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疑小说上一章:黑色法则 重案组五年未公开的八大神秘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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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这跟笨有啥关系?大嘴也嘟囔一句,“妲己啊,你女孩家家的,别参合老爷们的事!”
妲己哼了一声,撂下一句话就走到一旁,她让我们往右侧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划拳吧。
我和大嘴都扭头,只是那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妲己背的小木箱里还有手电筒,她把电筒拿出来,对着照了照。
我服了,这里竟有一把梯子,只是梯子横着放的,再被黑暗一笼罩,一点都不明显。
我和大嘴也不划拳了,一起把梯子拿过来。这期间我瞥了妲己一眼,挺诧异的,心说她夜视能力不错嘛。
我俩支好梯子,妲己问了句,“两位大老爷们,你们谁上啊?”
大嘴挺好面子一个人,也觉得刚才我俩挺丢人的,就嚷嚷着,他来。
他爬着梯子嗖嗖上去了,又骑在窗框上。我看大嘴身子扭来扭去,貌似不太平衡,就劝了一句,让他悠着点。
大嘴还跟我摆手呢,说别小看他,但前一秒钟他还在窗框上,后一秒钟就消失了,我还听到尸库里传来一声惨叫。
我心说得了,这傻玩意儿嘚瑟吧?真摔下去了。
我又稍微提高声调,喊着问,“大嘴你咋样了?”
我都做好准备了,要是他真摔个好歹的,我得爬进去救他。但大嘴哼哼呀呀几声,又说没事。
我费劲巴力的,把梯子搬回原位,又跟妲己到小门等着。
很快的,大嘴把门打开了,只是短短这么一会儿不见,他左脸肿了一大块,还红彤彤的。
大嘴拿出一副很烦的样子,使劲搓着脸。我趁空看了看,除了肿也没啥大碍,我们就没太理会它。
进了尸库,妲己给我俩下命令了,一起找一找柜子前的姓名,把洪宝尸体找到。
这可苦了我俩,而且大半夜找尸体,多多少少慎得慌。我只好压着性子,这样找了少说一刻钟,才发现“正主儿”。
妲己对尸柜很了解,摆弄几下后,咔的一声响,尸柜伸出来了。
我们看着死去的洪宝,或许是死了没多久就被冻起来的缘故,他尸体不吓人,紧闭双眼,就跟睡熟了一样。
但我们也不是瞻仰遗容来的,妲己招呼我俩,一起把洪宝尸体抬出来一些,让他脑袋枕在尸柜边缘。
随后妲己指了几处地方让我俩看,甚至还扒开他的眼睛。
洪宝的眼睑结膜有出血点,口唇、指(趾)甲微微青紫,舌头在上下齿之间,喉头水肿、气管内有白色泡沫,这都是窒息征象的典型特征。
我又想了想,问妲己,“洪宝窒息死亡是肯定的,但有啥办法知道,他是自杀还是被自杀呢?”
妲己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不是针对我。她说,“原来的验尸法医有问题,因为查的并不仔细。比如为何不给洪宝开颅呢?”
我听的一愣,心说想知道自杀不自杀的,跟开颅有半毛钱关系?
妲己不多解释,这就打开小箱子,这里面除了一个解剖用具以外,还有一个温水袋。
妲己把温水袋拿出来,对着洪宝的脑袋敷过去,这举动很明显了,马上要就地给他开颅。
大嘴看到这儿,呵呵一声,转身就走。他是真看不得这情景,索性选择远离。
我也想跟大嘴一起,但妲己拦住我,说需要有人帮她。
我多少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一旁。
温水袋敷了有一刻钟,之后妲己摸了摸洪宝的脑袋,说可以了。
我发现变身成法医的妲己,是挺疯狂一个人。她拿着解剖刀,唰唰几下,就在洪宝的后脑皮上切了两个大口子。再这么一扒,洪宝的脑皮全堆到脸前了。
妲己又从木箱子里找来一把小钢锯,对着洪宝的颅骨,嗤嗤的锯上了。
我一直默默忍受着,也形容不好这一刻的感受,反正想吐的念头一直有,也一直被我压着,尤其锯颅骨时,还时不时飘来一股骨头屑子味。
大嘴蹲在远处,偶尔抽一根烟。他倒是躲过这一劫了。
等妲己把洪宝颅骨锯开后,再这么一掀,洪宝的脑组织全暴漏在我眼前了。
妲己让我捧着锯下来的那块颅骨,这上面还粘着点血丝呢,她又把洪宝的大脑放在这块颅骨里。
我承认这一刻自己有点怂,手有些抖了。但我也这么想着,换做别人,还不如我坚强呢,比如躲在远处那个嘴巴挺大的家伙!
