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别慌,一起静静品一品。
妲己一直躲在角落里,别看没参与打斗,但也不是啥事不做。她比我俩灵敏,突然的,她抬起头,提醒我们说,“那老家伙在缆车顶上。”
我和大嘴也抬头。在妲己话音刚落后,缆车顶上还传来响动,似乎老者在疯狂的砍什么东西。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老者还尖着嗓子疯笑起来,喊着说,“老子把挂子砍断,看你们怎么摔死的。”
我冷不丁觉得很搞笑,心说这老者脑子是不是坏了?他拿一把匕首,怎么能砍断缆车与钢缆之间的挂钩呢?
但很快的,缆车变得略微倾斜起来。我又反应过来一件事,这缆车太旧了,老者这话或许不是危言耸听呢!

第三十一章 坠落

这一刻,我心情十分复杂,紧张、纠结、恐惧等等,它们跟麻花一样拧到我心中。
我心说折腾一大圈,眼瞅着把老者揍趴下了,没想到他另出损招。而且一旦他把挂钩弄坏。我们保准跟缆车一起摔下去,而他借着身子灵敏,绝对能趴到钢缆上避过一劫。
我脑门发热,试着想办法。大嘴则冷冷看着缆车顶部,他还先哼了一声,念叨句,“逼老子用大招。”
他转身往操作台走去,这上面有个红色按钮。他之前按了后,缆车启动了。而在红钮旁边还有个绿钮。
我不知道这绿钮是干啥的。但大嘴果断的按了下去。
我停止吱的一声响,缆车跟急刹车一样,疯狂的减速。我估计这一刻,钢缆上都能冒出火星子来。
我们三个被惯性一带,不由得还往前冲出去,好在缆车把我们拦住了。
我贴着车壁,被一种无形的力道挤压着,特别难受。但我们仨还算运气好的,车顶的老者,他没法借着什么东西卸去力道。
他惨叫一声,一下飞出去了。我也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车顶出现。
他横着飞出去有两米,这期间他乱舞着手爪,勉勉强强抓住钢缆了。看得出来。他打定主意不撒手,这么又划出去一米多远。
他最后勉强挂在半空中。我本来心里一喜,心说这老东西终于能摔死了,但又发现他这么命大。我愣住了。这一刻我们没枪,不然我保准立刻对他射击。
我暗暗心急。大嘴也直皱眉。妲己趁空递给大嘴一个东西,还念叨句,“用这个砸他。”
没等我看清呢,大嘴就接过这东西。还把窗玻璃打开了。他也真是拼了,把这东西抡着丢出去的。
我就看到好大一团的黑影,奔着老者冲去,而且很有准头的,这东西最后砸在老者的头上。
老者哼了一声,被这么一带外加一晕,他整个身子坠了一下,一只手也松开钢缆了。
他挺危险的,全靠另一只手死拽着钢缆,甚至他身子也有点不受控制的扭来扭去。
妲己很快又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大嘴,念叨说,“嘴哥,再来。”
大嘴嘿了一声。这次我瞧清楚了,这竟是一只女鞋,也就是妲己穿的。
我全明白了,打心里也连连佩服妲己。妲己穿的是警用皮鞋,这玩意丢出去,不比板砖的威力差多少。
但没等大嘴撇呢,我把鞋抢过来。我只是做出要砸老者的冲动,还扯嗓子喊了句,“老瘪头子,我去你妈的。”
说白了,我就是在吓唬人。老者估计平时为人也实在,没遇到过我这种一肚坏水的,外加他也真是怕这高空飞鞋了。
他吓得哇了一声,又要使劲往上爬。一时间他太匆忙了,体力也有些跟不上,这一下竟抓秃噜了。
他这只手意外的松开钢缆时,他整个人迅速往下坠。
我们仨都看着他,他一边坠一边手脚乱刨,甚至像猫一样,发出哇哇的惨叫。
现在这高度,我都看不清地面啥样,估计少说四五十米,他摔下去,死定了。
我们仨都松口气,甚至大嘴还身体一软,往车厢壁上靠了一下。而在他刚靠的一瞬间,缆车晃了一下,发出吱嘎一声响。
我心里一激灵,但不觉得是被大嘴靠出来的,因为他的身板没那么大的威力。
大嘴也警惕着,念叨句,“怎么回事?”
