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疑小说上一章:黑色法则 重案组五年未公开的八大神秘凶杀案
- 悬疑小说下一章:凶案局中局
我怀疑为什么会这样,这不符合邪叔的风格。难道还有别的隐情,又或者这灰皮筋就是留给他自己的?
我真猜不透了。随后,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因为午夜我们要坐火车,赶回黑省。
其实我们要坐飞机也行,甚至是坐特意为我们五人准备的飞机,但铁军、白老邪和大嘴身子还没恢复好,我也有点腰酸背痛的。
铁军的意思,为了保险起见,别坐飞机了,就坐着T字头的火车,噶悠回去吧。
我们五个都是硬卧,几乎把挨着的两排卧铺都包场了。
不过长途火车上也挺无聊的,我们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后,就借着瞎聊、打打牌的找事做,把时间尽量打发了。
等又到了晚间。我和大嘴都躺在下铺,我白天偷空也睡了一会儿,现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我瞪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望着上铺发呆,睡在我上面的是铁军,他也没睡,还按着手机键子,似乎发啥短信呢。
我本没觉得有啥,一个多钟头过后,铁军突然叹了口气,从中铺一下出溜到下铺来了。
我被他弄得吓了一跳,我看着他,他这时也看着我,说了句,“精神下,下站下车!”
第三卷 嗜血杀星
第一章 意外下车
我怀疑铁军是不是考验我的智商呢?我们要带黑省,少说还要一天的时间,又何来下站就下车的说法?
我诧异的看着铁军。铁军却没理我这茬,反倒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养病期间,走私案竟破了,连让我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我有些明白了,他是因为没破到案子,心里不爽了。
铁军又拿出手机,对我举了举说,“我刚刚跟一哥们聊天,他是卫海市的刑侦队长,正巧他刚接手一个案子,我心里长草啦,要不咱们过去参与参与?”
我模模糊糊有个概念,下一站就是卫海,这也解释通了,为啥铁军非要下一站下车。
我没急着发表看法,反倒问铁军,“什么案子?”
我想的是,要是遇上连环血案啥的,案子本身很棘手的话,我还真的掂量掂量,别光急着替别人出力。
铁军一定猜到我啥想法了,嘿嘿笑了,先示意我别那么大声,又说放心吧,就是个绑架案,只是这案子本身有点离奇罢了。
我松口气,而且细想想,自己当警察这么久,还没接触过这类案子呢。
我一直对绑架案的侦破流程感兴趣,因为对一般人来说,绑架这事一辈子都不沾边,绑匪的目标,更多还是那些富豪和土豪。
我本想让铁军现在就介绍下案子,铁军却说时间不够了,我们准备下车吧。
但我们五个并非全走,铁军没叫妲己和白老邪。我们三个走的时候,他俩也没醒。
铁军的意思,等出站了,给妲己发给短信,告诉她一下就完了。
其实大嘴也没破过绑架案,这一次也有点好奇加兴奋的感觉。
这趟火车是正点,我们来到出站口时,铁军这位朋友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长得跟铁军差不多,都黑瘦黑瘦的,而且一看俩人交情就不错,互相笑着先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隔远看着,有这么一个感觉,这俩人抱在一块,在昏暗环境下,都看不清脸了,就剩两口崭亮的大白牙了。
铁军还给我们介绍,说这位朋友叫杨鑫,还有个外号叫肥猫。
我看他也不胖,估计这外号是以前起的吧,这也间接说明,铁军和杨鑫认识很久了。
我们仨做到他的车里,一起去了卫海警局。这里归山东省,其实跟深川相比,也算是北方了,让我这个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仨都饿着肚子呢,不过大半夜的,外面饭馆几乎都关了,杨鑫说局里还有几个没动过的盒饭,让我们垫一垫肚子吧。
我们仨都不是矫情的人,各自捧着一盒吃起来。我还算挺规矩的,吃的不下三儿。
但铁军带头,边吃边把鞋脱了。这立刻影响到大嘴了,他不仅像铁军一样脱鞋,还把脚踩在椅子上。
我突然觉得,自己跟两个流氓在一起吃饭呢。不过这都是快餐,我们很快吃完,又一起去会议室。
我们直奔主题,铁军让杨鑫详细介绍下案子的经过。
杨队长边打投影仪,边跟我们说,“这次被绑架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叫王昕昱,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叫王恒,两人是母子关系。她的丈夫叫王明仁。”
我心说这一家子挺有意思,全姓王。我也追问一句,“王明仁是干什么的?”