妲己也没歇着,又用剥离的手法,把颅底硬脑膜全部摘除,这样洪宝整个颅底暴漏在我们面前。
我看妲己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纳闷劲儿又上来了,想问她,“到底怎么判断洪宝是不是自杀的?”
但没等我问出口呢,妲己念叨句有了,又很肯定的跟我说,“是他杀!”
第十六章 鬼泣
我怀疑妲己怎么下的这个结论,就也往洪宝颅底看了看。
说实话,我看不出个啥来,反倒恶心劲更浓了。我让妲己多解释解释,而且我也对大嘴摆手,那意思出结果了,让他过来听一听。
大嘴本来还是不想凑过来,但架不住我念叨几句。
我俩一左一右站在妲己身旁,大嘴还紧紧的捏住鼻子。
妲己不理会大嘴的小动作,又指着洪宝颅底两侧的小突出点,跟我们说,“看到没,它俩是不是黑了?”
我嗯了一声,大嘴连说都不说,只是点点头。
妲己说这就对了,又告诉我们,“这突出点叫颞骨岩,是区分是不是机械性窒息的一个依据。机械性窒息,像被勒死与溺死的人,内耳气压是有变化的,也会导致与其有关的颞骨岩出血,反之要是疾病或者药物导致的窒息死亡,颞骨岩就没有变化。”
我听明白了,“换句话说,原本的判定,洪宝是服药自杀的。但妲己的尸检,反倒告诉我们,他应该是被人弄窒息而死的。”
我猜洪宝被人捂住了嘴巴,这样硬生生憋着,之后又被灌了药,造成自杀的假象。
但我这猜测靠不靠谱,需要妲己进一步对洪宝的胸腹腔解剖,甚至作出切片化验。这可都是大工程,很可能一晚上搞不定的。
妲己也不想再进一步解剖了,只是摸出手机,对着洪宝颅底啪啪拍了几张照片,算是留个结果了。
之后她让我打下手,把洪宝的脑组织放回去,再把颅骨重新粘合、头皮缝合。
我发现妲己很厉害,被她仔细一处理,要不是细瞧,根本发现不了洪宝被开颅的异常。
我们又把他推回尸柜里,把尸柜关好了。
妲己的意思,先赶回深川,别的事等明天再商量,我和大嘴赞同,尤其细算算,在尸库里待太久了,我甚至还想起上次跟白老邪来尸库的情况,心里的惧意又出现了。
我们一起往小门走,大嘴比较积极,走在最前面。
但刚离近,我听到小门外有动静,还有人念叨着,“大半夜的尸库里咋有动静呢?进去耗子了?”
我猜是殡仪馆工作人员,夜里经过尸库听到啥不该听到的声音了。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怎么办的好了。要是现在开门迎出去,告诉他我们是警察啥的,似乎不太妥当,但要是不迎出去,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这么一琢磨一耽误,有钥匙戳到小门上了,有人要把小门打开。
大嘴有动作了,他嗖的一下窜到小门旁,紧紧拧着门把手儿。门外这位咋拧钥匙都开不了门,更诧异了,还骂咧咧起来,说这破几把门咋还坏了呢?
大嘴是打定主意死拽着不撒手。我发现妲己挺有主意。她也凑到大嘴身边,故意贴近门,嘤嘤的哭起来,还念叨说,“冤,我死的好冤啊!”
别看我一直瞧着妲己,知道咋回事,但听到这声音和声调,头皮都发麻,更别说门外那位了。
门外的骂咧声突然停止,隔了几秒钟,又出现一股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操他妈呀,鬼啊、鬼啊,有鬼!”