没等我和妲己回答啥呢,车顶传来砰的一声响,这缆车竟失控的再次滑行。
原本它滑行时,速度还能被控制,现在它越来越快。我心里清楚得很,一定是被老者一顿乱削乱砍,有啥关键的零件坏了。
我们仨急的跟热锅上蚂蚁一样,问题是,我们无计可施。
缆车滑动不久后,还抖动起来,这种抖动不是好事。大嘴跟我们建议,都靠在车厢壁上,生死有命吧。
我和妲己照做。而且我悲观的认为,我们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
妲己在人生如此时刻,选择靠向我,扑到我怀里。而我潜意识的紧紧抱着她。
缆车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分钟吧。我在这一分钟里,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最后车顶的挂钩因为速度太快,负载太高,扛不住的断掉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场景发生了。
缆车脱离轨道,离开钢缆,彻底的落了下去。
我们仨都处在一种失重的状态,我形容不好这一刻的感受,整个人轻飘飘的不说,心血也莫名的上涌着,让我喘不过气来。
但这时候,缆车离地面不算不远了,我们下方更是一片苍天老树。
缆车最后撞到一个茂密老树的顶上。乍一看这树长得跟个大蘑菇一样,缆车让这蘑菇顶部陷入了一大块。
无数的树枝托着缆车,虽然这间接卸去了缆车的一部分力道,却还不够。缆车又往下坠了十多米。
我没时间研究这树,也不是植物学家,但这种树真的很怪,在主树干上还缠着类似于爬山虎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比爬山虎要粗壮和多枝多叶。
其实它有名字,叫寄生树,说白了也是一种树,但它的根都戳到苍天老树的树干里,偷偷吸取老树的养分,便于它本身的存活。
我们被苍天老树的树枝卸去了不少力道,随后缆车又刮到了寄生树。寄生树的柔韧性更好,又有不少树枝被缆车误打误入的一弄,最后都缠绕到缆车身上了。役冬斤划。
我们真就是九死一生,在离地两米左右的距离上,缆车彻底停了。这时的寄生树也很惨,被缆车拽的,有近一半的树干跟苍天老树分开了。
我这时控制不住的早就摔倒了,而且被坠力一弄,扛不住的双眼上翻,晕了过去。
我没死,也不知道昏了多久,还做了个怪梦,天上突然下起了浆糊,把我脸淋的黏糊糊的。
我悠悠转醒,而且我脸真的很黏糊。我呲牙咧嘴的伸手摸了摸,发现脸上这东西不仅黏糊,还有一股子腥味。
我心说咋回事?又四下看了看。
大嘴正躺在我旁边,他也昏迷着,尤其脑袋半靠在我胸口上,他那大嘴正对着我。
我脸上这些黏糊糊的东西,都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说白了,是哈喇子。
我恶心坏了,急忙用力把他推开。我还使劲搓了搓,但刚搓几下,就发现这不是个法子。
我脸原本就有些脏,这么一搓,快和稀泥了。
我也不管脸了,哼哼哈哈的坐了起来。我回忆起晕前的一幕幕了,这一刻我心里又紧张上了。
我扭头看着,妲己躺在不远处。我摸过去,在碰到她身子一刹那,我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妲己身子很冷,这时死了的节奏。我急的眼眶都红了。
我嗓子很哑,却还尽力的妲己、妲己的喊着。
我又凑到她身边,摸了摸她鼻息。我原本不信奇迹,这一刻奇迹却出现了。妲己还有呼吸。
我跟个傻子一样,原本哭丧着脸,现在突然笑了。我连连说没死就好。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大嘴晕了,妲己也晕了。我得做个决定,先救谁。但这俩人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我想起一个很经典的问题,老婆和老娘落水了,你怎么办。
一般人或许很难回答这问题,但我心一横,心说去他娘的,想什么想,有那时间赶紧动手了。
我按着感觉走,而且是一同救他俩。我一会掐大嘴的大腿根和人中,一会又对妲己急救。
折腾了得有一支烟的时间,妲己先咳咳的醒了。我看大嘴那样子,估计一时半会是救不出来了。
我把妲己搀扶的坐起来。妲己靠在我肩膀,她缓了一会儿,等彻底清醒后,她突然微微笑了,望着我。
我这一刻真没啥色心,就是觉得我和妲己不容易,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我主动噘着嘴,吻了妲己一下。
这就是蜻蜓点水,妲己也没抗拒。其实我想深吻来了,问题是,我脸太脏,不想让妲己沾染到。
我俩又都缓了缓,妲己开口说,“圈儿哥,也不知道矿地那边啥样了,警方把那些土匪擒住没?”
