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嘴不会做饭,邪叔却露了一手,还让我们等着就行。
在等待期间,我们仨聊了聊今晚的事,我的意思,王雷这人不得不防,最好是跟李云东沟通下,让警方把王雷资料发过来,并且找人递个话,让这小子别再针对咱们了。
铁军赞同,这就给李云东去了电话。
大约一个钟头后,我们开饭了。不得不说,李云东很有效率,这时也把王雷资料,用短信的形势发过来。
铁军一边吃一边看着短信,最后还来句话,“这小子,挺有意思!”

第十章 午夜来客

铁军突然来的这一句,让我都有点懵了。我问他,“王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铁军把短信读了一遍。我听完心里大致有了一个概念。
王雷是个生意人,而且啥都做,服务、边贸、小吃等等,在东星偏远山区。还包了一个矿。
他这人最大的特点是睚眦必报,跟谁接下梁子,不把亏找回来,绝不罢休。
我知道,晚间的事,我们是彻底惹到他了,尤其钟燕雪还这么照顾铁军,更让这小子心里有疙瘩。
但我们也不会因此怕他什么,尤其我们还是警察,哪有怕贼的道理?大嘴还拿个词来形容王雷,“跳梁小丑。”
这顿饭并没喝酒,很快吃完了,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后,就一起爬到床上睡觉。
这一刻我很怀念东北的炕,至少晚上烧烧火。也能暖乎乎的,比睡这种冷床要强,而且这屋里只有两张双人床。
铁军和白老邪睡一个,我和大嘴睡一起。我们都是老爷们。没办法像情侣那样互相抱着取暖。
我翻来覆去老半天才沉沉入睡,也搞不懂最后是被冻晕了,还是真有困意了。
夜里模模糊糊的我魇着了,突然间自己变成很清醒,却不能动,貌似旁边还站了个人。
我吓是肯定被吓到了。但拿出一副死磕的架势,玩命的试着蹬腿。
最终我身子抖了一下,也彻底醒了。我喘着粗气,坐起来想吸根烟。
但一抬眼,我看到铁军也坐着呢。我心说巧合。难不成他也梦魇了?
没等我问啥呢,铁军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跟我说,“外面好像有动静。”
我觉得他太敏感了,尤其这还是乡间,夜里有啥野猫野狗跑到院里,很正常。
我摆摆手,那意思别多想。铁军却不理我,依旧拿出一副聆听样。我这时小腹有点胀,想嘘嘘。
我就披着衣服下床了,耷拉着皮鞋。铁军目送我离开。
我来到房门前,打着哈欠,一把将门拽开,这一刻我还想着,一会解手痛快点。不然外面那么冷,别把自己的小蚕蛹冻到。
谁知道看着门外,我愣住了。
这里站着一个人,没脸,看不清鼻五官,穿着一件风衣。
我脑门有股寒意,第一反应是想到鬼了。这人见到我倒是没咋意外,还一抬手,举起一把枪。
我被潜意识一带,一扭身子。险之又险,枪开火了,嗤的一声响,一发子弹擦着我胸口飞过。以低亩划。
光凭这声,我立刻猜到,枪上带着消声器呢。这也间接说明,他是个职业杀手。
我现在手无寸铁的,根本没法跟他斗。我被迫退回屋里。
他也有下一步动作了,一转枪口。但我动作快了一步,提前把房门关上了。
嗤嗤声和砰砰声持续响起,这就是一般的木门,一下子又漏了两个洞。我的大腿还凉了一下。
我整颗心直沉到底,意识到自己中弹了。
我不能挡在门后面,不然穿透进来的子弹,一样能把我打死。
我往左侧迈了几步,躲到墙后面,趁空摸了腿一把,只是少快皮肉,没伤到筋骨。
这时屋里也有动静了,我怕他们出来挨子弹,就扯嗓子给他们提醒。我喊话也一定被门外的杀手听到了,他急了,又开了两枪后,猛地把门踹开了。
我拼命压下紧张感,甚至调整自己的呼吸。
一把枪先从门口出现了,它一点点的往里进。我知道,再给杀手一点时间,等他全进来后,形势就糟了。
我上来一股狠劲儿,猛地伸出双手,把枪抓住。
我试图夺枪,但他力气比我大,挣扎几下后,我整个身子又被他扭得有点来回乱跑了。
我急了,无意间一瞥,看到房门了。
我冒险的突然松开他双手,又把房门猛地关上。
杀手骂了句,但骂的啥,我听不懂,他被这股力道一带,身子一下出去了,拿枪的手却被挤在门缝上了。
他跟我较上劲了,但我为了卡住他,整个身子倾斜着用力。如果只有我俩,我估计自己斗不过他,只能勉强撑一会儿。
但铁军冲出来了,他看清现在的形势后,果断一扭头。他身后就是厨房。
他去里面拿出一把菜刀。
这菜刀也是今晚邪叔做菜时用到的。铁军并没下死手,不然用全力一跺,杀手整个手都能被砍下来。
饶是如此,当菜刀把杀手的手背砍出一条口子后,杀手忍不住的惨叫一声,也不握枪了。
铁军就势把枪接住,对我喊了句,“开门!”