杨鑫回答,“烧烤店老板。”
大嘴正喝水呢,听完被呛到了,咳咳起来。
我冷不丁也不理解,心说一个卖烧烤的家眷被绑架了?说出去谁信?难不成这几个绑匪想威胁王明仁,以后吃烧烤不给钱吗?
但杨鑫话说没全,随后跟我们强调,“这王明仁是个烧烤店老板没错,但他在卫海市,有整整十多个店,王记烧烤,几乎就是一个公认的招牌。”
我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小看王明仁了,光凭他能做连锁店,我估计咋也得有个上千万的家底。
这时投影仪彻底亮了,杨鑫给我们看了一组片子。
第一个画面中,有一辆白色的本田吉普停在郊区马路上,车门紧闭着,里面没人。随后几个画面,都是这车内的特写,我看到方向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话,“等电话,报警就撕票。”
我猜就是从这车里发生的绑架,也就是第一现场了。先不说这纸条,我留意到,车内有些乱,估计是王昕昱和那孩子挣扎时弄出来的。
我问杨鑫,“警方从车内找到什么可疑检材了么?”
杨鑫摇摇头,说绑匪很聪明,事后对车内做个“清理”,连方向盘都擦了,指纹、掌纹都没留下。
他继续放了一组片子,包括刹车痕迹、吉普车附近的场景之类的,我再次吃亏在不懂痕迹学上了,铁军倒是看得挺认真。
不过最后他一叹气,反问杨鑫,“这几个方面是不是也没什么发现?”
杨鑫无奈的一耸肩。
我打心里下个结论,这次绑匪不简单,至少反侦破能力很强。而且他们能在这种地方下手,很可能早就观察并研究王家母子的动向了,换句话说,这次绑架案,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绝非几个绑匪凑份搭伙儿的一时兴起。
杨鑫又给我们看了王家三口的照片,尤其指着王明仁,杨鑫还忍不住吐槽一句,“这人挺孬的,收到绑匪的电话,不敢报警不说,甚至都不敢去郊区取车。要不是有人打电话替他报案,或许到最后等王明仁乖乖交赎金了,警方都不知道有这事呢。”
我们仨听完都一个反应,谁报的警?铁军抢先问了句。
杨鑫说目前还不知道,这人用的黑卡,报警后就关机了。
我心说真是奇了怪,也不可能是某位雷锋哥哥出面吧?我猜绑匪报警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只有他们和王明仁知道这事。但这么一来,前后更加矛盾了,绑匪要赎金,巴不得警方不参与呢,怎么又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呢?
铁军也想不明白,甚至闷头用手指敲了好一通的桌子。
之后我们把这疑点抛在一旁。继续往下分析案子。
按杨鑫的意思,警方接到报案后,找到王明仁,沟通一番后,王明仁才肯配合警方,他家目前也留守两名便衣,等绑匪的进一步电话和赎金要求。
我这时还想到电视里演的绑架案了,往往给人一种很大张旗鼓的感觉,甚至还有特殊设备连着被绑者家里的电话,跟踪电话来源之类的。
但现实中遇到这种案子,真的是要低调处理,尽量不暴露警方,这样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跟踪设备之类的,要我说,也都省省吧。现在手机普及,黑卡满天飞,绑匪随便找个公共厕所打个电话,之后一走人,难道警方捕捉到电话来源后,全都熏着鼻子往里冲么!
大嘴对王明仁家里的安排不感兴趣,他问杨鑫,“杨队,调查过王明仁这个人没有,他有什么仇家么?”