我安慰妲己,说别多想了,那帮土匪,一个都跳不掉,尤其是一指残。
妲己叹了口气,一换话题又说,“咱们现在这位置,很难被警方找到,所以得想办法,联系到警方。”
我想到自己还带着六子的手机呢,我让妲己等等,一边摸一边又安慰她,说现在这时代,科技进步了,只要咱们一个电话过去,千军万马来支援。
但我太能夸了,当从屁股兜里拿着几乎裂成两瓣的手机时。妲己看着愣愣发呆的我,反问说,“你的千军万马在哪呢?”
我把手机随手一撇,又骂了句,“没用。”
我也清楚,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有人走出森林才行。
现在大嘴晕乎着,妲己是一个弱女子,外加鞋都没了。这重任只能落在我身上。
妲己看着我,别看没说什么,但一定也是这想法。我跟妲己分开了,因为我想舒服的换个姿势坐一坐,又摸了一番,找出烟来。
我发现真是够打击人的,烟和打火机都没坏,只是烟盒被压了一下,里面的烟全歪脖子了。
我只好吸着一根歪脖子烟,趁空看着这附近的环境,又问妲己,“这里不会有狮子老虎大狗熊吧?”

第三十二章 暗夜幽灵

妲己没我这种顾虑,还劝我说,“这野林子离矿地这么近,又不是原始森林,不会有什么猛兽的,就算有野狗啥的。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斗不过它们?”
我一想也对。稍微放下心。妲己这就给我做准备。
她在缆车里找了一通,最后递给我一只匕首和一个黑盒子。
这黑盒子是老者留下来的,我知道这里面能射针,就抽时间摆弄和研究下。
黑盒子有半尺长,上面有几个按钮,其中只有一个能按住。我最后试了一下,伴随嗤的一声,从里面射出一只钢针来。
这针还正戳在车厢上。我没防备下吓了一跳。但仔细看完后,我心里乐开了。心说这玩意儿威力不小,跟枪也差不多了。
我有了这匕首和针盒,一下变得信心满满。妲己又跟我说,“找来干树枝,这缆车控制台那里溢出挺多机油的,咱们可以做几个火把。”
我凑到控制台看了看,这里都被摔坏了,有种七零八落的感觉,而且裂缝处溢出的油还真不少。
我把缆车门打开,揣着匕首跳了出去。
我为了保险起见,找来两个树枝。我和妲己又把大嘴上衣扒下来了,撕成条,缠在树枝上。又沾了满满的油,做成临时火把。
我跟妲己告别,而且我怎么也得让自己女人放心,就特意拿出一股豪气,让她瞧好吧,天亮之前,我会带着人手回来。
妲己倒不吃这套,也没跟我吻别啥的。只是催促我,别油嘴滑舌的,赶紧行动。
我举着火把出发了,其实到现在我都有点犯懵,分不清东南西北。我本来还想用土办法,抬头看看夜空,找北斗星。
但这里的树实在过于茂盛,我不得不转悠了好一顿,最后勉强找个空地,抬头看着。
我很蛋疼的发现,现在竟阴天了,整个夜空里别说北斗星了,连个星星毛都看不到。我气的想跺脚,另外我不会笨的因此盲走。
我纠结一番,最后无奈的又回到缆车旁。
妲己原本正靠着车厢坐着呢,发现我后,她把缆车门打开,问了句,“你这么快咋就回来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困难跟妲己说了。其实我本没指望妲己能告诉我东南西北。
但妲己听完,拿出一副恨我不争气的眼神,指了指匕首说,“圈儿哥,你没发现这匕首末端带着指南针么?”