随后是一阵疯狂的跑动声。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心说一般重要事都强调三遍,门外这哥们遇到鬼了,咋也鬼啊鬼的强调三遍呢。
但我才不管他被吓成啥德行了呢。我们又等一等,确定门外没动静后,大嘴把门打开,我们撒丫子撤。
我还留意到,这小门的锁孔上还挂着一串钥匙,估计是那哥们的。
我们原路返回,翻了墙,先后钻到夏利车里。
我们又轮番的当司机,全速往深川赶去。
大约行驶了两个多钟头吧,我正坐在副驾驶歇着呢,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大维的。我对妲己和大嘴念叨一句,说他这么晚了找我干啥,难道案子有啥进展了?
我正准备接呢。妲己却喊了句,“慢着。”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妲己想了想,又说,“圈儿哥,这样吧,先别跟大维说咱们在哪了,谎称喝多了。”
我真不知道妲己咋想的,不过“媳妇”发话了,咱得照做。
手机又响了两声,这期间我酝酿下情绪,这才接了电话。
我故意大舌头的先喂了一声。大维没听出来我的“醉意”,还立刻追问,“兄弟,你们在哪呢?有急事。”
我也不管啥急事,乱乱的又结巴的说,“啊、啊……大维锅(哥)啊,我、我们几个喝酒呢,啥、啊、啥事?”
大嘴还趁空帮腔,也乱乱的喊了句,“圈儿,圈儿!你、你大爷的,去哪咧?干了再走啊。”
大维不说话了。等了几秒钟,我故意打着嗝问他到底啥事。
大维一叹气,说没事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大嘴望着手机,嘿嘿全笑了。
一晃又过了一个钟头,轮到我当司机了。我飞快的开着夏利,却远远看到,前方的高速似乎封路了,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举着路标,引导我们提前下高速。
我估计要么是路坏了,要么就是有啥严重的车祸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按照指示,从这个高速路口下去了。
我想的是,我们先在底下跑一跑,绕过这段事故区了,再重新上来。
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只好把导航打开。
其实车里的导航是最新款,地图包很全很详细。问题是赶得太巧了,这附近也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按导航上显示,这里竟是一片空白。
我没招了,把车停到路边,跟妲己和大嘴商量怎么办。
他俩也没啥好法子,我们正头疼呢,又有一辆红轿子从高速出站口出现了,估计跟我们一样,是被迫下来的。
之后它开到我们车旁边时还停下来,司机把车窗放下来,用粤语问我们一句。
我也把车窗摇下来,实话实说的回答,“兄弟,普通话吧,不然听不懂。”
这司机笑了,又换普通话问我们,“看车牌子,是不是要回深川?”
我点点头,他说看出来了,你们似乎不会走这里的路,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他也是深川的车,要不要带我们一程,一起走完这段路?
我第一反应是,忒好了!老话咋说来了?正愁咋办呢,天上掉下个粘豆包来。
我赶紧谢谢他。他又关好车窗,当先把红轿车开出去。我也立刻起车,在后面跟着它。
只是我也没那么大意,问问妲己和大嘴的啥想法。
我们仨都觉得,这事没啥不妥当的,尤其外地遇老乡,互相帮一帮而已。
我们又往前行驶,我发现这红轿车挺溜的,最后还穿过一个村子,进了乡村小路,绕近道往最近的高速赶。
只是这路很颠簸,我们两辆车都开的不快。
我不知道这条小路有多长,还跟妲己和大嘴念叨呢,既然在这儿耽误了,一会上高速,我们争取再快一点,把时间抢回来。
谁知道麻烦还在后面。
毫无征兆的,前方红轿车停下来了。
我纳闷咋了,也踩了踩刹车,让夏利降速,慢慢滑到它身后。
我还把车窗摇下来,喊了一嗓子。但回应我的,是我们后方路边的一棵树。
原本路两旁都有老树,这时有棵树先是一侧歪,又轰然倒塌下来,横着拦到后面了。
这还没完,我们两辆车的前方,又有树倒下,这么一弄,我们前后方的路全被堵死了。
大嘴念叨句不好,说妈的咋这么邪门呢,不会是这附近有啥劫匪,被我们遇到了吧?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红轿车的司机很淡定,这时把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来。
他也不跟我们聚堆,默默的往左侧路边跑去,这里有棵老树下还堆着小山一般高的草垛子。
他来到草垛子旁边,把尾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哨出来。
我是真没想到,甚至也看愣了,有一辆铲车从草垛子里冲出来,停到红轿车司机旁边。
这司机赶紧一开门,钻到铲车里了。
这铲车跟一般的不太一样,至少驾驶室很宽,车身框架大,车玻璃看着也异常厚实。
铲车司机跟红轿车司机一起盯着我们,还露出一丝狞笑来。
也不用谁强调啥,我们仨都懂了。我心说千算万算的,没想到我们下高速就被贼盯住了。
但我又觉得不像是巧合,或许这俩人的出现,跟走私案有什么联系吧?