我俩很默契,在门在一瞬间,铁军就举着枪,对着杀手嗤嗤来了两枪,一枪打在他肩头,一枪打在腿上。
杀手站不住,一侧歪后,失衡摔到地上。
我搞不明白铁军为何下手这么狠,心说我们夺过枪后,一起冲出去二对一跟杀手肉搏,把他擒住不行么?
但也怪我经验少了,真没想到,外面还有一位。
他原本躲在一处院墙下,估计跟同伴商量好了,他主要负责放风。
看着同伴失败,他举起枪,对准我们哒哒哒的打过来。
他这枪没带消声器,而且听声就知道,是步枪。铁军拿的是手枪,根本没法跟他抗衡。
铁军往后退,这股力道还挺狠,把我撞的都踉跄几步。
铁军趁空用手枪还击几下,等压制住对方火力后,我俩一同贴着门旁的墙面站好。
我又把门关上了。步枪再次射了一通,要我说,这子弹的威力太狠了,门上出现的全是大洞。
我身旁还有一个小椅子,铁军对我使眼色,我赶紧把椅子搬过来,顶在门把手上。
我不知道接下来咋办的好了,也觉得这么等待很被动。
我想给东星警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支援,但话说回来,会不会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意思?
铁军很稳,也没像我这样多想,光默默等待着。
又过了几秒钟,门口没动静。反倒是里屋窗户,被子弹打的噼里啪啦全碎了。
我心说糟了,凶手明显要破窗而入。
我担心大嘴和白老邪,铁军犹豫一下后,带着我又往里屋凑。
我俩没傻愣愣的直接跑进去,等来到里屋门口前,我俩停下来,甚至弓着身子。
我喊大嘴和邪叔的名字,大嘴应了我一声,这说明他没事。但白老邪哪去了?我心说不会是受伤甚至是挂了吧?
铁军比我还挂念邪叔,他等不及,试探的猛地冲进去。
这一刻,窗户处原来砰的一声响,给我感觉,好像是杀手冲进来了。
我悲观的认为,接下来铁军要和杀手正面交锋了。我真不希望这场景出现,反倒是铁军能有机会,偷袭之下把这杀手击毙就好了。
我也竖着耳朵听着,估计哒哒哒的声音会立刻出现。
但没有枪声,铁军依旧举着手枪,不过不弓着身子,还诧异的站直了。
窗户处传来一个沙哑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慢慢挪动身子,也凑到门前往里看。
那杀手半个身子横在窗框上,别说开枪了,他枪早就丢到地上,邪叔正骑在他身上,对准他脑袋,疯狂的抽打呢。
我又缓了缓,猜出刚才发生啥了。
这瓦房的窗户都是老式的,窗框很大,被子弹打了一顿,更是连玻璃都没了。
白老邪一定是提前蹲在窗户下面了,等杀手刚凑过来时,他猛地站起来,伸手把杀手半个身子拽了进来。
我暗赞邪叔机灵,另外我也发现,他抽杀手的位置很刁钻,最后几下,还全对准太阳穴了。
如果是一记猛拳,打在太阳穴上的话,很容易出人命,但邪叔只是抽巴掌,又扇了几下后,杀手抗不住,晕了过去。
我又找大嘴,发现他从床底下正往外爬呢。我过去拽了他一把。
随后我们把这俩杀手都绑起来,并排放到一起了。
昏迷的那爷们,绝对是逃过一劫。我们没针对他,反倒把精力放在受伤这位的身上。
铁军先踩着他的伤口,他疼得直哼哼。等觉得差不多了,铁军蹲在他身上,用消声手枪顶着他脑门问,“谁派你来的?”