我赞同大嘴这么问,甚至要我说,这绝对是破案的一个突破口。
没等杨鑫回答呢,铁军摇头,提示我俩,“刚才肥猫说了,王明仁这人比较孬,这种人往往以和为贵,没什么仇家。”
大嘴就事论事的又反问一句,“会不会就因为他孬,好欺负,所以有人摆这一道呢?”
我这次不赞同大嘴了,因为再怎么针对王明仁,也不该拿绑架开玩笑,这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铁军拿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大嘴最后问的,他貌似都没听到。
我猜铁军一定有啥思路,我们几个静静等待。
过了一分钟吧,铁军回神,看着杨鑫,问了句,“我要没记错的话,98年的连环抢劫案,是不是就在卫海市?”
杨鑫点头,说你真是好记性。
我和大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铁军怎么突然联系到陈年旧案了。
铁军解释说,“98年,卫海市出现一个专抢金店和银行网点的团伙,他们带着小型氧焊切割机,其中也有退伍的侦察兵,一起在一夜之间,连续抢了两家金店和三个银行网点,涉嫌的盗窃金额有两千多万,这帮匪徒后来被绳之于法,也都判了重刑,但有一对许氏兄弟,却一直是此案有争议的话题。”
杨鑫接话,毕竟他就是卫海的刑侦队长,对此案更熟悉,跟我们说,“我当时还是一名刑警,但我们都认为许氏兄弟的嫌疑很大,甚至就是这团伙的幕后主使,只是苦无半点证据,许氏兄弟最后也没被控诉。”
我明白铁军为啥提这个旧案了。
凭目前掌握的线索,能做这起绑架案的,绝非等闲,甚至也得要个老手才行。许氏兄弟如果真是漏网之鱼,在这方面的嫌疑就很大了。
铁军问杨鑫,“知道许氏兄弟的近况不?”
杨鑫点点头,估计在他心里也一直没放下这对兄弟。
他告诉我们,这俩兄弟跟武大郎、武二郎差不多,大哥许友文是个长得很憨厚的矬子,不过脑子灵活,现在在罗山棚户区开了个小面馆,因为二十小时营业、价格便宜,听说生意不错,而老二许友武,长得五大三粗,学过武艺,还是个暴脾气,偶尔在面馆里逗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市,跟一些游手好闲的人瞎混。
铁军也真不嫌累,看了看时间,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许友文的铺子光顾一下,尝尝他做的面到底怎么样吧!
第二章 闹店
杨队长手里有许友文面馆的具体地址,我们要来后,开着一辆“私家车”出发了。
铁军当司机,在半路上,铁军意外的停车,还跟坐在副驾驶的大嘴耳语几句,大嘴应了一声,这就下车了。
这时路两旁全是灌木丛,大嘴就蹲在灌木丛里找来找去的。我也不知道他耍什么幺蛾子呢,这么问铁军一嘴,他嘿嘿笑了,并不直说。
过了五分钟吧,大嘴又回来了,似乎兜里揣了什么东西。
我们继续出发。
我知道,这次要去的是棚户区,我也早一步做了心里准备。但真等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里环境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放眼一看,全是破不溜丢的小平房,甚至一部分都有危房的意思了。许友文面馆的地段倒是不错,正开在一个十字路口上。
别看现在这时间了,我们来到面馆时,发现门口停了几辆自行车,还有两桌客人,正秃噜秃噜吃面呢。
我猜这都是夜班工人,下班后也懒着做饭了,就随便对付一口。
我们仨开门进去,我盯着墙上贴出来的菜单。我记得在漠州这种小城市,吃一碗热汤面都得五块钱,而许友文卖的更便宜,竟是三块钱一碗。
我又四下打量,看到靠里面的柜台是空的,我挺纳闷,许友文哪去了?我喊了一嗓子,“老板?”
没想到柜台后面有动静,一个矬子出现了。也因为他个子太矮,我刚才没发现他。
这应该就是许友文了,给我感觉,杨鑫说的真没错,他简直跟水浒传里的武大郎一模一样。估计身高也就一米五,稍微有点胖,显得有些萌。
他晃晃悠悠的走过来,问我们吃点啥?