我没时间想太多,铲车提速,往夏利车这边冲了过来。
我们仨再不走,很可能就都死在夏利车里面了。我们仨同时行动,但我是司机,还得先把安全带解下来。
这么一耽误,我是最慢钻出夏利的那位。
这时候铲车就在几米开外的距离了,我想躲到一旁,有些来不及了。
妲己和大嘴都急了,大嘴还喊一句,“圈儿!”
我不仅没慌,还非常冷静。以前在冰厂码头时,我就遇到过叉车这么追我。
当时我就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这念头又出现了。我心说反正逃不了,不如以进为退。
我骂了句妈的,又抓紧时机,在铲车即将过来的一刹那,我猛地往上一跳。
我是实打实的跳到大铲子里了,之后伴随砰的一声响,铲车狠狠撞向夏利车。
我们这辆用保时捷改装的夏利车,这下子是彻底报废了……
第十七章 妲己发威
铲车的大铲子撞到夏利车上,我躲在其中,虽然没受伤,却也被狠狠震了一下。我本来蹲着,这下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下来。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些。
铲车司机很快又把铲车往后退了近两米的距离。我觉得是好机会,想从铲子里爬出来,但刚探头,发现这铲子竟迅速往上升了。
我一时间又不敢动弹,只能紧紧抓着铲子边缘。
等它升到最高空以后,铲车司机使坏,突然让铲子自由落地的摔了下来。
我实打实玩了一把心跳,眼看着自己跟铲子一起,掉到地上。这一下震得更邪乎,我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翻滚着。
这一刻我特想用枪把这两个混蛋打死,但昨晚下班回酒店时,我们的枪都上交了。现在我双手空空,别说枪了,连个警棍都没有。
铲车司机一肚子坏水,正要换个方式继续折磨我。这时有一个石块飞过来,砸在铲车的挡风玻璃上。
铲车被迫停下来,我也终于能得空,连滚带爬的从铲子里逃出来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就咬牙忍着浑身的难受劲,摇摇晃晃站起来。
我也瞥了一眼,发现撇石头的是大嘴。大嘴手里还有几个石块,他陆续往铲车挡风玻璃上撇,还跟我大喊,“快跑,圈儿!”
我心里突然有种暖乎乎的感觉,心说啥才是兄弟?大嘴做到了。
我也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绕到夏利车旁边。
我还趁空留意下铲车的挡风玻璃,它虽然被石块砸中了,却一点碎裂的迹象都没有。我想到一个词,防爆玻璃,心说他娘的,这事变得棘手了。
妲己这时已经逃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了,至少离铲车远,遇不到啥危险。
我也没想过,妲己一个女子能帮什么忙,但突然间,妲己对我和大嘴喊,“你俩拖住铲车,我有办法收拾它。”
我都愣了一下,心说她对付铲车?开什么国际玩笑,难不成她挥舞着一把解剖刀,跑过去把铲车肢解了?但别忘了,铲车更是个钢铁疙瘩,她的解剖刀没有用。
我没把妲己的话放在心上。这么一耽误,铲车司机又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我算看出来了,他想先把我弄死了再说。
他开着铲车,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让其绕过夏利,要用大铲子撞我。
我没法跟他抗衡,尤其这地方的路,我想逃也费劲,另外我也不能逃,不然剩下大嘴和妲己怎么办?