我一愣,又把匕首倒着举起来。当看到那指南针还很好使后,我觉得自己糗大了。
我不知道说啥好了,索性不吭声的一扭身,快速离开。
我回忆着。我记得矿地在西南方。我就奔着西南方去的。
夜间在林子里走,这是很苦的差事,别看有火把照明,但走了两里多地,我累的直大喘。
我想自己也不必急于一时,先缓口气再说,不然太逼自己,别晕倒在半路上啥的。
我找个老树靠了过去,还把火把插到地上,又摸出烟,想吸几口。
但刚点着,我听到远处有唰唰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躲在灌木丛里。
我也没夜视眼,站起来看看后,并没发现啥异常,我心说难道是野兔?带着这疑问,我叼着烟,又举着火把,试图奔着声源凑过去看看。
谁知道我刚走两步,突然地有一双绿眼珠子出现了,很快在它旁边又出现两双绿眼睛。
我被吓的心跳加快,这三个绿眼珠子还都往前走了走,等它们从一片灌木丛里出来后,我模糊看着它们的轮廓,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狼。而且这狼个头都不小,跟牛犊子有一拼了。
我心里连连叫糟,但既然摊上事了,我也不怕。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把针盒拿出来。
我也挺纳闷的,记得老人说过,狼是怕火的,而眼前这哥仨,压根不把火把放在眼里。
我估计它们是饿坏了。这三只饿狼也不给我太多缓冲时间,最前面的那只嗷呜一声,带头冲了过来。
它们尽量压住身子,奔跑速度却奇快。这让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幽灵了。
我知道不能让它们靠近,不然它们一扑之下把我弄倒,接下来我只有待宰的份儿了。
我举起针盒,按下发射的按钮。连续三个嗤嗤声响起,三只钢针射了出去。
这三针都针对跑的最快的那只狼。我纯属是凭着感觉发射,毕竟这玩意儿跟枪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三只针都射在这只饿狼身上,而且有一针还射灭一个绿眼睛。
这饿狼成了半瞎子,疼得嗷嗷惨叫。其他同伴碍于钢针的厉害,一下止步不前了。
我压根不同情这三个畜生,又调转针盒,对着另两只饿狼下手,但无论我怎么按,针盒里只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心说咋回事?卡壳了?我又用火把尾端对着针盒轻轻砸了砸。但这针盒还是射不出针来,我反应过来,心说他娘的啊,没针了。
现在那老者已经死了,不然站在我面前的话,我特想点着他脑袋问,“你咋那么抠呢?就不知道多装几根针么?”
而且说这些都没用,这三只狼很聪明,它们知道我的宝贝不好用了。那受伤饿狼带头,它们又往我这边跑。
我把针盒一撇,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逃!
我扭身就撤,趁空还把匕首拿在手里。
那只受伤的饿狼冲的最积极,大有把我咬成八块的冲动,问题是,它不跑直线,没出多远,它整个路线就偏了。役冬斤号。
这倒不是说这饿狼就是个跑偏的货,一定跟它瞎了的眼睛有关。
这么一耽误,其他两只饿狼离我越来越近,有一只眼瞅着追到我身后了。
我一边跑一边留意身后的举动,我承认这一刻心里有点慌,但我一咬牙,猛地来个急刹车。
我还半扭着身子,把匕首递了出去。
这饿狼没想到我会出这种奇招,它想止步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到匕首上。
我能感觉到,这匕首实打实的全刺进去了,我又往外一抽。饿狼还没死,怒的要咬我。但我没那么逊,又用匕首对着它的脑袋,一顿乱划乱削。
这匕首特别锋利,想想看,一般匕首的底部也都不带指南针,这匕首很可能是个特供军货。
被我这么一弄,这饿狼伤的极惨,还扛不住的趴到地上,眼瞅着入气少、出气多。
这一来就剩下那两只饿狼了。我和它们对视着。
这俩饿狼看出我不好对付了,它们竟也变得古怪,扯嗓子嗷呜上了。我看的瘆的慌,另外我又一想,自己还怎么往下走夜路?