杀手本来不打算说,拿出一副死扛的意思。
我就建议铁军,再踩他几下。谁知道铁军更绝,拿枪对准他大腿,嗤的打了一下。
杀手整个脸都扭曲着,双眼也有要往上翻的意思。铁军急忙掐他人中,又把他救回来了。
铁军再次问了句,而且伴随的,还把枪顶在这爷们的裤裆上。意思很明显,再不说,你立刻会变成太监。
杀手有些崩溃了,也真是被铁军的血腥手腕吓住了。
他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大嘴更是忍不住骂,说你娘的,你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就不能讲普通话吗?
铁军见识多,这一刻皱着眉,提醒我们一句,说这人说的是越南语。
我一下愣了,往深了说,这杀手岂不是越南来的?
铁军又让杀手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而且语速慢一些。杀手又叽里咕噜说起来。
我虽然不懂越南语,这次却很认真的听了一遍,里面有个字眼反复出现。我猜是谁的名字,甚至很可能是幕后主谋,也就是他派杀手来收拾我们的。

第十一章 送礼

其实铁军也不太懂越南语,听完后同样不懂杀手说的啥,但他跟我们说,好像认识一个懂越南语的朋友(线人)。
他这就给这人去了电话,别看大半夜的,线人很快接了。
铁军反复把那个名字说了两遍。我听不到线人怎么回答的,但铁军皱起眉头,默默的撂下电话。
我急于想知道,让铁军别卖关子,快说出来吧。
铁军望着我们,回答,“王雷!”
我心里跟打了个雷一样,其实细想想,王雷派人杀我们的动机很明显,只是让我意外地是,他竟这么厉害,短短半个晚上,就组织人手过来了,还是越南杀手。
我先不去想他跟越南那边有什么联系,光凭他这人脉。我们四个的处境越发危险。
我对铁军示意,退一步说话。我俩避开这越南杀手,因为它听得懂中文。
等来到一个旮旯,我跟铁军建议。现在就让警方出动,把王雷逮捕,这么一来也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至于抓王雷的理由,我没多说,我也相信,警方要找。能找出一大堆来。
我自认这建议没啥毛病,铁军却把我否了,还提醒我,“想过没有?如果王雷出事,钟燕雪很可能多想。甚至怀疑我们跟警方关系太近,反倒容易耽误咱们破案。”
我承认铁军这话在理,但这么一来,我纠结上了。
铁军看我的表情,突然笑了笑,说让我甭瞎想了,他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俩很快又回去了,铁军再次拨通那线人的电话,还按了免提。
这线人一时间充当了我们的翻译,我们继续问越南杀手的话。这么忙活半天,甚至铁军手机都有点发热了,我们才挂了电话。
按越南杀手交代的,他和同伴都是越南来的雇佣兵,收王雷的钱替他消灾办事而已。另外王雷还在家里等着呢,原定计划。他俩杀完人就带着我们的耳朵回去交差,领取剩下的赏金。
铁军特意问了王雷的地址。之后把这杀手打晕。
铁军看了看时间,跟我们说,“赶早不早晚,咱们留下一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去王雷家屠了那小子去。”
我这才明白铁军说的两全其美是啥概念,我和大嘴想法一致,我们仨过去,人手是不是少了点?