其实我们几个不太饿,没啥胃口,铁军就点了三份热汤面,还有一叠咸菜。
许友文又扭着身子,晃悠的走到后厨下面去了。
这饭馆的后厨是玻璃墙,我们也能看到里面的场景。我跟铁军想一块去了,借机观察许友文。
我俩并排坐下来,面冲着后厨。大嘴也想凑热闹,搬了把椅子,挤到我旁边了。
我赶紧哄他走,那意思我们仨大老爷们,坐一排成啥了?再说也太明显了。
大嘴一脸不乐意的,又独自坐到对面。
铁军趁空也跟我说点悄悄话,他问我,“对这个‘武大’有什么感觉?”
要不是提前知道这人的情况,我打死也不信,他竟然跟连环抢劫案有嫌疑。甚至这时我还有种感觉,会不会杨鑫观点是错的。
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组织一个犯罪团伙呢?当然了,我没藏着掖着,也把这想法如实跟铁军说。
铁军却跟我意见完全相左,他点我说,“这人可不简单,老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其实呢……”
我问铁军咋看出来的,铁军指了指眼睛,说这里是心灵的窗户,这个人善与恶,从里面有很大的体现。
这道理我倒是懂,因为总的来说,监狱犯的目光都凶。我又观察一番。或许是我火候未到吧,对这个“大智若愚”的许友文,依旧没啥感觉。
没多久面煮好了,许友文捧个大盘,一起把面端上来,这时我们也不盯着他看了,各自捧个面碗,秃噜秃噜起来。
许友文得下空,坐在一把椅子上,跟其他食客聊天。
我们吃了一会儿,铁军抬头看了大嘴一眼,还使了使眼色。
我不知道铁哥想啥呢,但大嘴用眼神回了个,又摸着兜,拿出一个硬壳虫子来。
我联系起来了,心说原来大嘴刚才中途下车,就是抓这个去了。另外给我感觉,这虫子像蟑螂,却又不太一样。我知道,蟑螂这种东西,生存能力和繁殖变异能力都很强,导致国内各地的各种都不一致。
我索性就把它称为蟑螂了。大嘴还偷偷把它丢到面碗里。
之后大嘴猛地一拍桌子,扭头吼着说,“老板!过来下!”
这是要找茬的节奏了,我猜铁军想让大嘴这么闹一闹,他好能进一步品品许友文这个人。
我赞同这种做法,只是又盯着大嘴的面碗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硬壳虫子还没死,趴在一根面条上,还蹬腿呢。我心说我勒个去啊,许友文要知道这虫子是活的,他会怎么想?甚至换做谁笨寻思,这虫子也肯定不是煮面时混进去的。
我赶紧举筷子,对着虫子戳了几下,把它摁面汤里去了。
等许友文过来时,大嘴绷着脸,回过头指着面碗问,“看到这是啥没?”
但随后大嘴诧异了,骂了句,“卧槽,哪去了?”
我又赶紧用筷子捞了捞,把虫子翻出来。
大嘴表情稍有缓和,那意思原来虫子还在。他又指着虫子,问许友文,“老板,这事怎么算?你说说。”
许友文看愣了,又着急的连说,“这、这。”
铁军偷偷观察许友文,但似乎又觉得,大嘴现在的闹劲儿还不够,他又轻轻咳嗽一声。
大嘴不理许友文,猛地站起来,端着面碗,挨个桌子走过去,跟那俩桌的食客说,“看看,看看!啧啧,这家店不干净,他妈的,想毒死咱们。”
许友文跟在大嘴后面,不过快被大嘴的身高显没了。他连连解释,甚至承诺大嘴,我们的面钱都不要了。
铁军这次挺满意,继续观察许友文,而让我诧异的是,那些食客听完大嘴的话,竟全都针对起大嘴。
有个老娘们先说,“老哥,人家是小本生意,你至于吗?”
另一个爷们又接话,“咋了,哥们?不就吃个虫子么?当补充蛋白质了!”