我记得狼这动物,爱夜行。我有退回去的心思了。我索性警惕的慢慢后退,这俩狼并没跟随上来。
我又转身撒丫子跑。不过跑出一里地后,我身后就隐隐传来狼嚎声。我猜那俩饿狼还是按耐不住,追来了。
我扛着一口气,一直跑回缆车那里。
妲己早就注意到我了,还提前把缆车门打开。她拽了我一把,我跳上去了。
等我熄了火把,一屁股坐下来后,妲己顺着车窗往外看,还问我,“狼群来了?”
我心说什么狼群?我伸出两根手指反问她,“就两只狼,算一群么?”
妲己不多说,让我自己看,等我凑到窗户前这么一瞅。心里咯噔一下。远处少说七八双绿眼睛。我算明白了,刚才那俩畜生怪嚎,是叫同伴呢。
要是只对付两只狼,我还真不怕啥,问题是现在是一群狼,我心里没底了。
妲己让我别紧张,再观察一番。其实我能看出来,她也就是故作镇定呢。
我强压着性子,品了品。我发现这群狼记仇,离近后,还把缆车围住了。
它们拿出围攻的架势。我和妲己就两双眼睛,根本不能把它们全观察到。这么一耽误,有只狼发起进攻了。
它对着缆车门狠狠冲来并撞了一下。
我听到咣当一声响,整个缆车都微微抖了一下。这车门也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自行开了。
那狼疯狂的要往里钻。我眼疾手快,急忙关门,把这只狼卡在那了。
它咧个大嘴,隔空来回的咬,而且我发现不能跟狼的眼睛近距离对视,那种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我也没闲着,腾出脚,对着这只狼的脑袋狠狠来了几下。
我穿的也是警用皮鞋,这在北方还有个土叫法,叫军钩子。这鞋的鞋尖皮子里还有小铁片护着,鞋跟更是硬的可以。
我几脚下去,这饿狼受不了了,它原本要往里钻,现在反倒急着往外逃了。
我来了个顺水推舟,把门打开个缝,让它放出去了。
它退的急,门缝最后留下几缕狼毛。我又把门关紧,也算稍微能松口气了。
但这时候,有只狼扑到窗户上了。我怀疑它是不是踩着同伴身子往上跳的,不然怎么能跳这么高?
这里的窗玻璃全碎了,这只狼半个身子都快进来了。要再不阻止的话,它彻底到缆车里后,形势将变得不受控制。
我正要攻击它呢,这时妲己吆喝一声出手了。而且她接下来一个动作,竟看的我一愣。

第六卷 鬼海生死局
第一章 伤亡惨重

妲己也不知道啥时候把匕首拿到手里了,她对着这只饿狼的眼睛,举匕首狠狠戳下去。
我想起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这点看,我和妲己实在是太像了。
这只饿狼少了一只眼睛。咆哮着退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我看妲己用匕首挺熟练地。估计跟平时接触解剖刀有关。
我就没把匕首抢回来,这缆车内还有一根钢针,之前被我试针盒时,无意下射出来的。我就举着钢针,跟妲己继续守着地盘。
说心里话,这群饿狼不好对付,而且异常聪明。它们最后调转精力,对准缆车底部再次发起猛烈攻击。役余广扛。
我怀疑这帮狼是不是跟犀牛有亲戚关系,因为它们的头太硬了,一拱一拱之下,竟让缆车底部有松动的迹象了。
我和妲己一下没了办法,我俩也不能跳出去护着底部。我眼睁睁看着。整个心却直沉到底。
我又扭头看了大嘴一眼。他还在昏迷着。
我太知道他的实力了。这一刻我还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猛地扑过去,使劲拽他,甚至大嘴巴子还扇上了。
我想刺激的让他转醒,我嘴里还说,“嘴哥!不,邪叔!您老神游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在生死关头了,您老回来露一手,帮我们度过难关吧。”