铁军不担心,还把越南杀手带来的消声手枪和步枪都拿过来,并排摆在地上,指着说,“有这两样家伙事就足够了。”
我和大嘴互相看看,我俩也都知道铁军枪法的厉害,所以默默妥协了。
留下的人选是白老邪,这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邪叔永远是同一个借口,人老了,不愿意来回折腾。
我们仨简单收拾一下,步枪和消声手枪都给铁军带着,尤其铁军还把这俩杀手的风衣脱下来,他自己穿一件,给我一件。
大嘴体格太壮,穿不了,而且一共只有两件风衣,就没他的份了。
另外铁军还让我们把原有外衣都放到床上,他依次做了检查。
我本来挺纳闷,心说他查什么呢?
等翻到大嘴的衣服时,铁军从其后脖领上找到一个小黑点,这东西我们都认识,是跟踪器。
我原本就有个疑问,王雷怎么知道我们住哪呢,但看着着这迷你跟踪器,我全懂了。
铁军把跟踪器卸下来,轻轻放在床单上,那意思就让这玩意儿留在农家院吧,这样王雷这些人就不知道我们仨的行踪了。
但大嘴想到另一件事了,问铁军,“邪叔不离开,岂不是很危险?”
铁军没回答。白老邪正懒散的躺在床上,侧个头监视那俩杀手呢,这时接话跟大嘴说,“小子,算你有孝心,想到我了,但甭多操心,我骨头硬着呢。”
我一直觉得邪叔挺神通的,尤其他都这么说的,我也顺话劝大嘴,别多想了。
随后我们仨一同往外走。出了院子,我看到不远处停了两辆摩托车,这都是杀手开来的。
我和铁军坐一辆摩托,大嘴自己开一辆。
两辆摩托一先一后的往市区奔去。
不过我们没彻底进市区,按杀手给的地址,王雷住在市郊的一个别墅。大约行驶了半个多钟头,我们离那个别墅很近了。
这也是东星这种地方的一个特点,地广人少,有钱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大别墅和独立的院子。
铁军让大嘴慢下来,没他的命令别急着跟上来。
他又让我一起把风衣帽子戴上,把脸遮住。
我明白铁军的意思,暗暗佩服他聪明。也真不出他所料,来到这栋别墅的院墙外时,这里停着两辆车。
其中一辆里面坐着两个人。看到我们的摩托后,其中一人下车了。
我故意低个头,不过也偷偷瞥了这人一眼。我有印象,在赌场里打架的,就有他。
他叼根烟,一身痞子痞气的往这边走,还问了句,“兄弟,下手够快的,怎么样?那四个崽子都死了么?”
我打心里骂他,心说他才是崽子呢。
铁军只是嗯了一声,算回答了,而且他也继续默默等着呢。随着这爷们又走近几步,铁军猛地从车上跳下来,还握着消声手枪,指着这人。
我没料到铁军跳的这么突然,我们骑得是摩托,只有两个轮,这把我坑惨了,我咦咦、啊啊的,紧倒腾双手,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下去。
也亏得自己急中生智,用双手护住脸,这才没惨到毁容。但我浑身都疼,有种要散架子的节奏。
我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刻很想呲牙咧嘴的释放一下,但我忍了,不想在生人面前露出太怂的样子。
我看着眼前形势,铁军用枪指着这爷们,他一脸诧异地看着,也认出我俩来。
至于车里那位,虽然也被铁军的枪震慑住了,但有点小动作,手偷偷的向抽屉摸去。
铁军眼疾手快,突然一转枪口,对着车里嗤的打了一枪。这一发子弹也把玻璃打碎了,激的副驾驶的抽屉冒出一股烟来。
铁军轻喝了一句,“不想作死,就乖一点。”
车里那位老实了,我跑过去,把车门打开,把他强行拽了出来,之后我顺着往里看了看,副驾驶抽屉下方,挂着一个对讲机。
我暗道一声好险,对讲机现在也关着呢,别墅的王雷应该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铁军又让我打个电话。我明白他意思,是让我把大嘴找来。
当然了,我在电话里没提大嘴的名字,大嘴也很有效率,撂下电话不到两三分钟,骑着摩托就出现了。
趁这段时间,我也把这俩男子都绑上了,让他们老实坐在地上。
我本来考虑过,让他俩蹲着,但坐比蹲要安全,他们手背绑着,一时间起来费劲。
我们仨围着他们站好,铁军让他俩说一下,别墅里什么情况?