我突然意识到,许友文在这片棚户区的人缘蛮可以的。
大嘴本来就是演戏,这次反倒被几个食客一说,真动怒了,扯嗓子反驳起来,一时间这里乱的跟个菜市场一样。
没一会儿,铁军想走了,又出面说几句,我们仨气冲冲的撤了。
上车后,我问铁军,“观察出啥来没?”
铁军没急着回复,反倒强调,让他在想想吧。
这次由我来开车,大嘴依旧坐在副驾驶上,铁军独自靠着后面座椅,闷头寻思。
这大半夜的,外加这里路窄,路面也不好,我开的稍慢。等眼瞅着出棚户区,经过一个路口时,前方胡同里突然窜出一个摩托。
也幸亏我开的慢,及时来了一脚刹车。但我们仨都被惯性带的往前一靠。
大嘴骂咧了一句。而那摩托也停下来,司机带着头盔,虽然看不到他啥表情,但估计着,也被吓了一跳。
我们被摩托挡着,没法往前开了。大嘴又摇下车窗,对那辆停下来的摩托喊了句,“兄弟,既然都没事,你就先走呗!”
摩托司机不仅没听大嘴的,反倒从摩托上下来了。
我心说这是怎么个情况?要跟我们要钱?
我跟大嘴互相看了看,我俩也要下车。但这时候,摩托司机摸着兜里,拿出一个小黑盒子。
这盒子不是方方正正的,反倒看着像个小球一样。他猛地发力,把盒子撇过来。
盒子砸到车玻璃上,伴随砰的一声响,还让上面多出来一个洞。
我和大嘴脾气全上来了,铁军也有行动,喊了句,“快!”
我们仨迅速下车。但摩托司机也不笨,这时骑上摩托,嗖嗖的开跑了。
他的摩托穿街走巷的容易,我们仨追了一通,只能眼巴巴看着他绝尘而去。
我们又先后停下来,拄着腿大喘气。我心里还郁闷呢,心说刚来卫海就摊上这么个破事,回去让杨鑫咋看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太孬了?
铁军跟我想的完全是两个方向,他问我俩,“刚才看清没?那司机撇东西时,露出小胳膊了,上面似乎有纹身。”
我还真没太注意这个,大嘴也是。我俩都摇头。铁军招呼我们一起回去,看看那小盒子到底是啥。
车还停在路口,碎玻璃茬子一地。而那个小盒子就落在副驾驶上,铁军先打开车门,探着身子,把小盒子拾了起来。
面上看,这小盒子没啥,不过随后铁军摸了摸盒子底,竟全是血。
这血很红很鲜。我和大嘴意识到严重性了。
铁军招呼我们一起上车,之后把盒子打开。说实话,这一瞬间,我被恶心到了。
盒子里放着两个耳朵,一大一小,都是左耳,大的上面还有耳眼,小的很明显是孩子的。
我有个猜测,问铁军,“会不会是被绑架的王家母子的?”
铁军咬不准,说回去做DNA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大嘴也有想法,问了句,“咱们刚从许友文的面馆出现,就摊上这事,会不会是他搞的鬼?再说,割耳朵是什么意思?难道绑匪知道我们仨的身份,是借机做个警告,让咱们别多管闲事么?”
我没法回答,铁军是不想回答。
他让我稳稳心,继续开车。趁空他又给杨鑫去个电话,说了情况,又让杨鑫迅速弄到王明仁的血液,连夜化验,另外安排人手,在许友文面馆附近蹲点。
杨鑫一口应下来。之后我也顾不上天黑不黑的,加速开车,大嘴帮我留意四周,提防再次出现什么可疑人物。
铁军倒是对这两只耳朵很有兴趣,还一直捧着盒子观察着。
在马上到警局时,铁军跟我们念叨一句,“这两只耳朵,切口处很平整,但创壁和创面上有细碎的裂痕和小肉,耳廓和耳肚都有充血的迹象,知道这表明什么么?”