我一边急速往后退着,一边留意四周。
我看到身后面,也就是路边的一排排树了。我心说实在不行自己就绕着树跑吧,这铲车要是足够牛掰的话,就把这些树都铲了。
我选了一颗离我最近的老树,想先绕它,不过我忽略一件事,这树底下都是烂泥,有点软,也有点泞。
我一脚踩上去,身子一个踉跄。
铲车没被影响,继续往前冲。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瞳孔都猛缩一下。
我临时换招,也不饶树了,毕竟行走不方便。我就用起爆发力,急窜几步,往树后面躲去。
我赌这铲车没实力铲断这棵树。等听到砰的一声响时,我吓得心都差不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但我赌对了,这树只是歪了歪,并没断也没倒下。
我本来心头一喜,心说孙全啊孙全,你小子命大呀!但我高兴的太早了,随着树这么一歪,树上的果实全掉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树叫啥,反正它果实挺怪的,有椰子那么大,也带着硬壳,不过绝不是椰子。
这玩意儿噼里啪啦落下来少说七八个,其中一个正好砸到我脑袋上了。
我就觉得自己飘乎乎的,眼前有几个小鸟在飞一样。我的头更是特别疼,让我忍不住直揉。
铲车司机也看到这场景了,敢情他和红轿车司机躲在车里不着急了,他又使劲给油,让铲车继续往前顶。
我算是惨大发了,一时间更多的“黑壳果”落下来。我抱着脑袋拼命往外躲,却还是被砸了好几下,估计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我跟铲车在这儿斗得这么凶,大嘴没闲着。他趁空跑过来了。
其实他也发现了,撇石头砸玻璃这一招行不通,他就换个思路,要把铲车的车门打开,把里面那俩爷们拽出去肉搏。
但这俩人早就把车门反锁了,大嘴抠了好几下,也没“得逞”。
红轿车司机一直坐在车里旁观,这时对大嘴鄙视的哼了一声,还骂了句,“操你妈的,撒比!”
大嘴急眼了。我发现大嘴绝对是非常有潜力的。他一怒之下,身手变得异常敏捷。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反正一顿手刨脚蹬,竟跑到铲车的车顶了。
这上面还有几个黑壳果。大嘴就抓起一个黑壳果,趴在车顶上,对着挡风玻璃,用黑壳果使劲砸着。
黑壳果肯定不如石头坚硬,没几下就裂开了,但它有果肉和果汁,果汁更是白乎乎的,像奶水一样。
大嘴这么乒乓一乱砸,挡风玻璃全花了,被白色果汁糊上了。
铲车司机一时间视线被挡,也没法继续收拾我了。
他让铲车后退,又让车身时而往左,时而往右的晃,想把大嘴弄下来。
但大嘴紧紧抓住车顶边缘,勉强撑住了。
其实大嘴刚才这么一砸,给我带来思路了。我从树后面走出来,而且我身边的黑壳果很多。
我就捡着黑壳果,对着铲车的玻璃继续撇。
只不过我俩这么配合,顶多是拖延时间,根本对铲车造不成啥致命威胁。但妲己真有法子,她趁机钻到夏利车里。我也是真没想到,这夏利车驾驶座的底下,放着一个一尺来长的红瓶子。
这并不是灭火器,因为瓶子上还画着一个火苗和一个骷髅的图案,表示是危险品。
妲己举着红瓶子,快速往铲车旁边跑,还对我和大嘴扯嗓子喊,“都闪开!”
