床上,我们仨稍微沉默一会儿,陆宇峰先开口说,“看来这是一家黑店,咱们有义务把它端了。”
我和潘子肯定支持,问题是,我们就三个人,这里更是海外小岛,叫警察都来不及,凭我们仨的能力,能搞定这事么?
也说赶得巧了,还没等我们继续说啥呢,有人敲门,当当当的。
我们仨全望着门口,陆宇峰还一打手势,带我们躲在门旁边。我以为会有杀手进来呢,也都做好打斗准备了。
但没想到,敲门人又离开了,隔着门我听他走前念叨一句,“应该是吃了!”
我本来纳闷,心说什么吃了?又反应过来,花生毛豆!
这里面一定下了药了,这次敲门纯属试探,接下来才有杀手过来呢。
我狠得直咬牙,心说这酒店可以嘛,要不是小兽把啤酒弄洒了,我们真可能着了道。
陆宇峰有主意,急忙让我们凑到一起,轻声念叨,既然杀手马上来了,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先把他们弄死。
我和潘子说好。陆宇峰让潘子把电视关了,又带着我一起,整理下床,反正把被褥弄得鼓鼓囊囊的,在这种昏暗环境下,乍一看就好像有人蒙被睡觉一样。
我们仨也不嫌脏,全躲到床底下。这床底够大,把我们藏得严严实实。
我们熬起来,又过了一刻钟,有人来了,这次不敲门了,反倒用房卡,啪的一下把门打开了。
我不敢探头,所以看不清来的人啥长相,只知道有四双腿,一同向三人床靠过来。换句话说,来了四个人。
我心里暗骂一句,心说这酒店老板倒是真看得起我们,足足叫了四个杀手,但有阿峰在,真要偷袭跟他们搏斗,我们未必能输。
我和潘子都看着阿峰,只等他下令了。
第二十四章 搏杀
四个杀手围着站在床前,各自把家伙事拿了出来,我听到很轻的抽刀声——嗤嗤的,估计是匕首之类的。
我们不能等杀手刺被,不然他们知道床上没人,会变得警惕。
陆宇峰指着两双腿,那意思是他的,又指着另外两个,给我和潘子分了工。陆宇峰先行动,但我和潘子也没太拖沓,几乎紧随其后。
我顾不上他俩了,全心全力的出手,拽着对手双腿,又猛的往回一带。
我力道不小,这里还都是木地板,挺光滑,一把让杀手坐到了地方,这哥们也有意思,冷不丁被吓住了,哇了一嗓子。想想也是,突然从床下伸出一双手,换谁也害怕。
我担心他这么叫,会把酒店其他同伙叫来,但他竟突然腾出一只手把嘴捂住了。
我一下明白了,他怕这一声哇把其他房间客人吵醒,虽说这里是黑店,但也要继续开张。我心说既然都不敢叫唤,那就妥妥的了,我们放开拳脚,这么闷声搏斗吧。
我本想往床底下拽他,但陆宇峰先这么做了,把另外两个杀手都拽进去,打得正热闹呢,我一想算了,床下就这么大地方,我还是出去吧。
我猛地一扑身子,骑到对手身上,想这么居高临下的占便宜,但杀手真狠,他腰板太有劲了,瞬间一拧又用膝盖对着我后背一顶。
我就觉得像被牛拱了一样,在一股大力道的作用下,整个人往旁边一侧歪。
这下形势大逆转,杀手反骑到我身上了,他手里还攥着匕首呢,对着我脖子狠狠刺来。我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把他握匕首的手腕死死抠住了。
我俩较上劲了,但他占便宜,我吃亏。这么熬下去,没一会儿我就得力竭,那时双手无力,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么?
我也有招,既然扛不住,那就顺他的意思,不仅不抵抗,还一下撤去力道,让他把匕首完完全全刺下来。
不过我又用了一股侧推的劲,让他匕首刺偏了,险之又险的贴着我脖颈戳到地板上。
我是没时间看,但能感觉到,地板都被戳出一个洞来。这杀手也笨,没料到会这样,他整个身子在惯性作用下,还猛地往前一躬,跟我脸贴的很近。
我知道这是机会,能不能翻盘,就看自己怎么把握了。我腾不出双手,但还有脑袋。
我用脑门对着他狠狠一磕。只是我失误了,或者说这杀手动了一下,我俩脑门对脑门,砰的来了一声。
这纯属硬碰硬,我觉得整个人都懵了,眼前全是小星星,杀手也没落好,眼珠子发直。
我很想歇一会儿,好好缓缓,但心里出现个小人,不断给鼓劲,让我乘胜追击,再来一下子。
我被鼓惑住了,一咬牙,又脑门对脑门,砰砰砸了两下。
我是头疼欲裂,估计明天脑门上保准肿起来一个大包。杀手就更不行了,不仅有点斗鸡眼了,嘴里哈喇子都快咧出来了。
他也没压我的念头了,身子一歪,噗通一声躺在我旁边。我挣扎的爬起来,其实到现在我也怀疑,自己身子骨怎么这么能折腾?体质竟比这个杀手还强一些。
我又一下骑到他身上,用手掌对他脖子狠狠切了两下。想让他就此晕过去。
但这爷们脖子硬邦邦的,好像练过。我切两下不仅没正面效果,还让他疼的有些回过神了。
他脸都狰狞起来,嘴里呃呃的轻声叫唤,我吓坏了,心说这是啥邪教人员吧,是不是发啥功了?真等他神功护体,不得往死削我啊?
我急了,更是急中生智,我把胳膊肘举起来了,对着他的鼻梁骨,狠狠撞上去,而且整个身子也辅助用力。
人的胳膊肘是很硬的骨头,用它对阵鼻梁骨,我相信这杀手就算来神功了,也不是我对手。
啪的一声闷响,杀手别说乱叫唤了,彻底眼一翻。
我稍微松口气,至少我的“任务”是完成了,我又看了看陆宇峰和潘子。
他俩还在搏斗,陆宇峰以一敌二,但不用我帮忙,他在床底下稳占上风,那俩对手也快扛不住。
至于潘子,我不知道说他啥好了。
他跟对手可以说是掐的热火朝天,这俩人都躺在地上,死死抠着对方脖子,脸都憋的通红,手上也都用力。尤其他俩的表情,估计是因为缺氧,都有些呆滞了。
我心说这就是两个逗比碰到一起打架的悲哀,他们难道就不想想,这可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节奏,就算能掐赢对手,自己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帮了小兽一把,正好我离茶几挺近,就一手一个从上面拿下两个啤酒瓶子,对准潘子对手的太阳穴,砰砰的把啤酒瓶子全砸碎了。
这下杀手扛不住了,潘子又使劲一掐,他背过气了。
等解脱出来后,潘子坐在地上轻声咳嗽,也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俩歇一会,随后陆宇峰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了。他靠在床边上坐着。
我们三都苦笑一番,陆宇峰又接话说,“这批杀手很怪,绝不是一般角色儿,咱们搜一搜,看他们身上有什么标志没有。”
我和潘子赞同,而且三人动手,很快就找到异常了,他们的胸口上,用印着一个十字架,还稍微往左偏了一些。
如果只有一个人出现这纹身,真不算啥,但这纹身统一出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我以前也听说过,乌州有过午夜十字架案,是敌方的人,这么看来,这些杀手的身份明了了。
陆宇峰变得很严肃,他想的多,又跟我俩说,“咱们这次是真点背,旅个游却自己撞到枪口上了。既然是敌方组织的势力,咱们斗不过,还是先逃跑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