我这一通念叨,不仅没起啥好作用,等我喊完,缆车底部嗤啦一声响。裂开一个大口子。
妲己眼疾手快的立刻蹲在旁边,竖着举起匕首,一旦有狼爪子趴进来,她就对准了往死里戳。
我不清楚我俩又死扛了多长时间,突然地天空出现轰鸣声。
我隔着窗户往外看看。但被森林遮挡着,我看不到具体啥情景,只知道有一束光照了过来。
我猜是直升机,心里燃出一丝希望。这一定是警方派来搜救我们的。
我把窗户打开,对着外面扯嗓子喊救命。但刚喊了一句,有只饿狼跳起来用爪子挠我。我被迫又缩回头。
这直升机开的很快,那束照在林子上方的光也很快移动开了。
我看着远去的光,听着也远去的轰鸣声。这一刻心凉到极点。我还跟妲己对视了一下。
妲己脸色很差,而且那匕首上都挂满了血,她的手更有点发抖,这是力竭前的一种表现。
我呵呵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怎么想的。我就一个念头,就算死,也得让这些狼做陪葬。
我给自己打气,甚至也有了当勇士的觉悟。
不过形势并没我想的那么糟,那远去的直升机竟突然一钻头。又奔着我们这边飞过来。
它的光线还不再挪动的对着缆车这里照着。我不笨,立刻猜到直升机终于发现我们了。
我把这想法说给妲己听。我俩又一起苦熬。
那群饿狼其实也都察觉到这来者不善的灯光了,但它们没退,反倒凶性大发的对我们发现最后的狂攻。
直升机碍于森林,没法降落。但很快的,有一个软绳被抛了下来,竖直的延伸到地面上。
一个个黑影顺着绳索嗖嗖往下滑,他们身手都不错,还穿着暗色调的迷彩服,带着微冲。最先落下来的黑影,看到狼群后,果断的举着微冲点射。
他的枪法真不赖,立刻就打死两只饿狼,而且子弹都没伤到缆车上,其他饿狼终于怕了。
我想起一句话,夹着尾巴逃,这用来形容剩余这些饿狼,一点都不过分。它们还逃得很迅速,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附近灌木丛里。
落地的黑影都弓着身子,踮着脚拖着枪,向我们这边快速跑过来。
我和妲己都不在缆车里躲着了。我先打开门,跳了下去,这时这些人也跑到我近边了。
有个黑影还很热心的要把妲己抱下来,这我能让么?其实我身子都有点打晃了,但还是故意拦在这人身前,张开双臂,一边说让妲己慢点,一边把她实打实的抱下来。
这黑影看出我们的关系了,他嘿嘿笑了,主动跟我说,“我们是东北虎部队侦察连的,你们是……”
我心里一震。我料到警方请了援军,但没想到连这么牛的特种部队的人都调来了。我急忙介绍自己说,“我是省公安厅的刑警,警号389456。”
其实我很少说自己警号,因为读起来,这数字很容易让人想到,三八就是我了。眼前这位特种兵,听完就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懂了啥。
等我再想介绍妲己时,一下子身子无力了。我看着这个特种兵的身子,觉得特别像床。
我身子一软,对他抱了过去。他直挺挺站着,任由我靠着,又理解多念叨句,“兄弟,辛苦了。”
他们又有人去缆车上,把大嘴抬了出来。
这个现场确实需要处理,但都是后话了,我们仨被这些特种兵架着,一起往直升机下方走去。
直升机又抛下来一个软梯。我顺着软梯往上看看,直升机离地少说三十米高,我心里打怵,心说自己大风大浪都熬过去了,别因为一会爬不动梯子再摔下来,那真就是折在小阴沟里了。
我看这帮特种兵还给大嘴身上系了个结,这跟内裤一样,兜着他的屁股,之后直升机上有人拽绳子,大嘴被一点点拉上去了。
我心说这招不错。而且有时候人不能太要面子,不然活受罪。
我就跟这帮特种兵说,也给我兜个内裤,把我拽上去吧。
这帮特种兵很配合,立刻行动起来。等我们都上去后,直升机全速飞走,最终停到市郊的部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