我倒是没啥,往后退几步就算完活了,大嘴遇到点难度。他趴在车顶盖上,冷不丁想站起来都费劲。
这么一耽误,他没及时下来。妲己却等不住了。
她拧开瓶盖,举着红瓶子上的喷嘴,对着铲车下半截车身呼的喷了一下子。
我快看傻了,喷出来的不是雾,更不是水或泡沫啥的,而是一条火苗子。
我心说他娘的啊,这竟是小型喷火器。而且这股火里还带着燃料呢,浇在铲车身上,火继续烧着。
大嘴看到火势后,这下潜力又来了。他哇了一声,迅速站起身,猛地跳了出去。等落地后,又跟个兔子一样,嗖嗖窜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
这期间铲车司机急了,把铲车扭的幅度更大了。
妲己手上不停,继续对铲车喷火,而且她也拿捏一个尺度,不让火碰倒铲车的油箱,不然容易引起爆炸。
我当然明白妲己的意思,我们要抓活的。
我是一点怕和担心的感觉都没了,还跟大嘴喊了句,“咱哥俩准备。”
我想的是,铲车的车身着火,里面那两位是没被烧着,但随着一点点升温,他俩肯定熬不住逃出来。我和大嘴就等着擒人就行了。
我俩还是老套路,我把上衣脱了,往里面兜几个黑壳果,大嘴把裤带抽出来了。
我俩一边站一个。我以为咋也得等一分钟呢,但铲车里的哥俩没那么大忍耐力,不到半分钟,车门就打开了,这哥俩鬼哭狼嚎的出现了。
我这边遇到的是那个红轿车司机,他逃得飞快,还不小心脚下一滑,跪到地上了。
这倒是便宜我了,我一声不吭的凑过去,抡起衣服,对着他脑袋狠狠抽了过去。
我听到咔吧一声响,估计衣服兜着的黑壳果都碎了。可见力道有多大。
红轿车司机也因此往前一扑,来了个狗啃屎。
但他没晕,又挣扎的想站起来,我不给他机会,这次我没法用衣服抡它了,毕竟里面的黑壳果不好用了。
我索性改成用脚,把他脑袋当成足球了,狠狠的射了一次点球。
这下踢得也够狠,他又猛地往前一扑,再也爬不起来不说,浑身还一抖一抖的,有种要抽的意思。
我知道差不多了,不然在这么打他几下,他不死也得重残。
我把衣服撕了,做了几个布条,那意思想把红轿车司机绑了。
但我刚撕好,妲己拿着绳子过来了。我发呆一般的看了看她,她举着绳子反问我,“圈儿哥,你笨不笨?”
我深深自责,心说咋忘了这一茬呢,我们有铁八爪的绳子可以用啊。
我沉着脸嘿笑一声。妲己又说绑人的事交给她了,让我快去帮大嘴。
我知道现在不是争来争去的时候,我又四下看。
我发现大嘴了,他跟铲车司机斗得正凶,只是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妲己还说我笨呢,我咋觉得大嘴和铲车司机的智商更不高呢。
大嘴用裤带狠狠勒住铲车司机的脖子,而铲车司机正用双手紧紧反掐大嘴的脖子。他俩就这么死磕呢,而且大嘴难受的直呃呃,铲车司机嘴角更是嘴流白沫了。
我心说大嘴兄啊,你这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节奏,咋就不知道也用腿踹呢……
第十八章 谁是内鬼
我特想喊一嗓子,给大嘴提醒,但话到嘴边我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我想的是,自己真要提醒了,铲车司机也能听到,一旦他先使劲踹大腿,我岂不是帮倒忙了?
我选择闷不吭声的凑过去,半路我还捡起一个石头。我绕到铲车司机后面,猛地跳了起来。
借着这股势头,我双手举石头,对准铲车司机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上去。
我听到嘎嘣一声响,也不知道是石头坏了还是他脑袋被开瓢了,反正这么一下子后,铲车司机双眼上翻,也没精力跟大嘴互掐了。
大嘴来劲了,对着铲车司机抽了一巴掌,伴随砰的一声,铲车司机侧歪到地上。
我看大嘴不解恨,还要施虐,急忙把他拉住了。我的意思,咱们大老爷们,不对老弱病残晕下手。
大嘴摸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紫的脖子,骂咧一句。
我俩一起把铲车司机抬到红轿车司机的旁边,又用绳子把他捆好。大嘴问我和妲己,“接下来怎么办?联系警察过来抓人?”
妲己笑了,反问说,“嘴哥,咱们不就是警察么?先就地审问他们!”