这俩人倒没出现啥横主儿,很老实的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按他们介绍,王雷和四个手下都在别墅里,此外还有一个客人。
我挺纳闷,心说客人?什么来头?大嘴多问一句,“跟越南杀手有关么?”
这俩人摇摇头,都说具体干啥的,他们也不知道。
我看着铁军,那意思咱们要不要往里冲?铁军有另一个好办法,让我和大嘴一起拎起来其中一个爷们。
我俩把他架到副驾驶前,铁军用枪盯着他太阳穴,我拿出对讲机,送到他嘴前。
铁军提醒了他一句,“跟王雷通话,想法子把他叫出来。”以低妖亡。
这人脑门上吓出汗来了,另外枪口顶的压力大,让他眼珠子都有点红了。
我打开对讲机,他喊了几句,跟王雷联系上了。
他谎称,越南仔回来了,说把那五个人都做了,但不进去,让雷哥把剩下钱送出来。
王雷本来默默听着,拿出一种无精打采的样子,听完这一刻,他哈哈笑了,很解恨的连说三个好,又让我们稍等,他再聊两句就出来。
等关了对讲机,铁军念叨句抱歉,就用枪托对着这爷们的脖颈来了一下。
他眼一翻晕了过去,大嘴对另外那个男子也下手了。
我们不能这么明着等王雷出现,铁军带头,我和大嘴各背着一个爷们,我们一起躲到一个拐角,铁军还把他带的步枪给我了。
大约等了两三分钟,院门被打开了,王雷带着手下,一起出现在我们视线里。
只是他发现眼前没人,别说越南杀手了,他那两个手下都不见了。
他还纳闷呢,念叨句,“怎么回事?”
铁军出手了,举着枪对着王雷几个手下,嗤嗤的打起来。
惨叫声不断传来,如果铁军不管不顾,这么一番下去,这些人保准没命,但他拿捏一个尺度,这几人胳膊上全受了皮外伤。
王雷慢半拍的一扭头,看到我们了。我又举着步枪,那意思让他别乱动。
谁知道大嘴手痒,一把将我的步枪抢过去,还继续举枪冲了出去。
王雷识趣的高举着手不敢动弹,他带的几个手下里面,有一个挺倔的,大叫着要扑过来。
大嘴不是吃素的,立刻举枪对着他打了一枪托。
这可是步枪,枪托抡起来的威力更大,这小子翻着白眼,一下子晕了。
铁军带我往外走,我心说总不能自己双手空空啥都不拿吧?我就跑过去对王雷这些人搜身。
我总共搜出两把手枪。我挑了一把自己用,把另一把的弹夹退出来,把空枪丢到车里去了。
这么一来,还剩别墅里面那位客人没被控制住了。
铁军望着别墅,冷笑一声,让我们稍等。他找个地方一翻墙,跳了进去……

第十二章 毒

我和大嘴在等待铁军期间,着重看守着王雷这些人。
我俩都看出来了,这些人不安分,甚至他们也知道,铁军是个硬茬子,现在只剩我们两个。是他们最佳逃跑的机会,再晚了,一切就来不及了。
但我和大嘴不给这些人有幻想的机会。大嘴还把步枪的保险拉开了,警告说,“哥们我很紧张,知道么?手抖,你们要有啥乱动的情况,我手一秃噜,这枪子弹就全打出去了。”
碍于步枪威力,他们老实了。
又过了一支烟时间,铁军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进来。
我和大嘴一前一后,也把这些人全押着往里送,本来还有昏迷的那俩爷们,按说我和大嘴不能让他俩这么继续在露天躺着。但我也不想背他们了,毕竟这是个人,太沉了。
我就从王雷手下抓了两个壮丁,完成这苦逼的使命。
走进去的一路没啥叉子。等来到别墅里,我第一感觉是王雷这兔崽子有俩骚钱,把这里装的跟皇家宫殿一样。
另外我看着坐在屋里,被铁军限制行动的那个客人。我愣了。
这人抬头也看我呢,他一双斗鸡眼,眨巴眨巴的。我没想到会是他。
大嘴还乐了。呦呵一声说,“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斗鸡眼不认识我俩,冷不丁懵了。王雷更是误解大嘴的话了,他以为斗鸡眼跟我们是一伙的呢。对着斗鸡眼骂起来。
斗鸡眼这人原本就有点怂,不敢还口。我被王雷骂的心烦,摆手让他闭嘴。