第三章 新线索
我和大嘴对这方面懂得不多,我俩都摇头。
铁军把小盒子又合上了,叹口气说,“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耳朵都是被一点点锯下来的,甚至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所以受害者剧痛下,耳朵会有充血反应。”
我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之前接触分尸案,我就觉得赵晓彤很残忍了,能把死者锯掉,现在一看,这纯属是小巫见大巫,这帮绑匪更狠,来个活体解剖……
接下来铁军有点累,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我把车开到警局后,我们一起下车,去会议室跟杨鑫汇合了。
隔了这么久没见,杨鑫有点沉不住气了,尤其看到那两只耳朵后,脸沉得厉害,连说这案子不好办。
我明白他心里咋想的,这次是绑架案,如果警方费劲一番周折,就算把案子破了,把人质救出来了,但人质身上少了点“零件”,甚至变得残废,其家属也容易情绪波动,来一出大闹警局。
我们仨只是过来协助的,所以我稍微考虑一番,觉得还是不过多插手案外的事了。让杨鑫这个当地的刑侦队长,自行想辙去吧。
铁军似乎想跟杨鑫单独聊聊,他也告诉我和大嘴先去休息,不用等他。
我俩没订酒店,就找个地方,拼了椅子,随便睡一宿。
等第二天早晨起来,杨鑫已经把两个耳朵,还有从王明仁身上取得的血液,一起送到省厅了,只是卫海离省厅挺远的,路上要费一定的时间,等化验结果出来,估计得到下午了。
而这期间,我们又着手调查跟绑架案有关的其他事,当然了,绑匪没打任何电话过来,那两个便衣还老实的守在王明仁家里。
我们一起开了个会,包括当地几个刑警。
不得不说,杨鑫是个很有效率的人,他不仅安排人盯着许友文了,还搜集到许友文和其他几个有嫌疑分子的资料。
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很复杂的人物结构图,我是一路听下去的,倒能捋顺思路,但估计这时有外人进来,看着满黑板几乎乱套的箭头和圈,保准头晕。
随后铁军提出另一个观点,两只耳朵既然是活生生锯下来的,受害者肯定会惨叫,绑匪如果把人质藏在市区某个地方,风险极大,因为很可能惨叫声会惊动周围人,甚至引起警方的察觉。
铁军的意思,我们这次重点针对卫海郊区的仓库、附近山区、被遗弃的工地等地方进行排查。
杨鑫考虑到铁军的想法,又综合现有的线索与人力,对参会刑警分了任务,而且时间紧迫,刚一散会,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我们仨身份特殊,一时间反倒没事做。铁军还挺“悠闲”,拿着笔和白纸画起来。
我凑过去看一眼,他画的是某个图案的一部分,只是他也有犹豫,画一会改一会的。
我猜到了,问铁军,“是不是想把昨晚摩托司机手臂上的纹身还原了?”
铁军点点头。最后他用了一个钟头,硬是画出七八个版本来。他把这些画一字排开,我和大嘴跟看展览一样,依次瞧了瞧。
我很集中神经,试图在其中发现什么线索,但看完后,我放弃了。
大嘴跟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呢。我又问铁军的看法。
铁军无奈的一耸肩,说他对纹身有过研究,毫不夸大的说,全国范围内的主要黑帮的纹身,在他脑海里都有概念。
他本来猜测绑匪跟这些黑帮有联系,现在却把这观点否了。不过他也强调,他的观点也未必是对的,毕竟可能有所遗漏。
我们把纹身图案的事临时放在一边了。一晃一上午过去了。
等到了下午,省厅那边来结果了,经过法医鉴定,两只左耳的血液有血缘关系,而且小孩耳朵的DNA跟王明仁的也吻合。
换句话说,耳朵确实是人质的。我们都默默接受这个结果。这样过了两个钟头,也就是下午三点多,又传来一个消息。
这是线人给的,说在罗山附近,发现有可疑摩托车出入。
我听到后,第一反应是那帮绑匪。铁军和杨鑫态度一致,要立刻过去看看。但铁军担心这期间局里别有啥事,就把这活儿揽下来,让杨鑫留在警局等消息就行。
而且铁军还防着一手。他担心那里是匪窝,这帮悍匪别携带枪械啥的。
他除了带我和大嘴以外,又带了两名老刑警。我们五人都带着枪,铁军还去了趟枪库,拿了这个警局唯一一把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