铁军指挥我和大嘴,把这些手下全压到犄角旮旯,他带着王雷一起坐到斗鸡眼旁边。
这么一来,乍一看好像他们仨是老友间聊天一样,其实气氛却异常凝重。
我和大嘴看押王雷这些人的同时,大嘴有点饿了,去翻了别墅的冰箱。
这里面有吃的,还有一条烟。大嘴拿出来看看,跟我念叨说,“卧槽,是‘真龙’。”
我知道真龙是广西这边的烟,来到这里后,李云东给过我们一包。我心说真龙就真龙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抽过。
我还咳嗽一声,意在提醒大嘴,别这么丢分。谁知道大嘴举着真龙,又跟我和铁军喊,“这他娘的是巴马天成版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同样是真龙,这一版的是顶级烟,估计少说上千块一条。
我不咳嗽了,也不管什么丢分不丢分的,赶紧对大嘴喊,“愣着干啥,拿过来啊,咱哥俩尝尝。”
大嘴嘿嘿笑着,也不顾吃的了。这时王雷脸色很差,却没说啥。
我一时间有点纳闷,心说他抠到这种程度了?连条烟都这么在乎?
我和大嘴不理他,这就打开包装。但刚拿出两根,没等点上呢,铁军提醒一句,“把烟碾碎了。”
我心说碾碎了还怎么抽?但也明白,铁军能这么说,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拿起一根烟放在手心上,用力碾了几下后,散乱的烟丝弄了一手,我也因此看到,这烟丝里面有白色粉末。
我诧异的抬起头,铁军冷笑起来。我反应过来,心说真他娘的毒啊。
我和大嘴不敢碰这烟了,甚至大嘴也不敢乱吃这里的食物了。
缓了一会儿后,铁军跟斗鸡眼问话了,“这位老哥,你找王雷有什么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斗鸡眼眨巴眨巴,支支吾吾没说啥,其实要我说,也就是现在走不掉,不然他能立刻消失。
铁军不给斗鸡眼太多的时间,他拿枪的手原本放在膝盖上,枪口冲下,这时他微微抬起枪口,对着斗鸡眼脑袋上方,嗤的来了一枪。
一发子弹几乎贴着他头发飞过,最后打在一处墙面上,弄得墙上落下不少碎土屑。
斗鸡眼吓得嗷了一声,我发现神奇的事来了,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他眼睛一下正常了。
不等铁军再说啥,斗鸡眼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斗鸡眼的意思,他是卖小商品的,王雷下面有好几个厂子,各种工人乱七八糟加一块,得有个三五百人,要是雷哥能推荐下这个商品,他不就有的赚了么?
我听完心里暗笑,隔远插话问,“你那是什么商品?详细说出来!”
斗鸡眼隔了这么一会,不太害怕了,我发现他眼睛都开始往鼻尖集合了,而且被这么一问,他又支支吾吾上了。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也暗骂这老东西心太损。
他所谓的推销商品,很可能让王雷想办法,让这些工人被迫吸毒,最简单的就是混到饭菜中,等上瘾了,他再偷偷私下卖毒品。
这三五百人,如果真都中招了,很可能都要倾家荡产,而毒贩是暴赚的节奏。
我等着铁军发话,让他来决定怎么收拾这个斗鸡眼。
铁军拿出完全不着急的样子,悠悠达达的想了一会,又开口说,“老哥,你知道么?咱俩是同行,我也是做毒的。”以宏序血。
斗鸡眼愣了,我和大嘴也愣了。我心说这又从何谈起?
但铁军继续说谎,告诉斗鸡眼,我们有四个人,这次来到广西,一方面听说这里的货纯,另一方面知道这里销路不错,所以先来踩踩点子,行的话,就长期驻扎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